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 作者:花信风
“不是不是!”绝对不能让“骗金蚕”这个罪名落到自己头上,吴筠拼命的摇着头,甚至连安装到一半的玻璃都不顾得了,“金蚕,我绝对不骗你,不信,”吴筠擦了把汗,情急中想到一个验证的办法,“不信的话,你可以上网去查。”
金蚕双眼直直的看着吴筠,确定了没有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任何狡诈欺骗心虚之类的意味,才转悠着眼珠子慢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他们都说网上很多消息都是假的。”看了眼急得要出汗的吴筠,金蚕又慢悠悠的加上一句,“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可以不怪你了。”
吴筠昏了头,“好,我答应!什么事?”
金蚕小巧的嘴角露出一个甜蜜狡黠的笑,“明天陪我出去开车。”
吴筠张大了嘴,什么时候金蚕这么狡猾了?吴筠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可是,金蚕,明天我们还要去给你买英语碟子和书啊!”
可惜,金蚕和乖巧懂事明理这些词语实在不搭边,所以,“我不管,明天要去兜风!”
吴筠垂下脑袋,还能怎么样,“好。”
第二天的兜风到底没能成行。
当然,吴筠还没有那个胆子放金蚕鸽子,而是,席芮那边出事了。
因为记挂着期盼已久的飙车之行,金蚕第二天起得格外早,顺带的把昨晚打了半宿游戏的吴筠也给强制起来了。
两个人在刚刚开门的食堂吃了早饭,回来收拾了一下,然后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客厅中的情景一阵变幻,一脸焦急的秦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吴筠!”
吴筠扒拉开一脸警惕的拦在自己身前的金蚕,“秦,出了什么事吗?”
“是的,老师出事了。”秦恳求的望着吴筠,“你能陪我过去见他一面吗?”
“不行!”金蚕抢在吴筠说出答应的话前先拒绝,“除非你先说出来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秦不说话,目带恳求的看着吴筠,“老师不行了。”
吴筠最不能抵抗的就是别人拜托的目光,尤其是当这个目光来自自己崇拜的神龙,于是再也没有犹豫的,“好,那你带我们过去吗?”还好他没忘记金蚕,所以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把目光移向了一边的金蚕。
金蚕气鼓鼓的瞪了回来。
“是,拉住我。”说话间秦伸手挽住了吴筠的手,另一只手伸向金蚕,却被金蚕一闪身让过去了,然后自己走到了吴筠边上抱住了吴筠的腰,“可以了。”
秦收回手,“好,闭上眼。”
听话的睁开眼的时候,吴筠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客厅,落地窗外的红叶正随风纷纷飘起,隔着窗子绘出一幅极美的秋叶图。
可是,客厅里的人显然没有这份闲情逸致欣赏外边的美景。闻声出来的韩阳双眼熬的通红,“你们来了,他刚刚又吐过血了。”
秦大步走到韩阳身边的房门前,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吴筠,“吴筠,你要先过来看看吗?”
金蚕拉住已经提脚的吴筠,“我先看!”
吴筠迟疑了一下,对秦的信任占了上风,“一起。”
房间里,七七四十九根蜡烛明晃晃的绕床点着,床上是一身花花绿绿寿衣的席芮,身下垫着的是雪白的床单,身上盖着的也是雪白的被子,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刚死不久的等着收敛入棺的尸体。
吴筠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赶紧收回目光,“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以前的对手出来了。”
“那,他还活着吗?”
“你没眼睛吗?你哪只眼睛看到芮芮――不是活着的了?”正被说到担心的地方,韩阳火冒三丈。
“你凶什么?”金蚕不高兴了,吴筠是他的人,这个什么也不会的奸商凭什么凶吴筠!“他穿着那种死人衣服,谁看着都以为死了!”
