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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谁许情深误浮华? 作者:蓝白色

    谁许情深误浮华?作者:蓝白色

    时钟捏了捏眉心,头一低就避开了任司徒的目光,只是语气如常地问她:“还没选好要放大哪一张?”

    见他虽低头翻看电子相框,实则目光却是放空的、没有在任何一张照片上定格,任司徒就觉得气馁,她想了想,捧起他的脸:“你是不是真的很累?”

    时钟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反按住她捧在他两颊上的手:“没有。

    任司徒不相信,狐疑地看着他。时钟被她这样谨慎盯人的样子闹得哭笑不得,稍稍凑过去用鼻尖蹭她:“你再这样盯着我不放,我可要把持不住了。”

    这女人跟他作对似的,还是紧盯着他不放,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如今这么瞪着,几乎都有些渗人了,时钟索性凑过去吻她的眼皮。

    任司徒终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他的吻却渐渐有了一不可收拾的征兆,吻了吻任司徒的眼皮之后,双唇便移到了她的眉心,紧接着,他的唇一路下滑,毫无余裕的吻住了她的唇,原本反按住她手背的手,也移到了她的后颈上,托着她的颈子,稍稍迫使她把脑袋扬起,以迎合他的吻。

    任司徒忍不住在喉咙里呜咽了一声,便很快在唇齿间给予了回应。他最近这么忙,任司徒都快忘了他的吻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也不知是任司徒先失力倒在了沙上,还是时钟先将她摁倒在了沙上的,任司徒被他压着,背脊都陷进了沙里,皮面的沙磨得她手臂都有些疼了,可她一门心思都被这难分难解的热吻给勾走了,半点也不想中断,倒是时钟,突然放开了她,屈膝跪在沙上,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就下了沙,两手一抄就把任司徒牢牢地抱了起来。

    时钟径直将任司徒抱上二楼的主卧,一边吮着任司徒软软的耳垂,低沉的声音一**地渡进任司徒的耳朵:“都说了你再那样盯着我不放,我会把持不住的……”

    任司徒环抱紧他的颈项,什么也不说,但眼睛里的媚意分明就意在勾出他更多的“把持不住”。

    时钟将她抛到床上时,任司徒下意识地尖叫了半声就谨慎地捂住了嘴,深怕声音太大吵醒别人,时钟动作几乎是放肆地把她的手从嘴巴上扯开,一边吻她,一边数落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儿的隔音效果有多好。”

    任司徒想了想,直接用实际行动表示他说得对极了——

    翻身反压住他,用手,用嘴唇,主动在他身上点火。

    感受到她解开了他的衬衣,再垂眸一看,见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灵活地窜进了他的衣领,时钟只觉得原本在自己心底隐秘的烧着的暗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甚至在一瞬间就带起了身`下的火。

    她俨然已经成了点火高手,却还不知该如何灭火,一路毫无章法地吻着他,却迟迟不去安抚他身`下燃着的那道火焰。时钟终于被她撩拨得忍无可忍,从床上坐了起来,任司徒也被他带着坐了起来,原本主动献出的吻自然也就戛然而止了,彼此就这样面对面的,静静看着彼此,好在时钟没有让她等太久,四目相对间,再次吻住了她。他的吻比她的可凶猛多了,几乎是在吞咽着她的舌尖,吮得任司徒几乎是瞬间就从舌尖酥麻到了脑子里的那根筋上。

    他的手也没闲着,趁她沉溺在他唇舌间的攻占时,手臂直接绕到了她的后背,隔着睡衣柔软而薄透的布料,手指微微一动就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任司徒只觉得胸口一松,紧接着又是蓦地一紧——

    他的掌心拢住了那里,很快就揉得任司徒本就不太稳的呼吸变得越急促。

    时钟将她的睡衣领口扒下,将半吊在那儿的内衣往上一推,稍稍含胸,吮住她颤巍巍地娇挺在那儿的一方柔软,紧接着便是阔别已久、慢条斯理的享用。

    任司徒抱着他的脑袋,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在他的唇下快到爆表了,可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却一直在叫嚣着想要更多。她的睡衣不知何时已滑落在了腰际,他的手顺着她的腰腹向下,慢慢的潜进了女人的核心之处。

    那里已经湿得不成样子,时钟抬眸看看她:“什么时候变这么敏感了?”

