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你们哥哥嫂嫂一同去罢。”
烟紫听到她答应了,忙说道:“祖母最疼烟紫与心儿了,祖母放心,有哥哥嫂嫂在,定不会有什么差错。”
穆老夫人方笑了笑,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上元节还有一个多月,你便已经高兴成这样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烟紫也嗤嗤地笑了起来。
离了仁心堂,烟紫拉了心儿的手,轻声说:“心儿,元宵节的时候,你可定是要去的,只当是陪我散心好了。”
心儿笑笑,说:“如何是心儿陪三姐姐去散心,明明是三姐姐特意为了心儿才求祖母让我们出去赏灯。”
烟紫倒有些难为情起来,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心儿望着她笑了笑,说:“三姐姐的好意,心儿如何不知?”
烟紫也不瞒着她,轻声说:“自从从岳家回来后,你的话便更少了,我如何能不担心你?”
心儿心中一暖,只说道:“心儿这般,倒是害得三姐姐担心了,那元宵时,我们便出去瞧瞧。”
烟紫高兴起来,忙说:“这便是了,瞧瞧外面天大地大、热闹繁华,心里也能畅快些。整日闷在这小园子内,好人也要闷出病来了。”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伤感起来,望着远处缓缓说道:“我时常想起我们在西北的时候,虽不似现在这般锦衣玉食,却自在无忧。只可惜,从前的日子是再也无法回去了。”
心儿听说她话中的怅惘,轻声说道:“不管愿不愿意,人人都得往前走,一步都不能停,谁还能回到过去不成?”
烟紫转过脸望着她,轻声说:“明明知道回不去了,可心里不免会想到从前,若是再能见他一面,倒也罢了。”
心儿转过脸望着烟紫,缓缓说道:“若是姐姐知道那阿勒坦仍在西北等着姐姐,姐姐可会不管不顾地去了?”
烟紫想了想,半晌才垂下头去,轻声说道:“若是我与他心意相通,我定会不管不顾地随着他去了。”
心儿不妨她这么说,忽想到了岳明屹,心中忍不住又涌上几分痛楚来。
烟紫抬眼瞧到她的神色,知自己的话引她多想了,忙笑笑,说道:“我也是胡乱说而已,想来日后也再瞧不到他了,又何来的心意相通。”说到这里,她不免也有些感伤起来,忙转过头望着远处。
心儿拉过她的手,却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她,二人一时无言,都笑笑,便只携手各自回园子里去了。
不觉到了腊月,杨家的保山便又急急地上门请期,只将那娶亲吉日告之,穆夫人蒋氏听闻杨家竟然将日子定在了来年三月初,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叹,这杨家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那保山似乎瞧出了蒋氏的不悦,忙又说这可是宜室宜家的上好吉日,若是再想遇到这么好的日子,还要再等上两年。蒋氏心中虽不情愿,可转念又恐是皇后娘娘的旨意,也不敢违了,只得勉强应了下来。待送走了保山之后便忙来到仁心堂禀告了穆老夫人。
穆老夫人倒并不意外,缓缓说道:“杨家仗着宫里的皇后娘娘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便愈发着急了起来,一心只想着将心儿早日娶进门去,将吉日定在三月倒是并不意外。”
蒋氏仍皱着眉,说:“母亲,今日已经是初五了,算来算去也只留下三个月的日子,这杨家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穆老夫人瞧了她一眼,缓缓说:“杨老夫人果真是个老狐狸,虽步步紧逼,却都合乎礼仪,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日子虽有些急了些,可却偏是个难得的旺家宅宜子嗣的好日子,若是我们穆家不肯,那便是我们穆家的不是了。”
蒋氏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说:“媳妇实在不舍心儿这么匆忙便要嫁去杨家。”
穆老夫人望着她,缓缓说道:“舍与不舍,她都是要出阁的,只盼着上天庇佑,她日后与那杨家二爷能恩爱和顺,我也便放心了。”
蒋氏轻轻点了点头,二人便再无多言,只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出神。
到了年节时,都城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加之西北瓦刺的亲王安达台吉南下都城朝贺,一时紫禁城内轻歌曼舞、鼓乐声声,一连多日未停。直到元宵佳节仍是阖宫夜宴,都城中达官显贵、王孙贵族免不得入宫相陪。
岳明屹因在西北打过仗,同这台吉相识,皇上便钦点了他相陪,他只得日日随着台吉出入宫中。
元宵佳节这日,安达台吉听闻都城元宵节时热闹繁华无比,便央求岳明屹带他去四处瞧瞧。岳明屹无法,只得应了下来,待到夜宴结束后,二人便只带了几名随从,出宫往热闹的街市去了。
安达台吉果瞧到都城灯火通明、火树银花、宝马香车、莺莺燕燕,自是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岳明屹陪在他身旁,瞧到他兴致盎然的模样,便也不时替他介绍些都城中的新奇玩意。
都城中人并不知他是蒙古可汗的弟弟,并无人多加注意,只是他的一位随从臂上立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白尾雕,唤作青玉的,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路上便有不少孩童好奇地跟在他们身后。
安达台吉回头瞧到身后的孩童,对岳明屹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些散碎银子来,命人送与这些幼童。这些孩童得了银子,心花怒放,也不跟着这白尾雕了,都一溜烟四散着跑了。
岳明屹笑笑,问:“听闻台吉还未娶妻,今日瞧来,倒是很喜欢小孩子。”
安达台吉笑笑,略弯了右臂,又吹了一声口哨,那青玉便轻轻一跳,稳稳地站在了他的右臂上。他抚着臂上的雕,对岳明屹说:“不管是西北草原上的孩子还是大齐都城里的孩子,都是一样的,我都喜欢。”
岳明屹微微一笑,说:“台吉仁心,必会保得部族安定。”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不觉走到一处桥上,安达台吉停了脚,他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对着白尾雕青玉说了句蒙古语,那青玉便长鸣一声,振翅飞了出去。
岳明屹望着那青玉飞得越来越远,便问道:“台吉方才说了什么?”
