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小孩儿,“他怎么说?”
“他说当时没多想。看到灯光就过去了,回想起来有点不大真实。还问我是不是也怀疑他说谎。”
温雨辰被叮嘱去套萧辛伦的口供,其结果几个人都觉得萧辛伦没对任何人说过实话。但,林遥还是想验证一次。
一行三人走到萧辛伦说的那个卫生间。
放眼看看左右,的确如萧辛伦所说,这段走廊阴暗的很。即便是在白天,能见度也很低。走廊长约8米左右,卫生间偏靠南面,南面最后一个房间就是案发现场,房门跟卫生间成斜对角。司徒走去案发现场打开室灯,半敞着门;林遥从卫生间里面推开门,站在门口。这时候,他没有刻意去看走廊尽头,余光还是可以瞥见一点的。
温雨辰学着林遥的摸样走了一趟,末了,嘀咕着:“的确是能看到,还很显眼的。萧哥没说谎?”
“不,他说谎了。”林遥肯定,“按照他的口供来看,他进入卫生间的时间应该是22:38左右,那个时候,凶手已经离开现场,现场的门半敞开,灯光从里面透出来。雨辰,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么?”
温雨辰眨眨大眼睛,怔愣的几秒钟。忽然,两只手一拍,啪的一声!
“不对啊。”温雨辰有一点点激动,“凶手22:38已经离开现场,那萧哥进入卫生间之前就应该看到现场的灯光。但是他说从卫生间出来才看到,他说谎咧!”
林遥欣慰地摸摸温雨辰的脑袋,心说:你要是连这么简单的推论都想不明白,我就真不能收你了。不错,还挺激机灵的,好好教教,能跟亮子拼一拼。
话说,亮子怎么又没影了?
☆、06
一直到回了家,霍亮始终没再出现。夫夫俩也知道这小子不会有什么意外,动不动就失踪算是常有的事,故此,没怎么惦记自家的大娃。
林遥本想在家里给温雨辰收拾出一个房间,但小孩儿坚持回那个租住的小公寓去住。司徒叼着着根烟斜靠在房门上,半是打趣半是严肃地说:“怎么着,瞧不上我们家?”
“肯定不是。”温雨辰非常正经地说,“我那个公寓交了半年的租金,合约上写着,临时退房扣剩余房款的三分之一。多亏啊,绝对不能便宜了房东,我必须住满半年。”
小孩儿还是个仔细人,不错。林遥没再劝说温雨辰,决定在叶慈那给他弄张饭卡,保证不能饿着他。话赶话说到这里,廖江雨的电话打过来,说的是关于呼机里地址的事。
“现在根本没有‘丰和街凯旋路51号’。”廖江雨说道,“市政府搞了多少次市容改建,那地方早他妈的被弄没了。你要真让洒家给你按号入座,那就应该是现在的‘西吉街华腾路22和23号。”
“两家分刮了当年51号的地盘?”司徒纳闷地问,“很大么?”
“算是吧。我查到‘丰和街凯旋路51号’是在十几年前被铲平的。说起来,这糟心的51号还有点小事故。”
司徒自然会追问是什么事故。廖江雨给他细说:“51号是一家医药公司,具体是独立的还是某家药厂下属的医药公司就查不到了。这家公司的办公楼内有自家的研究所,十七年前研究所因事故发生一起火灾,当时火势很猛,整个公司被烧的基本不剩什么。人员伤亡很重。不知道是不是资金短缺问题,医药公司再也没有动静,一年后就被铲平了。”
不能说司徒多疑,冯果案之后,不少问题被遗留下来。首当其冲,就是当年研究所的案子。当时,负责调查这条线的是杨磊和另外一名技术人员。虽说没有找到最后的答案,但至少掌握了一部分线索。这家研究所主要的研究项目就是“生物制药”。
研究所的名字很普通“华夏生物制药研究所”烂俗的让人无力吐槽。
生物制药研究所的遗留问题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司徒的心里。现如今听说呼机里的地址也跟医药有关,司徒的直觉便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华夏生物制药研究所是在十六年前被烧毁,51号医药公司是在十七年前被烧毁。如果对时间问题较真儿,恐怕不会超过一年。
时间相近,更让司徒觉得疑惑。
他问廖江雨:“知道那家医药公司叫什么名字么?”
