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丢来。
“惹了谁?”柳下溪手一扬接住了坐垫。
“道上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刽子手’出手又快又狠,才三十几岁,已经成了北京第二大的黑帮‘三青帮’的掌舵人。黑后基调的老板是他干弟弟。”
柳下溪对北京的地头蛇不熟悉。“三青帮?”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拔掉这个帮派。逐阳,这一个月你把名下的酒吧都关了,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下溪,你打电话给大哥,帮清荷请一个月的假。”齐宁挨着柳逐阳坐下,爪子伸到他的腰上,轻轻地捏了起来。
柳逐阳的腰正酸痛着哩,被他捏得很舒服,闭着眼享受,想了想:“行,我让道上哥儿们配合你的行动。”
“不行!”齐宁摇头:“不能把消息漏出去,这事交给我办,你们都不要插手。柳下溪,我会想法子让你停职一个月。对了,姚风找你什么事?”
“事情还没说完被你打断了。你是军方的人,有这么大的权利干涉地方事务么?”
“嘿嘿,我跟你说有,我有兄弟调到公安系统了。”
“他不是管文物走私的那一块么?”
“整你的人已经出手了。”齐宁站了起来:“幸亏你运气好,材料被我兄弟半途截住了。”他从房间拿出一个大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茶几上,全部是一些彩色照片。照片的主角之一就是柳下溪,背景就是黑色基调酒吧,跳着艳舞的少年成了背景,彩灯下格外朦胧。照片里的柳下溪痴迷地看着艳舞少年,身边傍着另外一个主角是春风正倚在他身边倒酒,有不同角度的特写……有几张是柳下溪跟春风依偎着的背影,很显然,取镜于春风和梁昀晓扶着柳下溪走出酒吧。只不过相片经过处理把另外一边的梁昀晓给抹除了。除了相片还有一份文字稿,大标题是:同性恋警察嫖娼记,小标题是:这种警察值得人民依赖吗?你问我?回答:不能。里面的内容极尽煽情,把相片的主人写得淫乱无比,丧尽天良,看中了同性恋酒吧的美少年求而不得,便请同行强行封了酒吧。虽然没有把柳下溪的大名写出来,却写了他有一同性恋人周青河,还是一名大学生,被坏警察强行占有……
柳下溪捏紧了拳头想打人,连续深呼吸才缓缓道:“我手上正跟进一个案子,不能退!”
“这种事很敏感!手上的案子再急也得给我缓一缓。”齐宁叹了一口气:“对方的手脚非常快,硬拼不是好办法。黑色基调不在你管的那一区,你是刑侦队的警察,现在又没有扫黄的联合行动,你出现在同性恋酒吧,没有合理的解释。昨晚在酒吧有许多人证。依你们警察的话说:证据确凿。任谁看到这份材料都会一边倒地相信这事是真的,舆论导向对你非常不利。大男人要能进能退,强行硬拼并不理智。这份材料一爆光,你会身败名裂,甚至会把邹清荷扯进来。”
“唉,清荷还差一年毕业。”一向不自寻烦恼的柳逐阳也在一边叹气。
“……啊!”柳下溪揉着额头突然大叫了一声。
齐宁摇头:“你把跟的案子跟我说一说。”这事他不能袖手旁观。柳下溪是朋友更是姻亲,不能不管。何况还有无辜的邹清荷同学,正是旭日东升的好年华,不能被宵小给毁了。
柳下溪冷静下来,从李囡囡的死一直说到昨晚抓住了林红兵。
“我看,先关着林红兵,断绝他跟外界的连络,你们也要不提审他。对了,你设了什么陷阱他居然自动跳进来?”