    任司徒想瞪他一眼却现没有力气,只能期期艾艾地埋头趴在他肩头,任由他取笑。时钟的手指很快就借助这一片至极的滑腻,毫不费力得就纳入了那紧致的肌理之中,起初只是一点一点的挑弄,伏在他身上的这个女人就已经浑身紧绷了起来,这令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到最后几乎是飞快的搅弄了着,任司徒原本紧绷至极的身体不知不觉的瘫软成了一滩水,那里更是已经湿得不成样子,越来越多的温沽几乎淌湿了他的掌心。

    他终于抽出了手指,任司徒喉头都有点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手举到她面前,示意她看他的“成果”。

    不过好在他还没有恶趣味到要观赏她羞红了脸的样子,很快就收回了手,双手托住她的腰,几乎是将她凌空抱了起来,直接扔在床上,

    彻底扯掉了她这件碍手的睡衣后,时钟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任司徒不用猜都知道他从抽屉里拿了安全套之后就会和之前的那无数次一样,密实地覆上来,将最极致的撼动带给她的**以及灵魂。可任司徒等了等,竟然没等到任何动静,扭头一看,只见时钟看着空荡荡的抽屉,隐隐的绷起了眉心。

    任司徒伸手就能抚触到他结实的背脊,“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在他的背上画着圈。

    这个男人却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这般调`情的举动,只是回过头来,有点无奈地朝着任司徒耸了耸肩:“套用完了。”

    屈膝挪过去,自后拥抱住他:“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我们不都说好了,怀了就生下来。”

    他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复杂,如同有一头困兽苦苦挣扎着,想要挣脱而出却最终被压制了回去。任司徒有点不明就里,只好凑过去吻他的耳垂,再顺着凌厉的下颚线条吻到他的下巴,这种时候突然冷场,搁谁身上都会觉得挺不是滋味的,任司徒潜心要把他的**再勾出来,无奈道行太浅,除了像现在这样细密地吻他,似乎已经别无他法了,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任司徒难免有些气馁,无意中垂眸扫了眼他的腹下,想了想,试探性的就把手探了下去。

    轻巧的解开了他的皮带,手指随即窜了进去,坚硬而火热的触感与他脸上冷冷的表情并不相符,任司徒就按照之前他教过她的那些要领,硬着头皮想要取悦他,偶尔忍不住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终于,任司徒看见他的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的手就被扯开了。

    时钟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看着他这样欲求不满地瞪着她的样子,任司徒绷不住,笑了。这朵笑靥落在时钟眼里,比她那烂的出奇的手上功夫更能撼动男人的自制力,时钟捏在她腕部的手不知不觉间又用力了几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慢慢的缩短了——

    他一点一点的欺近她。

    这种猎人般志在必得的目光又回到了这个男人眼里,任司徒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像享用猎物一般将她扑倒。

    却在这时,卧室里骤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将时钟再度钉在了原地。

    时钟的手机就搁在裤子口袋里,铃声几乎能刺痛这两人的耳膜。

    此时此刻彼此的唇已经近到能嗅到对方的气息了,在最关键的时候手机偏偏要响铃捣乱——之前不是没有生过这样的先例,只不过每一次,来电不是被时钟掐断,就是干脆弃之不管,直接任由手机响铃,而他和她继续在卧室的各个角落纠缠得难解难分。

    任司徒以为这次他还是会不管不顾地继续,毕竟任司徒自认自己这点魅力还是有的,可是这次她等到的,并不是时钟落在她唇上的吻,而只是他的一句:“我去接个电话。”

    任司徒不太敢置信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见他那种愁云满布的眼神又回来了,任司徒也只好忍着满腔的无奈,任由他下床,从兜里摸出手机,一边朝窗边走去,一边接听电话。

    很快时钟就掀起了窗帘,拉开了落地窗,继而走进露台,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随后垂落的窗帘外,任司徒看了会儿随风轻扬的窗帘下摆,郁闷无比地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

    时钟的这通电话讲了很长时间,任司徒强打起精神躺在床上等着,等到最后早已哈欠连天了,落地窗才被再度推开。任司徒睁开一条眼缝望去,只见时钟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时钟走近了,才现她还没睡,还在睁着眼睛看他,时钟笑了笑,把手机收回兜里,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你看你,都打哈欠了,睡吧。”

    任司徒有些呆怔地看了他几秒,忽的万分气恼,直接翻了个身背对他睡,顺便把身`下的薄毯扯过来裹上。她可不想再挑逗他了,免得表现得她好像有多饥`渴似的……

    可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坐在她的身后,光是想到这一点,任司徒就算再困,也没办法真的这样大模大样的睡过去,安静了很久,任司徒还是开口问了:“本来我都和摄影师约好了,让你明天上午去补拍一组照片的,现在看来,你明天应该没空去了吧?”

