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 作者:坑
疯了似的怒吼,“说了你又如何做人?!”
刘立哈哈一笑,“我本就不是人。”
瑾瑜蔫了,仍在犹豫的时候,刘立又凑近头颅,在瑾瑜额头垂下的流海处,喷着酒气。
“你要是一直不喜欢我,我就去找刘清。反正春天一定会发情的。上他我还情愿些。你长得比他丑多了。”
瑾瑜倒吸一口凉气,“你究竟是人是妖?”
“哈哈哈哈,做人有什么好。没心没肺,自私自利。”刘立笑得弯如月牙似的眼中,闪出邪恶又灵气的光辉,越看越像一只狐狸。
瑾瑜不知道这会儿持续在自己身体上制造疼痛与快感的畜生,自己应该叫他‘刘立’还是‘刘狸’。
“你是生下来就这副模样?那大娘她……”
瑾瑜瞪着他怪物似的耳朵,牙齿,还有身后那条大尾巴,脑袋里那根紧绷到危险的弦,在刘立的醉话中,残忍地一刀劈断。
“那倒不是。打你第一次和刘小少爷去郊外,为刘清祈福时,我就盯上了他。很快我就取而代之,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人类都很贪!”
瑾瑜无声地淌着泪,刚才还忍不住发出轻哼的嘴唇,这会儿咬得死紧,仿佛自责般的泄愤,“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不放过……畜……畜生!”痉挛的身体,抖得好像风中残烛。回忆中,一切迷茫不解的过往,像走过场般在脑海中一一呈现。
那个原本天真、纯洁又待人热情的刘小少爷,为何仅一夜之间,对自己形同陌路,讲话的语气,从此带上了盛气凌人的不屑;
跟着改变的,还有他以往简约的穿衣风格,忽然变得花里胡哨,还十分喜欢照镜子。但凡和‘臭美’二字沾得上边的,他都要参上一脚;
还有照顾他长大的奶娘,也在第二天伺候他吃饭时,偷偷纳闷过,一向喜欢吃蔬菜瓜果的小少爷,怎么突然爱上了肉食,还尤喜鸡;
最重要的,还是他对刘清的态度。从原来会一心一意在大冬天,冻得一双小手都是冻疮,还是坚持不懈地为刘清的病情折纸鹤,到后来的不管不问,冷嘲热讽……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瞬连贯起来。
抱紧自己大腿的刘立,还在猛烈地进出自己的身体。他富有诱惑性的春情律动,让沉浸在□中的二人,都堕落其中,无法思考。
瑾瑜对自己身体感到卑贱与失望的同时,心也在一点点逐渐清晰起来,到最后彻底明白――自己今后该怎么做。
刘立像是极爱这种事,渐渐越动越快,口鼻低喘闷哼,双眼迷蒙,甚为享受。瑾瑜被他折腾得好似一汪春水,滩在塌上,四肢无力,随着对方强劲的动作,摇来荡去,看在刘立眼里,骚样十足,很是满意。刹时又是百余度,刘立紧抽慢送,故意放慢欢爱的速度,延长欢爱的时间,仿佛非要将瑾瑜折腾死在床上,方肯罢休。
瑾瑜渐渐压抑不住身体的本能,半闭眼睑,边流着泪,边微微轻喘,听在刘立耳里,分外受用。□在淫靡湿热的洞穴内,拱拱钻钻,若鸭鹅咂食之声,骨肉碰撞,如猪舔潲水,唧唧作响。
刘立微眯着双眼,舌头伸出来,顺着上唇,舔了一圈,笑容魅惑又充满着邪恶地引诱。
“叫你咬嘴唇!说过你一百遍,不许咬。咬破了皮,刘清又该怪我了。”刘立也不知是说给瑾瑜听的,还是喃喃自语,说完的一瞬间,忽然就着孽根还在瑾瑜体内的姿势,突然将瑾瑜转了一个翻身,换了一个后背式,就猛地大拉大扯,活活要将瑾瑜做死般,奋力冲刺,一阵猛干,不计其数。
“啊!啊啊……不要了……啊啊啊!”
