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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隐藏的线索非得认真对待任何疑点。

    “你认识蒙斌这个人么?”

    冯铭摇头。

    孟欣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得到蒙斌的口供后,冯铭的清白是事实。她一大早去了检察院提交冯铭的诉状。

    在新的证词下这案子被检察院退回给交管局,现在这案子只是一桩交通事故,由交管局方面招集原、被告双方进行协商调解。

    孟欣昨晚与冯铭见面后,冯铭跟她商议后决定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状告指证诬告假证他的各位目击者(他没有把华叔的名字写上去) ,以及于贵江的家人曾经对他拳脚相加,与他们口口声声诬他是“杀人凶手”。

    邹清荷找上她要去见于贵江的家人她很意外。

    “我想调查清楚蒙斌所作所为的真正目的。”邹清荷是这么对她说的。

    孟欣本人当然不想节外生枝,她跟进的案子以目前来看是极好的结果了。她只是律师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可是,她欠邹清荷的人情。蒙斌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有兴趣想知道。

    “好吧。” 所以她回答得很爽快。

    于贵江有一儿一女都在华汉酒店工作。

    华汉酒店是由国企转私营的试验型酒店服务业,而且是成功的典范。于贵江数年前接手濒临倒闭的星级酒店。靠着大刀阔斧的人事改革与服务质量的提高,杜绝了白吃白喝白拿等社会之古怪现象,把隐藏在酒店内部的蛀虫、蝗虫、蛆、苍蝇剔除。加上这酒店本身就处于繁华的地带,设施硬件都不错。短短几年就被评上了四星成了北京市有名的大酒店。

    于贵江是酒店服务业的名人。

    他的倒下对华汉酒店冲击很大。

    邹清荷与孟欣到于家时,家里只有于贵江的妻子在。

    于贵江的儿女另有住处,这里是他与第二任妻子的住处。

    她非常冷淡地接待了他们。

    于家并不大红大金俗气的豪华,却很舒服。色调是暖色的,木地板、配上藤的木的家俱。室内在空间的分隔很有心思,在电视后面的背景墙开了洞,弄了些装饰性绢制长春藤制成绿色的帘子……啊,隔断阳台与室内的地方种植了真的翠竹。虽然套房的面积比清荷他们住的地方要小一些,在装饰布置上繁杂多了。

    于贵江的妻子,看不出她的年龄来,依孟欣认为:她应该不到四十。典型的老夫少妻,相片上的于贵江只是上了年龄的身材不高的胖子。

    这是一位风韵犹存目光清冷的妇人,她无论是在站或者坐,都显出极为雅致的风情。她的肤色很白,是细腻的嫩白。如果不是眼角的鱼尾纹泄露了她年龄的秘密,孟欣是不敢随便猜测她的年龄的。唯独嘴角眉梢下拉的刻痕有着岁月的洗涤。

    在她起身去为客人倒茶水的时候,邹清荷悄悄地问孟欣:“她姓什么?”

    孟欣摇头:“官方资料上没写。于贵江的事都是他儿女出面的,于贵江本人在私生活上很低调。”

    五位目击者10

    于贵江的妻子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并泡上了两杯热茶。拿起孟欣的名片看了一下:“孟欣。律师啊……”她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有什么法律方面的问题需要咨询的吗?”这种神情孟欣在办理离婚时常在女性脸上见到。

    于夫人看了一眼邹清荷,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说话。

    邹清荷看懂了她的神色,知道有自己在场她不方便说。邹清荷微微一笑着道:“这样吧,等我们问几个问题,我先走。”

    于贵江的妻子点头。

    “先前电话联络过,我们是为了四月九号车祸而来的,您贵姓?”

    “我姓蒙。”

    “蒙?”邹清荷与孟欣诧异地重复道。

    “蒙斌是您亲戚?”

    “堂弟。”提到这个名字,于贵江的妻子微皱眉头,这个名字显然不受她欢迎。

    “那天是蒙斌过来告诉您,您丈夫发生了车祸的吧?”

