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宠倾城医妃 作者:香盈袖
毒宠倾城医妃 作者:香盈袖
只是他自重身份,不肯打女人,只好强压着怒气,呼呼喘气。
“你是要说牙尖嘴利吧?啧啧,这么大的人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也好意思出来丢人么?”
若水勾了勾唇角,浮起一个嘲讽的笑。
她已经瞧了出来,这鬼脸人虽然长相恐怖,不像个人样,但是举手投足却自成风范,只是眼睛里却瞧不起女人。
正因为这样,自己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又狠狠咬了他一口,他却连一根手指也没动自己。
这也正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
她就是想要故意激怒他,因为人在暴怒之下,总是会不经意地暴露出自己的一些弱点,那她说不定就会有可趁之机。
“……”
鬼脸人果然被她气得头都竖了起来,两眼瞪得像铜铃一样,一副恨不得将若水抽筋剥皮的模样。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女人。
见了自己这张可怕的鬼脸,不但没吓得鬼叫鬼叫,也没被吓得晕了过去,还敢咬自己?不但咬了自己,还敢出言讽刺自己?
这女人的胆子上是生了毛么?
她就不怕自己一出手就要了她的命么?
算了,管她是什么,反正她的命就在他的掌握之中,她反正是活不到看见明早的太阳了,就由得她惩几句口舌之利又如何?
“女人,你,等死吧。”
鬼脸人出一阵桀桀的笑声,有如夜枭啼叫,让人毛骨悚然。
洞里忽地刮来一阵寒风,若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鬼脸人更不打话,上前一把将若水扛在肩上,迈开大步,向前飞奔。
若水只觉得他跑起来的速度就像奔马一样,在黑暗不见五指的岩洞中穿行,就像如同在白天一样,心中暗暗称奇。
难道此人也和小七一样,可以夜中视物?
然后她就现,这人一边奔跑,一边嘴里出一种很奇怪的“嗒嗒”声,就像是森林里一种木鸡出的叫声。
“嗒嗒,嗒嗒。”鬼脸人对着一个方向嗒嗒了两声之后,迅速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若水登时恍然。
原来他是靠着这种嗒嗒声来辨明方向的,似乎这声音传出去之后,会产生某种回声,他就是根据回声来判断出前方是否有障碍之物,然后在黑暗中行走自如。
不但是个怪人,还是个奇人!
就是不知道他抓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听他刚才的话中之意,显然是想要杀掉自己。
那他为什么现在不杀?抓到她的时候也不杀?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自己弄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再杀,这岂不是奇哉怪也?
鬼脸人奔跑得十分迅速,衣襟带风,岩洞里又潮又湿,若水身上衣衫未干,紧贴在身上,被洞中的寒风一吹,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知道自己这是风寒侵体,刚才在小舟上扎的几针已经失效,如果再不加以驱寒,寒气侵入了五脏六腑,治疗起来就要麻烦许多。
她不想病,更不想死,为了小七,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定要让自己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她想起自己的玄阴**功,可以随时随地运转内息,她便双眼一闭,两手捏了个法诀,将一股浅浅的内力按照**功的经脉运转起来。
内息每在体内流转一周,她觉得身上就暖了一分,当下她摒除所有的思绪,专心致志地练起功来,练到后来,她的双颊泛起了红晕,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浑身热,再也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那阵阵冷风吹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鬼脸人不由再次惊奇地“咦”了一声,闷声道:“女人,你练的这是什么功?”
他察觉到自己扛在肩上的女人生的变化,本来冷得抖,身子像块冰一块,慢慢地,她的身体变得暖了起来,最后连她的呼吸都变得灸热,热热的喷在他的后背上。
而且她的一呼一吸之间,均匀有序,显然是在吐纳练功。
这一现让他差点气乐了。
自己劫掳回来的,真的是个女人吗?如果是,那也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最奇怪的女人。
马上就要死到临头,她居然还有心思练功,难道她以为就凭她这点浅薄的功力,就想从他手上逃得性命?
做梦!
不过她练的这个功法倒也有趣,被人扛在肩上,跑动之中也能练功,她就不怕走火入魔?
显然,她不怕!