瑾瑜趴在床上,身下的被褥污秽不堪,口水、眼泪、汗水,还有□。仿佛身在地狱,又好像一下飘到了天堂,下一刻又是残酷的现实。
瑾瑜左右甩着头,像是要将脑内混乱不已的思维与真相,全都遗忘;又像是这样做,可以唤回自己沉迷于欲望中的卑微神志。
刘立兴狂情炽,下下尽根,抽出时,只余头在穴内,还没等瑾瑜适应,又冲进去。瑾瑜到最后,除了流口水,眼神空洞外,已经射不出东西了,头脑却异常清醒,怎么也晕不过去。因为那种几近麻木的快感,总是在刘立十分富有技巧的冲撞中,夹杂着那么一丝丝醒神的微疼。
对此,刘立很是得意,做完之后,还不忘臭美地对瑾瑜炫耀。
“呵呵,我很棒吧?你说,经过这一天一宿,今后你怎么可能还离得开我?长此以往,我就不信你能无动于衷。那日你在我房中,我故意用指甲刮伤你的内壁,你中了我的毒,往后只要我每回碰你,你都会□,骚浪爽利。”
瑾瑜叫得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喉咙,闻言滚动了几下,泪痕干涸的脸,僵硬转过来,望着得意洋洋的刘立,声音几欲微不可闻地说:
“我只爱刘清。至于你,连恨都不配!”
刘立霍地一下从瑾瑜身上弹跳起来,指着床上破败的裸体,大吼道:
“刘清他不举的!我给你的欢愉,他给得了么?”
“我不稀罕……”
瑾瑜颤悠悠刚答完,刘立突然又扑降下来。刚才激情中,抓紧自己手臂和大腿的长指甲,如今紧紧锁住了瑾瑜的脖子,慢慢收紧。
“死贱人!我干脆杀了你!”
瑾瑜的手臂还有大腿,全是凝固的血痕,一道道,都是刘立方才欢爱时,抓下的印记。气息在咽喉里越来越稀薄,嘴唇张了张,努力挤出一句话。
“我们……做交易……”
刘立倏然回过神来,倏然放开了手。恶毒与怀疑的眼神,却丝毫不减。
瑾瑜急急喘了几口气,待胸腔起伏得不那么剧烈了,方才暗哑着嗓子问:
“如果我爱上你,你可以放过刘清吗?对你来说,勾引哪个不是勾人?我会一直与你做那事。作为承诺,你必须答应我,不碰刘清。”
刘立眉毛一挑,笑得自信满满,“这个简单。我答应你便是。”
瑾瑜凝视他道,“一言为定。”眼中的神采,熠熠生辉。
刘立眼睛一亮,扑倒他,又是一阵癫狂。到最后,瑾瑜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外头的天空已经放晴了。鸟鸣花香,树叶凝露。
瑾瑜扭头一看,刘立趴在自己身边,睡得好像一只死猪。头顶没有了耳朵,身后亦没有了尾巴。一切看起来都与常人无异。要不是瑾瑜几乎散架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正视昨夜疯狂又荒唐的一夜。他甚至都不清楚,此时躺在自己身边的,究竟是个人,还是个狐狸精,亦或者昨夜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春梦。
刘立香甜满足的睡颜,看起来纯真又无害,俊朗的面容,还透着一股子未退得童真,瑾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刘立,忽然发觉他要是不睁开他那双邪气的眼,其实长得很不错。
可惜,内里换了一个灵魂,一切看似相同的东西,却终究不一样了。
刘立手扶阵痛的额头,在瑾瑜的床榻上,翻了一个身。
“嘶……”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微微睁开眼,发现屋内的陈设与自己睡房内,截然不同。
屋子狭小,摆设简单。门扉即使关着,还是有一条手指粗细的门缝。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头已经是日上中空了。屋子一角的屏风后,传来一丝丝细细潺潺的水声,挑拨着人的心弦,去窥探。
刘立按了按发胀又疼痛的太阳穴,宿醉后的早晨,一切看起来都那样糟糕。
凌乱不堪的床铺上,散落着点点腥红。撕扯坏的衣衫,丢得满地都是。刘立低头一瞧,自己也是赤身裸体,仅在腰间盖了一条毯子而已。小腹处凝固的□,散发出些许雄性的味道,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屏风后的水声,也在这时停了下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揩抹穿衣之声后,瑾瑜步履蹒跚地从屏风后面,眼神呆滞地走了出来,瞧见自己坐在床沿时,本就空洞的眼神,霎时又一阵恍惚。脚步也霎时停住,身子本能地想往屏风后面躲,却在手指碰到屏风边缘时,紧紧抓住一处,终究没躲,而是将一侧手臂靠在屏风上,像是在寻求一点从曾存在的依靠和安全感。
刘立像是也觉得尴尬,看着瑾瑜小鹿般的眼神,即使好像害怕得要死,却依旧不肯移开,紧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突然冲过去似的。两只眼睛也像是哭得太厉害,红红肿肿的。本就清秀的小脸,此刻看起来也分外憔悴与虚弱,一副楚楚可怜的情态。
瞧着,很有滋味。
刘立却无端皱了皱眉,收回眼神,游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与现下的状态,一派迷茫。
瑾瑜的声音,几欲听不出原来的样子,“你醒了?”
