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然随风+续篇:然月之遇 作者:a
头发,声音因刚刚结束的情事而略显沙哑地说:“然,除了把她的灵位放在楼里之外,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你要去看她,我便陪著你。”
孤然的眼眶湿润了,他清楚爹嘴里的“她”是谁。在爹的怀里点点头,他仰头,轻吻爹的唇:“宵……我爱你。”
“我亦然。”
还有什麽比能得到你更重要呢?不过是一次背叛,哪怕那一次的背叛险些要了他的命,他也会为了这人而遗忘。
※
福源镇外的荒坡上满是无名氏的坟冢,杂草丛生、乌鸦啼叫。在这一座座的坟堆里,有一处坟墓显得极为干净。当年,陆文哲和龙天行念在红霜是女人、又为风啸然生下了孩子的份上不忍她曝尸荒野,命人把她埋在了这里。十几年过去後,两人不禁庆幸当年的那一时心软。
跪在坟头,孤然把一盘盘吃的摆在地上,然後烧了纸钱、点了香。坟里埋著的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娘亲,孤然的心里没有太大的悲伤但也并不平静。他已经知道了娘死的时候求爹放过他,不管娘是否爱爹,娘都是爱著他的。娘会怨他跟爹在一起吗?孤然只动过一次这个念头就再未想过。
孤然静静地跪在那里,风啸然站在他的身边,尽管不喜欢孤然跪著他还是忍下了。他已经吩咐风海给红霜找一块好的地方重新下葬。这并不是说他後悔了当初的决定,而是为了孤然。除了对孤然之外,他这辈子都没有後悔过什麽,包括杀了红霜。红霜自不自尽结局都是一样的。
烧完了纸钱,孤然在心里默默地说:“娘,孩儿不孝,这麽久才来看您,以後孩儿会常来看您,给您烧些纸钱。”
“娘,过去的事您一定有您的不得已之处,孩儿不怪您,爹也不怪您,也请您,不要怪爹。要怪,您就怪孩儿,是孩儿离不开爹,是孩儿……爱上了爹。”
“娘,孩儿希望您下辈子能平平顺顺、幸幸福福地过完一生。孩儿会日日为您祈福。您这一生太过短暂,老天爷不会那麽狠心让您下辈子还这麽苦。”
“娘,孩儿有好多人疼,您放心吧。孩儿见到了舅舅,还认了爷爷。舅舅和欧阳大哥在一起了,孩儿会让舅舅带欧阳大哥来见见您。孩儿能遇到爹多亏了欧阳大哥。”
在孤然默默地和娘说话的时候,风啸然也在心里对坟墓里的女人说:“红霜,你给了我然儿,你我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你投胎去吧,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再被人利用。”摸了摸孤然的头,风啸然伸出手,时间差不多了。心知自己得走了,孤然给娘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握住爹的手。
“走吧。”
“宵,以後每年娘的祭日,我能来看她吗?”
“可以。”搂著孤然转身离开,风啸然淡淡地说:“我陪你一起来。”仰头对爹温柔地一笑,孤然又回头看了眼娘的坟。
“我想给娘刻一块碑。”
“我已经吩咐风海去办了。”
“谢谢宵。”
“你说什麽?”
深深一笑,孤然拉下爹的手握紧,爹不喜欢他说谢他不说便是。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娘的坟头,孤然和爹并肩离开。娘,谢谢您生下了我,我会连同您的那份一起来爱爹。有时候我会想,我会这麽爱爹是因为娘的原因,因为娘希望我能完成您无法和爹白头到老的遗憾。不然我为何那麽轻易地就爱上了爹?而爹又为何会一眼就喜欢上了我?
“然,你刚才和她说了什麽?”
“我说爹很疼我,让娘放心。”
“只有这个?”
