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之隔 作者:风无华
样在某个平常的地方,谈着平常的恋爱?这个念头甫一升起,就被他狠狠地掐灭了。他清楚知道,倘若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微不足道的平凡人,一定握不住今天他正握着的这只手。
尽管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想起的偏偏是这只手,这个人。
出来后日影西斜,暮色苍霞暖融融地披在身上。但一到了开足空调的车上,反而觉得冷了许多。周聿铭道别朋友之后,笑容便一洗而空,了无痕迹。许久之后,赵深摸索着扣住他的额头,将他揽了过来,低低地问他:“我今天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为什么要对别人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周聿铭脸色通红,身体痉挛,始终不发一言。赵深突然大力按住他的脸转过来,以一个吻封住他的唇。两具火热的肢体揉在一起,不多时就起了反应。司机升起挡板,赵深熟门熟路地扒光了周聿铭的衣服,拉开裤链让他坐上去。周聿铭双眼紧闭,感受着后穴被填得满满当当的鼓胀感,腹中品尝到了奇异的满足。什么也不必想,身后的男人操纵着他,眼前闪过一道道火花般的白光,脑中万千思绪都被绞成齑粉。
赵深咬着他耳朵含含糊糊地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什么澄清?你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周聿铭只是咬紧牙关。身下的凶兽益发疯狂,终于顶得他尖叫出声。
豪车飞驰在夜色中,两扇密不透风的窗户掩住了所有不可声张、不可表露的秘密,只偶尔泄出一星半点的暧昧声响。窗内一片黯黯的黑,亮眼的只有水蛇般扭动的雪白肉体和被揉皱的白西装,无止息地动作着,肌理上淌过满含情欲的冰冷光焰。
那天晚上临睡前,赵深在周聿铭的耳边轻声低语:“那些事我全都帮你打探清楚,解决干净了。以后有什么麻烦,用不着瞒我。”周聿铭只说了一句,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赵深沉默了片刻,俯身从他的耳根一直吻到额角,最后说,我演了你一天的男朋友,作为报答,你也对我尽一天男朋友的职责吧?”你当初怎么对舒云棋的,就怎么对我。“赵深说这话时尾音都有些微微发颤,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有朝一日他也会用上这样的语气,踟蹰不定,患得患失。他的骄傲好像一霎时只剩下一张壳子,伸出一只手就能打破。但周聿铭没有伸手的打算,他只是睁开眼睛,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注视着赵深。
这个男人的眼睛一直像海,暴风雨下黑色的漩涡,但今夜这双眼是柔软的,是洒满月光的浅海,涨起潮水时涟漪上有满天星子似的光辉。周聿铭的心脏一下收紧了,他比赵深更先意识到有些事情已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这认知让他手足冰凉,气血逆行。
赵深嘴上说得吓人,可他从来没有过恋爱经验,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游戏。那天他拖着周聿铭去约会,两人把市里大大小小的景点玩了个遍,去的是两个人,笑的却只有一个人。周聿铭一直帮他拿衣服拿包照顾着他,接待中心的小姑娘笑眯眯地问他:“那是你弟弟吗?”他愣了愣,默不作声。其实赵深年纪还比他大,只是有些时候看起来真幼稚。又天真,又残忍,玩游戏也能笑着伤人。
