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 作者:花信风
这么出去。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候超市肯定要调监控录像来看的。自己抱着人进来是板上钉钉的。要是出去的时候一个人的话,到时候被人抓住了还不得怎么往阴谋论里处呢!
吴筠也不敢去广播处广播,万一金蚕别人面前突然出现把人吓坏了怎么办?
吴筠纠结的扯着面前货架上垂下来的丝线。
“这位先生,如果你喜欢这种浴花的话就买一个,不要这样拉,会坏的。”突然冒出来的服务小姐下了吴筠一大跳。
吴筠讪讪的收起手,“这个确实不错,我就买这个了。”
服务小姐怀疑的看了吴筠一眼,吴筠赶紧把刚刚扯了半天的浴花放进篮子里,然后扯开一个纯良笑容,“小姐,请问你知道广播处在哪里吗?我和我的孩子走丢了。”
服务小姐怀疑的脸立刻换成了同情的颜色,“从这里过去,直走,一直到那边的放推车的那里,左转就是。”
“谢谢。”吴筠真心实意的鞠了一下躬,然后转身就走。
金蚕金蚕,你害死我了!吴筠咬牙切齿的走出了那名服务小姐的视线,然后开始啐啐念金蚕的名字。
“你有完没完,吵死人了!”软糯糯的怒吼在耳边响起。
超市购物风波2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超市自然没有再营业下去。很快,广播里就传出了超市要提前打烊的消息。
吴筠在出口处急得团团转,方才那一声怒喝后,他就再没有听到金蚕的声音,周围尽是来去匆匆的顾客和超市工作人员。吴筠没办法,突然想起刚才金蚕的抗议“吵死了人”,他分明没有说话,只是在心头念叨,难道金蚕能听到自己在心头对他说的话?
这么一想,横竖也没办法,干脆死马当活马医的在心头默念起金蚕的名字来,终于,在保安过来赶人之前,金蚕挟着一声怒气冲进了他的怀里。
“吵死人了,你就不能安静点吗?”金蚕满脸怒火的用软糯的声音抱怨。
“你不是人好不好!”吴筠也一肚子怨气,担惊受怕这么久,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恐惧了。
金蚕被吴筠的话噎住了,他虽然是蛊中之王,但是以前养他的是农户,对他也是利用与敬畏兼多,很少会与他说话,唯一的说话机会也只是每月一次算账时候的讨价还价,所以他虽然凶悍,可是嘴皮子却实在不利索。眼看说不赢吴筠,于是闭上嘴巴鼓着脸颊生闷气。
吴筠也不理他,刚才他是真的吓到了,这会儿心脏都还在怦怦跳呢,那边保安又要过来赶人了,于是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环着金蚕,赶紧加入了收银台前的长队之中。
出了超市,因为担忧超市的工作人员会不会看出什么来,吴筠甚至顾不得等公车了,提着东西埋头就往回家的路上走,旁边的热心小伙叫他“诶,公车来了!”的话完全听不见。
一口气冲回了屋里,吴筠才终于反应过来,两只手臂累得完全抬不起来,只能四仰八叉的摊在床上直喘气。
金蚕还在恼怒之中,尤其恼怒于吴筠居然没有哄他,以前就算再怎么样吴筠都是好声好气的对他说话的,这一次不过是吃了些肉,居然就这样念叨他,还不理他,他也是会生气的。
于是,一向容忍不得半点脏乱的金蚕难得的没有在进门的第一时间收拾东西,而是飘到吴筠的电脑屏幕上坐着鼓起脸颊对着吴筠生闷气。
吴筠在床上喘了会儿气,慢慢悠悠的坐起来,这才发现金蚕居然还在生气!
看看地上那一大摊子――他已经习惯金蚕收拾东西了,然后又看看坐在自己电脑上的金蚕――虽然知道金蚕大概也只是漂浮在上面,可是看着也心惊,吴筠觉得是时候教育一下金蚕了。这次还好,只是在超市吃人家本来就是拿出来卖的猪肉,而且还没被发现,可是下次呢?金蚕是吃人的,要是下次他在路边随便抓了个人啃起来,自己作为他的主人,赔得起吗?
