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绝世女仵作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绯云看向彩莲,彩莲应该早就知道理国公夫人的打算,可她却并没有告诉自己,如今她正安静地立在理国公夫人身后,淡漠地看着这一切,触到绯云的目光后,她竟然还笑了,笑得很开心,很满足。
被四个强壮的婆子狠狠按住,绯云绝望地闭了闭眼,理国公夫人因冷书宁的死而恨透了自己,怕是早就巴不得剥自己的皮,吃自己的肉才好,如今却只是逼自己嫁给理国公,一是因贤妃看重,这个时候对自己下手,会得罪贤妃,二是因为冷奕勋,如果自己无端死了,冷奕勋定会与她闹翻,如此看来,至少暂时无性命之忧。
“太太,世子爷死得冤枉,你可知,是谁给他下毒,害他不能人道?”
理国公夫人果然脸色大变道:“是谁?你快告诉我。”
“太太先放开我,我与太太做个交易,您所恨所悲全是因为世子爷早亡,如果能找出真凶,让您手刃仇人,也能出您心中一口恶气,更让世子爷在天之灵得以安息。”绯云大声说道。
理国公夫人心有所动,一旁的顾清雪却道:
“事隔好几年,许多证据与线索早就毁掉了,如何能查得出来?小云,你就安心嫁给国公爷吧,以后就是国公府的正经主子,你想查案一样也可以查。”
理国公夫人一想也是:“你成了国公爷的侧室之后,咱们就是一家子,书宁的冤情,你当然应该替他伸诉,别作无谓挣扎了,下去吧。”
绯云还想劝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一个婆子收回沾了迷药的帕子,拦腰将她抱起。
京郊相国寺里,七皇子正在厢房里大雷霆,“混蛋,废物,全都是废物,连个阄人也杀不了,还让人捉了活口,废物!”
两个侍从缩在角落里躲避着砸来的茶杯,不敢说话。
七皇子砸了一气之后,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为什么,为什么父皇不喜欢我,为什么他眼里只有勋哥哥,明明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啊。”
突然,一声轰响,一个黑影破门而出,寒光凛冽的长剑直直地向七皇子刺去。
两个侍从动作算快,却还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那剑离七皇子柔弱的喉咙才一寸不到,吓得魂都快没了。
但预计的惨叫并没有传来,另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和身扑上,将七皇子抱在怀里,自己左肩却生生挨了一剑。
两个侍从见机拦住刺客,那黑影却抱着七皇子翻出窗外。
侍从想去追,却以经来不及,漆黑的夜空下,空荡荡的只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黑影抱着七皇子跑得很快,几个起落之后,在一处隐蔽的草地上停下。
刚将七皇子放下时,执剑在手,警惕地环顾四周。
两条修长的人影缓缓从树后走出。
“是你们两个?”黑影惊愕地皱眉,挺剑就刺。
“左兄,等你多时了。”夜安离执剑迎上,冷奕勋则闲闲地靠在树上吃瓜子,一点也不着急。
那黑衣人蒙着脸,并不说话,却招招狠辣,夜安离虽然勇悍,却抵不住那人不要命的打法,急道:“阿奕,你是来看热闹的吗?”
“主意是你出的,当然就得以你为主,你可是大理寺卿,捉拿刺客是你的份内事,我就是来逛逛的。”冷奕勋对闲闲道。
夜安离气得哇哇叫,被黑衣人逼得紧了,不得不专心对敌。
冷奕勋看七皇子吓得缩在角落里,笑问:“吃瓜子不?我带了很多。”
七皇子早吓得面色白,却一直倔强地抿着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听了这话,眼泪汪汪地就出来了,张臂向他扑过来。
冷奕勋张开怀抱,将他拥进怀里,却突然一把匕首抵住了七皇子的喉咙,漫不经心道:“左浩然,你是要再打下去呢,还是等着我给七殿下放血,他年纪太小,血量不够,怕是经不得放啊。”
黑衣人气得瞪目欲裂,怒道:“冷奕勋,你好卑鄙!”
冷奕勋笑得纯善:“还好吧,比起你左大世子来,我实在很善良,你看,我就没去宫里玩皇上的女人,也没有把无辜的人杀死当替身,诈死骗皇上。”
说话间,他扼紧了七皇子的喉咙,七皇子忍不住一声惨呼。
“你想做什么?”左浩然冲上前两步。
“打住,打住,你再上前来,我就真的给他放点血,小小年纪连亲娘也敢杀,将来真让他当了锦泰的皇帝,岂不会是个暴君!”
