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丹书 作者:CXS
突然一痛,他低呼一声,偏头一看,竟然是白义,那马嘴正恶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衣服上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
被他一口这么一咬,颜丹书也愣住了,甚至连喊疼都给忘了――他知道马能咬人,可是从没见过,更何况白义平时遇见事无非就是踹一脚抡几拳,几时还学会上牙了?!
果然跟他们东海的学,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回想起之前执碧跟他的鞍辔在天上身缠牙咬爪挠尾抽的那副麻花形态,颜丹书就不禁有点伤感;于是他也顾不上呵斥白义,只是转了下身,从他口中挪出来。还好白义咬他也不是咬得太紧,他稍微一挣,便挣了出来。
出来了,才感到肩头一阵湿凉不说,还隐隐作痛――只不过有着之前在白礼那里养伤的经历,颜丹书也不大把这点小痛放在心上。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他二哥,正打算苦口婆心地再劝他一番抢马不能抢弟媳这类伦理纲常的话,肩膀突然一沉――白义的大脑袋搁了上来,还挺配合地用力蹭了蹭他脖子。
真乖真乖。
颜丹书满意地拍拍他的颈子以示鼓励,清了清喉咙,正打算说话,却看他二哥举起一只手:“丹书……我懂了,你什么也不必说了。二哥只有一个请求。”
颜丹书心里一紧,已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开口已经来不及,颜丹游已经抬起头,一脸乞求。
“便是不能与他共度,那,让我骑他一次,总是可以的吧?”
颜丹书顿时僵住了。他料到是这个请求,但只有这个实在是麻烦――哪怕他二哥要求跟白义春宵一度,使劲拿酥糖哄哄他说不定也不是不行,只是骑他这事,之前白义表示得那么严谨激烈,他还没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说也说不清,平白拒绝却又显得自己狠心不近人情,简直两头为难。
他正犹豫着,颜丹游却已经一脸苦笑:“行了,二哥还不知道你,从小就小气。什么吃的都不让人。”
说着他从地上起身,似乎腿脚还有些发软,踉跄了一下,颜丹书赶紧上前扶住。颜丹游叹了口气,轻轻挥开他:“好了,我也没什么……”
他也没说自己到底有了什么,只是很萧瑟地朝前院走去。
颜丹书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愈发心酸愧疚,不由得转向了白义,压低了声音:“你就真不能让他骑?”
“这是规矩。”白义的声音很轻,“你想让他骑?”
“有什么我想不想,到头来还不是你定。”颜丹书瞪他一眼,又放软了语气,“白公子,你一向也都不管这些乱七八糟规矩的……”
白义打断了他,还带着一声冷笑:“我要是真不管规矩,早在那会儿山上就一蹄子踹你下山了。”
颜丹书赶紧缩头。
白义踱了两步,盯着颜丹书看了一阵,又扬起头看向颜丹游,半晌没出声;突然低低嘶鸣一声,迈开小步跑到了颜丹游身前。
颜丹游一愣,回头看颜丹书,又转回来看白义。白义高傲地扬起头,侧过身,四条长腿站直,立稳,便一动不动。
颜丹游吞了口唾沫,受宠若惊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嘴里低低说了几句什么,也不见他怎么使力,轻轻一个翻身便跃上了白义的马背。看得现在上马还得好声好气求白义卧下让他爬上去的颜丹书一阵自惭形秽。
同时,心里还有点高兴。
白义这是头一回对他表现出了一点义气,这让他感到很是沧桑又很是感动;心里一阵阵暖,只觉得乌云尽去,曙光就在眼前。
他哼着小曲,乐呵呵地溜达回房,执碧还挺乖,正在对着床柱子练驴叫――别说,看这份勤奋劲,他跟白姑娘就十分相配。
颜丹书一边暗自在心里称赞,一边咳嗽一声,走到桌边,扯了把凳子坐下:“四殿下辛苦。”
“颜公子也很辛苦。”看起来驴叫也学累了,执碧回的是人话,“白二公子呢?没跟您一起回来?”
“噢,他跟我二哥出去了。”颜丹书坐下,捶了捶肩,却引来一阵暗痛,让他抽了口气。执碧也眼尖:“这印子……是令兄情伤过度,还是白义亢奋难耐?”
颜丹书还没回答,他已经自顾自地接上去了:“看这大牙,一看就是白老二的德行。不是我跟你说,颜公子,白老二他虽然人长得挺气派,但那牙大得跟兔子似的,实在是……啧啧啧,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颜丹书一如既往地很疑惑,执碧是如何在满口大黄牙的情况下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完这么一段话的,就连语气里的蔑视悲愤都拿捏得极为恰到好处,让颜丹书不由得想到,若是刚刚自己劝二哥时能学到他讲话气势的一分二分,也不会把二哥给伤得那么狠。
他正愣着,执碧却开口问他:“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怎么能招得白老二光咬你一口,不踹你一蹄子的?这个度可实在不好拿。”
“我也没干什么。”颜丹书抓抓头,“就是摸摸他毛,蹭蹭他脖子,拍拍他脑袋……”
“那又说了点什么没有?”驴显然很不甘心。颜丹书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肩膀。
“还不就是甜言蜜语一通,最后指天发誓说我跟他一生一世什么的,不都这么演戏吗……”
驴昂地叫了一声,差点没把已经有点困倦的颜丹书给从椅子上一下子震下去。他扶着桌子看向执碧,却惊讶地看到执碧从初次见面之后,头一回摆脱了驴形,化为了人身。还是那副俊秀青年模样,只是满脸都是难耐的笑意。
不过龙族化形的功夫果然是厉害,别的不说,他当驴的时候能有好几天没洗澡,但换了人形却还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而且衣服也不像是白家兄妹那样千篇一律,他身上换了身湖色衫子,头上的簪子也换成了一根黄杨木的,雕着细细的花,很是别致。不过他似乎对那颜色不大满意,颜丹书刚一眨眼,他头上又换回了当初见面时的那根碧玉簪。他伸手往头上摸了一摸,似乎是满意了,这才端庄地往床边一坐,姿态顿时俨然又是一副龙太子的贵气。
不管平时颜丹书有多看不上这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说话阴阳怪气不着调的龙四太子,此刻他却也忍不住为他的痴情在心里暗自叫了声好。他在人形下是如此爱倒腾,可见做龙的时候也差不了太多;再加上他的身份气质,能为了一个姑娘甘心做驴,还被白家兄弟给忽悠那么久(虽然他也差不多都忽悠回去了),真正是个痴心人。
“四殿下您有事吗?”
