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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253

分卷阅读253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来。

    帮他搬东西的一位刑警进来,瞧他这样,笑着问:“柳处,什么事偷着乐?”

    柳下溪从依诺公司的相关人员人事档案中抽出鲁子捷的那份,把两只痔疮栓的药盒一并递给这位刑警,说:“调查一下,此人是否在药店购买过痔疮栓。”

    刑警接过来后叫苦,嚷道:“柳处,‘十个男人九个痔’,药店里的人哪记得谁买?”

    柳下溪丢给他一张詹姆斯?贝里的相片,说:“快去!去他公司附近的药店问问。”

    刑警说:“这类隐私病,死者买药应该不会假手于人吧?”

    柳下溪道:“能干的助理当然会主动为上司排忧解难。如果是死者自己购买,选择的应该是进口药物。他身边的两位助手,身为女性的殷圆圆负责外务,精明强干加上个性好强,不会花时间处理上司的私隐。负责内务身为同性的鲁子捷更容易察觉上司患有痔疮,体贴地给他送上药物。”

    刑警笑道:“保险起见,柳处,您还是把殷圆圆的照片一起给我吧。”

    柳下溪打电话给胡英华,要也把安妮?贝里带到局里来,就詹姆斯?贝里案有事要询问她。下午二点多,胡英华把安妮?贝里带来了,跟她们同行的还有殷圆圆。

    柳下溪把殷圆圆单独请进会谈室,直截了当地问:“你和詹姆斯?贝里有性关系吗?”

    传说中的杀手43

    “无耻!”殷圆圆涨红了漂亮的面孔霍地站起来,怒视着柳下溪。

    作笔录的胡英华连忙打圆场,说:“殷小姐,请坐下。别动气,只有说出实情才有助于案子的侦破。”

    柳下溪朝胡英华摆了摆手,仰头冷冷逼视着殷圆圆,等待她回答。

    刺人的视线,无声的静默所形成的强大压迫感令会议室的空气密度变了,没办法正常呼吸,殷圆圆右手护住了自己的咽喉,缓缓坐下,垂下眼睑忿懑地说:“没有!那些流言蜚语都是中伤。我跟贝里先生没有那种关系!太可笑了!我有我的自尊,自己的喜好,凭什么委屈自己陪男人上床?我是凭自己的能力来工作来换取薪水,用得着看人眼色以色事人么?”

    柳下溪收回视线,温和地对她说:“对不起,詹姆斯?贝里的死涉及他的隐私,谋杀者就在他身边。”

    殷圆圆惊讶地瞪着他,过了半晌才问:“你的意思是什么?”

    “这是一起处心积虑的谋杀,凶手很了解死者。殷圆圆,詹姆斯?贝里平时跟哪些人走得较近?”

    “这要问他的夫人。贝里先生不擅长接人待物,在公司里,他的人际关系并不算好。我不想继续被流言缠身,下班后除非紧急公事,一般不会跟他联络,跟他私下接触不多。”

    “你跟鲁子捷曾经是男女朋友?”

    殷圆圆冷冷地看着柳下溪,说:“是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陈年往事没什么好说的,连提的价值都没有。可以肯定,无论是我或者他都不蠢到因此而杀人。”

    柳下溪冷淡地说:“你不等于他,替他肯定不了。”他翻阅国安那边调查来的档案,上面特别注明她的感情路走得相当不顺,和鲁子捷分手后换了几任男友,交往时间都很短。

    殷圆圆嘴唇抖动了几下,说:“好吧,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贝里先生的死跟我无关。”

    “你知道詹姆斯?贝里以公司的名义私自签下大笔金额的研究合同吗?”

    殷圆圆立即回答道:“我怀疑过他私下在接单,但没去确定,不了解细节。”

    “鲁子捷知道这事吗?”

    殷圆圆冷淡地说:“他知道多少我不清楚。私事方面贝里先生倚重鲁子捷,毕竟同性之间不会惹来不必要的流言。”

    柳下溪再次询问:“你和他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殷圆圆扭过脸去,轻吐出“个性不合”四个字。

    “安妮?贝里是怎样的人?”