左浩然果然不敢再上前,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让你去自首。”冷奕勋道:“只是我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七皇子,还为他护他而受伤。”
“不关你的事,冷奕勋,你管得太多了。”左浩然说着,突然扔了个黑珠在地上,顿时升起一股刺鼻的黑烟,夜安离道:“不好,是毒气。”
正捂住鼻子后退时,听见冷奕勋骂:“毒死你才好,笨蛋!”
等黑烟散开,夜安离才现,左浩然不见了踪迹,他竟扔下七皇子逃了。
“奶奶的,他知道我们不过是想引他出来,不会真对七皇子怎么样,又让他跑了。”夜安离七急败坏道。
冷奕勋将七皇子往他怀里一扔,转身就走:“我拦他前三路,你守着后三路,你却给他放了生?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叫我了,这么蠢,真不知道你这大理寺卿怎么当得下去的,为什么不回闺房绣花啊。”
夜安离抱着七皇子,被他骂得快吐血,偏偏他捡了道理,只得忍着,实在气不过嘟嚷了一句:
“阿奕,你这张嘴是吃抹砒礵长大的吧,怎么就这么毒呢?怪不得小云不喜欢你……”
前面那人果然顿住,回头白了他一眼:“我堂堂少爷,要她一个小丫头喜欢做什么,再说了,她是我的人,喜欢不喜欢也得爷我说了算,由不得她。”
夜安离听了追上几步,笑着问:“喂,阿奕,说正经的,我真的很喜欢小云,你若是不喜欢她,又不想给她一个将来,不如成全我算了,我给她下聘,让她当我的侧室如何?正好我娘也喜欢她,将来她跟着我,正好也能当我的帮手,我保证,会好好待她的。”
“侧室?”冷奕勋转过身来,嘲讽地看着夜安离,漆黑的夜里,他星眸灿亮冷冽如寒星:“哪天你敢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来接她,我会考虑考虑,阿离,她是我的人,没有谁能够轻贱她。”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阿奕,你说笑话吧,她只是个丫环呢,以她的身份,靖北侯世子侧室之位已经是抬举她了,莫非你能给她正妻之位?”
冷奕勋淡淡一笑,默然转过身去,继续往前。
“爷,不好了,绯云失踪了。”墨竹突然出现,跪在他面前。
“你说什么?”冷奕勋掐住墨竹的脖子狠声问。
“小云怎么会失踪,她不是跟你回了理国公府吗……阿奕,阿奕,你快掐死墨竹了,先松手,问清楚情况啊。”夜安离没见过冷奕勋如此激动失控过,忙去拉他。
墨竹差点闭过气去,被放开后,连连咳了两声,眼圈红道:“爷,是奴婢失职,奴婢没有保护好小云。”
“不想死就赶紧说实情。”冷奕勋冷冷道。
“太太跟前的彩莲说请小云过去,说是小云立了功,太太有赏,奴婢就没想那么多,没着过去,可过了一个时辰小云还没有回来,奴婢感觉不对劲,就去正院问太太,太太说小云领了赏早走了,正院里的人都这么说,还有的说看见小云往大通院去了,奴婢又赶到大通院,还是不见人,从下午找到现在,整个理国公府都翻遍了,就是没见着小云,奴婢这才……”
话还未完,就被冷奕勋一脚踹翻,夜安离对着已经掠出老远的人影道:“阿奕,我先送七皇子回去,一会再去帮你找。”
“不关你的事!”那人远远的扔下一句,早没了人影。
墨竹捂着肚子挣扎着爬起来,夜安离关切道:“阿奕还真狠心,墨竹,你还好吧。”
“不许你说我家二爷!”墨竹瞪他一眼,一个起跃,也没了人影。
景乐宫里,皇上正与贤妃嗨咻,行至一半,外面传来吵闹声,皇上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寝殿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白衣翩翩的男子气势恢宏地闯了进来。
贤妃娘娘吓得一声尖叫,“有刺客,护驾!”
“大姐,有刺客也被你魔音穿耳,吐血身亡了。”冷奕勋凉凉地站在帐外道。
皇上皱眉:“阿奕,你太过份了,惊忧圣驾该当何罪?”
“皇上要杀臣么?那就下旨吧。”冷奕勋无所谓道。
皇上气结,瞪他:“何事让你如此不知体统?阿奕,你以前虽然怪避,倒也不会如此行事啊。”
冷奕勋手一伸:“拿来。”
皇上愕然:“什么?”