“你!”韩阳此刻正是伤心时候,哪里有耐心去思考别人的心理活动,反倒是郁积了一肚子的火气迫不及待的需要发泄,当下就口不择语的骂起来,“你一个小小的虫子,连人都不是,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家芮芮放你一马,你现在才是真的早死了!烂虫一条,不知好歹,不晓得感恩!口无遮拦,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你才给我滚!”金蚕最恨人家说他只是个虫子――虽然这确实是事实,但是那也是容不得别人随便说道的事实。所以,他当下就把韩阳骂他的话如数敬了回去。只是,韩阳骂“滚”只是口头上过过瘾,但是金蚕的一出口就成了事实――韩阳在他的话出口的那一刹那,就真的倒在地上,然后就“滚”了出去!
秦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金蚕,你最近修炼得蛮勤快的啊!”
金蚕翘起鼻尖“哼”了一下,看都不看秦一眼。
秦也没有精神跟金蚕的这种小心眼计较,只是沉着脸看向吴筠,“老师遭了别人的道,我所知道的只有凤族的精血才可以解除老师身上诅咒。所以,吴筠,我能不能请求你救救老师?”
吴筠心头其实并不排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只是经由金蚕这一系列的动作,他也大概也明白了他们的请求不能轻易答应,于是把目光调向金蚕,征求他的意见。
金蚕鼓着脸颊,“吴筠是我的,凭什么他就得答应救你的人?”
救人2
经过金蚕与秦半个多小时的讨价还价,吴筠听得即将入睡的时候,两人――准确说其实是一龙一蛊――终于达成了一致,即在秦付出他自己身上一串的龙鳞后金蚕同意他取吴筠的精血救人。
只是吴筠虽然算是凤族遗血,但是他所继承的血脉来自当年二千年前的凤族之王陵光神君。而陵光神君当年因为私情而放弃神格自甘堕落到人间与凡人生儿育女,因此吴筠体内的凤血早已经是不知道稀释了多少代的,与当年陵光神君作为凤王时候的凤血精纯度根本就不可比。
因此,要想在吴筠身上获得精纯的凤血,就必须先解除吴筠体内继承的来自陵光神君堕落时候的神力封印。
解除神力封印,吴筠听着就很激动,还好多年的职场生涯已经让吴筠懂得了保留,所以他只是很含蓄的问了一句:“解除封印以后我就算是凤族了吗?”
其实吴筠真正想问的是解除封印以后他是不是就算是继承他那个不知道多少代以前的祖先直接成仙,但是吴筠没有那个脸皮。
秦摇头,“凡人之躯是承受不住神力震荡的。我也只是暂时解除你体内的封印。”
吴筠怒了,感情金蚕刚刚讨价还价那么半天都是为了他自己在。
秦继续开口,“不过这样你多少能沾染一些神力的影响,以后那些普通鬼魅近不了你的身,巫蛊诅咒等黑巫术也落不到你的头上来。”
“那我呢?”金蚕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刚才只顾还价去了,忘了自己也属于被吴筠血液里带来的神力排斥的范围。
“你们之间有契约联系,不会有事的。”
“好,那么开始吧。”解决了心头担忧的事情,金蚕很爽快的把吴筠交了出去。不过,回头看了看一脸忐忑的吴筠,金蚕还是好心情的安慰了一下,“吴筠放心,秦跟我保证了你不会死的。”
吴筠更怕了。
吴筠是被秦抱出来的。
解除封印是在这个独栋别墅三楼的客房进行的。与吴筠预料的不同,这次的封印纯粹是靠秦不断施加龙威,逼迫得吴筠出于自保的本能把身体里随着血液被封印的凤族的神力解放出来对抗。
只是龙威之下,猛兽尚且匍匐。而吴筠不过是一个凡人,就算身体里隐藏了来自神兽的血脉,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人家的普通男子。因此他哪里守受得住秦的龙威,如果不是骨子里贪生怕死的性子发作,再加上本身确实有抵抗一定龙威的潜力,只怕交代在这里也未可知。
秦一手抱着全身好像湿漉漉的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吴筠,一手拿着一小茶杯从吴筠身上采下来的血,慢慢走到自从他们上楼了就一直守在门前的韩阳面前。
“安排个房间给他休息吧。”
韩阳微微的皱了下眉毛,还是站起了身,“随我来吧。”然后把秦引到楼梯左边的和阳台相连的客房里。
一进到房间,金蚕就大皱眉头,“让吴筠住这么脏的地方?”