叹了口气,吴筠朝金蚕招招手,“过来。”还是先把他从自己的宝贝电脑上弄下来再说吧。
金蚕还是很喜欢吴筠的怀抱的,因此虽然还在生着气,但还是在吴筠招手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的飞投进了吴筠的怀里,力气之大,把吴筠撞得倒在了床上。金蚕浑然不觉,扑上去搂着吴筠的脖子,“抱抱。”
吴筠拨开金蚕坐起来,然后又抱过金蚕放在自己大腿上,“别闹,今天我们来算下账。”
金蚕眨眨眼,“可是不是要到月末才算账的吗?”
吴筠噤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和金蚕之间的理解差异不是一般的大,决定还是先问一下他所掌握的常识,“月末算什么账?”
金蚕瞪大了眼,“当然是我们的账了!我给你打扫,你难道不付账的吗?还是说,你想赖账?”说到后面,金蚕的声音里已经满是气愤。
“怎么可能!”吴筠怪叫一声,赖账和骗人――错了,是骗蛊――是金蚕的两大逆鳞,他又不是不想活了,怎么可能想去触他的逆鳞找死!
“那现在算什么账?”金蚕惊恐的瞪着吴筠。对于他来说,只有月末年尾的时候才算账,算账之后要是主人家赢利了就会给他买人吃,不赢利就什么都没得吃。可事实是,一直到现在,他都还从没吃过人的。每次算账他之前的主人都骗他不没有赢利,或者说他干活干的不好,唯一的一次赢利,就是被扔出来之前,因为被自己看出了破绽不得不补算了一次,之后就把自己扔出来了。现在月中算账,莫非吴筠也打算把自己扔了?
吴筠哪里清楚金蚕脑子里的这些弯弯道道,他只是想给金蚕上点教训,免得他以后出去又无法无天。而且,以他的眼神,也看不出金蚕的担心惊惧。摸着金蚕的小脑袋,“你知道你今天做了多坏的事吗?”
“我没有做坏事!”金蚕跳起来,虚化成一团黑影,刹那功夫地上的一大摊子物品全部归类整理好了,地上连一点小纸片都不见了,然后金蚕又恢复人形出现在吴筠身边,“我也没有偷懒。”
吴筠啼笑皆非,无力道:“今天在超市里,你做了什么事?”
“吃肉啊,你不是说了超市买肉给我吃吗?我就去吃了!”
“我还没来得及买,你就吃了!”
“你不是说了会买嘛?”金蚕有些委屈。
“可是还没买啊!”吴筠头痛,对这个“非人类”没有道理可讲,“东西都还没到手,你就吃开了。那要是突然被人偷了钱包买不起了呢?以后,除了我亲手拿给你的东西,别的东西不可以乱吃,知道了吗?”
“唔。”金蚕应的不是一般的委屈,嘴里嘀咕着“有我在根本就不会有人偷你钱包”。不过,也放下了心。至少,他不用担心吴筠会扔他出去了。不过,“可是,你刚才买的东西里没有肉。”
“你还没吃够吗?”
“你说了买肉的,没有了。”
吴筠眯了眯眼睛,神情无比冷静的对着金蚕比出一个中指,“你这个月都没肉吃了。”
金蚕伸出白胖胖的小手握住吴筠的中指,“为什么,我每天都有干活!”
吴筠忧郁的叹了口气,“金蚕,你知道我们公司清洁工,也就是和你干一样工作的,每个月是多少钱吗?八百块,不包吃住。你想想,你住在我这里得话多少钱。这里房租一个月就是六百块,分摊下来就是三百块,你每个月也就五百块了!五百块,你知道是多少吗……”
“很多,可以买很多肉!”金蚕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吴筠的话,伸出小手比划,“一斤肉八元钱,五百块可以买……六十多……”金蚕的声音小了下来。
吴筠微笑,原来还会算账,再好不过了,“没错,可以买六十二斤半的猪肉。可是你知道你今天在超市吃了有多少吗?”