    “全职家庭主妇。”

    “你以前见过她吗?”

    “贝里先生带她来北京时,曾带她去过公司跟我们一起吃过饭。”

    柳下溪的手指轻敲着档案夹,突然问:“你为什么劝安妮?贝里尽早火化她丈夫的尸体?”

    这个提问显然出乎殷圆圆的意料之外,她怔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回答道:“贝里先生死了,她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火化的事,我是随口提提,并没有深意。”

    柳下溪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却问:“有关你和詹姆斯?贝里的传言是在你和鲁子捷分手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殷圆圆是聪慧的女子,被柳下溪的提问惊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起来,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他放出的流言?”

    柳下溪没有慈悲地放过她,继续说:“我以前经手过一个案子,就因为妻子太能干,做丈夫的精神压力大,忍受不了伙同他人谄害她造成冤案,她被冤判了死刑,幸好执法机关在二审时推翻了原判才没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殷圆圆垂下头瞳孔收缩,抿紧了嘴,双手搁在膝盖上,十指绞在一起,旋即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柳下溪,说:“他的确是心胸狭窄的男人。所学的专业跟从事的工作无关,总是在抱怨,我听厌了他的废话才和他分手。和他分手没过几天,公司里传出难听的流言,他摇身一变成了人人同情的受害者。他自尊心非常高,我万成没想过是他传的流言。最近一年,他跟梁董那批人走得很近。那批人只懂得扯人后腿,常常无事生非,暗中做些损人利已的事。贝里先生曾经想把梁董他们挤出董事局,只是他后来忙着自己的私事对公司的事渐渐心淡,任由他们胡搞。”

    “鲁子捷最近有什么时候地方反常?”

    “这……我没去注意。”

    “他跟哪些人来往密切?”

    殷圆圆想了想才回答:“他擅长交际,处理人事方面很有一套,很会做表面功夫。了解不深的人对他赞不绝口……”

    “他有经济上的困难吗?”

    “听说他最近想买房结婚。”

    柳下溪话题一转,问:“你听说过液态氮吗?”

    殷圆圆一怔,脸上浮出迷惑不解地表情,反问:“液态氮?低温液体?”

    柳下溪站起来,对她伸出右手说:“谢谢你协助我们的调查。”

    等她走了后,觉得没问出重点的胡英华不解地问柳下溪:“柳处,就这样放她走了?”

    柳下溪笑道:“我在对有嫌疑的人使用排除法,现在可以肯定她跟詹姆斯?贝里被杀无关。”

    胡英华收拾笔录放进档案夹里,问:“你怀疑死者的另一位助理鲁子捷?”

    “他是嫌疑之一。”柳下溪一边在纸上写写划划,一边对她说:“接下来传讯死者的妻子安妮?贝里。你来当翻译,我来录音。”

    没过多久,安妮?贝里被带了进来。

    柳下溪眼睛打量着身穿丧服看起来很端庄的她,手上把写满提问的纸推到胡英华面前,说:“照纸上的提问顺序。”

    “好。”胡英华点头,当她仔细看了看柳下溪纸上写着的提问不由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等安妮?贝里坐下后用英文问:“夫人,您丈夫是否患有痔疮?”

    “yes!”安妮?贝里歪着头狂眨着眼睛,突然咧嘴笑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英文。胡英华听着听着,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扭动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翻译给柳下溪听,“她说,她丈夫有便秘的毛病,蹲厕所的时间很长,又好面子不肯去医院治疗。她劝过他少饮酒,少食肉食,多运动,但她丈夫不听。”

    胡英华瞄着纸上写的第二个问题“你们夫妇性生活怎样?”她直接问不出口,换了词句问:“你们夫妇关系如何?”

    安妮?贝里嘟着嘴似乎不理解她的提问。

    胡英华只好直白地问:“你们夫妇性生活怎样?”

    安妮?贝里苦着脸摇头,叽里呱啦回答了一大段。

    胡英华听后捂住嘴,憋住笑,小声翻译给柳下溪听,“她说,很不好,丈夫对她很冷淡。一切都是痔疮造成的,他们结婚之初还算好,来北京之后,有一次上床,他的痔疮破了流了不少血,她笑说他肛门破了……从此她丈夫不再正眼看她,不再跟她同床。”

    第三个问题:“你什么时候使用哥罗芳助眠的?”

