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他这向身体、饮食可还好。沈青正许久都未这样亲近地同心儿说话了,便也将杨氏的事情抛在了身后,只细细问了她在杨家的事情,又叮嘱了半日,才瞧着她离了梨香园。
心儿离了梨香园,便转身往大爷沈伯彦的翠烟阁去了。春雨之事事出的蹊跷,而二夫人杨氏与父亲沈青正的话都说得含糊,她只有见过了沈伯彦与柳氏,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未走几步,便瞧到迎面缓缓走来两个大丫鬟摸样的人,她细细一瞧,正是二爷沈仲彦院子里的黄鹂和黄莺。
心儿不由得停了脚步,她想上前同二人招呼一声,可终还是忍住了。她曾藏身沈府之事,仍不能被旁人知道,即便是昔日的姐妹,也只能装作不识。
心儿瞧到二人还未看到自己,便忙四下看看,正巧路旁有一个八角的亭子,她忙对带路的婆子说:“嬷嬷,恐是今日走得多了些,一时有些腿酸了起来,想在这亭子内坐坐,有劳嬷嬷稍等上片刻。”
那嬷嬷忙笑道:“二奶奶请便,这亭子倒是景致不错。”
心儿瞧到二人走近了些,忙谢过那婆子,转身带着绿果走入亭内,侧身坐在一个石墩上。绿果听到她说腿酸,便忙蹲在她脚下,轻轻替她捏起小腿来。心儿垂着头望着绿果,双耳却听着外面的声音。
果然便听到黄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从前只嫌她凡事争强好胜、相貌又出挑,可那日瞧到她临死时那副模样,心中又有些替她不值。”
黄莺叹了口气,说:“她本也算得上是个有福的,大爷大奶奶都是和善的人,待她也还算不错。哪像我们,二爷如今仍是一心在书房读书作画、二奶奶的脾气眼瞅着越来越大了,这玉藕轩的日子可是越来越难过了。”
黄鹂说道:“本说着春雨,你怎么又说到了二爷、二奶奶来?”
黄莺笑笑,说:“也是,提它干什么。谁也不会想到春雨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若是旁人也便好,可那位的心肠,不是旁人敢招惹的。”
心儿身旁的婆子听到二人的谈话,又恐说出她们谈论起二夫人杨氏来,便轻轻咳了一声。
二人闻声,忙望向亭子内。心儿忙将头垂得更低了,只避开二人的目光,轻轻捏着自己的腿。
黄莺瞧到心儿的侧脸,不由得眯起眼睛,正要细看,却听那婆子说道:“两位姑娘这是上哪儿去啊?”
黄莺忙收回目光,冲那婆子笑笑,说:“正要回玉藕轩去,可巧便瞧到嬷嬷了,不知这二位是?”
那婆子走近她二人说道:“这位是二夫人的内侄媳,杨家的二奶奶,今日专程来瞧二夫人。”
黄莺闻言,仍细细打量着心儿,心儿便垂着头,轻轻冲二人点了点头。黄莺正要多说什么,那婆子忙说道:“两位姑娘只管忙着好了。”
黄鹂拉了拉黄莺的衣袖,黄莺回过神来,便别了那婆子,向前走去,可走了几步,她仍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回头望了心儿几眼。
心儿仍垂着头,她瞥到黄莺的神色,知道她似乎认出了自己,可自己却不能上前相认,她不免有些伤感,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出神。
那婆子抬眼瞧到心儿呆呆望着二人,想到定是方才二人议论杨氏的话被她听去了,又恐此处人多嘴杂,怕她再听到什么有关杨氏的话,忙堆起笑脸,说道:“若是二奶奶歇息好了,咱们便去翠烟阁吧。”
心儿点点头,便起身随着她去了翠烟阁。
大奶奶柳氏听闻是心儿来了,忙迎了出来。心儿瞧到她面色红润、体态丰腴,肚子已经是六七个月的模样了,忙走到她面前,笑着说:“大奶奶。”
柳氏拉了她的手,一面往屋内走,一面笑着说道:“方才大爷还说你与杨家二爷今日来了沈府,我还想着去二婶那里瞧瞧去,你便来了。”
心儿笑笑,说:“大奶奶怀着身孕,于情于理,都该是我来瞧奶奶。”
二人坐了下来,柳氏忙命人将小少爷沈成z抱了过来,心儿第一次瞧到不到两岁的小少爷,心中甚是欢喜,绿果忙将心儿做的一大一小两双鞋子拿了出来。
柳氏心中高兴,说道:“你此次来,竟还为肚子里的孩子也做了鞋子。”
心儿笑笑,说:“在杨府闲来无事,那日知道大奶奶有了身孕,便做了这鞋子来。”
柳氏细细端看了一番,忙命人好生收了起来。
心儿瞧到夏晴并不在屋子里伺候,也不便多问,只和柳氏二人逗着成z说笑了一番。成z瞧到心儿耳垂上戴着一对珍珠耳坠子,圆润饱满,随着她的头轻轻晃动着,便要伸手去拿。
柳氏忙拉了他的手,抬眼瞧到那耳坠子,便笑笑,说:“二奶奶倒是戴了这对耳坠子。”
心儿也笑笑,伸手抚了抚那耳坠,说道:“心儿喜欢这珠子温润,倒常戴着。”
几人正说着话,便瞧到大爷沈伯彦走了进来,柳氏忙遣退了丫鬟,又命乳母将成z抱了去,一时屋内便只留在三人。
☆、毒妇
心儿忙站起身来, 冲他福了身, 说道:“心儿见过大哥。”
沈伯彦忙说道:“你难得回来一趟,万万不可拘礼。”
待他坐定后, 心儿便说道:“想必哥哥嫂嫂已经知道我此次来沈府所为何事。”
沈伯彦点了点头,说:“从前不知杨家老夫人竟是这般老谋深算, 这几日的事情瞧下来, 杨家竟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我们沈家。恐怕你的身世, 二婶早已经猜到了。”
心儿点点头, 说:“才从父亲的梨香园出来, 父亲也是这么说。”
沈伯彦望着她,说:“只是苦了你,嫁去这样的人家,日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
心儿挤出些笑来,说:“好在公公婆婆还算是和善, 二爷他、他也是温和有礼之人,待心儿并不差, 哥哥嫂嫂尽管放心好了。”