“操,你等等。”廖江雨习惯性地抱怨一句,片刻后,“奶奶地!”
“别告诉我叫‘华夏医药公司’。”司徒哼哼笑道。
“你别抽筋了行么?这家医药公司叫‘朝阳’早晨的意思。”
居然不叫华夏,司徒略微有点失望。他说:“这样,你把能查到的线索整理一下,发我邮箱。”
廖江雨在电弧那边嘀咕着又把他当免费劳工使唤,司徒也没搭理他,直接挂了电话,把情况说给林遥。
“你没问和尚那个号码是不是医药公司的么?”林遥细心地问。
司徒想都没想,“和尚办事很稳妥,没跟我提就不是。你打算怎么办?不跟莫斌说?还是打算等线索过来,去跟东明谈?”
“再看看吧。”林遥还是有些犹豫,“要说服组长,我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行。”
司徒也知道这事不能急,干脆就让林遥看着办。夫夫俩刚决定了再等几天,温雨辰那边又来了情况。方才,也就是司徒跟林遥说明情况那几分钟里,温雨辰接到了莫斌的电话。问他:根据剧组里的一些人反应,死者魏奕跟他接触频繁,大前天的下午,不少人看到魏奕单独找温雨辰说话,似乎还给了他什么东西。
这一次,莫斌说话很直接。你是萧辛伦的助理,怎么跟魏奕走的那么近?魏奕都跟你说过什么?他给了你什么东西?温雨辰找了个借口,暂时打发了莫斌。转回头来,告诉林遥:“我估计,有人看到魏奕给我那个布包了。”
司徒微蹙着眉,长吁一声,“要瞒着莫斌也不是不行,但时间上会有问题。到时候,莫斌会对咱们有成见。其实这也没什么,但再怎么说,莫斌对咱们也算够意思。咱们不但抢了他的案子,还釜底抽薪,说实在的,的确不厚道。”
林遥也觉得这事有些麻烦了。如果说,在莫斌还没有查到小布包之前,特案组接受了案子,那就没问题;如果莫斌真的查出布包的存在,到时候,肯定对他们有意见。搞不好,还会让重案组与特案组产生隔阂。
看出林遥的纠结,司徒很爽快地说:“我们已经把东西和线索扣下了,就算现在交出去他一样对我们不满。”
这就是林遥为难的地方,即便把线索和东西给了莫斌,这事也是说不清。
“得了,我去一趟吧。”司徒拍了一把林遥的屁股,算是赚了点辛苦钱。
司徒前脚刚走,林遥为了万无一失,给某人发了一条短信。
正在为晚上相亲宴做严密部署的葛东明接到司徒的电话后,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安安静静地思索了十来分钟,忽然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危险区,谭宁纳闷地看着他,问:“你干嘛?火燎屁股了?”
“不行,我得赶紧撤。”葛东明心有余悸地说,“妈的,司徒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谭宁特别不待见地反驳他,“你少给司徒拜年了?你使唤司徒多长时间了?司徒算计你一次又能怎么着你?”
“话不是这么说啊。”葛东明讪讪地把手包藏在身后,“司徒能跟我比吗?我是为了工作,为了人民。他是为了一个小林。我俩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都是黄鼠狼,级别再高放屁也是臭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
“臭味相投!”
治愈系偶尔变成毒舌系,杀伤力超强。葛东明瞬间被ko掉,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看着谭宁端着他还没喝够的咖啡要走,临走前还慷慨的给他一枚鄙视的眼神。葛东明不干了,拉住谭宁,掰扯,“我跟司徒怎么能是臭味相投呢?”