“令牌,厂卫的令牌。”
皇上大喜:“你愿意了?”
“不错,今天我就接手,快拿令牌来。”冷奕勋很不耐烦。
“阿奕啊,你知道,厂卫是朕手中最后的一张王牌,不是最亲近的,最信任的人,朕是不会轻易让其掌管的……”
“你给是不给,不给臣走了。”俊脸阴沉,星眸里满是怒火与焦灼。
皇上愕然道:“作什么这么急?朕还有些事情要交待你……哎,慢着,朕给你就是,你这孩子,从来也没见你这么没章法过。”
冷奕勋接过黄金令牌,转身就走:“你真啰嗦。”
贤妃拥着被子探出头:“阿奕,是不是小云出了什么事?”
那个步子顿了顿,头也没回道:“你最好告诉你那嫡母,不要动小云,否则,我会把理国公府夷为平地。”
说罢,人已经掠了出去。
皇上与贤妃面面相觑,皇上脸色阴沉道:“一个丫头罢了,他竟然看得比朕还重……”
“皇上,阿奕素来是这性子,喜欢的,谁也动不得,这些年他难得对一个人上心,您就由着他吧,我还真怕他会成老处男呢。”
贤妃偎进皇上怀里道。
“处男?你是说,阿奕到现在还没有行过成人礼?他……他都二十了啊,不会也和冷书宁一样吧……”皇上大惊道。
“怎么可能?这话若是让阿奕听见,又要给您排头吃,阿奕啊,他是害羞,最怕和女孩子说话,您几时见他正经跟一个女孩子亲近过?那么多女子喜欢他,不是遭他朝讽,就被他无视,还好有小云。”贤妃笑道。
“那小子……朕真是……又爱又恨,他长得可真是……太象了,有时候朕会想,若是当年,容儿没有离宫出走……”
是夜,锦泰京都,神秘的厂卫全部出动,只为寻找一个年若十七的妙龄丫环,京成的高官贵族们莫明的惶恐慌乱,不知生了什么大事,尤其那些为官不正,有猫腻的,更是惶惶然。
可偏生那些厂卫们既不查贪没也不查反叛,只寻一个小丫环。
整整找了一夜,全城都快搜遍了,却还是没找到绯云的踪迹。
宁墨轩里,气氛很低迷,气压很低,四大丫环全部跪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红梅伤还没好,看冷奕勋一夜未眠,眼角泛起青色,心疼不已,怯声道:“爷……小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您……您还是先歇一会子吧,奴婢几个继续去找。”
“爷,会不会是太太把绯云藏起来了?要不,让奴婢再去探探……”
“禀二爷,太太过来了。”坠儿急匆匆进来禀道。
冷奕勋俊眸一眯道:“让她进来。”
理国公夫人满面是笑地进来,看这阵式怔了怔道:“奕儿这是做什么?她们几个可是做错事了?”
冷奕勋赤红着眼问:“绯云呢?你把绯云藏哪里去了?”
理国公夫人一脸愕然:“咦,小云不在吗?我正为她的事来找你商量呢。”
冷奕勋冷冷看着她,一言不,理国公夫人也不介意,径自坐下道:“小云那孩子真是不错,聪明灵慧,又清秀可人,我和你爹瞧着都觉得好,她也有十七了吧,也到了配人的年纪,如果随便配个奴才那太亏待她了,所以啊……”
“你想说什么直接点,不要拐弯抹角。”冷奕勋连面子情也懒得维持,断喝道。
理国公夫人眼中闪过一抹阴戾,脸上还是有笑:“你这孩子,急什么,还不是看你看重她,又是拨在你屋里服侍的人,自是该知会你一声,这对那孩子也是天大的喜事,她一个奴才,能得这样好的姻缘,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我和你侈商量着,打算抬她做侧室,你看如何?”