金蚕抿嘴,在现实面前,就算是蛊王也得低头。
吴筠微笑,“知道了就好。这个月就算了。”捏捏金蚕小巧的鼻子,“以后吃肉要有计划。从明天开始,每天最多――一斤肉。”吴筠咬牙给出了这个答案,这个份,够自己吃一周了。
要不是前两天张老抠(总经理的外号)突然神经错乱给他加了工资,他也舍不得这样大开口。
金蚕委屈的扁扁嘴,太不够了啊,可是还能怎么样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依着他之前的作为,有的吃就不错了,“好。”
妈妈来了
不得不说,金蚕其实是个很自律的,呃,生物。说好了一天一斤肉,他就真的每天只吃一斤肉,一分不多,当然,一分也不少就是了。
吴筠很是松了一口气,其实金蚕,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的。于是,松懈下来的吴筠再度宠上了这个内里不知道是什么表面上无敌可爱的金童模样的金蚕蛊。
因为金蚕除了吴筠带他出去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是呆在房子里的。吴筠以己度人,觉得把一个三岁娃娃整天关在屋子里实在太不人道了。可是金蚕又不是真正的娃娃,他也不敢放他进幼儿园什么的去残害别人――当然,他也没那个经济实力送金蚕去幼儿园。
于是,吴筠开始教金蚕上网――反正他网费包年的,不用白不用。
金蚕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可惜,他不识字,或者说,识字有限。于是,吴筠又担负起语文老师的责任,买了一本新华字典,每天下班了蹲在窝里给金蚕上识字课。
而在识字的同时,金蚕还是玩上了电脑――虽然不识字,可不是还有电脑游戏嘛。金蚕也不玩那些高级的,他就玩个连连看和泡泡堂。
然后,吴筠就苦了,每天下班回来仅有的一点娱乐时间都没了。上起点看小说就不说了,就是上个msn跟朋友说两句话也被金蚕催促得要死,吴筠后悔了!
鸩占鹊巢!
吴筠觉得自己要迫切需要一个可以转移金蚕注意力的办法。
周末的时候,吴筠带着金蚕出去逛超市。
因为上次的事故,吴筠这次学聪明了,从头到尾抱着金蚕,一下手也不放开,总算平平安安出了来。唯一的小意外,就是上次二楼那收银员看到吴筠,很好心的问了下上次吴筠在哪里找到的金蚕,把吴筠吓出了一头冷汗,差点以为对方是不是通过监视录像看出什么来了。
不过,后来回去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那天的事情,因为最后监控录像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堆雪花点。因此被归类到灵异事件去了。超市因此还请了几个附近有名的一个道观里的道士来做了一场法事。
看得旁边已经认识了不少字的金蚕嗤笑不已,“一群只会骗钱的蠢货!”
吴筠却担心不已,毕竟是道士。虽然听金蚕的口气,这一群道士很蠢,可是既然有蠢的,肯定也有厉害的。要是撞上个厉害的怎么办?
金蚕却不以为意,直言道就算是看破了他的行藏,现在的道士也少有能收的了他的,只是要小心巫师就是了。毕竟,巫师就是他们天生的克星,就像猫之于老鼠,蛇之于青蛙等等。不过,因为巫蛊之道一般被视为邪术,所以现在学习的人越来越少了,会的基本上都是些老头子。而且,一般都是住在深山老林的那种。
总之,只要小心了,安全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他好歹也是蛊中之王么。这个蛊王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如此这般的一番安慰,吴筠总算是放下了心。
星期天带着金蚕外出吃早餐。金蚕有洁癖――这也是为什么他收拾房间这么勤快的原因,一连走了好几家店子都没如意,最后考虑到这个城市的餐饮业的发展状况,以及金蚕的洁癖程度,当然还有他的钱包厚实程度,吴筠果断的决定买了东西回去自己做了吃。
“早该这样了!”金蚕轻轻舒了口气。
吴筠懒得理他,这个龟毛的洁癖蛊!
