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惊华,夫君请接嫁 作者:涵叶今心
医女惊华,夫君请接嫁 作者:涵叶今心
“啊!”绿丝大叫着捂了嘴巴。
东方珞道:“当初我救你的时候,问你的名字,你迷迷糊糊说了个‘柳’字。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是姓柳,还是名字就叫柳,所以,就给你取了个绿丝的名字。我现在再问一遍,你可是单名一个‘柳’字?”
绿丝扑通一声跪倒在东方珞面前,“姑娘------”
东方珞叹口气,“还是不想说,是吗?”
绿丝痛哭流涕,“奴婢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啊!鲺”
东方珞轻声道:“不说就不说!这么多年,你跟着我,我何曾逼迫过你?黄鹂,将她扶起来吧!”
“姑娘!”绿丝一把抱住东方珞的腿,“姑娘聪慧异常,奴婢本不该隐瞒。但此事,不是奴婢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啊!说了,怕是害了姑娘啊!囡”
东方珞弯腰,将她搀扶起来,接过黄鹂递上的帕子,为她擦拭眼泪。“你既然有你不得已的苦衷,明儿住进庄子后,你就尽量不要抛头露面了。”
“姑娘!”绿丝错愕的瞪大眼睛。
东方珞道:“因为我跟西门侯府的人说过,我见过西门柳。”
绿丝整个的人就摇摇欲坠,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东方珞道:“你现在可以哭,可以失态,但是走出这个院子,你就还是绿丝。我累了!你不用在这服侍了,回去调整一下情绪吧!凡事做到自己心中有数就可以了。”
东方珞将帕子塞到她手里,进了内室。
一头扎在榻上,便一动也不想动了。
这一天折腾的,她是真的累了。
就那样趴在榻上睡着了。
没想到这一睡,居然错过了晚饭的时间。
东方珞忍不住的埋怨为她梳洗的黄鹂道:“也不早点儿叫醒我!说是去陪祖母吃晚饭的,现在倒好,让我怎么办?”
黄鹂笑,“姑娘别自责了!三小姐已经过来瞧过你了,不让叫醒你。让你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自己吃晚饭就好了。”
东方珞叹口气,“算了!也只能这样了。对了,绿丝怎么样了?”
黄鹂道:“她已经没事了!就是眼睛肿的厉害,问厨房要了两个煮鸡蛋,正在房里热敷呢!”
东方珞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了!我睡着后,没出别的什么事吧?”
黄鹂道:“风爷让人送了信来,算不算事?”
“信?”东方珞一下子来了精神,“在哪里?”
早上给她一封信,晚上再给她一封信,不是情了。
若不是心里惦念,又怎会如此的殷勤?
白鹭就捧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
东方珞一把抢过,三下两下的拆了。
里面还是薄薄的一张纸。
纸上面还是简单的一句话。
“以后不许为我出头!”
东方珞眼珠滴溜溜的转,他这又是啥意思?
她什么时候为他出头了?
莫非是在腾亲王府的时候,听到有人骂他哑巴之类的,便忍不住呛了几句,就算是维护了?
她阻止别人胡说八道编排他,还不是为他好吗?怎么就不许了呢?
以为她愿意啊!听了那么刺耳的话,她忍不住而已。
如此看来,姹紫定然是将在腾亲王府她与嘉怡郡主杠起来的事,对他都说了。
东方珞忍不住的捂脸。
那是不是说明她彪悍的形象已经进驻他的心了呢?
她在他面前爬树,她在他面前赤脚丫子,她在他面前醉酒,她现在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皇家郡主给得罪了------
甚至,她第一次来月事,都被他抓了个正着。
她在他面前其实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吧?
那他现在还要对她这么好,是打算感化她吗?
白鹭道:“风爷还送了一封信来。”
“还有一封?”东方珞注意力被拉了回来,“在哪里?你这丫头,怎么还说一半留一半啊!”