“我认为,那些人没有得到李囡囡手里的秘密,还会再出现。林红兵没见过老崔,我让他以保姆亲戚的身份住进吴女士隔壁家,跟那家的保姆合作,监视吴女士家。并让保姆在吴女士家的阳台布了细线,挂了一些小铃铛,再在她家洒了一层薄薄的面粉。然后请保姆在外边说吴女士生前收到一个邮包,她偷看吴女士拆包……里面除了女性用品外还有一张光碟……又说吴女士家的洗衣机,发出怪声……前一段时间我在欢乐小筑进进去去,对方没机会接近吴女士家。昨晚深夜林红兵从七楼翻窗进了吴女士的阳台,惊动了小铃铛,他在洗衣机里找东西,找到了一张光碟,被埋伏着的老崔抓住了。”
番外 炎炎夏日06
邹清荷和姚风各端了两大盘饺子进来。
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勾得人口水冲出唇堤。
齐宁双臂反勾住伏在他背上的柳逐阳,托着他站了起来,道:“起来,吃早餐去。”
“姚风,你来了。”柳逐阳象极了一头无尾熊,挂在齐宁背上不肯下来。
齐宁反手拉腰把他扯下来,抱着按到餐椅上:“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姚风曾经在柳逐阳的酒吧打过工,是熟人。熟不拘礼,当成自个儿的家,自在得很。
“黄随云呢?”柳下溪从清荷手里接过饺子搁在餐桌上,清荷进了厨房拿出碗筷。
“黄随云回学校去了,他订了今天中午的火车票,急着回家。”姚风笑嘻嘻地当着他们的面偷了一只饺子往嘴里塞。想不到漂亮的酒吧老板有一个男性情人哩。
“清荷,你从今天起请假不要去上班,呆在三哥家别随便出门。”柳下溪动手分饺子,有私心给清荷多分一些。
“呵呵,当电灯泡啊。”姚风笑道。
“小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柳逐阳拿筷子敲他的头。身为老板很喜欢姚风这样的员工,细心勤快,懂得应付客人。他离职之后顶替他来上班的姜远华差多了。
齐宁观察了一下姚风,对他的印象不错。
“发生什么事了?”邹清荷问。
“吃完早餐再说,这事也不能瞒你。”柳逐阳不爱管事,这个家的主人换成了齐宁,颇有家主的威严。
男人们吃东西,讲究狼吞虎咽。往往挟着自己碗里的,眼睛却瞄准了别人的盘子。
邹清荷受不了几双虎视眈眈的眸子,自动撤离坐到沙发上去了。却看到茶几上的那堆相片,拿到手上细瞧脸色立即变了,不自觉地五官扭曲起来。
柳下溪的心咯咚狂跳,自己的丑态被清荷看到了……懊恼地想:太大意了,居然忘记把相片收起来。
邹清荷拿起文字稿一看,脸色死灰嘴唇哆嗦,张了几下嘴发出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个音阶,扭头瞪着柳下溪道:“柳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因为这个才让我躲在三哥家!”
“清荷。”柳下溪赶紧放下碗筷走到他身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肩,陪着小心道:“清荷,你别误会,有人谄害我。”
“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别人在谄害你。认识你又不是一二天的事,相处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么?是谁在谄害你?梁昀晓吗?他为什么要害你?你们不是朋友么?这些相片经过电脑处理的吧,然后用彩色相纸打印起来,裁成相片大小。是他约你去这个酒吧,然后有人守着酒吧,找了几个暧昧不明的角度拍下来当成指控的证据。柳大哥,不是我爱说你,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居然被这种伎俩算计到了。相片里的这个人,他把你推倒在地下。看来他是有意的。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醉了,果然没安好心。他是那家酒吧的人吗?”邹清荷嘟起了嘴,声音虽然降小了些,说话的频率快过平常,一口气说了不少话。
齐宁笑了起来:“邹清荷,我现在才知道你比柳下溪聪明。依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邹清荷恶狠狠的目光盯上了他,怒道:“大不了不当警察了,我们开一家私人侦探社!”