刘立一愣,复又转头朝他站着的屏风处望去。很是吃惊他居然会率先同自己讲话,哪怕是那样惨烈的一夜之后。
刘立思索了片刻,脑子里仍是一无所获,忍不住试探道:
“昨夜……”探寻的口吻。眼神递向瑾瑜。
瑾瑜垂下眼睑,咽了咽唾沫,“你还记得多少?”
刘立呵呵笑了几声,尴尬不已,“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瑾瑜闻言,长长的眼睫毛扇动几下,重新抬眼看向刘立时,眼神一霎竟变得凄楚又婉约。
“昨夜你说你爱我。于是我们就……现在一夜过后,你竟说你什么都不记得。莫不是昨夜都是骗我的?”
刘立像是被震住了,身体僵在原地,伸在半空中本打算扶额的手臂,都忘了放下。听到瑾瑜撒娇似的控诉,嘴角抽了抽,眉尖也一跳,又快速反应过来,站起来就往瑾瑜站的地方走,也不管身上滑落了毯子,就这么赤着身体,大刺刺到了瑾瑜面前,扬起一抹邪气的坏笑,压低磁性的嗓音,在瑾瑜耳边暧昧地缠绵细语。
“怎么可能是骗你的?小爷我向来说一不二。我说过喜欢你,定是真心的。”刘立抬起瑾瑜削尖的下巴,深邃的眼,凝视进瑾瑜雾气蒙蒙的眸子。
“瑾瑜,你喜欢我么?”
瑾瑜羞涩地笑了一笑,直视他道:
“经过昨夜,你还不清楚么?”
刘立没动,仍然看着他,眼神促狭,“我不记得了。”
瑾瑜眼神怯怯,嘴唇动了几下,好半天才小声答道:
“有一点……”只三个字,瑾瑜抿了抿嘴唇,娇羞得好似新婚的小媳妇。
刘立看在眼里,脸颊渐渐爬上一抹自信满满又得意洋洋的笑容,越变越大,到最后,竟笑得满颊痞气与风流,一家伙搂住瑾瑜的身子,抱在怀里,手指卷着瑾瑜耳边仍带湿气的碎发,细细摩挲。
“昨夜我很厉害么?你的嗓子都叫哑了,呵呵……”
瑾瑜将头埋得更低。刘立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他害羞,抱着轻哄道:
“我看见床上有血迹。你受伤了吗?”
瑾瑜低喃道,“不碍事。”不动声色地将脖子上的衣领裹得更紧。
刘立拍拍其背,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你不是一直喜欢刘清么?怎么昨夜……跟小爷我如此荒唐?”
瑾瑜停顿了一会儿,方才答道:
“昨夜我去刘清房里,跟他表明心迹。”
刘立抱瑾瑜的手臂,登时一紧,“他怎么说?”
瑾瑜落寞的语气,从刘立胸膛处传来。
“他拒了我。”
刘立放松下来,笑了一下,轻抚瑾瑜的背,“后来呢?”
