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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一心之隔 作者:风无华

    俊美,他站在光明的中央,那些阳光都变得像是在他身上生长。

    那个放着光辉的男人用颤抖的手解开他的身子,一把将他抱住。手指触到他的背,立刻就沾了一汪血。周聿铭听见他立刻嘶了一声,好像那伤口是痛在他身上。

    赵深抱着周聿铭去送医,到了医生那里也不舍得松开他,紧握着他尚且完好的指尖。他始终眉头紧锁,脸色愁苦,只说了一句话:“我们非得这样子下去不可吗?”

    周聿铭没有回答,不想,亦不能。赵深抚摸着他的脸颊,像是轻轻抚弄着膝上的一只猫儿。他的手心和怀抱都无比温暖,尽管周聿铭心头满是防备,还是忍不住在他给予的温暖里沉沉睡去。这只不过是打个巴掌给个枣,他本就明白,但这枣子如此甘甜,是伊甸园的禁果,而他不过是个荒芜沙漠里苦苦跋涉的旅人。

    赵深带他去了t城。全新的城市,却也没有全新的开始。赵深收敛了昔年放浪的形骸,开始认认真真经营起自己的事业。家里人极少管他,但老爷子一反常态,给他送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漂亮男孩。年纪轻轻,面容干净,肉体火辣,有足以挥霍的青春和以假乱真的演技。

    玩玩可以,不要动真心。他的爷爷告诉他,喜欢一个人可比玩弄一个人麻烦得多,何况他们不会有结果。

    一个曾经动手杀他的人,有没有可能爱上他?前程似锦的赵大少又能和一个男人过上多久?

    没有答案,没有结果。

    赵深长跪于地,地面的引力太大,他的身体在下沉,眼泪也无法遏制地下落。他说,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一切都由不得我。

    他不敢承认,却也无法割舍。他的爷爷在这个年纪已算得上开明,鼓励他看开,学会自我克制,做自己感情的主人。一个成熟的男人,应当有所决断。

    第十九章

    赵深的身边总是狂蜂浪蝶无数。横竖这世道只要有一个财字,便自有无数美色趋奉。有个男孩子特别乖巧可人疼,被欠了高利贷的家人出卖了,无处可去,便一心只跟着他,他于是对这男孩也很好。男孩得了宠,也渐渐胆大起来,有天专门跑到周聿铭那里去说,我很喜欢他,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那时节赵深刻意地冷淡周聿铭,所有人都没拿他当一回事,新人可以径直冲进他这个旧人的房间,一路畅行无阻。可那男孩偏偏觉得赵深在意他。赵深给每个情人都买了一套房子,可只称回周聿铭那里去是回家,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男孩扑到他跟前说:“我喜欢他,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周聿铭手里的书都惊落了,他看了那稚气而执拗的少年一眼,突然笑起来。

    赵深推开门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周聿铭的笑声,他笑得很开心,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很讽刺,可同时也带着痛楚。他侧过头看着百叶窗缝里一线一线的阳光,笑出了眼泪。他每天都在告诉自己,赵深就是这种人,可以在他最窘迫的时候伸出援手,也可以为了报复而侮辱他残害他,高兴的时候会抱着他亲吻,从早到晚黏在一起不撒手,但生气的时候就会把他当奴隶呼来喝去,不留一丝颜面。

    他早该习惯。所以在他的情人打上门来的时候,他在屈辱之余不应有一丝难过,否则就是他自找的难堪。周聿铭眨了眨眼睛,泪珠子从弯弯的睫毛上掉下来,他以一贯冷淡的口气说:“我想你大概是弄错了什么。我和他没有关系,非要说也只是肉体关系。至于你说的喜欢之类的东西,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可能。我每天坐在这里都在数,我们这段关系什么时候会走到尽头。”

    赵深站在门外,木愣愣地瞪着眼睛,看起来像个傻子。或许他就是个傻子――周聿铭说的话都是对的,他们之间,起源于罪恶,延续于错误,必将终结于未来的某个日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他就是想不明白?

    房间里布置得很是温馨,同室外那些华美得不近人情的陈设相比,多了些居家的风味。墙壁上挂的相片是两个人的,看得那闯入的男孩心里一阵发酸:赵深平时哪里愿意跟自己的床伴留影。屋宇下焚着沉静的香,那宁神的香气也沾在周聿铭的衣袖上,这同样颠覆男孩的认知。赵深说过,他只喜欢干净的人,他厌恶所有的气味。他身边的人如白纸来,如白纸去。

    周聿铭猜不透他心中那些幽微深婉的细腻心思,扭过头来说:“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和你没有什么区别。你想要什么,去求他,别来求我。不过看在你这么年轻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他的面容也十分年轻,笑起来却平添几分苍老,那种属于少年人的轻松明亮,已经离他而去很久了,“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门锁应声而落,赵深推门时说:“我也很想知道,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人?”

    他脸容苍白,嘴唇乌青,仿佛生了大病,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周聿铭看见他时也有几分吃惊,目光在他和那男孩身上转了几转,最后开口:“我哪里配评价你?”

