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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雷长洲本来今晚要加班的,被他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叫了回去。我调查了一下,他没有别的情人,平时留在老家跟父母住在一起,听说他很孝顺老人的。”

    “你把雷长洲请到李囡囡家来,告诉他吴女士死了,请他来协助调查。”

    “吴女士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跳楼。等你们来了之后再说。”

    “好,我马上请他来一趟。”

    “怎么样?好些了吗?”邹清荷看着林红兵的背,这位保全人员身型很单薄哩。他此刻正伏走廊的栏杆上,抱着头闷声不吭。

    “谢谢,好多了。我,有点怕警察。”林红兵回过头,脸色恢复正常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点也不象他以为的那种警察,是一个很亲切的人。林红兵觉得自己很丢脸。

    “为什么呢?警察也是普通的人啊。”

    “你是警察吗?”

    “我不是,我哥是警察。他看上去很严肃,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放心吧,他不会为难你的,你只要把知道的事说出来就行了。”

    林红兵垂着头,五指无意识地扒抓着栏杆:“我觉得……我的话会让林又坚成为杀人凶手,心里特难受……”

    “呐,你错了。如果他没杀人,警察会证明他不是凶手;如果他真的杀了人,那他本来就是一个杀人凶手,不是你的话让他成为凶手。一名凶手就得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提供的信息只会让案子真相大白,是好事,帮助警察早些查明事实的真相。不管死者跟凶手有怎样的过结,凶手都没权利随便夺取他人的性命。”

    “道理我懂。”林红兵别过脸去。

    “那,我们进去吧。早点说清楚事件事,你也可以早点休息。”

    再一次听完录音,柳下溪抬起头看着林红兵:“你还有要补充的地方吗?”

    “我……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林红兵很怕柳下溪那双锐利的眼睛,邹清荷把手搁在他肩上给予他精神上的鼓励。

    “你跟这位陆警官说话之前就已经知道他是警察了吧?”柳下溪右手把玩录音机左手的手指敲打着沙发的扶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林红兵。

    林红兵怔忡。

    柳下溪这么一问,小陆张大眼睛盯着他。

    “是的。吴姐跳楼,我也跑去看了。我看到他检查过吴姐的尸体就知道他是警察。我想到林又坚突然不见了,觉得他跟吴姐跳楼的事有关……我想,林又坚的事应该跟警察同志交待一下。我,我主动走到这位陆警官面前……”林红兵垂下头……他觉得等警察查到自己跟林又坚一起来这里工作还不如自己先交待清楚。他牢牢记住一句通用名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陆,你请另一位目击证人王晨朝过来一趟,我还有话需要跟他核对一下。”

    “好。”小陆站起来,走过林红兵身边拍拍他的肩道:“有地方坐,别站着。”

    “啊?好。”林红兵老实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搁在膝盖上有点发抖,保持着僵硬的坐势。

    柳下溪嘴角一弯笑道:“你怕什么?”

    “没,没有。”林红兵有些结巴了。

    “你以前来个这里吗?”

    “没,没有……不,来过,跟,跟,跟林又坚一起……一起来过。”

    柳下溪的目光落在他穿的皮鞋上……棕色包白边,色泽光亮,款式新颖的三接头……三哥也有一双,好象是意大利的品牌。一位高档小区的保全……薪水不错嘛。

    林红兵把脚往里缩:“我没,没,没,杀人。”

    “柳大哥,别吓唬他。”邹清荷见林红兵额头又出冷汗了,出声帮他。

    柳下溪耸耸肩:“林红兵,林又坚最近手头很富裕吧。”

    林红兵抬头看了看他,眨了一下眼睛:“嗯。他请我下了几次馆子。”

    “还有呢?林红兵,坦白从宽。”柳下溪盯着他不放。

    林红兵再次垂下头,半天才蠕动嘴巴小声道:“我……我偷过她的,她的钱……被林又坚发现了……林又坚让我晚上找地方打电话骚扰她……”

    “啊!”邹清荷小声地惊呼了一下。

    “打了多少次骚扰电话?”

