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的一个小镇子会有多少人？”人鱼女孩惊讶地问。四万，在她的印象里的确是很多了，她犹记得有一次人鱼族开全族祭祀大会的时候，那场面是很热闹的，人山人海的。

    可是，四万的数字在乐毅看来居然算稀少的，而且几乎用上了“濒危物种”这四个字。所以，她就想知道，在乐毅家乡那边，被黑水域小一千倍一万倍的小镇子到底会有多少人。

    乐毅想了一下说道：“大概至少也有几十万吧，大一点的镇子上百万也是有的。”

    “……那……那么多？”人鱼女孩张大了嘴，不敢置信。

    “是啊，我们整个国家更是有十四亿人口，我们的国家比黑水域都要小很多，总人数是十四亿，所以，你算算吧，是你们的多少倍。”

    “这……”人鱼女孩已经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这么庞大的数字，人类果然是很可怕呀。

    古老的一个传说就有提到，人族的繁衍能力，恐怕是万族当中最强的一个了。

    很多地泽世界的种族当初也想过，神族一心要打压人族，为什么不将人族全部铲除，杀光了不就好了？这种想法是普遍的人的普遍想法，可是当真正了解到人族的繁衍力之后，他们就会知道，全部铲除，杀光屠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因为人族遍布全宇宙，地泽世界有，其他中千世界也有，其他小千世界、微尘世界也都有。这能灭绝吗？

    而且似乎当初神族得到一个预言，那就不能对人族打压太强，如果打压太强，将来可能会受到人族的反弹。所以，神族对于人族的态度，一直是奴役之。也并不杀不屠，只用一种缓慢的而柔和的手法，让人族慢慢地减少。

    人鱼族几千年几万年前，就没离开过黑水域，对外面的情况，也知之甚少。所以，在人鱼女孩的印象里，她琢磨着人族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顶多跟人鱼族在伯仲之间，但是当听到乐毅说他的家乡国土，有十四亿人口，她就吓呆了。

    这是个什么数字？十四亿啊，真可怕！这数量太惊人了。

    “黑水域这么宽阔，几乎到处都是你们的栖息地，而你们也发展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人口还这么少？”乐毅问道。

    “这……当年我们人鱼族被其他种族抓去当观赏物，曾有大量的族人被抓了去，然后剩下的就根本没多少族人了，再加上后来……后来死灵船的事，所以，人口虽然一直在增加，但增加得很慢。”人鱼女孩说道。

    “死灵船？说到死灵船，我倒是好奇了，似乎死灵船只针对外族人，并不针对你们人鱼族是吗？这是为什么？”乐毅问道，这个问题早就让他感到疑惑了。他被凌嫣所救的时候，是因为凌嫣将自己的处琼给了他，让他的身上多了一丝人鱼的气息。然后那死灵船就不再锁定他了。

    这在当时他就感到奇怪，死灵船为什么不针对人鱼族，这是否是跟人鱼族有某种特殊关系？

    “是啊，死灵船，就是我们人鱼族的大祭司请出来的。”

    “什么？死灵船是你们人鱼族的大祭司请出来的？”

    “死灵船就是从深海之渊被请出来的，代价就是每年要贡献九十九个童男童女。”

    “贡献这么多童男童女？何必如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当年各族都在捕抓我们的族人，当时，几乎整个黑水域的海面上，到处都是其他族的人在搜捕我们。我们的族人日益减少，而剩下的族人也只能躲在深海的深处，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大祭司就从深海之渊请出了死灵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赶走了那些搜捕我们的人。虽然这代价很大，可是却也从此换取了黑水域的安宁，至少从那以后，就基本再也没有其他族的人来到黑水域了。”

    “原来如此。”乐毅这才明白，原来死灵船的出现，是有这么一个原因的。那死灵船竟然就是来自深海之渊，被人鱼族大祭司请出来的，代价就是每年贡献九十九个童男童女。

    “你……那你姐姐……”乐毅突然想起，人鱼女孩几次提起过她姐姐，说她姐姐的死似乎跟深海之渊有关，可几次开口都没有说出来。

    “嗯！”女孩深深地看了乐毅一眼，既然乐毅都猜到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她心里对此也有很大怨念，“我姐姐当年就是被选中的童女，她……她……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选中？是如何选的？”

    “是祭祀选的，也是抽签决定的，父亲亲自抽的签。本来……本来应该是我的，当当时我太小，姐姐不忍心，她就替代了我。只要没出嫁，她也算童女，所以我这条命，也是姐姐给的。但这之后，我也要代替她，嫁给原本应该属于她丈夫的男人。”

    “请出死灵船竟然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那这船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乃是邪物。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为何不将它送回去？”

    按理说，这死灵船是人鱼族大祭司请出来的，那这么多年过去，理应也可以送回去的。

    这些年来，其他种族被吓破胆了，根本就不敢来，他们人鱼族也完全可以先把这死灵船给送回去。只要送回去了，岂不是省了每年的童男童女？

    有了童男童女这一桩贡品，这会让每个家庭都笼罩上阴影，大家一想到自己的儿女将会被送去当贡品，谁还愿意生？

    如此一来，人鱼族的数量自然是增加极为缓慢！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死灵船，大祭司也想送回去，但是没办法送回去。它出来之后，就不会回去了。每天都晃荡在黑水域的上方，它的确是一艘邪恶之船，但因为跟我们人鱼族有契约，它不伤我们人鱼族的族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可以救你。”

    “这么说来，那深海之渊，乃是万恶之源，要比那死灵船更加恐怖是吧？”

    “嗯！”人鱼女孩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认真地看着乐毅说道：“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你可以离开，我不怪你。毕竟去深海之渊本就是一件等同送死的事，我也不希望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因为你的命也是我救的呀。”

    “你觉得我会后悔吗？”乐毅一笑，“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你跟我一起去，若是真的有危险，万一我顾及不到你，那可就不好了。”

    “这可是在海里，如果真有危险，那也是你有危险，我才不会有危险。”人鱼女孩浅浅一笑地说。

    “行，这次我一定将碧眼珍珠果摘回来，让你好好地嫁出去。”

    “一言为定。”

    说话间，二人来到一条海沟前，这是一条非常宽阔的沟壑，沟壑当中流淌着一种银色的液体，就像是水银一样。这些液体比海水的质量要重，在那海沟当中流淌着，看起来就像是海中河一样。

    “这就是你说的海沟？”

    “嗯。”

    “这里面流淌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九阴弱水，是剧毒之物，这个时间点还算好，如果到了零点，这九阴弱水就会涨潮一般，到时候这一片海域到处都是毒，我们想过去也难了。现在赶紧先过去吧。”人鱼女孩说着，迅速地就从这海沟上面飘过去。

    海沟有数万米宽，当涨潮的时候，那九阴弱水会膨胀，会有毒气蒸腾而上，到那个时候想从上面掠过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九阴弱水？”乐毅却觉新鲜，来到那海沟边，伸出手去，一把就抓了点九阴弱水。

    却觉手掌猛地一阵刺痛，当他将手缩回来的时候，发现整个手都脱皮了，有几根手指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这……这水……如此可怕！”

    乐毅用的是右手，右手乃是神族之血养护的，可以说右手跟神族的人的体质是一样的，很强横。可饶是如此，这右手就像是冰棍丢进了开水里，几乎马上就能化掉。

    人鱼女孩偶然的一个回头，尖叫了一声，然后嗔骂道：“你疯啦？九阴弱水你也去摸？”

    乐毅甩了甩手，以庞大的灵力和血肉精气弥漫出来，在蛟龙法的恢复下，右手在迅速地复原：“没事，我只是试试它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