她不但没有走火入魔,还练得津津有味,体内的内息每运转一圈,她的身体就热上一分。
鬼脸人的心也跟着变热起来,眼中冒出了灼热的光芒。
这是什么功法?
简直太好了!
如果自己能够学会这套功法,那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练功,练功的进境提升何止会快上一倍!
若水闭着双眼,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这是小七送她的古籍内功,那录着玄阴**经的手抄本纸张泛黄,想来定是古物,难得之极。
她才不会告诉鬼脸人呢。
鬼脸人又问了一句,见若水始终不答,只气得哇哇大叫,却是拿若水无可奈何。
他昔年曾经过毒誓,此生此世绝对不打女人,他是极重诺言之人,所以心中恼怒之极,却始终没有对若水动粗。
“女人,你要是肯把这修习内功的法子告诉本……本人,本人可以饶你不死。”
鬼脸人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怒火,对着若水抛出了一个极有诱惑力的条件。
若水连理都没理,继续呼吸吐纳,将内息在体力缓缓游走,感受那股活泼泼的内力像个热呼呼的小耗子一样,在身体里随着自己的意念钻来钻去,既舒服又有趣。
“女人,你是聋子不成?本、本人问你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鬼脸人的肚子都要气破了,几乎是吼着叫了出来。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一个女人,这样的轻视过!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要是再不说话,他、他就点哑了她,让她一辈子也说不了话!
他阴森森地冷笑着,心道自己只是点了她的穴道,这样总不算是违背自己的那个不打女人的誓言了吧?
“听到了。”终于,他听到若水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怎样?”鬼脸人心中一喜,追问道。
“你是说,如果我把我所学的功法教给你,你就可以饶我不死?”若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错!本……本人说话,言出如山,本人说饶你不死,就绝对会饶你不死,一套功法换你一条性命,这笔买卖你赚大了。”
鬼脸人和若水交谈了这几句,话是越说越是流利,舌头也变得灵活起来。
他就像是多年和人打过交道,变得不会说话一样,现在居然连买卖二字,也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微微一惊。
“我赚大了?”若水轻笑一声,道:“我本来只以为你舌头不好,没想到连你的脑子也不好了。让我来教你一个乖吧,这命是我自己的,这功法好像也是我自己的,你居然想到让我用我自己的功法,来换我自己的命,还说我赚大了?喂,你是不是没读过书,识过字,连数数也不会数啊?”
“你、你、你……”鬼脸人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女人的嘴巴,怎么比毒舌还要毒啊?
他只气得浑身抖,刚刚撸直了的舌头再次打起结来,只恨不得把肩上扛着的人一下子丢到岩壁之上,摔个稀巴烂。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的誓言,只好强自忍住,可是心里的火却一汩一汩的直往上窜,烧得他几乎要爆炸了。
若水察觉到他被自己气得不轻,不但不闭嘴,反而火上浇油地又道:“喂,你要是不会数数,可千万不要去学别人做买卖,要不然你准会连裤子都赔给了人家,我可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你,别到时候你赔光了裤子,才来后悔!”
“啊!啊!啊!”鬼脸人彻底被若水激得炸了毛,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张开了喉咙,放声嚎叫起来,只有借着这股大叫声,才能让胸中的憋闷之气稍稍散了出来。
这女人的嘴巴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他还没有泄完,若水又好死不死地加了一句:“到时候,你就是跪在地上喊别人娘,也不管用,喂,一定要学会数数!”
鬼脸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突然伸出一个指头,点在了若水的哑穴上。
这下子,整个世界安静了。
他停下了脚步,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以他的功力,别说是肩膀上扛了一个人,就算是扛了十个八个人,走了这段路程,也绝对不会如此气喘。
他这是生生地被那个女人给气的!
如果他要是再不点了那女人的哑穴,任她那张嘴巴再说下去,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他还能不能守住当年下的毒誓,绝对不打女人一根手指。
若水被他点了哑穴,说不了话,她也不恼,刚好她也说得累了,正可以休息一下。
可惜啊可惜,她心道,可惜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她看不到那鬼脸人的脸色,想来一定是精彩纷呈,好看得紧啊!
黑暗的岩洞中,只有鬼脸人呼呼喘气的声音。
若水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好整以瑕地倾听着那人气喘如牛,心情大好。
本姑娘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么?
