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羊调教法则 作者:绿光
是进来洗澡的……」他粗声抗议。
「放心,我马上就帮你洗干净。」
接下来,李峻果然是言出必行,里里外外将他迅速洗得一干二净,抱到床上,准备享用。
冉昭颖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状似闭目休息,然而实际上他根本是没勇气看李峻的裸体。
一样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就是觉得害羞……哈,他觉得害羞,觉得紧张,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有这么多反应。
然而,等了半晌都没有半点动静,只是听见床边短柜抽屉被拉开的声音,不禁横眼探去。李峻就坐在床畔,宽厚的背不见半丝赘肉,从胸膛到腰臀间的侧面曲线简直是完美,教他很想伸手轻触。
只见他扬眉,直瞅着抽屉里的物品。
「你在看什么?」冉昭颖微抬眼,突地想到……「啊!」
李峻从抽屉里拿起用锦囊整齐收妥的一束长发,轻挑扬笑。「谁的?」
「……」去他的,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这又是谁的?」李峻顺手再从抽屉里取出另一物。
「……成年男人家中放有保险套,那是保护他人也保护自己的最好做法。」冉昭颖无力闭上眼。
相处多日,他益发清楚李峻是个非常善妒的男人。
「说得对极,确实是该如此。」李峻冷哼。
他的反应彷菲娇沾蛳乱簧雷,麻了冉昭颖的头皮。「那个……」他试着以笑改变气氛,然而李峻板起的脸对他而言,就是会带来某种程度的不安,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这一之,他真的豁出去了!
握紧拳头,他凝起凌云壮志,蓦地起身往他大腿一趴。
李峻扬眉垂睫,不疾不徐地等着,揣测他到底想做什么,甚至是……对他撒娇,不管哪一种,他都接受,因为那可以让他知道自己被重视的程度。
只见冉昭颖瞪着他的腿间,突然吻上他早已抬头的昂扬,此举教他没防备地闷哼了一声,一股酥麻如电流般传上头顶。
「……咬到了。」冉昭颖哑声说,心中却是充满狂喜。
他俊颜微赧,试着回想李峻向来是怎么对待自己的,然后以舌温热的将他包覆,立时感觉灼热在他唇舌间变得更加硬实火烫,彷防犹般,让他也生起异样的冲动。
他吮吻着、舔舐着,喂养心间的悸动。
「……对了……」李峻低呻,大掌轻抚他光滑的背,来到他不见赘肉的腰际,再往下到俏挺的臀,最后长指在股间隐处轻挲,感觉他顿了下,却没有反抗,他更加动心起念。
将长指轻柔地探入,他感觉到冉昭颖的紧绷,柔声安抚,「放松,我不会伤害你。」
冉昭颖俊颜羞红,试着放松,忍受异物侵入感,直到长指轻触某处,他下意图的呻吟了声。
「是这儿?」李峻俯身,亲吻他的裸背。
那儿?冉昭颖浑身麻栗,难以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昭颖,我很开心你来找我。」他低哑道,轻扯他的发,逼迫他起身,让他吻上他的唇。
唇舌纠缠让冉昭颖浑身像着火般,李峻的重量清楚的自身上传来,他能感觉他烙铁般的炙热正轻抵着自己,快要融了他。
「别老是转身就走,我找人也很累。」喘着气,冉昭颖笑啄他微生胡髭的下巴,睇着那双微布血丝的眼,猜到他八成也和自己一样一夜未眠。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李峻吻着他掌心的伤,长臂勾起他健实的长腿,灼热就抵在他股间隐处。
「麻烦对初学者手下留情。」异物的热度让冉昭颖有些紧张,但他还是耍着嘴皮子,想要缓和自己的心绪。
只是紧张,不是排斥……完了,到底是他爱惨了李峻,还是他根本不排斥此道?但不管是哪一种,他相信,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才能忍受。
「可是你抚慰了我,让我无法温柔待你。」李峻低喃着,缓缓推入。
冉昭颖微[起眼,试着放松。
「很好,对,就是这样……」他哑声说,温热的气息喷拂在身下人的颈项上。
「啊……」蹙紧浓眉,冉昭颖屏息忍受近乎撕裂般的痛楚,直视着李峻深陷情欲性感得让他心动的眉眼。
彷凡炀醯剿的注视,李峻双眼瞅着他,蓦然勾起令人神魂颠倒的笑,低头吻上他的唇,吻得狂野,吻得刻意,挑动他的情欲,诱引他的回应。两人吞咽着彼此的气息,象是要吞噬对方一般。
「啊!」冉昭颖低吟出声,感觉李峻更加深入了自己,现在两人正紧密地嵌合著。
李峻强忍着排山倒海而来的冲刺渴望,静止不动。「还好吗?」他问,全身都紧绷着,彷氛承受比冉昭颖还难受的痛楚。
冉昭颖直睇着他,他偾张的上臂肌肉,说话时的温热气息,颤动的喉结,沉而充满生命力的脉动,都教他眩惑,他从不知道原来承受别人的体重竟是如此的愉悦。
「……下次换你给我。」他忍着下身的痛楚,耍狠撂狠话。
李峻染上氤氲欲念的眼带笑。「……我在很久以前就把自己交给你了。」
「嗄?」什么时候?
