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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孤然随风+续篇:然月之遇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孤然随风+续篇:然月之遇 作者:a

    那个会议,他就两百个不愿意。难道就这麽便宜地把儿子送给那个混蛋吗?他和恩庭费尽心思不让那个混蛋找到然儿,难道今天就把然儿轻易地拱手让出去吗?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失落,越想越不甘,越想越生气,柳恩世大步返回屋里,拿起电话。

    “喂,老曹,是我,柳恩世。”

    “对,然儿已经开车过去了,你可得给我招呼好他。”

    “那个,有件事我要麻烦你帮个忙。然儿抵达会场後你就把他带走。对,我就是怕有些人去缠他。嗯。等会议快开始的时候你再带他出来,记得给他安排个前面的位置,但不要太显眼。”

    “你得把他给我平安送回来。好,就交给你了。”

    挂了电话,柳恩世咬牙。那个混蛋如果真有本事就让然儿在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爱上他,不然,他就再等著吧!

    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柳暮然一抵达会场就被大会的主席之一曹老先生给叫走了。庄瑞也早早来到了会场,但没有见到柳暮然,打电话过去询问对方没有接听,他只能百无聊赖地在会场里溜达。倒也不是他有多麽积极,他住的地方比较远,怕路上塞车所以早早就过来了。

    以前他对这种会议是敬谢不敏的,他最厌烦跟一堆不认识的人装作很熟悉的聊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虽说是互相交流,但没有人会真正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交流,他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但这次是董事长亲自找他要他陪柳暮然一起来,他对那个看上去很眼熟的未来院长非常有好感,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走得累了,和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医生们打了招呼,庄瑞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一人在他的身後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庄瑞扭头,惊呼:“李子木?!你怎麽在这里?!”

    被他拒之诊室门外好几天的人马上陪笑脸说:“我们公司有投资医疗用品的意向,所以被邀请前来出席。我刚才进来就看到你坐在这里。一个人来?”

    庄瑞撇撇嘴:“不是,我和我老板一起来的,不过他还没有到。”说完,他就扭回头继续玩起了手机。对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家夥,他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肩膀又被人戳了几下,庄瑞扭头不悦地说:“你又要干嘛?”

    李子木委屈地说:“我想问你会议结束後能不能允许我请你吃一顿便饭。”

    “不要,开完会我要回家睡觉,今天难得休息。”转过身,庄瑞不打算再搭理身後的人了。

    李子木看了看庄瑞身边的空位,想了想他站起来往外走。这时有人正好要进来,他不得不侧过身子让对方走过去。有三个人从他的身边走过,走在最後面的那个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他,接著就双眸大睁地愣在了那里。李子木还等著这个人过去呢,结果这人停下不走了,他以为自己挡了对方的座位,又侧了侧身体。

    “季林?”对方惊呼出声,立马引来走过去的那两个人的注意。

    接著其中一人也激动地大喊:“季林?!”

    季林?什麽季林?李子木抬头看去,然後他也愣了,这三个人好眼熟,尤其是中间的那个人,看得他有想冲上去揍对方一顿的冲动。

    “季林,真的是你!”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从香港赶过来的陆文哲、龙天行和风啸然。和李子木面对面的陆文哲惊喜地按住他的双肩,好似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好友,眼睛都湿润了。

    李子木的心里也很不平静,不过他还是友好地拉下对方的双手,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季林,我叫李子木。”

    这时,听到李子木说话的庄瑞忍不住回过头,正好站在他身後的龙天行又惊喊:“欧阳旭!”

    陆文哲闻声回头,脸上是再也抑制不住的激动,他一把揽住庄瑞的肩膀大喊:“欧阳!原来你也来了!”