冷奕勋怔了怔,疑惑地看着理国公夫人。
“侧室已经不错了,奕儿你要明白,就算再喜欢,也要看身份的,咱们可是公卿之家,讲的就是个门当户对,可不能太乱了规矩,会遭人笑话的……”
冷奕勋竟然俊脸微红,语气还是很不耐烦:“这事不急,她年纪还小,再过两年也不迟。”
“那倒是,这么说,你是同意她当侧室了?”理国公夫人顺着他的话道。
“但凭母亲作主,不过,她现在人都不知去哪里了。”冷奕勋满脸疲惫焦灼道。
“那就好,正好喜贴昨儿就出去了,过几天咱们府里就要办喜事,自从你大哥过世后,府里已经许久没有热闹过了,死气沉沉的,实在沉闷得很。”理国公夫人听了喜道。
四大丫环一脸愕然,喜贴都出去了?为什么她们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不由齐齐担忧地看向冷奕勋,只见他面色更加沉令,眼里滑过一抹微羞,起身道:“再如何,也得等先找到人再说啊。”
“找人?找什么人?小云吗?哦,你看我这记性,我让她去慈济寺斋戒了,三日后就会接回来,奕儿啊,你心急什么。”
理国公夫人一脸无辜地说道。
四大丫环齐齐一怔,怎么没想到小云会去了寺院,怪不得怎么找也找不到,根本不在城里嘛。
回神间,冷奕勋已然起身向外走去。
“春喜,备马,去慈济寺。”
墨竹忙跟上:“爷,奴婢也去,不看到小云,奴婢寝食难安。”
看着远去的主仆二人,理国公夫人眼里露出残冷的讥笑,带着丫环也出了宁墨轩。
“太太,贴子现在就么?”赵妈妈过来问道。
“赶紧的,趁他去了慈济寺,把喜贴全都出去,京城凡是相熟的,不管关系如何,一家一份,不得有漏。”理国公夫人冷笑道。
绯云醒来时,眼前有豆大的灯光晃动,她想爬起来,却现浑身疲软,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你醒了?”彩莲过来扶她。
“这是在哪?”
“慈济寺,你忘了?太太让你来慈济寺斋戒几日。”彩莲端来了碗茶递给她:“喝点水吧,你晕了好几个时辰了,肯定口渴。”
绯云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茶,感觉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看了眼四周,现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紧,外头也只有一个小丫头在守着,看来,似乎并不担心她会逃走。
“小云,你别怪我,我是觉得这样对你好,你以前多可怜啊,被人欺负,谁都敢踩你一脚,以后当了国公府的侧夫人,那就是正经主子了,比起以前彩霞的地位还要高,绯玉姐姐也能讨你的光,将来定是能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彩莲劝道。
“这么好的事,不如给你好不好?我还是不我的奴才,你去当姨娘,当正经主子!”绯云没好气道。
“我哪有这个福份啊,要是太太能看上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忤逆太太。”彩莲苦笑道。
“我肚子饿了,可有饭吃?”绯云不想继续与她说下去,只想吃饱了,好有力气逃走。
饭菜很快端上来,彩莲在一旁看着绯云吃,不时地替她添菜。
绯云并不恨她,她们是不同时代的人,会有不同的思想很正常,也许在彩莲看来,自己的作法就是不识抬举。
“你怎么不吃?”
彩莲怔了怔,眼里滑过一抹喜悦:“我吃过了,你吃吧,明天就要斋戒了,想吃肉就不可能咯。”
彩莲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道。
也亏得她能在寺院里给自己备浑菜,绯云心中感激,吃得也快。
吃饱喝足,洗漱后,两个同睡一个床。
天蒙蒙亮时,绯云悄悄爬起来,装作要去起夜,偷偷朝门外走去,回头看彩莲,她睡得正香,不由得心虚,彩莲,对不起了,我实在是不想嫁一个半老的老头子作小老婆,如果可能,我会让二爷救你的。
整个寺庙里静悄悄的,连守夜的小丫头也睡死了,绯云逃得异常顺利,出了寺院门,朝着下山的路拨腿就跑,随知还没跑两步她就跌倒在地,腹中疼痛如刀绞。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正疑惑间,就听有人冷笑着走来:“太太还真是料事如神,算定了你会逃走,我说小云,你就不能消停些?”
彩莲过来扶起她。
“你给我吃了什么?”绯云甩开她的手。
“不是说你很聪明,观察入微么?怎么到现在才现,你吃的东西里有毒?”彩莲讥诮道。
“不对,我吃的饭菜并没有毒,我都用银针试过了才吃的。”绯云肯定道。
彩莲怔了怔:“你倒精明,竟然带着银针走。”
“是茶,是我醒来时喝的第一口茶,那时我精神恍忽,根本就没有防备你,不对,因为是你,我才没有防备,彩莲,枉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你要试我给你的吃食有没有毒?最好的朋友你明知我最想进宁墨轩,你明明也有能力帮我,却置我于不顾,只顾着勾引二爷!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朋友?当年你被人欺负,没一个人愿意理你,只有我对你好,你又是如何对我的?”彩莲一掌将绯云推在地上,大声吼道。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恨自己?
