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作者:黄先生总是不开心
叨韩彦几句。韩彦瞧着小圆的步子有些急,想着她兴许是有啥急事,也就没再多问,把旗四的事儿放一边去了。虽然有些想念,但也不是不能忍的嘛!
旗四是坐了旗易山的汽车去哈尔滨的。
那天旗四回了一趟旗家大院,老李便慌慌张张地来跟他说旗易山一直在屋里等他,已经等了两天了。
旗四愣了一下,说:“旗易水呢?他也跟着?”
老李说:“没呐,三少爷还是在他自个的屋里。”
旗四皱了一下眉,又问:“老爷呢?”
老李说:“老爷这几天去邻屯看地了,听说那边有一个小地主要搬去关内,现在正寻人买他的地,所以老爷就去看了。”
旗四听得若有所思,让老李带路去见旗易山。老李一边走一边小声提醒旗四道:
“我看大少爷衣着装备,在军队里应该也是说得上话的了,四爷回话的时候还须多多小心。”人心总是偏的,老李从小看着旗四长大,又跟着旗四这些年,感情自是亲厚,因此也就更提防着旗易山。旗四看着地面,也不多说,只回了一句:“我晓得呐。”
他早就知道旗易山已经今非昔比了。在去年,海珠县的地保长刘大麻子邀他赴宴。旗四与那刘大麻子并无交集,但这毕竟是长面子的事情,于是旗四还是去了。然而,他去了才知道,不是他给刘大麻子面子,是旗易山给他脸。
旗易山当年拖了刘大麻子的关系进了军队,几年混了下来,居然当了个不大不小的长官。现今是连珠海县县长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了。
几年不见,旗易山五官更为粗旷,气势也更加凌厉。特别是他眉骨上那道新增的三寸长的伤口,无形之中又给他目光增加了一份狠戾,配着他那小山似的身形,平白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可是旗四毕竟不是普通人,纵使整顿饭下来,刘大麻子一直热乎地在给旗易山敬酒,表明某种态度,但旗四脸色还是淡淡的,该吃吃该喝喝。
旗四不是傻子,旗易山拖了刘大麻子把他找了来,没有直接去旗家大院,那么便可以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旗易山不想让旗家大院的知道他的身份;二是他有事要求自己。既然自己是来当大爷的,那又何必装孙子?旗四心里冷笑,你就是成了天王老子,也别想来我眼前现!啥玩意儿!
刘大麻子看不过去,劝旗四道:“旗四,别光吃菜啊,来来,敬你大哥一杯,你大哥可是难得回来一趟呐!”
旗四反手举了一杯茶,说:“不好意思啊刘保长,近来戒酒了。我就以茶代酒,你们干。”说着一饮而尽。又继续吃他的饭菜了,半个眼神都没留给旗易山。
许是觉得这样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旗易山终于开口了,“刘叔,你先走吧,让我们兄弟俩聚聚,唠嗑些家常。”
刘大麻子干喝了半天,也是尴尬,见旗易山给了台阶,立马就往下爬,取了外套便往包间外走,临出门一脚还热情地招呼旗易山:“易山呐,这承福阁的饭菜还是不错的,你和旗四多吃些,不够再叫。”说着呵呵呵地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旗四也吃饱了,取了茶盏过来漱口,擦嘴,看了旗易山一眼,索性开门见山:
“说吧,让我过来有啥事?”
旗易山也不意外旗四的这种问话,毕竟两个人兄弟一场,对彼此的脾性还是了解不少的。可以少了许多虚以逶迤。旗易山也干脆,问:“这几年易水的身子有没有好点?”
果然是旗易水的事。旗四也懒得诓他,直话直说:“近来确实好了不少,大夫说药可以不用吃了,但还得弄些药膳补补。”
旗四本想这对旗易山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然而旗易山听完脸上却无半点欣喜的模样。旗四心下疑惑,弄不清旗易山是个啥心思,说他不关心旗易水,可是第一句话就问了旗易水的情况,说他关心,但是听了这个消息却也不开心,甚至看上去……还有点痛苦?
旗四说:“你回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旗易山摇头:“那不是我家,我这一辈子也不准备回去了。”
旗四皱眉,“你不回去?难道你这次来不是来带易水走的?”两个人纠纠缠缠八年了,何况旗易水这么多年死扛着就算不肯成亲,难道不就是为了等你回去?现今轻轻巧巧就说不回去?旗易水还活不活?
旗易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阿四,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帮我传句话给阿水,跟他说不要再等我了,左右他现今身子好了不少,娶亲吧。”
旗四当场便愣住了。
“旗易山,你知道你在说啥吗?”
“我已经帮阿水看了一个新娘,是县里鸿记布料的女儿,你回去安排一下,等阿水身子再好些就帮他娶过门去。”
旗四冷笑了一句:“旗易山,这些话你自个跟易水说去,甭想我给你带!”
旗易山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脸上不怒自威:“阿四,这话你不带也得带!左右我是不回去的,你自个看着办!”话音刚落,包厢门突然被拍得啪啪响,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长官!营长传话让您赶紧回县政府,有急事!”
