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之隔 作者:风无华
得不赶过去,如果拿到了奖金,还能救他们的急。临别的时候舒云棋抱着他的头,微微地吻了下他前额的头发,苦笑着说:“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好好地等我回来。”
他这几天见过的舒云棋沮丧的模样,比过往的十几年加在一起还要多。周聿铭心里也盛满酸楚,哽咽着对他说:“都会好起来的。”
那天晚上他独自守在病房外,医生满面愁容地来找他谈话。风吹过走廊,灌满他的衣衫,他不知道该去哪里避寒。
病房外传来不知哪一家的哭声。周聿铭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打通了赵深的电话。
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语无伦次,起初赵深都没认出他来。不过在亲耳听到他低三下四的哀恳之后,赵深胸中也并无多少快意。他顶讨厌可怜又软弱的小东西,打他从深夜的酒吧里把周聿铭拎回去开始,周聿铭在他心中就是这么一副模样,只是难得不招他讨厌。或许是因为他还记得,那是他亲手捡回家的宠物。
小的时候长辈对他管束极严,不会允许他用他金贵的手去触碰那些不干净的长毛畜生。等他年纪稍大些,也就没了那个耐心。直到心血来潮帮了周聿铭一把,罩了他几回,才体会到被依赖的乐趣。只是后来流浪的小野狗变成了小白眼狼,叼走了他最心爱的宝贝,从此才在他心中变得面目可憎。
如今听到他一字一句如泣如诉,倒让他想起了些许回忆,心里翻覆着说不出的滋味。赵深倚在沙发上,呷了一口红酒,细细品了一会儿,这才噙着笑意回道:“铭铭,如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不必藏着掖着。我是个生意人,凭什么要折了自己手下的脸面帮你们这个忙?别跟我谈什么情分,打从你们将我拒之门外,我们何尝有过什么情分?”
周聿铭的指甲死死掐进肉里,鲜红的血沿着苍白的肌理一滴滴落下来,打在地上像断了线的珊瑚珠子。他惨然一笑,放低声对着手机说:“从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您,有什么不对的,我改,我向您赔罪,可我妹妹是无辜的,求求您别迁怒……”
迁怒。赵深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个词,觉得真是精妙,衬得他生杀予夺,好似无所不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周聿铭碾成齑粉。可这么久以来他再气恨,也没仗势欺过人,今日终于要破这个例。母亲说得对,不用雷霆手段,永远抢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今天晚上来给我赔礼道歉,别忘了时间。你既然能为了你妹妹给人下跪一次,也应当不在乎跪第二次。”
周聿铭踟蹰在妹妹的病床前,替她掖紧了几次被角,迟迟不敢动身离去。他的心烦意乱都写在脸上,周影露静静地注视着他,她瘦脱了形,一双大眼睛格外突兀。周聿铭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与平常大不相同。
“怎么了,露露?”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个配型成功的捐献者为什么反悔?他是不是和哥哥有什么过节?”
周聿铭呼吸都要停滞,他不知道妹妹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又了解了多少。他只能尽他所能地含糊其辞。妹妹听着,没有点出他的慌张,只说了一句,哥哥总是惹麻烦。
周聿铭的心里仿佛被锐器来来回回地切割着。他知道自从被赶出孤儿院,妹妹就一直对他有怨气,可不想到了今日,眼看着他为她奔波操劳,她的成见依旧如此之深。他哑着嗓子说:“总会找到其他能配上型的人的。”
周影露忽然笑了起来,她轻轻地用她那婉转依旧的嗓音说着磋磨人心的话语:“在我死了之后找到吗?要知道我不是哥哥,没有总是得救的好运气。”
周聿铭霍然抬头,面无血色。小时候他和父母一同出车祸,和他们的尸体待了一夜而安然无恙,农村赶来的远方亲戚里有人说他是扫把星,也有人说他命硬,大难不死的好福气,但人人都忌讳他,不肯收养他。而他不想和妹妹分开,于是带着她去了孤儿院。可他从来没想过,妹妹心里是否也会藏着迁怒的种子。
为什么他的家人都要死了,偏偏他还活着?为什么偏偏只有他能得到幸福?他也回答不上来。这么多年,他的幸运都像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仅有的一块糖果,捂在手心里,直到化掉也舍不得一口吞下。
或许是他的脸色太过吓人,周影露最后还是缩了回去盯着天花板,像她平时和哥哥冷战时一样。最后的时刻已至,他再不走,就赶不上赴赵深的约了。于是周聿铭举步离去,带上了门。周影露悄悄地流下了眼泪,她用手遮着自己的脸,紧咬嘴唇。
第十二章
周聿铭从来没认真思考过赵深会如何对待他。他认识的赵深,还是当年那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任性又孩子气,做事没有分寸,但并不如何可怕。但人总是会变的,更何况赵深本就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深在这座城市的别墅是新装修的,简约的美式风格,大方又亮堂,可周聿铭一走进去就感觉冷气豁剌剌地往里灌,吹得人心口发紧。他有些害怕,可转念一想赵深叫他来横竖也是要作践他,脸上挤出个惨淡的笑,义无反顾地就走了进去。
有人重重在他膝弯上踹了一脚,他几乎是顷刻就被制住了。两个高个子男人拖着他进了房,丢在赵深的面前。赵深坐在高处审视他,仿佛被按在下面的只是件货物。他的目光冰凉得像两条蛇,滑腻腻地纠缠过周聿铭瘦削精致的下颌弧线,绕着两钩纤细的锁骨,直钻到衣裳里去。