“还有……我爱爹,会连同娘爱爹的那一份一起来爱爹。”
“你无需连同她的那一份,我只要你独有的这一份。”
“好。”
红霜爱他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这人爱他就够了。
孤然随风番外:弱冠结发(一)
闲来无事,风啸然、陆文哲和龙天行三人在凉亭内品茶闲聊。自从三人成亲後,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大多时候,三人都会偕同他们的另一半,尤其是风啸然绝对不会留孤然一人自己跑去哪里惬意。而今天之所以只有他们三人是因为前阵子风凌和风纹两兄弟出水痘,把风海、风岩和孤然三兄弟给心疼坏了,尤其是孤然。欧阳旭不在,懂医术的孤然不放心把两兄弟交给旁人,坚持要亲自照顾,结果累得旧伤复发被风啸然锁在了床上直到风凌和凤纹的水痘出完了才把他放出来。这不,一可以下床,孤然就忙著去看风凌和凤纹了,风海和风岩也在那边陪著,暂时没什麽事的风啸然、陆文哲和龙天行索性就聚到一起聊天喝茶了。
聊著聊著,陆文哲随口说:“啸然,再过几个月小然就满二十了吧。这弱冠之礼你可有打算?”龙天行闻言先是一愣,紧跟著说:“是啊,啸然,小然该行弱冠之礼了。咱们是江湖草莽,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弱冠一到找个长辈束个发就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小然不一样,若也像小海小岩那样随便打发可不合适啊。”江湖人多不在乎这个,就是风海和风岩弱冠那天也不过是由龙天行和陆文哲两人给他们束的发,风啸然在楼里摆了几十桌算是意思意思。但孤然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若那麽随便行弱冠之礼,别说古怀意会不会从坟里跳出来,单是他们就不同意。
风啸然放下了茶碗,神色严肃。过了会儿,他开口道:“我知你们的意思,这件事我要想一想。”陆文哲和龙天行看了彼此一眼,不确定地问:“啸然,你不愿意?”行弱冠礼,风啸然就得以父亲的身份出面,再邀请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为孤然束发带冠。皇亲国戚在太庙内举行,普通人家就在自己的宗祠内。但风啸然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哪里会有什麽宗祠。风啸然没有解释,只道:“我想好之後会告诉你们。”陆文哲和龙天行见状也不便再多言。
又聊了半个时辰,风啸然便起身离开了。陆文哲马上问龙天行:“啸然不会是不想吧?”龙天行蹙眉点头:“难说。不过我觉得啸然不是不想给小然行弱冠之礼而是不想小然见人。”陆文哲了然地附和道:“他现在对小然是越来越霸道了,恨不得把小然日日关在啸然居里。”龙天行不怀好意地笑道:“小然马上就二十了,啸然现在最介意的就是他的年龄。”陆文哲和龙天行比风啸然小几岁,而风海和风岩又比孤然大几岁,这样算下来风啸然和小然这一对的年龄差距最大,也难怪风啸然会介意了。
回到啸然居孤然还没有回来,风啸然在院子里坐下,眉心微拧。然就要二十了,想到那人,风啸然的眉心又拧了几分,带著几分不愿。刚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就被那人的温润吸引了,七年过去,那人更像一块美玉般轻易就会引来他人的注意。那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令他心动不已。看到那人,他就想把那人锁在深闺,不许任何人多瞧那人一眼。弱冠之礼,以那人的身份,排场绝对不能比成亲的时候小,可是……一想到届时会有很多人看到那人,风啸然就两百个不愿意。他已年近不惑,那人却刚刚弱冠,摸上自己的脸,风啸然第一次有点介意自己的年龄。
