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小吃街大亨 作者:左戒
小孩儿们、嚷着要买糖吃。那些糖的表面平整光滑,显出切割的工艺相当工整,虽然都是粉粉的颜色,但在日头下一反光,都烁烁地泛着一层光泽。又怎能不招人呢。
这些天里除了弄这个新颜色的事,范禹还想了该给档上添些真正的新花样了。他现在是做小吃类的买卖,他就觉得做小吃做得成功的奥义就在于除了要样样好吃之外,最讲求的可能就要一定要花样繁复新巧。不然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样,日子久了,人家就算没吃厌,也看得厌了。且就算因客流大、总会有新加入的捧场客,但别人都没看厌,可他自己就第一个看得厌烦死了。
于是他一定要做新的,他这几日心里头总也想着:得看看还有什么有“搞头”的。
之前被做糖这事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做糖的事也差不多不会再起什么波澜了,算是稳定下来了,那就是时候弄一样新品去充实他那个现在有两匹马、两架板车的显得有些阵形长与较之别家有些“壮观”的摊档了。
可是他也只是在那几日中想着,却最终还是没有定论,除了忙定了一个新色素的事情外,那个新品到底是做成哪样的却还是没有最后拟定。直到祖辛都下地好几天了,直到他下地后身上贴上的那一层薄膘都消下去了,范禹还是没拟定。
这天,祖辛在和婆婆中午下山之前关照范禹到城南一家做米糕的地方给他买两份点心回来,说他晚上回来或明早吃。现在祖辛与婆婆都只在中午之前一起下山去,只料理山下宅中匠人们的午饭与晚饭,而早上那顿已有宅中两名善于烹煮食物的匠人们接手下来代劳了,这倒也省却了祖辛与婆婆的一桩事。
祖辛因每日都要与婆婆下山忙宅中人的伙食,在时间上不如范禹的松动,除了一些在城东城北的好吃的他能自己抽空出去买之外,在城南、城西那些繁华地段的好吃的他还是不得闲自己去买。且他看上的好吃的都是些实在美味的东西,自然也不便宜,他也不好买了在宅中就他一人吃、叫别人干看着,因此他现在都喜欢叫范禹买了给他回家里放着,他晚上在宅子里吃了饭后回到山上去还要吃那一份点心。
范禹本来还想提醒他晚上不要吃那些,省得哪时变胖了,可想了又想,实在又不敢说,怕他以为自己不肯买好吃的给他吃。不过后来他自己好像发现了晚上吃了太多,有些睡不着,于是索性就都留在第二天早上当早饭,除非晚上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吃一点。范禹见是这样,也就不想着跟他说了,也只管他说要买什么就帮他跑腿去买也就是了,也好顺便在城里各条街上好好走走看看、对这个城更加熟悉起来。
范禹中午没在家里吃,而是入城里买了两只肉包子,找了一个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把它们啃了。他现在举凡在街上做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会怕了,以前比方说他在人前吃肉包子见到了别人朝他投以愕异的目光时还有些会怕那些人会上来打他,后来他发现那些人也就是奇怪地看看他,倒也真不敢上前来有什么举动,他也就不再怕了。
也因此他也只是找了一个稍微幽僻些的地方,就吃起了肉包子,还是会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朝他瞥上几眼,且是那种瞥几眼还瞥不够,都已经经过了还要再回过头来奇怪地看几眼的那副样子。不过范禹已不在意了,他吃最后半个时,有个男人又那样朝他和他手中的包子看,他正好吃得有点饱了,本能的脾性就不加掩藏地自然地跑了出来,横眉怒目朝那男人一瞪,大声叱了一句:“看什么看!”
哪知这男人也是一个不顶用的,纸老虎似的,被范禹这么一吼,竟一缩脖子快步走远了。
范禹把最后几口嚼了吞进腹中,就拐出了这个幽僻的地方,在大街上走着。经过他家档口时,他顺道看了看,再跟档上的人打了招呼,就又继续往前走去。
经过大康酒楼后再走了一段路,发现他自己这一侧前头远远的就能见他要去的那家米糕铺子的幌子,正欲走过去,就发现已多日不见的夏侯乙正与自己相向而行。
只不过夏侯乙在街那侧,而范禹在街这一侧,且范禹朝夏侯乙看时,夏侯乙正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范禹则想着:最好看不见我。
因范禹对上次那事还有些余怒没有消尽,这会儿不想对上那人。因此他一面想着那话,一面身体紧贴着墙根走。他一侧的胳膊贴合着墙壁,脸还向内偏向墙那一侧,就跟老鼠似的,大白天的不论见不见着人,都只贴着墙根走。
他因只顾着贴墙,脸还只朝墙那一侧看,也就没有再顾得上看夏侯乙那边是什么形景了。直到他到了那家米糕铺子的幌子底下,才觉得安全了,直接“钻”进人家铺子买下两份米糕。
买完了后就大大方方地出了这间铺子的门,想着夏侯乙该是往他自己酒楼走的,这会儿早该没影了,那自然自己就大大方方地往回里走就行了。哪知这时有人在后头点他的肩,他条件反射似地往后一看,竟是他之前一直躲着的那人。
