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小吃街大亨 作者:左戒
了剐了还是在法规上该是要填命的,虽说真要填命时,若是富户大贾杀剐的,那拿钱出来去贿通那官,视命案大小,或厚或薄地贿之,将事情平息了断了也是自然且常有的事,但到底法规上是指明了该是要偿那命的。哪像在这里,他们这一层的人在法规上就是不需要被填命的,况且七十了还要送他们上山去等死呢,那还有什么哪怕些微的人的权宜可谈。
范禹本是个爷们,很强。在他本来的社会里,他是一个强者,铁腕,有钱,确实就是他的属性,他也不去避讳这些实情,哪怕他铁腕得骇人,有钱得肆意,他也不避忌让别人不经意间瞥见自己的这些状况,他既不怕不服的,也不怕仇富的,因为究竟讲来,他也确实不怎么讨人厌,因他到底也算是够低调的一个人,且也算是有道德与守礼守正义公允的一个人。他穿来这里,若是一个正常世界也就罢了,好歹让他做一个平头百姓,谋求自己的生活,赚取点私财,将日子过下去,也就罢了。却哪里想到穿成了这么一个人,确切说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三性”中的一员。这世界的第三性绝大多数都不及女人漂亮,自十四、五之后骨骼和脸部线条的发展都渐渐变成了男与女的之间,既不像男人的那样刚毅,也不像女人的一样柔和。十来岁之前看他们与那些男人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可到了十几岁向后,就开始在外貌长相上逐渐分化开来了,男人就往高了长,住刚毅线条上发展,而他们则生长得不如男人那样快速,也发展得不如男人那样刚毅,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囝。且他们又不及女人们来得珍贵,长得没有她们好看,且受孕的能力要低许多,多数又都在从事着艰苦的劳动,且吃得也不好,就多数面黄肌瘦的更显难看。
他都来了这里有一个多月了,却依旧是未能在心里放下自己成了第三性这一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看似他没有什么内心的挣扎,像是已顺承了下来,却也只是因他一直暗忍着而已。
☆、第 5 章
范禹在这家里调养了半月余,就见气色逐渐好起来了。虽说在这里也只是粗茶淡饭,可到底要比在鱼女城里妓院那处吃得好得太多,且这半月余还都只是净躺着,自然要比原来成日劳苦时要来得更易复原体力。至于内伤,每天一早一晚喝下城里医庐大夫给配的汤药,看来也真是有效用的,不然也不会就这么十几日就连体内的隐痛也像是都给拔除掉了似的。范禹觉得一定是婆婆拿出了不少钱买了好的药才会这样,否则叫他去相信现在这身体的底子有多好,他是肯定不能信的,这身体孱弱成这般,想靠着这副身体本身活过这条命来,简直是在说瞎话。
他因怕这本来就弱的身体因调治不当,日后落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他由来都厌恶“后患”这样东西,故而这几日他喝汤药喝得很勤,这东西苦死了,死过了还要苦味翻上来再死一遍地那样苦。他也不知道婆婆家里有没有糖可以给他喝过后含着,他也没好意思问,因想着这处地方也不是像他原本的世界那样物资丰富的,再加上是婆婆这样的人家,就更是物力艰难,也因此他也只能每每到喝药时就干忍着。婆婆初几日是亲自端碗喂他服下的,她也不知道药苦,且大夫也没有交代下什么药苦与不苦的话,婆婆见那药汤虽黑黜黜的可也没什么味道飘出来,她也只当是喝着也是没什么味道的,她哪里知道险些没苦得范禹蜕掉几层皮下来,总见他一边喝一边绞紧了眉头,还只当是他正忍着身体里的疼痛,横竖他那几日时时都是绞紧了眉头的。之后他能坐起身来了,就跟婆婆说将汤药放下就可以了,他自己能够端来喝的。婆婆听了也就不管他喝药的事了,只煮了来放在床边一张方木几上,给他自己喝去,而她则是回旁边那间又是火房又是柴房又是工坊一样的地方去,做着磨谷子、筛粉、蒸馍这些她维持生计必不可少的活儿。
这样,又过了约有半月,范禹就觉得病已去,周身算是爽利起来了。自范禹自觉好利索了后,就要下床帮着干活,可婆婆觉得可能还是不大妥,要他别紧忙地就要做那些粗重的事情。婆婆还让他先把房跟她换了再说其他的。范禹早前也觉得奇怪,想着自己睡在婆婆这房里,婆婆晚上也没说在这里设个地铺之类的,也就不知婆婆睡在哪儿。现在才知道原来婆婆睡去了这平房后头的另一间平房里,原来两间房都是婆婆的。之前他独自过板桥来这头山上时见过一次后头那间平房,当时还想着也不知是婆婆的还是哪户人家的,原来就是婆婆的。只是他也没问婆婆一个人为什么要用到两间房,是不是之前还有住过些其他家人之类的,他见婆婆没主动提过这事,也就不好多口问。原本婆婆一把他用板车运回来,因心急,就没想着自己的床被这孩子占着,那自己这段时间该睡哪儿的事,只是将他推进屋,挪至床上,就急回城内请大夫去了。这回换了回来,就变成是范禹住后头那间屋,而婆婆仍是住她前面这一间。
磨谷子、筛粉、砍柴、挑水这类事情在婆婆眼里,一应都是些粗重活儿,故而她认为刚好的范禹做不得这些。范禹在这里白吃白喝的,闲得发慌,偏偏这些事婆婆又说做不得,他就问婆婆,那哪些是做得的,最后婆婆就说帮她把蒸好的那种灰馍一样的东西装筐。那他就帮着装,装完了后就又没他什么事了。婆婆一早出门去鱼女城里做小买卖,可他偏又没事干,被指派了一个事情――看家。他还想着:唉,这也确实不需要什么力气。