    “你干嘛?”庄瑞怔怔地看著三人,下意识地推开龙天行,按捺住内心莫名的激动,他站起来揉揉被弄疼的肩膀。“我叫庄瑞,不叫欧阳旭。”

    “欧阳?”陆文哲和龙天行这才发现了异样。两人同时看向始终未吭一声的人,心里浮上同样的猜测。

    “文哲、天行,我们认错人了。”淡淡地说了一句,风啸然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的话刚落,庄瑞和季林同时一震,两人似见鬼般瞪著风啸然,异口同声地问:“你刚刚,喊他们什麽?”文哲……天行……好耳熟的名字,耳熟到……庄瑞揪住胸口的衣服,他突然很难过。

    “庄瑞!”李子木一把扶住脸色变白的庄瑞,急忙揉他的胸口。陆文哲和龙天行也赶紧帮著李子木把庄瑞抬到了他们的这一排。会场内已经陆续抵达了很多人了,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异动,风啸然朝走过来的人冷冷地瞥了一眼,对方马上掉头快步离开。

    “你们,叫什麽?”喘著粗气,庄瑞死死抓著陆文哲和龙天行问。

    陆文哲压低声音,急切地说:“欧阳,你快想起来啊,我是文哲,这是天行,那是啸然。欧阳,你忘了释然楼了?忘了小然了?忘了我们前世在一起的种种了吗?”而当他提到“啸然”两字时,庄瑞倒抽一口冷气,李子木则震惊地看向风啸然,脑袋里有什麽闪过。

    两人的异常让陆文哲和龙天行确定两人就是欧阳旭和季林,只不过他们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陆文哲和龙天行按住彻底呆掉的两人,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议结束後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

    呆呆地点了点头,庄瑞和李子木还是盯著面色冰冷的风啸然。许久许久,久到会场都坐满了,各位主席已经落座了,庄瑞和木子李捂著脑袋瘫坐在位置上,两人已经完全顾不了开会这件事了。会议快开始了,风啸然把视线从庄瑞和李子木的身上移开,双拳紧握。欧阳旭和季林也转世了,那然儿呢?然儿又在哪里?难道唯独然儿没有转世吗?不,不会的,然儿根本离不开他,不可能不随著他转世。

    有一人在风啸然的身边坐下,凑近他小声唤道:“阿爹。”风啸然从极度的恐慌中回神,朝他淡淡地点点头,是特地赶过来的苏行海,前世的风海。上一世,风啸然是风海和风岩的爹;这一世,他与两人相差不过两岁,按辈分只能算是兄长。但苏行海和苏哲岩对著自己前世的爹怎麽也叫不出大哥,尤其是风啸然和前世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是年轻了一些而已。後来两人索性不管年龄了,还是叫爹,苏哲岩提议加个“阿”字,这样显小。风啸然没说不同意,两人就这麽叫了。

    苏行海过来了,龙天行马上朝他笑了笑,然後很是激动地指指他身旁瘫倒的两个人。待苏行海看清楚两人的模样後,他惊得差点站起来,欧阳大哥?!季大哥?!龙天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场外,苏行海满眼是泪地重重点头,现在不是说话的场合。随後,他担心地看向阿爹,他们几个都转世了,那小弟呢?

    庄瑞的手机响了,他浑浑噩噩地摸出手机。“喂?”

    “庄医生,是我,不好意思,刚才在和几位前辈说话不便接电话。你到了吗?”

    “嗯,到了。”一手捂著脑门,庄瑞的嘴角在发抖。

    “我现在不方便去找你,等会议结束後我给你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

    “那会议结束後见。”

    “嗯。”

    挂了电话,庄瑞关机,脑袋还在混沌中。而在右侧前方稍稍靠边的一个位置上,柳暮然和几位年轻的医生坐在一起,一点都没有怀疑为什麽他会坐在这里。

    孤然随风番外:暮然回首宵阑珊(五)

    会议开始了,柳暮然仔细地做著记录,听得格外认真。他的资历浅,发言排在後面。不过他不著急,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学习。在柳暮然认真做笔记时,另一人却是极度失望地盯著苏行海给他的与会人员资料。翻过那一张张一寸照片,风啸然牙关紧咬。没有,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苏行海宽慰道:“阿爹,我的资料可能存在偏差。这种很大型的会议常常会有一些人是临时邀请的,筹备组那边也没有他们的资料。等会议结束後,我去找他们要全部的人员资料。”