还想追问,然而李峻已经深深的律动起来,让他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彷分蒙碓诳袢瘸阊娴紫拢他浑身发烫,心跳加速,气息紊乱,每个埋入都教他发出低吟,从痛楚翻飞出难喻的销魂,使他快要疯狂。
耳边同是李峻的低声闷哼,那粗哑的音律象是催化剂,教他晕眩,甚至主动环住他,他圈住他的声响,听着他的闷哼,一回又一回,直到两人餍足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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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昭颖是被楼下的电铃声扰醒的,他楞了下,有一瞬间搞不清楚地点和时间,直到瞥见躺在身侧,将他圈抱住的李峻,才猛地想起他们先前有多失控。
完全没有分寸的结果,就是现在他尝到苦头了。
痛。
浑身都痛,尤其股间痛得难以隐忍。
可是楼下电铃还响着,他不禁抬眼看向窗外,乍见外头黑幕早已低垂,再看向摆在床头矮柜上的闹钟,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猜想按门铃的必定是妹妹,八成发现他的车在家,所以过来叫他一道吃晚饭,他要是不下去,肯定会被凤雏识破发生什么事。
想了下,他轻轻拿开李峻横在他腰间的手,忍痛缓缓起身,才发现身上的黏腻全都不见了,看了眼还在睡的男人,应该是他帮他善后的。
瞅着李峻的睡脸,冉昭颖很不争气地红了脸,蹑手蹑脚的溜进浴室稍做整理,换了套休闲服,留了字条,才赶紧下楼。
门铃声早就停了,但冉昭颖还是直往隔壁走去。
推开大门,他如往常般大剌剌地走进玄关,却听见妹妹低叹的声音。「唉,大哥不知道是不是很消沉,我按了好几次门铃,他都不开门。」
「直接进去不就得了。」回应的是凤雏懒懒的声音。「反正李峻现在不在,不用怕再瞧见什么。」
这话让冉昭颖立即止步,没勇气再往前走。
「我才怕没什么好瞧见呢。」
冉昭颖闻言,不禁扬起眉,疑惑妹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偷窥他。
「喔?」凤雏一笑。
「我不知道大哥到底是不是则影转世,但我真的希望他可以和隽儿在一块,毕竟他们都有那种感觉,不是吗?」冉凰此说话间夹着叹息。「以往在金雀时,总是隽儿和则影帮我,所以,我也想要帮帮他们。」
冉昭颖听得一楞一楞,浑身僵直,无法动弹。
「则影不过是和昭颖长得相似,谁敢说昭颖一定是则影转世?光是性子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是隽儿却说他们像极了,毕竟他是最了解则影的人。」
「也许。」
「凤雏,你想,他们会不会有结果?」
「关我什么事。」淡然无味的口吻显示他的不耐。
「喂,你好歹也关心一下,一个是你的皇,一个可能是你的贴侍耶!」
「那又如何?」
「真是的,你明明就关心他们,却老是满嘴不在乎。」她说完,里头静默了会,便又听她极苦恼似地低喃,「凤雏,我想把金雀的事告诉大哥,你觉得好不好?」
「没必要。」
「可是,我总觉得把大哥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太好。大哥向来相信我说的话,从没怀疑过你的身份,要是他知道你是金雀皇朝的摄政王,而他长得像极了你以往的贴侍,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
「太多余。」
「可是我希望我们一家人间完全没有z密和隔阂,就连隽儿也是,我想和隽儿变成一家人,不要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流浪了……五年耶,他在这个世界独自流浪五年,就连曾穿越时空的我,都没有办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折磨。」
停顿了好一会,凤雏才懒懒出声。「凰此,确定真的要再说下去?」
「咦?」
「我怕有人的心脏会承受不住。」嗓音里透着不安好心的邪谑。
躲在墙边的冉昭颖震了下,随即听见急步转过客厅的脚步声。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冉凰此转到玄关,便见到他定住不动地贴在墙上,脸色青白的教她心头发颤。
「大概几分钟吧……」他想扬笑化解凝滞的气氛,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妹妹和妹婿的对话听起来太真实,可是……「什么时候穿越时空了?还有谁是穿越时空来的?」
