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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一心之隔 作者:风无华

    捧的玫瑰花在地上散开了,他们踏在那匝地的残红上回去。在出租车上周聿铭就发现了舒云棋的不对劲,他好像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一样,通红的脸颊和迷离的双目又分明像是发烧。周聿铭暗自忖度他或许是醉了,半拖半拽地把他扶了回去。

    他替舒云棋简单地清洁了一下,心脏就跳得快要失控。舒云棋这时候又特别安静,乖巧得好像他才是弟弟,周聿铭是他的哥哥。他挂在周聿铭的身上,碰触的时候两个人下腹都生疼。

    目光偶尔擦过的瞬间,他又觉得或许醉的不是舒云棋,是自己。酒精撞上了他深藏在心底的火焰,就想要肆无忌惮地燃烧,把一切都焚毁。

    “我要走了。”他用尽全身力气掰开舒云棋的手指,对他笑了一笑。就是这时候,舒云棋混沌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纵身就把他扑到了床上。布料崩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无比响亮,周聿铭每次回想都觉得那就是自己理智崩裂的声音。

    他大概明白了舒云棋是怎么一回事。他这是趁人之危,可同时也是无可奈何。

    初夜的经历是场梦幻,美梦也是噩梦。心理上的快感并不能抵消生理性的疼痛,事实上,他们的身体从来就不合拍。可是再痛,周聿铭也是快乐的,这痛就是他毕生的求不得。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收拾好了一切,等着舒云棋对他的最终审判。那天天气初晴,日色正好,眉眼清隽容色苍白的少年对他说:“我对你做的错事无法补偿。如果你不恨我,我们就在一起吧。”

    三天后他见到了赵深。擦肩而过时只用了一眼,他就知道他们从此是陌路人。

    赵深憔悴了许多,眉眼里好像结满了冰碴子,但他依旧是傲慢的。他冷笑着对周聿铭说:“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手段。”

    第六章

    在周聿铭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一共有过四次转折:父母的死,和舒云棋在一起,和舒云棋分手,舒云棋的死。其中舒云棋是一直牵系着他幸运的那个人,同时赵深总是带来厄运。

    可偏偏他和赵深纠缠得更深,更久,似乎还要一直纠缠下去,看来命运总是不如人意。这一点,或许在他被困在翻倒的汽车中感受着父母尸体逐渐变凉的那个夜晚,就应该看穿。

    赵深和他的友情结束在十八岁。那天赵深在家门外堵住了他,告诉他那不是他的主意。是他那些轻浮纨绔的朋友自作主张,往舒云棋杯子里下药,要扒了他衣服送到他们精心准备的房间里,给赵深一个“惊喜”。

    “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赵深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像个刚成人的少年,透着股淡淡的杀气,决断而不容人质疑。他有趾高气昂的资本,能跟他一起混的,着实也非凡类。“你趁机爬床,靠这种下作手段上位,没有什么解释吗?我真是看错了你。”

    他的朋友们看惯了他的放荡与花心,还有花心之后的薄情,自然不会相信偏偏这次他动了真心,才办下这样的荒唐事。舒云棋眼里容不下沙子,第二天就把赵深请出了家门,客客气气地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自认做不来赵大少的朋友,也还请您和您的朋友们让我过个安稳日子。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周聿铭没看见赵深当时的脸色,但他可以想象,只怕这是他一生都忘不掉的奇耻大辱。他怕是打探到周聿铭和舒云棋的事,怒火一炽就过来兴师问罪。

    “我需要对你解释吗?他又不喜欢你,从今往后我们的事和你都没有关系。”

    这句话犹如一支响箭,惊心动魄地一发,从此再不回头。赵深的脸色好像刚刚被雪洗过一样,后来周聿铭每次回想,都讶异于自己那时的勇气。

    受到爱情滋润的人,总是和平常不一样。像是突然获得了神的恩宠,举手投足都有神力庇佑,哪怕是要去分红海也无所畏惧。

    周聿铭和舒云棋在一起后,每一天过的都是云端上的日子。他终于可以毫不掩饰地注视舒云棋,全神贯注不移开眼睛。有时候舒云棋都觉得害羞,走过来用手挡住他眼睛,吻他嘴唇说:“早知道你会这么开心,我就早些告白了。”

    他听出那话里的意思,心头狂喜,说不出话只是傻笑。

    他很少想到赵深。是无奈,也是刻意。他想起他最后的眼神就觉得心底发寒,惴惴不安。明明不觉得自己抢了他的东西,可回忆起来就觉得沉重。于是决定遗忘,将他丢在心中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周聿铭和舒云棋牵手站在阳台上看焰火。烟花一丛丛盛开,漫天如昼。那些碎落的星子划过他们的眼睛,分明不是流星雨,是天空最深处未经污染的极光。

    “许个愿吧!“舒云棋微笑着说。”我希望妹妹能好起来,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周聿铭转过头,凝视着他眼睛,”我还想以后做个记者,专门做围棋和体育新闻,追着你满世界跑……“他的脸颊绯红,舒云棋慢慢低头,在红晕上轻轻啄了一下:“我的铭铭还真是志向远大啊!“门铃响了,正好舒云棋去拿烤箱里的蛋糕,周聿铭就心不在焉地去开门。一开门他就愣住了,赵深裹着大衣坐在门口,垂头靠着墙壁。他似乎是从漫天的风雪里走过来的,头发上都凝了霜花,从未有过的狼狈。

