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对她灿烂一笑，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赶紧回去准备吧，今天是出嫁的日子，哭花了脸可不好看。”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什么是爱情吗？”人鱼女孩却昂起了胸膛，抬头看他。她今天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轻纱，婀娜的娇躯隐隐浮现。

    “当然记得，爱情，用我的看法就是，彼此都愿意为对方无私地付出，只要对方开心，自己也会开心；简单而甜蜜，看到对方就觉得开心，只有有对方陪伴，再远的地方也不会觉得害怕、孤单，大概如此之类。”乐毅说道。其实要准确地说来，爱情包括得太多了，甜蜜、心酸、伤痛，都包含。

    但是对于人鱼族的小白来讲，不必跟她们讲述那些不好的，只须讲好的一面，让她们憧憬，让她们向往，让她们对爱情有所希冀、有所期待，这就很好。

    “人鱼族是没有爱情的。”人鱼女孩摇着头，泪眼汪汪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每个物种，应该都会有爱情存在，如果它不存在，只可能说有一些不好的传统将它掩盖了，将它隐藏了。爱情本就属于个体，它存在于每个个体的心中，甚至存在于每一个身体的细胞之内。就像你看到美丽的东西会喜欢，看到美味的东西会想吃，看到自己喜欢的异性想接近，这都是一种爱的表现，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再发展下去，衍生了情，那或许就是爱情了。慢慢来，我相信，你跟你未来丈夫之间，会诞生爱情的。”乐毅微笑着耐心地教述着。

    人鱼族不讲情，也不懂情，懵懂的程度，让人惊叹。

    其实如果真正要做爱情的理论，乐毅也不太懂，但是以他的理解和自己的感悟，却足矣当一个老师，来教授人鱼女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小白。

    “前几天我离开这里的时候，那时候也想过，我如果嫁过去，将来也许很幸福。可是……可是……当我想起跟你一起跳舞，一起接吻，我满脑子都是你，我以为我可能是疯了，但是没见到你的这几天，我一天比一天想来这里看看你，听你弹弹琴。再想到如果我结婚嫁人，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听不到你弹琴，不能和你跳舞，我……”她捂着胸口，“我突然感觉这里有点疼。”

    “你……”乐毅却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感觉好疼……”人鱼女孩说道。

    从跟这个人鱼女孩接触开始，乐毅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忘了，对方也是一个会产生感情的女性。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跟这传说中的人鱼美女，留下一点点美好的回忆。

    可是呢，无心插柳之下，似乎是撩动了这个女孩那颗懵懂的心了。

    人鱼族没有感情，那是因为感情被抑制，被封闭。

    而在他的教述之下，人鱼女孩，有了一种感情上的启蒙，模糊地懂得了情是什么东西。

    人鱼女孩憧憬这个东西，向往这个东西，然后，她又觉得这个陌生的人类身上，简直有太多吸引她的地方了。她想去了解，想去感觉……

    就在这样的不知不觉当中，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的心扉，也不知不觉地印上了这个陌生的人类的印记了。

    没有感情的人，一旦感情被开启，那反而是最为强烈的！

    所以，她想到以后无法再见到这个人，无法再跟他一起跳舞，一起欢笑，然后心里莫名其妙的就会感到疼痛。

    这是情，情种已经生根发芽，要将这棵轻重拔掉，那是一触碰就会疼，疼得人心酸，疼得人流泪……

    “所以呢？”

    “你能让我不感觉到疼吗？”人鱼女孩看着他，“让我不会再想起你吗？”

    “我……”乐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太突如其来了。他没真想撩人鱼女孩，但已经是确确实实撩到了。

    人家已经动了心，还莫名其妙的动了情。

    要怎么抑制？怎么忘却？

    “这是不是就是你们人类说的感情？”人鱼女孩红着眼忽然问道。

    乐毅沉默。

    人鱼女孩眼泪一垂，继续说：“可是，不是说感情是美好的吗？为什么会让人这里疼呢？我好不喜欢这种感觉，好难受。”

    乐毅叹了一口气，心说，罢了，自己造的孽还是自己负起这个责任算了。

    想到这里，他静静地看着人鱼女孩的眼睛，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说：“想让心不痛，想让它不再难受，对吗？”

    “嗯，不想它痛，不想它难受，我……”

    说着说着，乐毅忽然将她腰肢一搂，然后嘴唇一凑，就吻住了她那柔软樱红的软香。

    人鱼女孩娇躯一震，伸手就要推开他。

    乐毅说道：“不许挣扎，闭上眼睛，我让你不痛。”

