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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影公子 作者:lililicat

    感,是对公子的感激,就算在得知自己也不过是一颗棋子之后,他依然感激曾经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公子……

    也许,一无所有的他就可以这样无牵无挂地走了……

    黑暗中,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轻浮于无尽的夜空,似乎马上就要踏上往生之途。

    但是为什么,心中还有一丝说不清的牵挂?那是什么?

    夜泓云抬起头,看见无尽的夜空上浮现出一幕幕自己的记忆,那竟然是与煌无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他……原来是他……为什么自己会对他还有牵挂?为什么放不下?自己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么?好像没有。

    那么,为何放不下呢?

    夜泓云苦恼起来。他想不透,想不透为何还会记得这样一个对自己施暴的人,他对待自己的方式和那些禽兽并无本质的区别,为何会…………

    回忆一点一滴渗入他心中的裂缝,他慢慢记起来了,是了,这个人是自己一生中,也许是第一个可以坐下来聊天的人,也是第一个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人……他和自己一样,其实也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人……

    于是他感到自己从那无尽的黑洞中渐渐被扯了回来,梦境变得和平常无异,只是梦境中,多了一个一脸茫然的煌无影,依旧用他那茫然的语调问:“夜泓云,你会丢下我么?我们可以一起过日子么?”

    一滴泪水自夜泓云的眼角滑落,他突然感到内心充斥无限的悲凉――自己,自己竟然都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世间最珍贵的情感……一次也没有……

    黎明将至,雨势渐渐停歇。

    煌无影靠着墙壁坐在台阶之下,手中的孤鸿早已折断,鲜血从他的肩上汩汩地淌出,染红了大半衣襟,而独孤翼却早已倒下,半个脑袋都被整齐地削掉,但是在他的嘴角,尚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一生求武的心愿终于得到了满足了呢?

    煌无影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激战一夜,身受数处剑伤,使得他走路都有些摇晃。他从地上拔出魔剑,来到夜泓云的身边,一剑斩断夜泓云身上的铁链,然后取来已死的独孤兄弟的散落一旁的衣服裹住他,自己披了件长袍,甚至穿了他们留下来的靴子,收拾妥当,便将夜泓云背起来,匆匆离开地窖。

    经过昨夜一夜混战,此地的精英大都殁于煌无影的手下,但是那孤独家的小姐独孤初夏因为一些私事并不在此地,故而躲过一劫。此时镇中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成了一座鬼镇。煌无影并不忌讳害怕,他搜罗了一些药物,先为夜泓云疗伤。

    夜泓云受伤颇重,虽然脱臼的关节都被接了回去,身上尚有不少酷刑留下的创伤,尤其他那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后庭,以及他身上所中的奇毒。

    煌无影自己无法处理这些,他只是杀手,因此只为夜泓云涂了药粉,稍微包扎一下,便将他抱上马车,急忙去寻找医者医治。

    一路上,夜泓云起了高烧,昏迷呓语,看来形势危急。

    如此疾奔了一天一夜,连马匹都支撑不住,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煌无影便斩断缰绳,背起夜泓云匆匆而行。便是他出生以来,都没有这般拼命发足狂奔,加上他小腿上之前被独孤翼砍过一剑,狂奔一夜,终于也渐渐乏力,脚下一个不慎,便跌倒在地,夜泓云也被摔落在地,滚了几滚。

    “夜泓云!”煌无影手脚并用,连忙爬到他身前,不料此刻夜泓云竟微微张开肿胀的双眼,微弱道:“煌……无……影……你……尽力了……放弃我……你……自由了……”

    说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竟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啊!”煌无影连忙将他抓住,再次背负到背上,并道:“你不能死!”