白鹭道:“那封信不是给姑娘的,是给梅大人的。”
东方珞吐了口气,“既然不是给我的,又何必跟我说?”
白鹭道:“只是,梅大人接了信后就出去了,临走前,吩咐下人把信转交给你。”
然后一封已经拆了的信就递了过来。
东方珞迟疑着接过来,摊开信纸,跃然纸上的不再是一句话,而是三个词。
分别是:越亲王,七皇子,东方侯府。
东方珞不由得暗暗心惊,这算是疑凶名单吗?
梅墨痕想到了皇位之争,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越亲王和七皇子。
那么,东方侯府又是怎么回事?
仅仅就是因为对她这个灾星恨之入骨吗?
还是
在皇位争夺中,已经选好了战队?
舍弃腾亲王而选择站在滕王派的对立面,不会是因为腾亲王曾经为她出过头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未免太肤浅了些。
关键的,拿她这个灾星大做文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顾念亲情吗?
东方珞的心中就涌起浓浓的悲凉。
攥着钟凌风墨宝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
惠济庵别院十年,她以为,东方侯府就是不管她,也不至于对她赶尽杀绝。
现在看来,似乎是她太天真了。
自从她回到京城之后,东方侯府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何曾顾忌过她的生死?
为了陷害她,甚至不惜给祖母的榻上放蛇。
如果说借用夏晟之死来陷害她,还不是东方侯府的人所为,那么,这用蛇来图害祖母的命以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就绝对是东方侯府的人所为了。
至于究竟是谁,她也就不去妄猜了。
就算史启伦查不出什么,相信那狐狸尾巴也迟早会露出来。
到那时,既然他们不仁,也就休怪她不义了。
“姑娘,您没事吧?”黄鹂见她苍白着脸色,连忙关切的问。
东方珞将信纸交给白鹭,“烧了吧!”
白鹭也不多问,拿了纸就到了灯前,掀开灯罩,借着灯火就纸点着了。
东方珞这才吩咐黄鹂,“我饿了!摆饭吧!”
用过晚饭,东方珞又去怡心院那边坐了会儿,却总有些心神不宁。
回到清心院,连忙吩咐黄鹂去前院打听梅墨痕回来了没有。
可直到她上榻睡觉,梅墨痕也没有回来。
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白天睡多了,再加上心中有事,哪能睡得着啊!
守夜的黄鹂在外间里,听到屋里的动静,忍不住的问:“姑娘,要不奴婢陪您说说话吧!”
东方珞道:“你别管我!睡你的吧!”
黄鹂和白鹭跟了她一天,劳累不说,关键是要担惊受怕啊!黄鹂定然是困的不行,却因为担心她,强撑着眼皮不敢睡。
东方珞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了。
待到外间传来了黄鹂轻微的鼾声,东方珞才蹑手蹑脚的从榻上爬起来。
趿着绣花鞋到了窗前,拉开帘子,推开虚掩的窗子,感受着外面丝丝的凉意。
先前的沉闷就一扫而光了。
干脆踢了鞋子,爬到窗台上,背倚着窗框。
院子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让起夜的人不至于两眼一码黑,但也亮堂不到哪里去。
东方珞闭了眼睛,手却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自己的嘴唇。
似乎上面还残留着被他吻过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居然吻了她!
吻是情人之间才有的亲密举动吧!
那么,他的这个吻,是因为喜欢她吗?
若是对她无心,就应该不会对她那么好了吧?
而她,真的可以拥有被喜欢吗?
一个被家族嫌弃的灾星,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真的配拥有他的喜欢吗?
东方珞干脆把头埋在膝盖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抚摸她的头。
会是风吗?
这般的轻柔!
可是,风是没有重量的啊!
疑惑间,身体却已经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身上有她喜欢闻的蜜香的味道。
东方珞没有惊慌失措,甚至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更紧的往那怀里蹭了蹭。嘴里咕哝道:“我正想着你,你就跑到我的梦里来了。”
钟凌风紧紧的收拢双臂,心里更是鼓胀的满满的。
她在想着他!
