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苍莲手中的尸体到底是不是宋月?”
这个问题很现实也很实际,至少司徒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对面的葛东明明显在克制着一种极端的情绪,他拿着茶杯的手骨节发白,脸上是努力维持着的冷静。想到他与邓婕的关系,司徒当然能够理解他的情绪。便说:“东明,你怎么看?”
“我相信邓婕不可能搞错尸体身份,我了解她,从我进警校到现在没见过比她更优秀的法医。如果我们交给她的尸体不是宋月,她一定能检查出来。”
“那就是说,尸体被掉包了。别激动,东明,现在不是我们发火的时候。当初你告诉邓婕重新尸检,接着她的解剖室就被炸了,我们怀疑对方是要阻止她再次尸检同时毁掉尸体。可问题出现了,邓婕的得意门生苍莲从国外回来,而宋月的尸体也没有完全被毁掉。对方担心秘密曝光,就换走了真正的尸体。归根结底,你们特案组还是又内鬼。”
葛东明与林遥相互看了一眼,后者说道:“解剖室被炸以后除了我以外,胡苗和王永斌单独接触过尸体。但他们没有机会偷换,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可以保证?”司徒的脸色一正,说:“现在我们无法保证任何事,你回想一下刘汉周的例子,当时他就在你眼皮底下拿走了茶杯,事后还主动向杨磊说了情况,那时候大家都在心中保证他不是内奸。所以,现在不要保证任何事。”
这一番敲打让葛东明对司徒再度刮目相看,在他看来,只要涉及到与案情有关的问题,司徒对林遥就不再是那温温柔柔的体贴样,如果林遥的看法相反,这两个人就算吵得翻天覆地也不奇怪。再看看林遥那专心思索的样子,八成是赞同了司徒的观点。
“组长,你怎么看?”没有对司徒的态度作出反应,林遥把话题引到了葛东明的身上。
“我们三个都是差不多的看法,也就不用绕圈子了。你们怀疑谁?”
“先说你。”
尽管这房间里有防窃听的装置,葛东明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紧接着,林遥说道:“我怀疑胡苗。她与尸体接触时间最长。”
特案组一共才十几个人,这就有了两个嫌疑人,葛东明的压力越来越大,只好向司徒询问看法。也许是被他们紧张的气氛弄得有些不适应,也许是因为骨子里的顽劣,司徒那痞子样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压抑,玩笑似地说:“要是小遥能穿着艳红的日式浴衣在蜜月套房等我,我保证能找出内鬼。”
下一秒,大茶杯在空中掠过林遥挥了一半的拳头直接命中司徒的胸口!本来是习惯性挥拳的某人立刻不干了,扶着司徒的手臂,埋怨“组长,你就不能轻点?”
“我在帮你清理门户。”
“你把他的话当真还不如找个刀片割脉呢。”
真是嫁出去的人就像那泼出去的水啊,葛东明拍案而起,怒指:“司徒,你给我说点正经的。”
摸着林遥帮他揉胸口的手,司徒十足十的委屈样:“我的梦想不正经吗?”这话音未落,为了躲避葛东明第二次物体飞袭,闪电般地逃窜至门外。留下的林遥回头瞪了一眼发飙的组长:“都说不能跟他较真,你怎么就不听呢?”
“他是这是故意的!这小子肯定有话不肯说。”
啊,怎么忘了组长也是精明人呢。林遥心里琢磨了一下,估计组长不可能会放过司徒,自己要不要找个借口先跑?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司徒探进半个身子。严肃地说:“东明,放了许慎,没有我的准许特案组的人不能接触他。给我十天时间,我告诉你谁是内鬼。”
房间里的两个人一时间被他搞得有些感动了,林遥正打算表扬一番,又听他叮嘱道:“小遥,你别忘了那事。”
“别忘了什么?”
“买浴衣啊,最好是半透明的。”
走廊里,司徒那急匆匆落跑的脚步声后面是葛东明极力阻止林遥扔大理石烟灰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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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不知道苍莲在做什么更重要的事,他不想浪费时间等她主动联系他们,所以离开了特案组之后直接去找了苍莲。事实上,这位新法医忙的事就是看由宋月主演的电影电视,被司徒打断的时候颇有些不悦地问:“我叮嘱过不要来打扰我。”
“如果你能打开手机我也不必跑这一趟。说说看,那具尸体确定不是宋月了吗?”