可他一人手里攥着四把婆婆留下的钥匙――一前一后两间房的共四个大房间的,怔了半晌,决心要出门走走,只想着到时赶在婆婆中午回来前也赶回来就是了。他倒不是需要赶回来给婆婆开门,因婆婆也有钥匙的,只是他也没跟婆婆说过他会出门,别到时她人回来了却不见他人,白叫她着急。
他将四把钥匙揣入衣襟内,就走出了门,站在门口处预备锁了门就走的,哪知这大铜锁他还不会锁,琢磨了一会儿,掏了钥匙出来,再捣鼓了一会儿,发现这锁还必得有钥匙才能给锁上。
他将门锁得妥当了之后,才旋身慢慢朝山下走。他本是走得极缓的,因也怕触犯了什么体内因上次那顿好打而或许遗留下的什么病症,却哪知走着走着,愈觉脚步轻盈了起来,根本不像是之前卧床有近一月的人。他自来了这处古怪地方起,就时时不觉得健康。总觉得自己是一个病患似的,没什么力气,动辄就是一副快虚脱了的模样,早就快不记得他以前有着健康结实的身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可眼下却因他被打、调理、喝药、吃得比在妓院中时强多了的这一连串的事情,令他因祸得福,小尝了一下身体又有种健康感觉的滋味。
身体一轻盈、一有了力气,他忽然间就觉得天朗气清、云淡日丽起来了,一扫阴霾,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对眼前已有的又多出来一份感恩与珍惜。或许这只是因他从来就是一个不会怨天尤人的积极人,又或许是因他一个本不常得病力弱的人经由了那样一个气虚体弱、终日周身使不上力、再到又能体会到健康着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的这样的过程,就叫他自然地更珍惜起来了。
他这回由家中房门口走下山去并不是选的过板桥的那侧山头下山的道,而是择了婆婆的房子所在的这侧山头下山的道。他路过板桥而不过桥,直接继续向北走下山去。
这山本就生得奇异,板桥相连的是两侧山头,而这两侧却又不是像各有一座山一般,却像是将一座山的正中央切去了一条,形成了一道峡谷似的间隔。而这峡谷又因对开不阔,看久了反倒不像是谷地,而像是一条深壑,只那样细细深深的一条,显得相当狭束,范禹每每看着这山与这壑,都心中慨叹一番:这地方也不知是怎么生成的。
他想到要下山去看看,无非是因想到婆婆每天清晨很早就起来了,在用头一天下午磨好和好发好的谷粉团子做蒸馍之前,先得是下山去运一趟水上来,他想看看这路怎么走方便,日后也好帮婆婆运水,她一个老太太,总叫她每天下山又上山地运水,而自己却闲着,实在不好,他自己也看不过眼。他在心里对自己的印象总也是停留在过去那个有力气有担当的硬朗男人的样子上面,而总记不得现在的他自己比老太太还弱了三圈不止。要知道婆婆当年好歹也有一七六,虽说现在年迈,老了缩了,兴许只余下一七二公分了,可到底也有一百七十二公分啊,哪比得他,眼下十四岁,又是囝,才一六五还没长到。
一个心理形象与实际形象严重不符的人,总是会被现实时常地打破心中的幻影。就当他一整条山路走下来,累得坐在一块不见得有多平滑的石上大喘着粗气时,就想着:到底是大病初愈,还是长点儿心才好。别一好了就极尽地蹦q,到时又烙下什么后患,别追悔莫及。
虽说这样一条山路,对于以往的他自然是不在话下,可就他现在这身架子,他低下头望了望自己的细手细脚,陡然间确有一股陌生感袭上他的心头,他回眼又望了眼之前走的那条山路,竟觉得过去的“不在话下”却在现在看来相当漫长。
故而他决定在山下好好歇歇脚再往回走。
婆婆每回运水都是来这边的河的上游来运的。这河也巧,正好就生在两山之间的谷底,之前范禹砍柴晕倒被婆婆救了的那次,由婆婆家出来往妓院赶,虽是急,可他还是稍停了片刻,由板桥中央向下俯瞰了一会儿,虽站得高、离得远,可还是能感到河水的湍急,只是因站得高,那时并听不见这急流的哗哗水声,这会儿到了这临近处,才听见这声响真是几近震天。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那病才初愈,才会这样但凡听见些吵闹杂声就觉得跟震天了似的。又或许是这水声本来就是大到人人听着都会有些心烦的。
这河叫仓水河,就这样直穿过两山之间,发于北,流向南,就这走势该是要流经鱼女城的,兴许在鱼女城城东是能见着这河道的其中一截的。也不知这什么怪地方,竟有这样北南走向的河,也不知这怪地方的河是不是条条都是这样的走向,反正他以前是只听过由西向东流的河川,或许是他孤陋寡闻吧,或许南北向的也有,只是他过去确实不曾耳闻罢了。
古时候的人好像对于一条河的利用,除了捕鱼泛舟,就是将上游水接来直接喝、中游水用来煮饭烧熟了用、下游的就只能是用来洗洗衣裳了。这好像就是沿着浚流而居的人对河水的利用,不像是内陆小镇上的人们,都是凿井取水,一口井的水,既用来生着喝、熟着喝,还用来洗衣裳、洗澡的。
范禹在城里妓院做工时,见妓院后院里也有井,他们那时喝的是井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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