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来了,便只说我有事忙着,若是她问起来,你便只说等我事办妥当了,自然会去找她。”
宝莲忙点头答应了。杨氏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宝莲也不敢打扰,只小心地垂手站在一旁。
忽的,便见有丫鬟进来传报,说杨府遣人给二夫人杨氏送信来了。
杨氏忙命人将人请了进来。不多时,便见小丫鬟带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婆子走了进来。
见了杨氏,她忙上前请了安,杨氏便问道:“刘妈妈,母亲她这向可好?”
这婆子忙笑着说道:“姑太太尽管放心,老夫人好得很呢。老夫人让我传话给姑太太,说再过十日,那银子便收了回来,到时便将本金换了银票给姑太太先拿过来。至于收的银子,需再过一个月才能给姑太太送了来。”
杨氏松了口气,说:“本金先拿回来便好,我这里还有急用,至于收的银子,刘妈妈请转告母亲,只凭母亲安排便好。”
刘婆子点头应了,二人便又说了些家常,半个时辰后,刘婆子才起身告辞了。
送她走了之后,杨氏便向宝莲说道:“去请夏婆子吧,恐怕她也心急了。”
宝莲闻言,忙走了出去,不多时夏婆子便到了寿禧堂。
杨氏将丫鬟都遣了出去,二人便在厅内说着话,过了许久才见到夏婆子脸上带着笑,快步走了出来。
中秋节后,都城便接连下了几场大雨,入了九月,天气便渐渐透出些凉意来。
不久,太子即位,改国号安泰,以求国泰民安。新帝登基不久,便封从前的太子妃沈玉柔为皇后,昔日的沈家大小姐如今便成了一国之母。虽大老爷沈青正低调行事,可沈家仍免不得成为都城炙手可热的人家,往来者络绎不绝。
大夫人陆氏刚得了孙儿,如今女儿又成了皇后,心中喜不自禁,又想到二爷沈仲彦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便整日笑逐颜开,与都城中各家夫人往来,暗中留意合适的女子。
心儿在穆家也算得上是安定了下来,整日与大小姐穆烟婉、三小姐穆烟紫一齐在穆老夫人身边说笑。她心中仍惦记着人在沈府的秋露,便求了穆老夫人和大老爷穆齐,想要把秋露接到穆府来。
穆老夫人一向仁善,听罢心儿的话便点头应了,大老爷穆齐则细细问了病情,略斟酌了一番,也点头同意了。
心儿谢过二人,心中欢喜不已,遣人去给沈家大老爷沈青正递了信。沈青正早已同陆氏讲过此事,而陆氏想到秋露本就是个粗使的丫鬟,又久病缠身、面貌狰狞可怖,没有多想便痛快的答应了。
又过了几日,陆氏便找了个由头,将秋露送出了沈府,秋露刚出沈府便有穆家的马车将她接到了穆府。秋露进了穆府,便见到了早已在等着她的心儿。
二人相见,免不得又欢喜又感慨。心儿将自己的身世细细讲与秋露,秋露听后不免唏嘘喟叹一番,既为心儿回到穆家与亲人相见而欢喜,又羡慕她有姐妹在身旁,忽想到自己唯一的妹妹至今仍下落不明,不免有些感伤。
随后,心儿便带了她见过了穆老夫人等人,众人瞧到她的模样,都叹惋不已,她身段苗条,皮肤白皙,只是嘴歪眼斜让人害怕。穆老夫人怜她身世坎坷、恶疾缠身,便安排了她住在心儿的百花坞内,还将自己身边刚采买的一个十多岁的小丫鬟青柳也给了她,只让她好生在穆家养着。
到了傍晚,大老爷穆齐和大爷穆锦言二人先后从太医院回来。用过晚饭后,大老爷穆齐略吃些了茶,便到百花坞来给秋露诊脉,穆锦言之前听心儿将秋露的病说得怪异,便也跟着父亲穆齐来了百花坞。
见到秋露的容颜,二人不由得心下一惊,穆齐坐下来后细细为秋露诊着脉,眉头越来越紧。
心儿心中不安,望向大哥穆锦言,穆锦言轻轻摇了摇头,心儿便按捺住心中的焦急,静静看着伯父穆齐诊脉。
许久,穆齐才收回手,只皱着眉不说话。心儿忙问道:“伯父,秋露姐姐这病可还治得?”
他没有答话,而是缓缓问道:“秋露姑娘得这个病,大概有多少时日了?”
秋露想了想,说:“大概有五六年的光景了。”
“姑娘初发此病时可有什么症状?”穆齐继续问道。
秋露轻声说道:“发病之前本就受了些风寒,后来愈发觉得浑身寒冷难耐、头痛欲裂。不几日便眼瞧着眼角、嘴角斜了下去。”
“发病之前,姑娘可曾吃过什么不常吃的东西?”穆齐接着问道。
秋露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并不曾吃过什么不常吃的东西,病发前几日,不过吃些清粥,再有就是大夫开的去风寒的汤药。”
穆齐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才又问道:“秋露姑娘近日可吃着什么汤药?”
秋露站起身来,从一旁拿出一个纸包来,说道:“自从得了这病之后,也看过了不少大夫,可都直摇头,只是开些温补的方子而已。这包便是常用的药,穆大人请过目。”
穆齐接过了纸包,打开细细看了看,说:“正如秋露姑娘所说,这都是些温补的药材。所幸姑娘这些年温补的药不断,病症才没有发作的厉害。”
他见众人都不明白,便细细地解释说道:“秋露姑娘指尖冰凉,脉沉而迟缓,便见体内极寒,尤其是每到月信,定是腹痛难忍。恐怕这些病症都由此而起。”
秋露点点头,说:“穆大人所言极是,即便是在夏天,也觉得浑身寒冷难耐。”
穆齐点点头,接着说道:“若仅是一般的体内虚寒,却不会引得面容扭曲,若是姑娘这般,恐怕是,中了毒。”
他的话音一落,屋内几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气,秋露闻得穆齐的话,又瞧他脸上凝重的神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心儿不妨秋露竟真是中了毒,心下诧异,便问道:“伯父可知姐姐中的是何毒?可有解毒的办法?”