韩阳面色微微发窘,因为这里就他和席芮两个人居住,而他又不想有人随时来打扰,所以都没有请佣人,只是叫了钟点工每三天过来收拾一次。现在看来,这里显然不符合金蚕的要求――他现在还不知道金蚕蛊这种超级洁癖嗜好。
秦经过刚刚与金蚕辞不达意的谈判,现在已经再不想跟金蚕纠缠了,随手把吴筠放到床上,扔下一句“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收拾吧。”他就带着韩阳出去了。
作为一种领域性极强的生灵,金蚕最不喜欢的就是住在别人家里,因为那给他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虽然金蚕暂时还没听过寄人篱下这个成语,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此的提前感受。
只是现在吴筠明显不适合移动,金蚕只好自己创造条件了。
这么脏乱的房间,要想达到他们居住房间那种光可鉴人的那种程度显然是不成了。反正他们也没打算长住,那么就随便打扫一下灰尘就是了吧。
打扫的过程自不必说,反正等秦那边收拾好了的时候,他这房间里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地板上一丝灰尘也无。如果不是秦神龙身份,对于擅长掌握力量,只怕就要当场摔倒在地上出个大丑了。
金蚕撑着脑袋坐在床头正盯着吴筠的脸看,“吴筠什么时候醒来?我想带他回去了。”
秦走到金蚕身后,手心蓦然现出一串细细的鳞片,“现在已经好些了,要带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接下来的一周要好生休息,少去人多的地方。”
金蚕抓过秦手心里的龙鳞,随手挂在吴筠脖子上,牵住吴筠就准备走。
“这样不行,他身上暂时还经不起缩地成寸的法力,你――”秦顿了下,侧耳听了下外面的动静,“还是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金蚕只要离开这里就行,倒也不在乎怎么走,“好,那走吧。”
因为吴筠身上的虚弱症状,金蚕倒没有嚷着要开车,而是任由秦开车送了他们过去。
这里距离s大有些距离,又因为周末,路上挤了些,一路开过去居然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而吴筠在也路上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醒了过来。
“还好吧?”秦首先从后视镜中注意到吴筠的情况,对着后视镜笑了一下。
吴筠瑟缩了下,之前的龙威给他印象太深刻,“还好,这是?”
“送你们回去。很快就到了。”秦对吴筠安抚的笑笑,“再休息一会儿吧。”
“吴筠,你醒了?”金蚕被两人的对话惊醒过来,小脸有些愧疚的对上吴筠,献宝的举起玩耍了一路的鳞片,“这个给你。”
“这个是什么?”吴筠有些好奇的看着手里泛着淡淡青光的黑色鳞片,好像是鱼鳞,却没有哪怕一点儿鱼的腥味。
“秦的鳞片。”金蚕回答得坦率,“这个很值钱的,要是缺钱了,可是拿去卖,听说很好卖的。”
“嗯哼!”前方的秦重重咳了一声。
金蚕注意到了秦,大悟点头,“而且,要是不够了还可以问秦要,他说了可以答应我们一件事的。到时候再来一串,吴筠你就可以买大房子了。”
“嗯――”秦咳得更大声了。
“秦,你嗓子不舒服了吗?是不是拔鳞片拔得太多了?”
