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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被套。

    可怜的邹清荷就是那大海里的一叶浮舟遇上了狂风暴雨……沉浮又沉浮……湮灭在沉溺于欲海情涛。

    邹清荷倦怠地缩在柳大哥怀里有些羞愧地看着他的脸上沾有自己的那个东西……为什么柳大哥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从容不迫,而自己依然有长不大似的青涩呢?邹清荷突然有了这样的疑惑。“真好,柳大哥回来了。”身体的疲劳并不影响精神上的快乐,他带着格外的甜美迷迷糊糊的他闭上眼睛进入了甜蜜的睡乡,就连柳大哥抱起了他走进浴室给他清洗身子也没有醒过来。

    凌晨四点多的样子,柳下溪口渴肚饿下楼来打开客厅的灯,却突然见到自己的三哥整个人象一瘫稀泥软扒扒地窝在沙发上,连灯也没有开呐。

    “怎么了?”难得有机会表现一下兄友弟恭,柳下溪一边趁着烧开水的时间坐过来关心一下自己的三哥柳逐阳。

    “不用理我。”柳逐阳有气无力道,他摇摇摆摆地站起来:“我去你的客房住。”

    客房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柳下溪很想叫住他,最终没出声。

    终于回来了,柳下溪轻轻地拂开清荷面上被汗水浸湿的发,只有亲眼可以看到亲手可以触碰心里才会踏实啊。这种强烈的情感以前是没有过的,这才是爱情吧。把思念的人放在内心深处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无论身在何处都如网中的鱼由这柔情编织的网啊,细细密密缠绵悱恻,这心便再也由不着自己了。

    清荷醒来一看表,糟糕啊,已经过了十一点。身边浓热的体温与均匀的呼吸,扭过头一看。哦,甜甜的喜悦涌上心头:柳大哥回来了,比预计的时间回来得要早呢。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啊啊啊,惨了惨了今天上午的课给旷掉了。他挣开柳大哥的铁腕,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啊,身体发麻双腿发软,头往前冲几乎要落到床下了。幸好,身后一双有力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腰。

    柳下溪重新把邹清荷埋回被子里。

    “柳大哥,旷课了。”邹清荷哭丧着脸看着他。

    柳下溪笑了起来,手指弹着他的鼻子:“就算现在匆忙跑到学校,也只能上下午的课。我帮你按摩一下身体。放心吧,我有给你的辅导员打电话请病假。下午去附近的诊所开一张病假条,明天带回学校。清荷,你是不是长高了?”清荷的人瘦是比以前瘦了点……脸逐渐脱离了圆润有了一些菱角,唇边出现了茸茸的胡须。

    “有吗?”虽然是情人,可大白天的脸贴得这么近还是让人不好意思,热度很自然地回笼到面孔上。

    看着面前这对情侣甜甜蜜蜜地吃着饭,那眉眼流转的春情更刺眼啊,更显得他形单影只孤家寡人般的失意。柳逐阳只觉得饭菜进了口一点味道也没,他无精打采的把筷子一推:“我吃饱了。”

    “三哥,你才吃了小半碗啊。”邹清荷奇怪他今天的饭量这么小,平常总是要吃上两大碗以上啊。

    “他是心情不好影响饭量。三哥,出了什么事?”柳下溪难得见自己的三哥这副土龟模样,终于分了小部分心情出来关心他。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柳逐阳不想说的话,别人无论如何是套不到的。

    一直瞧着他走出门,柳下溪眉眼一翘:“他失恋了?”

    邹清荷眼睛连眨了几下,嘴角蠕动了数下,一副想说又觉得自己过于八卦的样子。柳下溪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好笑,用筷子敲他的头:“知道些什么还不老实交待?”

    邹清荷把椅子挪到柳下溪旁边低声道:“我觉得他跟齐哥之间气氛有点怪。”

    “齐宁?”那家伙……柳下溪眉头起扭了起来:“怎么个怪法?”

    “用你们北京话来说:‘忒能闹’。”

    “啊?”