    把手上厚厚的一沓资料递还给苏行海,风啸然痛苦地盯著前方正在发言的一位年龄和他相仿的医生。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眼神、陌生的声音。不管是他还是文哲、天行,转生的这几个人包括刚刚才找到的欧阳旭和季林都保留著前世的容貌,他不相信他的然儿会变了容貌。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像他的然儿,哪怕是一丁半点都没有。风啸然失望透了,他想离开了。

    龙天行按住风啸然的胳膊,低声说:“啸然,你千万不能放弃。我安排了记者在会议结束後采访你。明天内地的各大媒体都会刊登你的照片,小然一定能看到你。”

    风啸然的喉结起伏,他不是没有上过报纸,就是电视新闻也上过不止一次,可是没有小然的消息。这次还会有希望吗?

    “啸然,小然一定……”

    “下面有请中国中医药大学博士研究生、上海柳氏中医院副院长柳暮然上台为我们做报告发言。”龙天行的话被主持人打断了。大家都在鼓掌,龙天行随意地拍了两巴掌准备等安静下来之後他再继续劝说。可下一刻,他的手僵在了半空,耳边传来陆文哲和苏行海的惊叫。

    “小然?!”

    风啸然蹭到站了起来,引来周围人的骚动。苏行海眼疾手快地拉住就要冲过去的风啸然,用力把他按回到座位上。

    “阿爹!冷静!您冷静!”

    风啸然冷静不下来,他死死地盯著面带微笑走上台的那个人,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这时,有一个人低低地出声:“那是……小然啊……我说我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怎麽觉得他很眼熟呢?难怪了……”

    苏行海看过去,只见庄瑞木愣愣地盯著正在台上做报告的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陆文哲和龙天行强迫自己从震惊中抽出身,他们和苏文海一起死死按著风啸然,绝对不能让他这个时候冲过去。两人苦苦压抑满眼的泪水,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以为又是一次失望,哪想到那人就那麽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一样,一模一样,那人和前世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脸上的笑都是那麽的温润儒雅,令人迷醉。

    看著在台上落落大方就“中西医结合治疗肝癌的途径”做报告的人,要不是被人拽著,风啸然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台把人狠狠抱入怀中亲吻他,抱紧他。那是他的然儿,不需要确定,他就是他的然儿!他同样转世的然儿!然儿,然儿,我终於找到你了,终於……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想著你在哪里,我呼唤著你的出现,可每一次醒来怀里都空得令我心慌。现在,我找到了你,不管你是否仍记得你我前世的誓约,我都会把你紧紧地握在手里,再也不放开!

    视线牢牢地锁在柳暮然的身上,风啸然的眼睛只看得到那人一张一合的嘴,那人温润的眼,那人回答别人的提问时有礼的笑容。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当理智渐渐回归後,风啸然已经猜到了原因。他的然儿,忘了他。说不上心里是什麽滋味,但风啸然没有愤怒。他相信他的然儿不是故意忘了他,一定有原因。挣脱开苏行海和龙天行的钳制,他哑声道:“我要知道然儿的一切,从他出生的那天起。”

    “我亲自去查。”龙天行接口。

    “你们刚才没有听见吗?”一人难过地揉著额头,脸色苍白地说:“上海柳氏中医院的副院长。他的父亲是柳氏中医院的现任院长,叫柳恩世。他还有个亲叔叔叫柳恩庭,是xx民主党的主席。”

    “欧阳?你想起来了?”陆文哲不确定地问。那边,李子木神色复杂地盯著他们,一手握住了庄瑞的手。

    庄瑞摇摇头,很痛苦地说:“我现在的思绪很混乱,我需要回家好好睡一觉。你们给我留个电话吧,等我整理好思绪我会联系你们。”

