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妨他竟讲出这样的话来,忙说道:“屹儿,这样不娶不嫁的话万万不要再讲了!”
他瞧到她面色凝重,知道若是这么说下去,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便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祖母一心向佛,最喜草庐书坊那女子所抄的经书,常说此女子定是娴静聪慧,祖母可知道,这抄写经书的女子是何人?”
☆、实情
岳老夫人不妨他忽提及此事, 便问道:“怎么会忽然问到了这抄经书的女子?”
岳明屹望着她, 轻声说道:“这些年祖母所藏的经书,都出自心儿之手。”
岳老夫人吃了一惊, 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念珠,问道:“你说什么?这抄写经书的女子竟会是穆家四小姐?”
他望着她, 缓缓说道:“孙子去年奉命送郡主去西北和亲, 路上, 孙儿便向郡主问了心儿的事情, 孙儿心中实在想知道, 她从前究竟是什么模样?她经历过何事?她又如何会在沈家?”
“孙儿从郡主口中得知,穆家在西北时受到草庐书坊钱家底照拂,心儿自小写字便颇为工整,七岁时便替钱家抄写经书,算得是对钱家的报答。钱掌柜推脱不掉, 便收了心儿的书,带回到都城来。不想倒是有位都城的老夫人颇喜欢这小女孩的字体, 便将她写的经书都买了去。”说到这里,他抬眼直直地望着岳老夫人。
她深吸了口气, 问道:“屹儿口中所说的这位老夫人便是祖母?”
他点了点头, 说道:“孙儿起先也并不知情,后来孙儿从西北回来之后, 将心儿的字体与祖母佛堂的经书中的字体细细比对了。这才知道,祖母心中喜欢的抄经书的女子,正是心儿。”
岳老夫人低头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念珠, 半晌才说道:“只知穆家四小姐性子沉静,却不想竟能写得出那样娟秀齐整的字来,实属不易。”
岳明屹闻言缓缓跪了下来,后背的疼痛让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岳老夫人心中不忍,忙问道:“屹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望着他,缓缓说道:“祖母一向最疼爱孙儿,也最知孙儿的性情,孙儿并不是朝秦暮楚、反复无常之人。从她离了杨府的那日起,孙儿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此生非她不娶,还望祖母明白孙儿的心意!”
岳老夫人长叹了口气,说道:“屹儿,你的心思祖母如何不知?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祖母不能依你,再者,即便是祖母依了你,你爹娘定然也不会点头。”
岳明屹仍望着她,说道:“若是祖母肯为孙儿说话,即便是父亲母亲不愿,也定不会违了祖母的心意。”
她望着他,轻轻伸手抚了抚他的头,说道:“屹儿,你这是在为难祖母啊。你虽常用命不该早娶这样的话来搪塞,可祖母明白,你心中仍是放不下穆家四小姐。可说来说去,她终究是和离之人,祖母即便再喜欢她,她想嫁到岳家来,也并非易事。”
岳明屹听出她的话竟有些松动的意思,便忙抬头问道:“祖母可是愿意为孙儿去求了父亲、母亲?”
她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此事祖母不会帮你。可若是穆家四小姐点头应了,你爹娘也应了,祖母便不会拦着你。”
他听她这么说,心中已有了几分把握,忙说道:“有祖母这句话,孙儿便放心了。祖母只管瞧着,孙儿定会与心儿一同给祖母敬茶,她定会叫您一声‘祖母’。”
岳老夫人没有再开口说话,她只一面轻轻抚着他的头,一面轻轻叹了口气,她腕上的玛瑙念珠碰到他头顶上的玉冠,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且说秋露自从盘下绣坊后,一心便放在绣坊上,得空便同穆老夫人与心儿商议绣坊的事情,更常去草庐书坊钱府向钱大同夫妇讨教,整日倒是忙了起来,脸上也常带着笑。
心儿瞧到她这模样,心中也替她喜欢,更少不得替她出谋划策,姑嫂二人时常在一处说话,日子倒不似往日那么沉闷了。
一日,二人仍在穆老夫人房内说话,瞧到秋露面露喜色,穆老夫人便问道:“大奶奶今日喜上眉梢,可是寻到了好的绣娘?”
秋露抿着嘴笑了起来,说道:“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脱祖母的眼睛。前日托人寻到了从前绣坊中的绣娘,只是这绣娘年纪大了,已经许久没拈过针了。可巧这绣娘有两个女儿,倒都做得一手好针线,可都成了亲,如今都靠给大户人家做针线谋生。今日这绣娘递了话来,她说她两个女儿倒都愿意来这绣坊做绣娘。”
心儿闻言也高兴起来,说道:“前些日子还愁找不到好的绣娘,如今倒一下子寻了两个来,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秋露连连点头,笑道:“心儿这话说得可一点没错。按照钱夫人的说话,我们这绣坊至少要请五位上好的绣娘才行,如今有了两位,到来年绣坊开张,还有几个月,再寻三个上好的绣娘,应该不是难事。”
穆老夫人点了点头,便瞧到大爷穆锦言走了进来。待他行过礼后。穆老夫人便问道:“可是从宫里回来的?”