“宵。”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风啸然抬头,眼神微闪。走过来的人一身素淡长衫,腰间挂了一枚墨玉更显淡雅。黑长的头发有几缕散落在身前,其余的则用一尺墨色发带松散地绑在身後。比七年前更加儒雅的身影和俊美的容颜叫人实在难以相信这人是出自於他的血脉。这人就好像竹林中的仙子,清雅淡然、令人怦然神往。
见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著自己瞧,孤然走到爹的身前弯下腰抬手摸上爹的脸担心地又唤了一声:“宵?”风啸然回神,伸臂把孤然揽坐在自己的怀里,抽掉他的发带,抚摸他温凉的长发。 “宵?”孤然脸上的笑没了,变成了浓浓的担心。拉过爹的手正要看看爹是不是病了,他就被人紧紧搂在了怀里。
“然,再过三个多月你就二十岁了。”
孤然仰头,担心地摸上爹的脸:“宵,怎麽了?”爹若不提他还真忘了。不过这并不是什麽大事,他只是又长了一岁罢了。
风啸然忍不住在孤然的眼睛上落下一吻,说:“二十岁你该行弱冠之礼了。”孤然眨了下眼睛,他自然听出了爹言语中的不愉,善解人意的他很快就想到了爹不愉的原因。
淡淡一笑,孤然温柔地说:“弱冠,谓之成人,亦谓之男子要担负更多的责任,要立业为家、功效为国。可是宵,你却忘了一件事。”
“什麽?”风啸然已经快要迷醉在孤然那抹温柔的笑里了。
抽掉爹的发簪,取下爹的头冠,让爹的头发和自己的相缠,孤然的眸中是幸福的流光。“你忘了你我是结发夫妻了。”
风啸然蹙眉,脑中闪过什麽。孤然笑著继续说:“我虽是男子,可於宵却是妻,既为妻又何来的弱冠之礼?我要为家,却无需立业;我要为国,却也无需立功。我的业就是照顾好宵,就是陪宵过完这一世直至来世你我再相遇,不管我是男还是女,我生生世世都是宵的妻。你说你是不是忘了?”
风啸然的眉心舒展,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撩起一缕自己和孤然相缠在一起的发丝放在嘴边亲吻,他道歉:“对不起,我忘了,忘了你是我的妻。我的妻又何须去行那弱冠之礼?而且我也不喜欢你束发,我喜欢你长发的模样。”
孤然道:“行礼之後我就不能剪发了,我也不喜欢束发,还是这样好。大哥和二哥要掌管释然楼,这弱冠之礼当行之,我就不必了。到那天,我做一桌好菜,请陆大哥、龙大哥还有大哥二哥一起过来聚一聚就当为我庆生了。”
“那太寒酸。”风啸然抱著孤然站起来往两人的卧房走去,“礼可不举,但这庆贺不能少了。”
“听宵的就是。”只要爹不皱著眉头就成。
轻易就被孤然消除了心中的窒闷,风啸然把人放到床上,拉下床帐。他的发被这人解开了,夫妻只有亲热的时候才会解开发髻,这人发出了邀请,他不配合岂不该死?
※
第三天,风啸然才走出啸然居。一看到他的脸色,陆文哲和龙天行就忍不住想吹口哨。可以想见这人昨天一天没露面是因为什麽,风老大很是春风得意啊,看样子弱冠之礼的事他也有了计较了。果然,两人刚坐下,风啸然就说:“然儿不举行弱冠之礼,不过庆生还是要大办。叫风海、风岩过来,我要跟你们商量商量。”
“啸然,这样不妥吧。弱冠之礼可是人生大事,你我江湖草莽就罢了,可小然他……”陆文哲闻言立刻出声相劝,龙天行也一脸的不赞成。风啸然挑挑眉,淡淡道:“然儿是我的妻,既是我的妻又何需行那弱冠之礼?况且然儿并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他。”