“比对结果还需要五个小时才能出来,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不是宋月。”
“足够了。”说完,司徒转身便走。
苍莲并没有因为司徒的随行而觉得有任何反感,只是觉得他跟林遥很相配,两个人办起案子来都是一样的拼命。想到这里,苍莲拿出眼药水滋润一下长达20小时没有休息过眼睛,忘了自己也是拼命一族的人。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司徒准备回家好好拟定一下抓内鬼的计划。半路上,林遥的电话打了过来问他是否回特案组。
“这么快就想我了?”
“你几天不挨打就皮痒了是吧?刚才去哪了?”
“苍莲的工作室,基本可以确定那具尸体不是宋月。你们又有活干了,查查失踪人口吧,说不定能找到无名氏的线索。”
“我并不担心这个。刚才组长一直在想协会的人为什么要偷走宋月尸体?”
涉及到很重要的案情,司徒谨慎地把车停靠在马路边上:“我也想不通。如果那具尸体上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邓婕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
“我觉得她已经发现了,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奥秘而忽略掉而已。所以,协会的人要赶在她和我们发现秘密之前毁掉宋月的尸体。”
“只有这么想才合理了。我估计尸体的秘密只有一个,就是指证凶手的线索证据。我想凶手本人在作案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事后是协会的人发现了这一点,才会采取弥补措施。小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电话里,传来林遥微微的叹息声:“我想休息一天。”
“空白期?”
“嗯。搞不清楚是怎么了,脑子里的东西太多,有点吃不消。”
“宝贝,你不是吃不消而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休息一天也好,我不会打扰你,关了手机找个没人地方好好睡上一天吧。”
“你说组长会不会掐死我?”
“我先掐死他。”
听见了林遥爽朗的笑声,司徒的心才算安稳了一些。再三叮嘱自家亲亲要在空白期过后立刻打电话联络,又说了几句腻死人的甜言蜜语才挂断电话。随后,他改变了回家的方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霓虹闪烁流光溢彩,在这家高级私人会所里随处可见上流人士。司徒与门口的侍者交谈几句便被引着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明亮的房间内只有一个男人安静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品茶,见到司徒来了也没起身只是微笑点头而已。侍者知趣地关上房门,把空间留给两位客人。
司徒解开外衣口子,随手甩起衣摆落座,狂野不羁的个性表露无遗,这与等待他的男子那严谨的格调极不搭配,但双方并不在意这个,目光交错,足以省略枯燥的客套话。司徒首先开口说道:“我时间不多,咱们长话短说。”
“好。”
“文秘书,我来的目的是要跟你们索要一张万能通行证。”
闻言,文秘书愣住了,随即纳闷地问:“你现在还不够万能吗?”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这个忙你必须帮我。”
文秘书是个办事干脆利落的人,精明的脑子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很快便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大约五分钟左右他返了回来,对司徒说:“明天上去找唐警监,我们给你一份某人和他联名签署的特殊信件。先别高兴的太早,不是说你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肆无忌惮了,相反,这是对你加重了一个必要的砝码。如果你不在近期内破案,司徒,你会连累别人。”
文秘书这番话司徒自然听得明白,想必这个通行证不在正规渠道的范围里,自己必须赶在政界有人要借此另做文章之前破案。所谓“必要的砝码”还真是好听的说法。司徒笑了笑:“至少我不想连累你。”
“那就好。尽早破案吧,我为你们这些编外人士争取了好大一笔奖金。”
一听这话,司徒哭笑不得地看着文秘书,摆摆手起身离开。
刚刚走进电梯,司徒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电话。从在房间里的时候它就在震动且一直没有停过。不知道是谁这么着急,看了一眼号码是小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接听:“怎么了,出事了?”
“不要这么紧张,搞得我都内疚了。”
听见小唐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口气,才算是放了心。问道:“到底什么事,你一直在打电话。”
“霍亮在我家,刚睡。我得跟你报告一次,今天晚上七点多他看见了我的项链坠,我当然没让他碰,像你交代的那样我表现出很紧张的态度,不过看上去他没什么兴趣啊。司徒大哥,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难道说你在怀疑霍亮吗?”
