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又哭了起来,说道:“难道小姐便真要等着被杨家休了出去吗?”
心儿闻言,缓缓说道:“老夫人刻意挑了这时候,便就是想今日在府上的人都知道此事,想来不出几日,众人便都知道杨家的二奶奶善妒,毒死了二爷的姨娘和腹中的胎儿。到时老夫人将我休出杨家,也是名正言顺。”
绿果闻言,索性哭了起来,说道:“小姐,那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心儿听她这么说,也忍不住悲戚起来,自己嫁到杨府一年多,小心谨慎,却没料到会落得个被休出杨家的下场。
主仆二人正落着泪,便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心儿抬眼一瞧,便看到杨墨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
心儿望着他,心中愈发酸楚起来,忙要站起身来,杨墨微微摆了摆手,几步便走到她面前来,二人四目相对,忍不住都垂下泪来,杨墨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绿果见状,忙拭了泪,轻轻退了下去。
心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玉兰花香气,知他仍带着那香囊,心中更加不忍起来,轻声叫了声:“二爷。”
杨墨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再说什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狠毒的人,此事定然不会是你所为。”
心儿听他这么说,眼泪更多了起来,索性抽泣了起来。他紧贴着她的脸颊,缓缓说道:“我已经同父亲讲过了,父亲也不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父亲已经去找了祖母,想来祖母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定会知道此事不是你做的。”
心儿心中暗叹,杨老夫人如此兴师动众,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改变主意。杨墨拥紧了她,柔声说道:“我已经命人去准备棺椁,好生发送了香兰,只是她这毒中的蹊跷,我定然要查个清楚,为她,更为你讨个公道。”
心儿望着他,问道:“若是二爷查到了毒害姨娘的人,二爷会怎样?”
杨墨不妨她这么问,想了想,便说道:“毕竟是两条人命,若是找出了那人,必定会送去官府,让她抵命。”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只紧紧拥了他。他瞧到她不再开口,恐她今日受了惊吓,便安慰她说道:“今日你受委屈了,过了今日便好了。”
她离了他的怀,望着他略有些发红的眼睛,柔声说道:“今日本是二爷的好日子,不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杨墨想到了香兰,还有未曾瞧到过一眼的孩儿,不由得涌上泪来。心儿瞧到他眼角的泪,心中更加不忍起来,忙轻轻伸手将他揽在自己怀中。他伏在她柔软的怀中,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心儿轻抚着他的头顶,柔声说道:“香兰姐姐已经去了,二爷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杨墨摇摇头,泣道:“她如何待我,我心里明白,可我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我还曾疑过她,先前我常在她屋子里闻到淡淡的汤药味,不想没几次便有了身孕,我怪她心机深重,更是不愿多同她说话。没料到,她竟落得如此下场,不仅她丢了性命,连腹中的孩儿也一并带了去。”说到这里,他又落下泪来。
心儿听了他的话,心下暗暗琢磨,难怪香兰与二爷同房不久便有了身孕,原来她竟是服了汤药的。可她为何如何心急着要有了身孕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怔,并不是香兰心急要有身孕,而是杨老夫人心急着要她有了身孕,待她有了身孕后,便狠心要了她和她孩儿的命,嫁祸于自己,将自己休出杨府!她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莫须有的罪名成了真,想到这里,她说道:“姨娘没的蹊跷,而这病症与家中嫂嫂的病症有些相像,这毒都城无人能瞧得出,也无人能瞧得好,二爷若是信我,明日便请了伯父来,他定能查出这毒症来,想必顺藤摸瓜,也能找出那下毒之人。”
杨墨不妨他这么说,呆呆望了她一眼,喃喃问道:“心儿所言当真?这毒果真有蹊跷?穆大人能瞧出来?”
心儿轻轻点点头,杨墨正要说话,便听到门帘响起,接着便听到绿果是声音:“二爷、二奶奶,老夫人房里的人来了。”
☆、决绝
二人闻言, 忙起身离了对方, 杨墨抹了眼角的泪,朝门口问道:“可是祖母有事?”
便听到门外有丫鬟焦急地说道:“方才老爷去了, 不知说了什么,竟将老夫人气得厥了过去, 老爷已经命人去请了大夫了, 二爷还是快过去瞧瞧吧。”
杨墨闻言, 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请了父亲去为心儿说情, 不想却将祖母气得厥了过去,恐怕祖母一时还未能消气。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望向了心儿。
心儿也不妨杨老夫人竟厥了过去,又知她如此这般,即便杨墨去求她, 也未必能让她回心转意,便忙说道:“二爷, 方才我说得话二爷可记住了?”
他回过神来,冲她点了点头, 说道:“那明日我便请了穆大人来。”他说罢, 站起身来,又对绿果说道:“照料好二奶奶。”便抬脚跟着那小丫鬟出了海棠苑。
到了仁寿居, 便瞧到老爷杨铭、夫人王氏、大爷杨煦、大奶奶严氏都已经在里面了,众人皆是满脸的焦急,老爷杨铭更是紧锁着眉头, 瞧到他,便冲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杨墨瞧到他的神情,心中已经明白了,忙向床榻上望去,便见杨老夫人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一旁的赵嬷嬷正忙着给她揉着两鬓,瞧到他来了,便微微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忙上前几步跪在榻旁,轻声叫了声:“祖母!”
