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儒道至圣 第405章 灵物自献

第405章 灵物自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陈老妇人身前,陈靖夫妇正式拜堂成亲,随后送入洞房,而家主陈铭鼎则亲自处理陈太夫人的丧事。

    陈铭鼎生性豁达,明白不能委屈了新婚陈靖夫妇,让客人按照婚宴庆贺,可终究是死了人。

    满堂的宾客十分矛盾。

    陈家出了这等大事,绝不可能一走了之,必须要留在这里尽礼数,可喜事丧事加一起,谁都不自在,庆贺不成,哀悼也不成。

    不多时,陈府出现奇异的事情,下人们腰上除了原本的红绸带,还多了白色的布带。院子里的红灯笼没有扯下,但正堂的龙凤红烛都换成了白蜡烛,明日这正堂必然会成为灵堂。

    陈府的气氛空前压抑,连平时无所顾忌的大学士们也变得无比拘谨,都不知道说什么,生怕说错犯了忌讳。

    在这种时候,喜就是不敬陈太夫人,悲就是得罪陈家新人。

    一开始,众人只是默默吃菜,连酒都不喝,但很快,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这里明明是一场婚宴,可各桌的文人开始讨论众圣经典、经义和策论,一个个如同在学宫的学子一样,旁征博引,字斟句酌。

    方运听了一会儿,扶额低头,这气氛简直堪称十国一绝,若是发生在普通豪门之家,必然会上《文报》成为一则笑谈,但换成是半圣世家却不能刊登。

    赵红妆异常乖巧,低着头,不断玩弄手指头,一句话也不说。

    方运这一桌的人地位太高,张口平天下、闭口圣道,哪怕只是随口说说都有一种把人推开的力量,方运别说是举人。 就算当了进士也不可能插嘴。

    一旁还有一位翰林,比赵红妆都谨慎,死死闭着嘴生怕不小心说出不该说的话。

    方运一开始还认真听,可越听越糊涂,境界相差太多了,自己想通一句话差不多需要三十息,可三十息足够让几位大学士说四五句话。

    不仅如此,有时候在谈到深奥的义理的时候,几位大学士的声音完全化为一种飘飘渺渺的奇特声音,明明能听懂每一个字。可连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且眨眼间就会遗忘,好像举人的大脑无法承载大学士的力量。

    方运很快改变策略,不再理解,而是把几位大学士的话都记录在奇书天地中,等以后再慢慢参详。

    方运默默记录着,大学士之间的交流非同寻常,举人进士不用懂,哪怕能记住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几乎相当于听大儒授课。

    这几位大学士的谈话已经接近“论道”的境界,偶尔几句话都会引得方运气血涌动,甚至文宫轻震,才气乱流。

    方运没有怕。继续坚持记录。

    文宫中的文曲星光慢慢抚平文宫的骚动,压下所有的不适。

    同桌的那位翰林一开始没什么变化,但很快满头大汗,最后轻叹一声。擦了擦汗水,默默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再度抬头。如此反复。

    几位大学士说着说着,桌子上的碗碟偶尔突然轻轻一颤,有时候一言出,满桌的碗碟轻鸣。

    每当这个时候,许多人露出截然相反的样子,或痛苦,或喜悦。

    喜悦的是一点没听懂,痛苦的则是一知半解的人。

    不多时,明明没人动手,桌上橘子的皮如鲜花绽开。

    餐盘中的一条条煮熟的虾轻轻跳跃,虾壳自褪,露出白嫩的虾肉,连泥肠都自动剥落。

    而大闸蟹更是干脆,用蟹钳打开自己的腹壳,露出饱满的蟹黄,异香扑鼻,把世间一切螃蟹都压了下去。

    “义理感召,灵物自献。”一个人小声嘀咕。

    随后,一颗颗明明已经炒熟的花生仁竟然生根发芽,不过一刻钟就变得和地里的花生一模一样,绿叶下面挂着累累的带壳花生。

    院外的人坐不住了,一些渴求突破文位的人也顾不得体面,快步走到门口。

    方运毫不客气,先吃掉自献的橘子,然后把那一盘新生的带壳花生剥开,分给赵红妆吃。

    一些人忍不住看着方运,要是在小地方出现这类异象,必然会被当地官员当成祥瑞供奉一段时间,这文谈异象在半圣世家虽然不至于那么珍贵,可也没谁敢随便吃。

    少数年轻人有些许不悦,但那些年纪大文位高的人反而轻轻点头,读书人就是应该有这种胆气,万万不能把高文位之人的话当成不可违背的金科玉律,该吃就大胆吃,这种人的圣道反而更加纯粹。

    最后,方运和赵红妆分吃了所有产生异象的菜肴,院外的人羡慕得不得了。

    过了半个时辰,宴会的气氛终于稍稍有所缓解,许多人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康社”的庄举人突然起身,走到门口,轻声道:“方文侯,小生可否求你一事?”