他还故作轻松,问:“啊呀,真巧啊。怎么是你?”夏侯乙斜觑了他一眼,说:“你先前做什么像只老鼠似地贴着墙根走?”范禹一听一吓,回:“我怕晒黑。”夏侯乙再斜觑了他一眼,没接这句话的碴,只说:“我本来今天倒是要去找你呢,哪知在这头就碰见你了。”范禹问:“哦哦,找我做什么?”夏侯乙先是问:“你手里拿的什么?”范禹答:“米糕。”夏侯乙问:“你喜欢吃这个?”范禹答:“买回去给家里的人吃。”夏侯乙问:“家里哪个人?”范禹想了一想,答:“婆婆。”夏侯乙虽有些不信,可还是说:“哦。”
跟着,范禹问:“你今天找我做什么?”夏侯乙说:“我府上有些几、案、柜的都是些好木料做的,不过有年头了,什物房里也堆不下了,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要就给你都运到你家里去,你家里现在空荡荡的,家什器物统共也没那么几件,一进你家就光是看得见那个秃秃的地面了,我看不如给你都摆在家里,多些放东西的柜啊案的,东西好收拾摆放,且房间里还显得好看些。”
范禹一听是这事,自然是要的,他依旧是听到不要钱的事情就自胸中极没出息地且根本无法克制地有一股非凡强大的喜气喷薄上涌,让他把其他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于是他忘了之前那件被这人瞎支招、差点被害出个三长两短的事情,就这样提着两块糕跟着这人往他府上走去了。且在路上走着走着时,就发觉好像跟这人也没什么好气的,虽说这人给他了一个极烂的主意,差点把他给害死,可是这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好的,就像今天这事,他们那样有钱的府上的东西样样都是好的,他不要了的东西想到能给自己那也算是事事眷注着自己了,这样的话,自己连买家具的钱都省了。
范禹觉得现在他家里不论是婆婆睡的那间房里还是他自己与祖辛睡的那间房里都简陋极了,没有家具连东西都不敢多买,因为怕买回来也无法归类收放而只能堆在房间里,这样的话就更添杂乱。
范禹跟着夏侯乙走回了他府上,跟着他进了他家的什物房。虽然这只是他家用以堆放久已不用的杂物的地方,可范禹看着就知道没有一样不是好东西,黑檀木边底嵌玉石的大地屏与围屏、梨木的柜格、朱漆的架格等等。他要了四个高的立柜、四个矮长的柜橱、三个架格、两只箱、一个屏风,还有其他一些也都被他要下来了,简直是势要将他家房间里都塞满的那个架势。
夏侯乙看着他那副“穷酸相”有些想笑,可是心里又有些喜欢看到他这副这也要那也要的模样。或许“被需要”的这种感觉从来都是让人觉得不错的,只要被需要的东西是一个人给得起且乐意给的。
夏侯乙本来还担心他会不高兴自己将这些不要了的东西塞给他的,哪里知道他一点也不嫌弃,自己这里的什么东西他都觉得好。
范禹简直像是在逛古董家具店一样地逛着夏侯乙家的这间占地颇广的什物房,最主要的是,一分钱都不用花。他逛完了就已经一点点都不记恨夏侯乙上回那件事了。跟着,夏侯乙见他这样喜欢自己府上的什物房,就跟他说:“我这里还有一间这什物房,你可要去看看?”
他说完这句,范禹就完全不记得上次被他害了的那件事了,而是只记得这人是被他列入长久友情发展计划的这么一件事。
于是他又傻乐傻乐地跟着这人往旁边的那什物房走,一只手里拎着那两只买给祖辛的米糕,另一只手竟然“忘乎所以”地抓着夏侯乙的一侧手肘,只管催着他快些让管家来开门。
那二管家本来来开过一次门了,是开的第一间什物房的门,他也本以为只需要开一次门的,因想着哪里就能搬得了那样多东西走呢,一间什物房就肯定够看了,哪知竟又被叫来开了一次门。一走近这门口时,还发现主人旁边站着的那个小个子竟然与他家主人贴得那样近,这管家心里就想着: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哪里来的囝,怎么一点礼数道理都不懂,哪有大天白日里就这样授受不亲的样子,像什么样子。
可是再一看他家主人的脸,竟还是一副沉静如常的样子,仿佛一点不对劲、不适应都觉察不到,于是这二管家也没有什么说的了,他家主人都没说什么,那他还能说什么。
范禹进了这第二间什物房后,又要了一张桌、四只凳,并在角落里发现了两只壁极厚的黑陶大缸,范禹现在已有一百七十、一百七十一公分了,这两只大缸竟能及他胸口以下一点,竟有这样地高。是标准的缸形,肚子凸出来,缸口与底部就较缸肚要小几圈。
范禹问夏侯乙他家原是用这缸来做什么的,夏侯乙则说原是大火房里的盛水的,说府上人口也不少,东西都是惯用足够大的。
范禹一看这两只缸,脑袋里就全是“大缸”、“瓦缸”制的小吃,像是青岛的大缸烤肉、江西的瓦缸菜,都是这样一只大缸,缸里面的底上中央烧木炭类的东西加热,利用缸的独有形状,让缸内的热力反复循环而极尽均匀细致地加热制熟缸内食材。
夏侯乙家的这缸真是好啊,他在以前他那世界也没见过这样好的缸,因以前他那世界里大的缸都是用土陶制的,缸胚用料都较粗。黑陶的确是相当结实,但是做不成这样大的,也不知这么大的、比他在先前那世界里见过的大缸还要大好几圈的黑陶缸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敲击了几下这黑陶缸的缸壁,一听果然不是那种带几分闷再带几分脆的声音,而是只有极低的闷声,也就是说这缸守住热力不外散的能力更高,显相当结实不易碎。
于是,他跟夏侯乙说:“这两只缸我也要。”夏侯乙说:“好。”
☆、第 34 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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