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作者:黄先生总是不开心
做善事呐!下背子投个好胎。”私底下心眼儿坏得冒水,跟旗老爷是一个货色。年轻的时候,两个人狼狈为奸做了不少缺心事。村子里的人私下说:旗老爷做的十件坏事里有七件就搭着“郭大善人”!
郭宝峪听到别人叫他“郭大善人”还有点开心,殊不知这是其他人在讽刺他,说反话呢!
几年前,陈大地保和郭大善人被旗老爷教唆得在县里三人合伙开了一家赌坊,有了生意,三家人的来往更加紧密了。
这几年东北盗匪蜂起,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世风日下,人们对生活一旦失去希望,就会不由自主地走进赌坊、窑子、酒馆这些欢乐场,寻些精神上的慰藉。越穷呢就越去,越去就越穷。大吃小,黑吃黑。十赌九输,大多数钱最后其实都进了庄家的口袋里。
不消说,让旗老爷、陈大地保和郭大善人赚了不少。本来嘛,陈大地保和郭大善人是很满足的,觉得旗老爷够义气,有钱一起赚。然而,当他俩知道了旗老爷其实是把开赌坊当作个幌子,私底下一直做着卖大烟的生意时,两个人心里就不平衡了。特别是听到旗老爷靠着卖大烟赚的钱比他俩赌坊的分红还高时,郭大善人当即气得一蹦三丈高,骂道:“我操旗彪这个黑心的,原想他还是个人样,一肚子狗下水!”
两个人商量着这事得找旗老子理论。单就一点,那赌坊每年交给县里地头蛇的钱都是他仨一起凑的,旗彪那黑心的借着他俩的场子卖烟,咋说也得分一份利出来。
俩人一合计,当天下午就到了旗家大院。还没进屋,旗老爷就迎了出来。去年春末夏初的时候,旗老爷逛窑子时一不小心染上了梅毒,命根子差点废了,幸亏遇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治了大半年最好才治好。
吃了这场暗亏,旗老爷才晓得了乱来的厉害。这半年的性子收了不少,不敢再见个女人就上见个洞就插了。如此一段日子下来,居然还养出了点精神气,看上去又有点人模狗样了。
旗老爷见俩个好友急冲冲的过来,面色不虞,心里就有了数,面上却装不知,只是连忙吩咐大司马准备好酒好菜,他要招呼两个贵客。
天朝人向来讲究在饭桌上谈生意,元茂屯的人也不例外。看旗老爷忙前忙后,陈大地保和郭大善人也不好马上就问他赌坊的事,只得应和着扯些有的没的。
一个说:“你家那大闺女长得真不赖!以后睡娶了做媳妇是赚的。”
一个说:“好说好说,比不上旗老哥的那三个儿子,俊的俊,能的能的!”
另一个说:“老哥儿!你咋整的?旗四都成家了,也不给老三找一个?”
另一个又说:“看!你俩一个有好闺女,一个还有好儿子,咋不结个亲家!咱们亲上加亲嘛!”
旗老爷连忙说:“老兄!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我家阿三你又不是不晓得,一年到头小病不少,风一吹就倒,我这不是怕耽误了人家,才一直忍着没言语呐!”
郭大善人一听,是这个道理,旗三那孩子身板不行,可别误了陈地保的闺女!又一眨眼,想起了旗三那唇红齿白的俏模样,默想着陈地保家的那个糙女儿也配不上。
索性大司务已经把饭菜做得差不多了,正一道一道地往南炕上摆。四冷四热一共八道菜。又摆上三副碗筷和三个白瓷酒樽。旗老爷从柜子里拿出一坛子烧酒,一边说:“没啥好菜,酒倒是不错,两位老弟今个儿来可得多饮几杯。”说着,拉着陈大地保和郭大善人一起上了炕。
仨人入了座,旗老子给一一倒了酒,后举起酒樽,亲亲热热地说:“陈老弟、郭老弟,咱三家来往这么多年,常言道,日子旧了,锅锅盖盖哪能不碰来碰去呢?老哥我要是有啥做的不对的,我先说声对不住!你俩向来有度量可得担当一些呐!”
一席话,说得陈大地保和郭大善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羞涩,但羞涩归羞涩,妥协可是万万不能的!
郭大善人脸皮比较厚,好开口,“这可不敢不敢,我俩也是沾了老哥你的光!老哥你向来讲道义,有钱路子总是想着我俩,先前那赌坊,也是你撮合,我们才赚了一笔……我刚刚一进门就看到老哥一脸红光满面,许是近来又找了啥好生意?”
旗老爷在心里冷笑一声,故意避开话题说:“旗四那孩子近来做了一单子好生意,给我寻了不少乐子,我这心里一高兴,脸就藏不住!”
郭大善人顺口说:“我就知道旗四那孩子能干!是啥生意呢?难道是在赌坊里卖大烟?”这话头扯的,旗老爷心里也是服了,但他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干脆把烂摊子推旗四身上了,索性旗四是小辈,闹起来就说孩子小不懂事看他俩敢咋样!
“老弟猜的不错,那孩子近来就是在做这件营生。”
陈大地保和郭大善人果然不好言语了。俩个人在心里怄气,骂旗老子耍滑头,晓得他这是要把锅给旗四背,旗四是个后生,他俩做长辈的也不好意思往死里压。
陈大地保讪讪道:“我就晓得旗四的个能的,这才二十三吧,就已经在做这种好生意了。咋整?你这个老爷子没帮一把?”
旗老爷说:“可不是!我想帮他还不肯呐!”
