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鱼女孩很肯定地回答：“在人鱼族之中，男子是保家卫国的，而女子的主要任务就是繁衍后代。如果没有男子的保护，那我们的家园将不是家园，国度也不再是国度，所以，人鱼族当中，男子的地位要比女子要高。而女子从古至今都是男子的陪衬，只有听说女子为男子而死的，却从没听说男子为了女子而死的，除了我们人鱼族之外，其他的种族不也是如此吗？”

    的确，人鱼族如此，黑羽族、白羽族、虎人族等等等等，基本上所有种族都是如此，这一种观念在这个世界已经深入人心了。

    乐毅对人鱼族不敢说了解，但是对于其他一些种族，还是很了解的。因为他吸收过几个黑羽族高手的记忆，所以从那些吸收的记忆当中，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大致价值观就是如此。

    女不如男，女子地位要低一等。就算在五大霸主家族里，他们一族的女人也是地位很低的，在贵客上门的时候，他们都要将自己的族的女人送去给客人睡。

    黑羽族就是如此，甚至黑羽族能够崛起成为五大霸主之一，这其中就缺不了“送女人”的重要一环。正是因为送了女人给神族，得到神族的欢心，故而神族提拔了黑羽族一把，使他们成为了五大霸主之一。

    而同为羽族，与黑羽族本出同源的白羽族，地位就相差甚远。几千过去，白羽族的人口日益减少，跟黑羽族的日益壮大，那是两个极端。

    女人为男人而死，替男人而死，这才正常，附和这个世界的价值观；但如果男人为一个女人而死，那就有点另类了，反而叫这个世界的人觉得这叫“胡来”。

    女人算什么？堂堂大老爷们，岂能为一个娘们而死？开什么玩笑？

    正是因为这种观念、价值观深入人心，几千几万年来，都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基因里了。所以每每提起女子若替男子而死，那都是再正常无比的事了。

    “男人固然比女人更适合战斗，但是女人的天赋和职责也是他们无法替代的。男人虽然可以保家卫国，但是如果没有女人生育后代，那他们还保卫什么？如果女人死完了，男人们光是守住了家园，又有什么用？若你照这么看来，是不是感觉女人应该要比家园、要比国土更重要？”乐毅说道。

    “这……”人鱼女孩心里有点震撼，乐毅这话，可谓是颠覆传统观念的。

    这要是在人鱼族的那些族老面前说这种话，肯定是会被立即处死的。因为说这样的话，那便是大逆不道，反叛传统，反叛祖宗规矩。

    管你有没有道理，罚了你再说。

    可是呢，这话听在人鱼女孩的耳里，却印在了她的心里。

    是啊，男人保家卫国，但女人才是根本。如果没有女人去繁衍后代，那男人们保卫的家园有什么用？如果女人代替男人死光了，光剩下男人，他们又能做什么？能让种族繁荣昌盛吗？明显是不能的，因为男人不可能生得出孩子。

    生育能力，就是女人的最大优势，也是女人最珍贵的一大天赋。这个天赋，足矣让她们成为一个种族的根本。

    可是在重男轻女的世界统一的观念之下，她们这种一族之根本，根本无足轻重，即便很多人知道，但从来不会有人提出来，因为没人敢去反驳传统，反驳世界统一的观念。

    男子们仗着地位比女人高，自然也不会去反驳；女人们，已经被压制得没了地位，说话更是没分量。

    所以这种局面，除非是这个世界出现大变动，要不然，基本是不会改变的。

    “男人为女人而死，又有什么稀奇的。男女之间，若是爱到至深，生死又算什么？为了对方能够活得好，即便牺牲自己的性命，那是会是一种开心的义无反顾。”乐毅说道：“就像《泰坦尼克号》一样，里面的那个男子正因为对那个女子有爱，所以他宁可自己死，也要护着她，成全她。”

    “那究竟什么是爱？”人鱼女孩懵懂地问道。

    “真正的爱，就是愿为对方无条件付出，哪怕是为对方受伤、为对方死，这种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感情，这就叫爱。”乐毅说道。

