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家关紧门窗,不要放陌生人进屋。目前云村围里面有暴徒,是一群毫无人性的杀人犯!你们看,他们早有预谋地在云桥泼油纵火,图谋必定不小啊。大家一定要小心安全!”看着众人转身奔回家去,齐宁这才转身飞奔着朝填出来的通道奔去。周边的火势无情地炙烤着皮肤,幸好这段距离并不长,以齐宁的脚程也就几分钟跃了过去。
火盛烟浓,睁不开眼睛。
一颗子弹无声无息朝齐宁袭来。
炙伤的疼痛!子弹穿越身体的滋味总是如此的类似啊。齐宁在地上连续翻滚数下之后一动也不动。大腿中枪了,疼痛几乎使他晕厥。他的眼睛睁不开,头脑却是清醒的,居然有人埋伏在桥头暗算他!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是谁?楼歌拿着冲锋枪的手下?不对,听先前的枪声那人分明在远处。难道是手握死神之吻的双枪小子?不对,此人的枪法应该更准一些,不会只击中他的大腿……为什么不对准他的心脏?是知道他穿了防弹衣吗?就算预测到他穿了防弹衣以双枪小子的枪法射中他的头部也不难吧……还有一种他不愿意去想的可能……比他早过桥的小丙、小丁遇到了袭击吗?他们是两个人,怎么没有出声示警?如果不是有他们打头阵,他齐宁怎么会如此大意……又或者是他们中的谁狙击了他,谁背叛了他……为什么?
记得第一个窜上通道的是小丙,第二个是小丁……土带着高温,衣服有股子焦味。
齐宁握紧了手里的枪,远处有枪战声,反衬着他身边的环境是静悄悄的。
“长官,长官!”是小丙的声音在呼唤着他。
齐宁动了动,听不到小乙的声音,阻击他的人是小丁吗?
他没出声,抬起头来,才发现这一带浓烟滚滚。风是朝这边吹过来的,鼻子嗅到的全是烟灰。
齐宁站了起来,从衣袋里掏出了眼镜,特制的夜视镜片。他看清了小丙握着枪在寻找着他,地上倒着一个人。
齐宁只看一眼就能认出倒在地上的是小丁。
“长官!”小丙继续在呼唤。
“我在这里。”齐宁极度虚弱地应声道:“你过来,我中枪了。你遇到袭击了吗?”
红光一闪,子弹从小丙的枪管朝齐宁出声的方向射出。
齐宁早就在发声的同时身子跃动,手里的枪同时开火,子弹无情地射穿了小丙的脑门。齐宁对背叛者从来就不留情。
齐宁跪在小丁身边,手有些发抖。幸好子弹只划伤了颈部血管,虽然是近距离的射击,好在小乙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躲过了最危险的角度……保持着朦胧意识的小丁强撑着精神道,想嘀咕着出声说些什么,但已经发不出声来了。
“我知道了。”齐宁懊恼地捂住他的伤口:“你给我撑下去……医士,医士,给我过来!”他一只手拿着呼叫器疯狂地大吼着。
第六纵队的侦探人员中本就有负责医疗的医士,听到齐宁的呼唤,迅速过来会合。
齐宁红了眼,他持着枪向前冲去。
渔村的居民屋着火了,对方在孤注一掷。
离天亮还有两三小时,邹清荷跟柳下溪来到齐宁安排的秘密住所。
隔壁的柳逐阳好梦正圆着。
柳下溪打开他卧室门走到他床边看了看他,也没惊动睡梦中的人。真是好命的家伙。
邹清荷吃了感冒药,躺在床上盯着坐在床边沉默的柳下溪猛看。见他的表情严肃嘴唇紧闭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不由得出声问道:“柳大哥在担心什么啊?”