吴筠已经一个字说不出来了。
到了东门,秦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两人送下车,然后不顾吴筠的寒暄,掉转车头就走。
秦想起很久以前文风说的话,“欠人什么都别欠人情”。可惜,自己直到老师死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吴筠身体到底还是不舒服,拉着金蚕慢慢往里走。
路边的小树林里有什么细细碎碎的声音,隐隐还有人影在晃动,不过吴筠现在浑身上下疲倦之极,只想回屋去睡一觉,也没有闲心去细看。
反正每年都有一批名为毕业生的生物,他们胆大包天无所畏惧,为了一个精彩一些的纪念照涉足校园里最恐怖的地方也没什么。
只是路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天清清地灵灵,拜请东方五雷神,雷弹霹雳声,雷响打妖精,打去妖邪并鬼怪,打去邪师在地不留停,吾奉雷声普化尊敕令,急急如律令。”
居然是茅山术士!
最后一个高高挑起的破音将将落下,只听得晴空里轰隆一声,一道电光挟着隆隆的雷声对着吴筠金蚕二人当头劈下。
树林那边,似乎响起了女子不忍的惊叫声。
吴筠一只手抱着头发被劈的竖起来的金蚕,一只手摸摸自己貌似也竖起来了的头发――不过他的头发本来就是短短的平头,竖不竖什么的他也不太清楚――愣愣的看着从林子后面绕出来的披着道袍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有些呆呆的挠了挠头,“那个,对不起,我劈错了。”
吴筠眼尖的看到小树林间隙中露出来的一点点一看就知道绝度价格不菲的衣角,扯出一个傻傻的笑,“呵呵,没关系!”顿了一下,“您继续。”
年轻人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转身举起手里的桃木剑对两人挥了挥,“那我回去继续了。对了,你们走远一些啊,小心别又被雷劈了。”
“我们马上走。”吴筠飞快的抱起金蚕,“拜拜!”
“再见!”
想吃不想被吃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刚刚还虚弱得走不动路的样子,可是被雷一劈,吴筠马上就抱起金蚕以接近世界竟走冠军的速度飞速离开了那条林荫道。
哦,问为什么不用跑的?刚刚被雷劈了就跑,不是容易显出他的心虚吗?
一路竞走回自己屋子,吴筠才后知后觉的趴在门上气喘吁吁,感觉自己连动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偏生楼上又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于是吴筠只能支使金蚕往自己裤口袋里掏钥匙开门――出于金蚕从来不走门的事实,吴筠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家里的钥匙带在身上。
“咦,吴哥,你还住这里啊?”问话的六楼那对情侣中的那个女孩子,笑容甜美,很容易引人好感。
吴筠转头,条件反射的在脸上挤出几分痞痞的表情,“是啊,怕你找不到嘛。”
“讨厌――”女孩高高扬起手中的书,轻轻落到吴筠肩头,“吴哥脸色看着不太好呢,就放过你了!对了,我听学院里的学姐说今天下午,估计也就这时候了,有学校请来的高人作法。吴哥去看看吧,最好能套个近乎请高人来这栋楼里看看。”
“那可是高人啊,人家会来吗?”
“重在行动嘛!吴哥,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女孩举起纤细的手腕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然后咯咯笑着跑开了。
吴筠微微摇了摇头,真是美好的青春啊!
“哼!”金蚕小小的喷了下鼻息,被忽视的感觉太不爽了,“自己开门!”
“够不到吗?”吴筠垂下眼帘对比了一下钥匙孔和金蚕的高度,理解的点点头,“是有点难。”
“谁说我开不到了!”金蚕怒,身材矮小也是他的心病之一,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吴筠这样修长的身材,起码看人的时候不用仰着脑袋。尤其是考虑到他活了那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才活了二十几年的吴筠的时候,金蚕心头的这种愤怒就更加深刻。
几乎是泄愤般的漂浮起来把钥匙扔进钥匙孔,然后踢开门,金蚕拽着已经完全动不得的吴筠摔门进屋,然后把吴筠轻手轻脚的放到沙发上。
看了看吴筠脸色苍白动弹不得的情形,想想刚才吴筠抱着自己飞走的样子,金蚕决定大度一些原谅刚才吴筠对自己的忽视还有嘲笑,“对了,秦说你一周之内不能外出,不然刚刚解除过神力封印的身体很容易招惹鬼魅。”
“啊?那我上班怎么办?”
