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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何秘书笑了笑:“孟律师也是为那天的交通事故来的吧?找我不知道还想问些什么?”

    孟欣拿出小录音机来,按下录音开关这才道:“今年四月九号下午六点十一分,何铃香女士您是不是坐在马洪刚经理的私家车hur。”

    “是的。”

    “您经常搭乘马经理的hur吗?”

    “不多,马经理是爱车一族的人,对自己的车有着私人领域的执着吧,这辆车是限量版,市价非常昂贵。可能你们不了解马经理这个人吧,他是归国华侨,是在美国长大的。hur是他从美国运回来的。那天,也是有事,我的儿子在学校跟人打架被学校留住了。马经理知道后要送我去学校一趟。”何秘书叹了一口气:“发生这种事让马经理心情很不好。这几天来来往往的人影响公司正常运作。特别是于家的人上公司大吵大闹。”

    孟欣看了看姚风,姚风对她眨眼。

    “请您说一说当时目击到的事情好吗?”

    何秘书微皱眉头,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跟交警还有后来的刑警说过几次了。”

    “我是代表另一位被告而来的。”

    “另一位被告?哦,我知道了。”何秘书想了想:“那天我心情不好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个人影闪过来。接着听到‘嘭’的撞击声。马经理停了车说撞到了人,接着我也跟着下了车就看见华汉酒店的董事长于贵江倒在地上了。经理要我报警,他把于董事长抱上车先去医院了。我留下来等交警。”

    “你认识于董事长?”

    “认识。我们虽然是进出口公司,也常常招待客人的饮食住宿,华汉酒店也是我们常订的酒店之一。”

    “在等交警赶到的时间里,你做了些什么?”姚风状似无意道。

    何秘书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就站在事故现场一动也不动等待交警们的到来?”

    何秘书捏着手里的笔,多看了姚风几眼:“我去附近的商店打电话去了学校,跟老师说我不能马上过去。几分钟后交警就到了。”

    “您没有自己的大哥大?”

    “有,是公司配给的,我不私用。”

    前台女孩儿敲门进来:“何秘书,马经理找。”

    “对不起。”何秘书客气地把两人请回接待室。

    莫文卫与助手跟一个高大的男人握手告别。

    马洪刚是很适合悍马的男人,高大粗壮就一铁塔似的男子,五官非常突出。姚风认为他是有中外混血血统的男子,接近四十岁吧,很有气势。

    他的中文不错,伸出来握手的手掌大大的还有厚茧,手腕上戴着的表表面宽大,人也很客气:“i a sorry for it(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忙。”

    “不好意思,百忙中打扰。”孟欣比他更客气。

    他并没有请他们进入他的办公室:“有关车祸的事我已经全权委托莫文卫律师,你们有事请找他。i feel for that atterregretted(我为那件事感到惋惜)”

    孟欣与姚风各叹了一口气,默然地压了几分钟的马路。

    “毫无进展。”姚风叹道。

    “是啊。”

    “至少何秘书没有看见冯铭推人,她的证词并不在我们推翻之列。”

    “看不出破绽来。”

    “去找其他的证人吧。车祸发生离这边不算远,证人也应该是附近的人。我们要推翻的是三份证词,只要找出指证冯铭的证人言语里的漏洞我们就没输。”他们去找马洪刚之前已经看过事故现场。啥名堂也没看出来,这么多天了,马路上没有留东西给他们看。

    孟欣翻了翻记事本:“证人之一的华叔是常在事故附近骑着三轮车收旧货的。根据警方记录……他当时的位置是在马路的对面。亲眼见到于董事长被推的过程。”

    “律师?关俺啥事?”这位华叔双眼一翻,把自行车的铃铛按得叮当响,很不耐烦地看着他们。

    孟欣陪着笑:“华叔,这事得请您帮忙。四月九号下午六点车祸的事您能把目击到的事重新说一遍么?”