“齐宁还没有回来,黎卓亮追捕楼歌不知道后来怎样……”需要担心的事很多啊。
“柳大哥,你跟楼歌交手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匕首呢?”有关这一点邹清荷想不通啊。
“你看看我的双手,可以成拳成掌,随心所欲变化无穷。一旦手上握有匕首,反而运用不自如了。楼歌身手很好,与他打斗不能有半点分神,我不想使用不能跟身体融有一体的武器。”
“黎卓亮说柳大哥心太软了对楼歌没下狠手,而且你有意放走楼歌。为什么啊?楼歌是罪犯,柳大哥对他为什么心软呢?”这个问题一直让邹清荷耿耿于怀。
柳下溪苦笑了一下,握着清荷的手道:“打斗的时候,我借机在楼歌身上装有追踪器。我希望顺着他这条线逮到林天杰。我认为,如丧家之犬的楼歌要逃离香港一定会借助林天杰的力量,齐宁的手下也有这个共识,他们的狙击主要是针对卡尔,以及楼歌其他的手下。只要剪除他的羽翼,楼歌飞不起来了。你问我为什么心软啊,也不能说是心软,应该说在我的意识里认为非必要时对任何人不能赶尽杀绝吧。我的职业跟齐宁的不同。他的权限大过我,他能开枪射杀危险分子。而我是警察,职责是抓捕活捉罪犯,把他们送上法庭接受审判。我有权力判断他们是否触犯法律却没权利判定他们的罪行将受到怎样的处罚,更没权利结束他们的生命。我可以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进行自卫,也可以在情况特殊的时候向犯人开枪制止他们伤害无故者。你注意到没有,我跟楼歌的缠斗是逐渐离开射击圈的,楼歌一开始只想逃,到后来卡尔不再出声之后才对我起了杀心,是真的想要我的命。没抓到楼歌之前,你不要离开这里。我怕林天杰或者楼歌会……”
“我知道。”邹清荷沮丧道:“我帮不上忙。”
“柳警察,请过来一下,你要的现场带子整理出来了。”齐宁的手下敲门进来道。
“什么现场带子啊?”邹清荷问。
“还记得晚餐的时候在中餐部发生袭击事件吧,当时有齐宁的人在录下了现场。你也一起来看吧。”
“哦。”邹清荷重新穿上外套,一边问柳下溪:“柳大哥,那个尸体还在酒店的房间,香港的警察找我录口供的话……”
柳下溪摸着他的头道:“这会儿尸体早就处理干净了,根本不会惊动香港警方。”
“啊?”邹清荷不明白,就象他不明白为什么黎卓亮会正好出现在街上救了他一样。
“齐宁他们的人中肯定有专门善后的,他们会处理现场与尸体的。还记得齐宁送的鞋么,里面是有定位通讯器的,楼歌一进房间跟我对话,齐宁的人就收到了讯息知道楼歌现身了,立即布置了外边街道的伏击。”
“啊,我明白了。那个保全人员来敲门是不是通知柳大哥你,包围圈已经设好了?”
“嗯。”
“好险哦,万一楼歌走别的地方呢,我跟柳大哥就成了他的人质。”今晚的遭遇在邹清荷极其简单的人生之途来了一个重重的折点,使他对现实的认知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傻孩子,埋伏的人在高处,高处设伏视野与范围更大一些。就算换一个地方,他们也能迅速完成埋伏圈的。别忘记,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
邹清荷仔细地想了一下,明白了。于是点着头道:“看不出齐哥是这么厉害的人。”
别小看他们现场的居所外表只是普通的民居,里面却备有先进的设备。有一个房间整面墙就是投影屏。
“齐宁有消息吗?”柳下溪问。
齐宁的手下叹了一口气:“前边有消息过来了,情况基本被控制住了,持有枪械的暴徒全部捕获。只不过我们这边的人也伤亡惨重,小丁他现在生死难定……想不到小丙是叛徒,先枪杀小丁后来又射伤了齐长官。当地渔民有几位被纵火犯烧伤。我们的队员也有数名受伤,详细情况如何目前还不知道。齐长官不会这么快回来。”嘴里在说话,手里的活没停下,不一会儿白色的墙面出现活动的人影。
邹清荷吃惊地张大了嘴,这墙跟电影屏幕一样的哩。
“清荷,当时在餐厅里的人有没有给你留下特别印象的?”可惜影片是默片,没有声音……“有一个人给了我一杯水喝。我都没记住对方的脸,连谢谢也没说一声。”清荷很遗憾道。