他俩的对话块状破碎,但他不想猜,他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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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峻初醒,发现情人不在身旁,房内没有他的气息,立刻皱起眉。但起身后,看见搁在矮柜上的字条,心便安稳下来,勾起笑套上衣物,快步往隔壁去。
然而,当他进了门,却发现客厅的氛围异常凝重。
「怎么了?」他很自然地坐到冉昭颖身旁,但才坐下,冉昭颖随即起身,他忙扣住他。「昭颖?」
「我需要冷静。」甩开他,他看也不看他一眼便离开了。
李峻错愕地瞪着他决?的身影,探出去的手还深在半空中,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是什么状况。
「你们对他说了什么?」半晌,他才收回手,瞪向老神在在的凤雏,和心虚不安的冉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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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昭颖失纵了。
也许该说,他需要一点时间厘清自己的心情,所以决定暂时躲起来,将公事交由朱俐雅处理,然而不管他跑得多远,心却始终被绑在原地,所以最后他还是回到了原点。
离家三天,再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可他的思绪还是缠绕在三天前得知真相的那一夜。
真是不可思议。
坐在卧房床上,他双眼无神地放空,脑海中仅剩凰此说的……年前,他带她去鸾凤殿,推开其中一扇门,对他而言,不过是门开门关的瞬间,但那瞬间,却已经让凰此穿越时空到金雀皇朝,还待了几年。
而凤雏则是追随她而来的金雀摄政王,李峻……原名李隽,是金雀皇帝,而他自己则像极了带刀侍卫凤则影……
「演连续剧啊……」他低笑,声音却很空洞,只因他想通了一个事实……李峻之所以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冉昭颖,而是因为他太像凤则影。
换句换说,他只是个替身。
「替身?」他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尝到满嘴苦涩。
如今想来,李峻第一眼看见他时,的确一脸惊愕,之后便开始对他纠缠不放,常说些他摸不着头绪的话,他还常想,李峻的爱情来得好快,完全没道理,如今总算找出原因,原来他是在他身上寻找别人的身影,难怪他受得一点都不犹豫。
而自己在爱上李峻之后,才知道原来他的爱情只是一份虚幻。
这份认知,在体内造成难喻的绞痛,一种被侵蚀却无法闪避的折磨不断凌迟着他,如果他发现自己爱上李峻的那一刻。
他没有开灯,房里一片黑暗,然而黑暗中似乎有一个光点引领着他,他抬眼望去,原来是李峻临摹的那幅字帖。
他怔忡瞧着上头的字迹从华丽到拘谨,韵意从无奈凝出哀怨,再从盼望化作癫狂,落在「残」字最后一笔。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
山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直到现在,他还依旧记得,那天李峻行笔的眉眼和气息深深吸引了他,让他移不开眼,彷吩经他也是这样看着他,那是一种吊诡的既视感,无从解释的心动瞬间。
恍惚间,癫狂的字迹恍如幻化成图,彷酚辛降郎碛霸谝股里缠绵,在角落里缱绻,相许了,却盼不到厮守,盼到了厮守,却敌不过命运。
他耳边似乎听见了谁的不甘心,听见谁不甘心的带泪咆哮,他象是要被吸入字帖里头,被带入李峻笔下的世界,就快要抽不出身……
砰的一声,及时让他退离那奇妙的出神状态,再砰一声,他想也不想地直往楼下跑,大门一开,便见凤雏臭着脸,把醉瘫的李峻丢给他。
「自己的麻烦自己处理!下次敢再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你就要有接受惩罚的觉悟!」话落,甩门离去。
冉昭颖呆呆的被迫将李峻接过,然而脚步一个没站稳,硬是被他给压倒在地。
「啊……」冉昭颖只能懊恼自己不该在半夜回家,车子的引擎声在安静的夜色里太刺耳了,才会泄露他的行踪。
糟的是,他现在要怎么办?他可没有李峻的孔武有力,能将醉瘫的他给扛上楼。
叹口气,他试着将李峻埋在他颈间的头捧起,却瞥见他满是青髭的下巴,头发凌乱,身上的衬衫像极了那天他离开时他所穿的那件,浑身还充满着浓浓酒气,简直象是泡在酒缸里一样。
「昭颖?」被移动之间,李峻缓缓张开醉眼。「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我,不准再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好不容易……」