“怎么着?我说错你了?”谭宁笑眯眯地看着他,“其实,你还不如人家司徒呢。人家每次放臭屁敢摇旗呐喊就是为了小林,你呢?你敢说吗?你敢说‘司徒我算计你呢,我就是把你当成免费劳工,我就是抓着小林使唤你’。”说着,谭宁斜睨着葛东明,“你敢不敢说?”
“我找死呢?”
“这不就得了,你不敢。”谭宁理所当然地说出俩字,“怂样儿!”
我操,万年跟班今天肿么造反了?
等谭宁哼着欢快的小曲儿走出办公室,葛东明后知后觉地杀出去,在走廊里拦住了自己的跟班。
“你你你你,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怂了?”
谭宁把咖啡壶恶意地贴在葛东明的手上,组长大大被烫的嗷嗷直叫。谭宁淡定地说:“司徒找你什么事,咱们都清楚。如果,魏奕案不值得他们关注,司徒会找你么?你拿乔,你拿谁呢?你有需要找人家,虽说司徒抱怨几句,但是哪次没帮你?换了他需要你帮忙你就要跑路,你说你怂不怂?”
“不是这回事啊。”葛东明委屈地解释,“万一这案子挺普通的,这不是跟重案组起了冲突嘛。大案小案都归咱们,那还要重案组干啥?”
本来是佯装出来的愠怒这回变成真的了。谭宁脸色一正,狠狠白了一眼葛东明,“官僚主义。”赶在葛东明开口前,再补充一句,“当初的东明已经不在了。”
事实证明,最后一句比较有杀伤力。
“不是,谭子,你横竖就是要我答应司徒是吧?”这人直接甩出中心思想。
“那你答不答应?“
“我……”
一看葛东明犹犹豫豫的,谭宁不耐烦地数落他,“挺大个老爷们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儿?你爱怎样就怎样,懒得搭理你。”言罢,滚烫的咖啡壶往葛东明手上一塞,转身大踏步前进。一身的“爷懒得看你那张老脸”的架势。
葛东明再一次被烫的嗷嗷直叫,扯着嗓子喊:“我答应还不成么?哎,你别走,屋里那奶茶你不喝了?我他妈的白给你贮备原料了?谭子,我答应了!答应了!司徒要是不把这案子提上来,我都挑他理!”
谭宁的脚步缓缓停下,转回头眯眼一笑。走廊两侧的房门齐刷刷地打开,探出好几个脑袋。苍莲面无表情地位谭宁竖起大拇指,暗暗感概:终于有尸体了;田野对着葛东明给予鄙视的目光,压在他背上的胡苗更是鄙视的非常彻底。王永斌晃晃悠悠走出来,拍打谭宁的肩膀,说:“干得好,谭子!我们为你作证。组长要是反悔,咱们一起弹劾他!”
胡苗决定加入正派组织,“到时候我可以集资找杀手干掉他。”
田野举手,“我出一月的伙食费!”
胡苗:“我出一个月的美容费。”
苍莲:“我出……一个月的零食费!”
王永斌想了想,“我出一周的烟钱。”
田野:“王哥,我们都是一个月,你怎么一周呢?太脱离群众了。”
“我怕有人携巨款潜逃。”
王永斌的话音未落,忽听司徒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朗声道:“我出一年的私房钱!”
胡苗惊呼:“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忍无可忍的葛东明怒吼一声,“都他妈的给老子滚!”
凑热闹的几个人顿时鸟兽散。
司徒偷偷摸摸问谭宁,“你现在已经可以影响他的工作了?加油,争取早日拿下他。”
谭宁早已习惯了司徒的调侃,不疼不痒地咪咪笑。其实,谭宁明白,魏奕案也把葛东明搞的心里痒痒,
否则,即便自己再怎么胡闹,他还是不会答应的。 可既然答应了,往后官面上的事,下面的组员就不必担心,葛东明会处理的非常漂亮。
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一把的葛东明坐在办公桌后面,点点司徒和谭宁,气哼哼地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造反,我这个组长根本就是个摆设!”
