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公便说道:“穆掌柜,娘娘瞧到了凤来绣坊那腊梅屏风,心中很是喜欢,特宣穆掌柜进宫领赏。”
心儿听闻皇后沈玉柔宣她入宫,也不敢耽误了,便随着那公公乘了轿往宫里去了。
四周瞧热闹的人不知绣坊发生了什么事,便都围在绣坊门口指指点点,瞧到那公公对这掌柜的倒也和气,不由得纳罕,这掌柜的倒真有些本事,竟能被请到宫里去。
心儿随着那公公到了皇后娘娘的殿内,便只垂手候着,不多时,便瞧到皇后娘娘沈玉柔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待心儿行了礼,沈玉柔便笑笑,命人赐了座,屏退众人,便说道:“本宫常想着要多与你见见,可转眼间竟又有些日子未见到你了。”
心儿忙说道:“皇后娘娘打理六宫,自是劳累,民女自不敢叨扰娘娘。”
沈玉柔笑了笑,抬眼望着她,问道:“本宫听闻自从淳安去你那绣坊大闹了一场,如今你这绣坊一落千丈,无人问津。”
心儿知她瞧出自己送这屏风的意图,便索性说道:“绣坊受民女牵连,生意萧条、门可罗雀。可民女并不愿就此作罢,娘娘曾赞过民女这凤来绣坊的绣工精湛、心思巧妙,既是这么好的绣品,便当有人能像娘娘这般识得这绣品的妙处。”
沈玉柔抬眼望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你便认定本宫定会是那慧眼识珠之人?”
心儿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沈玉柔笑了笑,半晌才说道:“本宫从前没觉得,今日忽瞧着你与明屹竟是越来越像了。”
听她提到岳明屹,她不由得轻轻低下了头,沈玉柔瞧到了,便说道:“本宫知道你念着他,那日本宫也瞧到了顺儿。如今,你只安心等着他便是了,福建战乱未平,他一时还不能回来。待他凯旋而归,圣上自会封赏。”
心儿忙说道:“民女不求他加官进爵,只求他能平安归来。”
沈玉柔望着她,就如同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她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在外为大齐征战,本宫自当照料好他的心上人。你这凤来绣坊的东西果真是别具匠心,本宫很是喜欢,本宫已在夜宴上给众人瞧过了,想必她们若是有心,定会去你那绣坊瞧瞧的。”
心儿忙跪了下来,说道:“民女谢过娘娘照拂之恩。”
沈玉柔摆了摆手,瞧着心儿起来后才说道:“旁人虽不知,可你与本宫是姐妹,本宫自然会照拂你。”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说道:“从前只知父亲迟迟不肯让你认祖归宗,却并不知父亲的苦衷。本宫到这皇宫里来,才知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若是被抓到一点把柄兴许便会丢掉性命。父亲心中记挂着你,可却又想保得住沈家。本宫只希望你不要怨恨父亲和沈家。”
心儿不妨她说到此事,便摇了摇头,说道:“不论民女身在何处,父亲总是民女的父亲,而沈家也有民女的长姐与两位兄长,不管发生何事,民女都不会怨恨父亲与沈府。”
沈玉柔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朝中局势动荡,父亲身在其中,不免受到波及。”
心儿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便说道:“无论发生何事,民女都不会向外人提及民女的身世,还望娘娘放心。”
沈玉柔松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样便好。”
心儿离了皇后娘娘的正宫,仍沿着来时的路望宫外走去,还未到宫门,便听到有人说道:“前面可是穆家四小姐?”
心儿回过头来,原来这人正是敏郡王,她忙施了礼,说道:“民女见过王爷。”
敏郡王笑笑,说道:“许久未见到四小姐,不想竟在这宫内见到了。”
心儿忙笑笑,说道:“是皇后娘娘不弃,瞧中了凤来绣坊的绣品,民女才得以入宫觐见。”
敏郡王打量了她一眼,才缓缓说道:“四小姐心思巧妙,自无人能比得上,想必皇后娘娘也是喜欢的。”
心儿笑笑,忽想到那日若不是他,淳安定不会善罢甘休,便说道:“那日之事,多亏王爷前来,民女谢过王爷。”
敏郡王笑笑,说道:“若本王早知道你这孩儿是明屹的骨肉,定会早些照拂你母子二人。”
心儿忙说道:“听闻王爷也受到牵连,民女心中倒是颇为歉疚。”
他笑笑,说:“也是本王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酿下前些日子的误会,所幸六哥求了皇兄,皇兄素来与明屹亲厚,自不会让他的骨肉认了旁人做爹爹。”
说到这里,他倒有些尴尬起来,只笑了笑,说道:“也罢,如今能瞧到你,倒也放下心来,想必明屹瞧到了,也能宽慰些。”
听他提到岳明屹,心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王爷在朝中可听说明屹在福建可好,他何时才能回来?”
他忙摆了摆手,说道:“四小姐有所不知,本王最是闲散王爷,这朝堂的事情本王一概不知,明屹在福建的事情,本王也不是很清楚。”
心儿见他似乎不愿多谈,便笑笑,仍谢过了他,才辞了他出了宫。
从宫内回来,心儿仍想着沈玉柔的话,不知朝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她如此放心不下,特意嘱咐了自己。而敏郡王也不愿提及福建的事,不知这两者是否有牵连?看来日后自己定要谨言慎行,以免牵连到父亲沈青正,更不要牵连到岳明屹。
她回到绣坊才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转眼间便听到小二说道:“掌柜的,宫里的赏赐来了!”