“好,有气魄!不过,刚好中了对方的圈套。”柳逐阳鼓掌,一边冷言冷语。
邹清荷一呆,回头看柳下溪。
柳下溪笑了:“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姚风蹭过来,拿起相片仔细瞧:“拍得很有水准,光线与角度恰到好处,该表达的意思清楚明了,并且留给观众无限的想象力。”其实他不懂摄影,在冒充内行。
“把梁昀晓的电话号码给我。”邹清荷满腔怒火,口气咄咄逼人,有着一股柳下溪从没见识过的强势。
“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地,和平主义者也成了革命战士。”齐宁拍着柳逐阳的肩膀,对邹清荷竖起了拇指。
“不是梁昀晓做的。”柳下溪反而冷静了:“他喝高了,没力气弄这个,我相信他没有参与这事,只是刚好被人利用了。”
“你还帮他说话!不是他会是谁?除了他谁会知道你要去哪间酒吧。”邹清荷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哩。可恶,柳大哥冥顽不灵,居然还替坏朋友辩护。
“清荷,从表面看梁昀晓最值得怀疑。不过,我的看法不同,我觉得拍照的人九点半之后才进入酒吧的。你再仔细看相片就会发觉相片里的背景都有这个跳艳舞的少年。少年有一个外号,叫炎风,长相与死去的林小洛很相似,他九点半才出场。我想,有人在酒吧里见到了我,暗中通知了某个人,谄害我的计划在这里才产生。如果梁昀晓要谄害我,多的是机会,他可以不去接你的电话,不告诉你地址,你就不能及时地接到我。他可以借机假装喝醉半途离开给春风造成机会带走我。你也知道,我喝的酒里被人加了料,谄害我的人可以拍到更为限级的现场相片。”
“也对……”清荷脸红了,心里堵着的一口气飞快地泄了下去:“不是他啊。对不起,我误会他了。”
“那小子只是好奇心过重,本性不坏。”柳下溪叹了一口气:“就算昨晚他没带我去那家酒吧,也会有其他的人带我去。我想,有人把少年炎风安置在那家酒吧,其目的可能不仅仅只用来对付我。”
“怎么说?”
“如果只针对我,还不如让炎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林小洛的死,最内疚的有两个人,胡光荣跟季佳。我想,很可能针对季佳来的。”
“季佳?”
“季佳这一二年,在行业里风头很劲,他是反贪污的激进派。他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立了不少奇功,一旦发现官员有贪污受贿的行为,必会紧咬不放,绝不轻饶。他最近升了官,当了反贪污局的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权限不小,犯在他手里的贪官份量都不轻。再过几天,林小洛的忌日到了。”
“愈扯愈远了。”柳逐阳不认识季佳,对柳下溪的推测不以为然。
“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性。”柳下溪长长吐了一口气:“但愿我的假设是错误的,三哥,我们要假设各种合理的可能性,才能全面的了解事实的真相。”
“你今天不去上班?”邹清荷看着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我做主给他请假了。”齐宁圈着柳逐阳的脖子:“逐阳,你怎么看?”
“问我?我只知道‘黑色基调’被封,‘郐子手’很不高兴,扬言要对付柳下溪。不过,这个春风有问题!”
“怎么说?”几双眼睛都看着他哩。
柳逐阳得意地笑了:“直觉。”
“现在该怎么办?”邹清荷比他们更焦急,这些相片与这份耸人听闻的资料公布出来,柳大哥真的无法在警界立足:“柳大哥,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难道你早晨从信箱里取出来的?”
