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古风] 作者:狄灰
不舒服,不过幸好君泽是个懂礼数的人,很快回过神来。
“嗯,皇陵那边人太多,礼节也繁琐,我耐不住,索性走了,也不缺我一个。”君泽道。
“王爷不怕言官弹劾么?太后大丧,亲王殿下竟然缺席,会被群臣诟病呢。”司徒碧说。
“太后在的时候本王就跟她并不太亲近,现在不在了,再假惺惺的去哭丧,实在让人作呕,本王可不是那种虚与委蛇的人,故作姿态的事情,本王做不来。”君泽笑着说,他的相貌本就清俊潇洒,用这种口气说话,更显得不羁洒脱。司徒碧不禁苦笑,果真,真正怀念去世之人的,又有多少呢?
“王爷,问你一件事。”司徒碧说。
“知无不尽。”
“敢问王爷……”司徒碧想了想,才又继续道,“太后大丧,君泰回来了没有?”
“嗯?”君泽瞪大眼看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前你不是住在永和宫的吗?跟皇兄在一起,应该是第一个知道这些事的人啊。”
司徒碧又笑了笑,从君泽的表情和口气他已经猜到,君泰还是没能回来。就像君泽说的那样,很多人对司徒碧住在永和宫的事情都有看法,甚至会觉得妒恨,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如此接近帝王的人,这段时间皇帝一直都住在永和宫,就像是专宠他司徒碧一个人一样。可是,虽然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精细的,但是他们之间却好像横着一条沟壑一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切与太后和君泰有关的事情。关于太后和君泰的事情,即使是开口问,君瑞也总会想方设法转移话题,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只是一再的说,交给我,一切都有我。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里担心,所有的焦虑就像是疯长的野草,钻进心中的每一个角落,不断地猜测,不断地揣摩,虽然知道君瑞不过是想要保护他,因为太后的死,还有之前的行刺事件,都让司徒碧处在十分尴尬的地位,肯定有些妒恨他受宠的人想要借此拉他下马,而君瑞这样做,无非是想把他和外面的一切隔绝开,让他远离流言蜚语好好养病,可是,叫人怎么信他?
君泽并没有在扶苏院呆太久,太医很快来了,为了避嫌他在太医进来之前就离开了。
司徒碧毕竟是久病,被这么一折腾很快就坚持不住陷入了昏睡里,连太医来诊脉他都没有醒来。心里是莫名的焦躁,但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就好像溺水之人一样,神智胡乱扑腾了几下就陷入了昏暗里,只剩下一点点残催的意识在,大约能感觉到周围的一些声音和响动,有人进来了又出去,然后又有人坐到床边说话,还有人叽叽喳喳谈论着什么。心里的焦躁到处乱窜,让整个身体像是放到火炉里来回炙烤一样,简直想要被烧成灰烬一般。心里那些烦躁和不安这个时候也窜出来捣乱,之前在皇宫里掩藏的那些情绪,故作平静的姿态一下子就粉碎了,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全是那一晚太后说的那些话。
太后说,司徒碧,你早就该死了。
太后说,你做那些龌龊事,还有脸再见君泰吗?
本来也是,被那个该死的醉生梦死弄得身体也不好了,现在更是动不动就生病,实在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厌倦。再说,君泰失势那会儿,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叛徒,后来还被人利用,去对付君瑞,偏偏那个人,还是自己一直暗暗关注留恋的人,还用那样下作的手段去对付他,到后头知道真相,更是完全的里外不是人,最后还害死了自己的亲姑妈。君瑞那样袒护他,那样精心地照顾他,如此温柔的对待他,他却不肯相信,其实哪里是不信?只不过是心里觉得不安。君瑞越是那样对他,他越觉得亏欠甚多,不仅亏欠了他,还亏欠了婉b姐。婉b姐迟早是要进宫当妃子的,而自己现在还死皮赖脸的呆在宫里,抢自己的姐夫,实在是又脏又贱害人不浅,即使再小心翼翼,再低眉顺眼顺从他,仍旧觉得自己错得太多,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呢?人人都说司徒碧天资聪颖,可就是这样一个聪明人,却被人如此利用,却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一再的让君瑞为他操心,还算什么聪明人?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都丢人!
房间里本来乱哄哄的,太后下葬的仪式已经结束,司徒家的人都回来了,这阵大家都聚在司徒碧房里看太医忙前忙后。之前本来都是好好的,但是接近晌午却发起了高烧,人也完全叫不醒,太医和司徒瑾想方设法给他降温,却收效甚微,到现在,更是几乎连脉都摸不到了。
“怎么回事?”一个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传来,房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君瑞站在门口,一脸阴霾地看着房子里司徒家的那些人,低声说:“才把人送回来,就又给病了。你们司徒家,就这样对待朕交代给你们的人么?!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们也别活了,直接一人三尺白绫吊死在他屋里算了!”
别扭
近几日,扶苏院俨然成了皇帝的行宫,除了上朝之外,君瑞连处理政事都是在这里。司徒碧在宫里时穿的用的全都陆陆续续往这儿送,各色各样的珍稀药材也都源源不断地进入扶苏院,太医每天也都往这里跑,前来给司徒碧诊脉。
君瑞曾经怀疑过那醉生梦死的解药是否有问题,但是司徒瑾凭着他超强的记忆力把药方写了出来,太医院拿着药方仔细研究,确认那药丸确实没有问题。君瑞也觉得,凭司徒瑾对他十哥的感情,绝对也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所以说解药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司徒碧吃了解药,身子仍旧不见大好呢?