心儿忙迎了下去,只见仍是先前那公公,只是他身后的小公公们捧了各色锦缎。那公公朗声说道:“幸郡王进献的腊梅屏风,独出心裁、巧夺天工,娘娘得知是出自凤来绣坊,特亲赐‘奇’、‘巧’二字,并蜀锦六匹、银绡六匹!”
心儿忙率了绣坊众人跪下受赏,好生将那“奇”“巧”二字挂在墙壁当中,又封了银子给众位公公,那公公们才去了。
☆、端倪
周围瞧热闹的人们不由得咋舌, 没想到这凤来绣坊的手艺竟如此巧妙, 竟入了宫里娘娘的眼,还亲赐了两个大字来, 真是不得了。
不出几日,都城便都知道凤来绣坊奇思妙想、巧夺天工, 即便那掌柜的行事有辱门楣, 可那技艺却是旁的绣坊不能望其项背的。便有人动了心, 忍不住去那绣坊瞧瞧, 果见件件都精妙无比, 难怪能入得了宫里娘娘的眼。
既有人已去了那绣坊,旁的人便愈发不管了,沉寂了一年多的凤来绣坊终一日日人多了起来,心儿瞧着绣坊的活渐渐多了起来,便舍了银子请了几位上好的绣娘来, 绣坊愈发热闹起来,名气也更加响亮了。
都城中的人们似乎对凤来绣坊的掌柜再无半点兴致, 不管旁人说什么,她似乎都不在意, 总是带着笑却不开口, 人们只觉得无趣起来,索性不再围着那绣坊。
心儿从未将那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瞧着门庭若市的绣坊,她的心倒愈发静了下来。平日便常在府中陪着越来越顽皮的顺儿,若是绣坊忙了, 便去瞧瞧,日子便一天天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到了第二年初秋,顺儿已经是两岁多了,他那一刻不停的性子让乳母与丫鬟颇是费心,常气喘吁吁地追在她身后,不住地叮嘱着:“小少爷,你慢些着,可别再摔着了。”
顺儿哪里管那么多,只自顾自地迈着两条小腿朝前跑着。有时还专挑了那崎岖不平的小道走着,乳母与丫鬟少不得在后面小心跟着。
他虽在乳母面前顽皮得很,可瞧到了心儿,反倒一步不肯走,只伸着两只手臂,细长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心儿,说道:“娘亲抱。”
心儿最是疼他,但凡他这么瞧着自己,便忙将他抱在怀中,一面用帕子擦着他额头上的细汗,一面疼爱地叮嘱道:“又去哪里顽皮了?可是又将怡儿姐姐惹哭了?如今舅母有了身孕,你见到舅母可要小心着些。”
顺儿只要在娘亲怀中,似乎便分外安心些,伸出手臂将心儿的脖子环住,汗津津的小额头紧紧贴着心儿的脸颊,也不愿多言语,似乎在娘亲身边便满足了,脸上带上几分甜甜的笑来,好几次竟没半盏茶的功夫便倚着心儿沉沉地睡去了。
府内众人也觉得稀罕,没瞧过谁像他这么顽皮的,不过两岁多的模样,却将这府内玩了个遍。
心儿瞧他一日日大了,偶尔便也将他带到绣坊去。或许是新鲜的缘故,这顺儿一听要去绣坊,便是满心的欢喜,他最喜欢那阁楼上的楼梯了,常不知疲乏地走上走下。
一日,心儿正来到绣坊内,可巧沈仲彦来了,心儿便忙将绣好的一双虎头鞋递到他手中,说道:“成u已经快两岁了,我这做姑母的还未瞧到过他,这虎头鞋可是我亲手做的,二哥你定要收了。”
沈仲彦一面接了鞋子,一面说道:“你虽未瞧到过他,可鞋子倒没少做了,次次见到你,你定给他做鞋子。”
心儿笑笑,只说道:“只要二哥不嫌弃心儿拙手笨脚便是了。”
沈仲彦笑笑,抬手指了指绣坊,说道:“这凤来绣坊已名满都城,还在城西开了分号了,你这掌柜的若是拙手笨脚,旁人可该如何?”
心儿笑笑,只问道:“父亲可还好?”
他敛了笑,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来,轻声说道:“父亲虽说已擢升至户部尚书一职,可朝堂争斗不断,宁国侯虽失了势,可如今竟有些狗急跳墙之势来,其亲信党羽却仍处处针对父亲。”
心儿闻言,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问道:“宁国侯府既已失了势,为何仍对父亲步步紧逼呢?即便伤了父亲,他也未必有什么好处。”
他摇了摇头,说道:“宁国侯虽失了圣上的信任,可却有其他的打算,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一旦被圣上抓住了把柄,想必定会牵连满门。”
心儿不由得倒吸了口气,说道:“竟是这么大的罪?”
他点点头,望着外面,说道:“岳三哥去福建,便是与此事有关。”
心儿不妨岳明屹南下福建之事竟与这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有关,心中不免替他担心起来,忽想到沈仲彦的妻子杜氏,祖父正在福建,便问道:“依稀记得二奶奶的母家正是在福建,不知二哥可有福建的消息,明屹他可还好?”
沈仲彦不妨她还记得此事,便摇了摇头,说道:“自我与玫儿成亲后,杜家便调离了福建,去了湖广府。”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气,瞧了心儿一眼,说道:“莫不是父亲那时已察觉到福建要出事,才说服了杜家离了福建?毕竟杜家在福建多年,根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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