还能这样?陆文哲和龙天行张了张嘴,理有点歪,可他们却无法反驳。风啸然道:“就这麽定了。然儿的生日那天要大办,我要整个福源镇都能看到恭祝然儿的礼花。”
“呃……”陆文哲看看龙天行,然後耸耸肩:“好吧,你和小然都这麽定了我们也就不好说什麽了。既然要大办就得抓紧时间准备了。我这就去找小海小岩过来,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嗯。”解决了一件大事,风啸然的心情很好。
当孤然听到爹要给他大办之後,他只是笑笑。除了出去游玩这件事,不管什麽事,孤然都是由著风啸然的意思,只要风啸然高兴就好,而风啸然高兴了他就会很高兴。而之所以除了出去游玩这件事,是因为那次的事吓坏了他,这麽多年过去了他每每想来还是心有余悸,所以他宁愿待在释然楼里一步不出,他也绝对不要让爹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危险,他受不住的。
相比起来,风啸然则更像那个要过生日的人。每一项他都要亲自过问,力求给孤然一个终身难忘的二十岁生日。对自己的生日宴,孤然从不过问,依旧如常的每天伺候风啸然的饮食起居。连有人来为他量身裁衣,他也只是格外配合,什麽都不问。就在这样众人忙碌唯孤然悠闲的日子里,三个月很快过去了。
孤然随风番外:弱冠结发(二)
这天一早,孤然刚起床衣服还没拿过来就被人抓住了手。抬头,迎面落下一记深吻,他启唇接纳。离开孤然的红唇,风啸然拿过他的衣服说:“今天我服侍你。”
“宵?”被吻得晕乎乎的孤然愣愣地看著爹给他套衣服,当爹掀开被子要给他穿裤子时他赶紧抓住爹的手,感动极了。“宵,我自己来就好。”从来都是他服侍爹的,他不习惯被爹服侍。
风啸然霸道地抢过孤然的裤子说:“今天你要听我的。”
见爹一脸的坚决,孤然笑笑:“好。”他听爹的。
被孤然尽心服侍了七年的风啸然除了会自己穿裤子之外哪里会服侍别人。要说七年前风啸然还能一个人生活,那现在他一旦离开孤然绝对是废人一个。孤然笑得甜蜜,尽管爹的动作很慢很笨,可他已经是无比的幸福了。
好不容易给孤然穿戴好,风啸然却很不满自己的“手艺”,也陡然发现被孤然伺候惯了的他已经快成一个“废人”了。抬手揉揉爹的眉心,孤然仰头送上自己的唇,心尖都已溢满幸福了。吻很快变得缠绵了起来,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风啸然哪里还有半点的不满之色?安抚了爹,孤然仔细整理自己和爹穿得皱巴巴的衣服,看著他手脚麻利地给自己整腰带、弄衣摆,风啸然的心里什麽滋味都有。
抬头,见爹的神色又严肃了,孤然温柔地说:“宵,对我来说你我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都是大日子,何必要拘泥於是不是我的生日呢?我喜欢每天早上醒来後为你更衣端茶,这是我的幸福,我知你疼我,但你不能抢走独属於我的幸福。”
风啸然的神色立刻柔和了很多,揽著孤然的腰身说:“这样下去再过十年,我要连鞋都不会自己穿了。”
孤然笑了:“这正是我要的。”离开了没有多久的双唇又一次纠缠在了一起,若不是今日是孤然的大日子,风啸然是绝对不会让这人下床了。
就像风啸然说的那样,孤然这次生日宴的排场堪比两人的婚宴。整个释然楼内都被装饰得焕然一新,要不是没有大红的“帧弊郑被邀来的宾客还以为风啸然是要娶二房了。原本风啸然是准备热闹三天的,但考虑到孤然的身子他减了一天。从正午开始直到第二日的晚上,释然楼内灯火辉煌,夜幕降临後礼花将点亮整个释然楼和福源镇。