    说罢撕碎自己的外袍,用几根布条将他绑在自己的身上,拄着魔剑,继续一瘸一拐地前行…………

    第一部迷离孪生 第 27 章暂时的安宁

    邵氏医庐乃是一处建在荒郊的简陋路茅屋,用简单的篱笆墙和外面的野林区分开来,来邵氏医庐求医的人大多是一些经过此处逃荒的贫民,是以生意并不是很好,也很少有人光顾。但是医庐的主人邵萍踪却喜欢这里寂静的感觉,安居在荒郊野外自得其乐,颇有几分避世的意味。

    偶然遇到这家医庐的煌无影在这医庐中已经住了数日了。

    邵萍踪虽然偏居野外,但医术却是不错,他模样清丽,身材清瘦,却自称自己已经三十开外,甚至还带着一个名叫小松果的十岁儿子。

    煌无影这几天的吃喝住都是在这家邵氏医庐中,并在这里治疗伤势,不过遗憾的是,夜泓云受了太大的折磨,竟然迟迟醒不过来。而邵萍踪则告诉煌无影,他自己的腿上那一剑砍得极深,伤了筋骨,需要好好调养,否则会落下残疾。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煌无影便每日都躺在床上,偶尔拄着拐杖出来晒晒太阳,然后看望一下夜泓云有没有起色,接着就百无聊赖地打发一天的时光。

    而邵萍踪则每日采药、砍柴、做饭,照看病人,与煌无影倒也相安无事。

    夜泓云伤病毒交加,本来情势已经十分危急,经过邵萍踪的悉心治疗之后,身上的创伤渐渐痊愈,却始终不睁开眼睛――经过这次非人的摧残,他的内力已经剩下不到两成,这对他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和往常一样,煌无影拄着拐杖看望了毫无醒转征兆的夜泓云,按照邵萍踪所说,为他按摩了手脚,然后就来到院落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并看着院子里走来走去的鸡,和正在劈柴的小松果。

    而靠在鸡笼子后面的土墙上的,就是他带来的神兵魔剑,如今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靠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注意它――似乎转到煌无影手上之后,这把魔剑的魔力就消失无踪,不过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寻常利器。

    小松果满头大汗地劈了一半的柴火,转头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的煌无影,开始不满地嘟囔:“都来到这里这么多天白吃白喝,连点活儿都不想干,真是好意思!”

    煌无影闭着眼睛,淡然道:“你想我做什么?”

    小松果撇嘴,看看他还架了两根拐杖,一瘸一拐,让他做重活也做不来,便道:“瘸子,你会洗衣服吗?只要你坐在井边洗洗就好了!”

    “好。”煌无影应声道,小松果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挪到井边都费劲,就又道:“算了算了,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你连衣服都洗不好,这样吧!我给你一筐豌豆,你剥好,中午我们做豌豆饭吃。”

    于是小松果拿了一个小竹筐,里面装满了豌豆,他把豌豆筐放在煌无影的腿上,煌无影拿起一枚豌豆夹,放在鼻子底下嗅嗅,道:“这就是豌豆……”

    “你不会连豌豆没见过吧?”小松果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好像他从来没见过豌豆似的。

    煌无影没有回答,而是仔细地剥开豌豆皮,露出里面翠绿的圆豆儿。小松果道:“豌豆皮不要扔掉,还可以做炒菜,脆生生的,好吃得紧。”

    “嗯。”煌无影应了一声,惯于杀人的双手,此刻剥起豌豆来,竟然显得有些笨拙,他突然有了一种“过日子”的感觉,原来这就是平常人的生活。

    剥了半天,筐里的豌豆越来越多,小松果见柴火也劈得差不多了,便倒了一碗豌豆茶给煌无影:“看你剥得满头是汗,一定是个富家大少!”