    几位大学士正在文谈,不得不停下来,而其余正在聆听学习的人立刻不悦地看向庄举人。

    庄举人身体一哆嗦,最后几个字的腔调都变了。

    方运道:“庄兄所求何事?”

    庄举人弯腰作揖,诚恳地道:“陈家出了此事,我等心中忐忑,一场喜庆的婚宴变得犹如冰窟,无人愿意见到。方镇国你素来大才,乃是我景国第一新秀,希望你可写一篇诗文,解陈家之围。尤其今日是陈靖兄的大婚,我与陈靖兄曾同在学宫学习,不忍看他的婚礼变得如此凄凉。”

    众人立刻明白,这是趁机向方运发难!

    这种时候没人敢写诗文,写的欢庆,怎么对得起老太夫人?写的悲伤,那陈靖夫妇怎么办?所以众人只谈经义或策论,这是最正确的方式,既不会冷场,也不会让陈家人太难堪。

    庄举人偏偏在这种时候提出这个要求,意图太明显。

    方运若是答应,作不好必然文名有损,要是不答应,可庄举人的要求又合情合理,方运拒绝,反倒失了文人表率的气度,陈家是不会怪罪,但面子上总有些过不去,甚至会有人觉得方运不在乎陈家的脸面。

    几乎所有陈家人眼冒怒火,若此人真心想解围不算什么,可明明是在利用陈家的祸事攻击方运,若不是此刻不宜动怒,而且关系到陈家颜面,他们早就把庄举人打出去。

    许多人都看着庄举人,但那些高文位和年龄大的人却望向小国公和衣鸣天所在的地方。

    衣鸣天感受到陈家人的怒意,慌了神,低声轻喝:“庄兄,你做什么?马上回来!”

    庄举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国公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回头看庄举人,手中不断把玩着小巧的酒杯。

    方运沉默不语。

    庄举人头低得更低,道:“还望方文侯解我等之困,代表我等祝陈家平安。”

    陈家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众人的目光聚集在方运身上。

    方运缓缓道:“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那在下便抛砖引玉,斗胆作诗一首,以安宾客之心。”

    “笔墨伺候!”一个陈家人急忙道,并轻轻松了口气。

    那大儒张户随手一挥,方运面前的桌子上的所有菜肴立刻消失,光洁可鉴。

    “我有笔墨。”方运说着,从饮江贝中拿出笔墨纸砚和水等物,赵红妆为方运研墨。

    方运挑了一支五紫五羊的兼毫,刚柔并济。

    方运提笔蘸墨,笔悬半空,道:“逝者已矣,去而无回,我等理应尊重逝者遗愿,恭祝新人。”

    少数人皱起眉头,感到不妙。

    小国公的嘴角出现细微的弧度又迅速消失。

    方运提笔书写。

    “红灯银烛两辉煌,月老无常共举觞。今日逢凶偏化吉,一堂吊客贺新郎!”

    此诗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感到心中的大石头落下,倍感轻松。

    陈家人全都感激地看着方运,此诗悲喜交加,但最后却转悲为喜,尤其是那句“今日逢凶偏化吉”,把此事定性,一扫压着陈家的阴霾,完全达到此次婚宴“冲喜”的目的。

    否则的话,陈家的敌人必然会污蔑陈家家风如何如何,在嫡系子弟的大婚上逼得陈太夫人去世。

    右相曹德安轻叹一声,道:“‘月老无常共举觞’此句甚佳,陈太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又年过百岁,离开时月老无常一同举杯相送,凶事化吉,乃是喜丧。”

    “陈太夫人全寿、全福、全终,又亲眼见儿孙成家,当然是喜丧!”

    “不愧是方镇国,可显文名,可助人于困境,难得,难得。”

    众人纷纷称赞。

    陈家那原本凝固的空气有了松动。

    就在众人说话之时,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没有人关注。

    衣鸣天扭头看向小国公的右手,他的手死死握着,几片杯子的碎瓷片掉落在地上,随后,一滴滴鲜血从他手中流出,滴落在洁白的瓷片上,如同一朵朵鲜艳的桃花绽放。

    正堂之中,一位陈家翰林向庄举人拱手,道:“多谢这位举人提议,让方运帮我陈家解围,等我陈家处理完此事,必当重谢两位。”

    陈家是半圣世家。

    庄举人身体一抖,一翻白眼,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碍事的东西!”大儒张户大袖一挥,庄举人被狂风卷起,飞出陈家。(未完待续……)


同类推荐: 全息游戏的情欲任务(H)娇门吟(H)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这些书总想操我_御书屋活色生仙魔君与魔后的婚后生活四大名著成人版合集如果人外控痴女成为了勇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