“请假呗!”金蚕对吴筠的大惊小怪很不满意。
“……”吴筠无言的挠了挠头,金蚕现在越来越精了。不过,一周的假,也不知道张老抠肯不肯。
支使金蚕拿来自己的手机,吴筠拨开了张老抠的电话;“张总,我是小吴。”
“哦,小吴啊,有什么事?”
吴筠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制造出一种很是痛苦的感觉――其实也不需要多大的功力,因为他眼下身体状态本来就不怎么好,“张总,我想请假。刚刚阑尾炎,要住院一周。能不能准个假?”
“噗――”正在开冰箱门的金蚕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吴筠狠狠的瞪了金蚕一眼。
“一个星期?”吴筠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电话那边张老抠伴随着说话声中溅出的唾沫星子,“太长了吧?下周董事长要过来视察,你怎么偏生在这个时候得阑尾炎?”
“我也是没得办法啊。”吴筠有些气虚,“身体要生病,我也管不到啊,总经理!啊――”最后制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金蚕叼着一块巧克力坐到吴筠面前,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吴筠如何面不改色撒谎。
吴筠皱眉看了金蚕一眼,重点放在金蚕吧唧吧唧的嚼着巧克力的嘴上。
金蚕偏着脑袋想了片刻,脑中灵光一现,于是恍然大悟的站起身走到冰箱里挖出昨晚买的一把香葱递到吴筠面前――吴筠不是最喜欢吃蔬菜的么?
吴筠愕然的看着金蚕端着一脸正经的表情把香葱递到自己面前,还做了一个“吃”的示意动作,喉结滚了两下,一股气流在他不经意的时候不经允许进入气管,于是吴筠剧烈的咳起来。
一连串的咳嗽声终于打消了那边张老抠的怀疑,但是,“好了,那你就下周再来吧。不过这个月的工资是肯定要扣的了,奖金也是。”
“谢谢张总。”
“嗯,再见!”
“张总再见。”
放下手机,吴筠发现自己背上又出了一身汗,金蚕已经嫌弃的挪到了沙发的另一端,捧着块德芙吃得津津有味。
感觉到吴筠看了过来,金蚕抬起头,指了指吴筠面前的香葱,“那是你的。”同时伸手把面前的一堆零食圈了起来,“这是我的。”
吴筠眼角抽搐着看着金蚕面前一堆的垃圾食品,他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些东西了,“谢谢,我不吃草。”
“可是你以前不都是吃的吗?”
“那是菜,炒熟了的菜!”
金蚕眨眨眼,一口吞下最后半块巧克力,对吴筠的愤怒不能理解。对他而言,生肉和熟肉的区别就如同巧克力之于薯片一样,也就是味道有些差别而已,本质上还不都是用来填肚子的。不过,既然吴筠这么生气,那就顺着他点儿吧。
“哦,那我分点儿吧。”从面前挑出一小包威化饼干,金蚕慢慢推到吴筠面前,“你吃了就去洗澡吧,身上太臭了。”
吴筠觉得自己吃了那包从金蚕牙齿缝里挤出来的饼干肯定会牙疼,“算了,你帮我放水,我现在就去洗。”
金蚕欢呼一声跳起来,飞快的把已经送出去的威化饼干扒拉回自己面前的零食堆里,“我这就去!”然后虚化成影飞快的飘进了浴室。
放好了水,吴筠懒洋洋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边支使着金蚕去给自己找衣服,一边解着衬衣上的扣子往浴室里走去。
金蚕拖着吴筠要的衣服进到浴室的时候,吴筠刚好把全身上下脱个精光,正懒洋洋的靠着墙拿着花洒慢慢的往身上淋水。细细碎碎的水流顺着蜜色的修长身躯慢慢下滑,在略显病弱的身躯上勾勒出条条诱人的线条,衬着室内氤氲的气氛,显现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勾人魅力。
金蚕咕隆一下吞了口口水,“那个,吴筠,我们商量个事好不好?”