“后来我回了房,正在难过时,你喝醉了酒,跑进来说你喜欢我……”瑾瑜说到此处,闭口不谈,留人无限遐想。
不过聪明人都知道,接下来定是些香艳春宵的韵事。
刘立很是满意,顺着瑾瑜垂下的乌黑长发,摸了一阵,惋惜感叹道:
“哎呀,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瑾瑜将身体挪出刘立的怀抱,眼神清澈又纯真地望向他道:
“当真一点都想不起?”
刘立寻思了一下,还是迷茫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竟伸手在瑾瑜头顶上安慰地抚了抚。
瑾瑜霎时瞳孔收缩了一下。
刘立的这个动作,像极了刘清每次摸自己头时的样子。想再贪图享受这须臾的错觉,却稍微仔细一点,就赫然察觉,刘立脸上的表情,与刘清的大相径庭。
终究不是一个人。即使是长相相似的兄弟。内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瑾瑜闭上眼睑,掩盖住自己绝望的心神,与随时又想倾泻而出的泪水。
刘立嘟着嘴,手指点着下巴,皱眉想了一会儿,“啧啧……”嗤了几声,脑海中,还是一无所获。
突然揉乱瑾瑜头顶的头发,刘立看着瑾瑜重新睁开的眼,嬉皮笑脸道,“不记得就算了,大不了下回一起补上!”说罢,凑近瑾瑜,眨了眨眼,“你休息吧。昨夜一定累了。我改天再来看你。”然后,走回榻前,将地上的衣服一撩,捡起来快速穿好。一溜烟,兴高采烈地跑出了瑾瑜的房间。
几乎是刘立离开的同一瞬,瑾瑜就支撑不住地滑坐在地上。眼中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脑子昏昏沉沉,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向旁边倒,却控制不了,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不能死。我不能死。刘清,需要我的守护。
他的弟弟,已经不在了。如今那个,是个□的狐狸精。
瑾瑜恍惚过了一世,又像是在地府走了一遭,偏偏心中仍有牵绊,始终不肯放下。于是那些红尘俗事,又将他的灵魂,拉扯了回来。
迷蒙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自己屋子的天花板。床已经整理干净了,地上也是。没有污秽的血迹和液体,也没有凌乱的衣物与配饰。
自己的身体,像是浸泡在滚水里慢熬蒸煮。
坐在一旁凳子上绣花的小翠,发觉自己醒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询问自己要不要喝水,又拿下瑾瑜额头的冰帕子,浸在冷水里过了一道,又放回瑾瑜额头上。
瑾瑜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发热了,怪不得周身皮肤好似火烧。
小翠站在床前,也不知说什么好,一开始还有些尴尬,但看到瑾瑜睁开眼睛后,只是静静盯着蚊帐顶,本就泪红的眸子,此刻充满了血丝,竟像要活生生将眼珠子瞪出来一般。
小翠见此,又思及进瑾瑜屋子时,看到的那一幕,这会儿也禁不住潸然泪下,趴在床沿,边抹眼泪,边劝瑾瑜。
“二少爷,您就看开些。身子要紧。要是二夫人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该有多伤心呀。”
瑾瑜听到此处,身体猛然震动一下,呼呼喘着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只到你我为止!”
小翠含着眼泪点点头,握着手绢的手,忍不住抓住瑾瑜的手臂。
“二少爷,您受苦了……”终于抑制不住,低泣良久。
瑾瑜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上一处蜘蛛网。一只小虫飞过去,黏在网上,再挣不脱。蜘蛛慢悠悠向小飞虫爬去。小虫几经挣扎,还是变成了蜘蛛的盘中餐。
瑾瑜盈满晶莹的眸子,微微闪动一下,眼角滑下两行泪,默默浸湿鬓角,外人看不出什么,难过处,唯有自己知道。
小翠突又想到什么,赶紧抹干眼泪,问瑾瑜:
“二少爷,奴婢去帮您请个大夫来看看吧?你这么烧下去,会变成傻子的。”
瑾瑜闻言,哈哈大笑,残破的身体,在床铺上,好似抽搐般颤抖着。笑的声音也异常恐怖。小翠像是吓到了,脸上的泪痕都来不及抹尽,就一动不动地盯着瑾瑜,很是担心。
瑾瑜终于笑累了,仰天长叹一声,喃喃道:
“要是真疯了,倒也清静。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小翠道:“二少爷,奴婢不会说话。刚才那些话,奴婢也是听俺娘说的。小时候家里穷,俺妹妹发了烧没钱治,最后烧傻了。俺娘怕俺也活不成,只好把俺卖到刘府来做丫鬟。”
瑾瑜静静听完,沉默良久,恍然道:
“我宁愿我是下人。说不定我就不会有今天。”
小翠道,“二少爷,您好歹还是把心放宽些。俺还是去给您请个大夫来看看。”
小翠说着,站起来,正待走,被瑾瑜叫住了。
“小翠,刘立……他现在哪里?”