幸好他们走在一起,谁也不觉得像爱侣。
天色向晚的时候,赵深家里人打电话来催他去赴宴。赵深嫌酒会没意思,拉了周聿铭同去,只草草和主人一家握了手就避了出去。他们站在欧式庄园的阳台上,脚下是夜风和一盏盏灯火,花园里千枝万叶的浓荫飒飒有声。赵深把周聿铭按在栏杆上,双手环抱住他,枕在他肩上看灯,看花,听风声。宴会厅里的觥筹交错、灯火高照都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
周聿铭感觉到赵深的嘴唇慢慢地移了过来,捉住他的唇吮吸。他没有躲开。两人厮磨着,纠缠着,赵深伸手褪下他裤子,周聿铭惊惶地要推他,赵深粗喘着说:“我早就吩咐下去了,没有人会来。”
赵深的手指从他大腿上一路滑过去,到了会阴处停下来,戳弄起那里娇嫩隐秘的肌肤。周聿铭修长的腿韧性十足,任他摆弄成适合操干的形状,一身皮肉光滑润泽,手指按上去仿佛凝着露水,紧紧吸住指尖。他刻意掐拧嫩肉,看着周聿铭眼角撇出一捺羞红,紧咬的嘴唇也微微张开,露出一点艳绯色的舌尖。赵深倾身上去咬住那柔软的小舌,下面手指循着臀缝一点点挤上去,摸索到那诱人的褶皱时,他的下身已经坚硬如铁了,龟头上还激动地吐着水珠。
手指戳进穴口的时候,周聿铭低低叫了一声,未经润滑的后穴经不起开拓,酸胀和刺痛都鲜明无比。赵深无奈用自己的肉棒啪啪地去蹭、去打、去磋磨周聿铭的性器,但他又舍不得让手指脱离那温暖紧窒的肉穴,前后都一并玩弄,干涩的肠道开始发出咕啾不断的淫声,由弱至响。
赵深先射了,拿自己的精液去涂抹周聿铭的后穴,摸着那紧窄的肠道被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沾得湿软,就好像不情不愿地任他侵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他重又激动得浑身颤抖,性器怒挺。
周聿铭浑浑噩噩地靠上栏杆,脊背绷成一张优美的弓,赵深控着他的弦,让他忽收忽紧,将放未放。快到巅峰时,赵深忽然瞅准时机一把堵住他的马眼,憋得他满眼泪花。赵深舔着他的眼泪,舌头刮擦着脸颊,半是温柔半是劝诱地问他:“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今天你是我的情人。乖,回答我,喜欢我吗?”
他一下睁大眼睛,灵魂从万米高空上跌坠下来,落回情欲炙烤的皮囊之中。不容他思索,亦不许他反驳,赵深握紧他的命根揉捏起两个饱胀的囊袋,一下一下掐得他眼冒金星。周聿铭被狠狠抱起来推到栏杆上,后腰辗转印上了栏杆的雕花印子。赵深一鼓作气,楔入了他的身体,坚硬的肉柱撞上柔软的肉壁,就好像在滚油上撩起一点火星,势如燎原。
夜风呼呼地刮过赤裸的肌肤,寒气如割,但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感受不到温度,只知道彼此之间从嘴唇到口腔、从手臂到肩背、从大腿到腰身流泻的情欲的烈度。赵深仍执着地不让他射,一边挺腰横冲直撞,顶得他欲仙欲死,一边又堵住他前端,恶狠狠地逼他:“说啊!说你喜欢我!“赵深胸膛里好像一直有股闷气,巨石一样压在胸口,逼得他不得不呼喊出声。
他动作一下更比一下凶猛,周聿铭支撑不住,无力地滑下去,赵深握住他纤细的腰身,抬起来一下放倒在栏杆上,肉棒不间断地上顶,顶得他坐起身在栏杆上摇摇晃晃。穴内最敏感的一点被粗大的茎头捅了无数遍,几乎磨破,周聿铭两眼渐渐失焦,口角流下涎水,脚趾舒爽地一蜷一张。
赵深喜欢看他被自己干到失态的样子,但真的失态了,又觉得不像是他要的那个他。他抬手要拍打周聿铭的脸,可没了他的拥抱,周聿铭差点直直后仰摔下栏杆。浪吟一下成了惊叫,他头一回在做爱中主动伸手抱紧赵深,胸膛相贴,甚至感觉得到彼此心跳的震动。赵深蛮不讲理地咬住他的耳朵,破了皮,溅了血,才松口,嘶哑地问:“喜欢我吗?”