你把本姑娘掳了来,不付出点代价怎么成?
本姑娘打不过你,但能说话气得死你!
嘿嘿。
她在黑暗中眯起了眼睛,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狸,可是她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嘴角。
她又想到小七了。
每次当她算计别人得逞,笑得像个坏狐狸的时候,小七都会用那种又是宠溺又是欣赏的眼光瞅着她,让她心里那点小小的歉意,立马转化成了得意。
她是这样的狡黠,完全没有半点古代深闺女子那种大家闺秀的端庄矜持,这才是她的真性格,平时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落落大方、温文有礼的那个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她从来没有在小七的面前掩饰过自己的真性情,可小七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坏坏的她。
她故意捉弄他,气他,逗他,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喜欢她。
小七啊小七。
天下有你知我解我,你一定会平安无事,你一定会把我从这鬼脸人手里救出来的,一定会!
那鬼脸人停止了喘息,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若水的厉害,再也不敢解开她的哑穴,他恨恨地抓起她,大步如飞而去。
然后若水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只是打了个盹的模样,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扔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睡着了,还是被那鬼脸人点了睡穴,更不知道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过去了多久。
她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根本没有什么鬼脸人,根本没有人掳走自己。
当自己醒来,会现噩梦已经过去,自己还是在那个山洞里,靠在小七的怀中,小七的胸膛温暖坚实。
可当她睁开双眼,眼前漆黑一片,身下躺着的是冰冷潮湿坚硬的石面,根本没有小七那温暖的胸膛给她依靠。
若水才意识到,梦中所生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周围并不是静悄悄的,而是多了好多细微而诡异的呼吸声。
好像是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探着她。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若水以手撑地,坐起身来。
“啊!”
突然之间,她吓了一跳,她的手并没有触到粗糙的石面,而是摸到了一个软滑细腻有弹性的东西上,顿时惊了她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出一声惊呼。
若水的惊呼刚刚出口,就听到了另一个比她的惊呼更尖锐刺耳十倍的声音响了起来,有如魔音穿耳,瞬间打破了黑暗里的平静。
“啊……有鬼,有鬼啊,鬼抓了我的脸!”却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喉音细嫩,应该是个年华不过双十的少女。
若水不由得一愕,她本来以为自己刚才按到的是鬼脸人的脸,没想到对方却会是一个少女。
听得她带着哭音的叫声,自己那一掌显然是把她吓坏了,她在黑暗中歉然一笑,正想开口解释。
忽然间只听得周围尖叫和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啊!救命,救命!”
“我这是在哪里啊?我不是在做梦么?”
“鬼!恶鬼抓人啦!爹,娘,快来救救女儿啊!”
“……”
全都是少女娇嫩的声音,竟似有七八个之多,人人又惊又恐,又哭又叫。
“啊,恶鬼,快放开我!救命啊,恶鬼压住了我的手,呜呜,恶鬼要吃人啦!”
“有鬼,恶鬼,别碰我,别碰我!”
黑暗中,惊惶失措的少女们乱成了一团,你压住我的手,我压住你的脚,缠杂不清,个个都以为自己身上多出来的手臂和大腿是恶鬼的,一边吓得瑟瑟抖,一边尖叫哭啼。
就连若水,都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手臂压住了腿。
若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不知道该拿这些少不更事的少女们如何是好。
遇到了事情,除了哭爹叫娘,就没有第二个法子么!
她忽然抬起手来,双手互击,出清脆的声响。
“都给我闭嘴!谁敢再哭一声,恶鬼第一个吃了她!”她提高了声音,运上了丹田中的内力,声音虽不尖利,却在少女们的哭叫声中,让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少女们立马止住了哭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唯恐出声音,恶鬼第一个找上自己。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听我说,恶鬼现在并不在这里,也不会吃人,你们先不要害怕,我会帮助你们离开这里的。”
若水听到周围安静下来,再次提高了声音道。
她知道这群少女现在完全没有主心骨,就像是一盘散沙,除了哭叫,啥都不会。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少女们的力量集中起来,做这群少女的领头羊,再想办法逃出这个鬼地方。
所谓一人智短,二人计长,她初步估计,这里最少也有七八个少女,大家一起想办法,就不信逃不出去。
若水的声音清悦而响亮,不疾不徐,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少女们惶然不安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
“你、你是谁?”过了好一会儿,黑暗中有一个少女的声音怯怯地响了起来。
“我么?我也和咱们大伙儿一样,也是被恶鬼抓来的人。”
若水说道,她特意在话中用了一点技巧,她用了“咱们”和“人”这样的字眼,一下子就把自己和少女们的距离拉近了。
果然,少女们一听到她也是人,登时精神大振,胆子也大了些,觉得不像刚才那样害怕了。
“这位姊姊,请问你是怎么被恶鬼抓来的?”