对着驴,颜丹书可以稍微放肆一点,但对着比他高上一头的人形龙太子,他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执碧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你现在倒挺讲礼貌。”
“嘿嘿,您这是说什么话……”颜丹书干笑两声,稍微坐直了点,“殿下突然现身,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办?”
“要说要事也不算……想跟你商量下明天的事。”执碧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扇子,打开摇了几下,又合拢,用扇头轻轻敲了几下手心,“虽然我如今化形已经有所小成,白义那边也可以交予公子你来牵制,但是白姑娘化形的功夫……可实在有些不大好办。”
“……这么说起来……”虽然白义在执碧的教导下至少形态像人了,但是白枝却还是那副红发金眼白衣的模样。虽然长得花容月貌,但还是一出门就会被人指着叫妖怪的地步。颜丹书之前满心想的都是他的两位哥哥跟那匹脾气暴躁的白马与这头性情古怪的驴,倒还真把白家四小姐的这码事给抛到了脑后。
“其实,也不用十分在意。”似乎看出他为难,执碧轻轻摆了摆手,“白姑娘既然能从东海来京城,一路上又不只是原形示人,想必我那九妹妹给了她什么法门。多半也跟我教白义的那点差不多……以白姑娘聪明才智,总能学个八九不离十的。”
他用扇子抵着下巴,想了一阵,又道:“等一下等白老二回来了,我再与他讲。”
虽然听他这么说,但颜丹书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过看起来执碧虽然这么说了,但似乎还有话没讲完,他只得正襟危坐继续听四太子训话。
“嗯……颜公子,其实明天的事,已经一切安排妥当,再怎么样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要排,也要排在其次。”执碧双手一合,扇子不见了踪影,他脸上也露出了严肃的神情,“我倒是有些别的事想稍微请教下公子……”
“他说什么你都别听!”
执碧慢悠悠还没讲完,门外白义就一声大喝打断了他。随后房门被推开,白家二少气势凛凛地大步进门。虽然气质上实在有些缺陷,但是还好之前的教导似乎有效,他看起来还是个人样,衣服也穿得比较正经。
颜丹书赶紧起身迎接,正打算问两句关于自己二哥的事。却看白义在门口站定,在他肩头伤口扫了一眼之后,竟不再看他,直接转向了执碧。似乎是因为四太子的人形,白义稍微顿了顿,脸上随即却露出了笑意:“你还挺知趣。”
“哪里。”执碧含笑起身,对白义点了点头算是行礼,“在下一向都是如此,知情知趣的。”
那两个人阴阳怪气的样子让颜丹书心里一阵阵发毛,当下立刻岔开了话题:“白、白公子,我正跟四殿下谈明天的安排。”
“明天?”白义皱了皱眉,不过很快表情又舒展开来,“哦,也是,早早完事,我们也都安生――你们是怎么定的?”
颜丹书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他伸手示意白义跟执碧二人都坐下,自己也赶紧坐好:“其实也就是之前说的那些,我跟白公子您在后头看着,他们二位在前头走。”
“我们刚说到这里,你就回来了。”执碧手从半空中一捞,便又捞出了那柄扇子,他把那扇子在手里转了几转,随后便将它化为一块碧绿玉佩,他满意地晃了晃它,把它挂在了腰带上,“我是觉得,单是一头驴跟一匹马两个在前头走,不管怎么说也都有点不合适……万一人家把我牵去熬了阿胶,白小姐可不得伤心一辈子?”
白义绷着脸,看起来非常犹豫,似乎是对阿胶这个提议相当动心。为了打消他再次产生什么付诸实践之类的念头,颜丹书急忙轻咳一声:“明天,白小姐必然是不愿让我或是白公子你在中间挡着的,所以我是想,不如让白小姐化为人形,然后牵着驴走一走,或是骑一骑,你我二人在后面悄悄跟随以防不测,这样便两全其美了。”
“只不过,白姑娘年纪尚轻,化形的功夫估计还不如你白老二――”执碧笑眯眯地说,“虽然说我妹妹必然指点过她一二,但你也知道,她才刚七百岁,跟我们算起来,蛋壳都没掉干净,黄毛小丫头一个,能懂得些什么法门技巧。”
“你的意思是,等会儿我去把你方才传给我的那些东西,再去跟她讲一遍?”白义反应也很敏捷,但执碧却摇了摇头。
“万万不可。”执碧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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