    说完,他又看向台上的青年,“我就在他们家的医院工作,柳恩世只有他这麽一个儿子,柳恩庭没有子女,医院上下谁都知道柳暮然是那两个人的掌中宝。你们先查清楚那两人的身份再想怎麽接近小然吧。我累了,先回去了。”也不管能不能中途离席,和陆文哲交换了手机号码後,庄瑞脚步不稳地走了,李子木扶著他离开。这一次,庄瑞没有推开李子木,任由他把自己送回家。

    柳暮然的报告时间并不长,毕竟他只是代父出席。不过在他离开时,全场仍是给以了他极为热烈的掌声,其中有四个人的掌声最为激动。柳暮然後面还有五个人要做报告,风啸然可等不了那麽久。庄瑞走时把柳暮然的手机号码也告诉了陆文哲,陆文哲弯腰出了会场,风啸然、龙天行和苏行海则紧盯柳暮然那边。五分锺後,柳暮然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对身边正在和他攀谈的人说了声抱歉,然後捂住嘴接听电话。

    “喂?”

    “你好,我是庄医生的朋友,他有点不舒服,你能出来一下吗?我们在会场外面。”

    “庄医生不舒服?我马上出去。”

    不疑有他,柳暮然挂了电话拿著自己的包弯身从最边上的通道离开了会场。他刚刚离开,有三个人尾随著他也离开了会场。

    出了会场,柳暮然焦急地四下张望,庄医生呢?他找出来电号码正要拨出去,一个人从身後紧紧地搂住了他。

    “啊!”吓得惊叫一声,柳暮然奋力挣脱开对方,转过身。当他看到对方的那双眼时,他手里的手机和提包掉在了地上。对方把惊愣的他重新拥入怀里,一辆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待车离去後,哪里还有柳暮然的影子。

    被“绑架”上车的柳暮然脑中一片空白,炙热的舌在他的嘴里肆虐,推拒的双手只是象征性地放在对方的肩膀上。战栗的感觉从唇舌相连的部位一路蹿到脚趾,好似已经这样做过许多次一样,从灵魂的深处不断地涌上一种熟悉感,他熟悉这人的味道、这人的呼吸、这人抱著他的体温,熟悉到令他想要哭泣。两行泪水从眼角滑下,当对方放过他的唇时,柳暮然的泪水流得更急了。这人是谁?想问,却又问不出口。直觉告诉他不能问对方“你是谁”,直觉他这麽问会伤了对方。

    怀里的人什麽都不必说,风啸然就已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的然儿头脑中还没有记起他们的前世,但他的身体和灵魂却牢牢地记著他们的一切。不然这人不会任他轻薄,不会看到他就哭,更不会不问他是谁,为何要这麽做。指头擦拭这人的泪水,可下一刻更多的泪水就涌了出来。

    柳暮然的表情并不悲伤,更多的是茫然,但他知道自己在哭,知道自己的心在痛。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每天在他的梦中呼唤他的人就是抱著他的这个男人。唇再一次被对方含住,柳暮然闭上眼睛没有任何抵抗地张开嘴,他的身体做不出抵抗这人的动作,他的灵魂不允许他抵抗,他轻易地在自己的本能面前投降了。

    开车的陆文哲忍不住地从後视镜中偷看後面拥吻在一起的两人,擦掉流下的泪水,他的嘴角不禁扬起。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於给他们找到了。从今往後,风啸然不会再孤单,他们可以重回前世的幸福,真是太好了。调整了一下後视镜,陆文哲把後座的空间完全留给那两个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开车,把他们平安地送到他们现在急需要去的地方。

    孤然随风番外:暮然回首宵阑珊(六)