    任司徒听见他沉重的呼吸了一声,随后便听他回答道:“对。”

    “那我明天下午去给我妈送请帖,你是不是也没空陪我一起去了?”

    时钟应该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失落,要不然也不会也躺到了床上来,挪到她身后,手臂抄到她身前,牢牢地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抱之中,可他的回答,注定要让任司徒失望了:“我尽量。”

    任司徒默默地握住了他搁在她腰上的手,毕竟这一切都不能怪他,男人本来就应该以事业为重,错就错在他们选定的婚期正好和他的项目进程撞上了。

    早知道就等他彻底忙完了,再办婚礼的……

    因为任司徒人在b市,她那些位于老家或其他地方的亲朋好友,任司徒都是用快递寄的请帖,至于这封给自己母亲的请帖——任司徒觉得有必要回一趟老家,亲自送到母亲手中,无论母亲是否会拒绝参加。

    这种时候没有时钟的陪伴,意味着任何酸苦她都必须一个人承担。

    母亲如今住的是任司徒外公去世后留下来的房子,在老城区,任司徒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了,走错了一次路、敲错了一次门之后,任司徒来到了这扇门扉紧闭的屋门外。

    敲门之前,任司徒迟疑了足足有半分钟,万一敲开这扇屋门之后,面对的又是一张陌生脸孔——她又敲错了门——这该怎么办?

    又或者,她这次没有找错家门,但门开后,迎接她的是母亲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又该怎么办?

    任司徒还在犹豫不决时,楼下传来了轻慢的脚步声,那道脚步声离任司徒所在的楼层越来越近,任司徒回头,顺着楼梯间的缝隙向下看,看见了脚步声的主人那花白的顶,呼吸隐隐的就哽住了。

    最终,脚步声停在了任司徒所在的楼层。任司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任司徒喉头有些紧,静默了几秒才成功叫出口:“妈……”

    “你来干什么?”

    光这五个字,已经揶得任司徒哑口无言了。

    司徒芳玉绕过任司徒,径直走到屋门外,取钥匙开门。任司徒看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心里苦笑,这是要直接进屋、关门、拒她门外的意思?

    任司徒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趁母亲真的关门前长话短说了:“妈。我要结婚了。”

    司徒芳玉拿钥匙的手僵住了,身体也定住了。又是长久的静默,司徒芳玉回过头来,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地对任司徒说:“进来坐会儿。”

    任司徒终于意识到自己贸然来这儿根本就是个错误,有哪个女儿结婚邀请母亲参加,还得客套地送来一封请帖的?母女间的关系能改善的话,早就改善了,根本就不会拖到今天……

    任司徒手指有些僵硬,但还是很快就从包里拿出了请帖:“婚礼定在下周五,您有空就去吧,就在本地的酒店办,不需要您舟车劳顿跑去b市的;如果没空,那就……算了。”

    任司徒把请帖递了过去。

    司徒芳玉接过,依旧没吭声。任司徒倒是松了口气,起码自己送来的请帖没有被退回。她看了眼母亲手里那张香槟色镶金色的请帖,没有勇气稍稍抬起视线看母亲此时此刻的表情,便已收回了目光,调头走了。

    直到任司徒已经下了两级台阶,司徒芳玉才终于开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司徒顿住脚步。

    这该怎么回答?时钟是个怎么样的人……好人?浪漫体贴、偶尔强势的人?心思深沉、让人很难读懂的人?

    任司徒回头,朝母亲灿然一笑:“如果我还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能爱我一辈子的男人,那肯定就是他了。”

    这话母亲肯定是不信的,因为任司徒看见了母亲嘴角勾起的那抹带点嘲讽的笑。这般情不自禁展露出的表情仿佛在对任司徒说:有什么爱能持续一辈子?简直痴心妄想……

    或许在母亲出嫁的那一刻,又或许在她出生后、父母用自己的姓氏组成“任司徒”这个名字的那一刻,母亲也曾相信过,有些爱能持续一辈子。

    只不过最终妄想败给了现实……

    任司徒也不指望能得到母亲的祝福,不等司徒芳玉嘴角那抹笑容隐去,任司徒已率先迈开步子下楼去了。

    只是任司徒不知道,她走后,司徒芳玉就这样一直站在敞开的屋门前,紧紧攥着手里的请帖,终于,司徒芳玉拆开了请帖套子上的缎带,将请帖抽出,看着顶头那一句手写的“母,亲启”,司徒芳玉欣慰地笑了笑,可笑着笑着就流眼泪了。之前笑得无声无息,如今自然也哭得无声无息。