“姊姊,咱们这是在哪里呀?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姊姊,好姊姊,你说有法子救咱们出去,是什么好法子啊?”
“呜呜,呜呜呜,我想我爹,想我娘,我要回家……”
若水只说了短短的几句话,就让少女们都对她生出亲近之心,一个个循着声音围在她的身边,七嘴八舌地问道,还有人在黑暗中拉住她的裙摆,擦着眼泪鼻涕。
“……”
若水简直无语了。
她只有一张嘴,这些少女们七嘴八舌的问话,让她如何回答?
尤其是少女们一起张开嘴巴,叽叽喳喳,就好像是无数只麻雀在叽喳,她不禁腹诽道,怪不得都说两个女人加在一起,等于五百只鸭子。
眼下这群少女加在一起,怕不是有几千只鸭子,怪不得如此吵闹。
若水再次拍拍手掌,出清脆的声音,提高了声音道:“大伙儿先静一静,听我说。”
现场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少女们全都闭上了嘴,静静地等着若水开口说话。
虽然她们看不见若水的脸,可是听到她温和却有力的声音,让她们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了无限期望,觉得她一定可以有办法,带着自己逃出恶鬼的魔窟。
“我的名字叫若水,年纪估计比你们都大一点儿,你们就叫我若水姊姊吧。下面,大伙一个一个来,告诉我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闻言,少女们都有些羞赧,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少女,姑娘家的闺名都是秘而不宣的,都要待到夫家来行问名之礼的时候,才可以告之于人。
可是她们听到若水提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那语气落落大方,让人觉得说不出的亲切,又觉得提及自己的闺名,也不是什么羞人的事情。
“若水姊姊,奴家的小名叫……珠儿。”
终于有一名少女,鼓足了勇气报出了自己的小名,脸蛋却已经羞得飞红,“珠儿”那两个字说得低如蚊叫。
“珠儿,珠儿,好名字,想来这位珠儿妹妹一定是生得珠圆玉润,美貌之极,所以妹妹的爹娘才会给妹妹取这样好听的名字。”若水语气柔和,真心夸赞道。
那叫珠儿的少女芳心窃喜,嘴上却羞涩道:“若水姊姊太抬举奴家了,奴家、奴家只是生得姿首不恶……”
但凡是女子,哪有不喜欢旁人夸赞自己美貌的?
就算是丑如无盐,也希望能得到别人的片言只语夸赞。
尤其是长得美貌的少女。
若水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掳获了这叫珠儿的心,顿时让她把若水引为知己。
“若水姊姊,我叫腊梅,是生在腊梅花开的时候,我娘说,我出生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一股淡淡的腊梅香呢。”又一名少女报上了名字,声音爽利干脆,想来性格也是如此。
“果然是好香,怪不得我一直闻到有一阵淡淡的梅花清香,原来是腊梅妹妹身上带的异香啊,书上曾说,体带异香的姑娘,必是倾国倾城的貌,想来腊梅妹妹,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了。”若水微笑道。
“是吗?书上真的有这样说到吗?哎呀,可惜我没有读书过,我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肯教我读书呢,若水姊姊,你读过很多书吗?一听你说话,就是很有学问的样子。”腊梅心直口快地说道。
若水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一名少女抢着说道:“若水姊姊,我叫五儿,我娘说,我排行第五,就随口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五儿,这名字是不是很难听呀?”