“你喝了吗?”柳下溪猛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怎么了?”弄得清荷很紧张哩。
“喝了没有?”柳下溪沉着脸问。
“没啦,当时只顾着逃命,哪有空喝水。”一时有点被他的表情给吓到了:“难不成柳大哥认为那位好心人在水里下了毒不成。”
“……小心些总是好的。”柳下溪松了一口气。
双手14
(啊,各位亲,齐宁这边发生的事应该是在楼歌出现在柳下溪房间之前。)齐宁简易地包扎了一下伤处。血流了不少,结实的腿有了无法近期愈合的伤口,就象是密实的城堡被敌人攻击出现了缺口一样让人怪不安啊。
一咬牙顶住疼痛,妈的,只有拼了。
齐宁站起来的时候,腿依旧很直,身挺得跟标枪似的。
把空了的弹匣装满。
齐宁依旧是那个齐宁。
眼睛亮亮的步子稳稳的。
“长官。”别在腰上一直保持安静的特殊频道通讯器传来了属下的呼叫声。
“什么事?”齐宁深吸了一口气,他闪身进入一个土包,警惕地观看着四周。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正面遇到对手。难不成是他预料错了,这里是对方晃一招的假包围圈?主要目的是期待小丙能做掉自己?情况不明……真让人焦燥啊。
“楼歌出现在柳下溪的房间。”
“什么?!”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这么看来,他齐宁居然被人给算计了。对方拖住他好对付柳下溪他们……幸好,自己在柳下溪附近布了好棋子!
嘿嘿,楼歌!这一次你吃不完得兜着走了。
“等长官指示下一步行动。”
“你调动第三纵队与第七纵队,准备伏击楼歌。把目前的情况告诉黎卓亮,请他组织这次突击,你们要听他的指令。黎卓亮具体位置在酒店西南方向一百米的xxx楼……联络讯号为……联络密码为……”
“是,收到。长官,请问对楼歌将采取何种应对级别。”
齐宁深呼吸几口气,皱着眉,空气里有浓烟味……不好!他看着天空突然升腾起一片深红的色泽……妈的,居然对普通居民屋点火!打算来一个鱼死网破吗?“a级!妈的,这丧心病狂的家伙!”
“长官!您确定是a级格杀令的指令吗?”a级格杀令不是件小事啊!对方倒吸了一口冷气,至少得向上级申请才可以便宜行事啊。
“我确定!”齐宁磨着牙道。
他转动频道联络附近各纵队成员下了另一个指令:“组织人救火,不顾一切以保护渔民的生命安全为优先行动!”
齐宁向起火的民居屋奔了过去。
突然,前面扣去板机的声音,一串子弹脱离枪管朝他面部胸部奔来,齐宁身体九十度后卧倒地,连续翻滚十几下才险险躲过子弹的扫射。他的右腿无意碰到树杆,借力一蹲(这一动作扯动了腿上的伤,非常痛)窜上手臂粗的树枝,左手勾住树枝,身体荡了半个环,右手持枪对准目标连发三弹,子弹分别射入目标的头颈与心脏。
偷袭者闷吭一声倒地,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
齐宁双腿跃回地面,走到这人面前,此人已死。从五官与装着打扮来看分明是香港人,不象是楼歌的手下。剥开他的上衣,看到背上刺有猛虎下山图,肩膀上刺着“宏义”二字……是香港的帮派人物。
“嘿嘿,终于等到你了。放下枪!(此处应是英文,被偶翻译成汉语,以下他们的对话都是用英语交谈的)”有一个人影晃到他面前。持着冲锋枪在火光的映射下狞笑着一张脸。是当晚跟在楼歌身边的两小子之一。
调查的资料显示,此人翻译名为罗得。
在近距离的枪口下,齐宁丢出右手上的枪。
看着对方得意忘形一步步逼近……齐宁把尸体朝前一掀掷向了罗得。罗得本能地开枪就射,子弹镶入了尸体体内。齐宁早在丢出尸体之机,反手把带爪的钢丝细线朝大树丢去,钉在大树上,他的人借助着钢丝的韧性荡了开去。
夺命的子弹没有碰触到他的身体。
罗得以为他在逃跑,拚命追了过来。齐宁如同荡秋千般迅速弹了回来,双腿半空踢过来。罗得的上半身被踢中,他手里的冲锋枪脱手。齐宁揉身进攻,又快又狠,手腕翻动多了一对匕首。罗得人高马大,身手不够灵巧。他的反击无法击中灵活的齐宁,跟大笨熊似的只能挨打。
一刀刀见血!齐宁下手不留情。“妈的。”齐宁啐了一口水:“这样的身手也敢在我面前显摆!”