    就这样静静地待了足足一刻钟,司徒芳玉小心翼翼地抹掉滴落在请贴上的眼泪,收起请帖,转身进了门。

    司徒芳玉洗了把脸,开始收拾刚从外头买回来的菜。当年她一直忙着工作,不会做饭,也根本没心思去学做饭,女儿长到十几岁,吃她亲手做的饭菜的次数,一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反倒是现在,司徒芳玉不仅能把每一种菜叶都择得漂漂亮亮,掌勺的功夫甚至都能满足聋哑学校里学生们的胃口,她今天就在曾经就职的聋哑学校里待了一整天,曾经她的学生会用手语叫她校长,如今,孩子们都改称她“奶奶”了,让人不得不感叹时过境迁,只是再怎么时过境迁,她对孩子们所付出的,依旧比对自己女儿所付出的要多得多;任司徒也依旧没有机会吃到她做的菜……

    坐在客厅里,择菜择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司徒芳玉一惊。愣了愣之后便慌忙地站了起来,擦干了手,快步走去开门。

    来访的客人历来少得可怜,又正值各家各户准备晚饭的时间,司徒芳玉想不到除了去而复返的任司徒,还有谁会在此时此刻来她这儿敲门。

    只是司徒芳玉从来都没有脸面、没有勇气、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曾被自己伤成那样的一个孩子——哪怕那是她的女儿。

    司徒芳玉拉开门时,看见门外的陌生脸孔,到底是松了口气的心情居多,还是失落居多?司徒芳玉还没来得及分辨,她面前的这个陌生而年轻的男人已经先行开口了:“请问是司徒伯母么?”

    司徒芳玉狐疑地皱起了眉,忍不住多打量了这年轻男人几眼,谨慎地握着门把不放,点了点头。

    对方见她点头,随即说道:“那我没找错。您好,我是徒徒的丈夫,我叫时钟。”

    “……”

    时钟瞟了眼屋内:“她在屋里么?”

    司徒芳玉审视一般地打量时钟。自己的女婿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给自己的第一眼印象也不好,年轻有为、长相英俊的男人永远不可能和“老实本分”画上等号,就算这样的男人本性是好的,可他们所要经受的诱惑也比一般男人大得多,就像当年的任宪平……

    司徒芳玉收起了思虑,免得一想到某个名字就会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她把时钟请进了屋,一边问:“我女儿已经走了。怎么你们俩不仅不一起过来,她都离开我这儿了,你都还不知道?”

    言下之意很明显——感情好的小夫妻会这样子么?

    “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办,办完了才赶过来的。就只顾着开车,就忘了给徒徒打个电话,问她还在不在您这儿。”

    司徒芳玉想了想,就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把时钟引到沙上入座,开始了另一个话题:“你多大了?是哪儿的人?”

    “和徒徒同龄。我是她高中同学,也是本市人。”

    一听是“高中同学”,司徒芳玉原本紧迫盯人的样子稍稍舒缓了下。从同学展起来的关系总归是靠谱的,从高中起就认识,起码可以算是对彼此知根知底了。

    司徒芳玉的语气也友善了不少:“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司徒芳玉从厨房倒了杯茶水出来,时钟已经坐在沙上,帮忙择菜了。

    见这年轻人处理好的菜叶比她处理的还要干净,司徒芳玉一挑眉:“看样子你是会做菜?”

    “我十几岁就会做菜了,谈不上多好吃,管饱就行。”

    “这么小就得做菜……”司徒芳玉垂眸想了想,“是你父母工作太忙,没时间管你;还是因为你有弟弟妹妹要照顾?”

    “对,一来是因为我有个妹妹,二来我父母也确实没时间管我。”

    或许所有新女婿的第一次登门拜访,注定会成为对女婿的拷问大会,时钟也没能逃过,只见司徒芳玉琢磨了一下他的回答后,直接进一步问道:“你父母现在……身体还好?”

    “我父亲身体很好,至于我母亲……她的近况我不太清楚,我跟她很久没联系了。”

    “怎么会很久没联系?”

    “她改嫁到国外去了。”

    “那……她也不出席你的婚礼了?”