    煌无影接过茶水,入口是一股豌豆特有的清香的味道,就像他现在所处的时光,平淡但是清新。

    午饭的时候,邵萍踪也采药回来了,这些天以来,煌无影只称呼他为邵大夫,而邵萍踪则称呼他为影公子,称呼夜泓云为云公子,煌无影故意把姓名隐藏,因此邵萍踪并不知晓他们的真实姓名。

    邵萍踪也不是一个多嘴打听的人,竟然安心让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自己的医庐里住下,午饭的时候做了几样清爽小菜,煮了米饭,和煌无影一个桌子吃饭。吃饭的时候,邵萍踪和小松果不时说话聊天,一派家常里短,而煌无影只是埋头吃饭,并不多言语。

    吃过午饭,邵萍踪为煌无影换了药,煌无影便到里屋竹席卧榻上躺下午睡,靠着卧榻的就是一扇支起来撑开的窗子,窗外是一个小湖,一片绿荫,微风吹来好不惬意。在暖风熏熏之中,煌无影终于陷入了梦乡。

    这厢昏昏沉沉地午睡,也不知道睡到了何时,只听得有人在推着他的肩膀叫道:“影公子!公子!快醒醒!醒醒!”

    煌无影惺忪地睁开眼睛,见是邵萍踪在推自己,于是问道:“发生了何事?”

    邵萍踪道:“大事情大事情!那位云公子醒了!”

    “啊?真的醒了?”煌无影一下坐起来,穿了拖鞋就去看。

    只见隔壁屋子里的床上,夜泓云竟然真的睁开了双眼,不过他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小松果在一边问他问题,他也毫无反应。煌无影被邵萍踪扶进来,见他如此情形,便道:“这样的情况,说明他还是没有清醒。”

    不料夜泓云却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煌无影道:“煌无影,我有一个决定。”

    “你看,我说他清醒了吧!”邵萍踪叫小松果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让煌无影坐下。

    煌无影坐在床边问:“你有什么决定?”

    夜泓云还很虚弱,说话都喘着气,他闭上眼睛缓缓道:“我……我要去独孤堡!”

    “独孤堡的人在四处追杀你,你去那里做什么?”煌无影道。

    “哈……追杀……如果我一直逃的话,也不过是别人股掌中的老鼠……但是我……我厌倦了被人操纵玩弄……我要回去……我要真正掌握自己的命……”夜泓云咬牙道,“我看透了……这个江湖,你不去争取,别人就会来杀你……煌无影,你随不随我去?一旦我当上真正的堡主,我会重重赏你!!”

    他早已心灰意冷,终于决定狠下心来,加入这血腥洪流。

    “但是我现在瘸了。”煌无影道。

    夜泓云倏然睁开眼睛,望着煌无影:“你……你的腿……难道是在地牢的时候被孤独兄弟给……”

    “嗯。”煌无影点头,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邵萍踪一看他们两人说话越来越蕴含深意,又看煌无影竟然一本正经地逗那夜泓云――他的腿是伤了筋骨没错,但是经过自己妙手回春,怎么可能留下残疾?哼,这两个年轻人!邵萍踪心中暗暗道,于是带着小松果一起出去碾面,准备晚上蒸馒头吃,留他们两人在屋里说话。

    夜泓云觉得心头一痛,道:“好吧……我给你两个选择,跟着我,我保管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的饭吃;或者你可以选择留下,过普通人的生活,若我真的成就大业,便来接你,若我不回来,那就说明我死了,你可以不用再等了……”

    煌无影眼光流转,竟然微微扬起嘴角,靠在椅子上道:“你说话倒是比刚才利索了。”

    两个人顿时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交流状态,好像两个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

    夜泓云心情极为不好,继续道:“你说,你到底要不要跟随我?算了,你也不用跟着我了!算我欠你的情,这样吧,我给你钱财,让你成家立业,日后我若发达,便来接你全家享福……”

    “我好奇你怎么让我成家?”煌无影道。

    “我会找人为你安排一门亲事,买下地产,从此你就安心与妻子过日子好了……”夜泓云闭上眼睛,倒是一本正经。

    “哦,你对我倒是很好。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患难生死之情?”煌无影不动声色地道。