“停!”柳下溪叫道,画面静止在一张双人桌上,一男一女笑语吟吟地在进餐,一点也没受周边打斗环境的影响。柳下溪叫人放大男子的面部,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男子的鼻翼粗糙的毛孔,有几颗米粒大的粉刺亮丽地与黑头同生共存。
啊,邹清荷强忍着睡意,整卷带子翻来复去的,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好困哦。柳大哥的耐心真好。
邹清荷没从这卷带子里找到不正常的现象。
他能理解柳大哥特别关注这一男一女,毕竟现场那么热闹,这两个人完全置身事外,连瞄都不瞄一眼,显得很特别。但是,这世上也确实有这类除了自己之外不关心任何事的人啊。
“清荷,你怎么看?”柳下溪问清荷,没有得到回音,他转过头来看,这才发觉清荷头往下掉,两眼皮在打架。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他先前完全沉入自己的思绪里的没有注意到邹清荷犯困呢。这孩子,过了这样惊险刺激的一晚胆子还没被吓破……柳下溪轻轻地抱起了他,小心地给他脱去鞋袜外套盖上被子。手指头轻轻地抚上他的脸,然后在他的额上印了一个吻,这才起身带上门离开。
“请查一查这个男人。”柳下溪指着屏幕上的正在喝白酒的男子。
“给我一个理由。”齐宁的手下不是柳下溪随便可以差使得动的。
“你看,这男子喝的白酒,从旁边的红酒杯倒影里看出被汤煲挡住白酒的酒名。你看看就在这里……这是北京产的牛栏山二锅头。
你看他这身毕挺的名牌西装着看起来象是刚从欧美回来的时髦人士,却在国际大酒店喝来自北京价格平平的白酒,与环境很不配。这位美艳的女士喝的是mouton rothschild(法国红酒名),牛栏山的商标正倒映在她的酒杯上,一不注意还发现不了。我记得你们调查来的资料显示林天杰喜欢喝牛栏山二锅头……光这一点就值得调查一下。”可惜这卷带子没有拍下整个中餐部的每一细节,毕竟偷拍的人是情报人员不是专业的场景摄影大师……“没错!”齐宁的手下不由得对柳下溪另眼相看:“只有这人可疑吗?”
“不。”柳下溪摇头:“把带子往下放,过六分钟有一个人也值得注意。啊,就是这个。”画面上是一名三十上下英俊的成功人士派头的男子端了杯水递给喘着气有着一张红艳着面孔的邹清荷……“这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的行动不对。你看,他虽然穿着宽松的休闲服,但从他的手臂手腕结构来看,衣服掩不住他的肌肉的结实,可以肯定这对手臂很有力量。他有这番好心给清荷倒水却不帮忙对付袭击者……他的行动令人费解。”
这勉强也算是一个理由吧,齐宁的手下有些不以为然。
“还有一人。”柳下溪摸着自己冒出胡茬的下巴道:“带子倒回最初的时候,在偷袭者攻击之前,有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有问题。”
画面静止在一格,一个相貌普通,衣着讲究的男人动作优雅地挟着青菜,一双眼睛没盯着菜盘子却直直地盯在某一处一动也不动。
“接着放下去,顺着他的视线,他看的人是我。”
果然呢,柳下溪轻快地端着一盘菜出现在隔壁桌上……“还有没有?”
