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 作者:手帕望明月
首当其冲受到了夏文轩怒火的波及,连忙用心用力为二皇子歌功颂德。且,二皇子将城外流民编为五人一伍十人一什,全都统一安排住进城郊新设的军帐,全军事化管理。经观察确认没有感染后才得进城。如此一来,皇上的诏令得以实施,且更加安全了。”
夏文轩一边听着就觉得惊心动魄,李元呈报到自己这里的折子更是说锦桓亲力亲为进到疫区,挨家挨户劝说,才将各项措施一点点推进了下来。光是想想便令他心惊肉跳。
然而锦桓的所做所为收效甚好,朝中上下无不对二皇子交口称赞,夏文轩的确没有理由斥责他,却无比想把这个不听话的宝贝抓回来揍一顿,让他知道自己在京城是如何得抓心挠肺。
锦桓在洛安半个月,几乎天天都要进出疫区,甚至亲自探视过身染时疫的病患。这天,他从疫区出来,接下脸上放了药材的纱布口罩,脱下特质的防护服,舒舒服服洗了个药澡,才算是完成了防疫工作。另外锦桓身上时时刻刻佩戴了放着驱疫药材的香囊。
回到府里,李元立刻迎了上来,“殿下回来了,郭统领来了,正在里面等着殿下呢。”
锦桓一听是郭杨,大步走进了前厅,道:“师父这几日去哪儿了?我都没见过师父。”
“殿下。”郭杨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才道:“这几日末将悄悄潜入了梁地,发现了一件怪事。”
锦桓挑眉,“什么怪事?”
“我们都道疫情来自梁地,才通过流民传入军中。可是末将去了梁地才发现,疫情根本没有在梁地扩散,而根据良医所的记档,流民中最早发现的病例晚于军中。所以末将怀疑,疫情其实源于军中。”
锦桓惊异于他的结论,但仔细想想,军中的确扩散范围最广,即使得到了严格的控制,但疫情仍旧不知不觉得扩散着。
“而且,末将刚刚得到消息,临近的几个兵营里也有人得了时疫,且只有军中有,贫民间并无流传。可见,疫情始于军中。”郭杨又道,“末将已经请元将军联系相邻的将领,隔离患者,并迅速找到其最近接触过的人,看看是否有共同点。”
“师父的意思是,疫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锦桓敏锐的发现了郭杨话中的意思。这几日的确已经听到街头有童谣流传,道是皇上无德,引上天愤怒,降下天灾。锦桓当然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而看如今的状况,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季大哥在军中负责与临近军队间布防通讯之事。”锦桓对郭杨说道,“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郭杨点头,“这位季老弟做事细致,也许会发现什么也不一定,殿下可否他过来商讨一二。”
锦桓点点头,想令李元去请季宁,想想又止住了,只说亲自去找他。
便于郭杨同出了府邸。
然而当锦桓正准备出府时,守在外面的禁军来报,“百姓聚众闹事,已经围住了夏苑,请二皇子示下,是否驱赶。”
锦桓侧耳细听,果然听见门外不同于往日的人声鼎沸,全是义愤填膺之声。
“他们说什么?”锦桓问那来禀报的士兵。
“百姓说二皇子下令烧了他们亲人的遗体,不仁不义。疫情乃天降之灾,意在惩罚今上,藐视天
命…”后面的话,他似乎再也说不下去。
“说!”锦桓喝道,“赦你无罪。”
“说今上藐视天命,轼兄杀弟,陷害忠良。”
“啪嗒”一声,锦桓手中的折扇断成两截。
☆、失踪(上)
“殿下息怒,”郭杨按住锦桓的手,阻止他即刻就想冲出去的冲动,“这些话绝不是一些小民能说出来的,背后定有人主使,蓄意抹黑皇上,挑唆百姓。此人用心险恶,且在此时挑起争端,极有可能是梁国来的势力所为。”郭杨提醒道,他是跟着夏文轩一步步走上来的,这些抹黑之语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殿下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而是要想办法找出背后的主使之人。”
郭杨的劝说起了作用,锦桓放下握住剑柄的手,努力平复着起伏的胸膛。若这些话都是子虚乌有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流言半真半假,极尽抹黑之能事,最是诛心。“外面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锦桓问那个进来汇报的禁军。
“回殿下,大概千余人,正有越来越多的趋势。领头的是几家刚刚因时疫死过家人的。”那军士禀报道。
这次时疫扩散速度太快,不过大半个月,军中和民间有记录的死亡人数已经过万。初到时,为了快速处理未埋的病故尸体,尽可能截断时疫的蔓延,锦桓曾为了推进进程,用火烧过一部分已经腐烂不堪的尸体,以免其中的疫毒祸害他人。
如此雷霆手段,虽然加速了尸体的处置,抑制疫毒蔓延,但到底太过惊世骇俗,引起了不少民愤。
当时郭杨就提醒过他,但是明哲保身不是他需要的,他要的是尽快解决时疫的侵扰,令夏文轩无后顾之忧。
所以他一边平凡进出疫区,与患者及家属沟通,尽可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另一边雷霆手段,尽可能截断疫毒蔓延的可能。这样双管齐下,的确效果显著。
“我虽烧了一部分人,但也基本征得了家属的同意,包括隔离措施,也征得了大部分人的同意,不该有如此民怨鼎沸之事。”锦桓边想边说道。
郭杨这几日一直贴身跟着锦桓,是亲眼看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往日娇生惯养的小皇子,如今天天如贩夫走卒,流民病人打交道,殚精竭虑,迅速瘦了一圈。
正在锦桓沉思的当口,李元快步从后面走过来,躬身道:“殿下,季将军求见。”
锦桓与郭杨对视一眼,如今夏苑被团团围住,他是如何进来的?