    人鱼女孩一点点的咀嚼着他的话，然后时不时也抬头看他，似懂非懂。

    良久之后，她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好羡慕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族，女人居然可以被男人这样的呵护、爱惜，而我们这个世界，无论哪一族，基本是不会存在的。”

    听到这话，乐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因为他目前还没力量去帮她改变这个世界。

    “走吧，既然要去深海之渊，那我们就一起去吧。”女孩忽然说。

    “你也去？”

    “我必须去，因为画出路线给你也没用，海下的情况跟陆地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人指引，你到不了深海之渊。”

    “这个简单，你只要把需要注意的东西多详细地记录一下，应该就没问题的。”

    “我必须去！”女孩很固执地看着他说道：“要么，谁都别去，要去就一起去。”

    “好吧，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走吗？”

    “晚上吧。”

    “好！”

    人鱼族的白天和夜晚，跟外面时间是不一样的。在人鱼族的观念里，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是白天，其余时间，则都是晚上。人鱼族的睡眠是三个小时，白天，他们基本不会浮出水面去。因为常年生活在海底的他们，不是很喜欢太阳光。

    “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要不，你再弹你昨晚弹过的那几首曲子给我听吧？”女孩想听，昨晚她想将这些曲子都记下来，但结果一首都没记下。

    “好啊！”乐毅当即就拿出了钢琴来，就在这海螺屋里开始弹奏。

    女孩听到歌曲，就开始舞动，在舞动之前，她给这海螺屋施加了一个结界，使得这里面的声音不外泄。

    乐毅看着她那窈窕的身姿，便从《水边的阿狄丽娜》开始弹，弹到《星空》。

    这曲子很欢乐很浪漫，女孩非常喜欢，相比较昨晚，今天的她，穿着乐毅给的轻纱，整个舞姿更加美妙。超凡脱俗，像个出尘的水中仙子。

    海螺屋里的明亮，也让乐毅能更加清晰地发现她的美！

    就这样，乐毅弹奏，她跳舞，高山流水，鸾凤和鸣，仿佛遇知音一样。

    乐毅弹了一遍又一遍，而女孩也跳得越来越欢快。到后来，乐毅故意将节奏加快，而女孩天生就拥有很强的乐感，不由自主地也跟着节奏加快。

    见她快，乐毅弹得更快。

    弹着，跳着，女孩气喘吁吁，小脸红扑扑的，粉颈都给染上了一层胭脂色，那饱满的胸口，两只可爱的兔子差点就要呼之欲出。

    当乐曲结束，她娇喘着半躺着身子，亮丽的明眸瞪了乐毅一眼：“你故意的吧？”

    “哈哈……”乐毅莞尔一笑，然后鼓起掌来：“好厉害，没想到你真能跳得这么快，而且依然不失美感。”

    “那当然了，人鱼族的女子，个个都是天生的歌者、舞者。人鱼起舞是我们先天的天赋。”人鱼女孩自豪地说。

    “那你们人鱼族的男子会跳舞吗？”乐毅问。

    人鱼女孩很奇怪地看着他说道：“哪有男人跳舞的？男人保家卫国，专心修炼才是正事，怎么会跳舞？而且男子身体太强壮，也不适合跳舞呀。”

    “那可未必，我们那边的人族，也跳舞，而且可以和女人一起共舞。”

    “对了，好像你记忆里那个《泰坦尼克号》里的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就有过一段跳舞的片段，不过，他们跳的舞好奇怪。”人鱼女孩说。

    “嗯，不过我却知道一种很优雅的舞，可以男女同跳。”

    “什么样的？”

    男人和女人跳舞，有交际舞，有探戈，还有芭蕾。乐毅想来想去，觉得男女芭蕾，是比较适合眼下的，因为人鱼女孩跳的舞很优雅，跟芭蕾相近。如果与她合跳一曲芭蕾，那也应该会是一份很美好的记忆。

    当即，乐毅忽然点向自己的额头，然后分化了一个自己出来。这是双头蛇琥珀的能力，分出一个自己去弹琴。

    然后他自己本体，则走到了人鱼女孩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说道：“这个舞，叫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