七年来,风啸然对亲子的不伦之情始终是外人最津津乐道的事情,其中不乏有很多人猜测两人无法白头到老。单说年龄风啸然就比孤然大了十七岁,更别说风啸然娶孤然的时候孤然还是懵懂少年,再过几年孤然懂得人世伦常了定会嫌弃甚至是痛恨风啸然。可七年过去了,释然楼内从未传出过两人不和的消息,而风啸然这次大手笔的为孤然庆生更是打破了外界对两人的那些传言。
七年前,外人只觉得孤然是一位漂亮的少年;七年後,外人则惊叹风啸然的儿子怎会落得如此出尘。更令他们惊叹的是和风啸然在一起时孤然始终面带幸福的依偎在风啸然的怀里,要麽就是和风啸然十指紧扣。风啸然的眼神总是不时地落在孤然的身上,孤然的视线也常常是在风啸然的身上。这两人的恩爱就是陆文哲和龙天行看了都忍不住要搓鸡皮疙瘩,更别说是其他人了。孤然会离开是他亲爹的丈夫吗?也许还有人会怀疑,但这样看下去起码二十年之内是绝对不会。
孤然很幸福,不是因为爹为他准备的盛大的生日宴,而是爹对他深深的爱和宠。没有什麽比爹爱他更叫他幸福的事情了。他知道有人在背後说爹比他大很多岁,无法陪他到老。曾经,他为此恐惧过,可现在他却只需幸福地握紧爹的手即可。他和爹,可以白头到老,那个人许了爹和他的这一世。他和爹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然後在下一世他和爹还会相遇,还会相爱。
“然,想什麽呢?”刚和属下们喝完酒,风啸然一低头就看到孤然看著他甜甜地笑著。
孤然摇摇头,举起酒杯。风啸然的眼里闪过什麽,和孤然碰了杯,说:“你酒量不好,别喝醉了。”
“宵,我今天很高兴,醉了也不怕。醉了,宵会把我抱回去。”其实无需喝酒,他就已经醉了。风啸然犹豫了片刻,喝下自己杯里的酒,这人若醉就醉吧。也许他还能趁机听听这人心里在想什麽,他不希望这人又把委屈压在心里。
喝了五杯酒,孤然的头就晕了。靠在爹的肩上,他笑呵呵地看著前来敬爹酒的人。风啸然一手揽著孤然,一手举杯。低头一看,他立刻放下酒杯把孤然抱了起来,并且把对方的脸压在自己的怀里生怕别人多看到一分。这人的醉态只有他能看!
“啸然,你要回去了?”正喝得酣畅的龙天行醉眼朦胧地问。
风啸然大声说:“我先离席了,你们继续。”不多解释,他就抱著孤然走了。陆文哲和龙天行看向彼此,然後哈哈大笑了几声,这家夥,真是醋桶里泡大的。
回到安静的啸然居,风啸然刚把孤然放下就被对方搂著脖子一个用力拽倒在了床上。翻身躺好,他抬起孤然的脸,就见对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眼里的流光看得他下腹顿时一紧。抬手摸上风啸然的唇,孤然呵呵一笑:“宵……我好像,醉了……”
“你是醉了。”起身脱掉自己和孤然的鞋袜,把人搂到床上,风啸然问:“今天高兴吗?”
“嗯,高兴。”重重点头,孤然在风啸然的脖子上吹气,“和爹在一起,我就高兴。”
爹?这人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爹了。风啸然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指在孤然的襟扣上动作,嘴上问:“有多高兴?”
“唔……”捧住风啸然的脸,孤然在对方的脸颊上啵了两口,“很高兴很高兴。”亲完了,他又亲亲风啸然的下巴:“爹……我爱你……我好爱你……”
“爹也爱你。”风啸然的声音立刻哑了几分,嘴唇在孤然细腻的脖子上磨蹭,“然儿,想哭吗?”他永远忘不掉那一天这人喝醉了在他的怀里委屈地大哭。
“哭……?”孤然疑惑地晃晃脑袋,“不哭……我爱爹,爹也,爱我,为何要,哭?爹……亲我……”
翻身把孤然压在身下,风啸然扯开他的衣服:“真的不想哭?”