“很象敲诈勒索。”姚风道。
“敲诈勒索?”柳下溪一怔。
“对啊,你们不觉得吗?某个敲诈犯把别人的隐私偷拍下来,取一部分证据放进这个人的信箱,然后跟他谈价码并威胁道:你不给钱我就把这些证据公布于世让你身败名裂。”
齐宁笑了:“对方不是敲诈财物,目的只有一个,让柳下溪当不成警察。这份材料投到市公安局去了,刚巧落在我的一个朋友手上,大清早送到我手上。其实也不算巧合,昨晚下溪被人跟踪,我留了一个心眼请那位朋友关照一下事态。”
“谢谢你,齐哥。”邹清荷非常感激他。
“不用口头的感谢,来点更实惠的,从今以后我们的伙食由清荷全包,这就行了。柳下溪受黑帮分子的威胁,我会在一个月之内摆平他。你不用担心,老实留在家呆上一个月。你三哥,这半年被小黑皮折磨得瘦了一大圈,都不成人样了,得好好补一补。”齐宁很大度地说,一边捏着柳逐阳的腰身,越来越细了(其实是床上运动太频繁了,水份流失过多)。自家人得好好爱护才行。
“不行,我不能躲着什么也不做。”柳下溪并不领情,讨厌这种含糊不清的被动局面。
“你想怎么做?”柳逐阳皱了一下眉头,他赞同齐宁的做法:硬拼会受伤,为什么不先避开对方的锋芒,先退后进呢?
“钉子钉进木桩,起出钉子肯定会留有洞孔。”柳下溪站了起来,他有他的骄傲:“哪怕这是一个连环相扣的圈套,我也要破解它。”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姚风伸出自己的右手,笔直修长,上面布满了厚茧,手背上还有一些伤痕:“你们看,一只手上有五根指头,每一根都有自己的位置跟用处呢,合起来就能包住掌心。我们刚好五个人哩。”
邹清荷笑道:“你的比喻很有趣。柳大哥,你说该怎么做?我们听你的。”
番外 炎炎夏日07
齐宁大笑:“算了,你的个性跟钉子一样,这是你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可惜班长的弟弟不在北京。放心吧,我会请人私下保护两个小鬼。”
“谢谢。”柳下溪感激道,只要清荷安全,他可以毫无顾忌地面对任何暗手。
“你端着刺刀往前冲,我给你打掩护。”齐宁也有烦恼,最近半年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让他那爱冒险的血液快凝固了。调到北京来工作是组织照顾他去年受伤过重,算是半休半养。跟柳逐阳关系稳定之后,他认为自己也是一名成家立室的男人了,不能象单身男子可以毫无牵挂奋斗在第一线。唉,天性里好勇斗狠的激情无法舒解,只好在床弟间展示男人的风骨……。
柳逐阳摸着自己的下巴有点扎手,想起今早为柳下溪的事还没来得及剃须。看来操心过度了,一时忘记柳下溪也不是老实人。他身后还有一个精于算计的亲妈哩。他站起来,踢了齐宁小腿一脚:“让开!”
齐宁连人带椅一起闪开。
“你们怎么闹都行,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能伤到清荷。清荷跟你们这些烂瓦不一样,经不得摔。在我眼里他比下溪这个亲弟弟还亲,你们给我牢记这一点。想清楚了再行动,不然我饶不了你们。”话一说完,他立即去洗卫间刮胡碴去了。
“三哥!我能保护自己。”邹清荷嚼着有点凉的饺子,不满意大家强加于他的温室地位。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初来北京时的无知少年,有信心对付几个壮汉不在话下。
柳下溪的手摸向他的后脑,顺手抓了几下头发,接着把他的脑袋搂进自己怀里:“清荷,你比我重要。”
“好肉麻……”姚风捧着从冰箱掏出来的啤酒,打了一个冷噤,啤酒真冰,喝起来口感好。
“在我心里,你比我重要。”清荷脸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我不能让你冒险。我答应过你爸你姐,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丁点儿委屈。”柳下溪把清荷的爸爸跟姐姐搬出来,不怕清荷不接受保护他的建议。
“邹清荷同学,你该虚心接受大家对你的关心。你想一下,我们几个人就数你耳根最软,心最善良。你还没认清社会的本质,人心的黑暗。你试想一下,路上看到需要帮忙的老人、小孩、妇女,你肯定会上去帮忙。万一这人是假装的只为了引你上钩,等你去扶他(或她)的时候对准你的肚子就是一刀!”姚风连喝了几口啤酒,话多了起来。