    “我是说,你出国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偶尔两个一起来蹭饭的时候,在客厅打打闹闹之后会粘在一起。不是很友情的粘法。”

    “友情的粘法又是怎样的?”柳下溪笑了起来,那两个人以前就觉得他们相处的方式蛮暧昧的。只不过自己的三哥一向只对美女有性趣,他也就没多往心里去。

    “哥们之间的勾肩搭背,或者你一拳我一掌的其实也有是一个尺度的。他们两个连看一个电视都要争摇控,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退化成五六岁的孩子这不太过了么?两个大男人挤在别人家的沙发上滚来滚去的不大好看了。”邹清荷虽然不是迂腐守旧的老夫子,可也不是开放豪迈的狂生。关上房门两人做什么别人管不着,可公然在别人家的客厅打打闹闹只能说这两个人交情太别扭了。

    柳下溪笑了,眼神里却有寒光一闪:“这齐宁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啊。”如果他真对不起自己的三哥,这哥们也不能让他好过。自己的三哥柳下溪清楚,论心机论城府他是斗不过齐宁的,那是只成了精的狐狸吃人不吐骨的独狼。两人真正相处起来吃亏的只怕是三哥……“啊,柳大哥的右手。”邹清荷仔细地翻起柳下溪的右手来看,手掌上多了条二寸长的疤痕:“很痛吧?!怎么受伤的?”

    “虽说我们是去进修,一样也需要出任务,面对的是一些受过特训的罪犯。当时我追捕的犯人是特种雇佣军,近身搏斗时被刀子划伤的。现在完全好了。”他右手连握了几次:“不用露出难受的表情。你看,跟没受伤一样。对了,你暑假历险的事听你在录音机里说得很含糊,不如重新对我说一遍。”自从听到他寄去的暑假经历的录音带,柳下溪很担心啊,恨不得能马上回到清荷的身边。

    “这个先放到一边,我跟你讲听。老黄居然出家当和尚,他说在徐家古屋撞鬼了一直恶梦缠身。你说这事怪不怪?”

    “撞鬼?”柳下溪大笑起来,能肯定邹清荷平平安安呆在自己身边,这心是安稳了。那段让人提心吊胆的冒险经历可以当成回忆,这也将是清荷的人生历练中重要的一笔。只是他的室友撞鬼之说这也太扯了。

    “老黄在徐家古屋的时候看起来蛮正常啊,怎么好好的就信了那个?”

    “……这种事硬要安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不难。”柳下溪把清荷从学校偷偷移植过来用月季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你看,我们面前的月季花,叶子是绿的。”

    邹清荷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说的是非常正确与简单的事实,于是他点点头。

    “你我以及大部分的人看到这盘月季花的叶子都确信它是绿色的。但是,这世上还存在着色盲与色弱的人群。比如说绿色盲者,眼睛里的视网膜上缺少含有绿敏视色素的感绿细胞,对绿色光线不敏感。在他们的视觉与认知里是不能正确分辨绿色的。他们所到的颜色只有蓝色和黄色的区别。甚至还有一种比较少见的色盲,叫做全色盲。这样的人所看到的世界只有白色、灰色和黑色的区别。”

    邹清荷拍掌笑道:“我明白柳大哥的意思了。老黄就跟色盲的人一样,看到的东西跟我们不一样。”

    柳下溪轻拍他的头:“小笨蛋,我的意思是你的室友坚信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事物,只是他个人的主观认知,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但在他眼里心里却坚信这是真实存在的。这情形就跟患有绿色盲症的人一样,当他不清楚自己是色盲者时,他看到的理解到的绿颜色与大众认知的绿颜色是绝然不同的。好吧,我们换一个角度来说,比如从心理层面来讲:你室友小黄他是一个联想很丰富的人同时也是一个逞强的人。他受了惊吓,那种血腥的场景,心理承受力不强的人没有不受到惊吓的,他当时有你们在身边,你们的表现都是胆大的无畏的。习惯逞强的他把所有畏惧压在心底里,一旦有放松的机会,强制压住的恐怖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化为恶梦在大脑里添加想象回放一番,跟杯弓蛇影的原理相一致。”