他呓语着,紧紧将他拥抱。
看着他痛苦的面容,冉昭颖在李峻眸中看见自己怜惜的表情,他蓦地想起于珏说过,这人是个惹人怜惜的人,当他睡醒时,给他一个拥抱和一个吻,就能让他安心。现在,他总算明白,因为他一直在寻找,穿越了时空,却还是不放弃地寻找着爱人。
「李峻,在你眼中,我是谁?」他听见自己这么问。
「我的爱人。」李峻的醉眼眨也不眨地直望着他。
「哪个人?」
「名字重要吗?我曾经叫错过吗?」
「你认定灵魂也一样吗?」他依旧没有头绪,不知道李峻要的是替身,还是转世的恋情,他只是想知道在这份恋情里头,他,冉昭颖,到底存不存在。
「……你就是你。不变的你,我也曾怀疑也许你就是则影的转世,而且不可否认,就是因为你和则影有着相似的外貌我才会追求你,可是……在此刻,镂印在我心间的爱恋,是你给予的。」渐渐清醒的李峻目光灼灼的说,他无法形容更无法切割相似的灵魂。
「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呢?」
「那已经不重要了,我要你,只是因为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酷似任何人,纯粹只有外貌的吸引,没有足够吸引我沉沦的元素,我不会这么执迷。」相逢,令他疯狂,他在摸索中区分出了两个人,不变的只有他深爱的本质。
「说不定我连本质都像。」冉昭颖说,笑得苦涩。「说到底,你只是在找替身。」
「如果只是要替身,我的爱不会这么疯狂。」伏在他胸膛上,李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够挽回他。
「你老是对我说些古怪的话,你真敢说,你真的不是把我当成替身。」
「我不是因为你像则影才爱你,我……」他沉痛地闭上眼。「我无法否认,你确实像极了他,吸引我接近你,但是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你……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和则影确实重叠了,你的习惯个性,和他确实有着些许相似,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他,但是你……我想要区分你们,可是……是你,不是你,重要吗?我只知道我爱你,不够吗?」
冉昭颖看着他,胸口传来的湿意似乎渗入他血液里,开始鼓y起来。
「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记得我是谁……因为有你,因为爱你,我才能存在这里,我才能有所依归,我……有时都觉得我快要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金雀时,碍于我的身份,则影不敢爱我,可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爱我?」为什么爱情让他更寂寞?为什么换了时空,他还是一样寂寞?
「想要有人爱,对你来讲,不难。」冉昭颖哑声驳斥,却已经心软。
「要我爱的人爱我,我才有存在的意义……」
冉昭颖探手环住他的背。「你真这么爱我?只认定我?」
「我不能没有你。」李峻抬眼,低声请求,难得将脆弱完全展现。「昭颖,不要离开我……」
冉昭颖动容地看着他,任由他吻住他的唇,没有抗拒。
如果李峻的爱只为他存在,那么……就算是替身也无妨,他想让他快乐,怎样都好,他只想再听一次他像个大孩子般大笑,没有阴霾,打自内心的欢喜。
他想通了,与其质问李峻想要的是什么,倒不如问自己想给他的是什么。
现在,他找到答案了。
替身也好,转世也罢,只要李峻能快乐,就够了。
尾声
那夜过后,两人开始了同居的生活,李峻也到了溯古上班,两人形影不离,也常常跑到隔壁串门子。
「这是什么?」
依惯例赖在妹妹家吃完晚餐后,冉昭颖才拉李峻回家,却突地想起有本书搁在二楼书房忘了拿,便要李峻过去帮他拿,岂料李峻回来,书没见着,反到是拿回一只精致细腻的金雕手镯。
「?衔月环!」
冉昭颖接过李峻递来的金雕手镯,爱不释手地再三把玩。
见状,李峻拿过?衔月环,往他腕间一套,却怎么也塞不进去。
「喂、喂!会痛耶,你在干嘛?」冉昭颖用力抽回手,看着发红的腕间。「那是女孩子的手镯吧,干嘛让我戴这玩意儿?况且这是古董吧。」
他看过了,雕工极为精细,阴阳两面的雕法,将双?浮雕在手镯上,这根本就不是现代的做工。
「你不想要?」
「想啊。」他回得理所当然。「可是这是拿来珍藏,不是拿来戴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手镯好熟悉……真美。」
「……是吗?」
「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到隔壁一趟之后,好像有点怪怪的?」
