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轮回吗？

    若是有，谁能证明有？

    若是没有，谁又能证明没有？

    答案是无人。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不管是在沈书的第一世的故国，还是如今神州大地的第三世。甚至在他第二世神藏塔塔灵的时候，都是无解。

    不知道多少位神圣，世间最伟大的存在，穷尽一切，前赴后继的去追思，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最终，得到的答案，始终都是一场空。

    夜凉如水。

    沈书坐在地上，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眼中光芒闪烁不断，时而悲哀，时而狰狞，时而愤怒，时而无奈......

    “走吧，我们去朝歌。”

    良久之后，沈书起身，将姬沅芷抱起，深深的望向虚空，似要铭记下什么。接着，他转身对沈琳琳和沈壮说道：“朝歌内发生的惨剧，我必须要阻止。”

    不全是因为慈悲心怀，更因为这是姬沅芷临死前都念念不忘的事情。

    嗡！

    三人踏上青鸾宽大的背部，化作一道银色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想分开了苍穹，向着朝歌城飞快的前行着。

    ......

    有个豪情万丈的话语，叫做杀一人是罪，屠百人是雄，屠的九百万，方为雄中雄。

    但这话，实际上并不雄迈，而是充满了暴戾和乖张。那写出此话的人，若是放在真正的屠杀场中，想必胸中的豪迈会消失个干净。

    是夜。

    朝歌城已经彻底成为了屠宰场。

    往日里繁华的街道上，朝歌城百姓和禁军，在同魔罗族战士厮杀。

    往日静谧的书院里，大炎学院的学子和禁军，在同魔罗族战士厮杀。

    往日里吹牛打屁的酒馆客栈里，百姓禁军在同魔罗族战士厮杀！

    ......

    ......

    整个朝歌城内，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在厮杀，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在流血。

    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甚至都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朝歌城的惨状！

    这是真正的人间炼狱，那浓浓的血腥味道，即便是隔着上百里，都能让人呕吐，头脑发麻，手足冰冷！

    那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即便是往日里自认为胆大包天，十恶不赦的罪人，只要看一眼，都会成为永恒的梦魇，在黑夜中心悸的惊醒！

    这是真正的人间惨剧！

    事实上，战斗了这么久，朝歌城内但凡修为稍微高强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即便没有死的，也都重伤垂死了。

    而魔罗一族的战士，也从六千之数，锐减到了只剩下三千人的地步。

    要知道，一个万鼎境界的强者，完全可以杀死成千上万个几千鼎的修炼者！

    而魔罗族的战士，修为大部分都在五千鼎至万鼎之间！

    可他们仍然死去了三千人，那么可以想象，朝歌城内到底死去了多少人！用了多少人命，才换了他们三千人？

    当沈书即将到达朝歌城，神识扫过之后，

    他得出了一个，即便是让一向对于他人性命淡漠的他，都为之眼皮狂跳，心中升起愤怒怜悯的数字。

    两千万人！

    此时此刻，原本五千万人口的朝歌城，只剩下约莫两千万人的地步！而那剩下的三千万，则全部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