瑾瑜提及刘立的名字时,停顿了好一会儿,重新舒过一口气,方才把话讲全。
小翠一愣,还没答,瑾瑜又道:
“你去帮我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小翠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三少爷现在在大少爷房里。奴婢先前收拾脏衣衫,去水井那儿洗的时候,刚好看见三少爷往大少爷屋里去。”
瑾瑜霍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可惜身体太虚软,才起到一半,头晕脑胀,又倒下去,只能侧撑起一边手臂。仍在发烧的小脸,桃花腮红,额头全是透明的珍珠汗,衣衫半敞,长发全垂在榻上,妩媚撩人,眼神却在那一瞬变得异常犀利。
“他去刘清房里了?”
小翠没想到瑾瑜反应这么大,老实地点点头。
瑾瑜立即就想下床。小翠吓坏了,赶紧跑过来,边扶他边劝道:
“二少爷,您这又是何苦?奴婢斗胆,您听奴婢一句:不值得啊!刚才奴婢看到三少爷时,他正兴高采烈的和路过的丫鬟调情,摇着折扇笑的样子,分明就是个花花公子。二少爷,照理说,奴婢这么说主子,让府里其他人知道了,定是个死。也因为听者是您,奴婢才敢做实说的。”
瑾瑜好像根本没往心里去,执意要往外走,步伐却摇摇晃晃,没有小翠的搀扶,根本走不了几步,又要栽倒,扶着墙爬起来,还是一门心思往外去。
小翠劝不了,也拦不过,只好扶着他,由他走。到了刘清房门外,瑾瑜甩开小翠搀扶的手臂,小声对她道:
“走!”
小翠犹豫,“二少爷……”
“叫你走,没听到吗?我自己进去。”
小翠含着眼泪,咬着嘴唇跑了。
瑾瑜靠在门外,手撑在墙上,使劲眨了眨出现重影的眼睛,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刘立的声音已经越过门扉,由刘清的卧室里传出来,钻进了瑾瑜的耳朵。
“你是猪么?!”听着,像是在呵斥下人,“刘清哪次喝药不需要蜜饯?你新来的啊?”
‘咣当!’托盘被人打翻了。随后有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求饶,“奴婢该死!求三少爷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瑾瑜抬眼朝屋内望去,只见刘立大刺刺坐在刘清的床沿,摇着折扇,一脚踹开跪在面前的丫鬟。
那丫鬟大概被踢痛了,捂着脸,呜呜的哭。
刘立道,“你还好意思哭?我大哥喝药这么苦,一声都不曾吭呢!这都是拜你所赐!”说完,抬起一尘不染的金丝马靴,单脚踏在那丫鬟的背上,弯腰坏笑着抬起那丫鬟哭泣的脸,眼神意味深长。
“嗯?长得还不错,是小爷我喜欢的类型。”
那丫鬟吓得半死,伏在地上,不住磕头,“三少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一连说了好多次。
刘立闻言,心情大好,回头看看床内,靠在软垫上的刘清,又挑眉瞥向跪在地上的丫鬟。
“行了,现在还用不着你。退下吧。”
那丫鬟如临大赦般,磕了好几个响头,爬起来就往外跑,脸上的泪痕都不敢擦。谁知才走几步,刘立又叫住她问:
“站住!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吓得背影一震,慢慢回头,怯怯答道:
“奴婢叫夜莺。”
“哦……夜莺……”刘立摇摇扇子,随即看着她风流一笑,“我记下了。你以后好好服侍刘清。否则……我随时找你‘谈话’。”
“是。”夜莺毕恭毕敬朝床铺那儿坐的两位少爷鞠了一躬。
刘立甚为满意地挥挥手,“下去吧。”
夜莺逃跑般急急往外走,才到门口,门扉‘吱嘎’一声,被人由外推开了。
夜莺抬头一瞧,“二少爷?”