穆锦言恭谨地答道:“孙儿出了宫后,先去了昭勇将军府给明屹瞧过了才回来的。”
心儿听闻他去瞧了岳明屹,不由得有些吃惊,难道他竟是病了不成?她正想着,便听到穆老夫人问道:“明屹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大好了,如今可以四处走动了,再过几日便可出门了。”穆锦言忙答道。
穆老夫人放心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好,岳家一向家风严谨,明屹的脾性最是执拗,少不得惹怒昭勇将军受了家法,只是听岳老夫人说,此次他这打挨得委屈。”
穆锦言也点了点头,说道:“祖母说得没错。那日孙儿在宫中遇到了幸郡王,王爷还嘱托孙儿好生照看明屹,只说他这顿打挨得冤。”
心儿这一旁听着二人说话,心中隐隐猜到了些,看来岳明屹不知又惹了什么祸,竟让昭勇将军动用了家法。只是他生性刚毅,想必即便是挨打,也不会求饶服软。
穆老夫人似乎也并不知情,便问道:“明屹他此次究竟做了什么?”
穆锦言抬眼瞧了心儿一眼,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听说是明屹在闹市遇到了杨家二爷,二人一言不合便动了手。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不巧又有宁国侯与诚意伯家的公子参合了进来。”
“宁国侯家四爷被打得不轻,可又不敢寻诚意伯家的麻烦,毕竟是太后娘娘的母家,只好将此事归咎于岳家,昭勇将军气得不轻,便将明屹痛打了一顿。”穆锦言说罢,仍望了眼心儿,便不再言语。
心儿听闻他竟是同杨墨打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岳明屹出身武将世家,自小习武、身体强健,杨墨哪里是他的对手?
穆老夫人抬眼望了心儿一眼,只见她垂着头轻轻摆弄着腕上的翠玉镯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瞧不出她在想些什么。穆老夫人暗暗叹了口气,半晌才收回目光,仍望着穆锦言,缓缓说道:“明屹这孩子也是糊涂了,杨家二爷如今也不是寻常人了,来年便是驸马爷了。”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分为慢些,似乎是故意要屋内众人听清楚一般。心儿攥着镯子的手不由得一紧,硌得手腕生疼,她不由得轻轻蹙了蹙眉。
穆锦言与秋露二人也有些急了起来,暗想祖母如何将这话讲了出来,忙望了望心儿,瞧到她并不吃惊,似乎已经知晓了此事,又望了望穆老夫人,只见她正若无其事地抿着杯中的清茶。二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多说什么。
半晌,她才搁下茶杯,抬眼望着心儿,缓缓说道:“心儿,这事也该让你知道了,杨家二爷来年便要迎娶淳安长公主,圣上已经赐了府邸。”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迎着她的目光说道:“心儿已经知晓此事。祖母寿辰那日,沈家二哥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心儿。”
穆老夫人缓缓说道:“你知晓便是最好的,祖母也不多说了,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祖母仍是那句话,人人都得往前走,谁都没法停下。”
心儿迎着她暖暖的目光,笑了笑,轻轻扬起了头,冲穆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祖母说的话,心儿记下了。”
穆老夫人慈爱地望着她,忽想到了幸郡王那日说的话,便对众人说道:“说了这大半日的话,也累了,你们也都忙去吧,只留了心儿陪着祖母便是了。”
瞧着众人都去了,穆老夫人才拉了心儿的手,说道:“祖母有些话想对你说。”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穆老夫人便缓缓说道:“祖母方才的话,你也听明白了,杨家二爷已经尚了长公主,心儿你也该为自己今后好好打算打算了。这穆府虽好,可却不能呆一辈子,你终究还是要再嫁人的。”
她顿了顿,终还是说道:“那日王爷来见祖母,他有心纳你为妾,将你接入王府。你心里可愿意?”
☆、喜事
心儿不妨她这么说, 一怔, 半晌才问道:“祖母说的可是郡王表哥?”
穆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若不是|儿, 祖母定也不会问你,正因为王爷是你表兄, 祖母听王爷说了之后才动了心思, 若是有王爷照料你, 祖母便也放心了。”
心儿轻轻摇了摇头, 说道:“表兄垂怜心儿际遇, 才施以援手,接心儿去王府终老。可心儿却无意于此,若是日后能遇到可托付之人,便是心儿之幸,若是遇不到, 便是心儿的命,心儿宁愿在穆府终老。”
穆老夫人轻叹了口气, 说道:“若是能遇到便是最好不过了,可若是遇不到, 心儿你当真打算一辈子留在这穆府?”
心儿点了点头, 说道:“心儿如今便是这么打算的。”
穆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也罢, 祖母也知你对王爷并无他念,究竟去不去王府,终还是你自己来拿这个主意。”
心儿轻轻靠在她肩头, 柔声说道:“心儿谢过祖母。”
穆老夫人轻叹了口气,只伸手摩挲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疼爱。
转眼便到了十月,天气渐渐冷了起来,秋露常拉了心儿说话,二人想得最多的事仍是绣坊的事情。即便是来年二月开张,也不能空空如也,总得有些像样的成品摆在绣坊内,才能将那绣坊妆点起来。
二人便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想了几幅别有新意的绣品来,先将花样送到那两位绣娘那里,让她们先动手绣起来。秋露也常在房内摆弄着针线,盘算着绣出一幅炕屏来。
一日,心儿仍到穆老夫人房内请安,只瞧到夫人蒋氏坐在一旁,却未瞧到秋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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