她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沮丧。
旁人的名字又是珠圆玉润,又是香气扑鼻,可是自己的名字却这么难听,说出去都没个讲究。
若水不禁抿了抿唇,心想,少女就是少女,心思单纯,前一刻还在担心被恶鬼吃掉,现在倒开始不满意自己的名字了。
她微笑道:“五儿,五儿,这名字不但好听响亮,而且还极有福份呢。”
“啊?很有福份吗?若水姊姊,你学问好,你教教我,我的名字怎么样有福份了?”五儿很是高兴,拉住若水的衣袖扯了扯。
“书上说,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是谓五福也,五儿妹妹取名为五儿,取的就是五福临门的好彩头,这名字还不是有福份吗?连我都羡慕妹妹的好名字呢!”
若水想起春节的时候贴的对联,情急智生地说道。
“哈哈,原来我的名字这么好听啊,若水姊姊,多谢你!”五儿开心得合不拢嘴。
剩下的少女哪里还顾得羞涩,一个个开始迫不及待地向若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若水微笑着,把她们的名字全都称赞了一番。
最后一个报上名字的少女名叫含香。
“含香,含香,含露凝香春带雨,含香妹妹,你的名字像是一首诗,想来妹妹人如其名,也定是美得像一首诗般,朦胧醉人,婀娜多姿。如果你要是有个妹妹,取名凝露,倒和含香你正好是一对。”
若水本是顺口夸道,哪知道那含香“啊”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惊讶,吃惊道:“你、你怎的知道我有个妹子,名叫凝露?”
她心中惊疑不定,一下子对若水起了猜忌之心,心道莫不是对方就是那恶鬼,化成了女人来骗自己上当的?
否则哪里会有这般巧法!她偏偏一口就道出凝露的名字!
若水一听到她的问话,就知道她对自己起了疑心,微笑解释道:“含香妹妹,你真的有个妹妹叫凝露吗?这还真的是巧了,含露凝香春带雨,一枝红艳出墙来,这是一首很有名的诗句,描写的是早春的杏花沾了雨露,探出墙头,引得游人驻足欣赏赞叹的情景,想来含香妹妹和凝露妹妹,定然也如那雨后红杏般,风姿楚楚,娇美动人。”
含香一听,若水说得入情入理,而且赞美自己和凝露就像雨后红杏,心中的猜疑终于散了,满心都是欢喜,“多谢若水姊姊美言。”
她哪里知道,若水这番话表面是夸赞于她,暗里却含有贬意。
“红杏出墙”,这要是让任何一个现代的姑娘听了,都会明白乃是骂人的话。
可是放在这古代么,谅来这叫含香的丫头也听不懂!
“啊,若水姊姊,你的学问真好,读的书真多,出口成章,含露凝香春带雨,一枝红艳出墙来,这样美的诗句,是姊姊你做的吗?姊姊,你也帮我的名字做首诗好不好?”
说话的是那叫腊梅的少女。
“好啊,让我想想,唔,有了。”若水歪着头想了想,顺口把记得最熟的一首诗搬了出来。
“妹妹请听: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是一首咏梅诗,腊梅妹妹可喜欢?”
“喜欢,喜欢极了!”腊梅默默地把这四句话翻来覆去地背诵了几遍,牢牢记在心里。
如果能够从这魔鬼洞里逃了出去,回到家里,这就是她一个拿来炫耀的资本!
“好了,好了,妹妹们先别忙着让我做诗,咱们先商量一个妥善的法子怎么从这里出去,等咱们逃出去之后,我一定每人送妹妹们一首诗,好不好?”
若水感到少女们个个跃跃欲试,想要自己帮她们的名字作诗,连忙拍拍手,提高了声音说道。
少女们这才意识到,她们现在的处境,是在被恶鬼掳来的黑暗洞穴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恶鬼抓去吃掉,登时把满脑子的诗啊名啊美貌啊,全都抛在脑后,开始瑟瑟抖起来。
“若水姊姊,咱们真的能从这里逃出去吗?”
“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若水姊姊,你能看到我吗?”
少女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能不能逃出去,我也不知道,但是,咱们既然被恶鬼抓了来,如果不想法子,坐以待毙,那最后的结果就一定是被恶鬼吃掉!如果咱们大伙儿集中起来,想一个法子,或许能从这里逃出去,也未可知!”