瑾瑜一身灰白色的宽大闲衫,披散着长发,面容憔悴地扶着墙,单脚已经跨进了门槛。朦胧又无害的眼神,直视向刘清的床榻。
榻上坐着的刘立与刘清,听到夜莺的声音,也在同时,一起朝门口望来。
“瑾瑜?”刘清今日看起来气色特别好,率先向门口的瑾瑜露出似有似无的淡淡微笑,正是以往瑾瑜日日夜夜,求都求不来的温柔。
瑾瑜却没有再多看刘清哪怕一眼,直直盯着床沿处坐着的刘立,跨入门槛后,后手关上了房门,并不往屋里去。
刘立的表情也很奇怪,令人捉摸不透。看到瑾瑜出现在门口的刹那,原本优哉游哉摇着的折扇,不禁意停顿了一瞬,看向瑾瑜的眼神,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
刘清在刘立身后,朝瑾瑜伸手打招呼,“快过来。”
瑾瑜朝里走了几步,停在间隔里外的屏风处,鬼魅一般露出半个身子。目不转睛盯着的人,仍然还是刘立。
刘清渐渐察觉到瑾瑜的异常,缓缓从软垫上坐直身子,打量瑾瑜,眉头渐渐皱紧。
“瑾瑜,你怎么了?”
刘立从先前就一直转个不停的眼珠子,这会儿弯了一弯,回头对刘清笑。
“你叫他过来做什么?你没看他一副谁欠他‘一屁股债’的模样,看着就倒胃口。叫他早些滚了好。”
刘清闻言,白他一眼,移开目光,望向瑾瑜,还未开口。瑾瑜先道:
“我是来找刘立的。”
这下,刘立再也坐不住了,霍地一下转回身子,折扇‘啪!’地一下收起来,扇柄指着他,神情动作皆很激动。
“你找我干什么?!”
刘清起疑:“你吼这么大声给谁听?”
“我……”刘立又转头望向刘清。
刘清靠回软垫,面无表情,眼神冰得慎人。
瑾瑜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隐在屏风后的那只手,撑在一张靠背椅上,颤如风中柳絮,只为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瘫软在地。手心也早已是冷汗淋淋,面上却露出一副楚楚可怜,又哀怨的表情。
“刘立……你昨晚说的话,不作数了么?”
瑾瑜说完的一瞬间,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悲切,抿了抿嘴唇,大颗大颗的泪,就像是不要钱的晶莹珍珠,顺着透明白皙的小脸,滚滚往下淌。
半边身子躲在屏风后面,另一半身体又几乎被乌黑的长发遮住了,看上去脆弱又惹人怜爱。瑾瑜一副我见尤怜,男女皆会动心的模样站在面前,眼勾勾盯着的人,‘啪嗒’一下掉了折扇,又被扇子落地的声音惊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弯下身子去捡折扇的同时,眼神竟不自觉地瞥向床榻内,靠坐的刘清。
刘清与之对视,目光深邃,让人看不懂。
刘立“啧!”了一声,抄起地上的折扇,三两步跨到瑾瑜面前,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我昨晚说什么了?!你好端端的,跑来这儿做什么?不舒服回去躺着休息!”
瑾瑜隐藏在长长衣摆下的脚,看到刘立朝这边来,微微往后挪了半步,又忍住不往后退,手臂本能地挡在胸前,泛白的手指抓住屏风上的一根立柱,低头不语,只是静静流泪。
刘立看着眼胀,“你是娘们?成天只知道哭?上了就上了,都是爷们,有什么大不了的!?”
