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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浪子 作者:腰果好吃

    就相信他吧,相信所有苦难之后我们也能重生。他还能迷惑那些施加苦难的人,泯灭他们最后的那点良知,看啊,这些人心甘情愿地受苦,真是傻得可以,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就让他们受苦去吧,他们乐意。我们也会开心。来,唱首歌,世间一片欢腾。

    程浪左右看了看,他怕有虔诚的信徒来敲娄轩的脑袋,已经有两三个人在往他们这里看了。他们应该已经听到了娄轩的高谈阔论。

    果不其然,一个男人被吸引了过来,这个男人程浪和娄轩都认得,他一走近,娄轩就把他拉到了桌边,付应,付应地大叫,请他喝酒。付应带着笑脸过来,被娄轩身上的烟味熏得直咳嗽,还给周围被娄轩惊扰了的众人赔不是,他看到那尊奖杯了,赶忙奉承了程浪几句,接着将娄轩夸得天花乱坠。娄轩不以为然,招待付应的热情瞬间冷却了,掐了香烟走去吧台拿酒。桌边只剩下程浪和付应,付应的笑容散开了些,这让他的面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正看着娄轩站的方向,冷不丁吐出三个字。

    艺术家。

    毫无疑问,他的口吻是奚落的,他也并不想掩饰他的奚落。他又来和程浪说话,谈起娄轩,变本加厉地讥讽了起来。娄轩没有坚持自己的创作方向,他做的净是些充满别人影子的东西,无疑,这些作品是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天才的,但他变了,他的天才是那么的投机取巧,那么的缺乏个人特质。娄轩的作品只是不断地在提醒人们姜瓷洲不在了。

    姜瓷洲这个名字扎了程浪的耳朵一下,他问付应,这个姜瓷洲是不是娄轩那间工房以前的主人。付应撑着下巴,他笑着看程浪,没再说话。两人都沉默了,后来程浪熟识的制片人赵开心过来找他,这张高脚桌边的气氛才又活络起来。赵开心和程浪的舅舅是好友,不知从哪里听来程浪正在写恐怖电影的剧本,他挺感兴趣,特意来问问他故事梗概,创作方向。

    他最关心的问题是有没有鬼。

    《伶仃往事》之后,程浪确实着手创作一个恐怖故事,里头没有鬼,连人都没有,只是关于一间老宅。不过大半年了,他还只写了个开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付应一听,耳朵动了动,笑说程浪大可去姜家老宅取材,那里发生过火灾,死过两个人,那里还发生过爆炸,一个人失踪,一个人烧伤,还有一个失忆。加上老宅靠近墓园,宣城的人都说这屋子闹鬼,以至于城乡改造,没人敢往那里铺柏油马路,姜家老宅四周至今还是一片荒芜。

    程浪指指自己,失忆那个说的就是他了。付应点了点头,两人同时笑了。赵开心在旁用力拍了下手掌,让程浪别光顾着笑了,既然有这么个地方,他又大半年没有任何进度了,不妨去那里看看,找找灵感。恐怖电影稀缺,制作成本普遍不高,一旦出现佳作,盈利空间可观。赵开心催着嚷着要程浪去姜家,付应话锋一转,指着在吧台边喝酒喝得红光满面的娄轩,摇头晃脑地调侃,要是姜家真的闹鬼,住在鬼屋里的娄轩应该形销骨立,整天失魂落魄,郁郁寡欢才合理。要住鬼屋找灵感,不如去故宫,死过多少朝代多少人,那里才最阴森。赵开心语塞,瞪了付应一眼,悻悻走开了。

    程浪抿了一小口酒,偷偷笑,他是有些喜欢付应了。付应和他扮了个鬼脸,这时,娄轩回来了,拿了一大瓶威士忌,三个杯子,付应怕了他了,借口自己肝功能退化,溜之大吉。程浪也跑了,他不是怕喝酒,他是怕娄轩又大谈上帝耶稣,对神灵肆无忌惮的人和常常把信仰挂在嘴边的人一样可怕。