若水并没有拍胸脯向少女们打包票,但是她坚定的语气和沉稳的声音,却给了少女们无穷的勇气和希望。
“对,若水姊姊说得对,咱们要是坐在这里,只能待死,不如大伙儿一起来想办法。”
少女们纷纷附和若水的话。
“珠儿,你先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氏,是怎么被恶鬼抓来的?”
若水等少女们的话声稍静,先开口问道。
那珠儿很是胆小,还没开口就怕得哭了起来,嘤嘤嘤的像蚊子哼哼,道:“奴家、奴家住在曲池城东的杨柳胡同,奴家、奴家好端端地在房中睡觉,一觉醒来,就被带到了这里,奴家好想爹、好想娘啊,嘤嘤嘤。”
她伏在若水的肩头,嘤嘤的哭个不停,让若水大为头痛,真后悔第一个问的是她。
“好了,珠儿不哭,我记得恶鬼最喜欢女子的哭声,你要是再哭下去,把恶鬼引来怎么办?”
若水见她哭个不休,只好拿出吓唬孩子的办法来吓唬她。
果然她一吓之下,珠儿登时就不哭了,只是一哽一哽的咽着气。
不哭了就好,若水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一哭起来就像河水,没完没了。
光是珠儿一个人哭也就罢了,万一在她的哭声效应之下,这里的少女全都哭了起来,那她可真是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了。
“腊梅,你呢?你家住哪里,还记得是怎么被恶鬼掳来的么?”
腊梅的胆子就比珠儿大了许多,但她还是打了个哆嗦,往若水的身边凑了凑,声音不大,口齿却很伶俐。
“我家也在曲池城,就住在帽儿胡同的第三家,晚上的时候,我睡不着觉,就趴在窗户上看月亮,突然之间,我看到一只黑色的大鸟落在我家窗前,吓了我一跳,我刚要起来关上窗户,那只大鸟就向我扑来,原来他不是鸟,而是个人,不、不是人,是恶鬼,是个长得很丑很丑的恶鬼,我看了他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他一把抓住了我,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被他带到了这里,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若水姊姊,我、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塞进嘴里,用力咬了一下,然后雪雪呼痛。
“好疼,这不是梦,是真的,呜呜,若水姊姊,我好想回家。”她突然想起若水刚才说过,哭声会引来恶鬼,用力咬住了嘴唇,把眼泪憋了回去。
“腊梅妹妹,你放心,咱们一定会找到办法回家的。”若水抚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坚定有力。
“五儿,你呢?你家住哪里,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来的吗?”
若水挨个问了少女们一遍,少女们几乎是众口一词,都说自己家住在曲池城,有的是睡梦之中被掳来,有的则是眼睁睁地看到恶鬼出现在自己的闺房,然后就像做梦一样,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
这其中只有那个叫含香的少女和别的少女说的不一样,她说自己是在曲池城外的校马场河边上遇上的恶鬼,遇鬼的时间居然是早晨,而不像是众少女一样,都是在半夜时分被那恶鬼掳了来的。
听完了少女们的讲述之后,若水陷入了沉沉的思考之中。
她已经数得十分清楚,少女们共有九人,加上她自己,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个。
十个!
若水敢肯定,这个数字绝对不是偶然,而是那鬼脸人有意而为之。
他为什么要掳了自己等十人呢?而且个个都是少女,虽然看不到容貌,只消听她们的声音和名字,也可猜出她们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而若水自己,也是容颜出众,姝丽端艳。
这鬼脸人掳了这许多美貌少女,难道他是个采花大盗?
这个想法一钻进若水的脑海,就被她否决了。
不可能!
虽然若水和那鬼脸人打的交道不多,但若水敢肯定,鬼脸人并不是好色之徒。
他从来没有用色迷迷的眼神看过自己,他偶尔对她露出感兴味的眼神,一个是因为她的医术,另一个就是她所习的内功。
这说明他感兴趣的并不是她本人,换言之,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美貌。
但是,美貌,正是若水和另外九名少女的共通性之一,而另一个共通性就是,她们这十人全都是女子。
他并不在乎她的美貌,可是他掳来的却个个都是美貌少女,这中间,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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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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