    等安妮?贝里回答了后胡英华翻译道:“她说晚上睡不着,精神很差觉得自己神经有些衰弱,有人给她提供了哥罗芳。”

    柳下溪从档案夹里拿出鲁子捷的照片,对胡英华说:“问她在家里见过此人没有。”

    “ye!”安妮?贝里指着鲁子捷的照片大叫起来。她说话的速度很快,柳下溪只能等胡英华翻译给他听。

    “就是他带来的哥罗芳。他常到他们家来,是他丈夫的助手。”

    第四个问题:“案发当晚,詹姆斯?贝里是否离开过家?”

    安妮?贝里目光游离不定,拼命摇头摆手。说她睡着了不知道。

    “她在说谎!问他当晚除了汉斯还有谁到他们家拜访过?”

    胡英华问了,安妮?贝里摇头推说不知道。

    柳下溪皱起眉头,说:“问她跟费罗?李是不是上过床。”

    安妮?贝里眨着眼睛,牙齿咬着嘴唇不说话。

    “请她一定要回答!”

    “yes!”安妮?贝流着泪扁着嘴,耸肩摊开双手,接着合掌说了一些话。

    “她承认她说谎,哥罗芳是她丈夫给她的。她跟费罗?李上过几次床。她丈夫常常深夜出门,早上才回家。她只是太寂寞了,孤身在中国的费罗?李对她示好后,两个人一个月会在外面幽会几次。她丈夫发现她晚上出过门,偷偷对她使用哥罗芳。使用哥罗芳上了瘾,反而睡眠变差,她私下找丈夫的助手鲁子捷要过。案发当晚,她跟费罗?李有约会,汉斯前来拜访,她回卧室假装熟睡,等客人离开后,她丈夫也出了门,她立即去找费罗?李。第二天清晨偷偷回到家,发现书房的门开着丈夫倒在地上,她非常慌张,回到卧室不小心打翻了梳妆台上的香水瓶,换上睡衣倒在床上,心里害怕想跑去找费罗?李商量,在路上遇到身穿制服的巡警……”

    “他们在哪里约会?”柳下溪翻看费罗?李的档案,此人的住处离死者家不远,只隔了三条胡同。

    传说中的杀手44

    安妮?贝里没有回答,单掌捂住眼睛低声抽泣起来。

    费罗?李近两个月在住处附近租了一套单身公寓,是用来和安妮?贝里幽会的?柳下溪轻轻敲击档案夹,沉吟了一下,对胡英华作了一个“请她出去”的手势。暗想:安妮?贝里亲口承认和费罗?李有染,在这一点上国安送过来的调查报告是正确的,有了这些详细的档案可以节省一部分警力……这时会谈室的门打开了,柳下溪扭头望过去,来人是刑侦一队的刑警。

    “柳处,我们队长有急事找您。”

    柳下溪走到门外,接过对讲机。一队队长从对讲机里听到柳下溪的声音,急忙说:“柳处,八局的人拿着逮捕令来依诺公司打算带走费罗?李。”

    “八局出动……,费罗?李的调查先暂停。”国安把物证和调查档案送了过来,却没把昨天从酒楼带走的人移交过来,想必从那些人口中获得能逮捕费罗?李的有力证据。柳下溪停顿了一下,问:“查到那名逃犯的下落了吗?”

    一队队长回答道:“没有,逃犯没跟他接触。”

    “你们全队继续搜查逃犯。”结束了跟一队队长的谈话,听到跑步声,柳下溪扭头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胡英华快步朝这边跑来。她到了他面前,压制住喘息,小声说:“安妮?贝里被八局的人请了过去。”