    任赵深再是如何疯狂地瞪视着他,他也不惧不退,紧闭的双唇锁着不愿出口的话。赵深的眼睛从炽亮到黯淡,仿佛经历了一个行星从诞生到熄灭的全程,多少壮美的故事在其中灰飞烟灭。

    男孩子吓得浑身发抖,赵深终于分了他一半目光,斜斜地刺过来,初冬的雪一样薄且冷:“看来他很有自知之明,而你,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赵深挥开扑上来要牵他衣角的男孩,冷冰冰地说:“早知道有今天,我根本不会给你这样的错觉。”

    男孩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周聿铭想扶起他,但赵深直接叫人把他拖了出去,不许他弄脏这个房间。但那哭声如此凄厉,叫得他的脑子都要崩开了。

    许久之后他听见周聿铭说:“你真是个薄情的人。”

    赵深给了那男孩双倍的分手费,安置了工作,但再也没有见过他。从前的情人也都断了。他的身边只剩下一个人,但他们之间并不如外人想象的那般情投意合――赵深知道,那是因为他们中间还有第三个人的影子。

    他对周聿铭温柔的时候,周聿铭想到的是一个比他更温柔的人;他对周聿铭恶劣的时候,周聿铭想到的还是那个能够安慰他的人。他身陷怪诞的僵局之中,他恨。

    “你是不是还想着舒云棋?”欢好时,他无法克制地自虐地问。

    没有回答。他扼上周聿铭的脖子,冷冷地笑了笑,然后更深地进入他。

    “可惜你永远等不到他了,你不配。”

    赵深曾经想,他们会不会就这样过一辈子,纠缠,绝望,冷情。但命运总是叫人措手不及。

    他的父亲向来春风得意,可也有老马失蹄的一天。他官场遇上风波,幸好及时转舵,逃过一劫,为了笼络与攀附新人,便打上了自己儿子的主意。

    联姻。

    这个词摆在赵深面前,让他一阵恍惚,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可没想到偏偏是在这样的情境里……他已经丢掉了所有可资利用的借口。

    对象是他认识的人,容貌与才识俱佳的官家小姐,同时也是他的学妹。他对她十分欣赏,也从未掩饰过这份欣赏。可欣赏与喜欢这二者之间相差何止天堑。他琢磨了一会儿,想象着将来他和这个女人携手度过一生的场景,忽然就觉得索然无味。

    “我为什么要去重蹈你的覆辙?”

    他丢下话就走,不给自己的父亲留情面。别家父子旁人看来如何客气,内里都存着一份血浓于水,他们却是勉力才维持住客气的表象,骨子里实已生疏如陌生人。

    他父亲兴许是气昏了头,又或者是早就生了这样的心思,竟让他那个外室所出的儿子赵阙去追求原本想订给赵深的庞家小姐。哥哥风度翩翩,弟弟却流里流气,又痞又混,庞小姐嫌恶得不行,一面儿对着弟弟不假辞色,一面儿又对着哥哥暗送秋波。她既然断不了对赵深的心思,赵家人便不可能再放过他,催得一日赛一日的紧。赵深和周聿铭在一起的日子,也仿佛是过了立秋的蝉,惨惨戚戚,大限将至,时日无多。

    赵深在夜里将周聿铭推醒,掐着他的肩,盯着他那双清皎皎的眼睛问他:“如果我结婚了,你……会怎么想?”

    周聿铭侧头看着他。咫尺之下,赵深的每一根睫毛都纤毫毕现,他看得清那眉宇间拧紧的忧愁和眼里小小的微光,那光芒的尖刺在他心脏里轻轻扎了一下。他说:“你会放我走吗?”

    赵深沉默良久,最后说:“不。”

    “那我还能幻想些什么?”周聿铭转过身去,再一次闭上眼睛。

    夜色凉如一匹绢子,滑滑腻腻地裹着人。赵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忽然俯下身去咬周聿铭的后颈,蛮横不讲理得像出笼的野兽,眼中流血,循着气味认人。他的双臂绞缠住周聿铭细瘦的腰肢,嘴里含含糊糊地泄出气声:他说不,永远不……

    一滴泪自周聿铭的眼角渗出,湮灭在枕巾密密麻麻的经纬中,无人觉察。

    赵深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可先出招的人不是他,是非他不嫁的庞家小姐,庞美羽。那天早上周聿铭依习惯去网球俱乐部打球,一到场地上就望见一个姿容婉丽的年轻女孩笑盈盈地等在那里,她举止优雅,自是大家闺秀风范,同出入这俱乐部的其他女孩别无二致,神态却如小家碧玉般楚楚动人。

    庞美羽主动向他邀战。她造诣不浅,几局都轻松拿下,但赢了也不见高兴,拍子一丢就哭起来。她啜泣的样子很是动人,鼻尖通红,泪珠子一颗一颗挂在脸上,像两串珍珠。她哽咽着说明来意,想要他帮她得到那个男人,作为交换,他将得到自由。

    她说,有很多事别人打探不到,可是我知道。

    周聿铭呼吸一下收紧了。那个男人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身上,让他痉挛,让他无处可去。他问那个看起来就像他的妹妹一样可怜,却手握他命门的女孩:“那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想和他在一起?”

    这姑娘看着虽可怜,但着实是天之骄女,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去绑住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听到他的疑问,庞美羽颇有些意外地笑了笑,说:“我注定不可能有自主的婚姻,他们不可能放过我。我父母看得上眼的人,全国也没几个。与其是别人,我宁可是他。何况……对象是我的话,难不成他还会用什么粗暴手段?“是的。他忘记了她本质上和那个男人是一样的人。站在不胜寒的高处,脚下的汹涌人潮卑如蝼蚁,微如草芥。赵深在她面前自然会藏起本性,收敛态度,至于他,合该受到侮辱损害。周聿铭嘴角牵了牵,他不该问这个问题,不该以己度人。

    他们斗法是神仙打架,而他不过是个随波逐流的凡人。

    他点头,应承说好。

    赵深要办派对,少不得也要邀请庞小姐。尽管他们暧昧的关系已成为交际圈中热议的话题,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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