绯云真没想到,这么一点小事,就能让一个曾经善良可爱的女孩儿变得阴险狠毒,怪不得人家都说,深宅大院里,没有几个人能保持纯善,迟早会被染黑。
“你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别以为你自己有多高尚,你不一样也存着往上爬,一心只想配给二爷的心思?”彩莲被她盯得火起,一脚踹在绯云的肚子上,腹痛再次引,绯云痛得喘不过气来。
彩莲冷笑着又一脚踹去,绯云正艰难地想避开,只见白影一晃,彩莲的身子如一片破布一样扬起,远远的撞上一颗树后跌落。
绯云被拥入了怀中,熟悉而清香的柠檬味,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是如此贪恋这个怀抱,思念这个味道,这一刻,绯云忘了身份处境,一头钻进他怀里,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某人身子僵了一僵,随即将她拥得更紧,紧得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一样。
“笨蛋!”下巴抵在她额上,他低低骂道。
又骂她!可是,为什么这个骂声也是如此亲切动听?以往他也是这样骂她,她总是生气,总是讨厌他的毒舌,讨厌他的傲娇,原来,有时候习惯也是一总手段,能让人产生依恋。
想着一天来所受的欺凌,绯云头埋进他的胸膛,低低啜泣。
他怔了怔,哑着嗓子生硬地道:“莫哭,也不是那么笨。”
绯云哭得更凶了,这一刻,太依恋这个怀抱,竟然渴望时间不要流逝,就停在这一刻,让她大胆一回,放肆一回,放纵一回,让她自在地拥有他的怀抱,不分开。
他慌了,小意地拍着她的背,他从来不会哄人,更不知要如何对待哭泣的女人,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你……莫哭了,别怕,有我呢。”
是啊,有他!
可是,他能一直是属于她么?
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
她是卑微的丫环,身份地位如此悬殊,就算她敢妄想,他会娶她么?
顶多就是个侧室,或者,连侧室也没有,只是个妾。
将来,这个温暖的,带着柠檬清香的怀抱里,还会拥进别的女子,还会有更多的人来与她争,与她斗,来分享他的毒舌与别样的宠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真慌了,不知所措,以为自己的语气不好,让她更伤心。
试着想将她的头从怀里挖出来,却被她像袋鼠一样粘得更紧,只好抚摸着她的头继续哄:
“我没骂你,你不笨。”
可是二爷,这么生硬,你确定是在哄人么?
怀里的人照哭不误。
他俊脸都胀红了,想打横将她抱起,可这个姿势实在抱不来,又怕弄痛了她,自己更难受,只好搂着她就顺势坐在地上,让她以舒服的姿势偎在他怀里。
“那个……你莫哭了好不好?”
哭声依旧,哭得久了,还一抽一抽的。
他看着更难受,试着扒开她的额,却被她甩开,只好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扔你一个人在府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人欺负你,再也不把你一个人扔下,你不哭了好不好。”
从来只会骂人,不会道歉的二爷竟然无措地自责起来,若是夜安离在此,定会以为自己出现幻影。
哭声渐渐弱了下去。
他心中一喜,继续:“你其实一点都不笨,你聪明,善良,又正义,还自尊自爱,我平日骂你,不过是……是不想你太骄傲……呃,其实也不是,我就是……就是习惯了。”
二爷自个都觉得这话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尾音差点就滚在喉咙里出不来。
“以后,你要多听话,你听话我就不会骂你了,要跟阿离那家伙离远点,那家伙心存不轨……”
他说着说着感觉不对,低头看,怀里人没哭了,轻微的小呼噜响起,偶尔还会抽噎一下,但应该是睡着了,清秀的双眉微蹙着,双手也紧揪着他的衣襟,似乎生怕他跑了。
他的心就一恸,那揪着衣服的手如同揪在他的心上,抬手抚平她紧蹙的双眉,心疼地附下脸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不远处,墨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转身,疲惫地靠在树上,仰脸,任泪水静静地滑落。
回城的路上,正好遇见冷昱,看着冷奕勋抱着绯云同乘一骑,他眼里露出鄙夷之色,一抬手:“恭喜!”