    “原来如此。”邹清荷点点头:“其实也就是自己的妄想。结果,他去了庙里在潜意识里认为僧人是有法力地可以驱逐鬼魂,放下心来,于是就不再做恶梦了。”

    番外 归来03

    “柳大哥,是不是一名警察最害怕的就是要去怀疑自己的同事?”邹清荷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刚吃完饭说完黄随云遇鬼的事后一小时。他横躺在沙发上看课本,他把头枕在柳下溪的大腿上,突然想起尹九月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柳下溪一边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边点点头。把邹清荷额前的头发拂开了一些:“嗯,当然啊。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最需要团体合作了。

    一个团体相当于运动中的齿轮,太突出或者残缺都无法正常运转。一名警察面对犯人攻击的时候,他的被攻击角度是360度,如果他身边有一名同伴的话,被攻击到的角度就只有180度了。同伴越多被攻击的角度就越小,安全性也越大。如果身边的同伴不值得信任的话,他的危险程度几乎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说被攻击度变成了360度的平方了。”

    邹清荷想起徐家古屋的那段经历: “柳大哥听过我邮给你的录音带,就整个案件重新分析一下徐家古屋发生的事吧。”他想知道柳大哥的看法。

    “好吧,你的那段经历我在飞机上还重新听过,已经快背得出来了。我们重新梳理一下这个案件,时间就由第一天第二天这样的顺序来表示吧。首先从你们四个人偶然参与这个案子开始。案件的开端是:四位暑假去旅游的大学生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彩陶商人何龙。我把你们四人简化为abcd四个字母,姚风为a,你为b,小黄为c,小姜为d。何龙邀请abcd四人去他家作客,这就引伸出一个疑问来:何龙无原无故请你们到他家的理由是什么?答案在今日已经揭晓了:他看中了a对古董文物的鉴赏力。何龙为什么会相信a呢?他在火车上听到了a的谈话,而且a准确地鉴赏他手上的翡翠戒指。我们接着往下一个疑问:何龙为什么需要a的鉴赏能力?答案是:他需要a的鉴赏能力确定某些东西的真伪,这些东西的真伪能直接关系到他是否能获取高额的金钱。接着就是何龙这个人的背景,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一位走私文物的人,跟案发现场的徐宅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与徐家后人徐鸿达是姻亲,并收养了其子何归乡,经常变卖徐家祖宅里的旧物,从各种迹象看来徐鸿达不欢迎这个人的。随着阅历的增加,何龙发觉自己贱卖的旧物其实非常值钱,这让他明白古物鉴赏能力高低的重要性。他认为徐鸿达有可能已经死亡,自己的亲儿子可以代替养子继承徐家祖屋,可以名正言顺地变卖所有的旧物。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发觉有一个人持有徐家当年流亡国外时带走的信物。他感觉到自己儿子继承徐家祖屋的正统性受到了威胁,同时也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徐家的后人。何龙这个人是小心的,他强行把懂得古文物的a卷入了这个事件中。”

    柳下溪把黑板搬到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拿着白色的粉笔飞快地写上: “案发现场是一个有着历史背景大军阀的祖居。这里是发生惨案的正堂大厅,这个位置是你们后来居过的三层木楼。木楼后面的一些庭院角落的你都没有认真注意过吧。(得到邹清荷的点头之后,柳下溪继续运笔于飞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大慨的示意图。)惨案发生的背景是:西宁市有专门打击文物贩卖走私的部门,带队的人姓罗,副队长姓季。这队人原有的队员是五个人,后来增加了一名由警校毕业的高材生黑仔与由巡警提升的周军,一共是七名队员。原有的五位队员显然在此案未发生之前在品德上有问题,也就是在金钱上不干净与销脏惯犯平七勾搭。新进人员黑仔与周军显然对他们的事并不了解,黑仔是有抱负的警察,他在一次行动中抓住了平七。

    “平七被抓,对罗队他们五人显然很不利。如果他们不替平七开脱的话,平七有可能把他们的所做所为供出来。他们没胆大到杀人灭口,当然,断了平七也算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吧。这五人想出了一个为平七开脱罪名的法子。这法子就是在我们中国常用的‘将功折罪’。”

    邹清荷举起手来:“‘将功折罪’行得通么?”