    “嗯。”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这位蒙女士并没有马上回答,静静地看着孟欣。

    邹清荷看不懂她的目光,只觉得里面含有其他的东西。

    孟欣柔声道:“您放心,您说的话不会传出去,我不录音。”她把关上的小录音机放在茶几上。“我只想知道蒙斌诬告我当事人的理由与目的。”

    蒙女士淡淡地开了口:“他,那天急冲冲地上来,告诉我说:‘机会来了。’”

    “机会来了?”

    “我这位堂弟野心勃勃,老于看在他是我的堂弟份上已经对他百般容忍了,没少在我面前抱怨。蒙斌在老于面前不讨好,他转而巴结于家富,于家富是老于的大儿子,他是酒店的财务部长,那天他到了以后打电话叫来了于家富。从电话里蒙斌提到,老于出事可以向对方要求巨额赔偿。我前些日子听到老于在电话里对于家富发脾气,于家富不知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挪用了酒店的公款。后来,于家富过来之后跟蒙斌在里屋商量,我不清楚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去医院看老于去了。”

    邹清荷为那位躺在医院的于贵江悲哀:这一家子好象没有人为他出车祸而感觉伤心。

    邹清荷骑上摩托车才走了一里突然转了方向。

    他去了医院。

    “老于,您一定要醒来啊!”想不到于贵江的单人病房挤满探视的人。

    “大家小声点,这是医院。”一旁的护士提出警告。

    邹清荷鼻子有点发酸,他没有进去悄悄地离开了。

    柳下溪取下了耳塞看着缩在沙发上的邹清荷:“怎么了?”

    “心里难受。”邹清荷闷声道。

    “心里硌得慌?调查得怎样了?”

    “这事是蒙斌跟于贵江的儿子弄出来的,主谋是蒙斌。我的假设是:车祸发生后的一瞬间,看着事情发生后蒙斌有了一个主意。当时,现场只剩下何秘书与苗彩凤以及前来看热闹的华叔。蒙斌便说了那句:‘他是被人推到马路上去的’,正如他所设想的,苗彩凤为了保护自己胡乱地指证冯铭。正常情况下,冯铭在这个时候就应该被人抓起来受到质问的。可是,现场的人各有各的盘算,谁也没理这事。接着,何秘书用十元钱让华叔与苗彩凤作证等交警等警察他们的到来,而蒙斌去了于家通知于贵江的儿子鼓动他诉告肇事者,于是就有了冯铭身上的谋杀罪名,蒙斌肯定是认识马洪刚的,在北京市开悍马的没有几个。以马洪刚与于贵江这种有身份的人,出现交通事故一般会采取私下协商,很少会弄上法庭。马洪刚请名律师辩护,就表明对方要求的赔偿一定是狮子大开口金额太大。”邹清荷说得有气无力的:“可是,我不明白,给冯铭安上谋杀的罪名是什么意思?”

    “为了打赢官司。”

    邹清荷摇头“我还是不明白。”

    “所谓冯铭推人谋杀的罪名本来就破绽百出,但却容易迷惑对手。如果这事坐实,马洪刚的律师很容易打赢官司,对马洪刚而言,冯铭是有目的地把于贵江推到车前,车祸发生是难以避免的,无论是马洪刚还是他的律师就会有所松懈,会在组织材料时陷入对手布的圈套里,冯铭完全是布局的假棋子。啊,冯铭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就是写文章诽谤你的人。”

    “嗯,没错,是他。”

    “不错不错,你居然不计前嫌帮他。”

    “也不算是帮他啦。”邹清荷恢复了一点生气:“这事刚好被我知道了,出了点微薄的力气而已,不值得一提。”

    “不要再想了,饭还是要吃的。来来,今晚久等你不回来,我在外面买了熟食,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可是我一想到蒙斌就生气,他太卑鄙了!”邹清荷气愤地猛捶沙发:“有什么法子阻止他们吗?”