买东西的店子没零钱了,旁边就是一福利彩票店,两家明显是一起的,于是吴筠在老板的热情吆喝下在彩票店抽了张刮刮卡。
吴筠是从来没把彩票当回事的,毕竟从小到大,无论是任何形式的抽奖行为,从来都没有他的份。就是小时候买干脆面,里面那种“再来一包”的小刮刮卡他也从来没得过。所以这一回,他也就当卖老板面子了丢两块钱就是了。可是,接过来后,金蚕趴在他怀里直接刮了起来,然后――
居然是一千元!
一千元绝对不算多,可是在刮刮卡里,也绝对不算少了。
吴筠当即抽出身份证,兑了奖回去。没想到买个凉皮,居然还买出了一千元!吴筠当即抱着金蚕亲了又亲。然后把店老板兑给他的一千元现金装进了自己的上衣内口袋。
旁边的老板娘极力鼓吹吴筠再接再厉多买几张,要知道这种即开型的“点石成金”刮刮卡最高的奖金额度可是有一百万哪!
吴筠是个见好就收的,也就是那种没有冒险精神注定成不了大事的典型小市民。跟老板娘打着哈哈,吴筠以帮小孩子买礼物的理由转身离去。
吴筠只是随口找的接口,金蚕却不干了,“你不是说要帮我买礼物吗?”
吴筠眨眨眼,“只是找的借口而已,要不然那个女人还会缠着咱们花钱的,然后这一千块钱可就没了。”
“没见识!”金蚕先鄙视了一下吴筠的小市民心态,然后板起小脸道:“也就是说,你是骗人的了?”
吴筠一抖,“骗”这个字现在绝对位于他十大禁忌汉字的首位,“没有,我只是打算过些日子再买,毕竟,我们不是得先回去吃早饭吗?”
金蚕抿着小嘴沉吟了一下,“这样好了,回去时候,你在楼下‘伤心兔头’那里给我买只猪蹄做礼物好了,免得害你再跑一回。对了,猪蹄要大的!”
吴筠含泪点头。
上楼的途中,电话响了。
吴筠一手提着他们的早餐,一手抱着金蚕,实在分不开手来。于是金蚕原本抱着猪蹄的手分了一只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反正手伸到吴筠衣袋里摸手机出来抵到吴筠面前的时候是干干净净了,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橘子香味――吴筠卫生间里洗手液的香味。
“喂?”吴筠看了眼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筠筠啊,我是妈妈,你现在在哪里?”
“c市。”
“还在之前的地方住没?”
“在。”
“现在好不?”声音听着有些近。
“好,很好。”顿了下,吴筠按照惯例问候,“妈你现在好不?”
“好,很好!”上面传来过于兴奋的声音,电话断了,一个爆炸头从上面探下来,“快点上来,宝贝!”
吴筠差点一脚踩空摔下楼梯去,“妈,你――来了。”
“是不是很兴奋?”自觉时髦的方女士慈爱的对着自己与前夫的儿子张开双臂,“宝贝,妈妈来看你了!”
吴筠敏捷的一闪身避开方女士的熊抱,一脸冷淡的道:“陆叔叔呢?”言下之意是你现在男人怎么又把你这个祸害放出来了?
方女士一甩玉米卷儿的爆炸头――吓得吴筠赶紧避退三尺,“那个男人,哼,不要理他了!”目光转到吴筠怀里的金蚕,眼睛大亮,“宝贝,这是我孙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然后染着蔻丹的魔爪就飞快的伸向了吴筠怀里的金蚕,的滑嫩嫩的小脸蛋。
感觉到怀里的金蚕有虚化的倾向,吴筠赶紧掐了下金蚕的小屁股,提醒他在外人面前注意形象,然后在方女士企图来第二下的时候飞快的开了门避了进去。
“要进来吗?”吴筠站在门口不是很有诚意的问。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吗?”方女士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提着大包挤开儿子进了门,然后,吹口哨,“唷,请钟点工了,这么干净?”多少了解一点自家儿子品行的方女士深知,自己儿子是绝对整不出这样效果的。
“算是吧。”吴筠懒洋洋回答,“你要吃什么?”