“东明,我是把你当哥们看,从不当你是组长。”司徒瞬间正义满面,“东明,其实我们都爱你。”
“爱个屁!”葛东明随手抄起一件东西就扔,脱了手才察觉到那是啥东东。
谭宁下意识地惊呼,“我的香草!”
“我操!”葛东明飞身跃起接住小罐子,心有余悸地长吁一声,“我跑了七八家店才找到的这么好的东西,摔坏了我比你心疼。赶紧把奶茶喝了,凉了就不是味儿了。”
一遍帮着谭宁搞定了新鲜的奶茶,一边听司徒说他们手里掌握的情况。司徒没有隐瞒,其中还加了一些自己和林遥的分析。最后,司徒说:“条件是缺了点,咱别管靠谱不靠谱,先往严重了说。那群老不休真要继续难为你,你就把司徒彦那事拿出来跟他们掰扯。”
葛东明拍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把那孙子的事忘了。妈的,上面还欠组里一个交代,就这么没了下文,我还真得跟他们掰扯掰扯。”
“别磨蹭。”司徒办事比较爽快,“我陪你一起去。”
“先找谁?小唐他爸爸?”谭宁问道。
葛东明摇摇头,说:“唐警监护犊子是出了名的。,要是先找他,免不了要给老爷子留下口实。找别人。”说完,看司徒,“那几个老的,你觉得哪个比较好捏?”
司徒邪恶地笑起来,“肯定是咱二大爷啊!”
哦……谭宁了然。二级警监,曾经被司徒挤兑的犯了心脏病。
放下司徒和葛东明这一趟不说。单说留在家里的林遥,为了抓紧时间查线索,带着温雨辰出了家门。他本来想让霍亮陪温雨辰去医院打针,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都不接。林遥跟温雨辰商量,你先去医院打针,我去查线索。等你打完针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温雨辰觉得,绝对不可以这样。小孩儿大眼睛忽扇忽扇地闪着,“我想跟你一起去。”
“打针!”
“吃药。”
小孩儿的态度很坚决,林遥只好答应他。温雨辰问林遥:“你说查线索,要去剧组查么?”
林遥摇摇头,“现在不能再去剧组了。就算组长决定接手案子,走完流程至少也要两天,这两天我们还去剧组的话,显得有些太嚣张,别人会以为咱们不把重案组放在眼里。”
温雨辰哦了一声。
“先去查查那个电话号码,要知道现在是谁在使用。”林遥说。
温雨辰立刻点头,表示无条件赞同林遥的决定。并说:“你真的很厉害,除了剧组我都不知道该查什么。”
“有很多情况可以调查。”林遥耐心地教导小孩儿,“比方说:案发当晚,谁最后一个见过死者?死者亲友情况、经济情况;是否有跟谁结过仇、是否有债务纠纷等等吧。”
温雨辰想了想,说:“我认识魏奕的爸爸。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他谈谈。不过你得先教我,说谎的时候眼睛不能到处乱看。”
闻言,林遥挑挑眉,笑了,“好,先来测试一下。”
小孩儿来了精神,准备迎战。
林遥问道:“你知道亮子为什么反常吗?”
说谎的时候眼神不能乱,心要静,要相信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雨辰,你对眼儿了。”
☆、07
即便温雨辰在说谎问题上已经从眼神乱瞥到对眼儿,林遥还是把他放出去找魏奕的父亲。下车前,林遥叮嘱,“雨辰,你不要妄想可以安慰他。你面对的是一个失去至亲的老人,不管是怎么同情他,你都无法感受他悲痛的百分之一。”
温雨辰愣了,“但是,我除了安慰他还能做什么?打听线索吗?”