    华叔是普通的中年男子,衣着打扮跟他的职业相同,陈旧的蓝色衣裤泛白了。“帮忙?”把手掌往她面前一伸:“拿来啊。”

    “什么拿来?”姚风皱着眉头,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啊。

    孟欣把开着的小录音机放进外衣口袋,苦着脸道:“华叔,这种事是违法的。”

    “违法?俺呸。不给算了。俺有权什么也不说。”随口吐着痰。

    “怎么可以这样?”姚风生气道。孟欣止住他,继续陪着笑脸道:“华叔……”一直跟着他在附近的巷子街道转了几个圈,看着人家对方不理她高叫着“收旧货哩,收旧货啦……”

    “姚风!”远远的姜远华看到正蹬在地上生闷气的姚风。

    姚风伸长了头看到他与他身后的邹清荷,站了起来踢了踢腿脚让麻痹感消失才迎了上去,苦着脸道:“来得比预期的早嘛。”

    “怎么?很不顺?”邹清荷带了瓶水给他。姚风接过水拧开盖子直接咕噜吞着。

    “律师这一行真不好做。老丁啊老丁你前途堪忧。”

    “老丁没惹着你干嘛咒他。”姜远华扮鬼脸取笑他。

    “孟律师呢?出事地点就在这儿?”这条马路来往的车辆不算多。据邹清荷观察有时几分钟也没一趟车出现。他微眯着大眼拿着本子周边环境的线图,这些是要给柳大哥看的,邹清荷并不认为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姜远华与姚风齐齐瞧他那本子……笑了起来:“画得真丑!”

    邹清荷不理会他们,看了看表才四点半:“你们看,前面二百米就是十字路口,后面三百米也有红绿灯,如果冯铭或者是伤者稍稍绕点路,这事轮不到他们身上。唉。”

    “事情发生了,叹气也没用。可恶的是证人根本不合作。我一直以为律师都是很能干的,这位孟律师不怎么行。”姚风烦恼地踢着路边的葱绿的绿蓠:“好好的花草硬被这些行人踩出条道来。”

    “这就是人性中惯常的‘捷径思维’,几乎成了日常生活里的行动准则。”姜远华若有所思道:“能少走一步绝对不肯多走,能占到便利便当成理所当然的……”这一刻的姜远华有着哲学家的气度,看习惯的面孔突然让人陌生。

    邹清荷与姚风齐齐诧异地看着他:想不到能从小猴子嘴里听到这么有学问的话来。

    是了,小猴子能上北大头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只是,他平日胡闹的样子给人印象深了些忽略了他其他的优点。

    姚风张了张嘴,大约想跟他来一场辩证。邹清荷合上了本子比他先出声:“这些先放在一边,我们手里的资料贫乏,不能把事情很好的连贯起来。我们站在的这个位置,也就是事发前伤者于贵江在这时准备横穿台马路。既然有证人看到冯铭推他,也就是说,冯铭是站在于贵江身后。冯铭的身高比我稍高了些。于贵江不高,大约跟姜远华差不多,横向面积要大。证人之一的何秘书与肇事司机坐在车上。她是坐在驾驶室的右侧还是坐在后座的?”

    “啊?这点忘记问了。”

    邹清荷折了绿蓠的嫩枝,在地面上划出痕迹来:“于贵江大约在这个位置,推人……”他让姜远华站在痕迹上自己做着推人的手势,然后标出位置来。看着后面正红灯,没有车辆上来便对姜远华道:“我推你看看。”用力一推,姜远华没站稳往车道冲去,连冲几步才稳住脚步“哇,有车过来了。”姜远华迅速冲回原位。

    邹清荷拿着从孟欣那边要过来的相片:“就算被人推下去也头部也撞不到头哩。”

    “这样不准确,有心里准备的被推倒与没有心里准备在身体反应不一样。”姚风提出反对意见:“而且体重不一样,受到的袭击阻力也不一样。”

    “我觉得清荷是对的。”姜远华赞成邹清荷:“这植被土坪离车道的距离只能算是一级台阶,大约在十五厘米与二十厘米之间。从这个高度推下去,不会头部往下栽。只能是脚步不稳,也跟我刚才差不多的反应。以高度来说首先被撞到的位置是腰部以下。”

    三人沉默下来,突然一齐开口:“这么明显的事实为什么警方没有察觉?”

    五位目击者05

    “不,不是警方没注意到这一点。”跟着三轮车转了几个圈,孟欣很疲倦,还是没得到华叔的证词。“是于贵江的身体不健康。身上有高血压、血糖过高、冠心病等病。当时的他……脑溢血……人眩晕着头往下栽。”

    “怎么样?”姚风悄声问她。她摇头。

    邹清荷笑眯眯地看着华叔:“您好。华叔是吧。”

    华叔戒备地看着他,目光在他与另两位少年身上转。姚风的衣着很平常,上衣与裤子都是皱巴巴的……姜远华打扮有些不伦不类,花俏的上衣灰色的长裤,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的皮鞋。唯独邹清荷着装整洁显得很有身份的样子。

    “您知道么?作伪证是会被判刑的。”