    “我,我,我不记得了……”他的手绞在一起,声音带着哭腔。

    “昨晚凌晨一点五十分的骚扰电话是不是你打的?”

    “我,我……是我请人打的……我,请天津的一个朋友打的……”

    “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柳下溪问。

    “林又坚要求的……他说一定要在这个时间打。以前都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我,我照他的要求做了……他跟我说屋主最近太缠人,他烦她,想跟她断了。断之前想找她要一笔分手费。他让我这个时间打,不要用本市的电话打,说屋主查过骚扰电话想要报警被他拦住了。所以,以后打骚扰电话最好用公共电话打。他昨天下班之后就来这里了,他跟我说打这个电话就跟闹钟一样,听到电话铃响,他就可以借故回宿舍了……”

    “……你太糊涂!”邹清荷真想打这个人一个耳括子。

    柳下溪扁了一下嘴,对邹清荷道:“唉,李囡囡生前出手大方,她很有闲钱呐。就算离职在家也一直有钱汇入她银行的帐户,这表示死者一直在帮某家公司在做帐。朱玲去银行查了一下,她带回来的资料显示打入李囡囡存折的钱并不是她以前的公司支付的,当然也不是她丈夫给她的。雷长洲在局里对小陆说的口供大部分都是假话。”

    绝对密室11

    小陆在值班室找到王晨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找我核对口供?”王晨朝虽然有些吃惊,却还是爽快地站起来:“好啊,案子快破了吧。陆警官,已经知道谁是凶手吗?”

    小陆摇头:“一件案子哪是说破就能破的。这案子很诡异,现在还没找到凶手作案的手法。作案动机与嫌疑人……”他突然住嘴,看到玻璃窗映出的树丛倒影里隐约显出一张熟悉的脸来。他猛地转过身去,轻声唤道:“朱玲?”再仔细一看,树还是树,随风摇动,根本没见朱玲,难道是他的眼睛花了?

    “什么?”王晨朝问。

    “没什么。”小陆眉头上挑。

    两人快到电梯口了,王晨朝突然停下脚步:“啊,我忘记跟同事交待一声。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其实不会耽误你多久,我觉得没必要……我跟你一起去吧。”小陆疑惑地看着王晨朝腰上挂着的对讲机……干嘛不用它来联络?

    王晨朝扫了小陆一眼,突然朝值班室奔去。

    小陆一怔,什么事这么急啊?!

    奇怪!

    他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本能地跟在他身后跑了过去。

    “朱玲?!”果然没看错!远远看到朱玲正在值班室里翻找东西。

    王晨朝突然停下步子,猛地转过身来,一把锋利的腰刀当胸朝小陆划过来……小陆已经察觉事态怪异,脚步一错双膝往前弯身子后仰,险险地闪过。

    王晨朝立即矬腰下蹲来了一个扫膛腿,小陆迅速朝后滑行,突然平地上跃反腿扫射攻击。

    王晨朝就地一滚揉身朝小陆后腰扑去,刀利手快。

    小陆以左脚尖为支点旋转180度,刁手小擒拿扼住王晨朝的右手腕。

    王晨朝的膝盖顶向小陆的腹部,小陆后退,返身一拳砸过去。

    王晨朝双臂十字挡住拳头,双腿旋风连环踢。

    小陆迅速后腿,被柱子挡住去路,顶住了背再侧身慢了半拍被刀锋划伤了左臂。一击得手,王晨朝继续逼近小陆,一招快过一招……小陆被逼得手忙脚乱。

    他们的打斗惊动了正在值班室找东西的朱玲,她走出值班室看到小陆处在险境,立即拔枪奔了过来。她举起手枪却不敢开枪,小陆跟对方缠斗在一起了。

    不远处还有小区的居民在走动……

    她飞跃踢出右腿袭击王晨朝的后腰。王晨朝眼观八方,飞速移动右腿来了一个侧旋九十度,踢中了朱玲的腿,朱玲倒地。小陆双手一绞缠住了王晨朝的左臂,生生把他的胳膊绞脱臼。王晨朝右手的腰刀同时刺中了小陆的左胸。