穆齐略沉吟了一番,说道:“秋露姑娘所中之毒甚是少见,从病症和脉象来看,所中之毒与‘香消散’的毒相差无几。”
“香消散?”一旁的大爷穆锦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穆齐闻言,抬眼望着他,问道:“锦言,你也曾听说过‘香消散’?”
穆锦言点点头,说:“可巧前几日翻看曾祖父留下的《疑症录》,其中便记录着此毒,似乎是数年前宫中曾有一位娘娘,正是误吃了此毒,不仅腹中胎儿不保,滑胎后还容颜扭曲,后来是曾祖父查出了病因,可用药之人,至今仍不知是何人,药从何处来也无人知晓。”
穆齐点点头,说:“正是,此毒无色、味微酸涩发苦,若是单独用,定然吃的出来,可若是加在汤药内,则一般人难以尝得出来。”
说罢,他望了望秋露,秋露不由得一惊,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这么说来,这毒便是加在了自己的药中,自己才没有吃出来。
穆齐冲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毒阴寒,若是用上一剂,有孕之人定然滑胎、面容扭曲。若是没有身孕,也会面容扭曲、浑身抽搐,生不如死。从姑娘的症状来看,姑娘应是只是服了半剂的量。”
心儿不由得有些诧异,问道:“伯父方才说过,此药甚是少见,如何会在沈府?”
作者有话要说: 秋露也来穆家啦~~~~
☆、亲事
穆齐摇摇头, 说:“相传这‘香消散’来自于异域, 后流入宫中。当年盛传此毒应是为宫中某位娘娘从异域人手中所得,后嫉妒其他娘娘怀有龙嗣又深得圣宠, 才用了此毒。而这位娘娘,为了毁灭证据, 便有可能将此毒带出宫外, 如今能有此毒之人, 定然和这位娘娘不无关系。”
心儿仍有些不解, 说道:“可据心儿所知, 沈家除了当今的皇后娘娘,并没有什么人在宫中。”
穆齐仍皱着眉头,说道:“心儿说的没错,沈家几代都没有什么人是宫中的娘娘,所以此毒出现在沈家, 确实蹊跷。”
心儿点点头,说:“若如锦言哥哥所说, 此毒是曾祖父发现的,那曾祖父可留下了什么救治的方子?”
穆锦言想了想, 说:“当年曾祖父虽然发现了此毒, 可一时却并没有解毒之法,加之中毒的娘娘胎儿滑胎、容颜尽毁、圣宠不再, 便只一心求死,没过多少时日便薨逝了。”
他忽然瞧到秋露神色黯然的垂下眼去,他不觉有些不忍, 自悔失言,转而说道:“不过即便这位娘娘不在了,可曾祖父却未曾忘记此事,《疑症录》中便记录了此毒的解法。”
穆齐赞赏地点了点头,说:“看来近日你没少下功夫。”
穆锦言忙恭谨地说道:“穆府所藏医书众多,回到都城后,儿子便时常翻看。后又发现了穆家先祖所著医书,字字皆是心血,儿子不敢亵渎,每日定净手焚香、沐浴更衣后才敢仔细研读。”
穆齐眉头略松了些,问道:“你既看到了关于此毒的记载,那可知如何祛毒?”
穆锦言仍毕恭毕敬地答道:“曾祖父在《疑症录》中提到了祛毒的法子。若是中了此毒症,需驱寒与祛毒交替并用,若仅是驱寒,则毒在体内积郁,无法排解,时间越久,则越易病症加重;若仅是祛毒,而寒气未去,则原本极寒的身体难以承受,不仅毒症不去,反而还会加重寒症。”
“那如何驱寒?又如何祛毒?”大老爷穆齐缓缓问道。
穆锦言想了想,朗声说道:“驱寒则以汤药温补为主、祛毒则除了解毒汤药之外,还有辅以针灸将毒症随着血液排出。”
穆齐早已松了眉头,点点头,说:“那如你所说,秋露姑娘的病便是治得了的了?”
一旁的心儿和秋露闻言,都不由得望向穆锦言,满是期待。
穆锦言略想了想,说:“儿子不敢断言,曾祖父虽提出了医治此毒症的方法,可此毒甚是少见,所以并未试过药。”
穆齐点点头,说道:“此毒症甚是罕见,从前仅是听说而已,即便是祖父,也仅是从当年那位娘娘剩下的半碗汤药中找出了融成此毒的几味药材。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香消散’竟然还在。”
心儿与秋露听到二人说的话,彼此对视了一眼,方才眼中燃起的希望忽又黯淡了下去。
穆齐瞧到二人的情形,便说道:“秋露姑娘,你也听到了,即便是穆家的方子也并不能保证一定治得了姑娘的病。”
秋露垂下头想了想,说道:“若是御医穆家也治不好的病,恐怕旁人也是无能为力了。秋露愿意一试,不管最终是治得好还是治
恋耽美
分卷阅读74
同类推荐: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渣王作妃、
婚外柔情:偷心诱爱、
心火(父女,高H)、
共享玩物(NP)、
老师,想太阳了(1V1 H)、
娇蕊(父女)、
老公头上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