    “当然可以。只要能抓到其他的有足够份量的大罪犯,平七可以转为警方线人也就是俗称的卧底,他的罪将不会被警方起诉。以罗队为首的五人开始进行布局。他们这一队人中有新人黑仔与周军,这两个对他们来说必是一个麻烦,做起事来绊手绊脚。但他们没有理由把这两个人剔出这一队,加上他们布局需要人手。请调了原刑侦队的老马与小叶,人员扩充为九人。就在罗队他们精心准备一切的时候平七提供给他们一个信息:何龙这个人可能知道隐藏在深山的旧军阀世家下落不明的财宝。平七为什么知道这条信息?有两点可以解答:一是他与何龙有过生意上的来往;二是洛累阳这个人的出现。罗队他们五人想要网住何龙,套出徐家的财宝。由于罗队他们是青海省的警察,而何龙是甘肃省的居民,如果直接追捕何龙存在着一个跨省越域的大问题。罗队他们必须把有关何龙的情报告知甘肃省的相关部门提出申请,罗队他们当然不想把这件事公开。走私犯们没有地域界限的难题,纪律部队却不方便随便跨境越省。罗队他们请到了洛累阳协助他们,把这个精心布局的圈套设在了青海省境内的徐家祖屋。

    “案发的第一天:何龙带着两个儿子,何平安与何归乡以及a君一行四人过了中午出现在徐家祖屋里。当时的徐家祖屋埋伏着罗队与他的九名队员,以及将正面与何龙接触的平七与洛累阳两人一共十一人。a君进到这三楼的客厅之后,发现平七他们准备买卖接洽的文物是假的,于是出声告诉了何龙。何龙第一个反应是上当了,他正确地选择了逃跑。小叶与黑仔跟着追了过去,罗队指示老季跟上他们。何龙的两个儿子并没有他们的父亲反应快,很自然地被捕了。抓住了何龙的两个儿子与a君。当时的时间还很早,以警察的正常做事方法是:被逮捕的嫌疑犯应该直接带回西宁市的公安局。罗队找了很牵强的借口把犯人拘留在徐宅里,他支开了老马与周军。到这里我要假设一下:身为养子的何归乡并不满何龙让他自己的亲儿子继承徐家祖屋。这个人有可能以前就私底下接触过平七,单独做过买卖,他们私底下有可能进行某些交换条件。平七显然维护了何归乡,在平七的引导之下罗队他们对这两兄弟做出不同的处理,放走何归乡与扣压何平安。扣压何平安最大的理由就是:罗队他们知道了何平安是何龙的亲儿子,以此逼迫何龙说出徐家的财宝。他们知道这一点无疑是何归乡泄露出来的。何平安本身也知道徐家的某些秘密,比如说徐鸿达的藏身的山洞。何平安这个人远不如自己的父亲与表弟,在罗队他们的审问下泄露了徐鸿达的藏身的山洞。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罗队他们开始行动了。首先得确定老马、周军等人不会妨碍到他们的行动。他们让平七端着下了迷药的开水给周军喝下,这其实有可能包藏站一个歹毒的计划,只能说周军的运气好吧。他们打算出事之后让周军做替罪羊吧,或者是想堵住他的嘴,丢掉看完的犯人以及佩枪被抢,这对警察来说是非常大的失职。甚至有可能事后杀掉知情的洛累阳或者平七时嫁祸给周军,当然,事情最后没发生这只能算是我的猜测。何归乡在周军昏迷之后再打伤他抢走他的手枪绝对不是偶然的,他这种人能有机会逃跑自然是逃得远远的,却连续做了这么多不合常理的事只有可能是被人暗示的。何归乡逃走,也就不能把a君留在周军的房间里坏他们的事了。这就是何归乡一系列令人奇怪的行动可能存在的真正原因。当然,这事他不会招供出来,就算说了也没有人相信,反而让警察觉得他是在为自己脱罪,在审判的时候不会为他求情。