“妈妈来了怎么可能还让宝贝自己动手呢,我们上饭店吃,妈妈请客!”方女士很豪爽的挥手就要拍板。
“饭店脏!”一直保持安静的极力避开方女士的金蚕开口了。
香格里拉
方女士怔愣了一下,然后兴高采烈的扑过来,“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
金蚕涨红了脸,忍无可忍的龇起了一口细白的乳牙,然后被一直关注着他的状态的吴筠提着后颈从方女士波涛汹涌的怀抱中解救了出来。
方女士意犹未尽的摸摸金蚕的小手,慨然道:“不用担心,咱们去香格里拉。”香格里拉是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饭店,也是这个c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香格里拉?”诧异的扬高声音,吴筠看着他妈,“妈,你又和陆叔叔吵架了?”他妈的丈夫,陆树民,是x县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军人出身,最是方正,一辈子做过一件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娶了他妈。
方女士张口结舌了片刻,脸上闪过一阵隐约的红色,不过隔着数层霜霜粉粉,吴筠看不清楚。而且,方女士久经战阵,反应极快,不等吴筠乘胜追击,她已经抱起了金蚕,一脸慈祥的问道:“乖孙,你爸爸不去,咱们两个去香格里拉好不好?不要他!”
吴筠先是大惊,给了金蚕一个“你要是敢……我就……”的眼神,然后惊恐的看到金蚕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略显僵硬的笑,伸出小胖手圈住方女士的脖子,然后在她脸上重重的“吧唧”亲了一下。
吴筠目瞪口呆――他怎么不知道金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的。
方女士却大乐,抱起金蚕的小脸蛋,“么么么”一阵狂吻,一边亲一边“宝贝”“乖孙”的乱叫,一贯不喜欢生人的金蚕则一脸“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淡然承受着方女士雨点般的亲吻,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要知道平常就算是吴筠都没有得到这样的对待啊!
吴筠愤慨了!
吴筠上前提着金蚕衣服的后领把他从方女士波涛汹涌的怀里拎出来,“不是说去香格里拉吗?走吧。”顿了一下,还是加了一句,“他不是你孙子,以后不要乱认亲了。”
方女士扁着嘴可怜巴巴的看了金蚕一眼,“啊?我不管,反正你都工作了,早点给我弄个孙子,不然――”
“不然怎么样?”
“不然我就到处说这孩子就是我孙子,你不肯对孩子他妈负责。”方女士握拳威胁。
“然后就再也没人愿意嫁你儿子了。”
“你!你这个不孝子!”方女士假装晕倒,“为什么我这么不幸啊,一个二个都当我是空气,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意见!我,我要离家出走!”
“容我插一句,其实你现在已经在离家出走中了。还有,你说香格里拉请客的,什么时候去?”吴筠对方女士这一套已经见惯不惊了,只是有时候还是难免佩服一下自己那个后爹。果然不愧是军人出身啊!铁与血中锻炼出来的神经,就是跟常人不一样!
方女士霎时间活了过来,“不孝子,茶都不给你妈上一杯,就想赶你妈我出门,没门儿!”说着雄赳赳的挎着小坤包走进了吴筠的卧室,“让我看看你狗窝成什么样子了。”
吴筠得意一笑,“敬请参观!”然后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啧啧惊叹声,吴筠得意的抱起金蚕举高高:宝贝,有你真好啊哈哈!
金蚕对着吴筠比了下中指――他现在知道比中指是什么意思了,然后从吴筠幼稚的举高高游戏中挣了下来,冲去洗手间洗脸。刚刚那个女人脸上抹了好多东西,他看在那一声“乖孙”的份上――在以前那户人家生活得来的经验,金蚕认定“乖孙”是对自己最喜爱的孩子的称呼,而当有人这样爱称你的时候,亲吻就是最好的回报――勉为其难的亲了她一下,并忍受了她的许多亲吻,这对爱洁成癖的金蚕来说可是个大挑战。
方女士从卧室里面转出来,一脸难得的正经,“筠筠,你这个女朋友不错,贤惠,我这一关算是通过了!”
