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 作者:黑麦
吃起来。
花容闻言也不跟他争辩,就凑到时暮身边跟他抢鱼吃,时暮赶紧躲开,姜看着咯咯地笑。
花容也不是真的要跟姜争个胜负,只是觉得时暮这模样看的人心痒痒,不欺负不行。
时暮跟他躲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敌不过花容敏捷,被抓住手腕,然后花容就就住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姜烤出来的的确好吃,毕竟他是火风,对火的灵敏是与生俱来的,就是花容再熟能生巧也万万赶不上。
这是和花九戚截然不同的天赋。
这鱼的火候刚刚好,再加上时暮各种调味品就更是锦上添花,怕是游遍整个大陆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花容给了姜一个夸奖的眼神,最后还是凑在时暮身边跟他咬耳朵:“却还是没有姜的娘亲来得甜。”
时暮一下午就跟花容在一起,感觉自己脸皮也变厚了一些,就正对着花容:“是吗?”时暮咬咬唇,“那你想尝尝吗?就现在……”
时暮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勾人的媚意萦绕在花容耳边,身上的梅花香气也丝丝缕缕的飘出来。
如斯美景,花容又如何抵抗得了?
然而,此时旷天阔海,篝火明亮,父亲还坐在他对面,花容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
时暮当然料到这一点,得意地笑笑,花容只能掐掐时暮的腰,等着之后一并算账。
而姜,早就被见势不对的司清琪捂住眼睛拉走了。
彼时最后一丝残阳早已沉入海底,银月高挂,万籁俱寂。
佘月撩起衣袖给花九戚烤鱼,柔韧的手腕透着淡淡的青筋,一侧是火光,一侧是月华,两相映衬之下更显得佘月的手腕莹润如玉。佘月的脸上也是映着融融火光,睫毛卷翘,眉眼如钩,简直魅惑天成,让花九戚移不开眼。
到底这人是蛇妖,论起妩媚,怕是谁也比不上他。
只是花九戚又分不清楚。
是因蛇性如此,还是因为那蛇名叫佘月。
是因他孑然一身,还是因为他甘心沉沦。
不过,何故硬要分清?
花九戚本就是洒脱的人,随心所欲,不管不顾。
既然下定了决心那边去做,哪又有什么因因果果。
谁管他什么因因果果!
他还是尽快,找个时间把话说清楚罢。
想到这里,花九戚又有些烦闷。
他是个不拘小节的,那样解释的活可是做不过来。
麻烦。
那边楼御白也吃上了姜烤的鱼,美得不行,感觉自己真是又活过来了,完了不老实了又嚷嚷着要喝酒。
花容和花九戚这两个嗜酒的,瞬间就被勾起了馋虫。
花九戚把心里的烦闷先放在一边,见儿子看向时暮,想来“儿媳妇”是有酒的,也跟着看过去。
时暮被看得毛骨悚然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酒的缘故。
还好他身上真的有酒,想来还是先前在欢伯城时从余阑珊的小店里拿到的,后来小店就依着余阑珊的心愿被烧了,他们大概就成了大陆上最后喝这酒的人。
虽然花容和花九戚都不喜欢甜丝丝的果酒,但是总归聊胜于无,况且余阑珊酿酒的手艺是十打十的,就将就着喝了。
姜也凑过来,左看看右看看,抱起了一坛奶金色的酒液,也不喝,就抱着跑到船舷边吹风。
时暮知道姜怕是因为想起余阑珊有些伤感了,就不打扰他。
随后夜色渐深,多日的疲惫随着酒气一并涌上来,几个人熄了篝火,就到船舱里自去歇息不提。
飞舟便远离了海面,悠悠荡回空中。
☆、着迷
翌日花容醒来已经是辰时了。
他喝惯了酒,少有喝醉的时候,就更别说宿醉。海面上又夜深人静的,花容心里也没了恼人的琐事,一晚上睡得踏实,一下子像是摆脱了无形的桎梏,总觉得轻松了不少。
是以花容难得懒怠了一回,也不练功也不运气,更不管擦一擦前几日受累的伞中剑,只轻轻起身坐在了榻上,敷衍一般地给伞中剑用了一个祛尘诀,丝毫没有要起的意思。
飞舟不是普通的船,不管速度多快行得都足够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这是在水上,在空中。
海上天变得快,从窗户看出去,隐隐约约像是下了点雨,乌云密布,隐天蔽日,丝丝凉意就从窗户缝里钻进来。
花容只着了亵衣,但也不觉得冷,倒是时暮像是感受到了凉风,在梦中蹙蹙眉头,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他们二人早以习惯了同处一室,昨夜也没有多此一举地分开。
不过花容的确是什么也没做。
精神上躯体上累积已久的压力是一方面。
另一面则是,花容不愿。
不是不想,而是不愿。
花容低头把目光方向身旁的时暮身上,把手伸到时暮的发间,动作无比温柔地揉弄时暮的发丝。
花容此人表面上看来孤高冷淡,难相与得紧。事实上遇上时暮之前,他也的确鲜少与人交流,甚至一连几个月除了仇人就见不到一幅活人脸都是常态。
久而久之,花容的性格便变得冷淡了,寡言少语的模样说是泰然自若,不如说是老气横秋。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花容其实是个无趣又传统的人,骨子里带着莫名的坚持。
就像他曾无所畏惧坚持要为花九戚报仇一样。
所以尽管时暮对他的吸引与日俱增,花容却不愿轻易行这敦伦之礼,更不要说这第一次。
时暮于他是珍宝,他珍之重之,更愿为他面面俱到。
花容与时暮相伴甚久,可一路上不是行在林间旷野,就是田舍逆旅,或是不俗上房,亦或是翩跹舟上。
却都不是花容以为的,值当的地方。
或许之后,花容会如同世间万千爱侣一样,情之所至,便会遵循最本真的欲念,为所欲为。
可现在,若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花容是不愿轻易碰时暮的。
说他迂腐也罢,好笑也罢。
或许时暮本身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可他在乎。
这就是花容。
将时暮放在心尖上珍爱的花容。
他也愿为时暮将一切做到最好。
然而花容到底焦急——无时无刻不想将时暮拥入怀中,无时无刻不想将他变成自己的人。
所以……
花容敛了思绪,不厌其烦地看着时暮的睡颜,一遍又一遍的捋顺时暮的发丝。
已经是辰时过了一刻,时暮终于醒了。
不知是因为窗外渐大的雨声,还是花容无止尽的骚扰。
时暮揉揉眼睛也坐起来,然后又晕乎乎地靠在花容肩头。
时暮微低着头,朦胧的半张着眼睛,就看到花容的手握着他的发梢转圈。
骨节分明的手似乎每一处都带着诱惑。
好像这人从刚开始就喜欢玩他的头发。
什么毛病!
时暮想是这么想,却还是勾勾唇角,伸手去拉花容的手,然后放下来,勾住他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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