    “应该是的。”

    司徒芳玉暂时不说话了,显然新女婿的家庭不健全这点令司徒芳玉很是犯憷。

    时钟心里头其实是很无可奈何的,他现在虽句句是实话,没有撒谎,但还是有所保留的,如果任司徒的母亲方才直接追问“你父母为什么会没时间管你?”又或者“就算改嫁到国外,你们也能联系上吧?你跟你母亲关系闹得这么僵,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时钟怕是真的要破功了。

    可司徒芳玉随后的问题,并没有令时钟轻松到哪儿去:“那你和你爸爸,还有妹妹关系好么?他们应该会出席你们的婚礼吧?”

    时钟心尖狠狠地紧了一下。

    “我爸会出席。”时钟觉得自己嘴角的笑容和择菜的手指都在持续的僵,“我妹妹……她已经过世了。”

    其实很多时候,时钟很感叹,任司徒是幸运的,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有一个盛嘉言陪着她,帮助她熬过了抑郁症,从这点上来说,时钟其实很感激盛嘉言;而其他不够幸运的人,就只能被抑郁症折磨得恨不能了断生命。

    时芬就是其一。

    厌食症、抑郁症,最终放血自杀。

    时芬葬礼前夕,母亲最后一次回国,那次她给了时钟几万块,还告诉他:“不够再跟妈妈说。”

    时钟当时把钱推了回去:“不用了,一次性买断吧。我要100万。”

    母亲一脸震惊,时钟却连眉都没抬:“100万,买断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以后你不需要再记得我,我也一辈子不会去找你。两清。”

    他淡然地说出两清这个词时,母亲哭了,哭得那样美丽,时钟却没有看她,只是平静的站了起来,离开……

    只是转身离开时,他终究也没忍住眼泪,但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泪水而改变,他依旧一脸平静,仿佛哭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他是那个哭泣的人,同时他又是那个无动于衷的看客。

    现在回头看,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的,他母亲当年用100万买断了血脉亲情,而他,当年也用这100万作为资本赚取了第一桶金,如今却也因为当年的走私和涉黑证据被递交上去而成为众矢之的,多方游说、努力掩盖却仍旧自身难保……

    ***

    司徒芳玉也不忍再问下去了,拿走了那一袋子菜,转而把水杯推到时钟面前:“别光顾着择菜了,喝点茶水吧。”

    时钟依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上一个话题算是彻底过去了么?时钟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

    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钟还以为提及这些往事时,自己不会再像被人死死扼住喉咙那般的难受,却原来,是他高估了自己。

    “婚礼当天,您启程去酒店之前给我个电话,我让司机过来接您。”转移了话题,扼住他喉咙的那股无形的力量才终于远离了他。

    “我?”司徒芳玉笑了笑,“我不会去。”

    “为什么?”时钟有些诧异。

    司徒芳玉比他更诧异:“你没听我女儿说过,我们家曾经生的那些事?”

    “都听说了。”

    “那不就结了?我不是不想见她,我是不敢见她。是我把我女儿烧成这样的,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脸面心平气和的面对她?”

    “可是她并不恨你。”

    “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想看到她对我好。”

    时钟忍不住皱眉:“她要是恨你,累的是她自己。您就不能让您女儿活得轻松点么?”

    “反正我现在是既看不得她哭,一看她哭,我不仅会替她难过,还会内疚的想死;也看不得她笑,她笑起来真的挺像她爸爸的,看她那样笑,我会替自己难过;你说我自私也罢,胆小也罢,总之,这婚礼我不会去的。”

    时钟有点明白任司徒为何会对她母亲那么无奈了,老太太性子固执得可怕,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转圜余地。

    时钟的手机适时地响了,他摸出手机,见屏幕上闪着任司徒的名字,立即就接听了:“喂?”

    司徒芳玉也瞄到了来显,虽然不知电话那头的任司徒说了些什么,但一听时钟回答道:“我在……”

    时钟刚说完这两个字,偶一抬眸,就见司徒芳玉正看着他。司徒芳玉很严肃地朝时钟摇了摇头,分明是在制止时钟再说下去。时钟只好顿了顿,改口道:“我在公司,快回去了。”

    等时钟挂了电话,司徒芳玉也起身送客了。

    她把时钟送到门口,关门前还不忘嘱咐:“孩子,看得出来,你是心里藏得住事的人,伯母拜托你一件事。”

    “您说。”

    “我今天对你说的这些,永远别告诉徒徒。”

    时钟思考良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点头的动作极轻,但有些人莫名的就有一种可以令人信赖的气场,司徒芳玉无来由的就是相信这年轻人会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不禁宽慰地笑了。