    柳下溪摇头:“接下来的事就只有等法庭给他们一个答案。”

    “真不甘心。”邹清荷靠在柳下溪的肩头:“亏我初见他还以为他是好人呢,真让人泄气。”

    “你呀。”柳下溪摸着他的额头,把他的人往怀里提了提:“当事人个人品德的优劣以及藏在人心深处的贪婪或者阴暗,不是你我能把握的,为这种事钻牛角尖就不好了。”

    邹清荷想了想,是啊,为这些人不开心也是不值得的。

    “我还有什么可做的?”

    “这事你不要插手了。马洪刚也不是好惹的人,想占他的便宜不脱层皮能脱身?”柳下溪冷冷一笑。

    邹清荷抬起头看着他:“柳大哥是不是私底下调查过呀。”

    柳下溪拍拍他的头:“察觉了。嗯,我稍稍地找人打听了一下马洪刚与蒙欣这两个人。比较了一下,马洪刚更不简单。”

    在运动会结束的那天下午,孟欣找清荷、姚风以及姜远华一起吃饭。钱是冯铭出的,他回到学校上课了。

    邹清荷借口人太累没有去。

    爱打听八卦的姜远华告诉过清荷,罗静早跟温如山分手了,她现在跟冯铭在一起了。

    听说冯铭对法律很有兴趣,决定以后去当一名律师。他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赔偿,不需要打工赚学费了,可以专心学习。

    听着这一切清荷只是笑,这是别人的故事,他只是过客而已。

    孟欣告诉他们于贵江终于清醒过来,生命保住了,他辞去了董事长的职务。酒店的员工舍不得他,他答应当酒店的名誉顾问。

    那场官司结束,孟欣他们律师事务所的莫大律师官司打输了。莫大律师常常乱发脾气盛气凌人的,孟欣受不了这个气便离开了这家律师事务所去了一家没名气的事务所,输了官司的马洪刚居然请她当了他们公司的律师。

    何秘书要辞掉工作,她认为那天的车祸是她的原故连累了马洪刚。那天,她儿子打伤了同学……如果不是她坐在车上……一切都不会发生。马洪刚没有批她的辞职信,在马洪刚的劝说下最终她还是留下来了。

    后来听说马洪刚收购了华汉酒店。

    至于蒙斌只当了二个月的总经理就因为酒店被收购而失业了。

    至于那天邹清荷离开后孟欣跟于贵江的老婆说了些什么,孟欣没有说邹清荷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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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五位目击者》完结。这篇故事的结局重新写过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接下来是小小的番外《柳大哥的来信》只有一章。

    下篇是《古屋亡灵》偶现在还没决定写上多少章,这个故事将主要描写邹清荷与姚风的历险记。会写姚风的身世以及他对清荷暧昧的情愫。当然,这份感情还没深到非他不可。是一份超过友情无法走向爱情的情愫。偶认为人的一生之中与人相识相交会有不少的心动情动,就如平静的湖面投入石子激起的涟漪,却不一定演化为爱情。

    写完《古屋亡灵》会开始写柳家三男与齐宁的番外。名字想好了就叫着《当姓柳的遇到了姓齐的》请大家继续支持。

    番外 柳大哥的来信

    自从柳大哥去了英国,这是邹清荷是第十六次打开小区为每一位住户设立的信箱。

    啊……他惊喜地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心忽然跳得非常快,好似心里驻进了只麻雀儿,欢腾着吟唱着……可是,拿起来一看却不是他期待的,是电费结算单,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轻轻地摆摆头。

    他失望地拿了出来。

    柳大哥离开整整九天了。邹清荷心里渐渐涌出了一股愁绪,这与离乡别家的牵挂不同。浓浓地缠绕在心上的是寂寞,是空荡荡的茫然不知所措。

    邹清荷也懒得做饭,他随便泡了碗面条,眼睛溜到挂在墙上的日历。拿起红笔来划掉一个数字。

    虽说柳大哥并不是一个人独自上路的不需要担心。(同行的还有其他来全国各地优秀的警官们,听柳大哥说过大约有十来人,这是公安部门组织的一次跨国交流进修。)“我不会打电话回来的。”临行的那天早上柳大哥不让清荷送行。