“啊?”这是哪跟哪啊?吴筠一头雾水。
“还装!”方女士巨灵掌重重落到吴筠肩膀上,“也不看看那房间,是你收拾得出来的吗?我告诉你,我只要看看你们的床底就知道,你们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们男人家啊,就算是再爱干净,也没有几个能把床底下收拾的干净的。所以……”方女士得意的笑,一脸“瞒我?你还嫩了”的表情。
吴筠突然领悟了全身是嘴也说不清的境界。
方女士还待发表高论,那边厢已经洗好了脸的金蚕端着一盆水晃悠悠走到了她的面前,“洗脸。”
吴筠扑哧一声,笑了。
方女士怒了,“筠筠,你居然让人家这么小个孩子打水!”
吴筠木了,心想如果你知道这屋子里所有的一应家事其实全部是由他干的,会怎么想?
方女士没能听到自己儿子的心声,转过头一脸慈爱的看着金蚕,“宝宝真乖,不过,以后这样的事要让他做,知道吗?”
金蚕摇头,“不要,他做不好。”
方女士星星眼,几欲尖叫,“多乖的小孩,居然还会鄙视人!”转头看向金蚕,“筠筠啊,这是谁家孩子,借给妈去养两天,好不好?”
吴筠压下心头惊恐的感觉,“你先把你自己养好再说吧。”
香格里拉确实对得起她门口的那五个星星。
因为出钱的是方女士,呃,背后的陆先生,所以吴筠点起菜来毫无心理负担。三个人,狠狠的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而且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荤菜,完全足够金蚕敞开肚子大吃一顿。
当然,鉴于这里是公共场合,而且还有一个虽然神经大条但是仍属正常人范畴的方女士在场,所以吴筠特别警告了金蚕要保持正常小孩的食量。
不过,就算这样,见识了一早上的各色卫生不达标的饭馆后,金蚕对这里还是很喜爱,表现在语言上就是,“咱们以后就来这里吃饭吧?”
吴筠差点摔到桌子底下去,祖宗啊,你这样我真的养不活啊!
金蚕也种菜(补全)
吃过饭后,吴筠毫不客气的将桌上所有的菜全部打包,就连包括白玉豆腐汤在内的所有汤菜也一个不放过。看得方女士心疼至极。
方女士买单回来,顺手夹着一张发票。他们都不是能报销的人,所以方女士把发票夹在手里也只是等顺手的时候再扔。
这里的发票是可以刮奖的,方女士看见拉着吴筠的裤腿乖乖的站在一边扮演乖巧小孩的金蚕,本着哄小孩的心理把发票递给了金蚕,“来,刮奖。”
虽然本市地税局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弄了这个发票刮奖,但是,就吴筠所知,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在发票这里中过奖,所以也就任由方女士哄小孩,反正出了门就废纸一张,随便找个废纸篓就是了。
这边金蚕却屈着白嫩嫩的小手指认真的在发票刮奖区刮起来。抠了两下,金蚕又把发票递给方女士,奖区内三个大写的汉字“贰佰元”对上了方女士瞪大的眼睛。
旁边大包小包提着的吴筠也侧过头看了一下,不由惊讶,“原来发票是真的可以中奖的啊!”
方女士跟吴筠一样,从来都是中奖无能党。这两百元虽然少,但对方女士来说绝对是破天荒一般的意义非凡,“宝贝,你是招财的吧!”
“嗯。”金蚕一脸认真的点头,肥肥的双下巴随着点头的动作抖了抖,看得一边的服务人员轻笑出声,又马上憋了回去。
方女士心头几欲喷笑,脸上则配合的一脸惊喜,“真的,那你去我家住好不好,帮我招点财?”