    朱玲痛得冒冷汗,心一横朝王晨朝的左腿射了一枪。

    枪响,惊动了居民与保全们,立即有人围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办案。有谁帮忙打120。”朱玲挣扎着站起来,滚烫的枪口对准了王晨朝的脑袋。

    “我不要紧。”小陆拿出手铐锁了王晨朝的双手:“为什么?”他不明白。

    “柳队从一开始就怀疑上他。”朱玲收起手枪走到小陆身边,夏天的衣服单薄,小陆身上有数处刀伤,最刺眼的是左上胸还挂着刀子,血流了出来很吓人。

    有热心的居民从家里拿出保健箱,给小陆清洗伤口上药。

    很痛!小陆咬着牙挺住了。

    朱玲在一旁看着,眼圈都红了。

    过了几分钟,救护车到来。小陆不肯去医院,让闻讯赶来的巡警把王晨朝押上救护车。“我要亲自参与结案。”小陆固执道。

    朱玲想要扶他,小陆笑着摇头:“没事,我不要紧。朱玲,你在值班室找什么?”

    朱玲陪着他朝值班室走去:“欢乐小筑是封闭式管理,保全人员呆的值班室也是监控室,这里有全小区的电梯闭路系统。柳队认为王晨朝在2303号房装了监视器,怕他能侵入咱们的警用通讯系统,才私下吩咐要我小心地调查。一调查,我也发觉他很有问题。到欢乐小筑工作半个月立即升职当了班长。这个月他本该上早班,却主动要求值晚班。他来历不明,精通程序操作。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在外边监视他,并没有先进值班室去搜查。”朱玲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柳队很肯定地认为王晨朝把监视器的接收屏装在值班室里,可是我没找到。”

    “不急,我陪你找。”

    “先把情况对柳队说一声吧。”

    “好。”

    柳下溪突然起身把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关了,邹清荷配合地打开了室内的空调。林红兵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柳下溪坐下,有点不安地看着表……小陆怎么还没上来?

    电话响了。

    “什么?……小陆受了伤?把他送到医院去!……不去?叫小陆跟我说!……小陆,你去医院包扎……等到凌晨一点半再回来……嗯。我马上下来。”

    “怎么了?小陆受了伤?”邹清荷关心地问。

    柳下溪按着他的肩头:“你留在这里,看住他。我和梁昀晓下去一趟。”他掏出手铐把林红兵铐在桌椅旁,和梁昀晓匆匆下楼去了。

    “我,我犯罪了吗?”林红兵坐在地板上把脸埋在胳膊里哭哩。

    “偷东西……打骚扰电话,都是错的。”邹清荷没心情安慰他。他更关心小陆受的伤严不严重。

    “柳队。”小陆跟朱玲迎了上来。

    “朱玲,你的右腿?”柳下溪看着自己的两名手下,一个白衫染血十分恐怖,一个走路拐着腿。两张脸都白得吓人。

    “不要紧。被王晨朝踢了一腿。”朱玲白着张脸,顶住疼痛努力地展开笑容。

    柳下溪不理他们,让围在旁边的保全送他们去医院。

    “柳队,我想参与破案。”

    “你们去医院处理伤口之后把王晨朝带回2303。我需要他到现场。”

    这两人乖乖听话。

    “你的下属蛮可爱的。都痛得冒冷汗了,还咬着牙。”梁昀晓耸耸肩。

    “唉,他们……血肉之躯哪有不怕痛的。梁昀晓发挥你的专长,找到监视屏吧。”

    “小儿科!我可不是免费哦。”

    “行了。欠你一份人情。”

    梁昀晓满意地摸着肉乎乎的下巴,从大背包里掏出一个黑盒子,揭开盖儿,里面有大大小小的仪表屏和一些彩色电线。

    梁昀晓把一个蓝色的接头插进监控台上的某个接口处:“他把监视屏给关了。”他迅速地按了几个钮,再调整了一下黑盒子里的仪表。显示s幢电梯的闭路屏幕镜面突然切换,里面出现两个窗口,一个是李囡囡家的书房另一个是客厅。

    “没有声音吗?”