“不要胡思乱想了,最近几天好好陪着他,他什么时候去嫂子家你马上联系我。就这样,我挂了。”
与此同时。
林遥在某家酒店开了一间商务房,洗过了澡只穿着条内裤躺在被窝里,享受着床褥之间舒适的温暖。这种时候不免会想起司徒。也不知道他回家了没有,有没有好好睡觉?虽然很想他,却不希望此时他陪在身边,偶尔的独处也是缓解紧绷神经的好办法。今晚不想案子的事了,好好睡一觉,一直睡到自然醒最好。
闭了灯准备入睡的林遥很快就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特案组的紧张,不强迫自己去想案情,闲下来的状态竟然因为没有司徒的怀抱而无法入睡!见鬼,以前都是被他抱着睡的,现在变成一个人睡反而不适应了。翻来覆去像热锅上的面饼,怎么换姿势都不舒服,气恼的索性起身,拿起电话看时间。
十二点了,这时候司徒不是睡了就是在查案,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他?不管了,他还不是经常“打扰”自己,这种时候才应该懂得物尽其用。于是,电话拨了过去。
“宝贝,还没睡呢?”电话里,传来司徒迷迷糊糊的声音,林遥可没觉得愧疚,开口道:“睡不着。”
“你在哪啊?”
“凯皇酒店的客房。”
“乖,终于懂得享受生活了。我记得那家酒店的客房服务周全,打个电话让客服部给你送瓶好酒,老公买单。”
“你什么意思?嫌我烦?”
“这话听着好像妙龄少女。”
“找死吧你?”
“行了,想弄死我也别在现在。宝贝,我真是困得不行了,乖,赶紧睡吧。”
“淫贼,你想做的时候,就算是我困得要死也得陪你。怎么着,现在轮到我想你陪着说几句话就烦了?客房那冷宫的牌子你还想再挂几天是不是?”
“你那是看电视剧一看大半夜,到了床上脱得精光往我怀里钻,我不硬就出鬼了。现在拿这个数落我,你个小没良心的。”
“你不就是爱我这个没心没肺的样么。”
“我说宝贝啊,你这是空白期还是更年期?”
“这就不用琢磨了。反正现在你得想办法把我弄睡了。”
“我不睡了,陪你聊天到海枯石烂都行。”
“滚一边去,你有那时间我还没那心情呢。
说到底,林遥还是心疼司徒的,简单说了几句话便要挂断。没想到,司徒紧跟着说:“小遥,等案子结了咱俩出国旅行吧。先去法国看看少安和左坤,然后我带你去澳大利亚看狗熊。”
“是树袋熊!你说去就去,那也要组长给我假期才行。”
“这事包我身上。睡吧,退房以后给我打电话。”
“嗯。”
“来,亲一个。”
轻轻在听筒上啾了一声,林遥含笑挂断了电话,重新躺回床上做他的烙饼。十几分钟过后,仍旧是毫无睡意的他终于动用了超级武器――安眠药!
第二天一早,司徒在唐警监的手里取了一封信之后马不停地赶往廖江雨的家,把好友塞进自己的车直奔警察局。当林遥以前的那位狐狸上司见到介绍信的时候,惊讶不已。说:“你,你竟然能有这个,想让我帮什么忙?”
司徒不想废话,直接要求:“把爆炸案当天所有的监视录像调出来给我这个朋友,还要严格保密。”
“理由呢?”
“没有。尽快,我们没多少时间,给你的人十五分钟。”
老狐狸看着被司徒收回去的信件,无奈之下只能照办。就这样,廖江雨带着一大堆的录影资料跟着司徒返回家中。
“仔细看,千万别漏掉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发现什么问题马上联系我。还有,今天下午我会安排小唐和霍亮来一次,你把这事稍稍透点口风出去。对了,如果少安或者是左坤联系你,告诉他们绝对不要出面,找个地方藏好,等我的联系。”
廖江雨光是看司徒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上紧了发条,哪还有半句怨言,点了头便开始抓紧时间工作。司徒也不耽搁时间,离开了廖江雨的家直奔机场。
没有人知道司徒搭乘飞往国外的班机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找了谁?当他走出伦敦机场的时候,一位自称翁素的女子为他打开了车门。
半小时后,在伦敦市中心的办公楼内,司徒见到了约见的男人――翁晨。
翁晨的确是个外表很出色的男子,但从司徒的角度来看,并不像姚琪琪描述的那样是个纨绔子弟,看来自己下得这把赌注是对的。
“司徒先生,终于见面了。”
“你好,翁先生。”司徒上前与翁晨握手,说:“您肯帮忙我很感激,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好吗?”