林遥不觉得自己的话是难为了孩子。事实上,温雨辰很聪明,只要是他能理解的东西,都会清清楚楚地列出个头绪,并看透其中的本质。就是说,首先,你要让他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作为一个预备侦探,等着别人给你引导,给你指出明确路径是很被动的。温雨辰首要解决的问题不是不会说谎,而是要学会自己去需找问题。
“作为魏奕的朋友,你该去。”林遥说,“所以,你这一趟不要抱有任何目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保证,你走出他的家门,就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在魏奕家小区门口,有粉丝摆满了白色鲜花,拉起“我们怀念你”的横幅;几家媒体也等在旁边,伺机抓住些有料的新闻题材。温雨辰好像无关者一样走过白色的花丛,走进小区。在魏奕家楼下,温雨辰见到了熟人,剧组的剧务,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大哥。
两个人打了招呼,老大哥分给温雨辰一朵白色纸花戴在胸口。
站在魏奕家门口,温雨辰忽然觉得肩膀变的很酸,心里堵得发慌,手心冰凉冰凉的冒着冷汗。他低头看了看别在衣服上的纸花,静思了几秒钟后,一把扯了下来,塞进口袋。
温雨辰的来访没人放在眼里,很多人甚至没有见过他。他走在这个跃层的两百多平的大房子里,看着面带哀伤,或坐或站,围在一块儿窃窃私语的人们,恍惚间,一种死亡的气息让他感到压抑。
“雨辰?”一位年纪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诧异地看着温雨辰。
说起关系来,走过来的这位叔叔要比魏奕的父亲跟他的关系更好些。因为叔叔是萧辛伦的父亲,萧飒。
温雨辰想不通,为什么萧飒会来。如果说赛辛伦来探望一下还可以理解,萧飒怎么会来?他认识魏奕的父亲?
“你好,萧叔叔。”尽管想不通,温雨辰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你没在剧组跟辛伦拍戏?”萧飒问道。
“我请假了。”温雨辰说,“那天晚上淋了水,发烧。医生让我住院观察几天。我就想过来看看。”
萧飒面色哀沉地拍了拍温雨辰的肩膀,“你有心了。”说着,指了指二楼,“老魏在卧室呢,心脏不好,没让他出来接待客人。你最好别上去,他现在需要休息,需要安静。”
“嗯,我知道。”温雨辰乖乖地点着头,“我不去打扰魏叔叔,坐一会儿就走。”
“来吧,我带你去魏奕的房间转转。”
萧飒成了接待温雨辰的人,带着他打开魏奕的房间。入眼的是洁白的墙面,干净的很,既没有挂着什么海报,也没有挂任何装饰品。屋内的摆设也算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桌子,上面放着电视机和dvd机。门是向内侧开的,在右手边是一整面墙的衣柜。可能这就是这间屋子里最引人注意的东西了。
温雨辰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一张魏奕自己的照片,连其他照片也没有看到。卧室,简单的不像家的一部分。
很随意地走到桌前,看着上面规规整整地摆着两个遥控器和一个便签盒还有两只笔。在温雨辰的概念里,魏奕是个没什么生活技能的人,公司给他安排了两个生活助理,据说这都不够用。看来,这个家一直都是魏奕的父亲在做打理。
“魏奕,是不是单亲家庭?”温雨辰察觉到了,便问萧飒。
萧飒说:“他妈妈在她五岁那年就去世了,老魏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生活才好起来几年而已,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老魏……哎,不说了。”
温雨辰觉得越来越压抑,他想离开这里。临走前,他有些歉意地说:“我没照顾好萧哥。”
“别胡思乱想。”萧飒安慰着小孩儿,“其实辛伦很喜欢你的,他上次回家还跟我念叨来着。你要是还想继续做,等病好了就回去吧。那孩子能喜欢个人不容易,又不擅长表达自己。你看,小奕出了这事,他死活不肯来看看。”
“我以为,那个,我以为萧哥跟魏奕关系不好呢。”
“哪啊。他俩从高中开始就是大学,还是一起在入行的。刚入行的时候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说着说着,萧飒又难过起来,“可能是两个人的条件比较相近,演艺圈的竞争力太强,时间久了渐渐的不来往了,搞的像陌生人。”