她在渴望他入梦!
她对他毫不设防的依赖!
而他,又何尝不是想她想的夜不能寐,便想着来看她一眼,只一眼就好。
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福利,这一趟,真是来的太值了。
听完了姹紫的汇报,他的心里立刻波涛汹涌,久久难平。
真的就听不得别人说他的半点儿不好吗?
不惜叫板位高权重的越亲王府,也要维护他吗?
他在她的心中,真有那么好吗?
活了二十五岁,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重要的存在!
重要的存在于她的心里!
也终于知道,被人看重,原来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这么瘦弱的身躯,就那么挺身而出,哪怕她是一只微小的蚂蚁,也誓要钻进大象的耳朵,迫使那个庞然大物,忍不住的抓耳挠腮。
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和能量?
怀里的人,蠕动了一下,“钟凌风,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她那颗面对权贵时无畏的心,在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时,就胆怯了吗?
他决不允许!
抱着她,从窗子里跃进去。
将人儿轻轻的放到榻上,想要起身,腰带正被一双小手抓着。
东方珞睁开迷茫的眼睛,“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钟凌风抬手蒙上她的眼睛,然后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才在榻边坐了,将她的小手,包容在他的大手之中。
不是在树上睡着,就是在窗台上睡着,这个样子的她,让他如何放心?
东方珞喟叹一声,“钟凌风,你是喜欢我的吧!”
没有回答!
梦里的他也还是不会说话吗?
手心里落下了他的唇印,又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就是他的回答吗?
东方珞唇边含笑,期盼着梦不要醒,那就只能美美的睡个长觉了。
但这一觉,她睡得并不长。
早已养成的早起的习惯,是很难一时间改变的。
慵懒的睁开眼睛,脑子还有些迷糊。
昨夜梦到钟凌风的记忆为何这般清晰?
不是都说夜里做了梦,白天是记不住的吗?
可恶的钟凌风,要不要这么无孔不入啊?
想要抬起右手揉眼睛,突然觉得手腕沉了沉。
红色的影子在眼前一闪而过,东方珞以为自己躺着眼花了,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
在用两只手揉完眼睛后,定睛再看,没有眼花。
手腕上的确是绑了一根绳络,下面吊着的赫然是鸡血梅花玉。
根本就不是梦!
他是真的来过了!
东方珞大叫一声,从榻上跳了起来。
“姑娘!”白鹭冲了进来,“怎么了?”
东方珞赶紧将手背在身后,脸上表情不自然道:“没事!没事!做了个噩梦!打水伺候我洗脸吧!”
今儿可是要带祖母和姐姐去往庄子上,还是早点儿收拾利落了好。
手轻轻抚摸着鲜红如血的玉石,心里暖暖的。
他终于还是将象征他身份的印章送给了她啊!
然后又突然感到了不对劲,他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她这里来做什么?
莫非是偷窥她睡觉偷上瘾了?
那她要不要在外面挂个牌子,写上:防火,防盗,防钟凌风啊?
他这样子进出她的闺房,一旦被人逮住,她的清誉可就一文不值了。
当然,他昨日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她若还有清誉在,那可真就只能期待奇迹了。
梳洗完毕,东方珞去怡心院用了早饭。
下人们便赶着收拾东西。
丰园还是派出了两辆马车。
满堂来报,北郭侯府的二少爷来了,说是北郭侯夫人派他来护送他们的。
东方珞就有些头疼。
她对北郭锐真的是没有意思的,只是此事该如何跟北郭侯夫人开口呢?
还是,此事跟钟凌风说一声,让他去处理?
转一想,也不过是有些苗头,并未真的挑明,她若心直口快的说了,会不会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那还是且行且看吧!反正她自认为在北郭锐面前,没有任何的给人误会的言行。
等着收拾妥当,东方珞便吩咐下人们赶紧往车上装东西。
她这边没什么要带的,主要是祖母和姐姐的东西。
大包袱,小盒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宝贝。
反正姐姐那里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的。
说白了,姐姐就是一个顶着小姐名声的一穷二白的人,还没有她有家底呢!