郭大善人见话头越扯越远,想着不能跟旗老子来虚的,再虚下去两人就只能吃暗亏了。于是连忙挑明道:
“老哥,你看这坊子是咋仨的,阿四没言没语的就在坊子里卖大烟,还赚了不少钱,这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呀!亏他叫了我俩这么多年叔伯,要是早知道这事,我俩怎么说也得帮衬一把你说是不?”
陈大地保一脸宽慰地看着郭大善人,想好老弟!你终于把咱俩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旗老爷这才恍然大悟:“瞧我这脑子!对!你这话说得有理。是得把阿四这孩子叫来说说,这也太不像话了,这不是占着他老子便宜卖乖么?只是老弟啊,你俩来得真不巧,旗四这两天去了县城,也不晓得他啥时回来。要不你俩过几天再来?到时我把阿四叫来,你俩想咋整就咋整!”
郭大善人和陈大地保一脸懊丧,但也不好再说啥,只得闷声喝酒。不过这事儿好歹过了明面,旗老爷也不好藏着掖着了。
旗老爷说了半天鬼话,只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旗四这两天还真的去了县城,带着一个小跟班,韩彦。
韩彦在得了旗四的口信后,晚上回去连忙收拾好一个小包袱。其实也没啥东西,里面就一套换洗的衣服,还补了好几个补丁,连个裤衩都没有。
韩彦爹说:“娃子,要不爹还是把骡子牵了卖吧?你这一去,我这心里老不得劲儿。”
韩彦说:“爹,您是个咋不得劲法?”
韩彦爹说:“你看那些穷苦人家,哪个敢待在旗家大院?去那的,个个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你这一去,要是出了啥事,这不得要了你娘的命?”
韩彦说:“爹!旗老子我也是见过,笑归笑,却笑里藏着刀呐!今个儿我看那旗四爷,虽然冷冷的,倒不像个坏人。何况,爹,咱们把小黑卖了,明年的地咋整,五六垧地,只靠老牛的话还不把它累死?”
韩彦爹说不过韩彦,只好随了他。他这个大孩子向来有主意,说啥就是啥。
第二天一早,韩彦又把几个弟弟妹妹嘱咐了一遍,重点叮嘱二弟韩烨,多帮家里干活,下夜的时候记得起来喂两只牲口。回来的时候他一定给他捎好吃的好玩的。
韩烨十二岁了,还是小孩子心性,说:“哥!要是那旗老畜生敢打你你就回来,千万不要在那里受气!”
韩彦欣慰地笑笑,摸摸弟弟毛茸茸的脑袋瓜子,走了。
第十一章
韩彦到旗家大院的时候天还很早,太阳只是露了个脸,路上的空气湿漉漉的。
歪脖子老李领着韩彦进了旗四的院子。那院子不大,只有三间上屋。中间那间大的屋子是旗四的书房,屋子打了炕,方便旗四在里面休息。现今旗四就睡在书房里还未起,歪脖子老李跟韩彦交代事情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书房右边那间则是个小厨房,左边则是一间小屋,里面摆放了一些杂物。
歪脖子老李把右边屋子的门打开。这小屋平时来的人很少,摆放的东西又乱,门一开,满屋灰尘纷飞,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歪脖子老李给了韩彦几块麻布和一个捅,说:“四爷说了你先住这,有事等他来了吩咐。这些东西给你,你自己先整整,只是小心别碰坏了东西。”
韩彦瞧了瞧屋子,说:“大爷,水去哪儿打?”
歪脖子老李说:“厨房里有了水缸,里面有水,你从那打就好。”
韩彦点点头。
歪脖子老李把旗四交代的事情都跟韩彦说了一遍就走了。昨天旗四特意告诉他韩彦明天要是来了要客气点,别为难人家孩子。因此他今天对着韩彦的时候脸色好看了不少。难得韩彦今天还洗了个脸,老李想,这孩子长得还不赖,就是头发像狗啃的。
韩彦收拾了一上午才把屋子弄出个能睡觉的地方。只是屋子里没铺没盖的,晚上难道就直接睡地上吗?韩彦想着,等下歪脖子老李来的时候给他说说能不能要些稻草铺铺。
韩彦听到旁边屋子有人走动的声响,晓得是旗四起了,连忙寻了过去。
旗四正整理衣襟呢,一抬眼冷丁的看到镜子里有个个灰头土脸的人进了门,连忙喝道:“站住!”
韩彦吓了一跳,连忙站直了不敢乱动。
旗四黑着脸说:“你是谁?脏成这样往我屋子走!”
韩彦说:“四爷,我是韩彦,昨儿您叫我来的。我刚刚打扫屋子了,没想到得洗洗,我现在就去。”
旗四的脸还是黑的:“你洗干净点再过来。”
韩彦连忙退了出去,跑到小厨房打了一桶水把自己意粮删涣耍又换上了整洁的衣服才过来。
旗四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韩彦说:“四爷,有啥事要我做么?”
旗四摆摆手,说:“现今没什么活儿,你先歇去吧。”
韩彦应了一声退下了。本来他还想问下他今天中午去哪吃饭,可是没啥事做他也就不好意思问。
旗四看着韩彦的背影,一件带补丁的蓝色褂子,中间绑着腰带,头发乱蓬蓬的,要怎么土就怎么土。
旗四有点怀疑昨天是不是迷了眼。才看上了这只傻不拉唧的小土狗。过了一会儿,旗四又想,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到猴年马月都弄不了。
这是个啥事呢?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比起他爹,还是可以拿到太阳底下晒晒的。
旗四想收个男人。
这事他打听了一下,在元茂屯的历史上还真没有过。虽然有几个老地主年轻时也养过戏子、玩过男人,但一般都是在暗地里,带进家门的基本没有。
前几年,旗四也经常在县城里的绿芙园打野食。
那绿芙园是县城唯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