    程浪在道城有间单身公寓,半个多月出门在外,他又爱干净,从颁奖礼回来一进家门就开始打扫,忙到天亮,他一点都不困,靠在床上看书,中午时,姚文成打电话给他,约他吃饭,两人在姚文成西服店附近的咖啡馆里匆匆见了一面。姚文成想看程浪的奖杯,程浪带去给他看了。姚文成手热,四月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了,一摸到冰冰凉凉的玻璃,他笑逐颜开,把奖杯捧在怀里,爱不释手。他说这个奖杯很适合程浪,青出于蓝,乘风破浪。

    程浪看姚文成抱着那奖杯不舍得放,便说要送他,玻璃奖杯易碎,放在自己家里要是摔坏了实在心疼,他先前的那两尊奖杯也都带去了纽约,放在了外婆家,老人家看着奖杯的高兴劲超出他许多。奖杯对他来说一无是处,顶多能算装饰品,要是别人喜欢,他愿成人之美,他有网上个人简介页面上的得奖条目就够了。程浪半开玩笑地说完这席话,姚文成眨巴眨巴眼睛,叫了买单,还真把奖杯拿走了。他不打扰程浪这个大忙人了,他要回店里去了。程浪本想送送他,可手机铃音大作,他煞是苦恼地和姚文成打了个手势,用嘴形说,又是赵开心。赵开心不知是不是没别的电影可张罗的了,光是程浪和姚文成碰面的这半个小时,他就打了不下十个电话过来,程浪起初嫌烦,现在只佩服赵开心缠人的本领。碍于情面,程浪接了电话,赵开心说来说去还是讲那部恐怖片,他甚至发动了程浪的舅舅楚萧竹做说客,他讲两句就把电话给了楚萧竹,两人正聚餐呢。饭桌上似乎还有其他人,楚萧竹一口一个汤老板,陈老板的,大着舌头和程浪夸海口,投资多少都没问题,八位数,九位数都能给他搞到,程浪现在出名了,想找谁来导,想找谁来演都包在他这个舅舅身上。

    程浪扶着额头听着,手里玩起了吃咖喱饭的汤勺,楚萧竹讲到一半,电话被赵开心抢去了,赵开心连宣传口号给程浪想好了:罗颜灵息影二十年后复出之作,浪潮最佳编剧程浪潜心打造,华语电影圈最有气质的恐怖电影,清明时节,与您不见不散。

    好吧,连上映档期都谋划好了。

    程浪笑出了声音,好不容易等赵开心挂了电话,他松了口气,搜了下楚萧竹最近的新闻,一看那则楚萧竹监制的特效大片惨遭票房滑铁卢的娱乐新闻,程浪心里差不多有数了,每逢作品票房惨败时,楚萧竹都会在片商和投资人面前拿自己母亲罗颜灵出来转移视线,这是他的老招数了。这回浪潮才颁完奖,不光是自己的亲妈,连自己的亲外甥都被楚萧竹拉出来挡箭了。

    楚萧竹是个十足的行动派,没多久,程浪就收到了他一封长达千字的邮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程浪趁热打铁,赶紧把那个恐怖片写出来。就算没人跟在屁股后头催债,程浪也还是会继续写那出恐怖电影剧本,但凡定下的目标,程浪从不轻易放弃,只是他近来灵感匮乏,加上写这个恐怖故事的初衷完全源自一场游戏,一次聚会上,他和几个编剧朋友搞投票,公投哪种剧本最难写,恐怖片高票胜出,程浪才动了试一试的心思。在此之前,他从没构思过任何恐怖故事,他看过些古灵精怪的电影,出于职业本能,他总在琢磨影片里的道具,拍摄效果,惊吓点的布置,这让他很难投入进那种恐怖的氛围里,也加剧了这次写作的难度。