周聿铭的指甲刺进他背心,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闭上眼睛:“喜欢的。”
男人说的话,在两种情况下是决不可信的,一是在床上,二是在酒桌上。赵深作为声名在外的花花公子,原本也深明这道理,可这一刻他不知怎的就忘了,心脏跳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抱着周聿铭不再动作。
他松开了赌气的手,两人相拥着到了高潮,射出浓精。谁也没有动弹,像两摊泥一样贴在一起,周聿铭后穴里承受着一股股暖流的喷溅,漫过每一道肉襞,又从红肿的穴口漫出,沿着优美挺翘的臀线淌了一地。
赵深大口喘着粗气,气喘吁吁地又要去吻周聿铭,吻得他满脸红痕,又把他翻过来,半软的肉棒在泥泞的穴里转了一圈儿,勾起周聿铭几声细小的呻吟。正在这时,阳台下的花园里现出几个人影,周聿铭如梦初醒般就想往后退,他现在近乎赤裸,淫液满身,生怕被人瞧见。可他这一退就令赵深胯下的巨物顺势又进了几分,一下涨大,顶得他都能用自己的后穴描摹出那东西的形状。
周聿铭把呻吟吞进肚里,满脸通红地说:“出去……”赵深说:“不会有事,他们看不清的。”他们躲到阴影中,一前一后地靠在一起,以站立后入的姿势性交。
楼下的人远远只能望见依偎在栏边耳语的一对璧人的身影,他们看不到斜趴在栏杆上的美貌青年满脸的痛苦沉沦,他雪白的丰臀和大腿上不着寸缕,精液交错纵横地流淌。他两瓣屁股中插着一根绛紫带红的巨物,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们也听不到那压抑的呻吟和轻哼,像幼猫在喵喵地叫,却透着一丝媚意,无辜又暧昧地撩拨人。
快结束的时候赵深扣住他丰盈圆润的双臀,噼噼啪啪地拍打起来。周聿铭羞怯地埋下头去,连声哀求。赵深在他耳边要挟道:“快求我,叫老公,你叫我就射给你。”
周聿铭咽下一口血沫,颤颤巍巍地叫:“老公。”赵深终于心满意足地在他体内把一切都交付出来。
他们收拾了好半天,才重新变出个人样儿。走回到翩翩灯影下,周聿铭的脚步都还是虚浮的,灯光太盛,他不敢瞧人。赵深一边走一边替他梳理凌乱的头发。他们要走时,一大群人都过来恭送,赵深不耐烦这些应酬,但总还是要给家里人交差。
周聿铭站在门框处等他,榭寄生的阴影挡在他脸上,给他一种熟悉的安心。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人正在看他,那目光像一束幽暗的火,惨淡又克制,可是执着地跟着他,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他不自觉地去摸自己的脸,生怕有哪里奇怪。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人群,那些浓妆假笑的脸都分不清面目,等他终于找到那目光的主人,眼前便是一清,满室浓浊的空气都好像在那个人的身边变作了朗朗清风,可心中也是一沉,沉到没有风没有光的深海里去。
第十七章
那是舒云棋。他曾经名正言顺的恋人。现在他头发长长了些,流云般挽在脑后,一身干干净净的打扮,袖口露出一截瘦硬的手腕,整个人都利落而忧郁,看起来像个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他变了很多,只有一双眼睛还是熟悉的,看他的眼神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温柔,眼珠是烟灰色的,有着铅一样的质地。
尽管隔着那么多人,周聿铭还是清楚地确信自己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全部神色都一览无遗。他的心揪了起来,呼吸都在发痛,但他没有痛的资格。他衣服下裹着的这具身体肮脏如野兽,肚子里灌满了男人的精液,红肿外翻的肛口根本合不拢,还一点一点收缩着滴出浑浊的液体。
他想走,可是挪不动步子。舒云棋的目光如有千丝万缕,牢牢捆住了他。曾经他是为他的一颦一笑牵动的提线木偶,现在藕断丝连,也是在所难免。毕竟那些千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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