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称呼?如何会到这北郊来?”
福锁忙说道:“这位是我们家三爷,我们到这里来是寻几户姓周的人家。”
那人忙说道:“原来是三爷,只是这几处庄子都是沈家的,若是大爷寻的不是沈家的下人,那便寻错了地方。”
岳明屹想了想,问道:“那这附近可还有什么其他人家?”
那人想了想,说:“倒是再往北走上几里地,便有不少人家,兴许有三爷要找的人。”
岳明屹点点头,谢过了他。福锁早已口干舌燥,忙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可方便讨口水喝?”
那人忙点头说道:“这庄上的人都叫我胡大魁,你们叫我大魁就好了,三爷兴许还未吃过晚饭,若是不嫌弃,这里倒是还有些庄上的吃食。”
岳明屹又忙谢过了,二人便随着他走到屋内。
那壮汉边走,便大声喊道:“娘,娘,有人来了,您给准备些水,再热些饭菜来。”
不多时,便见一位老妇人端了茶和几块饼、两碗菜走了进来。岳明屹与福锁忙谢过二人,便吃了起来。
一旁的老妇人将岳明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位爷可是姓岳?”
岳明屹不妨她竟猜到自己的姓,忙搁下筷子,对老妇人行了礼,说:“老人家如何知道晚辈的姓氏?”
那老妇人笑了笑,说:“三爷方才说自小常同沈府两位爷在一起,那定是沈家世交,又瞧到三爷的模样,便想到了从前在沈府时听说昭勇将军家的三爷的模样,老奴便胡乱的一猜,不想正是岳家三爷。”
岳明屹笑笑,问:“老人家从前也在沈府当差?”
那老妇人笑笑,说:“老奴一直在沈府当差,去年夏天才被送到这庄子上来。”
岳明屹听到“去年夏天”这几个字眼,心中不由得一动,他问道:“不知老人家可知道沈府从前有位叫心儿的丫鬟?”
那老妇人没料到他竟会问起心儿,不由得吃了一惊。
☆、冷清
原来这老妇人正是沈府寿安堂的婆子胡嬷嬷, 心儿被撵出去不久, 她便连同儿子胡大魁被送到庄子上来。她不想岳明屹竟问到心儿的事,又想心儿之事处处透着蹊跷, 不由得抬眼望着岳明屹。
一旁的胡大魁听到心儿的名字,似乎有点熟悉, 便说道:“娘, 这心儿可是娘从前在寿安堂伺候的那位姑娘?”
胡嬷嬷听到他这么说, 忙回过神来, 轻声说:“三爷说的这位心儿姑娘, 老奴倒是从前也见到过,只是后来这心儿姑娘被撵了出去,旁的事老奴便也不得而知了。”
岳明屹听她竟在沈府伺候过心儿,又听说她口中搪塞的意思,心下蹊跷, 便忙说:“老人家,明屹并无其他的意思, 只是从前与这心儿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知她颇受沈家二爷的喜欢, 可后来得知她被撵了出去, 不免有些惋惜。”
胡嬷嬷也笑了笑,说:“这心儿姑娘虽平日不甚言语, 可心肠倒是好的,对人和气得很。”
岳明屹也点点头,说:“老人家说的没错, 可不知心儿姑娘她究竟为何被撵了出去?”
胡嬷嬷面露迟疑,望了望岳明屹,轻轻叹了口气,说:“此事老奴也不清楚,那日老奴并不在院内,待回去后,才瞧到心儿姑娘的房内已经空了,后来才知道心儿姑娘竟是因不小心将茶洒到大老爷刚写好的字幅上,才惹怒了大老爷,被撵了出去。”
岳明屹听她所说与福锁打探来的一样,便问道:“只是嬷嬷如何又会在这庄子上?”
胡大魁正要说话,却不妨胡嬷嬷忙说道:“年纪大了,拙手笨脚,庄子上少人,便被送到这里来了。”
岳明屹心中有些疑心起来,抬眼望了那嬷嬷一眼,却见这胡嬷嬷笑笑,便在屋内忙乎起来。
一旁的福锁吃的肚子溜圆,伸手抹了抹嘴,瞧到岳明屹也已搁下了筷子,便轻声问道:“三爷,我们可要继续赶路?”
岳明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谢过了二人,便又翻身上马往北去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已经有些暗了下来,才瞧到十几户人家,二人忙催马快步疾驰过去。
走近了,福锁才翻身下马,上前打听。可巧问了几家,便寻到了几户周姓的人家,再细细打听,确实是周顺的同宗。二人心下欢喜,可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福锁便忙向几人打听起了心儿的下落,可几人对心儿却毫不知情,连连摇头,说从未有过什么周氏的孤女被接到都城去,更未有什么人投奔到这里来。还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甚至拿出了族谱,岳明屹细细找了几遍,并未找到心儿的名字。
谢过了众人之后,二人便翻身上马往回走去。岳明屹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身下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绪,也缓缓地走着。
福锁紧紧跟在他身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瞧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他平素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怎的,竟有了些颓丧的气息。
岳明屹望着四周的暗夜,心中涌上一丝悲凉,心儿,你在何处?你可知我在四处寻你?难道此生,我们都不能再见了吗?想到这里,他心痛了起来,双腿一夹,□□的马便向前疾驰了起来。
福锁见状,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忙策马跟在他身后。
自从从北郊回来之后,岳明屹日日都冷着一张脸,除了给岳老夫人等人请安之外,更是一言不发。若是平日无需入宫觐见皇上,他便在街上闲逛,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岳家众人不知他为何如此,岳老夫人偶尔问起,他却也佯装不知,或是顾左右而言他,或是挤出些笑不再说话。岳老夫人暗暗叹气,也遣人问过小厮福锁,福锁也不敢多言,只答不知。
不到半个月,众人便眼见着他清瘦了起来,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同被刀刻过了一般,更加让人不寒而栗。身上的衣袍竟渐渐空了起来,那墨黑色的玉佩也愈发突兀了起来。
转眼到了中秋,岳明屹仍提不起兴致来,只默默地随着众人坐在厅内吃着酒。
昭勇将军岳景令瞧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皱了眉头,问道:“明屹,这两次瞧到你,似乎话也比从前少了不少,可是有什么事?”
