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情况。”夏宇清道。

    “情况很不乐观，甚至可以说是严重。”老卡简单道，“马力活着，而且被特警带走了。”

    “电话里说不方便，去老地方找我。”

    夏宇清结束和老卡的通话，走到路边停着的一辆保时捷跟前，之所以夏宇清在这一块儿有名，不仅仅因为他的酒调的好，也不仅因为他长相奇特，还因为他有钱，一个酒吧的调酒师开着卡宴，确实招摇了些。

    所谓的老地方是河海市非常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叫河海国际大酒店。越是高档的地方越安全，这是夏宇清得出的结论，因为能开的起来五星级酒店的老板必然有点背景，有点关系，警察在行动之前，酒店老板会提前得到消息。

    进了房间，夏宇清给自己倒了杯烈酒。

    作为调酒师，他接触的酒多，但是他只喜欢喝刺喉的烈酒，把一口酒灌进嘴里，然后顺着喉咙下去，一路滚辣，一路灼烧，那感觉让他沉迷不已。他打开电视，仍旧是新闻频道，不管是中央台的新闻还是本地新闻，都在轮番滚动播出海潮广场的恐袭。

    喝了一杯烈酒，夏宇清的脸就红了，然后他抽出雪茄，点上抽着，烈酒和雪茄，他最喜欢的两种东西。

    门敲响，进来的是老卡。

    “等我一下。”老卡进去之后，先把假发，假胡须给撕掉，露出本来的样子，三十多岁的刚毅男人。

    夏宇清给倒好了一杯酒，“烈酒灼喉，干一杯！”

    老卡不喜欢喝烈酒，但今天破了例，端起酒杯仰头灌下去，整个脸就红了，一直红到脖子，道：“突然发生的状况，我们没有想到。”

    夏宇清往前倾了倾身子，用他的特别独特的嗓音道：“两个没想到？”

    两个人合作了不短的时间，彼此间有默契，夏宇清不需要把问题全部说清楚，老卡就知道怎么回答。

    “对，第一个没想到是马力没能自杀成功，第二个没想到是没能狙杀马力成功。”老卡接过夏宇清递过来的雪茄，也上了口，往后靠在沙发上半躺着，“我们的计划没有问题，准备也到位，收尾工作也做了安排……最后还是出问题了。”

    “你怀疑有人泄密？”夏宇清盯着老卡的眼睛。

    老卡吐口烟，“泄密？当然不会！”

    “一切都是巧合？”夏宇清的声音很小，听上去就是个女人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巧？”

    “不管怎么说，我们首先得确定马力不说出我们的秘密。”老卡凝重的道，“一旦说出去，我们就被动了。”

    “马力是人不是神。”夏宇清道，“想撬开他的嘴，只是时间的问题。”

    “既然这样，我们得做好应对的准备。”老卡道，“这件事再往上面报告，需要让教主知道，让教主给我们新的指示。”

    “你觉着我们需要向教主汇报，或者说教主需要等我们的汇报？”夏宇清道，“这种时候我们需要推出一枚棋子，保住新国教。”

    “按照政府一向的行事风格，即便是我们推出的棋子再有力度，再可信，也很难打消怀政府对我们新国教的怀疑。”老卡道，“我想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转移到地下。”

    夏宇清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道：“要不要转移到地下，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你给我说说，这次之所以出问题，其根本原因是什么？”

    “因为他的出现。”老卡直截了当的道，“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新闻上我看过一个青年杀了阿虎，你说的是他吗？”夏宇清把雪茄抽完，手指拨弄着手机，打开王小峰袭杀阿虎的视频，“是他？”

    老卡从狙击镜中看到清楚，那个人就是王小峰！“对，就是他。”

    “对他你了解多少？”夏宇清道，“在我的印象里，河海市没有这么一号人物，是来河海旅游的？看他的脚法和杀人的动作，应该是个修炼者，而且等级应该在玄阶上境。利用我们新国教的力量，对他进行信息搜集，我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他的底细。”

    老卡记住夏宇清的命令。

    “找到之后，需要派人接触他吗？”老卡请示。

    夏宇清心思缜密，思考问题全面，他摆摆手，“对这个人只采取暗中摸排，其他的事情不要做。到现在网上还能搜到这个人的视频，你不觉着奇怪？”

    老卡想了想，按照以往政府公安部门的做法，当网上出现不利于他们的信息时候，他们会第一时间进行封锁，这次非但没有对王小峰袭杀恐怖分子的视频进行封锁，而且在政府的官方微博上进行公开的宣传，这点的确值得深思。

    “我不认为他们单纯为了树立民间英雄这么一个典型。”夏宇清甩了甩头发，“把视频一直往外推，是不是故意让我们看到，以引诱我们上钩，自投罗网，或者说这个所谓的民间英雄，实际就是政府的人。”

    老卡认为夏宇清分析的很有道理，他非常赞同。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第一把自己隐藏好，第二暗中摸清那个人的底细，第三等待上面给我们下达命令。”夏宇清道，“中国一向自诩为净土，不会有恐怖袭击发生，这一次恐怖袭击如此严重，对执政者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他们一定会做出相应的反击。”

    “我明白了。”老卡道，“我会把自己隐藏好，我会在最短时间摸清那人的底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

    老卡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还没迈出脚，背后的夏宇清把他叫住，“老卡！”

    老卡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夏宇清。

    “老卡，我们前期的准备就是为了今天的壮烈以及日后的悲壮，我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有牺牲。”

    夏宇清的语调充满了悲凉。

    老卡笑了笑，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回道：“我自打加入新国教，就是要创立一个新的国家，让那个国家能够按照我们的意愿建立，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