他挑剔地打量了一会儿,饶有兴味地注目周聿铭那双彷徨又脆弱的眼睛,笑吟吟地说:“你果然还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比较可爱。”
赵深自手上魔术般变出一条银灰色的长领带,走过来亲自缚在他双手手腕上。被织物拘束的触觉,肌肤擦过时融融的暖意,这些感官都鲜明地刺激着周聿铭的神经,他终于嗅出了危险,两眼一下烧得通红:“你、你干什么……”
作为回应的只是一声冷笑。赵深拍一拍他的脸说:“都到这个地步了还问我干什么?别装纯,你当年借着药劲勾上舒云棋的时候可是浪得很啊,现在摆出一副小羊羔的样子给谁看?不过我喜欢听你叫,叫的真好听。待会儿你卖力点,我会让你知道搭上我可比搭上他好。”
赵深的手一摆,那两人就架起周聿铭往里间的卧室走。周聿铭拼尽全力地挣扎起来,换来了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有一击重重打在他头顶,他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几欲作呕,头脑更昏了――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荒谬?赵深是不是真是个疯子?等他稍稍清醒了些,他发现自己已经喊出了这句话,锥心泣血,颤若筛糠。
赵深不以为忤,笑的时候眼里闪烁着细碎的罪恶的欢愉。他说,我一早就是个疯子,你们何苦惹我。他把周聿铭锁在床上,俯下身咬一咬他红润的耳廓,耳语道:“我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帮你妹妹办好转院手续了,她会在我家的医院得到最精心的护理。至于往后,就看你这个做哥哥的表现了。”
他一把撕开了周聿铭的衣服。随着最后一层保护壳的剥落,周聿铭一身白生生腻如脂的皮肉都晃了出来,纤细柔韧的腰肢摆成一条线,一条诱惑男人用自己的肉体去抚慰填满的罪恶曲线。
赵深那竭力自持的面具也彻底绷不住了,对于这场由恶意和凌辱出发的性事,他原本也只是有兴致,而现在这兴致一下转化成了油然勃发的欲望。他急不可耐地解放了自己胯下那根雄赳赳气昂昂的阳具,用它硕大的前端去挞伐身下人丰腴绵软的臀瓣。
被另外的男人用阴茎抽打臀肉的恐怖一下笼罩了周聿铭,他最后一根神经也崩断了。他一边毫无章法地哭泣咒骂着强奸犯,一边绝望地翻滚颠簸,要从这张席梦思和羽绒被搭就的巨网中挣扎出去。但他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恰恰让雪白的肌肤从底下泛出艳艳的红,扭得像条砧板上的鱼,逃不出去,还跟身上的人越缠越紧。
“你这婊子真会发浪……你就是这么勾引他的吗?他操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扭的?”赵深一边用双手缠裹住这具扭动如水蛇的优美胴体,一边恶狠狠地盘问。他现在干着的是那个他可望而不可得的那个人的情人,他将要进去的是那个高高在上如隔云端的人也曾经进去过的地方,这种禁忌的想象在此刻竟然给了他莫大的快感。
听到“他”,周聿铭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破音的哭叫,拼命往前拱,但赵深哪容到嘴的肉飞走,不由分说地拉住他两条修长曼妙的腿,往后一扯,饥渴已久的肉棒终于如愿以偿地冲入那紧窒软热的洞穴。
周聿铭尖叫一声,泪水冲下来沾了满脸。他无措得就像个孩子,不敢发声,不敢动作,愚蠢地收紧了肉道,将那根他憎恶的东西绞得死紧,一下连鼓起的筋络都感受得清清楚楚。赵深舒爽地喘了几声,前前后后地动作起来,周聿铭被他顶得眼珠上翻,断断续续地喘着气,五脏六腑都受了挤压,钻进他屁股里的仿佛是一座大炮。
这座炮台不但威武可怖,杀伤力惊人,更兼持久耐用。赵深折腾了他一次不够,休整好了立马兴致盎然又来了第二次。周聿铭浑身力气都抽干了,死气沉沉地趴在那里,被狠狠顶到敏感处才无意识地叫一声。赵深不满意地拍着他的脸说:“你还敢不配合?嫌我技术不够好?开玩笑,你好好比较一下,是我操你爽还是他操你爽啊?”
周聿铭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泪水颤颤巍巍地流到腮边,晕在一塌糊涂的床单上。
完事后赵深梳洗一新,又是衣冠楚楚的少年俊彦。他拿了一个手机过来,微笑着哄他:“你看这些照片漂不漂亮?我们这就发给你的云棋哥哥好不好?”
冰冷的电子屏被送到周聿铭眼前来,光芒投射进他眼睛里,他的瞳孔一点一点缩小。那是他和赵深刚刚在床上做爱的录像截图,特写了他高潮的脸和被肉棒插入的后穴。
赵深抓起他左手去够发送键,轻描淡写地同他说:“你亲自来。告诉他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周聿铭呜咽着想把手往回缩,手指蜷成一团,赵深花了大力气掰开,说了一声“看好了”就把屏幕往他指尖送。屏幕上好像有电火花闪过,周聿铭觉得自己仿佛置身雷霆之下,暴风雨中。
嘀的一声,发送成功。
千里之遥,对于相爱的人们来说是远隔山海不可平,对于电波来说却只是瞬息便至。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舒云棋正坐在棋赛主办方为他准备的房间里休息,对面的是他放假跑来看他的小堂弟舒云画,现在舒家唯一待他亲密如旧的人。
舒云棋头倚在靠背上,眉眼低垂,疲色尽显,再也维持不住他人前一贯的温和得体。他刚刚才见到了恩师曹楷方,一位德高望重的棋坛名宿,也是他爷爷的老友。他惊喜地上前问候,却被严词厉色地喝骂了一顿,几乎可以说是被逐出了师门。
从小老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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