冷奕勋没睬他,骑马继续。
墨竹跟上来道:“爷,莫非太太真的把喜贴出去了?你和小云终于修成正果,恭喜二爷。”
“喜从何来?”冷奕勋却冷笑着问。
“太太不是说,让您娶小云为侧室么?”
“你觉得她会肯?”冷奕勋斜睨着墨竹道。
“应该会吧,小云对您也不是没有感情,奴婢感觉得出来,她是喜欢你的。”
某人的漆黑的眸子里星光璀璨,如玉的脸庞爬上异样的红晕,美艳胜过春天的桃花。
墨竹呆了呆,艰难地别过眼去,不敢再看。
快到理国公府时,夜安离匆匆赶来,执剑指向冷奕勋:“阿奕,你太过份了吧,你不喜欢小云,可以让给我,我会给他幸福,为什么你要让她嫁给理国公,他足足大了小云三十岁,你认为小云以后会有好日子过吗?”
墨竹大惊:“什么?嫁给国公爷?怎么可能!太太明明说是让小云嫁给二爷啊。”
“她有那么好心么?”冷奕勋却一脸平静地问。
“那太太先前提时,您还答应了。”墨竹不解地问。
“我若不应下,她会这么快说出小云的下落么?整个京城都翻遍了,我们都找不到小云,除了她,没有人能将人藏得如此隐密,就如当年一样。”冷奕勋抱着绯云跳下马,大步向府里走去。
“原来是理国公夫人设计的么?”夜安离也急急跳下来,跟在后头问。
“那可怎么办?现在全京城都知道理国公要娶侧夫人了,阿奕你就算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人家会说你跟理国公抢人,父子为一个女子争斗,会成为京城笑柄不说,人家还会说你不孝。”见冷奕勋不理他,夜安离又道。
不孝!好大一顶帽子啊!
理国公夫人故意混肴概念,一直没说要纳绯云的是谁,让冷奕勋自动对号入座,等他答应后,却在喜贴上写上理国公的名字,同时,不等冷奕勋现,就广喜贴,让舆论造势,让冷奕勋后悔不得。
这一招,好毒!
“去请宫里的刘太医。”一脚踹开府门,抱着绯云的冷奕勋脸黑得吓人,守门的几个早就奔散开来,生怕会被波及。
“请太医做什么?”夜安离跟进来问道。
“她晕了。”先前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可她最怕骑马,从慈济寺到京城也有十几里路程,坐在马上她竟然一直没醒,这不正常。
墨竹领命,正要转身,冷奕勋却道:“让紫兰去,你守着小云。”说着,人就进了宁墨轩,把绯云放在他的床上,转身就走。
“爷,您去哪里?”红梅正好进来。
冷奕勋眯了眯眼,并不答话。
前院书房里,理国公正在查看一张地图,门被推开,他皱了皱眉:“不是说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么?”
抬眼看是冷奕勋,脸上又有了笑:“难得啊,阿奕你会来找爹。”
话音未落,一张东西甩在桌案上。
“这是什么?”理国公拿起,打开看了一眼后又放下,皱眉:“你娘不是说,你答应了么?”
“府里那么多丫头,你为什么非要纳她!”冷奕勋模眉冷目。
“都是你娘的意思,你又不肯承爵,难不成爵位真让二房得了去?爹还正值壮年,再娶一房小,也是想给你多一个兄弟,你不会不同意吧。”理国公苦口婆心道。
“绯云不行,府里其他人随便你娶,我没意见。”冷奕勋道。
“那怎么行,贴子都出去了,怎么好改。”理国公一脸为难道。
“父亲可知道左家的事?”冷奕勋却突然问道。
理国公愕然:“知道一点,听说与刘美人的案子有关。”
“不错,左浩然就是杀害刘美人的凶手,此事皇上压下,不许公开,知道的只有几个人。”冷奕勋恢复神色,又懒懒地坐下。
“可左浩然死了啊,就算查出他是凶手又如何?”理国公不解地问。
“左浩然没死,城郊的尸体是找人替的,他是诈死。”冷奕勋冷笑:“但不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他左威卫大将军的职位是保不住了,左家失了左威卫大将军这个要职,等于自断臂膀,淑贵妃又被皇上禁足,宫里也失去后援,左家现在处境很不妙,父亲就没有想法吗?”