    “哼!这只是我对你的补偿!”夜泓云撇过头。

    “好吧,等你身体好了,就来为我说媒,补偿我吧。你休息吧,我去叫大夫。”煌无影扶着拐杖站起来,脸上不自觉地竟然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夜泓云转过脸,正好看到这难得的一幕――他刹那呆了呆,煌无影真是千万里挑一的美男子,他心中暗道。

    夜泓云的身体果真一天天好转起来,除了内力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之外,在邵萍踪的调养下,内伤和外伤都有了很大的气色,身上的余毒也被清得差不多了。加上他本来就年轻体壮,武功底子好,是以在床上又躺了四天,就可以下地走路,只是他似乎刻意躲着煌无影,吃饭也不与他一桌,平时也尽量与他少碰头。却在煌无影在院落里晒太阳的时候,他总是在窗边出神地看着。

    这一日晚上,邵萍踪从外面市集买了东西回来,从城中拿来一样东西,原来是张贴在大街小巷的通缉令――上面画着两人,正是夜泓云和煌无影。邵萍踪倒也讲义气,竟把这通缉令给夜泓云他们看。

    夜泓云知道这是独孤堡贴出来的通缉令,也心知若是再呆下去,说不定会危及邵氏父子,于是道:“我们两人不日即将离开,不会给二位带来麻烦,二位的恩情,我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邵萍踪连连道:“我父子俩都是山野鄙人,也不想强逼二位,实在是不想卷入江湖漩涡,其中苦衷,请二位见谅!”

    夜泓云见他知书达理,又不为重赏诱惑,加之医术如神,就推测邵萍踪一定非凡人,于是也不再等待,便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带着煌无影离开――既然煌无影和自己一起上了通缉令,留他在这里也不安全。邵萍踪倒也周到,把自己家里仅有的驴车送给了他们,并在仅有一个简陋棚子的平车上铺了褥子,夜泓云便叫上煌无影,让他坐上平车,两人连夜离开了邵氏父子的医庐,再次开始了颠簸的旅途。

    而在送走了煌无影之后,邵萍踪则回到自己的屋里,在书桌前拿出煌无影给他的《山气密鉴》,仔细研读起来――若不是为了这本密鉴,他又怎么会冒着被独孤堡搜查的危险来庇护这两人呢?不过密鉴终于到手,看来冒险也是值得的。

    第一部迷离孪生 第 28 章会见堡主

    夜雨阑珊,栏杆下的路面上车马川流不息,灯火流淌如河,遥遥望去,亭台楼阁密密麻麻,望不到头。夜雨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与那形形色色的摊铺生起的炊烟一起,凝成了一层白雾,飘荡在大城的半空中,真是“人间烟火”。

    煌无影从二楼栏杆往下望去,正对着大街。这里是独孤堡所在的石海大城,是九州闻名的一座大都,他和夜泓云经过了漫长的旅途,终于来到了北方这座繁华的要塞,并在当地一座客栈里住了下来。

    按照夜泓云的心愿,他们终于来到了独孤堡势力的核心,再往城中走,便是独孤堡的堡垒,那是一座可以堪比皇朝宫殿的宏伟壁垒,是凝聚了独孤堡主独孤绝天毕生心血的石头杰作,而垂垂老朽的堡主,就在那座奇迹一样的堡垒中即将孤独的死去,徒留下数个子女争权夺利,上演一幕幕人间亲情沦丧的悲剧。

    而夜泓云心心念念地,就是进入那座堡垒,结束这无尽的血浪,如今,他们已经到了堡垒的脚边,夜泓云竟然踌躇起来,不顾他们即将被一波波追兵追踪上的危险,竟在这家客栈里住了起来。

    煌无影把目光从窗外转回来,看见一向朴素的夜泓云,竟然开始打扮装饰自己,他正穿着一件市集上买来的华袍,头发也用玉冠束起来,竟然也如此神采焕发,玉树临风。

    夜泓云解释道:“我要去独孤堡一趟。”