    放下电话,柳恩世伤心地坐在那里,眼圈红了。他的好儿子……被那个混蛋找到了……吸吸鼻子,柳恩世眼看著就要哭了。凭什麽,凭什麽呀,凭什麽他那麽好的儿子就白白给了那个混蛋?他的儿子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全世界也找不出他这麽好的儿子,凭什麽就让那个混蛋给糟蹋了呀。柳恩世心疼啊,疼得老泪就那麽掉了下来。一个人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他这样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搂住柳恩世的肩膀安慰:“孩子大了,总要嫁人的。”

    “要嫁也不能嫁那个混蛋啊。”柳恩世大力捶胸口,疼啊。

    “哥,这就是命,风啸然和然儿命中注定要在一起。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不过你要这麽想,然儿以後会很幸福,他幸福了咱们老两个也就幸福了。过两年,让然儿给咱们抱养个孙子,咱们在家里含饴弄孙,多好啊。”

    “我不要抱养的孙子,我要亲孙子。”

    “这不难办,现在又不是以前那个时候,要亲孙子还不简单。”

    “他要娶然儿就得先给我孙子,没有孙子他甭想娶然儿!”

    这不为难人麽。柳恩庭在心里无奈地摇头,他这个大哥是想著法子要折腾风啸然了,不过罢了,总得让他出了这口恶气,谁叫风啸然以前做的事太混账。这就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因子得下的果。

    车在苏行海和龙天行位於上海的别墅前停下。风啸然直接抱著柳暮然下了车。龙天行给两人打开门,看著两人上了楼。关了门,龙天行又上了车,给陆文哲打了一个电话:“我现在去你那边,这里留给啸然他们吧。我们下午要不要先去拜访一下柳老先生?”

    “你已经和柳恩庭取得联系了?好,你在中天那里等我,我马上去和你会合。这件事我们帮啸然解决吧,最近他应该都抽不出时间。”

    挂了电话,探出车窗看了看楼上,正好看到一间屋子的窗帘被人拉上了,陆文这发动汽车,小然能否想起前世已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该开始筹备婚礼了。

    怔怔地躺在床上,看著面前的男人脱掉上衣,解开裤子的皮带,柳暮然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可是身体却没有半点逃走的欲望,腿间的某个部位反而因为联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而有了反应。看著那个比自己强壮了许多的男人上了床,看著那个男人脱掉自己的鞋袜、脱掉自己的体恤衫、剥下自己的长裤还有内裤,柳暮然的身体在炎热的七月微微颤抖,皮肤因为极度的羞涩而粉红。他没有去想自己为什麽不逃走的原因,反而有些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身体被强壮炙热的身躯贴上,呼吸瞬间被对方夺走,柳暮然放在身侧的双手没有过多的挣扎,缓缓抬起,然後抱住了那副滚烫的身体。好渴望,他的身体从内到外都渴望著这个人的抚摸与体温。他们的吻是如此的契合,他甚至知道这个男人哪个地方比较敏感,甚至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他压抑自己。

    “然儿……”一道好似从天际传来的呼唤,震碎了柳暮然的心。眼泪再次涌出,他抱紧身上的人主动分开双腿。好痛苦,好痛苦,从未识过情欲的他此时却极度的渴望这个男人的进入。无暇去思索自己的性向,柳暮然哭著出声:“抱紧我……抱紧我……”体内似乎有一个灵魂在控制著他,让他说出他根本不应该说出的话。

    “我想你……我好想你……”

    “然儿,我终於找到了你。”

    泪水宣泄,随著男人更深入的抚摸和亲吻,他抬起双腿夹住男人的腰,渴望著。“宵……抱我……抱我……”

    风啸然的身体猛地一震,就见身下的人紧紧闭著眼睛无声地哭泣著。舔去这人苦涩的泪,他的手指探入这人的股间,并不怎麽温柔地撬开这人的身体。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这人说:“让我疼……让我知道,是你……”

    这是他说的话吗?疼,好疼,可是又为什麽不愿意让这个男人停下?为什麽他会喊这个男人宵?宵……这个男人叫宵……他没来由的肯定。乱了、全乱了,脑中闪过一幕幕模糊的画面。亭台楼阁、假山清池,一个装扮古典、看不清模样的男人站在拱门处朝他伸出双臂:“然儿,过来。”