祖母依旧是由白薇抱了,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外走。
灵芝挽了东方珞的胳膊,眼圈泛红道:“真舍不得你们!要是能一直住在这儿该多好。”
东方珞笑,“舍不得就对了,那是因为你把我们当亲人了。你没事就到庄子上走走,去看看祖母。那不仅是我的祖母,现在也是你的祖母。”
灵芝娇嗔道:“这还用你说!”
到了前院,梅墨痕正在招呼北郭锐。
见她们出来,两人同时起身。
梅墨痕道:“我同二少爷一起护送你们!”
东方珞行礼,“有劳姐夫哥和二哥了!两位也不用太紧张了,这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有盗匪出来作案才对。”
北郭锐面色有些疲倦,整个人看上去比起以前见面,似是少了飞扬的神采。“小心驶得万年船!防着点儿,总是没错的!”
东方珞笑笑,转向梅墨痕,“姐夫哥要去,可得多准备一辆马车了。”
梅墨痕撇撇嘴,“你是否真当我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好歹在外面历练了三年,骑个马还是不在话下的。”
灵芝就躲在东方璎后面吃吃的笑。
梅墨痕无奈,只能理解,女人就是眼皮子浅。
这会儿,东方博和东方识也来了,骑马来的。
东方博还是一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样子。
东方璎赶紧上去行礼,东方珞却站着不动。
梅墨痕也走过场似的行礼,毕竟都是官场中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东方博连回礼也很敷衍,却冲着东方珞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东方识尴尬的道:“你们大伯母的伤还没有好,自然也就不能来了。你们三婶和四婶,则一大早就去庄子上等候了。”
东方珞淡淡的笑笑,还好,这东方侯府的孝子贤媳至少还懂得做面子功夫,还不算无药可救。
出了丰园的大门,祖母已经被白薇抱上了前面的马车。
东方珞催促着东方璎赶紧上车,然后不经意的扭头,就看到了胡同口停着的高头大马,以及马上的黑面状元郎。
“吕恩泽?”东方珞蹙眉。
“怎么了,珞儿?”东方璎不解的问。
东方珞虎了小脸,“姐姐上车,不准东张西望!”
东方璎自幼养在深闺中,秉承着女子不轻易抛头露面的闺训。听东方珞这么说,也不疑有他,赶紧掩面上了马车。
梅墨痕也现了吕恩泽,悄悄的走到东方珞身后,道:“珞儿,别管他!赶紧上车吧!”
东方珞咬一下唇,“一次见面是偶然,两次见面怕就是人为了。姐夫哥,不管你利用自己的人脉也好,还是找腾亲王帮忙也好,我要你帮我掀那个人的底。”
梅墨痕点头,“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去掀的!”
东方珞这才登上马车。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有点儿草木皆兵了,可是这马车上有她至亲的人,她不能不小心行事。
尤其在生了腾亲王府的一连串事情后,她就更不得不防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胡同的另一个出口离开。
目送着人群离去的吕恩泽这才调转马头,就看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人,负手而立,冷冷的看过来。
目光锐利,仿佛利剑出鞘,让人不寒而栗。
吕恩泽暗暗吃惊此人威慑人心的气势,虽不曾见过他,但凭他不凡的长相和超然的气质,心中也是猜出了几分。
“不知凌风公子挡住本官的去路,所为何事啊?”
佑武从旁闪身出来,“吕大人今日来此,是特意的吧!不知所为何事啊?”——
题外话——感谢xunmengjufa和向秋康珠de的荷包!感谢xunmengjufa、长空飞雁7812、jara的花花!感谢永耀名居的月票!月底最后三天,手里还有月票的赶紧砸了。砸晕了叶心,还有加更。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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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来(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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