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州 作者:莨苏
魃,他才是真真正正超凡脱俗,甚至有那
么一丝天道的无情。
杨子归不知道他在心里下了什么决定,他只是默默地听着,就像那些年,聆听自己的朋友一些不经意的小烦恼,然后自告奋勇地去帮他们解决。教主大人自认为和赵惠还
有旱魃都是朋友了,即使赵惠不求他,他也乐意去帮他——他希望自己的朋友都好。或许是自己的内心总有缺憾的缘故吧。
他答应的如此轻易,倒叫赵惠愣了一愣。他摇头苦笑:“是我着相了,不如你洒脱。”
杨子归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那这么说,黑魇已经不在了?从此就消失了?”
赵惠没料想到他会问这个,点了点头,道:“是啊,黑魇就没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个?”
杨子归顿住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想了想,还是说了:“你记不记得杨彩琼?黑魇是他的仇人。”也就算是,我的仇人。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更白了几分,关于杨彩琼,或者说归墟,他有许多话想说,但是看杨子归的表情,他迟疑了,这些话,他不知道当不当讲。
当然,迟疑都是放在心里的,不过就短短的一瞬,他就下定了决心:“这些,我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傀儡。”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杨子归就没有细想。这些事情,或许只能问旱魃了吧。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去救他吧。
他不在多问什么,只是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出发。”
杨子归转身离开了,他衣襟上一处发出莹莹的灯,就像暗夜里被蛛网网住的萤火虫,发出微弱又不详的光。
并没有什么可准备的。
当日见过周适宜之后,他就和身体里另一团神志面对面的谈过,对现在的形式也有了新的了解,甚至他能看到归墟身上主天下之势的光芒,也因为这个,他格外信任归墟,把屏翳要做的事情都托付给了归墟。
这也是屏翳的主意,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雨师打的什么主意,他也没有细细的追究,总归,现在他也算无事一身轻。
但是他就这么贸然离开无双殿,总要交代一下。
他分别找了周适宜和叶清华,把自己要离开的原因和盘托出,然后回无双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赵惠离开了。
或许赵惠的这具身、体真的有古怪吧。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虽然侥幸未伤及心脉,但是这些伤口减半放在寻常小妖身上,都足以致命,更何况赵惠现在身无丝毫魔力,不过是一个长生不老的凡人罢了。
那么,长着和风廉心爱女子一般无二的脸的这具身、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杨子归心里疑惑,不自觉就在心里反复琢磨。
他耳边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那声音与他自己的一模一样,但是更沧桑,更通透。
“他不是凡人,是地灵。”
这个声音,是,屏翳?
杨子归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他和屏翳还可以这样交流。
屏翳嗤笑一声:“当然可以,只要我想,我可以知道你的任何心思。”
杨子归不怒反笑:“这样岂不畅快,有一个时时刻刻知我心意的知己,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幸事!”他的笑声非常的清朗,你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他的愉悦。
当然,屏翳也能听得出来。
他也笑了起来。这个凡人,还不错,对他的脾气,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对着哈哈大笑,在笑声中抹去了前些日子的敌对,和一直以来身处同一身体的不适。
两人本就都是疏阔的性子,自那日一笑泯恩仇之后,相处的越发融洽。与他们一起同行的赵惠,身体还没养好,又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总是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赶路时默默无言。无奈,杨子归只好和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交流。
屏翳懂得极多,毕竟十几万年不是白活的。漫长的囚禁岁月,给他带来的是超脱世俗的思考方式,和冷静的一颗心。而这些他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杨子归,在和屏翳的谈话中,杨子归常常觉得受益匪浅。
而杨子归他虽然只活过五十多年,但是这些年里,他尝过极致的温馨快乐,也感受过刻骨铭心的悲痛欲绝,他扛着自己架上的枷锁,苦苦熬着岁月,却最终把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以最惨烈的方式放下了枷锁。
他这五十年,绝不是普通的五十年。
这个现在依旧光明磊落、疏阔恬淡的人,自有他自己的一套处世方案。而这些,两个人都在默默交流着,日渐惺惺相惜。
但是他的内心世界虽然让两个人描绘的丰富多彩,却还是一直赶路,一直寻找,心上像放了一块大石头,不知道旱魃的生死,赵惠寝食难安,他与赵惠同行,也不曾好过。
随着寻找的地方越来越多,却依旧毫无所获,赵惠日渐焦灼,晚上也很难入眠,而因为他的心境不稳,伤迟迟无法痊愈,两个人对此都一筹莫展。
这日,赵惠累极,难得安眠。杨子归在一旁守夜。他看着跳跃的篝火,仿佛突然有所感,问旱魃:“你有没有失去后才觉得珍贵的人?”
旱魃并未答话。
杨子归好似也不需要他回答,他自己继续说道:“我曾经从未觉得无回山上的风光好看,也不觉得师父唠唠叨叨有多珍贵,直到失去,才知道那是我一辈子的追寻。”
“所以,”旱魃突然问:“你那么照顾归墟,是因为他是你的祖师爷,还是因为你在从他身上寻找曾经的魔教的痕迹?尤其是在这个没有魔教的世界里?”
作者有话要说:
祖师爷再不出来,教主大人就要自攻自受啦!
第66章 第 66 章
今夜无星也无月,夜幕黑的可怕。徐徐的凉风从遥远的他乡吹过来,绕着圈子拂过熊熊燃烧的篝火和火焰旁斜倚在一块石头上的青衣人。
他的坐姿悠然闲适,但表情却满不是那样子,看起来凝重极了,好像正沉浸在某种难题里面。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不得不说,屏翳的问题像是一把刀子,戳破了他的随遇而安,把身体里面潜藏的不安与困顿全都释放出来,澎湃而出的不安把他打了个趔趄。
杨子归不得不承认,屏翳不愧是另一个他,他们虽然有着不一样的记忆,但是本质上的东西是一致的,他们有一样的性格,有一样的执着,有一样的处世方式。
所以他才对这个问题这么惧怕,这么难以接受。
是的,屏翳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确实是一个不够洒脱也不够磊落的人,他的一生,几乎都是为了魔教,为了魔教他忍下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苦痛,为了魔教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苦修,为了魔教他血洗了整个江湖。或许是为魔教做的事情太多了,他难以接受自己的离开,难以接受,自己再也无法见到魔教。
所以,在得知自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所钟爱的地方的时候,他其实是很绝望的。他的一生都献给了魔教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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