    “带上耳机就能听得到里面的谈话。”

    “有录制功能吗?”

    “我倒一下带看看……啊,无法倒带,难道被清洗掉了?不,他设置了单向功能,不备份录制。这名凶手智商很高哩。我带相机来了,要不要拍下来?”

    “王晨朝伤了小陆跟朱玲?他是凶手吗?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他在这件案子中完全是不相干的人啊。我还是想不通……他在室内装监视器也没办法吓死人。”邹清荷太意外这个结局了。

    “正确来说他只是帮凶提供技术援助。凶手一共有三名:雷长洲、王晨朝还有林又坚。等到了凌晨二点,我们把昨晚发生的事现场转播一次,你就会明白这场谋杀案的杀人手法。”

    “哦。装监视器……现在犯罪居然用上了高科技。”邹清荷看表快十一点了,只需认真等三小时就能真相大白。

    柳下溪翻看着拆下来的监视器,镜面上积尘,表示此物不是最近才安装的。“装监视器最初的目的只是想找帐本吧。”

    “帐本……我懂了。”邹清荷点头,他学的是经济对这个不陌生:“公司越大,做帐越有学问。帐目通常属于公司的绝密文件,是商业机密也是公司的命脉。涉及到的事很多,做假帐能偷税漏税……甚至还可能牵涉到贿赂、挪移公款等等问题。”

    “朱玲调查到李囡囡离职的事牵涉到原公司财务问题,我猜想她手上是不是有原公司的真实帐本。雷长洲的公司经营陷入困境,会不会是她原公司跟他有私下协议,逼迫他从妻子这里找到帐本再跟他续约。加上吴女士成功勾引了身心疲倦的雷长洲。吴与李的纠纷,引出了轻浮的林又坚勾引李囡囡。妻子的出轨与生意场的争斗最终让雷长洲动了杀机。”

    “他们是夫妻,怎么不坐下来好好沟通,感情淡化了可以离婚。”邹清荷理解不了当事人的想法。

    “有些人陷在感情的僵局里走不出来,根本无法沟通。他们就象被关在密封盒子里的一对男女,完全被屏蔽了五感。雷长洲不可能离婚,这是朱玲从银行弄出来的资料。他动了妻子名下的大笔存款,却还是救不了自己的公司。我想,他挪用其妻的钱,李囡囡也察觉了,夫妻感情更加恶化……”

    绝对密室12

    “柳大哥你怎么会怀疑两位保全的?特别是王晨朝,我一点也没怀疑过他。”邹清荷问。

    “呵呵,恰恰相反我一开始就怀疑他了。”柳下溪微微一笑。

    “怎么说?”柳大哥询问两位现场目击者证词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并不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柳下溪把两位保全人员的口供录音翻出来:“你再听一次。”

    “……我们值晚班……当时值班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马上离开值班室,在路上遇到巡逻的小林,两个人一起过来了……”

    “听出来了没有?”

    邹清荷摇头:“现在我知道他在说谎,因为林又坚没值晚班。可是刚开始你并不清楚这一点怎么会怀疑王晨朝?”

    “现在一些高档小区的专业保全,大多数聘请退伍的军人。保全人员的工作制度多少有些仿照军制。留在值班室里的保全人员相当于指挥或者调度员。欢乐小筑是成熟的居民小区规模不小,晚上值班巡逻的保全绝对不止两人。遇到住户有事传呼,留在值班室的保全应该用对讲机传呼附近巡逻的人员赶到现场察看情况,并通知其他同事们待命,而不是他自己跑出来让值班室空无一人。他有非常方便的通讯工具却不使用,让我觉得很奇怪。你听这一句:‘我马上离开值班室,在路上遇到巡逻的小林’他没有联络过小林而是在路上遇到他,这就有问题了。再听听这一句:‘小林提议从隔壁的2306房的窗户看看这边屋主怎么了’我立即怀疑上这两位目击者了。这句证词表示保全小林对这里很熟悉,知道从2306号房可以看到现场。王晨朝一开口就是‘屋主’而不说‘住户’要知道住在小区里的人并不全部是屋主啊。有的住户是租住,有的住户只是保姆、小工或者亲戚。‘屋主’是狭义的用词‘住户’则广泛得多。”