“爹……亲我……我要爹……”孤然的回答是扬起脖子让风啸然吻他,双腿更是在风啸然的身上磨蹭。风啸然的一颗心算是彻底地放下了,他的然儿现在喝醉了不会再哭,而是会和他求欢,他很喜欢。以後他可以放心地让然儿喝酒了。
“爹……亲我……”
“爹来了。”
床边不一会儿就落下了好几件衣服,床板晃动,激情正在上演。喝了酒的孤然比平时放开了许多,叫声也是毫无压抑。指甲在爹的身上留下属於他的印记,双腿夹紧爹的腰身渴望爹更深的冲撞,孤然的眼泪是幸福与愉悦。喝了酒的风啸然在孤然本能的挑逗下更是理智全无。跪在床上,弯下孤然的双腿,清楚地看著自己的昂扬在孤然稚嫩的体内快速的进出,耳边孤然的叫声是最好的催情药,风啸然低吼地把自己一次次埋入孤然体内的最深处,决定以後要经常给孤然喝酒。
床板都要垮了,孤然的泪浸湿了枕头,脚尖绷紧伴随著他的一声尖昂的叫声,他被激情的狂潮彻底的吞噬。风啸然喘著粗气,停在孤然的体内久久不动,太舒服了,好似灵魂都随著体内涌出的一汩汩精华而离开自己的身体了。睁开眼睛,看著被他蹂躏到哭泣的人,风啸然的腰部又缓缓律动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分外喜欢身下这人为他流出的眼泪。
何时结束的,孤然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天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腰根本动不了,嗓子也沙哑得厉害。在零星的几点记忆涌入脑中後,孤然羞得恨不得裹在被子里一辈子都不出来。在情事上他虽然不会太矜持,但也绝对不会那麽……那麽……孤然发誓,他以後绝对不喝酒。风啸然看著羞得全身都红了的人无声地笑了,好像又回到了他刚刚占有这人的那段日子,这人总是被他弄得异常羞赧。
“然,你说了你我是夫妻,夫妻间又有何害羞的?”
“有人……听到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孤然的脸颊更烫了。昨晚的动静他现在想来都觉得很大,更别说当时了。
风啸然无所谓地说:“听到又如何?”拉开被子露出这人的脸,风啸然郑重地说:“然,我不喜欢太多人看到你,待十年後你满三十,我再给你大办,在这之前,只有你和我。”
孤然的脸依然很红,不过他却柔柔地笑了:“宵,我不在乎那些的,我要的只是你和我在一起。你我也好,有别人也罢,我要的只是你。这样的庆祝一次就够了。”
风啸然深深凝视著孤然,许久後,他亲吻孤然的额头、脸颊、嘴唇,然後道:“确实,一次就够了。你是我的结发妻,无需做给别人看。明年你生日,我做菜给你吃。”
“呵,不要,爹做的菜肯定不好吃。”而且爹恐怕连什麽是盐什麽是糖都分不清吧。
风啸然的笑没有了,封住孤然的嘴扯开被子,居然敢说他做的菜不好吃!闷声笑著,抱住爹宽厚的肩膀,孤然晕乎乎地想:那,那到时候他就尝尝吧。只要爹陪著他,什麽都不重要。
孤然随风番外:暮然回首宵阑珊(一)
释然国际集团位於香港的总部大楼77层行政总裁的办公室内,一人站在窗边神色凝重地注视著下方。来来往往的车辆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行人更是如蚂蚁般不过是一个个黑点。释然国际集团的前身创景船舶实业有限公司只不过是一家以船舶制造为主、规模只能算中等的公司,而自从老板的小儿子封霄接手公司以後,短短十四年的时间,创景实业便发展成一个集船舶制造、酒店餐饮、房地产、医药制造等各方面於一体的大型跨国集团,之後封霄把创景实业改名为释然国际集团,正式成为国际型企业集团的一员。
说起封霄,那绝对称得上是一个传奇人物。他8岁离开香港独自一人去美国读书,一直到他16岁取得哈佛大学经济管理学学士学位後才回到香港。在美国的八年期间,他的手上已经有了一个规模不错的房地产公司,可以说,他天生就是一个商人。本来他并不打算回香港,那时候香港正经历了一场最严峻的金融危机,创景面临破产,封霄的父亲不得不恳求他回来接手公司。
封霄没有让大家失望,不过五年的时间,创景已经成为了亚洲第二大的船舶制造公司,接著,封霄利用自己手里的资金收购创景的股票,再加上他的父亲要他接手公司时承诺送给他的20的股票,他摇身就成为了创景的第一大股东。随後,他又把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并入创景,之後创景涉足的产业越来越多,又过了五年,封霄俨然成为了封氏家族的头号人物,他的话,说一不二。封氏家族的人各个见到他就如老鼠见到猫。封霄和自己亲人间的关系极为冷淡,就是他的父亲见到他都忍不住打寒颤。只有两个人和他的关系非常要好,一个是他隔壁邻居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小学同班同学。