    “那我陪你一同去。”煌无影道,他拨动身下的轮椅,缓缓滑到夜泓云的身边――这轮椅自然也是夜泓云赠予他的――当初从那个杀人小镇中逃出来的时候,煌无影带了许多银票出来,这些银票维持他们旅途的费用,使得他们旅途不至于太过穷顿。

    “你行动不便,便在此等候吧。”夜泓云系好自己的腰带,便拿了一把长剑,和折伞,就要出门。

    煌无影则道:“我手上功夫还在,你这样去,未免太过危险。不如与我同行,好歹也可以与你照应。”

    夜泓云摇摇头道:“你和我是什么样的关系?”

    “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煌无影道,“别忘了,我可是世家第一高手。”

    夜泓云思忖一下,终于道:“好吧,那你就随我同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生,你我之幸;若死,便是天命,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说完,便叫来店小二,帮着把煌无影连人带轮椅一起抬到楼下,由夜泓云推着轮椅,煌无影撑着雨伞,两人就这样在飘洒小雨的街上缓缓前行。

    煌无影身着白衣,绝美出尘,撑一把油纸伞,坐在那轮椅里,倒像是夜泓云是他的随身管家护卫一般。

    繁华大都与别处风俗自是不同,夜市繁忙,就算入了夜也不见停歇,寻常女子也并不羞羞答答,这般时刻出来逛街也时常有见,民风开放。许多路人在看见煌无影之后,都会忍不住u回头再看,由是再感叹好好如此的俊公子,竟然是不良于行,真是不幸。

    他们沿着笔直的朱雀街一路北行,终于来到市民不可以接近的“禁区”,那是十道牌坊组成的皇道,乃是独孤堡中的贵族专用,平民不得踏入雷池半分,否则一律处斩――森严的等级观念一览无遗――这也是独孤堡主最为热衷的治理之道,民分九等,人分三类,万物皆有秩序高低,等级天定。

    夜泓云看着那十道气势恢宏、威严森然的牌坊,冷笑道:“既然号称等级天定,人分九等,高高在上的独孤堡主又为何与民间贱民私通,生下我这样的野种?可惜,你们叫我死,我偏偏死得叫你们不安生!就算是阎罗殿,今天我也要闯!”

    “难得你有骨气了一回。”煌无影在轮椅上泼冷水,不过夜泓云和他相处着许多日子,早已对他这种言论见怪不怪,没有理会他,只是推着煌无影继续前进,踏上皇道,一步步坚定地走了下去。

    十丈,夜泓云已经在皇道上走出十丈。寂静的四周终于泛起浓烈的杀气,密密麻麻的刀剑凭空出现一般,潮水一样死四面八方的涌来,最后森然有序地立在两侧,一个身穿金甲,飞扬跋扈的年轻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独孤堡宏伟大门中缓缓出来,他在马上鄙视夜泓云煌无影两人,从鼻子里哼道:

    “你就是那个杀害我两位兄长的私生子!地狱无门,你竟然自投罗网!你这个杂种!本少爷就让你今日为我那两位兄长赎罪!!”

    说罢,自己便手持黄金大刀,疾驰而来,对准夜泓云的头颅,就要在马上将他斩首。

    夜泓云丝毫不惧,动也不动,只见那匹高头大马铁蹄就要踩在他身上的时候,煌无影突然一拍轮椅扶手,整个人便拔地而起,凭借手和腰的力量在半空翻转,竟然不偏不倚地坐到金甲少爷的背后。

    金甲少爷乃是独孤堡主的么子,平日受尽娇宠,所学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而且他怎么也想不出,怎么一个瘸子会跳的那么高?这种情形自己该如何应对?

    他还没反应过来,煌无影便在马上卡住他的脖子,威胁道:“要想活命,就乖乖地听我的话,否则,叫你脑袋搬家。”

    金甲少爷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竟然在刹那间就成了别人的人质!