翁晨笑着点点头,让秘书送进来一些餐点之后,挥手令其退下,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与司徒。这时候,翁晨才说到正题:“我先与黄先生接触过,那是一位非常有魄力的人,若不是他我恐怕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那位老大哥是个人物,其他的我也不便多说。既然你答应帮我理清一些问题,我们就开门见山如何?”
“可以,我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姚琪琪以及宋月之间的事。”
司徒的问题并没有引起翁晨反感,他很谨慎地想了想,说:“从始至终,我和姚琪琪之间都很清白。我喜欢的是宋月,交往的人也是她。那时候她还不敢公开恋情,为了掩饰我经常去接触她的真相就安排姚琪琪跟我传出发展恋情的假消息。说实话,我非常气愤,虽然我不是什么皇家贵族,可在社会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有必要玩这种小把戏吗?一个女人而已,不要也罢。”
“你提出分手了?”
“是的。我很干脆地跟宋月分手,但是宋月似乎不愿失去我,竟然公开说我们是一对恋人。很快,我又被卷入和两个女人的绯闻中了。”
“之后的事呢?”
“我并不同意跟宋月和好,她到公司找过我几次,有一次我去开会我的两个秘书也不在,她偷偷溜进了我的办公室,拿走了我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我不想撕破脸,找过她几次暗示尽快把东西还我,但是我没想到突然有一个编剧和她成了情侣。我不想这事越闹越大,就找到那位许先生谈了一次。”
“谈什么?”
“我告诉他,我找宋月不是因为要重修旧好而是另有其他事,不过我没有说明真相,这毕竟关乎到一个人的名誉。”
听到这里,司徒便明白姚琪琪和许慎都在说谎!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编造谎言?难道说,他与她之间存在着另一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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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的飞机上,司徒思索着与翁晨后半部的对话。根据翁晨所说,宋月很少主动做出亲密的行为,但并代表她没有生理方面的念头。翁晨是这样描述她的:“宋月很喜欢肌肤相亲,在床上的时候也很投入,只是做完之后她显得非常低落。是在性爱方面极其矛盾的一个人。”
之后,翁晨又告诉他说:“每次我们在酒店约会之后,她都是迫不及待地跟姚琪琪通电话。不知道她们说些什么,每次通完电话后宋月就会离开,不管我极力邀请她共进晚餐还是安排其他节目。次数多了,我怀疑她和姚琪琪之间是不是有某种亲密关系,我暗中调查了一段时间,发现姚琪琪的性取向很正常,而宋月似乎是个双性恋。”
宋月是个双性恋这件事司徒也是第一次听说,但他并不觉得惊讶。甚至联想到,宋月每次和男人做过之后,心理上都会不舒服,因为她同时还喜欢着女人,向往着女人的身体,所以,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找到姚琪琪弥补内心的一块空白。
如果这样的猜测是真的,姚琪琪很可能常年被迫与宋月发生关系,这样一来,她也有了杀人动机。可问题是,在案发当晚,姚琪琪住在阿姨家中,凌晨01:30左右还跟阿姨对过话见了一面。想要搞清楚这一点,必须重新调查姚琪琪的一切问题。
走出机场刚刚打开手机,林遥的电话就冲了进来,开口责备道:“你跑哪去了?”
“刚从伦敦回来。”
“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到海湾酒店等我吧,我快饿死了。”
“好吧,我这就过去。”
海湾酒店内,林遥见到司徒的时候心疼不已,自家爷们一脸的疲惫之色,他赶忙接过不大的手提包还帮着拉开椅子,忧心地问他:“累了吧?”
“不累,就是太乏了,飞来飞去的耗精力。”
“怎么突然跑到伦敦去了?”
司徒随手夹起菜放到林遥的碗里,说:“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本来,林遥是在打算好好照顾他的,可习惯成了自然反倒是被他照顾。吃下一碗饭也听完了司徒的汇报,林遥这才忙着给他盛了一碗汤:“趁热喝了。”
“翁晨的这些线索,你怎么看?”
林遥擦了嘴,试探性地问:“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许慎和姚琪琪联手杀了宋月?”