理国公听得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靖北侯已经被皇上召进了宫,父亲你带兵多年,这些年却一直担个空爵赋闲在家,您就没有想法吗?”冷奕勋继续道。
“可是左家虽然情势不妙,在军中的势力却是盘根错结,很难肃清,加之你说左浩然还没死,他肯定会在暗中控制右威卫,爹就算有想法,也难啊。”理国公摇头叹气道。
“不难,爹可知皇上让谁掌了厂卫?”冷奕勋笑道。
“厂卫?谁?以往可只有皇上最信任的人才可以掌管,莫非……”
“不错,是我,我掌管厂卫,就在昨天晚上。”
“怪不得昨晚厂卫暗探四处奔波,你让他们在做什么?”
“找绯云。”冷奕勋淡淡地说道。
理国公顿时打了个寒禁:“你……你让杀人如麻的厂卫暗探全城出动,竟然只是为了找个丫头?”
“不可以吗?我愿意!”冷奕勋霸气地说道。
理国公默然,看他的眼神很不一般,半晌才笑了起来:“我家阿奕果然出息了,爹很欣慰啊,以前就担心你太过懒散,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做,成天只知道打猎钓鱼,不务正业……”
“左家不甘心就此被削了军权,肯定会有大动作,到时候,如果有人站出来支持皇上,皇上肯定会有大赏,这个机会,爹要好好把握,右威卫大将军的位置,未必不是爹你的。”冷奕勋却不愿意听他抒爱子情,冷冷地打断他道。
皇上一直不肯重用理国公,这几年只是让他挂个闲职,理国公本是个贪权夺利的,又岂肯甘心就此庸碌无为地老去?
听了此言自然很动心,眉头一挑道:“阿奕你素来不关心这些事,你说这些,莫非就是为了那个丫头?”
“不错,就是为了她,只要爹肯放弃娶绯云,我就能帮爹得到想要的地位。”
“可是,喜贴已经出去了,要更改,会闹笑话的。”理国公为难道。
“喜贴上只是写了姓氏,并没写明名字,最多我把跟前的丫头给一个给你就是。”
“你爹我好歹也是个国公爷,太差劲的会惹人笑话的,我……”
“红梅如何?”冷奕勋打断他道。
“红梅?你舍得?”理国公眼睛一亮,红梅端庄娇艳,又能干聪惠,理国公早就喜欢,只是她是冷奕勋跟前四婢之首,理国公敢想不敢要。
“除了绯云,谁我都舍得,何况还是孝敬爹爹你,对了,绯云自小有个好朋友叫彩莲什么的,她早就对爹你心生爱慕,爹纳小也是为了子嗣,不若多纳个姨娘,也能有保证一些。”冷奕勋轻松地说道。
“彩莲?太太新收到跟前的那个,确实蛮水灵的,阿奕,你的眼光就是毒。”理国公高兴得哈哈大笑,他原就是个好色的,一下子得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娇妻,还有唾手可得的右威卫大将军之职,理国公感觉世界真的美好,太太的主意果然不错,真是一举几得啊。
理国公一高兴,等冷奕勋一走,就去了正院。
理国公夫人正与赵妈妈商议:“该准备的东西可准备了?”
“都准备好了,太太放心,到那天,若是二爷要闹,也能给二爷好看。”赵妈妈道。
“很好,他若不闹最好,他不是最喜欢那贱货么?我就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那贱货在国公爷身下承欢,只等个一年半载,贱货怀孕产子,再来个难产而死,我要让他痛不欲生,宁儿的仇才算报了。”理国公夫人满脸阴戾之色,咬牙切齿道。
“夫人,夫人!”正说着话,理国公兴冲冲进来。
“国公爷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理国公夫人道。
“当然是大喜事,阿奕把红梅给我了。”理国公道。
“红梅?宁墨轩的大丫头红梅?”理国公夫人愕然地问:“国公爷是要纳两个?”
“不是,呃,也是,是两个,但不再纳绯云,而是纳红梅为侧室,纳彩莲为侍妾,双保险,夫人啊,为夫我也是近知天命的年纪,岁月不等人啊。”理国公道。
“不纳绯云!”理国公夫人如遭雷击,怔怔地后退好几步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纳妾只是想要传宗接代,阿奕那性子难得喜欢一个人,你何必非让我娶她,阿奕早点生个孙子出来,就算我这里不能再生儿子,那我冷家也有后了嘛,你呀,办事就是太过自以为是,我看红梅就比绯云更好,又能干,将来还能帮你打理府里的家事呢。”
“不行,我决不答应……”
“放肆,这个家里谁说了算?不要忘了,你以前也只是个外室,我随时可以休了你。”理国公大怒,一拍桌子道。
理国公夫人眼圈一红,顿时不敢再作声。
刘太医三根枯瘦的手指搭在绯云的腕脉上足足有一刻钟了,把一旁的夜安离快急出病来:“老太医,你倒说说,小云她究竟是怎么了?”