    “他们到了山洞之后并没有找到徐鸿达真正藏身的内洞,反而惊动了穴住的徐鸿达。你的设想是对的,徐鸿达必定跟在罗队他们后面进了徐宅,也听到了罗队他们鞭打何平安以及何平安供出他父亲的计划,这让非常了解徐宅的徐鸿达生出杀掉所有人的恶毒心思。徐家是军阀世家,他们的祖屋当然有自保用的机关在。在这里出现了偶然的巧合事件:洛累阳的下毒。洛累阳是一种极为典型的亡命之徒,这种人有头脑有心机有胆量而且不怕死。罗队他们不信任他,同样的他也不信任他们。因利结合在一起的团队,很容易各自盘算着对自己最有利的事而产生分歧。自己的眼前有着现成的提炼好的蛇毒,很容易误导人犯罪啊。这蛇毒的来源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毒蛇充满憎恨的徐鸿达提炼出来的,养蛇杀蛇也许是他打发漫长岁月的乐趣之一吧。”

    番外 归来04

    邹清荷打着寒噤,徐鸿达……这个名字在当时还没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这个人寒到骨头深处啊。……蛇窟时的尸骨……被密封房间的尸骨,还有山洞里的棺木与刺绣……“人怎么可以狠成那样?”

    柳下溪放下手中的粉笔揽住了他的肩,一边摸着清荷的手很凉啊:“真不希望你遇到这些事情。”

    清荷觉得自己没有柳大哥想象的这么脆弱,他当然清楚这世上的人不是单纯可以用好人坏人来区分的。就算自己没看到没遇到没听到,那些发生过的与正在发生的依旧存在着:“柳大哥,你说要是我们没碰巧撞到这案子,不知道会如何发展?”

    “这个啊?我还真想不到。”柳下溪侧头认真地想了一下,眼睛扫到清荷的脸上,嘴角往上弯了弯。邹清荷觉得他这个表情有点假,象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这让邹清荷不满,惩罚他似的用自己的后脑撞柳大哥的手臂。柳下溪转动手腕揉他的头,瞧他这模样活生生地小了几岁,不由得更加得趣,把脸凑近了些,嘴唇贴到他的脸上“啵”了一下。邹清荷眼睛往上一翻,嘟起嘴来,脸色泛起了绯色。柳大哥脸皮越来越厚了。

    “柳大哥,你说罗队他们来回溶洞的那一趟时间不短,虽然有大部分的路途是在老马观察的死角,可是也不是全程都看不到。晚上肯定要使用手电筒来照明,这在深夜是很明显的,他们是怎么避开老马的眼睛?我特意拿着望远镜从那上面往下看过,应该是看得到的。”

    “清荷,你要知道,任何行业有两种人非常抢眼。一种是很会做事的人,一种是很会做人的人。老马就属于后者,他身为刑警在侦探方面的才能上并不出色,但他在与人相处方面却很有一套。从你的转述中,他跟谁现场的每一个人的关系都不错。连你也是很偏袒他的。没错,这个人对突然闯入的你们很友善,甚至亲自为小黄料理脚上的水泡,在吃的喝的上面很照顾你们,还在雨夜背着发高烧的姚风等等行为可以证明他有着极为善良的好人品。你看,罗队他们也把哨所的关键位置交给他。这就表明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信任。老马虽然没可能与罗队他们合作,但也绝对不会出卖罗队。他到底有没有看到罗队他们的出入,他不说没人知道。我们回放一下发生惨案的第一天傍晚老马的证词是‘……后来,我进木屋弄晚餐,煮了十几人份的窝窝头,我给大伙儿送下去,再上来时,大约接近十点了。那时候对讲机一直都有声音,听得到老季在骂人,黑仔与小叶的对话……。我收拾了一下,拿着望远镜在外面仔细观察,昨晚天黑,外面看不清楚。后来我听到溪涧上方有动静,怕对讲机传来的声音惊动外面的人,我埋伏在一边,后来看到了你们俩。’这段话你听出了点什么?”