    开始创作剧本时,不知为什么,首先跃入程浪思绪的就是一间荒宅,好像除了古色古香的宅子,其他地点都不适合发生些什么恐怖故事似的。他曾认真罗列过能让人觉得恐怖的景象。像什么黑暗中突然闪现的白影子,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忽然吱嘎嘎打开的橱柜啦,镜子里照出背后的一个人影啦。

    恐怖的关键似乎在于猝不及防的一瞬间。

    仔细追究起来,这种感觉他也体会过,在猝不及防的一瞬间,他意识到他在性`爱上的渴望是多么的变态。这一瞬后,他脑海中确实浮现出了一个恐怖的幻象。那是一具白`皙的肉`体,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伤口,这肉`体是那么柔软,仿佛浑身都没有骨头,可以任他揉扁搓圆,这肉`体依稀是个男人,他在地上爬啊爬,他头上没有公羊的角,但程浪可以确定,他就是一个邪魔,他的心魔。

    程浪在家坐到了天黑,一个字都没能写出来,晚上,他戴上口罩和帽子去了俱乐部。他把车停在距离俱乐部有一段距离的停车场,步行到了俱乐部门口,用暗号入门后,直接钻进一间包间。

    今天是周三,每周三,他都会来这里和a见面。

    可今天,他面对的却不是a。他面前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也很白,面貌不及a精致,年纪看上去比a大,奴颜屈膝的媚态太过刻意了,a的气质更清纯,更适合被蹂躏,被玷污,被践踏。程浪草草发泄了通之后,通过房间里的电话和俱乐部的负责人说上了话。原来a离开了道城,俱乐部的宗旨是不干预任何人的私生活,他们也不知道a去了哪里,只是a打来电话说他要走了,不会再来了,房间里这个奴隶是a推荐给程浪的。

    这可以说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了。

    他赖以生存的发泄渠道突然被堵上了,他的心慌乱得厉害,回家的路上,程浪一直在想a,a会去哪里,他们是不是再也遇不到了,他还会找到比a更适合他的奴隶了吗?他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感觉他好像有些爱上a了。

    施虐者与受虐者和正常的爱侣不一样,他们是凭借痛苦和控制作为纽带而结合的,他们之间可能产生爱情吗?和a相识以来,程浪将自己的性`欲全都寄托在了a的身上,而在外头寻觅适合的爱人,他一度认为自己将性和爱完全分开了,和别人调`情时,他不会想起a,因为他知道每周三他们都会见面,但现在a不在了,那个新来的奴隶,他一点都不喜欢,他的身体还在叫嚣着对a的渴望,但他真的爱a吗?还是仅仅在害怕没有了a之后,他会按奈不住又使那些正常的人受伤?

    人因为害怕孤单而选择伴侣,想要去爱,爱里难免染上“害怕”的情绪,他的大脑可能没法完全分辨出害怕孤单和害怕失控有什么本质的差别,才让他产生了他爱a的错觉。

    程浪想起了姚文成,还有他的那些恋爱对象,他们来和他说话,说的话题很投机,他便对他们青睐,便和他们在一起。至于爱,这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它太多变了,可以是付出,奉献,牺牲,热烈得像一团火,还可以是绵长,悠远,潺潺流动的小溪,像一首歌。

    一首歌。

    听到这首歌的人都会幸福,我希望你能幸福。

    程浪忽然之间想起了这句台词。这是电影《乱云》里的一句台词。

    歌是关于离别的歌曲。

    这个夜晚,这首歌萦绕在程浪耳边,挥之不去。

    楚萧竹第二天给程浪快递了张去宣城的机票,不知他怎么和娄轩联系上的,娄轩也给程浪来了电话,他收拾了间客房出来,程浪要来取材,随时都能来。

    这又算得上另外一件恐怖的事了。自己的生活全是别人说了算,全被别人安排好了。

    程浪在家发了脾气,砸碎了一只玻璃杯,跑去外头快餐店大吃了一顿。他一刻不停地想念a,满脑子都是他,那新来的奴隶完全比不上a,a在面对鞭子时眼中甚至闪动着渴求,他的眼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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