    柳下溪无意识地点了点头,面对着墙壁,心想:八局突然展开正式行动,不知手里握有哪些决定性的证据……今早还以为他们遇到瓶颈,在束手无策的状况中才把案子交出来……费罗?李和安妮?贝里都是外籍人士,如果不是铁证如山,八局不会贸然行动,以免造成外交纠纷。奇怪,如果他们早有铁证,没理由把案子交出来……曾法医请人帮忙顺利盗走詹姆斯?贝里的尸体,背后一定有人暗中相助……盗尸事件,国安与军方好像保持了沉默……从齐宁的反应来看军方应该事先不知情;当时在教堂的李主任他们也不像知情者。难道还有隶属官方的第三股力量掺了进来?如果――如果有第三股力量存在的话……一切谜团都可以解开,线头就在那个人手中!但……能从此人嘴里套出话来吗?想到这里柳下溪轻叹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胡英华站在柳下溪身后,一直等他回应,久久不见动静忍不住开口道:“柳处,接下来……”

    “我们走。”柳下溪挥手止住她往下说,转身朝外走去。

    “去哪儿?找鲁子捷?”

    柳下溪摇头,停下脚步,回头对她说:“你留下,写份申请报告跟国安那边交涉。”

    “办理传讯费罗?李的手续?”

    “没错,还有蒋津平和刘承运。”

    柳下溪到了车库,小成不在,他独自开车来到甲里六胡同11号。这里由二队的刑警守着,听说他来了,还在附近调查的张泊原赶了过来,把调查来的东西递给柳下溪,问:“柳处,听说案子交由我们处里侦破,是真的吗?”

    “嗯,没错。”柳下溪点头。他接过张泊原的调查资料粗略地翻阅了一下,绝大部分是关于屋主的传言,约翰牧师只占了半页,是几位证人证实曾见过牧师出入此屋。

    张泊原觉得柳下溪对这份调查不满意,解释道:“死者跟附近的居民没打过交道,这里信教的人极少,调查不到什么,也没人目击到其他陌生人出没,根本摸不到凶手的影子。我们拿出詹姆斯?贝里的照片,也没人说见过他。我派了人去市里的教堂调查,还没有新发现。仔细搜查了屋内,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死亡现场的地下室被仔细清理过,里面已经空了。”

    柳下溪微微一笑,道:“不跟这附近的居民打交道,反而证明约翰牧师来这里不是传扬他的教义,另有目的。”

    张泊原抓头,他觉得这案子越往细里调查,越觉得是毫无落脚点的空白。

    柳下溪把调查材料递回给他,以假山为中心点在院子里转悠……昨晚的打斗痕迹被精心处理过……铺地、泥土、植物、树木等全无异样……缠斗过的这棵树,被换掉了!居然看不出是新移植的……动静应该不小,附近的居民不可能没察觉,大家集体沉默了吗?地下室正如张队长所说的,被仔细清理过东西都搬空了,血迹清洗干净,墙面经过修补……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想掩饰什么?柳下溪快步走出地下室来到院子里,甩出随身携带的三爪钩跳上西厢房的屋顶,站在高处打量周边环境。只有这西厢房隔着围墙是邻居家……搭梯子爬上来的张泊原见柳下溪盯着后面的房子,说:“这房子租出去了,我们还没找到租客。屋主说,三个月前这套房子租给了一对年轻夫妇,交了一年租。我们调查过他们的身份没有问题。男的在大公司上班,最近被外派去了南京;女的是导游,跟团去了云南,都不在。”

    柳下溪耸了耸肩,道:“撤队!”

    “什么?”张泊原惊讶地问:“为什么不继续调查?”

    柳下溪拍打他的肩膀,说:“你们二队去支援五队。”

    “跟踪、监视来自印度的那一老一少?”

    “留下几个人混在当地居民中,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这里。发现那一老一少身影立即通知我,不要理会其他的人出没。”

    “柳处,我不明白……”

    “现在不明白不要紧,真相很快会水落石出。”

    “您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没底。”

    柳下溪摇着头说:“被涉及被卷入的人太多……水是水,沉入水底的泥沙被人搅起来,看不清水里有些什么。”

    “您是说……牧师与詹姆斯?贝里是两起独立的案子,被人别有用心地搅和在一起?”