    “那你赶紧回去吧,别让她等太久。”这是这位固执的岳母留给时钟的最后一句。

    时钟在驾车返回b市的路上禁不住去想,就像他这位固执的岳母一样,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为人知的秘密,揭开一个秘密,要么等于揭开一个已经愈合的伤疤,要么等于……

    时钟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打断他的思绪。

    时钟捏了捏沉重的眉心,挂上耳机接听。

    是他的律师打给他的:“时先生,我的建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在考虑当中。”

    这位时总一向是急性子的人,在如此紧要的事情上却破天荒的患了拖延症,律师的语气比时钟眉心的刻痕都还要显得更加焦虑:“现在我们还不能完全摸清检控到底掌握了哪些证据,认了其中没把握的那几项,努力争取减刑,这才是上策啊时先生,您一味的想要否认一切控罪,万一到时候证据确凿,真硬着头皮拖到定罪量刑的那一天,可就不好办了,到时候再上诉也绝对会被驳回的。”

    时钟失笑:“你就不能让我开开心心地把婚礼给办了,再跟我提这些么?”

    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估计律师要么佩服至极,要么正暗自笑他愚蠢至极——都快要牢底坐穿的人了,还一门心思心思想着结婚?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毕竟是当事人,律师也不好直接在电话里驳时钟面子,只能改口,问些能给人带来点希望的话题:“对了,您找蒋家谈的怎么样了?看现在这状况,肯定有很大一部分证据是蒋家提供的,您现在开价买他们一句话而已,让他们告诉您,他们提供的到底是走私、涉黑、行贿、要挟恐吓……其中的哪几条证据,应该不是不可能吧?”

    “……”

    “时先生,您有在听么?”

    回答律师的,只是时钟从鼻尖哼出的冷笑声。

    他夺了蒋家的项目,让蒋令晨差点因猥亵罪而坐牢,蒋家这一次注定是要把他往死里整了,要不然选在这么一个刁钻的时间点出手——他的项目刚投入大笔资金,这样一来,他因为牢狱之灾而牵连到公司的项目,损失将会成倍往上翻;他和任司徒刚领了证,万一他出了差池,连老婆的身家都要赔进去……

    这样想来,蒋明德怎么可能会轻易帮助他减刑?

    也因此,在律师这么提议了之后,时钟根本没有试图去联系蒋家,更没想过要舔着脸去求和,倒是蒋明德,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语气极尽讽刺:“阿钟,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的那句话?‘你如今使的这些手段,都是我们这拨人当年玩儿剩下的,用从我这儿学到的方法来对付我?亏你想得出来!’现在你应该尝到自作聪明的苦头了。你的婚礼呢,我就不出席了,反正你新婚的大好时光,也享受不到几天了……且行且珍惜吧。”

    蒋明德说完就挂断了,随后便是毫无止境的响起的忙音,漫长的犹如在宣布他的刑期……

    (到这里,本章正好1万字出头,但是因为这期的榜单是1万3,写不完的话某色就得进小黑屋了,熬夜写到早上6点,某色已经困得不行了,所以……舔着脸求妹纸们允许我在下方贴3000字重复内容,我先睡个觉,晚上把这3000字换成新内容……)

    时钟捏了捏眉心,头一低就避开了任司徒的目光,只是语气如常地问她:“还没选好要放大哪一张?”

    见他虽低头翻看电子相框,实则目光却是放空的、没有在任何一张照片上定格,任司徒就觉得气馁,她想了想,捧起他的脸:“你是不是真的很累?”

    时钟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反按住她捧在他两颊上的手:“没有。”

    任司徒不相信,狐疑地看着他。时钟被她这样谨慎盯人的样子闹得哭笑不得,稍稍凑过去用鼻尖蹭她:“你再这样盯着我不放,我可要把持不住了。”

    这女人跟他作对似的,还是紧盯着他不放,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如今这么瞪着,几乎都有些渗人了,时钟索性凑过去吻她的眼皮。

    任司徒终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他的吻却渐渐有了一不可收拾的征兆,吻了吻任司徒的眼皮之后,双唇便移到了她的眉心,紧接着,他的唇一路下滑,毫无余裕的吻住了她的唇,原本反按住她手背的手,也移到了她的后颈上,托着她的颈子,稍稍迫使她把脑袋扬起,以迎合他的吻。