柳下溪皱眉,姚风这番话说得……
齐宁看着姚风,觉得这位小青年说话有趣。
“姚同学,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邹清荷哭笑不得。
“清荷,不能大意啊,非常时期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性。狗急跳墙,对方躲在暗处,已经开始对付柳哥,也调查到你的存在,如果对付不了柳哥,肯定会转过来对付你。我前一段时间看了一本小说,故事说一个职业杀手非常历害,却被路过的小孩子刺杀身亡。”
“姚风说得对,不能否认社会上存在着一小撮在黑暗中打滚的人,他们的身手跟普通罪犯不一样,更毒更狠。不会正面跟你交手,习惯在暗处守候着,乘你不注意的时候再给你致命的一击。不过,清荷也是成年人了,多经历一些事没坏处。要知道好钢需要高温冶炼。”齐宁把话圆过来。这话邹清荷爱听。
柳下溪叹气,姓齐的左右逢源。
“下溪,你打算从哪边入手?”齐宁正经八百地问。
柳下溪的目光掠过在场的几个人:“齐宁,你试一下姚风的身手,看他有没有自保能力。如果他的身手足够自保,我需要他的帮助。”柳下溪听清荷说起过姚风手快,不输给职业扒手。
“需要我做什么?”姚风爽快地问。
“可是姚风要跟他教授去考古,没时间。”邹清荷突然想起姚风找柳大哥有事要谈,姚风原计划是明天离开北京去考古哩。
(以下内容纯属虚构,请不要追究其真实性)
“清荷,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蒋教授申请的项目虽然批下来了资金却没到位。蒋教授一边等专项拨款,一边要等文教授来北京,钱到人齐再一起出发。我本来打算先到目的地看看,大不了跟他们一起走。你们不了解考古,确定了被批准的考古项目虽然是国家出资,但其费用往往超过拨下来的款子,而且拨款是分期的,我们的资金常不够用。如果挖掘不到有价值的文物,余下的资金不会到位。一个考古项目的启动,前期的勘察工作得自己想法子找人赞助,挖掘到实物才能向国家提出申请。我们会把挖掘出来的小部分文物抵押给赞助人,等资金到位之后再赎回。当然,国宝级的文物不会抵押给赞助人,那是要上缴国库的,要是流通出去会掉脑袋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齐宁吃惊了。
“没办法啊,装备需要钱,请向导需要钱,吃穿住行都需要钱。挖掘的工作有时需要请当地民工,这一些都需要付现金。我们不隶属地方,享受不到地方政府给的优惠待遇。其实那件事我还没跟柳哥说完,向导离奇死亡,我是第一个被警察怀疑的。唉,谁让我第一个发觉死人。这次去,我想了解向导的死因。柳哥,我本来希望你跟清荷陪我去一下当地,查明向导的死因,好解除我的嫌疑。虽然当地警察没把我当成凶手抓起来,但文教授的两名助手把我当成假想凶手,一直防范着我,让蒋教授特别为难。我不想蒋教授被别人的冷言冷语伤害到。”
“姚风,我会帮你的。如果柳大哥没空,我陪你去!”
“放心,柳下溪肯定有时间陪你去,他会被停职一个月,以他的推理能力肯定能把这个案子给破了。”齐宁眼珠一转,立即替柳下溪作主了。
“好,这边的案子告一段落,我跟你去。”柳下溪爽快道。
“你们找到的赞助人是谁?”齐宁突然问。
“难道是香港的彭亦文?”邹清荷猛地拍了一下柳下溪的大腿,力气不小,柳下溪咧嘴。
姚风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啊,你认识他?”
邹清荷“嘿嘿”笑了:“认识,老熟人了。他没跟你提起我们?”
“没有啊。”
“彭亦文?!”柳逐阳洗了一个爽身澡走进客厅,刚好听到这个名字,奇道:“这家伙到北京了?怎么没来找我?”
齐宁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算是知道来龙去脉了。”
“你们都认识他?”姚风张大了嘴。发出无意义的唏嘘声:这世界未免太小了点,转来转去都是熟人。“他还没来北京,听说人在国外,估计要过十几天才到。”
“我们在香港还住过他家哩。”
“姚风的事先放一边,柳下溪,你有什么计划?”