刘太医老眉深皱,半晌才松开手:“脉息似有若无,沉而乱,不妙,很不妙啊。”
“什么似有若无,她这老不醒的,究竟是病了还是别的?”墨竹性子急,听不得老太医说行话。
“说病也不是病,说是中毒又不象,我先开个方子试试吧,要是没有起色,你们再来找我。”刘太医面色沉重道。
冷奕勋回来时,刘太医已经走了,屋里只有墨竹和夜安离。
“你怎么还在?”冷奕勋直奔床边,瞪了一眼夜安离。
“阿奕,来者是客,哪有你这样待客的?我不是看小云没醒,着急么?”夜安离早习惯了他的恶声恶气,担忧地说道。
“她怎么还没醒?刘太医看过了?什么病?”冷奕勋立即抓住绯云的手探脉。
“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开个方子先吃着试试,要是没好,再去请他来。”墨竹小声边说边往门边退。
“你退什么?小云这样又不是你的错,墨竹,你主子若是再虐待你,你可以考虑到我身边来,我一定好生待你。”夜安离看着就笑,故意调侃道。
“我不喜欢阔鼻大嘴的,看着吃不下饭。”墨竹道。
“咦,阔鼻大嘴?你说世子爷我?墨竹,你什么眼光啊,本少爷虽说不如你家二爷长得倾国倾城艳绝京城,可也是潇洒风流,英俊帅气的美男子一枚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真的很伤我的心啊。”夜安离作捧心状道。
话音未落就一跳三尺高,哇哇乱叫:“阿奕,你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啊。”
“甛噪!”冷奕勋放下绯云的手腕,见红梅端了药碗进来皱眉道:“以后这种事情就由墨竹做好了,你准备准备嫁妆。城南的铺子你以前打理过,就送你了。”
“咣当!”红梅手里的药碗落在地上。
“爷……红梅不急着出嫁。”满眼惊惧,红梅差点哭出来。
墨竹也是一脸惊讶,却不敢多问。
“你二十有二了,早过了出嫁的年纪,是爷耽误了你,这一次并不亏待你,国公府侧夫人,也算对得起你这些年来的忠心服侍。”冷奕勋面无表情道。
国公府侧夫人?二爷是让红梅替绯云出嫁!
墨竹虽惊,却并不意外,在二爷眼里,除了绯云,她们几个都只是丫环,只有绯云是二爷记挂在心里人。
“二爷,太太聘的是绯云,不是奴婢。”
红梅大声道。
“你早就知道太太要聘小云当国公府侧夫人对不对?不然,我都才晓得,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冷奕勋唇角勾出一抹残冷的笑道。
“奴婢……奴婢也是听府里的人议论才晓得,二爷,奴婢服侍您足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要把奴婢嫁出去好不好,奴婢宁愿一直服侍您,终身不嫁!”红梅跪下哭求。
“是啊,你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爷让你风光大嫁,你一个奴婢能当国公府侧夫人,已经是抬举了,换了别的丫头,顶破天也就是个妾室,爷再给你添置点嫁妆让你傍身……”
“可爷,那不是奴婢想要的,国公爷都快五十了啊……”
“你也知道国公爷快五十了,年岁不合适,那小云才十七岁,为何要让小云嫁过去?”冷奕勋走近一步,沉声问道。
“奴婢……奴婢没有,是太太的主意,奴婢也是才知晓的啊。”红梅眼神闪烁,不敢与冷奕勋对视。
“你没有?那我问你,小云昨天下午就失踪了,为何我在正院里的眼线没有消息传出来?为何从来不午睡的墨竹会睡了一个时辰,让她延误了营救小云的最好时机?我素来信任你,这些事情都由你掌管着,你真的很让我失望。”冷奕勋将一个小竹筒摔下,扔在红梅面前。
那是宁墨轩特有的,用作秘信的工具。
府里的消息一直由红梅掌管,昨天太太绑了绯云并藏起来,正院里的眼线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肯定早就送出来了,却被红梅瞒下,并不有禀报冷奕勋,更没有彩取行动营救绯云。
墨竹不可置信地看着红梅,颤声道:“红梅姐姐,你……你竟然给我点了安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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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陷入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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