「没事,我出去一趟。」话落,他把手镯一丢,转身离开房间。
「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冉昭颖搞不清楚他在不爽什么,看着被丢在床上的?衔月环,不禁咕哝。「拜托,就算要我戴,尺寸也麻烦大一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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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冉昭颖使用了沐浴乳,再拿了滋养霜,甚至连润滑剂都派上用场了,才总算将小小的?衔月环穿过他的大掌,套进腕间。
一番折腾下来,夜都深了,却还是不见李峻回来。
坐在沙发上,冉昭颖瞪着绷在腕间不得动弹的?衔月环,再看向五根手指头边缘的红肿,没辙的叹口气。
他猜,李峻看到他戴上手环,肯定会开心吧,这样就不枉他痛得要死的卖力一晚了。
只是,他到底跑去哪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忖着,倦意渐渐袭上,最终终于闭上眼,没多久,睡意即将他卷入梦境。
他看见,有个男孩。
大雪纷飞之中,他看见一个男孩在亭内习字,男孩穿着贵气华衣,束发戴冠,年纪约莫十三、四岁。
男孩有双非常专注的眼眸,浓眉微扬,俊鼻挺直,厚薄适中的唇紧抿着,眸色锐利如刃,然而顿了下,他突然咧嘴笑开,似乎颇满意自己的字,然后,他察觉他的视线。
男孩横眼探来,笑意不见,只余腼腆拘谨,他们互视,没有交谈,他却难以忘怀这一幕。
后来,他们的视线常常交缠,在彼此眼中追逐着彼此的身影,但是对方是皇子,而他只是摄政王随侍,即使偶有交集,却无法紧系。
然后,他看见男孩逐渐长大,成了个清俊少年郎,雄伟高大,俊美无俦,看他的眼光也渐渐变了,从腼腆到展笑,从凝睇变成深意,最后他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情欲。
一晚,他依主子的命令,成为主子的男妃,由男孩主婚。
「……本皇子在此……」李隽眸色痛楚地瞅着他。「宣布,凤则影为摄政王李凤雏的男妃。」
他缓缓闭上眼,突地感觉男孩走下主位,他睁眼,就见他猛地拉扯着他直往厅后长廊而去,压根不管主子的反应,和满朝文武百官的震愕。
「则影,我不准你和皇叔在一块!」摄政王爷府的后院客房里,李隽将他圈禁在墙边。「不准!」
那是他头一次听见他清楚地表白意念。
然后,他第一次吻了他。
微颤的唇隐藏着他的愤怒和无奈,他彰显了他的激动和情爱,他没有反抗,顺从地接受,甚至引导着他,在这一晚,他教导他,从少年郎成了男人。
他占有了他,难以想象得偿所望的滋味竟可以如此美好。
他以为,美好可以持续到永远。
可惜,事与愿违。
之后,李隽登基为帝,承受着迎后纳妃,皇嗣不能断的压力。
「则影,你瞧,这是皇朝的?衔月环。」
他抬眼,望向李隽手中闪烁光泽的金雕手镯。
「你说,如果朕把?衔月环埋进这儿,皇叔可会收到?」他笑问,站在鸾凤殿后一处泥地上。
几年前,主子带着冉凰此踏进鸾凤殿那扇谜样之门后,两人便消失无,踪他以为他俩应该从那扇门回到了冉凰此的世界,心想以鸾凤殿为媒介,也许埋在此处的物品,他俩在那个世界会收到。
「皇上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朕希望有朝一日,皇叔的后嗣可以回朝。」李隽笑得别有深意。
?衔月环乃是开朝皇帝赠与皇后的定情之物,据传手镯里倾注皇后的深情,于是手镯带有魔性,会挑选带有金雀血脉的女子为主人,引领主人寻找命定之人。
既是如此,如果皇叔在那个世界留下血脉,要是能经由手镯牵引,那位女子有朝一日必定会回朝。
「皇上如何能如此笃定?」
「那是命定,皇叔本是金雀之人,他的后世本该也命定金雀,如果有那个人,必定会牵系血脉回朝。」
「可是?衔月环只挑选女子为主人,如果王爷没有生下女儿……」
「那也是朕的命,横竖赌一把。」李隽不以为然地笑着,要将手环埋进早已掘好的地洞之前,又看了他一眼。「其实,朕真想把?衔月环赠与你。」
「皇上,属下并非姑娘。」他直睇着手镯,笑得苦涩。
「是啊,朕很清楚。」他将?衔月环埋下。「希望皇叔的血脉可以回朝,延续皇嗣。」
他一震。「皇上……」
「则影,朕无法留下子嗣。」他还是笑。「朕的心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又惊又喜,无法言语,至今才明白他埋下?衔月环的心意。
「不过,总会有法子的,就算血脉不回朝,朕也会想出法子,朕只想拥有你,你也不希望朕拥抱其他人,对不?」