旗易山本还想再啥几句,但军情紧急,他不好拖沓,只得迅速地站了起来,取过旁边的军衣外套披上。军服贴身严整,军鞋程亮,腰上配着一把乌黑透亮的手枪。旗四心里知道那东西一枪就可以去掉一条人命,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些:
“就算我能把这话带给易水,可他要是不愿意呢?我总不能逼他。”
旗易山转身来,面目沉沉:“他不娶也得娶!阿四,我是晓得你的手段。”最后这句话着实把旗四噎住了。旗四不敢再说啥了,再说下去就得吃亏了。旗易山搁下这句话就走了。
不久,旗四果然把旗易山的话给旗易水提了。旗易水难以置信,一脸快哭的表情:
“阿四,你别骗我,这事是不能说笑的……”
旗四只得又说了一次。
旗易水沉默了,久久都不愿说话。旗四瞧着他脸色已经有些发白,顾念他的身体,也不好逼得太过,只得先把这事压下不说了。
后来,旗易水就死活不肯吃药了。再后来,旗易水偷偷吸起了大烟。
他懦弱了半辈子,终于在这件事上硬气了一回。
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第二十三章
旗四进门之前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之前旗易山交代他帮旗易水定亲的,如今年都过了,这事儿还连个影都没有。保不准这次还是因为这事。
旗四脑筋一转,马上便想到说辞,左右往旗易水身上拐就是了,反正旗易山如今是不敢下手打人的。
然而,旗四万万没想到旗易山虽然不敢下手打旗易水,但并不代表他不敢下狠手打自己。
旗四跟旗易山才打了个照面,半个字还没吐出来呢,旗易山那铁一样的拳头便招呼过来了。旗四毫无防备,硬生生把这拳抗了下了,“砰!”的一声闷响,整个人都向左偏去,像被大风刮歪的一片树叶,幸好根还连着,否则整个人都得飞了。
旗四的嘴唇咬破,流了满口的血,右脸没一会儿便肿的老高。
“四爷!”老李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帮旗四查看伤势,一边又转过身子责备旗易山:“大少爷,有话好好说作甚动手啊!”
旗四“呸”了一口,把嘴里的血水吐了,看了旗易山一眼,那眼里翻腾着的怒气上一秒还即将汹涌而出,下一秒便消失殆尽了。
因为旗易山上前几步,一脚踢开老李,两手一抓扯着旗四的衣领便把人提了起来。如果说刚刚旗四的脸上还只是愤怒的话,那此时旗易山的表情便是想将他生吞活剥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旗四握着拳头直视旗易山,沉声道:“就算你想弄死我也得给个理由吧?”
“你做的好事!”
“我啥时招你了?”
“我让你看着易水,你他妈是怎样看的!你明知道他身子不好还让他吸大烟?!”
“哦,你知道易水吸大烟啦,那你咋不问问他是为啥吸上的啊?!”旗四一听心里就来气,难道他就没劝过吗?好歹旗易水也是他哥,他能看着他往火炕里跳?只是嘴巴长在旗易水身上,他死活要抽自己又有啥办法?况且旗易水会吸大烟,还不是为了你这混蛋?现在你倒是会迁怒!
旗易山被旗四说得愣住了,手下力道一松,旗四脚尖便着了地。
“还不是你让我给他说亲整的,要不是你这么逼他,他能沾上那玩意?”旗四又加了一句。简直是字字诛心。
“居然是这样……”旗易山喃喃道。不一会儿居然笑了出来,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看着实在渗人。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初又何必硬是把人推开?如今这样折腾,两个人都是痛苦,还不如把人绑在身边,兴许还能活得长久一些。
旗易山脸上阴晴不定。旗四也懒得去看他,右脸颊已经肿得跟半个馒头一样大了,嘴巴一动就抽疼,不用看就知道多狼狈。旗四暗想着这仇得报回来,嘴上却让老李去拿些消肿的膏药来。
老李连忙去了。
旗易山也想清楚了,脸上换了一副表情,坚决道:“我现在就带阿水走。”
旗四冷哼了一声,说:“你不是说不要他了?咋了?想反悔?”
旗易山说:“我原先想岔了,今个儿想清楚了。”
操!这一拳白挨了。
旗四沉默了一会,才说:“你能照顾好他?”
“总比他待在旗家大院好。”
这一点旗四无法反驳。看着旗易山的军装打扮,比之一年前又精致了不少。
“你准备带易水去哪?”
“哈尔滨。我现在在那当差。”
旗四心下一动,不由得朝旗易山看去,问:“你在那当官?”
旗易山已经往外走,闻言头也不回得说了一句:“驻哈一师师长。”
旗四心中震动,果断站起身来跟了上去。他不是傻子,虽然他和旗易山从小不对付,但毕竟出生姓名摆在那,何况中间还卡着旗易水。现今他不借着旗易山这棵大树在哈尔滨扎根,还要等到啥时候?
旗易山对于旗四的打算不可置否,这么些年来,虽然他们兄弟俩的感情谈不上深厚,但也没有小时候那般剑拔弩张。如今旗易山也算身处高位,旗四想借个势无所谓、。
旗易山作为一师之长,身边自是跟着人的。只不过为了避人耳目,他没有把人带到旗家大院去,都留在了县城。但如今他要把旗易水带走,那自然是越有威慑力越好。
旗易山让下人给县政府那送了个信,让他把自己名下的兵都叫过来。半天的功夫,远远的,便见一辆马车后面跟着一只铁壳子逶迤着朝元茂屯开来,带起了漫天的灰尘。
元茂屯的老老少少何曾见过这种阵势,纷纷跟着围观。有小孩子见着那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吓得馍馍掉地上了不知道。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只盯着那铁壳虫看。
有见过世面的人叽里呱啦得给旁边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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