“暂时只觉得这三人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这带子我想继续看下去。”
“可以啊。你知道怎么放了吧。”
“是的。”
齐宁的手下走出投影室,给柳下溪带上了门。这时,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清晨,柳逐阳愉快地伸着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床头柜上摸出眼镜戴上,眼睛对上隔壁床,居然是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噫?”看样子齐宁起得很早嘛,或者他昨晚没回来睡觉?
这里的床小,他俩个一般时间是分床睡的。
他打开了门,打着呵欠,有人立即走过来,带着笑脸过来打招呼。
柳逐阳觉得扫兴,闹得跟软禁了似的。这让他想起在美国那不愉快的短暂经历:“齐宁在哪里?”他很不客气地问道。
“长官在医院。”
“医院?他进了医院!”柳逐阳一撇嘴,难不成那家伙的伤发裂口了?丫地,有那么严重么?忒大惊小怪。这不,忒娇气!“哪家医院呢,我去瞧瞧。”被关在屋子里人都要发霉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这个代替黎卓亮暂时照看他的人显然摸不清柳逐阳的脾气,一昧地陪着笑脸道:“对不起,您不能出去,外面还很危险。”有些机密的事不方便对他柳逐阳讲啊,希望他别为难他这听命行事的人才好。
“外面很危险?!你当我是小鬼啊,吓唬着长大。”柳逐阳漂亮的眼睛一瞪,冷笑道:“吓唬我?我偏要出去!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不能出门?”前二日嘛,有齐宁陪着,小日子甜甜蜜蜜的,自不自由这种小儿科的事先不管了。现在,有,谁,敢,挡,他柳逐阳?
番外 当姓柳的遇到了姓齐的13
柳逐阳一边吃早餐一边死盯着寸步不离他的陌生人,此人自称小韶。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柳逐阳不高兴。
柳逐阳的早餐是一碗白粥与两根油条。吃得慢条斯理的,仿佛白粥在他嘴里摇身一变成了燕窝……看着他吃东西会让人觉得那必定是世上少有的美味。
这一幢八间套房,柳逐阳可以肯定住的都是齐宁他们的人。
柳逐阳吃东西是没有声音,不象小韶,喝个粥也会有咕嘟的声音,三除二就干掉了一碗啪唧啪唧咬着油条,吃完了还要打上一个饱咯。然后,终于静止下来,其存在感就跟空气一样淡薄,真没劲。
哼,他找不会主动找他说话哩。
柳逐阳不是多事的人,他知道这一次齐宁在工作。
齐宁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他不关心也不好奇,他是一位知进退识好歹的时代青年(这个大觉悟得建立在没有惹毛他作为前提条件)。在北京跟不少圈子打过交道的他,能理解这种沉默是金的准规则。
齐宁把他招到香港来,他心里很高兴。既然他们已经确定了情侣关系,能好好相处的时间当然不嫌多啦。他珍惜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粘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嘛。
虽然在别人眼里总看到他对齐宁呼呼喝喝的,当他奴才般地使唤着。这其实是他另类之爱的表现形式啦,在床上输了总得在别的方面找回脸面嘛。
哼!他柳逐阳从来就不是吃素的主。反正齐宁的脸皮够厚!
齐宁在医院……哪家医院?小韶不肯说。真烦人啊,摸不清头脑的事最让人烦心了。
“你在吃早餐啊。”柳下溪推开门进来。
无论是小韶还是他柳逐阳心里一松,知道救星来了。
既然下溪到这里,那邹清荷呢?