岳明屹忙答道:“儿子并不曾有什么事,倒让父亲挂心了。”
岳景令摇了摇头,说:“这个月底是宋尚书的寿辰,你随我同去,早些将亲事定下来,心也能定些。”
岳明屹站起身来,说道:“儿子这几日身子不爽,恐怕不能随父亲去给尚书大人拜寿了。”
他的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旁的大哥岳明峻正要说话,却听到“啪”一声,众人一瞧,正是岳景令伸手重重拍在了桌上。
岳明屹低头望着面前的酒在琉璃酒盅内微微颤抖着,心中却是一片空寂。
岳家女眷正在屏风后的桌边围着说话,不妨听到这般动静,都屏息凝神不敢妄动。
岳夫人秦氏忙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岳景令身边,柔声问道:“怎么好端端的拍起了桌子?”
岳景令伸出手指指着岳明屹,说道:“你问他!”
秦氏瞧到岳明屹垂头站在那里,忙走到他身旁,说:“今日可是团圆的好日子,你们父子三人好不容易才回来,可不许扰了你们祖母的兴致。”
岳明屹轻轻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
岳景令仍冷眼瞧着他,对秦氏说道:“你养的好儿子,竟要托病不肯随我去见尚书大人,可真是仁孝!”
秦氏正要说话,却见岳老夫人也在孙嬷嬷的搀扶下从屏风后走了过来,口中说道:“好不容易将你们父子三人盼了回来,却在这里闹得不安生,是存心让我老婆子过不好这月圆之日?”
岳景令忙站起身来,说:“母亲,您且息怒,儿子并无此意。儿子只是瞧到他这幅模样,又想到他亲事还未定,一时着急了起来。”
岳老夫人缓缓坐了下来,说道:“只是你这个当爹的着急,难道我这当祖母的便不闻不问了?”
岳景令忙堆了笑脸,说道:“母亲自然比儿子更着急。”
岳老夫人瞧了瞧岳明屹,又望了望众人,说道:“明屹的性子我这个做祖母的最清楚,他如何是不忠不孝之人?只是他自小淘气,又不喜多言,你这当爹的便只觉得他是个不好的。”
岳景令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忙要辩解,一旁的秦氏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会意,便只垂手听着。
岳老夫人仍不解气,说道:“明屹的亲事,只要是老婆子我还在,必定要我点了头才行。”
秦氏见她动了气,忙说:“母亲,您消消气,即便是明峻、明峰兄弟二人当年的亲事,可都是您点了头才好的。如今明屹、明岭的亲事,自然也要您点头才行。”
岳老夫人神色微微缓了缓,说:“明峻、明峰的媳妇是我老婆子摸着他兄弟二人的脾性选的,自然是好的,这么多年,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人敢讲她们半句不好。到了明屹这里,也急不得,尚书家的小姐固然是好的,若是不合明屹的脾性,反倒不是良缘了。”
秦氏连连点头,说:“母亲说的极是。”
岳景令与秦氏忙点头应了下来。众人见她神色缓了下来,都松了口气,秦氏便轻声问:“那月底……”
岳老夫人瞧了瞧岳明屹,又瞧了瞧他身旁的四爷岳明岭,又抬眼瞧了瞧仍有愠色的岳景令,轻叹了口气,说:“也罢,淑瑶一直念叨着明屹,明屹也该去一趟,明岭也随着同去吧,你二人便替你两位兄长去尚书府拜寿吧。”
岳明屹挤出一丝笑来,同四爷岳明岭齐声说道:“孙儿知道了。”
众人闻言,方松了口气,便又各自就坐吃酒赏月。
与众人吃了几盏酒,岳明屹便悄悄起身走到厅外。他抬眼望着半空中的明月,任凭那清冷的月光洒在自己脸上。他今日才发觉这都城的明月竟比西北的还要多了几分寒意,照得人心里都不由得冷冷的。
他垂下头,想到曾在西北时的一个中秋之夜,大军刚好在一片胡杨林内安营扎寨,他待众人都睡熟了,便悄悄溜出军帐。那金黄的叶子果然美不胜收,难怪心儿神往。
他只觉得每一片都是好的,不多时竟拣了许多,小心地捧了回去。第二日一早,又在这些叶子中捡了一些色泽最鲜黄的、最好看的,小心夹在了书页间。他抚着厚厚的书册,心中欢喜不已,若是心儿瞧到了,定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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