是啊,是啊,体内藏着不为人知的丑陋占有欲,多想要永远拥抱着这个人,可是,他也比谁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总有一天,李隽还是得要迎后纳妃,必须负起传承子嗣的责任。
金雀皇朝不能因为他而断了皇嗣。
所以,他不能说爱,不能独占。
可是就算无法永远拥有李隽,他也会用他的命,不计一切地保护他。
「则影,你爱朕吗?」李隽问。
他没有回答,因为不能回答。
李隽深睇着他,苦涩扬笑。「是吗?是吗……」
那天,他始终不懂他嘴中的是吗,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
场景跳飞,霜雪掩不住刀光剑影,他感到痛楚,那是被刀剑剐骨断筋的痛,难受得教他打颤,但他却听见自己喊着,「我就守这里!」
凤则影沉喝,手中长剑震扬青光,?眼无惧,直睇前方。「不想活的,就来吧!」
他站在通往鸾凤殿的良鸠殿通道前,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他就算是死,也要守住。
踏进后宫的叛军皆被他的气魄震慑,蓦地,后方有人高喊,「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倏地,叛军凌乱四散,经过他面前的,全都一一死在他长剑底下,他毫不留情,血染双瞳,拚着最后一口气奋杀到底,直到鲜血湿透了他的盔甲,雪水覆盖在他身上,叛军早已全灭,他才踉跄的以长剑拄地,撑着身子。
身上的血已分不清是谁的,他只觉得寒冷,突然很想要一个拥抱。
白茫的霜雪被逐渐涌来的黑暗吞噬,慢慢的他开始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最后,他用了最后的力气,扬天哭喊出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的真正心声。「对不起……李隽,我忘了告诉你,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我来不及告诉你……」
不敢说爱,就怕他陷得更深,可如果早知道阴阳相隔的日子来得这么快,他会告诉他,他爱他爱到可以不惜代价,可以拿命保全他。
他的爱,就是这样子的……
「昭颖!」
冉昭颖蓦地瞪大眼,映入眼帘的一脸担忧的李峻。
他冷汗不止,分不清眼前是梦还是现实,有种意识快要分离的感觉。
「昭颖,你没事吧,怎么了?」李峻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温热的体温驱散了体内凝聚的恐惧,冉昭颖慢慢呼出一口气,思绪缓缓回归。
梦,到底只是梦,还是所谓的前世,或者是梦里的人要告诉他什么?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清楚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就在眼前。
「李峻。」他低唤。
「嗯?你好点了吗?」
「……我爱你。」他从没说过这句话,也没打算要说,总认为就算不说,对方应该也知道,可是梦境告诉他,有些话不能不说,不说,只怕会变成难以弥补的遗憾。
李峻一震,动容地看着他,好久好久才勾唇对他一笑。「谢谢你爱我。」笑[的眼底闪耀流丽月华。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从他口中听见爱字,就算他永远不说,他也知道他爱自己,可是他说了……足够了。
冉昭颖主动吻上他,吻得激动狂烈,象是迫切渴求,急于想要和他嵌合在一块。
「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李峻笑着回吻,吞咽他紊乱的气息。
「我以为你走了……」
「走了?」
「你什么都没说就出门了,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还来不及说爱就死别,太遗憾,太遗憾了。
「怎会,我只是……」李峻拥着他,突觉情人的手腕上多了异物。「你戴了上?!」
「好看吗?」他笑问,泪水却刺痛他的眼。
「好看,亏我还去找了铜柱。」他原本是想要把手镯再撑大点的。
「原来你只是去找这个……」
「看来用不着了。」李峻将铜柱一扔,随即将他打横抱起。「该睡了。」
「先好好爱我一回,如何?」
面对他难得的求欢,李峻虽不懂为何,但仍是笑[了黑眸。「我要的可不只一回。」
「……那就来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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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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