“我打算让姚风冒充吴女士的弟弟。”柳下溪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得先从林红兵嘴里套出他在寻找什么。只有知道这一点才能让姚风成功冒充一个贪婪的青年,他假装手里有对方需要的东西,进一步敲诈勒索,引出幕后的人物。齐宁,姚风充当的角色可能会有危险,你必需负责他的安全。”
“没问题。我负责他们俩个的安全,同时替北京的大街扫除一下落叶,清洗黑帮份子。等我搜集全资料就会动手,绝对不会让‘刽子手’伤到你们。”
“清荷,你回家把我们从李囡囡家搜到的所有光碟、磁盘都拿过来。三哥,你帮我把那些东西从头到尾看一次。我怀疑那些光碟有问题。”
“好。”清荷小跑回家去了。
“什么光碟?”齐宁问。
“大部分是色情片。”柳下溪只看了半张实在没兴趣看下去。他一同性恋,对男女之间的情欲片提不起兴趣。把这些光碟放回家,只是出于他谨慎的个性,并没有抱多少希望能从这里面找出他需要的信息。又不愿意让清荷接触这种东西,便一直尘封在家,都没跟局里报备一声。
齐宁咧嘴:“姚风,你跟我走。我教你几招防身术。”
清荷问柳下溪:“我做什么?”
“他希望你老实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哦,除了做饭。”柳逐阳翻看着光碟封面,撇着嘴报怨道:“这些垃圾有什么好看的。”
柳下溪不理他,轻声问清荷:“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想抓到拍照的人。我先去找梁昀晓,从他这边入手。就算柳大哥相信他,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怀疑。我认为,这事由他起头,从他那边可能摸到一些线索。我想见见炎风。对了,还有相片里的那个春风,我想跟他聊一聊。”
柳下溪点头,赞许地看着他:“你的思路正确。先别急着行动,等齐宁他们回来之后再说。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个人去,对方有可能就在他们附近。”他快速地绘出几张人像素描,指着其中两个男人道:“清荷,其实你不必担心,这些相片根本谄害不到我,我有现场人证。他们是林小洛的亲人也是那一区的警官,我打电话叫他们去的,封吧是他们下的命令。酒吧让服务生卖淫被现场抓获,抵赖不了。”
番外 炎炎夏日08
邹清荷进了电梯,迎面就是一面镜子,陡然一瞧,居然被自己狰狞的面孔给吓住了。对着镜子努力修正面部表情,跟在他身边的年轻人(齐宁请来保护他的军人,穿着便服)不由得笑了起来,邹清荷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
他来之前跟梁昀晓通过电话,约好了直接上他公司找他。
他们到的时候梁昀晓正伏在办公桌上打盹。
“嗨,来了?”梁昀晓打着呵欠,很奇怪邹清荷突然找上门,难道怪他昨晚硬拉着柳下溪逛同性恋酒吧?连忙陪着笑道:“柳下溪好一点了没有,打他的手提一直没人接。”
“不好。”邹清荷坐下,他跟梁昀晓不熟,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看上去倒真不象坏人……
梁昀晓被他生硬的语调哽了一下,能说会道的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还打算找柳下溪讨回酒钱的。“我不知道他酒量浅,不该拉他喝酒的。”梁昀晓亲自给他们倒茶,好奇地打量着跟在清荷身边的人。
“梁……晓哥,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谈,能不能空出时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没问题。”梁昀晓见他一副严肃的样子,心里打鼓……昨晚朦胧中听到柳下溪叫了“小洛。”他的情人今天找自己碴儿,追问柳下溪跟林小洛的过去?原来……柳下溪的新情人也是历害的角色。
梁昀晓的办公室位于莲花街(虚构)的莲花商业大厦。一至六层是大型的百货公司,七楼有饮食区,梁昀晓带着这两个来意不善的人来到七楼一家冷清的咖啡厅。
外边虽然炎热,咖啡厅里非常凉爽。
邹清荷看了一下咖啡的价格,眉毛耸动,不是普通人愿意消费的价格。
“你们有自己喜欢的咖啡吗?”