    邹清荷拍掌:“原来如此!推敲证人证词是破案的关键。”

    “接下来的证词破绽更多,特别是林又坚那句‘我报警之后,回值班室找电话号码。’我注意到他腰上没有对讲机,身上也没穿制服就知道他没当值。但是,王晨朝腰上有对讲机,他为什么不传呼其他同事?小区有人死了,惊动了警察却没惊动小区的其他值班同事,太不合常理了。林又坚最后那句画蛇添足的话‘不是的。我回到值班室,查了一下屋主的名字,屋主那一档只登记了死者名字。’使我锁定他就是死者的情人,那只保险套的主人。我推测他跟死者约完会后离开,到了楼下遇到王晨朝便转身回来。接着根据雷长洲的情人吴女士的口供,我推测出雷长洲知道林又坚跟妻子的私情,却在这件事上态度暧昧……”门突然推开了,柳下溪的话被打断了。

    “柳队,等了很久吧。”老崔带着一个人进来。

    柳下溪跟邹清荷第一次见到雷长洲。

    邹清荷给他的评语是:一个外表很男人的男人。他身材魁梧,身高跟柳大哥差不多,体型还要宽上几寸。

    柳下溪也在打量雷长洲:平头,粗眉浓眼,鼻梁高鼻头大,嘴阔唇厚,面部轮廓粗糙,下巴较宽。细看,他的眉头几乎连在一起了,双眼皮很深显得眼睛很有神,只不过里面布满了血丝有些浑浊。脸上的胡须新修过,可能在剃须的时候手有些发抖留下数处细小的伤口。蓝色斜纹衬衫扎在棕色的皮带里,下身是条深蓝的长裤,半新不旧的黑色皮鞋有些尘没擦拭干净。

    当雷长洲看到一只手抱头坐在地板上的林红兵时,眼神闪了闪,别过脸去。

    柳下溪刚说了一句:“请坐。”老崔就把他拉出门了,压低嗓门问:“柳队,现在是什么情况?”

    柳下溪抬起手腕指着手表道:“你们花了不少时间,怎么回事?”

    “姓雷的非得洗澡换衣服才肯出门。”老崔咬咬牙:“柳队,我的直觉没错。这案子就是一桩杀妻案,肯定是他做的。我出现在他面前告诉她吴女士死了请他来一趟,他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消失了,好象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似的。说要洗个澡,我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就答应了他。我一直守在门口,担心他会逃跑,幸好他家的澡堂没有后门。洗完澡他还跟两家的老人一一告别,很有一去不复返的味道。来的路上非常老实,什么话也不说。”

    柳下溪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老崔,你去医院看看小陆跟朱玲。顺便把王晨朝押来。”

    “小陆他们怎么了?王晨朝又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崔有一肚子的疑问。

    “小陆他们受伤了人在医院,被王晨朝打伤的。这事解释起来需要一段时间,不如你去医院让朱玲他们跟你说。记得一点半之前把王晨朝带到这里来。”

    邹清荷递给雷长洲一瓶矿泉水。

    他抬头看了清荷一眼,接了。

    “不想说点什么?”柳下溪走了进来,经过他身边说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好说的。”雷长洲的声音跟录音机里有所不同,更浑厚一些。

    “我是负责侦破你妻子死亡一案的刑警柳下溪,这是我的证件。”柳下溪把自己的证件递给雷长洲,对方没接也没看,默默地揭开矿泉水盖,咕嘟地喝了几口。喝得急了一些,有些水顺着嘴角下巴流了下来。喝完之后用手抹了抹嘴,动作蛮粗俗的。柳下溪可以肯定此人属于改革开放政策的受惠者。可惜他的成功只是昙花一现,没有相应的胆识与才能是无法永远立足在成功者的殿堂。要知道好的机会好的环境与好运气,并不会永远关照着某一个人。