吴筠正被水冲的有些昏沉,脑袋也在水流中的冲击下懒洋洋的不想转动,于是顺着金蚕的话问道:“什么事?”
金蚕紧紧的抱着衣服,仰着小脑袋认真的望着吴筠:“你让我吃一口好不好?”
吴筠对金蚕的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要吃什么?”
金蚕把怀里的衣服放到旁边墙上挂着的篮子里,一脸认真的飘到吴筠眼前,“你让我吃一口好不好,我只咬一口!”金蚕一脸认真的保证,只是说话间露出的点点锐利的犬牙让他的保证显得一点儿也不可靠。
吴筠这下子算是反应过来了,手里的花洒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他几乎是咆哮出口:“什么?你想吃我?”
“嗯!”金蚕肯定的点了点小脑袋,有些怯怯的道,“不过我不会吃很多的,我只要吃一点点就好了。”说着金蚕伸出胖胖的小手比了一下,看到吴筠的脸色似乎很难看,于是他又把五指合拢一点点,“只要这么多就好了。”
吴筠看着金蚕天真的表情,觉得刚刚被热水冲过的脊背又开始丝丝的冒寒气出来。小心翼翼的顺着管子把地上的花洒拿到手里横在胸前戒备着,吴筠后退了一步,坚定的回答:“不行!”
金蚕沮丧的垮下小肩膀,不死心的伸出小手指比划了一下,可怜兮兮的问:“这么一点点可以不?我只要尝尝味道就可以了。”
吴筠激烈的摇着头,“不!一丁点儿也不行!碰都不准你碰一下!”
“吴筠――”金蚕眼睛里挤出点点湿润,“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也可以咬我的。”金蚕扬起短短的小手臂,“我可以随便你咬的。你只要出一点点,就可以随便咬,很划得来的!”
无视掉金蚕可怜巴巴的眼神,吴筠可是记得这小子吃人的扬言。不管这小子的保证是真是假,他都没有兴趣用自己开试验。因此,必须把这小子对自己的“非分之想”掐灭在萌芽阶段。于是吴筠尽量鼓起气势以一种类似于斩钉截铁的语气否定:“也不行!都不行!无论怎样都不行!”
眼看着金蚕还有纠缠下去的趋势,吴筠拉下脸,“不准就是不准!你再说,我就生气了!”
金蚕还是很害怕吴筠生气的,毕竟食物常有,而好的主人却是可遇不可求的。眼看着吴筠脸上已经开始蒙上的淡淡怒气,金蚕垂下了脑袋,“哦,我不吃了。”
“以后也不准吃!”吴筠追加了一句。
“哦。”
大m吴筠
虽然当时在别墅里表现的狼狈,但是吴筠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时会晕过去也只是因为硬抗了秦的龙威震荡后引发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而已。
所以,洗了澡,休养了一夜,吴筠又精神奕奕了。
为了避开人群――秦交代了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吴筠踩着食堂开门的点――七点钟,就去了食堂买早餐。
“吴筠,包子!包子包子!肉包子!”金蚕仰着头指着刚刚端出来的热气腾腾的包子,嘴里不断的嚷嚷,赢来食堂阿姨善意的微笑。
吴筠其实比较想喝粥,但是他很早以前就已经学会尽量不要与金蚕在公开场合争论了,于是从善如流的买了一大堆包子。
“这么多,吃的下吗?你们不是打算吃一天吧?”热心的阿姨一边往达达的塑料口袋夹包子,一边惊奇的问。
金蚕一边手里拿着一个提前要的肉包子,有些含糊不清的回答:“吃得完,我一个人就可以吃完!”
“哈哈,小朋友这么能吃!怎么不见长肉呢?”