“姚琪琪有作案动机,那许慎呢?你为什么怀疑他?按理说,他对宋月没什么欲望,两个人在一起只是为彼此打掩护,他们之间涉及不到什么利益。”
“这说不好。别忘了,宋月是个双性恋,虽然她对女人的爱好大于男人,但她对男人还是有感觉的。许慎不会碰她,平日里对她也算温柔体贴,难道说宋月就没有可能真的爱上许慎吗?但是,许慎无法接受她,以宋月那个扭曲的性格来说,必定给许慎造成很多困扰甚至是痛苦,这时候,姚琪琪就有机可乘了。”
“这样分析有点牵强。”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们必须分头调查许慎和姚琪琪的关系,你负责姚琪琪,我负责许慎。”
一碗汤下肚,司徒轻轻地摇头表示反对林遥的决定。他有些暗恼,既然林遥明白他接手调查许慎的原因,为什么现在又提出这样的要求?以前不是默认了吗,什么时候又变卦了?
看着自家爷们不大高兴的表情,林遥叹了口气:“司徒,昨天我一个人在酒店想了很多事,你不让我继续调查许慎是为了我好,这我知道。”
“那就不要跟我争。”
“听我说完。我了解他,也知道他所有的习惯和毛病,懂得观察他每一个表情所代表的意义。不是说你去调查他就不好,换做是我的话能够更加深入一点。”
“你别忘了,你和那玩意有近十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你敢说自己了解他?”
“至少现在的许慎还是我熟悉的浩宇。”
“浩宇?你叫他浩宇?还是你熟悉的?”司徒气的直咬牙,恼怒地嘀咕一句:“操,我nnd就是多此一举。”
林遥连忙摆摆手,尽量平和地说:“好吧,我用词不当,他的确变了很多,但是大部分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司徒,让我继续调查吧,我不想半途而废。你想想看,我们两个人相比谁更了解他?是我;他对谁会放松警惕?是我。”
“你当他白痴啊?明知道你是办案的警察还会放松警惕?林大爷,除了我以外,谁还能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钻石王子了?”
“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了解许慎,同样他也了解我。如果他参与了谋杀案一定会针对我设下一系列的障眼法,但是你不行。他不了解你,对你只会以静制动。他都不行动了,你还调查个屁!我早就跟你说过,浩宇不是笨,他很有韧性的。”
“没人说他笨,我让你避开许慎这条线是担心有人利用你们以前的关系另有所图,现在我们手里掌握的线索太少,你不能不防着这一手。”
“该来的总是会来,我躲也躲不掉。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只有反击。”
“你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反击?”
“真nnd,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糊涂?”
“对,我是糊涂,你那个浩宇聪明!”
“司徒,你不要牵涉到私人感情。”
使劲揉了揉脸,司徒焦躁地拿出香烟点上狠抽了一口,闷呼呼不说话,林遥在对面生闷气小脸煞白,俩人就这么僵持了五六分钟。司徒才说:“我不想跟你吵。”
“我也不想。”
“你算了,只要你自己觉得有把握就去吧,我去调查姚琪琪。”说完,他拿起手提包便起身离开,甚至没有再去看林遥以眼。
独自坐在餐桌前,林遥的心里堵得发慌,他气自己不会说话,明明想要平心静气的跟他谈,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司徒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莽撞或者是不知好歹?会不会有耐心等到可以说出理由的哪一天?
一个小时后。
葛东明正打算出去办案,忽见林遥推门进来,他不经意的露出不解的神情,对方似乎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苦恼地笑笑:“问吧,我知道你有事想问我。”
“先说说许慎的手吧。找专家做过详细的检查了,情况和你们推测的一样,他的右手不具备作案条件。刚才,谭宁亲自送他回家,你要是想找他最好马上过去。”
“看来,司徒跟你联系过了。”
葛东明无奈地点点头:“小林,司徒不是护短,这一点你明白。既然他想到让你避开许慎一定有他的理由,你何苦跟他对着干。”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任性?”
“这不是任性的问题,我了解你们俩,私人感情上我不方便谈论,但对待工作你们都是非常认真的,我不相信你会在办案过程中掺杂私人感情。”
该怎么解释?或者说该不该解释?林遥左右为难,过了好一会才说:“总有一天,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别介,你可别把这事压在心里。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司徒跟我说了。”
“说什么了?”