    柳下溪耸耸肩坐到清荷身边,托着腮看着雷长洲,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妻子死了,情人也死了。应该有一肚子话想说吧。”

    雷长洲捂住了眼睛:“我很累,想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柳下溪站起来从包里翻出一份材料放在雷长洲面前:“不好意思,有些问题我希望你现在能回答。你的公司濒临破产,你私自挪用了李囡囡女士的银行存款支付货款。这是你公司的财务报告与你的财产评估,很可惜,资产为负数。”

    雷长洲接过来一看,全身一震:“这份东西怎么到你手上?”

    “从你家电脑上拷贝下来的。”柳下溪把材料从他手里拿回来装进牛皮口袋里,丢给了清荷让他保管。

    “不可能,电脑已经坏了,里面的资料保不住。”雷长洲脸色发青。

    柳下溪嘴角一歪:“谁跟你说的电脑坏了?”

    “小王测过,电脑开不了。他保证过要开电脑就得格式硬盘,里面的东西全部被清除……”雷长洲突然住嘴,他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不懂电脑,王晨朝却懂。他如果真心想替你清除所有犯罪的痕迹就应该直接弄坏硬盘湮灭一切证据,而不仅仅只是删掉启动系统的几道指令后直接关机。”

    雷长洲抓头,手背上的青筋隆起。

    “把事实说出来吧。”柳下溪放低了声音劝道。

    “我,我……”雷长洲“我”了半天没往下说。

    “柳下溪过来一下。”梁昀晓打开书房的门朝柳下溪朝手。

    柳下溪应了一声走了进去,关上书房的门:“怎么样?”

    梁昀晓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对着房门的书架玻璃挡板:“我想,当时这里应该放有一面凸透镜。客厅的窗户玻璃成了投影的屏幕,与装饰墙以及其他的镜面构成了居有偏振性光影……”

    邹清荷盯着雷长洲看,这男人好象比进来的时候老了几岁。

    柳下溪离开让雷长洲松了一口气,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他知道邹清荷在看他,这目光远不如姓柳的警察来得有威慑力。他闭上了眼睛,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房子装修成这个样子,真的很怪。让人很紧张,太压抑了。”邹清荷开口道,见雷长洲并不理会他,便又接着道:“你们夫妻的爱好真怪,干嘛把家装饰成这个样子。”

    “我从来没把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家。把房子弄成这个鬼样子是李囡囡的主意,她听信了一个三流风水大师的鬼话,说什么镜子能聚财,驱小人,镇宅子。把房子弄成这个鬼样子,谁他妈的想住。固执得要死,宁愿相信别人的鬼话也不肯听我说几句。要她把房子卖掉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她死也不肯。包了一个小白脸当成宝,还自以为青春少女,别人冲着她的臭钱来的。哼,别人在背后说她什么‘发浪的老太婆’。把自己当成富婆,有了几个臭钱就摆架子,连自己的父母也看不起。过年过节叫她回去一趟,却只肯买几斤烂水果。逮着点芝麻绿豆的事就跟我当街撒泼。自己随便乱花钱却都舍不得给老人买营养品,让她说几句好话哄老人开心都不会。真他妈的受够了她,我恨不得她马上死。是啊,我是想她死。让她死在最喜欢的屋子里,由她宠着的小白脸来动手,活活地被这些镜子里的假相给吓死,她死得其所,死得好。哈哈,她当成宝的小白脸也受不了她,指望着她死了,我能分他一点钱。她死了,我也就解脱了……”雷长洲睁开了眼睛脸色狰狞,满目红光,一张嘴不停地在蠕动,一边冷笑一边说个不停。