    邹清荷摇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老马是这样说的啊。”

    “他到半山腰木屋的时候是接近十点,也就是说他一直背对着徐宅,当然看不到罗队他们离开徐宅。也就是说,他送了窝窝头下去,跟他们一起吃了,有可能还闲聊几句。这个时候,姚风要喝水,周军去打井水,姚风打开了自己的手铐。周军去大厅找碗要喝烧开的水,罗队他们让平七烧好开水给周军送去。与此同时老马可能离开徐宅上山,平七端着放了麻药的水给周军等着他喝完。平七回到大厅,罗队他们支开洛累阳,确定老马正上山。上山需要一两个小时,就算老马走得快也需要一个半小时,也就是八点多离开徐宅。罗队他们押着何平安也就在这个时间内出发。老马自然没有看到他们的离开,而老马的对讲机里只有老季黑仔与小叶的声音。如果说罗队他们开始出发的时候是小心谨慎的,但回来却未必还顾忌这些,要知道他们什么也没发觉心里憋着闷气。老马的证词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我猜想他肯定发现了罗队他们从外边回到徐宅,他一定很吃惊。但是他有他的立场,他只是借调过来的警察,跟罗队他们并不熟悉。不方便说些什么,他年龄比起周军黑仔来说大了一些,许多事情不用点透也隐约有些明白。只不过,后来见到罗队他们死得很惨烈。以他做人的原则自然不方便说这些不利于死者的话,更不会对你这样的陌生人说起这个。我估计尹九月也没有问他这方面的事,死者为大,身为同行没有必要落井下石,在案件不明的时候会隐藏一些事实。说到这里我想起你说过徐鸿达的鞋底很干净,我想他并不是跟着罗队他们后面到徐宅的。山里的路不可能让布鞋鞋底保持干净,那条山路并不是常有人行走……罗队他们是现役警察,有人跟在后面不可能不被察觉。我看极有可能徐宅到他藏身的山洞有一条地下通道,这条通道能让他比罗队他们更快到达徐宅。”

    “地下通道?怎么可能啊,警察们仔细地搜查过徐宅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地下通道的。虽然他的鞋底很干净……”

    “你别过于相信警察们的搜查。至少他们连大厅里的机关也没弄明白。徐家毕竟在那片领域存活百年。在自己房子底下挖地道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们的责任。这个徐鸿达与自己的妻子在在解放之后人民军扫荡与一些怀恨泄愤的山民进攻徐宅的时候安然无恙。有了这种地道装神弄鬼也方便。”

    邹清荷点头:“没错,可是地道会在那里?”

    “蛇窟下面,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在地道的出入口布置在养蛇的蛇窟里。我想捉完蛇之后把那具女性尸骨搬开,那些警察们没有在蛇窟停留。洛累阳从蛇窟里出来,必定会有受到惊扰的毒蛇溜出了蛇窟,藏身在前院的草丛里。徐鸿达突然出现,洛累阳会有什么反应?

    你的假设是这个时候洛累阳已经在香烟里下了毒……至于山洞那边的出入口就难以确定了,也许是石榻也许是某一个空棺,不亲自到现场不能确定。啊,你明天回学校找姜远华要他画的徐宅的平面地图,那个机关我很有兴趣趁着有空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啊,姜远华那边还有一些现场的相片呢,上次我找他要,他没给我。说是没钱洗相片,我都说洗相片的钱我来付,他不同意,非得自己打工赚钱后再洗。柳大哥,你说何龙的那个黑皮包去哪儿了?”邹清荷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那个包念念不忘。

