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人便被抓了回来,日后等待她们的又该是怎样的日子?
杨墨抬眼瞧着心儿,她定是在为熙儿惋惜,惋惜熙儿日后便要步她后尘,误了终身。他松了她的手,不再望着她,只对那婆子说:“知道了,你先去吧,我和二奶奶这就过去。”
他望了一眼心儿,想说什么,却终还是未开口,只抬脚走了出去。
绿果瞧到他出去了,忙对心儿说道:“小姐,我们要去瞧瞧熙儿小姐吗?”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今日不见,恐怕日后便再无相见的时候了。”
到了芍药居,心儿终瞧到了杨熙与周姨娘。她母女二人面对着杨老夫人站在正中央,二人皆一身素净的袄裙,头上也只简单地挽了个髻,或许是忙着赶路的缘由,发髻略有些松散了开来,轻轻垂在脑后。
心儿不忍望向二人,忙低下头去,却瞧到二人的裙角早已被雪水浸湿,正一滴滴渗出水来。
杨老夫人瞧着二人,垂下泪来,颤声说道:“熙儿啊,你怎么狠心丢下祖母、丢下众人便走了呢?若是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不测,你叫祖母如何能安心?”
大奶奶严氏忙替她抚着背,说道:“祖母,熙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您可万万不要再伤心了。”
杨老夫人止了泪,说道:“祖母一番苦心,熙儿不领情倒也罢了,却竟要逃出府去,你究竟、究竟是有多恨杨家?有多恨祖母?”
杨熙抬起头来,望着她,眼中也泛起泪光,说道:“祖母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熙儿好,可却从未问过熙儿是否愿意,熙儿曾去求过祖母,可祖母却不闻不问。祖母,熙儿不愿意嫁到侯府去!”
杨老夫人听她终把心中的话说完,拭了泪,冷冷地望着她,厉声说道:“熙儿,我看你是糊涂了,自古儿女婚事,哪还轮得到你自己做主?你与潘四爷的日子早已经择好了,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罢,这门亲事,早就定了下来!”
杨熙望着她冷冷的目光,浑身泛起丝丝寒意,她忍不住紧紧抓住了周姨娘的手。
杨老夫人瞧到她二人紧攥在一起的手,冷笑了一声,说道:“周姨娘,你从前是我身边的人,我瞧着你聪慧懂事,不忍心你离开杨府跟着你爹娘受苦,才将你给了老爷,可没想到你却是猪油蒙了心,竟教唆着熙儿逃了出!”
周姨娘抬眼望了望她,只说道:“既然老夫人已经将我们母女抓了回来,老夫人只管处置便是了,旁的话说来又有何意义呢?”
杨老夫人不妨她这么说,气了起来,说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被你乖巧的模样蒙骗了,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说着,她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严氏瞧她真气了起来,忙捧了茶给她,口中说道:“祖母,您消消气,既然她们母女不思悔改,祖母也无需再同她们费什么口舌,只命人好生看着便是了。”
杨老夫人长吁了几口气,又吃了口茶,才缓缓说道:“既然你们母女二人执意如此,那也休怪我无情了。从今日起,熙儿不许出芍药居半步,至于周姨娘,即刻撵出府去,从此她是死是活,和我们杨家没有一点关系!”
众人原想着她不过会将周姨娘也关了起来,最坏不过送到族里去,没想到她竟要将她撵了出去,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夫人王氏忙说道:“母亲息怒,周姨娘她家里人早就没了,她出去无依无靠,可怎么行?母亲看在她曾在您身边伺候的份上,且饶过她这一次吧。”
杨老夫人厉声说道:“她不是本就打算逃出去吗?如今正好遂了她的心。”
一旁的杨熙闻言,忙哀求道:“姨娘她是为了熙儿才逃出去的,如今熙儿仍在府中,求祖母不要将姨娘一人赶出去。”
杨老夫人抬眼望了她一眼,缓缓说道:“若是想让我将她留下来,从今日起,你便好生在芍药居待着,不可寻死觅活,你若是有半点不妥,我便将她撵了出去,祖母我说到做到!”