萧飒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薄薄的影集,递给温雨辰,“你看看,这里面还有他俩上学时候的照片呢。小奕这孩子,比辛伦有心,这些老东西都留着呢。”
随着打开影集,一张张属于魏奕的照片进入温雨辰的视线。那里面都是魏奕和别人的合影,有他们父子的,还有一些同学照,翻到最后,才看见两张魏奕和萧辛伦的合影。
看年纪应该已经是二十多岁,上了大学那会儿。两个人的脸都还有些稚嫩,纯透的笑容,亲密无间的靠近,印证了那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忽然,卧室外面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大哭声。萧飒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又转回来拿回温雨辰手里的影集。说:“出去看看谁来了,哭的这么大声,这不是给老魏添堵嘛。”
温雨辰乖乖地跟着萧飒离开了魏奕的卧室。趁着萧飒和其他人劝慰忽然嚎啕大哭的女人时,他偷偷溜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一扇房门是关着的,温雨辰想,这一间可能就是魏叔叔的房间。他没有敲门,而是轻轻地缓缓地推开了房门。魏盖轩正半倚着床头,看着窗外发呆。温雨辰走到他身边,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魏叔叔,我来看看你。”温雨辰轻声说。
魏盖轩迟缓地转过头来,看了温雨辰很久,才啊了一声,“小温啊……”
“嗯,是我。”温雨辰就势坐在他身边,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
失去孩子的父亲好像苍老了很多,胡子邋遢,面色蜡黄。他的手是温的,至少比温雨辰的还要热乎些。他的手心里很湿,黏黏腻腻的不停出汗。温雨辰细心地把他的手摊开,一点一点抹掉那些汗水。最后,几滴眼泪落在温雨辰的手背上,魏盖轩呜咽起来,一声声,压抑着心里的痛苦。
温雨辰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给魏盖轩擦汗擦眼泪,老人哭的越来越大声。温雨辰只好去抱住他,感受他身体的颤抖。
窗外的几棵树上已经没了盛夏时节绿意盎然的叶子,几片枯黄摇摇欲坠地挂在枝桠上,随时都有可能结束一年的生命。走到尽头,落叶归根,徒留下光秃秃的树枝,随风摇摆,独单而又萧瑟。
一片枯叶飘飘落地。枝头仿佛不舍似地摇啊摇,终归跟其他的一样,只能单薄地抗拒着深秋的寒意。
阳光没了树叶的遮掩,明晃晃地穿透了玻璃进了屋子,晃了温雨辰的眼睛。他眨了眨眼,试图赶走眼中的不适,陌生的心情,古怪的蠢动,温雨辰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却又如此的合情合理。
“一定会抓到那个凶手的。”温雨辰似自言自语地说着,“一定会给魏奕报仇。”
老人的身子一僵,继而紧抓着温雨辰的衣服,大声哭喊出来。
温雨辰能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他拍了拍魏盖轩的背脊,“我走了魏叔叔,你要保重自己。”
温雨辰离开房间的时候,那些人才走了一半楼梯。他们与他擦肩而过,温雨辰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那是满怀恶意的视线,令他不悦。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去想,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那样看着他。他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想看看林遥那张冷静而又漂亮的脸,更想去感觉林遥身上让他舒服的气息。就像哥哥的怀抱,他唯一的容身之所。
林遥早就料到温雨辰回来之后的心情会非常低落,但他没有想到,温雨辰居然没哭,也没有瘪着嘴说难受。小孩儿打开车门,安安静静地坐好,安安静静地低着头,不吭声,也不看他。
“怎么了?”林遥揉了揉温雨辰的脑袋,“心情不好?”
温雨辰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貌似忽然被一大堆的谜团困扰,眉头皱的打了结。他扭头看着林遥,认真地说:“我,偷东西了。”
林遥挑挑眉,“偷什么了?留下线索了么?”