    他走了过去,又似乎不是他。那人同样穿了一身古典长衫,长发在身後松松地绑著。他走到那人的身前,被那人搂在怀里,然後他仰头,那人低头,两人的唇贴在一起。他好像听到自己喊那人“宵”。接著画面混乱,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但都是他与那名男子。有时他叫那人“宵”,有时,他又喊那人“爹”,他们两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啊!”被进入的痛唤回了柳暮然的神智,这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被一个陌生却又万分熟悉的男人占有了。很痛,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渗出了疼痛的汗珠。双手下意识地更紧地抱住侵犯他的男人,柳暮然的眼泪持续不停地流淌。很伤心,不是被侵犯的伤心,但他又说不清楚。

    “然儿,疼吗?”但你可知,哪怕我现在抱著你,我的心仍是疼痛难忍。

    点点头,接著又摇摇头,柳暮然疼得抽泣:“不,不知道……抱紧我,你,抱紧我……”下一刻,他的身体被牢牢地锁在对方的怀里,在他体内缓缓抽动的硬物带出阵阵的钝痛,柳暮然咬紧唇,放任了对方的侵犯。思绪混乱,眼前一会儿是这人的脸,一会儿又是脑中束著发髻的男人的脸,柳暮然要被这混乱逼疯了。

    “抱紧我……宵……再紧一点,再紧,一点……”

    泪眼朦胧,体内的情潮渐渐压过痛感,初尝情欲的柳暮然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至於事後被老爹知道的话会不会痛宰了“欺负”他的男人,他也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他只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哭求对方慢一点、哭求对方放过他,可换来的却是对方更为激烈的侵犯,双手被困在身侧的柳暮然毫无抵抗之力地任人品尝。

    腿间粉红稚嫩的分身在对方手法熟练的挑逗下很快射了,接著他就听到身上的男人低吼了两声,在他体内快速律动的硬物速度慢了下来。彼此的汗水沾染到了对方的身上,男人射出的液体灼烫了他的肠道。他和一个刚刚见面的男人上床了。眨掉眼里的泪,柳暮然双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严肃的脸,看了一会儿,他的眼圈红了,又要哭了。

    唇被温柔地含住、舔吻,柳暮然抽出被男人钳制住的双手,环住男人宽厚的臂膀,无声地哭泣。男人没有说话,腰部又缓缓律动了起来。曲起无力的双腿,这一次柳暮然仍没有拒绝男人,不想拒绝,也不愿拒绝。

    做了多少次,柳暮然根本无心去数,他只知道男人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昏昏欲睡中,柳暮然抱紧男人,似乎生怕醒来後男人不见了。耳边有水声,有人异常温柔地擦拭他的身体,柳暮然全然放松地在男人的怀里入睡,安心,好安心,好想睡。而至於他什麽时候被男人抱上床的,他就不记不起来了。

    搂著在他的怀里已经酣然入睡的人,风啸然不停地啄吻对方,内心三十年来第一次真正平静了下来。怀里的人睡得很沈,他累坏了这人,但这人的手脚却紧紧地缠在他的身上,怕被丢下。前世,他的然儿很喜欢窝在他的怀里睡;这世,他的然儿同样如此。手指轻抚柳暮然的眉眼,风啸然的眉头紧蹙,他的然儿如此出众,又在上海,还在内地知名的大学读书,为什麽他却找不到然儿?

    然儿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这可以解释为什麽然儿没有主动来找他;但以然儿的家世,他的父亲是医院的院长,没有道理他的人查不到半点然儿的消息。

    他想到然儿会从医,所以旗下的产业中就包括医院,哪怕柳家开的是中医院,那也不应该让他一点察觉都没有,除非……风啸然的眼里射出寒光,除非有人不让他找到然儿。等等,欧阳提到过然儿的父亲叫柳恩世,叔叔叫柳恩庭,庭……庭……难道说!