“你吃了没?”柳逐阳推开了碗,那边还有一大锅粥。这粥也不知道是谁煮的,比稀饭水分多了一些,味道不好。齐宁他们这些人真省!看来齐宁小气是有根源的。邹清荷在的话怎么没露一两手?那孩子煮的粥很好吃的。
“没。”柳下溪的声音有些哑,他的眼睛泛红了,长时间盯着屏幕看眼睛真累。他接过小韶为他盛的粥,端起来就吃,脑力消耗大,肚子也容易饿。
“清荷呢?”柳逐阳绝对不承认自己八卦,对自己老弟有着幸福的伴侣,他多少是羡慕的。如果没有柳下溪与邹清荷的事为例子,他不可能会想到跟齐宁混在一起。有时,他忍不住想,幸福是能感染人的吧。
“在睡觉。”
“你也没太累着他了。”柳逐阳带着暧昧的色彩跳动着眼睛,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面对柳下溪他从来就没有做兄长的自觉,与柳下溪说话,让人忘却年龄呐。从小就扮老成的家伙,分不清他是弟弟呢还是哥哥。
“你想到哪里去了。昨晚遇到了一些事,清荷快天亮才睡。”柳下溪嗤鼻,他与齐宁才不是一个级别,在房事上很有分寸,那象齐宁……柳逐阳皱眉……看来昨晚发生了不少事。瞧瞧,柳下溪脸上有青青紫紫的伤痕……那么,齐宁是真的受伤了!
他重重地放下筷子:“我要去医院照顾齐宁。”
柳下溪抬起眼睑扫了他一眼,看得出三哥是真的为齐宁担心了:“你打包一份粥给齐宁带去吧。”
三哥对齐宁动了真心……这种事那怕是亲兄弟也不好多嘴。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他们的感情能走多远?三哥不年轻了,能经得起感情的蹉跎么?齐宁的工作性质非常危险,总是在招惹一些轻视性命的人啊,工作的内容敏感又激烈……最糟糕的是,他本人很喜欢这种工作……“奇怪,他不是限制我出门么?”柳下溪的回答让柳逐阳吃了一惊,还以为柳下溪是站在小韶一边。
“是有些危险,还没夸张到不能出门的地步。”柳下溪吃完早餐擦着嘴道:“躲,从来就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方法。你想去医院照顾齐宁,他高兴还来不及,那会阻止。他让我陪着你去。”
柳逐阳闭紧了嘴,用力地抓着盛粥的勺子。此刻他才发觉自己一点也不了解齐宁这个人,受伤的事为什么总是通过别人的嘴传到他的耳朵……为什么不直接对他说啊。
柳逐阳窝着一肚子的火,这一刻他决定要在齐宁的伤口上抹盐。
柳下溪看着他,有些默然。齐宁伤得怎样他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中了弹。
血肉之躯,受了枪伤忍受的痛苦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听说还是他一手带出的下手开的枪,这种痛是心灵与肉体的双重夹击。
齐宁那只狐狸也一定备受打击了吧。
有点同情他。
为了避免与香港本地的官方碰面交涉,齐宁他们救完火,抓住了几位现行犯迅速撤退。审讯犯人的人事交给手下处理,吩咐他们得到答案之后把这些人交给当局。
齐宁来到圣玛丽医院看望小丁。
小丁的伤太严重,不得已只能送到设备先进的正规医院治疗。
小丁目前还昏迷不醒。
齐宁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合上了眼帘。
“长官,您的伤请医生处理一下吧。”齐宁的手下担忧地看着他。
齐宁的样子太难看,全身上下都是血。腿上的应急绷带已经被血浸湿了,头发也被烧焦了一大部分,身上的擦伤刮伤……还有沾上了焦土沥青油渍砂粒等物。天没亮,出入医院的人只有值班的医生与护士,他这样子还是很让人侧目相待的。
如果不是他们持有特别证件,估计医院的人要报警。
流血过多,齐宁是有些虚弱,他点了点头进了病房。
在麻醉剂的作用下,齐宁睡着了,完全感觉不到职业外科医生娴熟地取出卡在大腿肌肉里的子弹的动作。
在他手下连续在病房进进去去三次之多的时候齐宁睁开了眼睛:“小丁他怎么样了?”
“长官。他没醒过来,医生认为他的病情没有恶化。”
“那么,是老黎抓到楼歌还是柳下溪找到了林天杰?”
“都不是。是长官的朋友柳逐阳要见您。”
齐宁眼睛眯了小会儿,缓缓睁开:“柳下溪还在驻地吗?”
“在,他一直在看酒店现场录下的带子,寻找嫌疑人。”
“有圈定嫌疑对象吗?”