“他说啊,不管谁调查许慎都是为了早一天破案,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挺大个老爷们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耿耿于怀,还让我劝你别太往心里去了。其实,他还说了很多话,说道归其就一个意思,让我继续纵容你。”说罢,葛东明走过呆傻的林遥打开门出去了。
独留在葛东明的办公室,林遥反复想着司徒的话,想着想着就更加后悔在饭店与他争吵的事,拿出手机想要发条信息过去,却又觉得不大合适,琢磨了好半天终于拨通了电话。听着铃声嘟嘟地响着,他心情从没这么紧张过,好像他与他又回到了当初暧昧不清的那个时间。
很快,电话里传来司徒郁闷的声音:“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回组里了,刚跟组长谈完。”
“我离开饭店就跟东明联系了,我告诉他许慎那条线我不管了,还由你接手。”
然后,双方都没了声音,静静地听着从手机传来对方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在电波两端纠缠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遥不好意思地嘀咕:“我,我刚才脾气不好,说话有点冲。”
司徒哼哼地笑着,说:“跟你以前相比今晚好多了,其实,我刚才说话也冲了点。小遥,平时咱俩拌拌嘴吵吵架我还觉得挺有意思,我还特别喜欢哄着你,谁让我是你老公呢。可在案子上我不想让着你,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对不错的时候咱俩谁都不能较真,你有的时候就是太固执了,认定的事我怎么说你都不听,我是担心你过于在乎一些问题把自己绕晕了。”
“我至于那么没用吗?再说了,就算我又固执又白痴还留下一大堆的烂摊子,不是还有你帮我收拾嘛。”
“哼,这时候把我当老公了?”
“在床上的时候我也当你是爷们啊,我唯一的爷们。”
“妖精,就知道那好话哄着我。”
终于让他笑了,林遥顿时觉得愉快了很多,但是,他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很严肃地告诉司徒:“你听好,我坚持调查许慎还是有些私人感情在里面,但是我要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背叛特案组的事。不管许慎做过什么,如果他参与了凶杀案,我会亲自送他上法庭。”
电话那边的人没了声音,林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
“我相信你。”。
“这才是我老公。”
“你说什么?”
“这才是我劳工,劳工!啊,电话快没电了,我挂断了。”
匆忙切断电话的林遥捂着嘴巴,那红透的脸烫了他自己的手,顺嘴说出的话实在是无心的,没想到司徒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反应太过激烈,搞得他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这辈子都不出来。
自家爷们总是想让他叫一声“老公”其实,这劳工和老公是一个意思嘛,自己这辈子只有一个老公,也只有一个劳工,一字之差意义相同。
带着幸福甜蜜的微笑,林遥走出办公室迎面巧遇无所事事的田野,对方口无遮拦地说:“你发春了?”惹得他抬手就给了一记手刀,于是,心情更加爽朗。
果然,人还是需要动动手打打人才能抒发一下畅快的心情。
与此同时,司徒悄悄地走到楼根下面,仰着头观察姚琪琪阿姨家的窗户。这扇窗户就是当晚姚琪琪所住的房间,当时曾经计算过,假设凌晨01:40姚琪琪在阿姨面前露面,然后从卸掉面膜到开车离开以及步行至宋月家门口,最早也是03:50。但是凶手至少要在凌晨02:00进入被害人家中,时间上完全不符。
除非,除非那一晚阿姨在凌晨01:30之后见到的人不是姚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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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过了很久才把门打开,看着站在外面的林遥,他苦涩地笑出来:“你怎么来了?”
“睡了?”
“不,我睡不着。”
朝屋里看了一眼,客厅亮着灯,视线所及之处杂乱不堪。林遥叹了口气:“穿上外衣,我带你出去走走。”
许慎犹豫了一下才答应林遥的邀请,在他转身回去穿衣服的时候,林遥趁机发出去一条信息。
住宅区内的路上有路灯斜映下来的光影,寂静的周围没有什么声音,他们的脚步声清晰而又缓慢地回响在水泥路上。林遥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随手搭在了许慎的肩头,口气温和平淡:“这么晚了也不多穿点。”
“忘了。”
“把围巾系好,别着凉了。”
“嗯。”
“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
“没胃口。”
停下了脚步,林遥拉住有些木讷的许慎转身,几乎是强迫性的让他看着自己:“有些事我无能为力。”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引来许慎更加苦涩的表情,他的目光垂下看到自己的右手:“今天,有人对我的右手做了很多实验。然后就让我等着,我等到很晚很晚,他们说我可以回家了。没想到,这只废手还能证明我的清白。”
提及往事,林遥心里不舒服,握住许慎的右手,未语先叹气:“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事后,我父亲也很后悔,但是有些事无法挽回,我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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