    看着清荷的脸皱起来了便笑着摸着他的头道:“我会给信给你的。六个月很快过去了。有事找大哥三哥。”

    柳大哥没有再说别的,就跟每天早上去上班一样,用嘴碰碰他的脸颊,提着行李出门了。

    清荷倚在门口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怎么跟来了?”到了楼下柳下溪站住回头,天都没亮,只能朦胧地看清荷的身影。“走近些。”这孩子明明说好不要他送的。

    “柳大哥,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啊。”

    “自己想。”柳下溪神秘地一笑,放下行李紧紧地抱了他一下:“回去吧。”

    “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邹清荷想了几天也没想到理由。

    有人在敲门,清荷打开门认出是小区的门卫。

    “我看到你回来了,没来得及叫住你。有挂号信和一个包裹。”

    “谢谢,谢谢。”清荷手不由得发抖。

    信封上的字迹是他熟悉的刚劲有力的瘦笔字体。展开信纸,看着里面的字眼眶一热,吸了一口气,认真看起信来。

    “清荷:

    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等我回来要是看到你比我离开时瘦了,我可不会饶过你的。我不在家你不必特别为三哥做饭,他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呀,对自己好些,别省吃的用的。

    有事记得找大哥,这方面我就不多说了。

    你的五千米长跑拿到名次了没有?晨跑不要因为我不在家就停下来,多跑步对身体好。

    我已经到了英国伦敦,要在这里呆半个月。伦敦雾大,空气潮湿。

    提起笔来,才发觉我没写过几信。有点不习惯用笔写,我寄了录音磁带过来。比起写信我还是喜欢直接说话。给你寄来的录音机是在香港转机时买的。买了两台录音机和一些空白磁带,其中之一录完了我想对你说的话。

    想通我不给你打电话的理由了么?呵呵,想到理由后录来告诉我。

    从北京到香港转机再到伦敦,从地图上看很遥远,坐飞机16小时,比起你老家坐火车到北京的时间要短些。伦敦很多建筑物都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遗物,很有特色的城市。不过,我还没有开始观光,今天刚到嘛。

    信先写到这里。呵呵,你可以听听我给你录的音。

    回信的地址xxxxxxx一九九五年五月三日写于伦敦。”

    “真是的,才写了这么一点。”邹清荷擦了擦有点润湿的眼帘:“亏我这么期盼,都是些干巴巴的话。”清荷对着新录音机扮了一个鬼脸,他早就按了录音链:“连一句:‘我想你了’也不说。我现在还没听你寄过来的录音带。你没回来之前我不打算听,等你回来一起听。信写长一点嘛,一溜眼就看完了。不过,对着这么一个小方块说话感觉有点傻里傻气。我突然想通了你不打电话回来的理由,不过,我不告诉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一个人吃饭,不香哩,我泡面吃。柳三哥很少来,看得出他心里有事,股票没起色。晚上我有时会去他的酒吧帮忙。不过,我不喜欢那里的气氛,才去了两次不打算去了。姚风在他那里打工到六月底,放暑假他要去外地。说是从一本古书里发现一个好地方,他知道你出国了,邀请我一起去考古。我有点为难呐,秉哥让我暑假去他公司实习的,秉哥想跨进科技信息这一行业,他认为这行业在未来中国极具前景,我也觉得是这样的。秉哥的触觉真强,他说起互联网的事,还说要给我们家上网。他还看中了通讯业的移动电话。学校的运动还没举行,我不在意能跑第几。重在参与嘛。好了,今天先说到这儿,等这盒带子录完我就给你寄过去。”“啪”的一声录音按钮弹回来。