君瑞不太了解司徒碧心里那些个想法,毕竟他作为皇帝,向来是发号施令惯了,要他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实在是很困难,再加上司徒碧那日在永和宫说的那些话,让君瑞觉得生气得不得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放下身段来对待司徒碧了,可是这家伙却仍旧不相信他,实在是有些生在福中不知福。天知道那天晚上君瑞气得都睡不着,越想越冒火,干脆一道圣旨下来让他滚回他的司徒家,让他瞧一瞧,到底是司徒家对他好,还是自己对他好。谁知道才把他送回去,就传来他再次病重的消息,这一下,君瑞又紧张得不行。
司徒碧现在住的,是扶苏院的客房,君瑞四下看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司徒家在扶苏院的老老少少全都叫了出来,在院子里跪了一地。君瑞也不去见他们,而是叫了从永和宫调派来的最信得过的宫女太监,把扶苏院最好的一间房给收拾了。原先那间屋子里凡是君瑞看不顺眼的,不管是价值连城的名家书画还是珍贵罕见的古董摆件,全都从门口和窗户扔了出去。然后,君瑞亲自抱了司徒碧,把他安置到那间房里,亲自看着宫女伺候司徒碧更衣喝药。这样一忙,竟已是午夜时分,司徒碧的热度也终于退了下来。张庭海看君瑞表情微霁,这才悄悄在他耳边说:“陛下,司徒家的人这阵还在外头跪着呢,您看……”
君瑞没吭声,不过脸已经垮了下来,张庭海吓得不敢再说话,缩在旁边恨不得变成一缕空气,免得被君瑞迁怒到,还是一旁的君泽开口帮忙:“让他们跪着也好。皇兄,阿碧这阵估计快醒了……”
“你叫的什么?”君瑞一脸阴翳地看着君泽。那意思,竟是说,阿碧也是你叫的?君泽愣了愣,讪笑着说:“皇兄,还是先别置气了。看看司徒好些了没有才是正事。”
君瑞这阵就像个刺猬一样,哪儿不对了,就竖起身上的刺折腾一下,整得扶苏院上上下下人心惶惶。院子里跪着的那些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刚才,大公子司徒珏低头跟旁边的人说了个话,被皇上看到之后就被张庭海给扇了两巴掌,这一下,跪着的那些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只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着。
相比连根针落到地上都听不到声音的院子里,司徒碧的房间里可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但是同样没人敢说话,不过那脚步声就够多了。君瑞走进去,皱着眉刚想叫他们动作轻些,便听有太监跑过来回报:“陛下,大人醒了。”
“哦?”君瑞欣喜不已,快步走过去,果然看到司徒碧睁开了眼睛。君瑞连忙坐过去,接过宫女手上的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声说:“醒了?感觉怎样?要不要喝水?”
司徒碧还有些迷糊,被君瑞这样一问,半天没反应过来。君瑞倒是不以为忤,叫人端了一杯水来,慢慢扶起司徒碧,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些水,然后才又问:“感觉怎样?”
“嗯……”司徒碧也没什么力气说话,更没精力问君瑞怎么在这里。但是一想到那些让他头疼不已的矛盾和感情,就觉得厌烦,心里也堵得慌,索性恹恹地闭上眼,像木头人一样又躺了回去。
“躺一天了,吃点东西可好?不然我看你都会没力气吃药了。”君瑞轻言细语地对他说着,又要把他弄起来。司徒碧心里烦闷得厉害,也没有个好脸色,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厌恶地说了句“没胃口”,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君瑞。
“快,多少吃一点。御膳房里做出来的,你最爱吃的百合粥,还是热的。”君瑞耐着性子叫他,但是司徒碧根本不理会。君瑞劝了一阵,心里也来火了。特别是想到之前他在永和宫对司徒瑾和司徒婉b说的那些话,更是气得不得了。他站起来,猛地转身大声对张庭海说:“他们司徒家的人还在外面院子里跪着吗?!”
张庭海一个激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哆哆嗦嗦哼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君瑞。君瑞冷着脸,吼道:“让他们继续跪着!什么时候司徒碧吃饭了,他们什么时候再起来!”
张庭海杵在那儿,看看床上侧身背对着他的司徒碧,再看看暴怒的皇帝,心里那叫一个苦。他不由暗暗叫苦:看这个形势,皇帝若真是拿司徒家撒气,那床上这位祖宗更不会买账了。这祖宗现在可是还病着,若是气到了哪儿又有个不舒服,着急受罪的还得是皇上,这可怎么是好啊!
“皇兄,消消气。司徒可还病着呢。”君泽忍着笑劝了一句,但是说完还是没能忍住,低头偷笑了起来,“刚才被灌了这么多药,可能现在也没什么胃口,皇兄别急……”
“你还在这儿?”君瑞瞪着君泽,又发起火来,“朕之前派给你的政务都处理完了?”
君泽不说话了,憋着笑退了下去。君瑞又看了看周围站着一动都不敢动的太监宫女,又吼了一声:“都杵在这儿干什么!赶紧滚!”说罢,扭头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司徒碧,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但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忍住了冲过去把他拽起来扇几巴掌的冲动,只能捏着拳头看着他的背影。
“陛……陛下……”张庭海慌神了。皇帝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发了毛的狮子,若是在气头上对床上那位祖宗动了粗,真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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