    任司徒忍不住在喉咙里呜咽了一声,便很快在唇齿间给予了回应。他最近这么忙,任司徒都快忘了他的吻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也不知是任司徒先失力倒在了沙上,还是时钟先将她摁倒在了沙上的,任司徒被他压着,背脊都陷进了沙里,皮面的沙磨得她手臂都有些疼了,可她一门心思都被这难分难解的热吻给勾走了,半点也不想中断,倒是时钟,突然放开了她,屈膝跪在沙上,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就下了沙,两手一抄就把任司徒牢牢地抱了起来。

    时钟径直将任司徒抱上二楼的主卧,一边吮着任司徒软软的耳垂,低沉的声音一**地渡进任司徒的耳朵:“都说了你再那样盯着我不放,我会把持不住的……”

    任司徒环抱紧他的颈项,什么也不说,但眼睛里的媚意分明就意在勾出他更多的“把持不住”。

    时钟将她抛到床上时,任司徒下意识地尖叫了半声就谨慎地捂住了嘴,深怕声音太大吵醒别人,时钟动作几乎是放肆地把她的手从嘴巴上扯开,一边吻她,一边数落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儿的隔音效果有多好。”

    任司徒想了想,直接用实际行动表示他说得对极了——

    翻身反压住他,用手,用嘴唇,主动在他身上点火。

    感受到她解开了他的衬衣,再垂眸一看,见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灵活地窜进了他的衣领,时钟只觉得原本在自己心底隐秘的烧着的暗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甚至在一瞬间就带起了身`下的火。

    她俨然已经成了点火高手,却还不知该如何灭火,一路毫无章法地吻着他,却迟迟不去安抚他身`下燃着的那道火焰。时钟终于被她撩拨得忍无可忍,从床上坐了起来,任司徒也被他带着坐了起来,原本主动献出的吻自然也就戛然而止了,彼此就这样面对面的,静静看着彼此,好在时钟没有让她等太久,四目相对间,再次吻住了她。他的吻比她的可凶猛多了,几乎是在吞咽着她的舌尖,吮得任司徒几乎是瞬间就从舌尖酥麻到了脑子里的那根筋上。

    他的手也没闲着,趁她沉溺在他唇舌间的攻占时,手臂直接绕到了她的后背,隔着睡衣柔软而薄透的布料,手指微微一动就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任司徒只觉得胸口一松,紧接着又是蓦地一紧——

    他的掌心拢住了那里,很快就揉得任司徒本就不太稳的呼吸变得越急促。

    时钟将她的睡衣领口扒下,将半吊在那儿的内衣往上一推,稍稍含胸,吮住她颤巍巍地娇挺在那儿的一方柔软,紧接着便是阔别已久、慢条斯理的享用。

    任司徒抱着他的脑袋,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在他的唇下快到爆表了,可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却一直在叫嚣着想要更多。她的睡衣不知何时已滑落在了腰际,他的手顺着她的腰腹向下,慢慢的潜进了女人的核心之处。

    那里已经湿得不成样子,时钟抬眸看看她:“什么时候变这么敏感了?”

    任司徒想瞪他一眼却现没有力气,只能期期艾艾地埋头趴在他肩头,任由他取笑。时钟的手指很快就借助这一片至极的滑腻,毫不费力得就纳入了那紧致的肌理之中,起初只是一点一点的挑弄,伏在他身上的这个女人就已经浑身紧绷了起来,这令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到最后几乎是飞快的搅弄了着,任司徒原本紧绷至极的身体不知不觉的瘫软成了一滩水,那里更是已经湿得不成样子,越来越多的温沽几乎淌湿了他的掌心。

    他终于抽出了手指,任司徒喉头都有点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手举到她面前,示意她看他的“成果”。

    不过好在他还没有恶趣味到要观赏她羞红了脸的样子,很快就收回了手,双手托住她的腰,几乎是将她凌空抱了起来,直接扔在床上,

    彻底扯掉了她这件碍手的睡衣后,时钟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任司徒不用猜都知道他从抽屉里拿了安全套之后就会和之前的那无数次一样,密实地覆上来,将最极致的撼动带给她的**以及灵魂。可任司徒等了等,竟然没等到任何动静,扭头一看,只见时钟看着空荡荡的抽屉,隐隐的绷起了眉心。

    任司徒伸手就能抚触到他结实的背脊,“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在他的背上画着圈。

    这个男人却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这般调`情的举动,只是回过头来,有点无奈地朝着任司徒耸了耸肩:“套用完了。”

    屈膝挪过去,自后拥抱住他:“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我们不都说好了,怀了就生下来。”