沈伯彦望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说:“其中冷暖, 唯有你自己知道。只是心儿你要记得,沈家永远都是你的母家, 虽父亲碍于朝政,不能明着照料你,可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 尽管告诉我们,我们定不会坐视不管。”
心儿忙说道:“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可言?哥哥多虑了。”
沈伯彦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开口。心儿便忙说道:“虽已见过了二夫人与父亲,可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心中还是不甚明了,还望哥哥嫂嫂告知。”
柳氏望了沈伯彦一眼,缓缓说道:“这事情的起因本是大爷房内的春雨前两个月忽然有了身孕,大爷不言语,众人便自当是怀了大爷的骨肉,母亲便给她抬了姨娘,又送来两个小丫鬟小心伺候着。因我有了身孕便多有不适,这家中事务便皆交到了二婶手中。”
“二婶待春雨也是嘘寒问暖,十分关怀,有什么上好的吃的、用的都是一样两份,一份送到我这里,一份送到春雨屋里。”
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顿,瞧到沈伯彦仍不开口,便继续说道:“两日前,我与玫儿正在母亲那里说话,便瞧到小丫鬟红玉急急忙忙跑了来,说是春雨吃了小半碗燕窝便直喊肚子疼。我们便忙回到翠烟阁来,就瞧到春雨她、她面色苍白、蜷缩成一团、五官扭曲、口鼻竟淌出血来。”
心儿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五官扭曲?这不正是秋露曾经中过的毒吗?难道春雨竟也中了此毒?
一旁的沈伯彦瞧出她满脸的震惊,知她已经猜到了春雨中的是什么毒,便对柳氏说道:“你接着说下去。”
柳氏便接着说道:“此时春雨仍有一丝气息,大爷便忙命人去请了穆大人,而早有人去请了春雨的娘夏嬷嬷来。春雨瞧到是夏嬷嬷来了,倒是还讲出了几句话来,她的声音极低,只有夏嬷嬷一人听的到,不知春雨临终前对她讲了什么,她听后便疯了般跑了出去。”
“后来听说她是去了二婶那里,所幸被几个婆子拉了下来,否则,可真的要伤到二婶了。春雨也是个可怜的,穆家大爷刚进门瞧了她的情形,还未来得及施针,她与腹中的孩子便双双去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沈伯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她忙用帕子拭了泪,说道:“同是有身孕的人,瞧到她这样,心中怎能不难过?”
心儿也轻轻叹了口气,想到春雨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伤起来。
沈仲彦瞧到二人的模样,忙说道:“穆世兄虽未能将春雨救活,却也瞧出些端倪来。她这毒,与从前秋露的毒都是同一种,正是‘香消散’。”
心儿虽已经猜出七八分,可他这么说出来,她还是不由得浑身一颤。她抬眼望着他,问道:“哥哥可知道这毒是哪里来的?”
他迟疑了一番,还是说道:“夏嬷嬷瞧到春雨没了,心如死灰,才对众人如实交代了实情,原来她早已被二婶收买,从账上挪出大笔银子来给二婶,二婶再转交给杨老夫人去放印子钱,过些时日待本金收回来之后,便再将银子还至公中。几年下来,二人东挪西撮、在账上弄虚作假,竟十多次从账上挪了银子。”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又说道:“这夏嬷嬷与二婶自然早已是在一条船上了,春雨是夏嬷嬷的女儿,二婶自然对春雨也比旁人好了几分,当初,便是二婶极力劝说母亲,让我将春雨收在屋子里。后来春雨有了身孕,我便起了疑心,私下里去问她,她便哭着求我,说这孩子是、是二叔的。”
“我念及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而她腹中的胎儿竟还是二叔的,便只让她好生养着。谁知此事不知怎的竟被二婶知道了,你知道二婶的性子,素来眼里最是容不下旁人亲近二叔,更别说是有了二叔的骨肉。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竟将这‘香消散’掺在她的燕窝中,要了她母子二人的命。”他讲完,长叹了口气。
心儿听得胆战心惊,没想到春雨竟是中了“香消散”的毒才一尸两命的。她问道:“二夫人做下此事,定然是不会轻易被旁人知晓的,即便是夏嬷嬷指认她,她定然也不会承认。”
沈伯彦点了点头,说:“二婶开始也不承认,可夏婆子却认得这毒,当年,正是春雨求了夏婆子,夏婆子才从二婶那里求了半包‘香消散’来,春雨一直留在身边,只待有了合适的机会便、便投到秋露的药中。”
心儿心中一紧,忙问道:“当年秋露嫂嫂中的毒,正是春雨投的?”
沈伯彦点点头,叹了口气,说:“真可谓是因果报应,只是白白送了她腹中孩儿的命。”
心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9
同类推荐: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渣王作妃、
婚外柔情:偷心诱爱、
心火(父女,高H)、
共享玩物(NP)、
老师,想太阳了(1V1 H)、
娇蕊(父女)、
老公头上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