    “……”邹清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情绪突然爆发……

    柳下溪默默地走到林红兵身边,打开手铐,再一言不发地把手铐铐在雷长洲的手腕上。

    “他?”邹清荷小声地问柳下溪,雷长洲还在不停地说……

    “一根稻草压死人。”柳下溪用怜惜的眼神看着陷入半疯狂状态的男人。

    绝对密室13

    老崔进屋,后面跟着小陆与朱玲这两个伤兵。

    他们没把王晨朝抬来。

    “王晨朝的一条腿报废了,子弹击穿了他的小腿骨需要截肢。他现在昏迷不醒,医生说最好不要移动他。”老崔解释无法把王晨朝抬来的理由。

    朱玲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有数,近距离开枪,对方的腿肯定是保不住的。

    他们进来的时候雷长洲还在喋喋不休。

    “雷长洲招了?”小陆的目光轮流看着雷长洲与林红兵,他出去的时候林红兵还没招供偷钱跟骚扰电话的事,见他还缩在角落里觉得很奇怪。

    “谁有手铐?把他给他铐上吧。”柳下溪道。

    “他也涉案了?”小陆问。

    回答他的只是淡淡的轻叹。

    “把这两人带到局里去吧,我怕这两个人受不了现场的刺激。王晨朝没来,没必要让他们几个当场对质重现现场。”柳下溪带着倦意道。

    “我们想看。”他的三位下属异口同声道。

    “我怕你们心脏不够强,活活被吓死。”柳下溪笑了。

    “柳队,你也太小瞧我们了。”老崔把胸口拍得叭叭响。

    “废话少说,快去快回。”小陆踢了老崔一脚,却牵动了伤口不由得咧嘴叫痛。

    “老崔你去找电话让人把他们给押回局里去。”柳下溪扶着小陆躺在沙发上,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老崔立即行动了。

    “柳队,这案子我摸不着头脑,你得好好跟我们说说。”小陆咧着嘴,躺着也痛苦。他不肯吊瓶,医生在他屁股上连扎了几针。站着还不觉得,躺下来就知道屁股痛死了。

    “虽然说重现现场,还是会有出入。”柳下溪看了看表,快到预定的时间了。

    老崔很快回来了,柳下溪吩咐他把门关上。

    柳下溪进了书房跟梁昀晓低语了一阵。几分钟之后,两人走出书房,四处查看一番确定与昨夜的现场一致。柳下溪想了想,又把客厅的窗帘布拉上,这才把客厅的灯关上。

    好黑!

    大家不自觉地屏气凝神。

    好静,彼此听到身边的细微呼吸声。邹清荷捏了捏拳头,觉得自己的手指发凉。好紧张哦,却又非常期待……李囡囡死前看到了什么,马上要揭晓了。

    电话铃突然响了。

    明知道这通电话是柳大哥请人打进来的,邹清荷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着。他的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模糊地看着大家保持着熄灯时的姿态。

    噫?没见柳大哥?他扭头四处寻找。

    谁都没去接电话。铃声固执地响着,邹清荷在心里数着铃声的次数。

    响到第十声,客厅的灯亮了,柳下溪从主卧室走出来拿起了话筒……没多久他把话筒放下,突然道:“囡囡,你丈夫找你,他在吴姐家。”“不接。”“他要跟你说离婚的事,你们好好谈谈吧,我走了。”“离婚!好啊,把钱还给我立即离!”

    柳下溪走到书房门口,握着把手把门打开,又走到窗户前把窗帘布拉开。然后返身走到邹清荷身边,手臂搭在他的肩头上用平缓的语气道:“几分钟之后,李囡囡起床,发现林又坚真的走了,便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了。然后拿起了电话开始骂人。”

    书房里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有影像映在玻璃窗上经室内折射的镜面构成诡异恐怖的喋血的画面……邹清荷打了一个冷噤,明知道是假的……幸好身边有柳大哥温暖的身躯……耳边同时传来压抑的惨叫……突然间,画面一变,艳红的血涌了过来,仿佛要把自己给浸融了……各色的光线交织起来,一只恶心到极点的鬼怪慢慢地从玻璃窗里爬出来……长长的带血的爪子伸了过来,白森森的牙齿沾染着红色的血“我要吃了……你,吃了你……”

    “啊!”朱玲发出一声尖叫,倒在沙发上压住了小陆。

    小陆被她这一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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