    “何龙的黑皮包啊……里面会装一些什么我想不到。大量的现金是不可能的,这些走私的销脏的蛇头很少用现金结算的,他们大多是以寄卖的方式。当时追何龙的人是三个人:小叶、老季、黑仔。何龙的包要是真的落在某一个人手里,那个人只可能是老季。何龙被这三个人逼得紧,把黑仔带到悬崖边,结果黑仔失足落下悬崖,但同时小叶与老季也把他逼入了绝境。何龙又舍不得自己跳崖,这样的话小叶与老季上前捉住了他。老季看到了何龙的黑皮包落在了某一处……他让小叶把何龙带回徐宅,自己找借口去救黑仔,小叶的对讲机已经坏了,他把自己的对讲机给了小叶。正常来说,警察们常常把同事的性命放在抓犯人之上。老季不应该把自己的对讲机交给小叶,更应该呼叫徐宅蹲点的同事们来救人。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这一队警察很有问题,老季处理这件事的反应都不正常。小叶显然没想到这些,他抓着何龙往回走。老季捡起了何龙的黑皮包,这里面的东西有值得他冒险的价值……他有可能找了一个地方把这包藏了起来之后才去找黑仔。小叶与何龙往回走之后我的设想与你推理的一致,何龙先赶到大厅见到了自己亲儿子惨死,心里的愤怒促使他迁怒小叶,回头往死里攻击小叶。小叶显然是反应不及才丧命的,我想他有可能感觉到毒蛇在脚底下游走,那一刻让他分了神才被何龙刺中。何龙攻击性的动作惊动了从蛇窟溜进草丛的毒蛇,毒蛇一口咬上了何龙的小腿。何龙当然明白这里的蛇是徐鸿达养的,高声呼叫他来救自己。徐鸿达恨他惹来这些是非,不想让他活下去,再次命令竹叶青袭击他。”

    “那徐鸿达的死亡是自然死亡吗?”

    “嗯,他的年龄很老了,这一晚的折腾也够他受的了。也许是中风,也许是脑溢血。尹九月并没有把详细的尸检报告给你看吧。”

    “没有。当时老黄突然生病了。这桩案子我没有再关注了。”

    他们家的大门被打开了,柳逐阳右肩上搭着绛紫色的外套,左手玩弄着一串钥匙。看到他们挨在沙了上展开了少见的灿烂:“下溪从英国回来了?”

    柳下溪与邹清荷面面相觑,柳下溪更是带上了怒气:“你现在才看到我?”

    “啊,对了。”柳逐阳发觉自己说了蠢话,装傻地带过话题:“大哥大嫂说明晚请你们吃晚饭,还有骁骏的新媳妇要见你这位小叔子。”

    “柳骁骏结婚了?哦,大哥说过的。是八一那天结的吧。我回来还没跟大哥打招呼,我去打一个电话。三哥参加婚礼了没有?”

    “嗯。有老爸在办得很寒酸。”柳逐阳笑了笑,忽又想起什么脸色沉了下来。

    “清荷,你明天下午什么时候下课?我去接你。”柳下溪装着没看见他的脸色,站了起来看着邹清荷问道。

    “明天下午有两节课,四点钟我在校门口等你。”柳家兄弟的婚礼,邹清荷不清楚,柳三哥也一直没有说过,很显然他还是被排除在柳家自己人之外,有点儿难过。

    番外 归来05

    柳下溪被电话铃惊醒了,他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壁钟,已经过了十一点。

    “出来一起吃个饭吧。”拿起话筒来之后,对方没头没脑地跑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声音很熟悉,柳下溪很快反应过来:“齐宁?”

    “啧,听你这声音不会没睡醒吧?”对方笑了一下:“怎么还在睡啊。”

    “时差没调过来。”柳下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脖子有点酸。送清荷去上学回来之后他坐在沙发上看书不知觉地睡着了。

    “你在哪里?”

    “你楼下。”齐宁回答得很快。

    柳下溪回了一句:“我马上下来。”

    齐宁有点颓废。柳下溪强忍笑意,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那张斯文的脸出乎意料之外的五颜六色:青的红的紫的……他换了一幅土得掉渣的黑边框方形大眼镜。柳下溪眼毒,看得出是为了遮住被人打青的眼,显然是有人忒中意朝他脸上招呼。

    柳下溪为人厚道也就不揭他的短了,上了他的车:“去哪吃?”吃饭不是重点,只怕是齐宁有话跟他说,会说些什么?说打他脸的人?柳下溪还是暗自咧嘴笑了笑,他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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