    “不……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你还想嫁人吗？都这样了还嫁你个头，跟我走吧。”乐毅边吻边说，然后主动的咬住她的舌头。

    人鱼女孩听到这话，忽然抬起头来，泪眼婆娑。

    乐毅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跟我走吧，我对你负责。以后就跟我在一起，一起弹琴，一起跳舞，一起接吻，这样，心就不会痛了。”

    “走不走？”

    迎着乐毅那真挚的目光，人鱼女孩心里也在挣扎着，走还是不走？

    但是当她回忆起乐毅为她弹的那些音乐，还有乐毅跟她一起跳舞的那些片段，她突然的发现，她的心里任何犹豫都没了。忽然地，她将眼睛深深地闭上，之前还有点抗拒、挣扎的双手，反向地忽然勾在乐毅的脖子上，最终，那柔润的樱唇之中呢喃出两个字来——“吻我！”

    熟悉的吻，熟悉的人，一串人鱼族少女的琼浆玉液再次让乐毅品味到。

    又一次，她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乐毅。

    乐毅登时，就将她拦腰抱起，以潜行之法，迅速地离开了这个海螺屋。

    外面的锣鼓声还在，热闹的蜻蛉城还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之中。

    乐毅抱着她飞速地离开，人鱼女孩在他怀里，忽而看看他，忽而又看了看身后，容颜上，一种开心的笑容绽放了开来。

    “为什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送你回来了。”乐毅说道：“现在带你走，可就是拐走别人的老婆。做这样的事，好有负罪感。”

    说这话时，乐毅却是面带苦笑。好像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一次，嗯，是白羽族的那个羽住。

    那个女孩，如今却是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你怕吗？怕整个人鱼族与你为敌吗？”人鱼女孩问。

    “怕？你觉得我会怕吗？我连深海之渊都敢下，还怕跟你们区区四万多人的人鱼族为敌？”乐毅一脸豪迈。

    “嘻嘻……”人鱼女孩一笑，将头枕在乐毅胸膛，笑得很满足。果然，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跟这个男子在一起，喜欢被她公主抱，喜欢感受他的气息。

    “凌嫣，跟我走，可就要做我的女人了，你别后悔，我跟你讲，带你走了之后我可就不会再送你回来了。”乐毅唤出了万宝华罗镜，两人踏上镜面，万宝华罗镜化成闪电，瞬间千万里。

    “嗯！”人鱼女孩嘻嘻笑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不回来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好！”

    万宝华罗镜以极速向南边飞驰，他们走得悄然无息，谁都没有发觉，就算发觉，也没人再追得上他们了。

    海下飞了一段，乐毅又带着她在外面飞了一段。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人鱼族也并非是不能上岸的，也并非必须生活在水里。只不过是她们适合生活在水里而已。

    在外面，她们同样可以用肺呼吸，同样可以用灵力进行气息交换，与其他陆地上的物种，并无多大区别。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鱼的尾巴！

    “传说，人鱼的尾巴，是可以蜕去的，可以变成跟人类一样的双腿。”人鱼女孩忽然说道。

    “真的吗？”乐毅惊喜地问道。

    “嗯，人鱼族，为什么有个人字？就是因为人鱼族跟人族，似乎在久远的岁月前，应该也是有某种关系的。人可以化鱼，鱼也可以化人。就像我给你……处……处琼，你就可以变得能在水下生活，而如果你给我……”人鱼女孩说着，忽然咬着嘴唇，羞赧地说不下去了。垂下了头来。

    “如果给你什么？”乐毅大喜地问，如果人鱼女孩能够变出双腿，那……那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这样一来，他与她结合，也就能够生出子嗣，能够跟人类夫妻一样亲热欢好。

    “就是……那个……”

    “哪个？”

    “你……人鱼女子身上有处琼，而人族男子身上不是也有那……”人鱼女孩脸儿滚烫，这都是她从一些书籍上看来的。

    人变鱼，鱼变人，道理是一样的。人族男子得到人鱼女子的处琼，就可以水下生活；而如果人鱼女子得到人类男子的精华，那也可以反过来，生出双腿，从此可以在陆地上生活。

    乐毅却是早就猜到“那个”是什么了，在见到人鱼女孩窘迫的表情之后，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那不如就现在让你变出双腿出来好不好？我好想看看你拥有双腿的样子。”

    “现……现在？”人鱼女孩满脸娇羞。

    两人正飞驰在天空，正在万宝华罗镜上，以极速的行驶着。行云飘飘，不断从身边划过。

    “对！就现在！”乐毅一声大笑，抱起人鱼女孩，抓起她身上的白色轻纱，随手扯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