金蚕板着小脸摇头,“不去,”手指吴筠,“我是他的!我只给他招财。”
方女士终于忍不住爆笑出来。
因为金蚕可爱逗人的“童言稚语”,前台的工作小姐送了他一枝柜台上的玫瑰,还帮忙叫了车子,甚至还支使了两个保全人员帮忙把吴筠那一堆打包菜弄到了出租车上。
下了车,金蚕刚准备动手参与搬运那一堆菜,就被方女士阻拦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玩就好了,管这些做什么!让你吴叔叔做!”经过一顿饭的功夫,吴筠与金蚕的对外身份,暂时定下来了。
金蚕干活成习惯了,“我拿得动。”
“拿得动也不许,怎么能让小孩子干活!”方女士愤慨的看着帮助金蚕“小孩”养成干活习惯的人――自家儿子,“你吴叔叔平常是不是经常让你干活?”
眼看着金蚕那小脑袋就要往下点,吴筠赶忙上前险之又险的托起金蚕的下巴,然后慎而重之的把刚刚饭店里前台小姐送的那支娇艳欲滴的玫瑰折了长长的梗,别在金蚕的三十块钱一套的廉价童装上衣口袋里。
抬头,对上方女士怀疑的眼神,吴筠一脸诚挚,“这样很好看。”
方女士撇嘴,自家儿子这一套她再清楚不过了:“还不快搬东西!”
于是,这个危险的话题就这么揭过了。
吴筠上下走了两趟,终于把那整整齐齐码了三大口袋的打包菜肴搬运到了自家冰箱里。
方女士满意的看着满满的冰箱,“这下好了,至少你有一个星期不用自己动手炒菜了,不过,你吃这剩菜也就罢了,可别苦着了人家小孩子,知道不?”
吴筠心说只怕这些剩菜到时候都会落入这个“小孩子”肚子里,自己能不能尝到还是一回事呢!不过面上还是一脸认真的点头,“知道了。”您赶紧吧!
“对了,这冰箱是拿来放东西的,我看你刚才打开冰箱的时候,空洞洞的,你是不是天天在外面开伙!”
“怎么可能,我就是中午都是挤公交回来开饭!”吴筠对方女士这样污蔑自己十分愤慨。
“哦――”方女士九转十弯的应和了一声,然后又端起脸色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教训儿子,“但是,就是这样,你才更应该在冰箱里存些东西。别的不讲,你这里有个小孩,要是他肚子突然饿了呢?”
饿了他会啃桌子,或者下去街边啃人――吴筠几乎是自暴自弃的在心头这么应了一句,然后又一脸认真的点头,“知道了,以后会记得的。”
“不只是记得的问题。”方女士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你看看这衣服,是你买的吧?”不等吴筠点头,又道:“一点都不上心!要是你自己的孩子也就算了,可是那是人家的孩子,要是人家的父母回来了看到他们的孩子被你这么虐待,还不得找你算账!而且,就算是自己孩子,也没有这么虐待的。孩子是一种娇贵的生物。别人不说,就是你,想当年的时候,我也只不过是……”
吴筠木着脸看着已经完全沉浸入母亲这个角色里的自唱自演的方女士一眼,摸出手机,拨开一个号码,“在哪呢?”
“人民广场。”
“这么慢?”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你来这路上堵堵试试?”
“我宁可被堵。”
“嘟――嘟――”电话挂了。
“筠筠,谁的电话呢?”方女士总算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陆媛的,她来接您。”
方女士一怔,马上炸毛了,“是你通知她的是不是?”马上开始假哭,“呜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条心的,我走到哪里都被人嫌……”
吴筠咬牙切齿,这一刻他深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走上同性恋这样一条不归路,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啊!
方女士就算是假哭也是很敬业的,真的有眼泪流出来了。旁边的金蚕看不过眼了,趁着方女士忙于自己的假哭工作没注意到他,虚化成影弄来一盆水然后端到方女士跟前,“洗脸。”
方女士眼泪立刻收回,眼睛放光的看着金蚕,“看,多贴心的孩子!”说着就想上前抱,金蚕脚下一用力,轻飘飘的躲到吴筠背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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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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