    洗完澡后躺到床上,邹清荷看了半页书又把录音机打开了开始录音:“今年你的生日要自己一个人过了。有想要的礼物吗?今年我可以买得起不错的东西哦。还有啊,西餐你吃得惯么?我吃过一次,觉得不好吃。还有还有,不准你瘦哦。如果你瘦了以后家里的家务劳动就由你全包。记得拍一些相片回来,一定要去福尔摩斯住过的地方瞧一瞧。在伦敦开膛手杰克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啊?……”

    “清荷:

    你寄来的带子我听了。居然嫌我的信写得短,你自己才写了一句:‘信就省了,话都在带子里’。我的生日礼物等我回来补送我,不用寄过来,省得还要带回来。西餐吃不惯,不过肚子饿的时候没有选择。吃东西的时候特别想念你做的饭菜。暑假你想怎么过自己拿主意,别理会大哥。大哥喜欢的生存方式未必适合你。你自己如何想如何做更重要。

    如果你想问我的意见,我认为你现在只是大学生,轻松些好好享受这份时光,不需要强逼自己快速成长。想与姚风一起去考古就去吧,要去的话一定要做好事前的准备。

    我们观光的时间只有一天。我在国家画廊就呆了半天。后来只去了白金汉宫、威斯敏斯特教堂、伦敦城、伦敦塔。我在泰晤士河照了几张相片放在信封里了,挥手的那张是背景是特拉法尔加广场。

    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伦敦了来到了苏格兰的爱丁堡,大约会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苏格兰是极具民族特色的地方。我寄给你的名信片就有苏格兰民族男士引以为傲的格子裙。

    我就抄袭你那句:‘信就省了,话都在带子里’。现在不听是你的损失。

    回信的地址xxxxxxx一九九五年六月一日写于爱丁堡。”

    “柳大哥你寄来的照片、名信片还有你的手绘稿,我好好的保存了。我跟你说哦,运动会结束了,我居然得了第三名,很开心。姜远华他们的足球赛输了,他上场了五分钟,居然由于他的失误让对方进了致胜的一球,赛后他很伤心,退出了足球社。他打算暑假跟姚风一起去探险,还有老黄也去,老黄追求清华的那个女孩子失败,就是你也知道的那个女孩子,要疗伤,想不到一向在女孩子面前很吃香的他会碰钉子呢。我也决定去了,跟你说呐,五月十八号那天股市大涨,我在二十二号那天最高位时把股票抛了。我跟柳三哥就那几天赚了不少钱,柳三哥买了一辆汽车来开。我打算暂时不进股市了。你的信里面没有提到进修的事情,我想是机密吧,不知道辛不辛苦……”

    “柳大哥,我等了又等,没等到你第三次寄来的信,明天我要跟姚风他们一起去发了。我很担心,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没有回信呢?姚风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肯把目的地告诉我。他叫我准备一些雄黄、硫磺、黄酒等东西,他列了一个长长的单子,我把你送给我的匕首带上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请柳三哥代我收你的来信,跟门卫那边说好了……”

    “清荷:

    辛苦也不算吧,主要是学习他们先进的技术,观摩枪械等。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这些同行在行事上与我们不同,加上语言上的隔膜在沟通上比较困难。这封信到你手上比前两封要晚些,主要是我这边封闭训练了二个月。你寄来的录音磁带到我手上已经是八月中旬了,你现在回北京了吗?考古探险的过程怎样?我的右手受伤了,信就写到这里。

    回信地址xxxxxxx一九九五年八月二十四日 伦敦。”

    “柳大哥,我已经回北京了,你的信越写越短。右手受伤?严重吗?肯定很严重吧?连握笔都困难了。我好想现在就到你身边(声音里带有哭腔),是怎么受伤的?我跟你说呢这次甘肃之行非常惊险,幸好我们都安然回来,当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柳大哥了,老黄现在躺在医院的,他中暑了,变成了疟疾。虽然姚风预先带有备用药……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古屋亡灵01