    手机正巧在这个时候响起,风啸然放开柳暮然从床下的衣物中找出自己的手机,立刻按下接听。床上的人有醒来的迹象,风啸然快速躺好把伸手寻找他的人搂紧。

    “啸然,是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然儿在睡。”

    “哦,那我声音小一点。”

    电话是陆文哲打过来的,他立刻放低声音说:“我和天行下午到小然的家去拜访了,你猜小然的父亲是谁?”

    “谁。”

    “说了吓你一跳。是古怀意!”

    风啸然瞬间握紧手机,然後陆文哲继续爆料:“小然的叔叔竟然是伊庭!还有一件更匪夷所思的事,小然今年才26岁!”

    风啸然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陆文哲在那边道:“这样算下来的话小然比你晚了4年才转世。之前我们一直把目标放在和你同龄的人身上,难怪我们找不到小然。啸然,小然根本没有忘了你,古怀意什麽都说了,是他锁住了小然的记忆,所以小然才没有来找你。”

    风啸然的脸色瞬间冰冷,陆文哲在电话里详细地告诉了他古怀意是怎麽跟他们摊牌的,还有古怀意的要求。听著听著,风啸然脸上的冰冷退去,心疼地看向怀里的人,然後在对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温柔的吻。说了近40分锺,陆文哲才算汇报完毕,然後问:“啸然,你打算怎麽办?”

    风啸然想也未想地说:“我不会让然儿为难,古怀意要怎麽做都听他的。你告诉他,我三天後带然儿去见他。”

    “啊?古怀疑说了,他今晚‘一定’要见到他的儿子。”

    “他抢走了然儿近三十年,我只不过是三天。他是然儿的父亲,我不想和他起冲突,但也不要逼我。”

    “啊,好。小海让我告诉你,冰箱里有吃的。”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风啸然的嘴角多了一抹满意的笑。他的然儿并没有忘记他,其实,他还是介意的。关了手机,躺下,搂好孤然,风啸然闭上眼睛。三十年了,他可以安心地睡一个好觉了。

    孤然随风番外:暮然回首宵阑珊(七)

    醒来的时候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全身酸痛不说,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胀痛不堪。拉过毯子,孤然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双颊通红。还好那个人现在不在,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那个人。他甚至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跟那个人上了床,被老爹知道一定会打死他吧。啊!老爹!柳暮然立刻起身,然後痛呼一声摔倒在床上,腰好痛。

    屋里很暗,应该是晚上了。艰难地爬起来,柳暮然四下看了看,他的衣裳呢?打开台灯又找了半天,他拉高毯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他好像把手机和提包都丢到路上了……怎麽办?老爹会担心的。门开了,柳暮然慌乱地看过去,看清来人是谁後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热。垂眸,他很羞赧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他还没有想好怎麽面对这人呢。

    “然儿,饿了吗?”

    听到对方的声音,柳暮然的眼眶热辣,他是怎麽了?又想哭了。走到床边坐下,把要哭的人抱到腿上,风啸然抬起对方的脸,让他看著自己。凝视男人的双眸,柳暮然的嘴动了动,他想知道这一切是怎麽回事,可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问。

    “然儿,我知道你不懂我为什麽要这麽对你,你为什麽会想哭。”

    柳暮然点点头,身体不自觉地贴近男人,眼睛又模糊了。擦擦柳暮然红肿的眼睛,风啸然亲了亲他的眼睛,说:“过几天你就会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已经告诉了你的父亲,这几天你会和我住在一起,他同意了。”

    老爹知道了?很难相信老爹会同意,不过柳暮然还是点了点头,听从男人的安排。

    “饿了吧,我抱你下去吃饭。”风啸然说著就站了起来,柳暮然急忙抱住他脸红地说:“衣服。”

    风啸然极淡地笑了笑:“我刚让人把衣服送过来,下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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