邹清荷摇头,咖啡对他而言是奢侈品。
“我要一杯圣多斯。青河,你来一杯康娜,这位朋友可能会喜欢摩卡。”梁昀晓手一挥,服务生过来写单。
跟在邹清荷身边的人,自觉地隔了他们几个桌子才坐下。
“晓哥。我发觉你不会发卷舌音哩。”邹清荷突然道。
梁昀晓一怔,笑了笑:“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谁说过?”邹清荷好奇地问。
梁昀晓砸了砸舌,眼睛瞟了瞟坐得笔直的第三人:“高中语文老师。哈哈,周青河,你找我想问柳下溪跟林小洛的事吧。”
“哦,你跟柳大哥是高中同学。”邹清荷皱了一下眉头,嘴唇止不住往上一翘,带着一股厌烦的味道,他不知道,他的脸最情感的就是这张菱形的嘴唇。他不想被人提起柳大哥跟林小洛的事,当年是林小洛背叛了柳大哥……
“是啊,读高中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好得让人嫉妒。”梁昀晓嘴快,说出口了才发觉自己不是好人,硬往别人伤口上抹盐。
“当年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很少吧。”要不,闹起来肯定得退学。
“嗯,那时候谁懂这个呀。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在树林里打啵也绝对想不到他们是这种关系。”
“是林小洛抛弃柳大哥的。”邹清荷从他脸上看不出恶意。
“啊?”
“林小洛爱上别人了。”
梁昀晓怔住了,过了好久才缓缓道:“一定是柳下溪骗你的。”
“错了,这事是他们当年的室友告诉我的。柳大哥当年很伤心,然后离开了北京。”
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上来了,好香。邹清荷以前有喝过咖啡,发觉这里的咖啡味道更好,连续喝了几口,唇齿生香。
“……”梁昀晓显然想不到那两个人到后来居然会分开。
“你,为什么要害柳大哥!”搅拌着咖啡,邹清荷的脸笼罩在薄雾里,显得很不真实。
“什么?”梁昀晓脸一沉,脸色变了。“叮当”一声,把匙子甩在桌上。
“我发觉你分不清‘z’与‘zh’的发音。所以才把我的名字写成周青河。”邹清荷把那份举报柳下溪的材料卷出来搁在他面前,指着纸上周青河三个字道。
梁昀晓抖动眼睑,抬起头:“你不叫周青河?”
邹清荷摇头:“三个字都错了。后面两个字弄混算不了什么,本来音一样,可惜‘邹’跟‘周’区别很大。对方一定是听了你的口述才打错了我的姓。”
“……我昨晚喝醉了,这份材料不是我写的。”
“呵呵。看来你很明白这份资料上写着什么。”邹清荷冷笑,他只把写着名字的地方指给他看哩,他居然知道这份资料是连夜赶出来的,他果然参与了谄害柳大哥:“那个炎风,就是长得酷似高中时代的林小洛。那个人是你找来的吧。目前,卷入这一系列事件的人中,只有你才清楚柳大哥跟林小洛高中时的那档子事。”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梁昀晓猛地灌了一口咖啡,呛住了,咳嗽了几声。
“柳大哥没有主动联络过过去的同学,在他最需要电脑高手的时候你这位业有专精的高中同学突然凭空登场了。对了,我记得你复制了李囡囡家的电脑里的数据,没找到你要的东西吗?”
梁昀晓猛地站了起来,端着咖啡往清荷的脸上泼。
邹清荷身子往旁边一侧,一拳打中他的大脸。梁昀晓的反应没他那么快,被他击中鼻梁。鼻血立即往下流。梁昀晓顾不得擦拭一下,朝外边跑去。
跟清荷来的人立即封住了他的去路,双手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邹清荷拿出手机,拨通齐宁的电话:“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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