    七月一号下午五点二十九分,北京火车站。

    邹清荷、黄随云、姜远华三个人靠着柱子,他们目前的位置是在侯车厅。侯车厅内有许多空位,他们没去坐,站着。

    姚风终于出现了,晃着手上的四张火车票。

    “兰州?兰州有什么好玩的?啊,要坐这么长时间啊?明天下午才到?”姜远华撇着嘴拿过一张车票来看。旁边风扇在吹,差点吹掉了手上的车票,瞧他一阵手忙脚乱的,黄随云与邹清荷在一边笑。

    姚风拍他的头:“来了就不要抱怨。”

    “你这是专制!虽说没主导权,难道连抱怨的权力都没有么?”姜远华非常不服气,抱着头只嚷嚷。要说这小团队的队长是邹清荷的话他没异议,怎么偏偏是小气又刻薄的姚风担任着团队的小队长呢?感觉上了贼船。虽然加起来只有四人却也是小团体,为了发挥团体作用,分工合作是必要的。身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他们才不是盲目的行动,在来之前仔细地订了一个计划书。为了统一规划、行动,四个人把钱都集在一起由姚风统管。

    行李不多,打包起来也就一人一个大背包。幸好是夏天换洗的衣物占的面积不大,最占面积的是干粮(也就是一些饱肚子的饼干、水果等物)。

    邹清荷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工装短褂儿没扣,露出里面的白色小汗衫,下身是条到膝的蓝色运动短裤,脚穿一双仿耐克牌的运动鞋(也就是假牌子),背包是蓝色的牛仔包。这包里装的是一些急救用的药品与不知道用途的东西,看起来很满但不重,算是姚风暗里照顾他吧。

    黄随云的背包里全是有份量的水果与水壶。嘿嘿,瞧,他额头出汗了。他上身是白的确良的衬衣,下身是条米色的休闲长裤,脚下是黑色的皮鞋,怎么看都是休闲的有气质的好青年。

    姜远华顶着头稻草似的乱发,无领t恤胸前印有奇形怪状英文字母的,下身是条牛仔短裤露出虽然细却结实的双腿,嘿,腿毛蛮黑的,脚上穿着双凉皮鞋。他那麻袋似的背包里,除了自己的衣物,就是干粮了。

    姚风的包比他们的大,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看上去挺沉的。一条洗得发白的过大的牛仔裤,把斜条纹的衬衣扎在裤头里,显得腰身很细。他比其他三位同伴来得更有精神,换一句套板话来说就是:神采奕奕。

    四人上了火车,与人换位子,刚好占据四张位儿。

    姚风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扑克,笑着道:“四人出门就是这点好,可以凑成一桌玩牌。”

    “得了吧,如果是麻将我还有点兴趣。”黄随云占了窗口的位置,伸了一个懒腰。对于玩扑克他兴趣缺缺,别过脸望向窗外。邹清荷坐在他对面,带着笑洗牌:“麻将我不会。”

    姜远华嘟着嘴:“你们就没有一点意见啊,去兰州有什么好玩的。”

    “去哪里都一样。”黄随云一副你就认命吧的表情。

    姚风翻翻眼,摇头道:“猴子,你对甘肃了解多少?河西走廊丝绸之路知道不?楼兰听说过没有?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敦煌也不知道?敦煌的莫高窟、鸣沙山与月牙泉。学考古的学历史的学美术的不去这一带说不过去的。老黄,你说有没有去的价值?”

    黄随云转过头来,点头。他是历史系的学生当然知道这一带在中国历史文化上占有什么位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坐火车到嘉峪关站下?”

    “我想先去秦安县大地湾。”

    “大地湾遗址?”黄随云眼睛一亮。“仰韶文化的那个?”

    姚风笑着点头。

    邹清荷与姜远华莫名其妙地对看,他们不懂这个。

    姚风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来,看看这里:“大地湾遗址是规模极大的新石器时代遗址,总面积为110万平方米。出土房址238座,灰坑357个,墓葬79座,窑38座,灶台106座,防护和排水用的壕沟8条,各种骨、石、蚌、陶器、装饰器和生活器物共计8034件。大地湾遗址最早距今7800年,最晚距今4800年,有3000年文化的连续,其规模之大、内涵之丰富,在我国考古史上亦属罕见。”合上书本,把脸凑到姜远华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身为未来考古学家的我有理由不去吗?”