“三名疑似嫌犯。”
“让他陪柳逐阳过来吧。”齐宁伸出手臂挡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光线有些刺眼。自己这么狼狈不想让柳三看到啊。转念一想:
也没什么,难看也好光鲜也好,不都是他齐宁么?想到这儿不由得嘴成斜线,也许能享受到这家伙温柔的照顾哩。
柳逐阳一路上阴着一张晚娘脸。
柳下溪闭着双目借机养神。
开着车的小韶小心地从车镜里瞄着这对兄弟:无论是长相、气质、为人处事都看不出这两人是亲兄弟……病房的门被柳家三男一脚踢开,那阵仗就跟鬼子进村一样张狂,让跟在他后面的柳下溪用手掌遮住了脸,小韶更是脖子往后缩。
“嗨,你来了。”齐宁躺在病床上很虚弱地打着招呼。
柳逐阳一下子怔住了。
这个人是齐宁么?
妈的,谁把他弄成这个鬼样子!那张曾经被他揍过无数的次的脸完全被毁了。头发焦了一大片,黄着还微卷哩。脸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黑色的青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嘴唇还破了一块。被子的一角搭在胸口上,被子之外的部位全裹着纱布,比木乃伊还要难看。
本来啊,有一肚子无名之火燃烧得正旺,看到这样子就好象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全熄了。
他两步冲了上去,咬牙道:“那个王八蛋把你弄成这个鬼样子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察看着他一遍,得出结论:这男人是从火里闯出来的,还受了枪伤。枪!多危险的东西啊。
谁这么狠?是楼歌!好样的,楼老大!丫地,你还是东西么,这么狠,真把人往死里弄啊?明知道齐宁是本大爷罩着的,你还真敢动手!
他猛地一转身,被齐宁牵住了衣服:“别去。”
柳逐阳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瞧瞧,连手也被伤成这样子了……“放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这次楼老大做得太过份了。我跟他兄弟也没得做的了。”
齐宁心里偷笑,他看到柳家三男眼里有泪花儿在闪动,这一切的伤也算物有所值了。病弱的他到底扭不过活蹦乱跳的柳逐阳,只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往门口冲。
“你去哪里?”柳下溪在门口堵住了他。
“我去找楼歌!”这口气那能吞得下!
“去哪里找?”柳下溪也意外齐宁受了这么重的伤。
“啊?”柳逐阳语塞。楼老大不来找他,他是找不到他的呀,忘记这一碴了。只得重新蹭了回来,闷声道:“你饿了吧,我喂你吃点粥。”看着他连手也裹着纱布,恐怕没办法拿筷子了。
“嗯。”齐宁难得这么乖巧地张大了嘴巴,由着柳逐阳小心翼翼地送了一勺粥进嘴里。
“你是傻子,见到危险不会躲啊。”柳逐阳埋怨道。
听听,这是什么话。柳下溪翻白眼。
“干嘛跟他对着干?”柳逐阳继续嗦道:“大男人敢用脑子的时候不要光逞强。”
“嗯。”齐宁继续张着嘴等待第二勺白粥。
柳逐阳忍不住抽出手来敲他的头:“真难看。”
“你不会嫌弃我了吧。”齐宁万分委屈。
柳逐阳一呆,咧着嘴,露出一个似笑实想哭的脸来:“傻瓜!比你长得好看的人多得很,本大爷都没正眼瞧过。”
双手15
病房有三张病床,中间那张空着,另一边躺着的是齐宁的一名手下,睡得较沉的样子,手臂上缠着绷带看来伤得不轻。
柳下溪的头很重,昨晚的经历耗损掉不少体力,看到床也想睡。坐在床边身子一歪,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前的思绪是:齐宁胃口不错,把三哥带来的一在盆粥给喝完了。
柳下溪醒来的时候,床房里只剩下齐宁一个人了。
他坐了起来精神恢复了一些,一看表快到中午了。
他的动静并不大,还是惊醒了齐宁。
见齐宁睁开了眼睛,柳下溪问了一句:“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复原?”
齐宁翻翻眼皮子:“最少得一个星期。你把门关上,我有事跟你说。”吃了一堆药丸,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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