甚至於封霄去美国时也不顾家人的反对带著那两个人一起去了美国,就是回来也是三个人一起回来。不少人都在背後怀疑他们三个人有不正常的关系,封霄对各种流言都不做解释,那两个人听到也假装没听到。和封霄一样,那两个人和自己家人的关系很一般,从美国回来後,他们没有回自己的家,反而和封霄住在一起,也难怪别人会怀疑他们三人的关系不正常。毕竟年已三十的封霄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也不像别的有钱人那样喜欢跟女明星传传绯闻,他的私生活比和尚还干净。可没有人知道,他早已有了爱的人,而且一直在寻找那个人。
有人敲门,封霄转过身:“进来。”门开了,进来的人关上门说:“啸然,小海刚才来电话,说内地下周有一个医学交流会,问你要不要去。”
“你给我订机票。”封霄无波的双眼有了明显的波动,略显焦急地说:“告诉小海一定要把出席人员的身份资料弄到手。”
“他已经找朋友去办了。”来人走到封霄面前和他隔著一张办公桌,不忍地提醒道:“啸然,这次可能还会失望而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封霄的下颚紧绷,过了会儿,他沈声说:“这次找不到还有下次,我不会放弃。然儿一定就在某个地方等著我。”
原本就很宽大的办公室内气氛顿时更显凝重。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很奇怪这个人为什麽叫封霄“啸然”。这是封霄的秘密,准确地说是封霄和他的两个朋友间的秘密。封霄的两个朋友一个叫陆一哲,一个叫龙阮行。上天的安排有时候就是这麽奇妙,封霄自出生後就带著前世的记忆,而陆一哲和龙阮行也先後在两岁和四岁时恢复了前世的所有记忆。前世,封霄名为风啸然,而陆一哲和龙阮行分别叫陆文哲、龙天行。
更令人惊奇的是陆一哲和龙阮行一个是封霄的邻居,一个是封霄的小学同学。在见到彼此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与前世彻底的重叠在了一起。外人只道封霄带走了陆一哲和龙阮行,并不知是陆一哲和龙阮行跟著封霄去了美国。去到美国後,陆一哲改名为陆文哲,龙阮行改名为龙天行。封霄因为某个原因并没有改回前世的名字,但在私底下陆一哲和龙阮行依旧喊他为“啸然”。
前世,风啸然和他一生的挚爱孤然同年同月同日离世,离世前两人紧紧握著彼此的手发誓来生还要在一起,不管对方在哪里,他们都会找到对方。两年後,陆文哲和风岩、龙天行和风海也於同年同也同日离世,他们也同样带著来世还要和对方在一起的誓言进入了下一世。也许是他们的执著太过强烈,风啸然、陆文哲和龙天行都转生到了同一世,而且都很快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的爱人并没有和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为了能更快地找到爱人,风啸然、陆文哲和龙天行去了美国,在短短的时间内建立了属於他们的王国。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们刻意的高调露面後,转生在内地的风海和风岩联系到了他们。可是唯独最应该转生在这一世的孤然却迟迟没有消息。风海和风岩在这一世仍是双胞兄弟,姓苏。两人5岁时恢复了前生的记忆,要求他们的父母给他们改名为苏行海和苏哲岩。两兄弟18岁那年,成为模特的风岩去香港走秀看到了印有风啸然头像的杂志,寻找了他们十几年的两兄弟才总算找到了“家”。
风海和风岩的出现让风啸然更加肯定孤然也一定在这一世,可是又一个十年过去了,孤然依然没有消息。风啸然把创景改名为释然国际集团为的就是能让孤然发现他在这里。而为了寻找孤然,风海和风岩留在了内地,和自己的爱人过著两地分居的日子。在没有找到孤然之前,他们谁都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现年28岁的风海在内地的一所知名高校任教,风岩则是一名国内外有名的模特。两人利用各自职业的便利寻找孤然,风啸然则努力把事业的触角延伸到各个行业,为的也是孤然。可是孤然却好似没有转生一样,任凭他们怎麽寻找,依然没有半点眉目。
风啸然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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