    他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复杂,如同有一头困兽苦苦挣扎着,想要挣脱而出却最终被压制了回去。任司徒有点不明就里,只好凑过去吻他的耳垂,再顺着凌厉的下颚线条吻到他的下巴,这种时候突然冷场,搁谁身上都会觉得挺不是滋味的,任司徒潜心要把他的**再勾出来,无奈道行太浅,除了像现在这样细密地吻他,似乎已经别无他法了,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任司徒难免有些气馁,无意中垂眸扫了眼他的腹下,想了想,试探性的就把手探了下去。

    轻巧的解开了他的皮带,手指随即窜了进去,坚硬而火热的触感与他脸上冷冷的表情并不相符,任司徒就按照之前他教过她的那些要领,硬着头皮想要取悦他,偶尔忍不住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终于,任司徒看见他的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的手就被扯开了。

    时钟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看着他这样欲求不满地瞪着她的样子,任司徒绷不住,笑了。这朵笑靥落在时钟眼里,比她那烂的出奇的手上功夫更能撼动男人的自制力,时钟捏在她腕部的手不知不觉间又用力了几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慢慢的缩短了——

    他一点一点的欺近她。

    这种猎人般志在必得的目光又回到了这个男人眼里,任司徒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像享用猎物一般将她扑倒。

    却在这时,卧室里骤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将时钟再度钉在了原地。

    时钟的手机就搁在裤子口袋里,铃声几乎能刺痛这两人的耳膜。

    此时此刻彼此的唇已经近到能嗅到对方的气息了,在最关键的时候手机偏偏要响铃捣乱——之前不是没有生过这样的先例,只不过每一次,来电不是被时钟掐断,就是干脆弃之不管,直接任由手机响铃,而他和她继续在卧室的各个角落纠缠得难解难分。

    任司徒以为这次他还是会不管不顾地继续,毕竟任司徒自认自己这点魅力还是有的,可是这次她等到的,并不是时钟落在她唇上的吻,而只是他的一句:“我去接个电话。”

    任司徒不太敢置信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见他那种愁云满布的眼神又回来了,任司徒也只好忍着满腔的无奈,任由他下床,从兜里摸出手机,一边朝窗边走去,一边接听电话。

    很快时钟就掀起了窗帘,拉开了落地窗,继而走进露台,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随后垂落的窗帘外,任司徒看了会儿随风轻扬的窗帘下摆,郁闷无比地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

    时钟的这通电话讲了很长时间,任司徒强打起精神躺在床上等着,等到最后早已哈欠连天了,落地窗才被再度推开。任司徒睁开一条眼缝望去,只见时钟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时钟走近了,才现她还没睡,还在睁着眼睛看他,时钟笑了笑,把手机收回兜里,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你看你,都打哈欠了,睡吧。”

    任司徒有些呆怔地看了他几秒,忽的万分气恼,直接翻了个身背对他睡,顺便把身`下的薄毯扯过来裹上。她可不想再挑逗他了,免得表现得她好像有多饥`渴似的……

    可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坐在她的身后,光是想到这一点,任司徒就算再困,也没办法真的这样大模大样的睡过去,安静了很久,任司徒还是开口问了:“本来我都和摄影师约好了,让你明天上午去补拍一组照片的,现在看来,你明天应该没空去了吧?”

    任司徒听见他沉重的呼吸了一声,随后便听他回答道:“对。”

    “那我明天下午去给我妈送请帖,你是不是也没空陪我一起去了?”

    时钟应该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失落,要不然也不会也躺到了床上来,挪到她身后,手臂抄到她身前,牢牢地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抱之中,可他的回答,注定要让任司徒失望了:“我尽量。”

    任司徒默默地握住了他搁在她腰上的手,毕竟这一切都不能怪他,男人本来就应该以事业为重,错就错在他们选定的婚期正好和他的项目进程撞上了。

    早知道就等他彻底忙完了,再办婚礼的……

    因为任司徒人在b市,她那些位于老家或其他地方的亲朋好友,任司徒都是用快递寄的请帖,至于这封给自己母亲的请帖——任司徒觉得有必要回一趟老家,亲自送到母亲手中,无论母亲是否会拒绝参加。

    这种时候没有时钟的陪伴,意味着任何酸苦她都必须一个人承担。

    母亲如今住的是任司徒外公去世后留下来的房子,在老城区,任司徒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了,走错了一次路、敲错了一次门之后,任司徒来到了这扇门扉紧闭的屋门外。

    敲门之前,任司徒迟疑了足足有半分钟,万一敲开这扇屋门之后,面对的又是一张陌生脸孔——她又敲错了门——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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