    从前的他,傲气得像匹凶狠的头狼。那一晚他头发凌乱地垂下来,被融化的雪打湿,浑身的刺好像都竖不起来,蜷在角落的样子简直像条流浪的野狗。”我能进来吗?“周聿铭听到他轻声的问。那一刻他甚至有冲动把他扶进来,擦干泪一样淌过他脸庞的雪水。可是他不能,赵深永远是他平静生活里的炸弹。

    “已经很晚了,我们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他关上了门。

    赵深罕见地没有怒发冲冠,只是再一次埋下头去。他整晚都坐在门外,听着门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呢喃软语。

    明月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一门之隔,有人多欢喜,就有人多寂寞。

    后来周聿铭才知道,那一天是赵深父母离婚的日子,他终于从万众钦羡的天之骄子变成一个弃儿。可当时他想不到,那天舒云棋送他的礼物夺去了他全部心神。舒云棋手制了一个木匣子,将他们的合照都放了进去。上面刻着他的新年祝愿。

    “一年放一张,我们还有至少六十年。”

    很多年后周聿铭打开那个匣子,里面只放了三张照片。他拿着照片,靠在熟悉的书柜旁泪流满面。

    下午赵深的属下就把东西搬空了。赵深不在,来的只有他的秘书崔安怡。崔小姐脸上挂着礼貌得体的笑,通知他赵深有急事去了t城,也给他安排了航班飞过去。

    周聿铭苍白着脸应了一声,崔安怡松了一口气,趁热打铁:“赵总年前就把公司总部搬到了t城,今后估计住在那边的时间更多些。周先生也同去吧。您还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您寄送吗?”

    t城,那么遥远的城市,可每一条街上都飘满了回忆。他从一个笼子里转身,又要到另一个笼子里去。周聿铭喉咙发干,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丝丝喑哑的血味:“我没有什么可带走的东西。”

    他的手轻轻抚过怀里抱着的木匣子,冰冰凉凉的,像是那一年他在舒云棋的棺木前被按着头磕在地上,地砖的凉气丝丝缕缕渗进肌肤,周身血液的流转一圈一圈的变慢,一点一点被冻结成冰。靠得再近,也感觉不到温度。

    赵深派了两个保镖陪他上飞机,背后灵一样紧贴不放。周聿铭懒得理会,只对他们视而不见,起飞就戴上眼罩闭目休息,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睡梦里他好像又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那时他模样有多风光,内里就有多失意。赵深带他到t城来,给他打扮得衣冠齐楚,捏着他下巴瞧了一瞧,笑着说:“这样子光鲜亮丽,才不枉我带你到t城来见世面。”

    见世面,这座城市有他最讨厌的那一面,摩登不夜城,喧嚣放诞得不可思议。t城像赵深,t城遍地的人也活脱脱像赵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或许,是因为赵深就只会带他去那样的场合:酒会,晚宴,俱乐部。灯光一打,妆容一画,暧昧的心思都潜入阴影之下,只留肢体上残留的欲望来代替语言。

    赵深要他乖乖地做个宠物,他也就只有尽心竭力去扮演。他曾经被压在中央大厦顶层的落地窗上操干,双腿大张,赤裸的身体迎着整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那些斑斓的霓虹像一束束森冷妖诡的目光,刺痛他的泪眼。他也曾经跟着赵深去赴一场场奢华的宴,赵家大少看不上的人一律叫他去挡酒,喝到胃出血才准他停下。

    他努力不去想舒云棋,但赵深偏偏要问。午夜狂风呼啸,赵深扭过头来轻轻问他:“你还想着舒云棋吗?”他脸上残酒的痕迹给冷风吹干了,满是狼狈相。他拼命摇头说不。赵深以手指擦过他的脸颊,慢条斯理地说:“还想不想回到他身边?”

    他再也抑制不住反胃,一张嘴就吐了出来,车里昂贵的内饰一片狼藉。

    赵深发了怒,打开车门就把他踢了下去:“恶心!凭你也不照照镜子!“敞篷跑车绝尘而去,他在空无一人的高架桥上哭得像个迷了路的孩子。

    空姐叫醒他很是用了一会儿,周聿铭醒来时摘下眼罩,瞥见她一脸惊愕,才发现自己竟然流下了两行泪水。

    他伸手轻描淡写地拂去了眼泪,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说:“做了个噩梦,让你见笑了。”

    下飞机的时候,那抑郁的心情还久久未散。t城愈加地繁华了,广厦接天鳞次栉比,可他委实是爱不起这里。为什么赵深非要来t城?周聿铭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如今也在美国长了见识,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知的学生。赵深母亲家是t城的地头蛇,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赵深跑到t城来决不是无缘无故,自有他的考量。

    山雨欲来,风先满楼。

    周聿铭也懒得去分析赵深的事情,到了赵深给他准备的别墅,就径自上床补眠,也不顾赵深叫人来给他接风洗尘领他参观。

    被褥枕头一概都是全新的,只有松软的阳光气味,叫他很是安心。从前的床总是带着赵深的味道,那或许是天底下只有他能嗅出的气息,绝不难闻,像床上的赵深一样诱惑而迷人,却令他辗转难眠。

    一睡就睡到华灯初上。周聿铭被手机铃声闹醒时尚且迷糊着,一看手机登时醒了大半。来电人是赵深,或者说,他这个手机上本就只有一位联系人。

    “……什么事?”他盯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接听。

    对面却久久没有说话。

    他开始觉得奇怪,手机里这才颤颤巍巍传来一把清润的嗓音:“……是你吗,小铭哥哥?”

    周聿铭瞪大了眼睛,这口吻似曾相识,可声音却很陌生。

    那端的人却犹自梦呓般的说了下去:“……真没想到是你……”

    “你是谁?”他直截了当地问。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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