“他不给我吃饱。”金蚕怨念的看了吴筠一眼,低头狠狠的咬了左手还保持着完好形状的大包子一口。
“那你肯定吃的很多。”阿姨如实评价。
吴筠深有同感的狂点头。
金蚕不满的低声嘟囔:“哪有,我昨天只要一点点你都不肯给!”
吴筠脸绿了。
因为时间还早,而初冬的清晨,即使是微风也已经染上了几分凛冽,天之骄子们暂时都还没有用冷风摧残自己的意向,所以吴筠提着包子回去的路上还是静悄悄的,只听见面前金蚕吧唧吧唧吃包子的声音。
包子的热气在走出食堂没几步的时候就已经慢慢消散了,吴筠决定还是等回去以后用微波炉热了再吃。不过金蚕可没有这个顾虑,对他而言,只要作为早餐的包子里面的馅还是肉馅,那就万事ok。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林荫道上踢踏踢踏的慢慢走着,以金蚕吧唧吧唧吃包子的咀嚼声作为背景,愉悦的享受着在周一早上难得的静谧。
然而,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煞风景的人或事的存在。
就在绕过大半个球场即将到家的时候,“轰隆――”又是一声雷,不偏不倚的劈在前边啃包子的金蚕身上。
与金蚕隔着小半步距离的吴筠也顺带的享受了一把脊背酥麻的感觉。
吴筠傻住了。
“我的包子馅儿――”金蚕举着刚被咬了两口就被劈黑了的包子,开口处黑乎乎的一团特别醒目。
吴筠慢慢的走到金蚕身边,然后转头看向刚刚才注意到的,隔着一道防护栏的球场里面的青衣小道士――正是昨天下午劈了他们的那位。
“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你们?”
仅差一字的两句话同时从两个人的嘴里蹦出来,最后到底还是小道士棋差一招,败在吴筠谴责的目光下。
“等等――”小道士扔下手里的东西捞着袍角跑出来,“对不起!”
金蚕已经换了个包子,不过还是心痛刚刚没有吃到口的那一大团肉馅,正好小道士看着也是个好欺负的,于是拽拽的翘起鼻子:“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小道士虽然看着好欺负,但是本事还是有几分的,他刚刚那一声“怎么又是你们”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茅山祖传的法术总是有自己的灵性的,他刚刚使出的雷击法术就是在一定范围内攻击范围内最邪恶的邪物,或者占居了别人身体作恶的黑法师。
如果说第一次是出错了的话,没有道理第二次又劈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尤其是他旁边还有一个体积相对大得多的人!
所以,小道士怀疑了。
但是,小道士毕竟是以和为贵的道家子弟,最重视的就是天人和谐,所以在心头的怀疑没有得到证实前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当然,试探还是必要的。
于是,道歉之后,小道士从袍袖里面掏出一把尺来长的桃木短剑,递到吴筠面前,“那个――”小道士虽然法术还不错,但是也正是因为他把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都用来学习法术去了,人情世故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所以心存怀疑的小道士红了脸,“这是第二次劈到你们了,真是对不住!不过,能不能请你们握一下这个?”
吴筠瞪着送到面前的虽然不够长不够锋利但是仍然改不了那是一把凶器事实的桃木剑,防备的拦在金蚕面前,伸手握住剑身,阻止桃木剑继续往金蚕那边送去,“为什么?”
“我觉得你儿子可能被邪物附身了。”小道士只以为小声的说。
“你才被邪物附身了!”金蚕愤怒的伸手扯出吴筠手里的桃木剑扔到小道士头上,“你劈了我两次了!还劈坏了我的包子!说,你要怎么赔?”
“金――”在金蚕伸手握上桃木剑的时候吴筠就吓住了,只是伸手不及,而且他也不敢叫出金蚕的全名,害怕被小道士识破了身份。于是只能在桃木剑落到小道士头上后才伸手握住金蚕的小手检查。
白白的小手掌心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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