    “你要做什么?!”金甲少爷顿时慌了神,叫嚷起来。

    煌无影在他背后道:“让开道路,我们要进入其中!”

    金甲少爷吓得哇哇大叫,只好一声令下,叫手下给夜泓云让开一条路――就在那些人纷纷后撤之时,从里面大殿里奔出一人,手捧金旨,高呼道:“公子!!堡主有旨!叫你放那两人进入!”

    原来他们来到之时,一举一动就早已被独孤堡主知晓。

    听到堡主金口,煌无影当下一推一扔,将金甲少爷扔到马下,夜泓云也随即配合,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翻身上马,正好坐在煌无影的背后,环住他的身体,两人便这般共乘一马,绝尘而去,直奔堡垒内部。

    独孤堡内部十分深邃,两人策马疾奔,穿过塔楼和雕饰繁冗的大门,里面一道道门影影绰绰,应接不暇,也不知道这堡中究竟有几多门庭,有几多深广,只是一路上早已被传令放他们前行,所以他们一路狂奔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越过了天下闻名的八十一道阵门,一直到了最里面的大殿门前。

    大殿朱色大门紧闭,里面就是堡主的寝宫,门外把守森严,整个建筑都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里有一股不祥的气息。”煌无影抬起头,看着四周。夜泓云先跳下马去,要把煌无影从马上抱下来,但是煌无影却推开他的手,自己从马上跳了下来――明显,他其实是可以走路的。

    夜泓云有些气结,但是此刻大事当前,也顾不得和他计较,于是走在前面,两人一同进入大殿之中。走上台阶,他还不忘回头看看,看看煌无影是不是可以自己安然地上台阶,见煌无影步伐稳健,他才转过头。

    随着他们的到来,紧闭的大门终于缓缓拉开,从外面看去,里面是一片未知的黑暗。

    踏入过膝的门槛,夜泓云终于站到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大殿里――内里十分阴暗,弥散着一种闷热、充满刺鼻药味的气息,垂手整齐立于两侧的宫娥就像是是木偶,一个个面无表情。最里面当中乃是一道垂帘,四周点了数个火盆,垂帘层层低垂,只能看见里面似乎隐约躺了一个人。

    夜泓云和煌无影进入大殿,他们身后的大门就轰然阖上,顿时宛若陷入黑暗异度空间。

    “哈……来了……终于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帷帐后传来,那声音虽然虚弱,但是霸道气势却仍存,嘶哑缓慢的嗓音,使得大殿内更显得压抑。说话的人,应就是独孤堡的一方霸主――白手起家创下一片山河的昔日不世强者――独孤绝天!

    此刻,堡主继续道:“来了……靠近一些……靠近一些……我的儿子……以及……年轻的死神!”

    第一部迷离孪生 第 29 章安身独孤堡

    堡主将夜泓云等人叫到帷帐之前,因此夜泓云可以看的更加清楚――从密不透风的金锦帷帐里,露出一只枯槁的手,那只手的手腕干枯得像一段树枝,而最可怕的是,那只手翻转一下,露出手心向上,手心赫然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肿瘤!

    “啊!”煌无影惊得后退一步,因为这情形,他曾经在梦中见过!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独孤堡主,但是确确实实在梦境中见过这样的噩梦场景――长满肿瘤的可怕手掌!

    夜泓云以为他害怕,连忙挡在他的面前,因为堡主的手确实令人十分地不快甚至恶心。不过他忘记一点,经历无数腥风血雨的煌无影,又怎么只是单纯的害怕呢?