瑾瑜瞪着泪红的大眼睛,抬起头来,痴痴望向不耐烦的刘立,哽咽出声,“可是……昨晚上你明明说你喜欢我,我才……我才……如今什么都做完了,你又……呜呜呜呜……”
刘立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游移地,看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不经意地回头,朝床榻内张望了一番。
瑾瑜趁着他不备,也将目光朝刘立望的方向递。
只见端着碗正要喝药的刘清,闻言眉头紧皱一下,又松开。碗边倾泻,将苦涩的药汁一口气喝下,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碗沿即将要遮挡不住刘清的视线时,刘立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俯视面前的瑾瑜。
瑾瑜仍跟刚才一样,一股子的怨妇相。可怜兮兮地垂头哭泣着,说又说不听,撵又撵不走。
刘立呵斥的声音也越拔越高,边骂目光边往刘清坐的地方瞟。
“你好歹也是个带把的!男人喝醉酒说的话,能信吗?!你才三岁啊?!活该被人捅屁股玩!”
刘立越说越难听,一举一动,瑾瑜皆当没有察觉,闻言只渐渐收了哭声,面色却越发苍白了,长长的眼睫毛,盖住了低顺的眉眼,让人瞧不出喜怒。
沉默,让屋内本就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诡异。
刘立咳嗽两声,整整衣领,目光忍不住又往床榻那儿递。
瑾瑜也在此时重新抬起头来,满怀期望地望着刘立。脸上的泪痕,都未干净。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信。刘立,我喜欢你。”
刘立未及抽离的目光,这一瞬,对视上瑾瑜清澈的眸子,竟愣得移不开眼。
‘哐当!’床头的茶几,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放碗声响。
刘立心头一阵烦躁,“你很烦!之前不是一直说喜欢刘清的么?你以为本少爷会信你?做梦!”
刘立不知为何,吼的声音奇大,拿扇子的手,也突然就朝瑾瑜的胸膛推了一下。
瑾瑜从进屋开始,就已经两眼昏花,勉强支撑住身体不倒,都已经很努力了,这会儿刘立才轻轻一推,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后栽去。
“哎,你是豆腐啊?啧!”
刘立本以为瑾瑜是在装可怜,谁知瑾瑜倒下去时,手肘撞到了屏风后的红木椅子,骨头发出极大的声响,瑾瑜闷哼一声,撞到的手还想去拉椅子,稳住自己下坠的身体,谁知竟无力抓住扶手,眼看后脑勺就要栽向地板,刘立啐了一声,及时伸来一只手臂,枕在了瑾瑜的后颈处。
折扇掉在地上。
床榻内,放在褥子上的修长手指,攥紧了刺绣精良的被单。
刘立单膝跪在地上,扶起瑾瑜,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折扇几时掉了。辱骂的话语,声声刺耳。
“你是残废么?一推就倒!怪不得腿那么软,随随便便就能分开!小爷刚才救你,纯属本能!不要误会!”
瑾瑜头颅枕在刘立的手臂上,黑发垂了一半在空中,另一半散在灰白色的衣衫上,衬得毫无血色的脸颊,更苍白了。纵使上半身被刘立抱在怀中,瑾瑜的身体还是一个劲地发着颤。
不理会刘立的叫嚣,瑾瑜眨眨渐已看不清的眼睛,想看清面前正对自己大喷口水,口出恶言的刘立,谁知眨眼的效果,不过是让原本就刺辣的眼眸,又挤出几滴泪来。
瑾瑜伸出手,摸索着握上刘立的手掌。刘立骂人的声音,骤时停了。瑾瑜也不知道刘立是不是在看自己,张了张嘴,出声的语调,几乎微不可闻。
“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的……不……刘……清……跟我回去……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瑾瑜说到最后,断断续续,都听不清在说什么,眼角一直淌泪,握着刘立手掌心的手,像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好几次想晕过去,又强撑着醒来,就为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抓着刘立的手。
刘立沉默了,皱眉看着瑾瑜,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托着瑾瑜的那只手,弯过手肘,敷在了瑾瑜额头上。
“好烫!喂,你发烧了?”
瑾瑜已经说不出话,嘴唇抖动了几下,终究再没力气发出声音,只是瞪着刘立流泪,原本灵动清澈的大眼睛,此刻全是血丝与泪红。
刘立盯着他片刻,居然长长叹了一口气。抽出瑾瑜抓着的手,抄过膝盖,一把将其搂在怀里,从地上抱了起来,往外走,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他生病了,我送他回去。”
刘清的声音,由床榻那儿飘来,“你很累?”
刘立停住脚步,低头看到瑾瑜已经哭晕,断线娃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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