    柳下溪没回答张队长,他驱车离开甲里六胡同前往出售情报的那家酒吧。酒吧的门半掩着,外面挂着“今日休息”的牌子。他推门进去,酒吧老板站在吧台内漫不经心地擦着玻璃杯,本该躲起来养伤的齐宁跟没长骨头的虫子般伏在吧台上,他左边站着周正,右边坐着小成。

    小成回头见到他,拍着掌乐呵呵地道:“哈,柳处长,欢迎光临。谢谢你为我赢了钱。”

    周正走过来,关上酒吧的门,苦着脸道:“柳下溪,你迟来半小时我就不会输给齐长官和小成。”

    “嘭!”

    毫无预警,柳下溪旋转左腿侧扫周正的腹部,没有防备的周正受了这一击跌坐地上。柳下溪抽走他身上的手枪,右手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酒吧老板的头。

    “老六,别发火,喝本杯酒压压心火。”齐宁随手一拂,一杯酒朝柳下溪飞过来。

    柳下溪右手不动,左手成掌刀,劈落了酒杯,酒水四溅,冷笑道:“你们耍人也该有个限度!”

    “老六,把枪放下,你不应该来这里!”齐宁嘴里这么说,人却躲得远远的。

    小成也很机灵,连忙跟着他行动。

    “你是谁?”柳下溪冷冷地盯着酒吧老板。

    酒吧老板装模作样地推了推他的金边眼睛,直视着柳下溪,启动两片薄唇,道:“齐远。”

    姓齐?

    齐宁笑道:“宁静致远的远。”

    柳下溪收起枪甩回给周正,心想:难道还有叫齐静、齐致的人?

    “没办法,老爷子喜欢这四个字。”

    齐远冷淡地说:“齐宁,你的话太多了。”

    齐宁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柳老六不是外人。继续瞒他,也太不地道了。”

    柳下溪坐在齐宁旁边,不客气地明知故问:“他也是你们军方的人?”

    齐宁玩着吧台上的空酒杯,低声说:“国安有十几个局,我们军方执行特别任务、搞情报、反间谍当然也是由很几个部门组成的。”

    小成坐在吧椅上,背靠着吧台,笑道:“柳处长,我在齐长官身边当了十几年兵,也是刚才知道这位小哥是我们军方的人,齐长官还得叫他一声‘哥’。”

    柳下溪没理会齐宁和小成唱双簧,坐到齐远对面,直视着他说:“约翰牧师是被你所杀!你派人租下了11号隔壁的房子,打通地道进入地下室,制服了约翰牧师举起他的手制造他开枪自杀的假相。然后顺着地下通道离开杀人现场并重新堵死地道。”

    齐远不急不忙地说:“证据呢?柳处长,请拿出证据来。”

    柳下溪耸了耸肩,继续说:“约翰牧师早知你的身份,一直暗中跟你有来往……或者他单纯地以为你是消息灵通的情报贩子。你从牧师嘴里套来情报得知汉斯藏身的地点通知在国外执行任务的齐宁,没料到被‘真假’兄弟抢了先……”

    “老六,你错了。”齐宁打断柳下溪的话。“远哥受命监视约翰牧师……”

    “齐宁,住嘴!”齐远扬手,一把锉冰刀朝齐宁的咽喉飞过去。

    小成反手抓住锉冰刀的刀柄,笑道:“齐长官他哥,您老别轻易动刀子,我们长官是重伤病员,受不得惊吓。”

    传说中的杀手45

    “贫嘴!”齐远收回锉冰刀,摘下金边眼镜,伸手揉太阳穴,嘴里说:“你是柳老爷子的孙子,想必也懂得一些军规,什么话不能说心里有数。”

    这话,柳下溪反感。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公文纸,甩在吧台上,强硬地说:“我被授权负责调查约翰牧师的案子,有权请知情者协助调查。”

    齐宁见两人说话变僵,连忙收起笑脸,严肃地道:“老六,你想偏了。”

    “那你们就别藏着掖着,更别唬弄人,把事实说出来!”