    “你们怕了吗?”帷帐里的堡主嘶哑道,“这就是我逆天的后果……不仅是我的手,我的全身如今都被这样的肿瘤覆盖,我快要命不久矣了。”

    夜泓云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种可怕的情景。他凝聚心念,正色道:“堡主,最近因为你的一道口谕,为武林带来腥风血雨,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呵呵,看来你有很多话要和我说,我也同样。”堡主挥挥手,那些侍女便会意,搬来两张椅子,叫两人看座,两人在帷帐前坐下,堡主便缓缓道来:

    “我这一生颠沛流离,自认看尽世间百态,纵横天下无敌,然后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竟然还有几件事叫我始终无法释怀,”堡主说到这里咳嗽了一阵,看的出他已然十分虚弱了。

    深深地喘了几口气之后,他才道:“第一件,我虽然驰骋一生,笑尽天下豪杰,但是我的后人却无一人成就大器:翼儿虽然尽得武学要义,却沉湎入魔;昊儿心胸狭窄,非是成大业之才;瑜儿年纪尚幼,头脑简单,难扛重任――唯一考虑人选,便是你,泓云,我的云儿。虽然你流落在民间,但是你的磨砺远远超越那三人,只要稍加时日,你的光彩便会远远超越那些不成器的东西,只有你,只有你能接手我的基业!”

    夜泓云听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言辞,貌似真情流动,但是独孤绝天连自己的两个儿子死了都不过问一下,反倒大谈自己的基业,可见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天伦之情,他所考虑的,也不过是如今已经成为桎梏的“基业”罢了。所以他道:“堡主,对于你的继承人一事,我并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求你收回成命,还我自由!”

    “自由?你以为什么是自由?唯有强权武力,才会给你真正的自由!”堡主说到权力,似乎精神都为之一振,“泓云,你不知道权力的美妙,有了权力,这些人才会匍匐在你的脚下,你才能享用着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你是我看中的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你放弃我赏赐于你的东西,那么等待你的就和翼、、昊一样的下场!――要做我的儿子,便要服从我的心愿,否则便只是没用的废物!”

    这番话,尽显独孤绝天的偏执和霸道,夜泓云知道多说无益,只好道:“好吧,既然堡主执意如此,夜泓云也无话可说!”

    堡主冷哼一声,喘息良久,又道:“好,自此以后,你便认祖归宗,改名独孤泓云,不日我便下令召开典礼,为你加封。――现在我要说第二件事,这件事,便和我身上的病痛有关,也和明珠世家、以及医神山庄有关。”

    “嗯?”夜泓云和煌无影面面相觑,静静聆听。

    堡主道:“多年前,医神山庄庄主秘密召集我与明珠世家的家主,商讨一事,原来医神山庄的故土郁山州有一座郁山,郁山中据说有珍奇异宝,医神庄主因此欲集结三家势力,一探珍宝,不料这趟郁山之行就成为我噩梦的开始!”

    煌无影想起那日朱三公子交给自己《山气密鉴》,其中记载的奇妙事迹,没想到朱家和独孤堡、明珠世家都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通过堡主接下来的讲述,他们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那是很多年前,独孤绝天来到了郁山州,为了探寻郁山里面的秘宝。不料,他竟然在郁山之中迷了路,久久找不到出路,而他染上怪病,也是从那时开始……

    正当堡主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便停下来喘息咳嗽一阵,然后继续道:“我来到了一处池塘……那处池塘并不是很大,但是周围开满了无比瑰丽的野花,我从来没有见过色彩那么绚烂的花,池水昏暗,倒映着天上的云彩……那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真是奇妙……她赤裸着上身,并不是很美,但是却有一种致命的魅力……我与她就在那池塘里……行了云、雨之事……然后我问她是不是愿意跟我走,她却头也不回地离开,很奇怪的是,我却突然找到了下山的路。那时我突然头痛的厉害,便急匆匆地下了山……自此之后,我便怪病缠身……但是……每当回想起那个女人,我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触……想再见她一面……只要一面就好……”

    刚才还一副精明语气的堡主,在提到郁山州的时候,竟变得迷离恍惚,一副如痴如醉的口气。

    旁边的宫娥一看这种情形,道:“堡主又癔症了,快叫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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