霎那间,辩机猛然站起身来,他摇晃着身体,撞到了桌脚,将桌子上茶杯里的橙汁都溅出了些。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雨,眼神之中尽显着的恐惧,
“小僧不明白施主所说的意思,哪里有什么多情?小僧只是心系苍生罢了!我,我……”
他扶着额头要离开,却被林雨叫住,
“若真是如法师所言,那么这第四杯茶,你当是喝下才对!世人一切苦厄,需要靠他们自己去渡。”
“不,人不可自渡,唯有佛法才可使人到达彼岸。”
辩机极力的想要辩解,却连他自己都觉得所说的平白无力。
林雨哈哈大笑,
“请法师坐下来听我讲一个故事,听完以后你再看要不要喝这杯茶?”
辩机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下来,他端正身体,却还是不自觉的摇摇晃晃。
林雨缓缓道来,“从前有一个书生他要去山上的寺庙求拜佛,可是恰逢半路遇上大雨,于是他就躲在一处破落的屋檐下面,眼看这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渐昏暗,书生以为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可是就在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的时候,看见佛撑着伞,走在雨中。”“于是他就呼喊了佛,要佛渡他。可是佛却说:你在屋檐下,而我在雨中,你并不需要我渡。于是书生就跑到了雨中,对佛说:我现在也在雨中了,你可以渡我了吗?佛却回答:你我都在雨中,可是我却渡
不了你,因为现在是伞在渡我,而不是我在渡伞,你若是需要渡,自己去找伞来吧。”
林雨说完,笑着看相辩机,后者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杯子上面,半晌,才开口问道,
“佛终究还是没有渡他!或许是无缘吧!”
“是啊,佛说渡人要一个缘分,可什么叫缘分?四方菩萨,五百罗汉,满天神佛,你可见他们曾插手过人间任何俗事?对于他们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所以他们不过是自私自利罢了。”
辩机当即否认,
“不,我佛心怀天下苍生,怎么可能会有私心?”
林雨倾身质问,“若说佛不自私,为何要叫人拜,还要敬他为上?如说佛不贪婪,为何还要人间的香火?若佛可渡苍生,为何还要硬撑着,看着苍生都在苦难之中?佛说只渡可渡之人,可什么人才需要他来渡?你见过吗?
”
辩机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想要辩解,大脑中却是空白一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所有读过的佛理,在此刻都无法说出口,无奈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杯中的橙汁。
林雨冷冷一笑,
“怎么,无话可说了,你的佛便是如此,无需辩解。若真想知道答案,就去问他呀!”
辩机本来就头脑发昏,此刻在被林雨这么一说,心中便不免产生了一股冲动,
“全听施主所言。”
他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见此状林雨便知计谋得逞,他旋即给对方又倒了一杯,辩机想都没想,再次饮尽。
当时,辩机脸色通红,两眼几乎要翻白眼,他时而望天,时而看地,时而观望四极。
可惜他没有看到想要看的佛,而看到的仍是那让他痴醉的笑颜,
“玲儿!”
他终于忍不住的说出了声,紧接着便是悔恨的嚎叫,痛苦的捶着桌子,用头撞在桌角。
林雨仅仅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做任何的行动。
辩机在疯狂过后,无力的瘫卧在地上,他仰着头对林雨说道,
“我看到了,看到了,但却不是佛。”
“那你看到了什么?”
“是我此生的孽缘,是我红尘的业火。罢了,此生我成佛无望,林施主,谢谢你!这茶果然非比寻常。”
林雨为其倒了满满的一杯,
“这是第六杯,喝下去以后,你便能恢复如常,如何取舍还看你自己。”
辩机从喉咙中发出一道哼声,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他伸手拿住茶杯,惆怅的想了片刻后,忽然又大笑三声。
继而将橙汁喝的一滴不剩。
“啪”
茶杯脱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而辩机也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林雨看着这个醉和尚,摇了摇头,恍然间,他有点可怜这个人了。
当他起身就要去将其扶起来的时候,辩机突然喃喃念叨,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菠萝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林雨耻笑道,
“最后你还是选择了所谓的佛。呵呵,虽然我恨恶李玲,但更恨你。猥猥缩缩,不敢爱,不敢恨,还是个男人吗?”
他对其胸口踢了一脚,对方只是重重地咳嗽两下。
林雨将早就准备好的几个摄像头安在亭子的几个位置,还有一个微型监听器扣到了辩机的袭衣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拿起只剩下一点橙汁的瓶子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跑出不远,再回首看那亭子,总觉得心中有些许惆怅。
仔细一想,他所看不起的辩机不也正是他自己吗?
“大哥,你们论完禅了?”
长孙冲迎面走来,林雨回应道,
“是啊,我们现在开始回去吧!”
“啊,好的。”
长孙冲对林雨说话时,总觉得低人一等。
他可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家中财产之多,富可敌国。而他从小就流连于学院之中,所接触的都是名流学士。
耳濡目染的,自然是积攒了许多的知识。
所以不管是钱财还是文采,长孙冲都觉得自己在长安城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可偏偏到林雨这个曾经没有一点背景的人跟前,总是被狠狠的压了一头,这就让他无比的郁闷。
假若林雨再有一个当官的老爹,那岂不是要镇压长安城所有的纨绔了?
就是带着这种郁闷的心情,他跟着林雨走了一路。
与之相反,后者却是心情愉快,走起路来是啊,一蹦一跳的,嘴里哼着小曲,别提多喜悦了。
回到长安城后,林雨找了个理由将长孙冲给支开,然后自己来到林家府库。
“好了,这里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那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林雨将自己传到了桦的地下密室里,在传送之时,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有一个能力,那就是只要选定了传送地点,就可以到达这个地点空间的任何一个地方,并且能感知到这个空间内所有的物体。
这个能力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了,可是当传到这个密室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个能力真的是非常的逆天。
可以选的地方也就证明说这个地方内的所有事物他都知道,在传送之时,他还发现了密室里有两个摄像头,于是就顺手给其调了个方向,让其无法录下他的身影。
接下来当然是要大干一场,林雨直接将密室里面所有的D品传送到了林家府库,满满当当的密室顿时空空如也。
传送走了D品后,他又一次来到密室,因为他刚才发现角落处的地面有些不对劲儿,那地高高的隆起着,好像埋着什么东西,抱着好奇的心情,他走过去,用脚扫了几下。
不过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那个小土堆实在太突兀了,于是林雨用脚多蹬了两下土。
这不蹬不要紧,可这一蹬之下,差点把林雨的魂都给吓没了。
那土层下竟然露出半截手臂,而且还发出腐烂的臭味,林雨脸都要被吓白了。
他硬撑着胆子,自我安慰要遵从正确的科学理念,世界上是没鬼的,一个死人而已,怕什么?
可是当他用脚尖拨开地上浅浅的土层的时候,眼见之景更是把他吓得魂不附体,差一点叫妈。
此后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那张腐烂冒脓水的脸,一想到,就恨不得把胃酸都给吐出来。
林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桦说这里的味道是死老鼠的,恐怕是怕他发现什么。一念至此,便觉得脊背发凉。
第二百二十七章,情难断,佛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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