“指纹吧。”
“那就糟糕了。下次偷的时候记得戴手套。”
闻言,温雨辰终于笑了出来。爽快地拿出照片递给了林遥,并补充,“萧哥的爸爸也在那里,他告诉我,萧哥和魏奕是老同学,他们在入行的时候关系特别好。但是,后来可能是因为竞争太激烈,他们变得像陌生人了。其实,我也挺惊讶的。在片场,萧哥几乎不跟魏奕说话,魏奕完全把萧哥当成透明人。就算有需要也是嗯嗯啊啊地敷衍一下。他们演对手戏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摄影机一停,俩人各走各的,谁都不搭理谁。”
在听着温雨辰说明情况的时候,林遥仔仔细细看着照片。末了儿,他问温雨辰,“你觉得照片里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温雨辰眨眨眼,脸红了,“看上去挺像情侣的。”
“错。”林遥毫不犹豫地给了小孩儿一刀,“你可以回想一下我跟司徒相处的模式。我们俩在一起,会很自然地靠近对方。我摸摸他,他抱抱我,这都是情人在不经意时做出来的动作。我跟司徒坐在一起,我什么时候摸他大腿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撤下来也没感觉。但我的的确确是摸他了;司徒坐在我身边,手会习惯性地放在我背后,就像一堵墙。他搂着我的时候不会经过大脑思考,身体本能性地就去那么做了。”
小孩儿迦坏乜醋帕忠!…
林遥继续说:“热恋中的情侣,尤其是同性。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非常喜欢碰触一些异性恋跟同性之间不会碰的地方。比方说:腰、屁股、胯、大腿。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
温雨辰带着“有色眼镜”再看照片。看到的是:魏奕和萧辛伦坐在一个长椅上,相互抱着对方的肩膀,脑袋挨着脑袋,笑的特别灿烂。他们的腿各自分开。萧辛伦的右腿和魏奕的左腿相距大约有三十厘米的距离。胯部也是分开的。
“他们都是异性恋。”林遥肯定地说,“如果他们是同性恋,是情侣。他们的腿、胯就会紧紧挨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不想被拍照的人看出来吧?”温雨辰试着分析。
“不,你仔细看,萧辛伦的手里还有个遥控器。很小,那应该是照相机的自拍遥控。换句话说,这张照片是他们自拍的。”
最后,林遥也没有全盘否定温雨辰的推测。只说,把照片拿回去做下处理,看看那个小东西到底是不是某种品牌相机的遥控器,就能知道谁对谁错。但,林遥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眼力和直觉,魏奕和萧辛伦不是情侣。那么,萧辛伦的行为就更加可疑。
霍亮曾经说过,在温雨辰进入案发现场后,萧辛伦几次要冲进去,甚至对温雨辰动了手。萧辛伦的行为跟他以往对魏奕的态度完全不吻合,这不得不让林遥多考虑一些。
明星,特别是两个都很走红的明星。他们成了恋人,只能偷偷摸摸的爱恋,不敢公布于众。况且,即便是普通人,跟同性相爱,也没几个敢大大方方地站出来的。所以说,他们家爷们真是让人敬佩。
爷们心有灵犀似地来了电话,跟林遥邀功,“宝贝儿,回家给老公暖被窝去。”
“找抽吧你?混哪去了?”
电话那边的司徒哈哈大笑了几声,说:“刚从警监办公室出来,我和东明跟二大爷谈的特别愉快。二大爷觉得这案子除了你们别人就办不了。”
林遥的一颗心啊,别提多忐忑了。
“你又把他气犯病了?”
“没。这回二大爷特别坚强,都没昏,只吃了点救心丸。二大爷真好。”
“滚!你他妈的二不二啊?”林遥气的骂人,“你就不能收敛点?再怎么说二大爷那年纪都能当你爷爷了。”
司徒很坦率地说:“对不起,我真是没忍住。看二大爷那张严肃的脸我就想让他对我的印象更加深刻些。”司徒为自己的不当行为找理由。二大爷张嘴闭嘴说林遥作风有问题,说老唐纵容属下,说司徒混不吝的像个地痞。司徒觉得,不能辜负了二大爷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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