    “当然,没理由不去。”姜远华推开他的脸:“知道啦,你是对的。”

    姚风满意地把书收起来,邹清荷伸出手来:“给我看看。”

    黄随云比他更快,先把书抢到手上,翻了几页大声念道:“据考证,大地湾遗址大致可分为五期文化:前仰韶文化、仰韶文化早、中、晚期和常山下层文化,其历史年代从距今8000年一直延续到距今5000年。其中一期文化距今约8000年,是我国西北地区迄今为止考古发现中最早的新石器文化。

    大地湾遗址对研究我国黄河流域新石器时代文明乃至华夏文明的起源等都具有重要意义。大地湾遗址以文化类型多、延续时间长、历史渊源早、技艺水平高、分布面积广、面貌保存好而倍受考古界关注。”

    姜远华搔着头道:“考古到底意味着什么?”

    “咱历史的一个分支。”黄随云把书推给邹清荷。

    “发现与挖掘然后进行交流总结。”姚风科学地下了一个简单的结论。

    “陶器、骨角器、石器、蚌器、原始雕塑等艺术珍品……新石器时代是什么意思?”

    “新石器时代有3个基本特征:一是开始制造和使用磨制石器;二是发明了陶器;三是出现了农业和养畜业。有的学者特别强调农业起源的意义,认为它才是新石器时代的主要特征,或者说是新石器时代革命的主要内容。”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姚风眉飞色舞。

    有了话题这一路之上长时间的坐车也就不难受了。

    到了深夜玩了几小时的扑克,除了他们这一处,火车上其他的旅客倦意沉沉地静寂着。黄随云与姜远华去解手了,邹清荷头侧靠着车厢,闭上眼睛。静下来让他想起了与柳大哥从老家到北京的那次坐火车的经历……柳大哥现在不知道做什么呢……自己这次出门会不会错过他的来信?现在,他想到的柳大哥不打电话来的理由:柳大哥喜欢在他出国的时间里,自己能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吧……每天等待电话铃响……算是一种精神上的禁锢吧。如果柳大哥说会打电话回来,那自己必定会一有时间就守在电话机旁期待电话铃响起,会推掉所有的事情不想外去,固守着电话机。电话的两端,等待与守候,甚至比期待来信更容易消耗意志……当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这个理由?或者只是国际长途太贵了太浪费了?他们是公费出国,是集体留学进修,是不是不可以不方便拨私人电话?柳大哥是强势的人,呵呵,也不是一个喜欢把甜言蜜语挂在嘴上,会不会是不好意思打电话……“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姚风对着他的耳朵恶作剧地吹气。

    邹清荷脸一红,把他推开了些:“热死人了。”

    “在想你的……”姚风挑眉,似笑非笑地调侃他。

    “才不是!”邹清荷本能地进行否认。

    “请问,你们是去旅游的大学生?”有一位上了年龄的老者坐在黄随云与姜远华空出来的坐位上。

    “是的。”邹清荷微微一笑,抬起头来打量着老人:六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高大,精神极好,黑色的头发是染过色的,发根一寸处是花白的色泽。握着根银柄的褐色藤根拐杖,手骨关节粗大,身上的衣物是柔软的黑绸绣有银线边,扣子是包布的盘花钮扣。左胸上的口袋挂着怀表的链子,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夸张的镶有一大块暗绿色玉戒面的金戒指。他的五官非常突出,眉毛稀疏,鼻梁过宽。

    “就一民国的出土文物。”姚风对邹清荷咬耳小声道。

    老人家的耳力好,听到了:“出土文物”四个字:“这位小朋友,听你们上火车后的谈话说起了考古,你是考古学家?”他的普通话说得很好。

    一向厚脸皮的姚风也脸红了:“我只是考古系的学生。目前不够资格称考古学家。”

    “懂文物鉴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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