安达台吉嘴角漫上一丝笑意,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岳明屹笑笑,便不再多问,只同他缓缓向前走去。
☆、受惊
离他二人不远的街道上, 正缓缓行着两辆马车, 正是穆锦言带着新婚妻子秋露合乘一车走在前面,两位妹妹烟紫与心儿跟在后面的车内。
烟紫头一次瞧到都城的夜晚亮如白昼、热闹喧哗, 不由得轻轻掀起车厢内的帘子,透过边窗从外望去。只瞧得大路两旁各色花灯五光十色、灯火阑珊, 路上行人摩肩接踵、笑意盈盈, 孩童手执花灯, 呼朋引伴、欢声笑语。
烟紫看着心中也欢愉起来, 转脸对心儿说:“心儿, 你也来瞧瞧,都城的元宵佳节,果然是热闹的很。你瞧,还有人在外面卖汤团。”
心儿笑笑,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望外面, 果然瞧到一对老夫妻正从一口大锅中捞起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汤团。她便笑道:“这汤团看起来倒是不错,三姐姐可是想吃?”
烟紫笑笑, 说:“若不是方才吃得太多了,肚子饱饱的, 否则还真想吃上几个。”
心儿笑着, 仍望着那汤团铺子,却不妨瞧到一个人忽然从那铺子旁走过, 他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竟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心儿也不由得望向那人。瞧到杨墨那俊逸的侧脸, 心儿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忙对烟紫说道:“三姐姐,快将帘子放下来。”
烟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放下帘子,正要问她,却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敢问可是穆家的车子?”
那人的声音极其柔和,映衬在四周的喧哗声中,不由得令人心动。
烟紫闻声不由得想掀起帘子去瞧,却不妨心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烟紫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只见她略凝了眉,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烟紫放下手,二人便听到车夫叫停马车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穆锦言朗声说道:“正是,在下穆锦言,不知阁下是哪位?”
烟紫只觉心儿的手忽的攥紧了些,接着便听到那柔和的声音响起:“在下杨墨。”
烟紫闻言,不由得望向心儿,难怪她慌慌张张地忙叫自己遮起帘子,原来竟是瞧到了杨家二爷。姐妹二人相对无言,只静静坐着听外面的声音。
穆锦言听闻他竟然就是心儿日后要嫁的杨家二爷,也不由得一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他身材虽不高大魁梧,却挺拔匀称,一袭银色斗篷更衬得他面如冠玉、眼若星辰,一旁流光溢彩的明灯在他身旁都黯然失色。
四周往来的人群,瞧到他的模样都不由得停了脚步,只呆呆地望着他,一时二人身旁竟围了不少人来。
穆锦言回过神来,忙说道:“原来是杨家二爷,失礼了。”
杨墨笑笑,他的目光从穆锦言身上移到后面跟着的那辆马车上,嘴角缓缓染上一抹笑,问道:“不知四小姐今日是否也出来赏灯?”
穆锦言不妨他问到了心儿,忙往身后的马车上望去,瞧到窗上帘子合得紧紧的,略松了口气,说:“舍妹自小在西北长大,难得今日有机会,特来瞧瞧这都城元宵的繁华热闹。”
杨墨瞧到他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缓缓走了两步,离那车厢更近了些,说道:“若是四小姐喜欢,日后每逢元宵佳节,在下都会带四小姐出来赏灯。”
心儿在车厢内,只听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近,手不由得攥得更紧了些,忽听闻他说日后竟要带自己出来赏灯,不由得心中一阵阵刺痛,她忙低下头去。
穆锦言听他这么说,忙说道:“那日后便有劳二爷了,还望二爷日后善待舍妹。”
杨墨闻言,冲他笑笑,说:“那是自然,穆兄尽管放心。”
穆锦言点了点头,瞧到周围聚着的人越来越多,恐生出什么事来,便说道:“出来有些时辰了,愚兄便先告辞了。”
杨墨闻言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作揖,口中说道:“穆兄请便。”
穆锦言回了礼,上了车后,两辆马车便又缓缓朝前走了起来。
心儿与烟紫静静地坐在车内,感觉到车子缓缓走了起来,心儿才略松了口气。烟紫想说些什么,却瞧到心儿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二人在沉默中走了不多时,便听到窗外响起绿果的声音:“小姐,大爷说时候不早了,准备回府去,问两位小姐可还有什么要瞧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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