杨老夫人听到他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缓缓落下两行泪来,口中说道:“墨儿,你来瞧祖母了?你心里可怨恨祖母?”
杨墨不妨她这么问,连连摇头,说道:“孙子如何会怨恨祖母。”
杨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小长在祖母身边,祖母最是疼你,你哥哥惦记了香兰这么久,祖母都没舍得给他,独独给了你,可偏偏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说到这里,她又落下泪来。
一旁的严氏腆着肚子,吃力地弯下腰替她拭了泪,口中说道:“祖母,这才好些了,怎么又哭了起来?”
杨老夫人摇摇头,捶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家门不幸,是我瞎了眼,千挑万选竟挑了个毒妇入门,想到香兰临死时的模样,我这以后的日子恐怕是好不了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也不敢替心儿辩解,生恐惹她气了起来,严氏便说道:“二奶奶瞧着温柔可亲,不想却也同旁的妇人一样拈酸吃醋、鼠肚鸡肠,难怪惹得祖母如此伤心,祖母若是责罚她,倒也是应该的。”
杨墨闻她如此说来,不由得怒睁了双眼望着她,她并不去瞧众人,只小心地望着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摇摇头,说道:“大奶奶,旁人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她这岂是寻常的拈酸吃醋、鼠肚鸡肠?责罚她?难道把她送去官府让她偿命不成?我们杨家岂不成了都城中的笑柄?祖母心意已定,你们一个个也别明里暗里为她求情了,待把香兰好生发送了,便把她休出杨家!我再也不想瞧到她!”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杨墨也不及多想,只说道:“祖母!香兰之死,事出蹊跷,应该好好盘查才好,如何能听信洪大夫的一面之词,便草草便认定是心儿所为,还要将她休出杨府?还是请了穆大人来将那毒查个清楚,再做了断也不迟!”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果然,杨老夫人闻言,面色愈发难看起来,她大口喘着气,颤声问道:“墨儿!你是想气死祖母不成?洪大夫是老太爷时便用着的大夫,你竟也信不过?”说着,她便挣扎着要坐起身。
赵嬷嬷忙扶了她坐起来,她便靠在赵嬷嬷身上,望着地上跪着的杨墨,缓缓问道:“墨儿,祖母只问你一句,你是要祖母还是要那毒妇?”
杨墨望着她,从前慈爱的面容早已不见,只剩下一副清冷决绝的神情,一双血红的眼睛中满是寒意,衬在她毫无血色的面孔上,更多添了几分狰狞来。杨墨望着她,浑身忽漫上阵阵寒意来,他浑身一抖,颤声问道:“祖母,难道竟没有两全之选吗?”
杨老夫人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从她做下这事的时候,我们杨家便再难容她。”
杨墨落下泪来,哀求道:“祖母,心儿她毕竟是孙儿的结发妻子,不管她犯下什么错,还望祖母能将她留在孙儿身边,没了她,孙儿日后、日后可该怎么办啊?”
众人瞧到杨墨面容悲怆,又听他说出这番话来,都忍不住落下泪来,王氏索性跟着哭了起来。
杨老夫人瞧到众人的神情,心中愈发烦躁起来,厉声对杨墨说道:“墨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同那毒妇一起,将祖母气死不成?”
杨墨含泪望着她,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望着他,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便写了休书来,过几日便将她请出杨府,我们杨家可容不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杨墨呆呆地望着她,口中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摇着头,眼泪不住地落下来。一旁的严氏心下不忍,便说道:“祖母,祖母息怒啊!”
“若你们真想让我安下心来,再多活几年,便都不要再劝我,此事便这么定了!”杨老夫人环视着众人,用尽最后力气,决绝地说道。
众人都倒吸了口气,原想不过是她一时在气头上,众人劝劝便作罢了,不想她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真要将心儿休出杨府去。
老爷杨铭连连叹气,说道:“母亲,二奶奶可是穆院使的侄女,还是幸郡王的表妹,我们如此不管不顾将她休出杨府,日后岂不是与这二位起了龌龊?依儿子所见,送去家庵倒也罢了。”
杨老夫人摇摇头,说道:“二奶奶如此,便是穆家家教不严的缘故,他穆大人便难逃其咎。至于幸郡王,我们本就往来甚少,难道凭着他二人,我们便容着这毒妇在杨府内肆意妄为?”
杨铭闻言,长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听到杨老夫人说道:“你说将她送去家庵,这样的毒妇即便是我们杨家的家庵也容不下,我可不愿她辱了我们杨家的门楣。我们杨家一向看重人品,至于这些利益纠葛,我从来不放在眼中,你们再多说也无益!”
杨墨听她竟如此一意孤行、不管不顾,执意将心儿休出杨府,心中愈发酸楚起来,哀求道:“祖母,还望您看在孙子的面上,饶过心儿这一回,日后孙儿定让她闭门思过,不再生事。”
杨老夫人瞧着他,颤声说道:“墨儿,你是要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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