    齐宁摆了摆手,周正和小成走出酒吧并带关了门。齐宁偏头看着柳下溪,说:“你职责所在要追查真相无可厚非,这里面涉及许多机密,不能对外泄露,要有泄露后承担相应责任和后果的觉悟。”

    柳下溪冷冷道:“我明白。”在他面前,隔了吧台站着的齐远漠然地将几种酒和着配料、冰块放入雪克壶内,用劲来回摇动。

    齐宁说:“牧师不是远哥所杀,他是调查员,只负责监视和收集情报。”

    柳下溪横了齐宁一眼,冷笑道:“别装成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不也是被蒙在鼓里?身负重伤还带着好奇心赶来旁观的么?虽说你们都是军方的人,部门之间彼此也不清楚对方的任务。”

    齐宁扁了扁嘴,笑道:“哈哈,被你看穿了,给他们擦屁股我也不乐意。”

    齐远横了齐宁一眼,说:“如果不是你假扮汉斯擅自去见詹姆斯?贝里,拿走了他的研究成果,也不会牵涉进来。”

    齐宁摇着右手道:“那时,我并不知道远哥你们在插手,不知者不怪罪。老六,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认为是远哥杀了约翰牧师?”

    只能肯定这一团乱麻的线头就在齐远手上,至于谁是杀人者,拿不出证据……齐宁出现在这里,有帮自己的意思,要套齐远的话不如由他敲边鼓。柳下溪分别扫了齐氏兄弟一眼,又想:这两个人的容貌没有相似之处,齐宁又是独生子……问:“你们是堂兄弟?”

    “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齐宁并不想多说齐远的事,食指扣响吧台,道:“远哥,调好的酒给我。”

    “受伤了别喝酒!”齐远嘴角微微翘起,把调好的鸡尾酒推到柳下溪面前,对齐宁说:“你回来了不跟你家里的公狮子说一声?不怕他事后知道了发飙?”

    “远哥,这边的公事没处理完,我哪能去见他?你呀,别死扣着情报不放,合我们三人之力,早点解决。”

    说得好!柳下溪暗中给齐宁送出赞赏的眼神。

    齐远扫了柳下溪一眼,说:“柳处长的视野狭窄,看不惯我等的所作所为,愿意跟你我合作?”

    柳下溪轻拂眼帘上的额发,把公文纸装回公文包里,翻出一叠白纸搁在吧台上,温和地笑道:“我个人的确不想跟你们合作,你们的手段,作法我是看不惯。不过,目前是你们急需警方配合行动,想借警方替你们掩饰真相,以约翰牧师自杀来结案,堵住外面的嘈杂音。我坐在这里不代表个人,是以警察的身份询问事实。”

    “还有一位客人没到,这段空闲时间先听听你的推理。”齐远走出吧台,坐在柳下溪和齐宁之间,给自己倒了半杯洋酒一口饮尽。

    “客人?”齐宁敲击着吧台问:“国安会派谁过来?”

    齐远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偏头看柳下溪拿着素描铅笔在白纸上画出约翰牧师的死亡图,说:“柳处长,你别继续追查约翰牧师的死因,他的死是内部肃清,预先经过我方同意并为其提供方便和善后。”

    柳下溪惊愕地抬头看他,问:“他和汉斯一样是多重间谍?”

    齐远说:“没错。你先抛开牧师,说说詹姆斯?贝里的案子。”

    柳下溪旋转着手上的铅笔,沉吟了一会儿重新整理头绪,突然扭头对齐宁说:“巡警华日辉不是你的部下,是齐远这边的人。”

    齐宁装无辜地摇着右手,笑道:“别岔开话题,我也想听你说说詹姆斯?贝里的案子。”