夏文轩坐在御案前,案上放着数篇奏章,都是弹劾二皇子锦桓,在洛安治理疫情不力,激起民愤,陷圣上于不义,要求严惩的。夏文轩狠狠将正在看的一篇掷到案上,周围服侍的宫人全都悄悄跪下,敛气凝神,生怕在皇上盛怒时触了霉头。
夏文轩坐在龙椅中,疲惫的让肩背靠在椅背上。华丽的漆金椅背经过雕琢后,上面的飞龙栩栩如生,然而人靠在上面却坚硬非常,咯得人骨头生疼。
锦桓在洛安的种种,李元和郭杨每天都会修书递往京城,每每看到他又亲自去了疫区,见了隔离中的病人,夏文轩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生怕哪天就看到二皇子生染时疫不治身亡这样的奏报。
他也知道锦桓为了快速抑制疫情扩大,做了几件比较惊世骇俗的事,比如一把火烧了上千具还未入葬已经腐烂的尸体。
“皇上,丞相大人求见。”守在门外的内侍硬着头皮向里面禀报。
果然,换来了夏文轩暴怒的低喝:“让他等着!”
夏文轩只要一想到他的锦桓为了他在边境劳心劳力,这些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官员居然还要火上浇油就无法平静。恨不得不做这劳什子的皇帝了,锦桓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替他扫除障碍,只管跟着他双宿双飞也就罢了。
“皇上。”门外又传来小内侍的声音。
“滚!”夏文轩爆喝。
那小内侍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求饶都不敢。
“陛下息怒,是老臣令他通报的。”丞相齐芮白没有出声,太傅吴崇禧却抢先开了口。
夏文轩对吴崇禧一贯尊重,见是他开口,只不耐烦得让那个小内侍下去,又亲自请了吴崇禧进来。
齐芮白跟在吴崇禧身后,也走进了书房。夏文轩淡淡瞥了他一眼,知道是他看自己心情不好,才把吴崇禧叫来,好挡一下他的怒火。
“是老臣请丞相代为通报的,皇上勿怪。”吴崇禧在殿内站定后,拱手说道。
夏文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丞相和太傅来见朕,所为何事?”
夏文轩此话一出,齐芮白下意识得看了吴崇禧一眼。
“齐丞相,今天洛安的奏报可到了?”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夏文轩的眼睛,他锐利的眼神锁住齐芮白,问道。
齐芮白不敢直视,踌躇片刻才道:“回皇上,到了。李总管从洛安来信说,暴民闹事,围了二皇子的府邸…”
夏文轩心脏想被一双手牢牢捏住,几乎没法呼吸,他缓缓问道:“二皇子可有受伤?”
“不曾。只是,二皇子和郭统领跟随季将军走密道离开了府邸,如今…行踪不明。”齐芮白说道,言辞间也不免忧心。平心而论,他也不曾想到二皇子能做得这般好,处事老练,雷厉风行。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奏报呈给朕看。”夏文轩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在龙椅中坐下,不断提醒自己冷静,然而接过内侍递来的奏报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无比地后悔,当时为何要答应锦桓。
奏报上寥寥数语,笔迹凌乱,一看就是李元在匆忙间写就。锦桓的府邸被围时,郭杨正好在府中,两人正在商量对策时,季宁从府中的密道出现,带着两人悄无声息地逃出了包围。
然而两日过去,杳无音讯。
“速宣太子觐见。”夏文轩当机立断。锦桓住的夏苑曾是锦礼在洛安时的居处,如今锦桓从密道消失,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便是锦礼。
☆、失踪(下)
锦礼来得很快,他刚走进御书房就发现里面的气氛异常凝滞。且甚少过问政事的吴太傅也在此处。
“儿臣参见父皇。”锦礼不动声色,走进来按规矩行礼。
夏文轩命他免礼,单刀直入:“夏苑被围,锦桓失踪,他是从你曾住过的夏苑密道离开后消失的,你知道那密道通向哪里?”
锦礼听了,脸色一白,“父皇,那府邸的密道建得古怪,是通往梁国境内的。”
“梁国境内?”齐芮白不可置信地反问。
“是,”锦礼回道,“父皇,儿臣也是无意间发现那条密道,亲自下去查探了一番才发现密道连着梁国的无忌城,当年应该派人封了那条密道才是。”
“朕知道了,这不怪你。”夏文轩坐在龙椅上,又恢复了往日不辨喜怒的样子,“这坐宅子曾是上官家的,里面有这样的密道也不稀奇。”
“皇上,既然知道是无忌城,那事情就容易多了。只是,老夫记得季宁将军是两年前的武状元,高中后入伍效命,他是如何知道这条密道的?且,此人是从密道中出现,也就是说,从梁国而来。”吴崇禧的语苏缓慢,吐字清晰,句句直指要害,令听者汗毛倒竖。
“父皇。”锦礼即刻跪下道,“请父皇恩准,准许儿臣带兵征讨梁国,带回锦桓。”
夏文轩从龙椅上站起来,面色凝重。他静静地看了太子一会儿,天子无形的威压令锦礼额头冒汗,连一旁的齐芮白都感到阵阵心虚。
“皇上,太后宫里来报,说太后病重请皇上过去瞧瞧。”这几年太后缠绵病榻,病重已是常事,此时外面的小内侍进来禀报,夏文轩并不觉得惊心。
只是,太后一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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