☆、冷清
众人听出她语气中的决绝, 都不由得浑身一凛。杨熙垂下泪来, 点了点头,说道:“祖母不过是想让熙儿安心嫁到侯府去, 熙儿嫁便是了。”
一旁的周姨娘也落下泪来,说道:“熙儿, 都是我拖累了你。”
杨熙摇摇头, 紧紧攥着她的手。
杨老夫人冷冷瞧着二人, 说道:“若是你当初能安心在闺中待嫁, 哪还会生出这么多事来?周姨娘虽留在这府里, 却还是少走动得好,日后便只日日在斋房内吃斋念佛,保佑熙儿日后在侯府的安康吧。”
周姨娘呆呆望着地面,没有再开口,众人也不便替她多说什么, 便只劝着杨老夫人离开了芍药居。
心儿瞧着众人都走了出去,一时屋内并无旁人, 便走到二人面前,周姨娘伸手拉过她的手, 说道:“熙儿与我昨夜离开时便已做好了的打算, 不管如何,都要试试, 若是逃得脱最好,若是逃不脱,也不过如此而已。只是二奶奶日后万万要当心, 谁也不能违了老夫人的心意,谁也不能逃出老夫人的手掌。”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已是杨家的人,再离不了杨府了,只是姨娘与熙儿妹妹,虽在一府内,日后恐怕再难相见。”
周姨娘望了望杨熙,说道:“早便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们母女二人昨夜早将心里的话都说了个干净,心中再无什么牵绊了。”
杨熙闻言,将头靠在她肩上,垂下泪来。心儿见状,更加不忍起来,绿果忙催促她说道:“老夫人的人马上便要来了,小姐还是快去吧。”
心儿望了望二人,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不知是为了熙儿,还是为了自己,忍了许久的泪终还是落了下来。她垂着头走着,却不妨险些撞到一个人身上。望着那银色的长袍,心儿忙抬起头来,便瞧到杨墨正直直地望着自己。
杨墨随着众人离开了芍药居,回头却不见心儿跟上来,便知道她定是有话同熙儿讲。他刚想朝前走去,却还是停了脚步,祖母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被她瞧到了,定会迁怒于她。他索性便在芍药居的门口等着她,即便祖母问起,只说是二人说着话走慢了些,倒也无妨。
他抄了手望着远处,忽听到一阵脚步声,他一回头便瞧到她垂着泪匆匆走了出来,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眉,她这泪究竟是为了熙儿还是为她自己呢?他忽想到了洞房那日她眼角的泪,他只当是她怕疼,如今才知道那眼泪中有多少的不情愿。
他一出神,却不妨她险些撞了上来。她忙停了脚抬起头来,眼角的泪滴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他不由得眯起眼来。
她垂下头,轻声叫了声:“二爷。”
杨墨望着她,冷冷说道:“二奶奶这眼角的泪,可是给祖母瞧的?”
心儿忙拭了泪,抬眼却瞧到他已经转身大步朝前走去。他银色的斗篷在阳光下泛着丝丝清冷的光,称着四周皑皑的白雪中,让人不由得泛上阵阵寒意。
众人伺候杨老夫人歇下了,才各自出来。夫人王氏不住地咳了起来,心儿忙上前扶了她,说道:“恐是方才受了凉,母亲又咳了起来。”
王氏拉了心儿的手,说:“不妨事,你若是闲着,便陪母亲说说话吧。”
心儿点点头应了下来,扶了王氏的手朝她院子里走去。杨墨瞧着她绯红的斗篷越走越远,终隐没在游廊的一角,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屋内,王氏缓缓坐了下来,又拉了心儿坐在身旁,端详了她半晌,才缓缓说道:“我们婆媳二人许久未好好说话了,这些日子可还好?”
心儿笑笑,说道:“母亲也瞧到了,媳妇的病早几日便好了。”
王氏摇了摇头,说道:“我问得并不是这个,老夫人如今愈发是一意孤行了,你们成亲不到一年,她便为墨儿着手安排了两房姨娘。墨儿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竟还应允了。”
心儿亲手捧了茶给她,只说道:“杜若在二爷身边多年,而香兰又是祖母给的,二爷想必也不愿驳了祖母的面子。”
王氏叹了口气,说道:“墨儿这孩子虽是老夫人身边长大的,可我毕竟是他娘亲,他的脾性我还是清楚的。他若是对香兰有意,早就张口向老夫人讨了,何必又等着老夫人赏呢。”
她瞧着心儿没有开口,便拉了她的手,说道:“心儿,不管如何,你才是正经的二奶奶,墨儿一时被香兰狐媚了去,可我瞧的出,他心中还是有你的,这些日子,你便且忍忍,待过了这阵,便好了。”
心儿抬眼望着王氏,心中一暖,缓缓说道:“媳妇知道了。”
王氏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女儿,瞧到了你心中便喜欢,只盼着你能与墨儿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瞧心儿笑笑,王氏忽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我知道你与熙儿亲近,只是熙儿的事已成定局,日后还是不要在老夫人面前提及了,你也不要再去熙儿那里了。熙儿她再过两个月便出阁了,老夫人即便再不喜欢她,也得笑着备了妆奁把她嫁出去,可你日后还在这府上,万万不能违了老夫人的心意。”
心儿点点头,说道:“媳妇明白了。”
王氏终于松了口气,望着心儿,说道:“一大早便被叫去老夫人那里,想来也没用过早饭,陪母亲在这里略吃上些,可好?”
心儿点了点头。王氏便命丫鬟摆了早饭,心儿便陪着她略用了些才回到海棠苑去。
直到年节,杨墨白天便在书房,夜里便歇在姨娘香兰那里,心儿闲来无事,也不能去看熙儿,便常去夫人王氏房内陪她说话。偶尔也在王氏房内瞧到小少爷杨棣,他仍是贪吃贪玩的脾性,听说心儿做的栗蓉糕好吃,便缠着心儿做给他吃。心儿本就无事,如今有杨棣缠着她,倒也不觉得无聊,便常做些棣儿爱吃的点心给他吃。
到了年节那日,众人仍按照惯例祭拜了祖先,在正厅摆了宴席,一家人吃了团圆宴。
到了晚上,心儿在屋内瞧着门外出神,今天是她嫁到杨家来的第一个年节,想必杨墨他不管怎样,都会歇在自己这里。等了半晌,终听到一阵脚步声,心儿走到窗边望去,果然是二爷杨墨走到了院中。
他抬眼望向正房,瞧到窗棱间影影绰绰站着个人,他停了步,望着那人影出神,她可是在等着自己?或是她心中还在想着旁人?
心儿瞧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当中,似乎在想着什么,她想了想,终还是走到门口,绿果忙打起帘子,心儿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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