    “你隐瞒了汉斯被杀之事,回到国内假扮汉斯前去拜访詹姆斯?贝里,齐远不知情。他暗中派去监视詹姆斯?贝里的人,见你出现跟踪你离开。而你留下来监视詹姆斯?贝里的人尾随此人身后。跟踪你的调查员发现自己被反跟踪,马上联络齐远,齐远重新派人去监视詹姆斯?贝里。这期间出现短暂的空档,无人监视詹姆斯?贝里的住处,他在齐宁离开没多久也出了门,去哪里无人知晓。新来到詹姆斯?贝里住处的人见安妮?贝里深夜离家,悄悄跟在她身后,詹姆斯?贝里的住处再次出现空漏。詹姆斯?贝里和杀害他的凶手一起回家,凶手杀了他之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怀疑詹姆斯?贝里把东西吞入体内……或者为了逃脱法网嫁祸他人,塞入异物顶入死者的胃物,清理现场后离开并诱导刘承运前去取回那样东西。齐远这方的监视者见安妮?贝里迟迟没离开幽会地,再次联络齐远。齐远派出第三位监视者,此人发现詹姆斯?贝里的书房有动静,前去偷窥。刘承运正用类似胃镜的东西探入死者的胃部,察觉有人窥视,他立即抽回工具从窗口逃跑,监视者跟踪刘承运发现他的身份。齐远得知詹姆斯?贝里已死,不方便现身。以为刘承运就是凶手,着手调查他,并吩咐在附近巡警的华日辉,随时作好介入案子的准备。齐宁为了引出‘真假’兄弟,单方面断绝跟部下的联络,对他离开后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我们局里的刑警接到报案来到现场,齐宁这才收到风声联络国安,制造假汉斯假死的现场。依诺公司得知詹姆斯?贝里突然死亡,联络大使馆。别有用心勾引安妮?贝里的费罗?李也同样盯上詹姆斯?贝里的研究成果,派公司职员以涉及商业机密为由接收詹姆斯?贝里的部分遗物。国安分析案情觉得此案涉及面广,不是我们地方警力能解决的,申请案件移交,上头下令警方终止调查。齐宁跟国安陈叙经过隐瞒了一部分事实,无法光明正大协助调查。他在分局看到我,设局把我卷进来,转借我的手把他私自握有的东西公开化,借此插手案件。随后,你们两人碰头,彼此交流了一部分情报。在齐宁你的建议下,齐远也打算以我为盾牌。”话说得太多,柳下溪口渴,仰头把面前的酒吞进肚。糟糕,越喝越渴。齐远虽然精明能干,但调出来的酒远远不如三哥,难怪酒吧生意差。

    “啪啪”齐宁、齐远同时鼓掌。

    齐远露出笑容,道:“你的推理能力跟我们的调查一致,的确很出众。你的分析与推理与事实一致。接下来呢?”

    “前晚我私自行动,最后被小胡带来这儿,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却在齐宁的算计之内。我主动买牧师的情报,你立即提供正确的信息。我误以为你是齐宁的下属,没有多想。到了甲里六胡同11号先是被牧师的随从偷袭,接着刘承运出现……这时我察觉出齐宁在布局,想抽身远离案子,联络齐宁派军方的人来善后。然而,齐宁的部下在地下室发现了牧师的尸体,从他们当时的表情来看并不知情。齐宁知道此事后再次联络齐远,你们商量后决定由齐宁妥善处理后续发展,以牧师自杀来结案。齐远调查发现我跟刘承运的父亲有瓜葛,刘承运曾四处打探过我的消息,故意向他泄露我的行踪,是认为刘承运杀了詹姆斯?贝里,把他这个凶手送到我面前好了结詹姆斯?贝里被杀的案子吧?!”

    齐远点头,冷淡地说:“没想到你让他逃了。”

    “负责解剖尸体的曾法医心里有疑惑,对尸检结果不满意,想再次进行尸检。但尸体已经交还给死者家属放在教堂内。是谁给他出了偷尸的主意?在国安跟军方的监视下,一般人不可能移花接木偷走尸身。”

    “是我。”齐远爽快地主动承认了。“当时我误以为刘承运是凶手,但整合他的个人档案分析他的性格,觉得他还没有能力做到不留痕迹的杀人。我找到负责解剖的曾法医,向他了解詹姆斯?贝里的具体死因。他当时很烦恼……”

    “啧!居然抢在我们的前面!”齐宁不满地咂舌。

    “被换掉的尸体是?”

    “医学院实验用的大体。”

    柳下溪苦笑,随后话题一转,说:“詹姆斯?贝里被杀属于刑事案件,交给我们警方,你们放手吧,别再搅局了。”

    没有血缘关系的齐氏兄弟对视了一眼,齐宁说:“老六,我们已经抽身退出,现在只是关注案子的进度而已。远哥,事先申明,抓捕‘真假’兄弟和芾先生,你们部门别插手。这关系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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