    “胡说八道,俺没做伪证。”华叔激烈地反驳,他一平民小百姓可不能被人扣上这么硬的铁帽子,不由得在心里猜测邹清荷是不是便衣警察。

    姚风暗里对清荷竖起拇指:“好小子会用计策了。”暗恼自己先前就怎么没想到呢?难不成自己比清荷笨?打死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看着清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姜远华瞬间明白了武之侠者的定义:高手首先得武装自己的心灵相信自己是无竖不摧的,出招一蹴而就不对自己有丁点儿怀疑,看似云淡风轻却又有足跨天下的豪迈。想着这些不由得微笑起来,可惜生在这种时代不能人尽其用啊。若是他再现金庸笔下的世界郭靖、杨过都要靠边站了……呵呵呵。

    没吃过猪肉也常看到猪走路的邹清荷不自学地学会了柳大哥询问证人的态度,不急不慢道:“当时您是从这个位置……看到对面发生车祸的?”

    华叔四处看了看:“在前面点。我当时也是象这样子坐在三轮车上,车里当时放着收来的铁锅。”孟欣见有戏了,连忙把小录音机打开放在清荷手上。

    邹清荷对姜远华与姚风道:“你们回到我们开始做实验的地方去,姚风站在姜远华身后。不要动。”这才与华叔走到事发时华叔记忆里当时所在的位置。“华叔,您一直看着对面的马路?”这个问题本身是不合理的,没有人会长时间盯着某一位置。

    “不是。俺看那边干嘛,俺看着这边居屋,等着人拿不要的东西出来卖哩。”

    “呐,您是什么时候注意车祸发生的?”

    “当时有人在大叫:‘撞死人了。’俺一时好奇离开自己的三轮车跑过去看。”

    “也就是说,华叔您是在有人大叫‘撞死人了。’才把目光转向出事的方向。”

    “嗯。俺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被撞的人已经给撞人的人抱上了车。俺没看到什么,地上的血也不多。俺还遗憾没看清呢。”

    邹清荷与孟欣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这位证人的证词被他们推翻了。

    “华叔您在警方录的口供可不是这样的哦。”邹清荷目光转冷,这表情让孟欣佩服,她还需要历练,这少年年龄不大……出乎意外地老成,有模有样极有私家侦探的架势。

    华叔四处张望了一下,有些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警察同志,俺坦白交待。政府不是常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这事可不能算在俺头上啊。俺没犯错,有人给俺十块钱让俺说看到了整件事。”

    “是谁给了您十块钱?”邹清荷给孟欣打了一个手势。孟欣会意,悄悄地去了附近的商铺打电话找办理此案的警察,她很兴奋:这个新的发现有可能让此案回到警局重新进行搜查。

    “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给的。俺说,这十块钱偶要收很多天的旧货,俺一高兴俺就随口合上别人的口供了,说是俺亲眼见到有人推人,然后有人倒在路上被车撞了。警察同志俺不是有意的俺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俺一定改,俺会把钱交公的。”这华叔越说越紧张起来,额头出了汗珠,也不敢用袖子去擦。

    “喊‘撞死人了’的人您认识么?另外的证人有没有收钱?”

    “俺看到的另外有两个也收了钱。都是十块,一人一张。当时,本就没几个人。喊‘撞死人了’的是住在这小区里头的帮做家事的保姆。常见到,她跟平时一样提着菜篮子帮主家买菜回来。”

    “当时这个保姆在什么位置说的‘撞死人了’?”

    “俺想一想。哦,俺记得了。她是在这儿叫的,她已经穿过马路了。”

    邹清荷无意识地动着手指,他强按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伸出手来:“谢谢您。”

    挂在腰上的call机响了,拿出来看是家里的电话号码。一看表,平常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是在家的。

    邹清荷到家时,柳下溪坐在沙发上发呆。

    “柳大哥!”邹清荷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猛地大喝一声。柳下溪没有被吓上一跳,早在清荷开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伸出手来揽住了清荷:“怎么才回来?”

    邹清荷看了看他的脸色,比平常多了点心思的样子:“怎么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唉,我调职了。”

    “调职了?”邹清荷坐到他身边来,望着他:“调到你不喜欢的岗位上?”

    柳下溪摇头:“不是。调到刑侦一队了。”

    邹清荷眼睛睁得圆圆的,很高兴道:“这是好事啊,柳大哥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了,怎么反而不高兴?”柳大哥在档案室太屈才了。

    柳下溪轻轻地叹气:“局里新设立了鉴证科。科技的力量真是了不起啊,许多东西经过仪器分析变得简单了。”

    “这是好事啊。”

    “是好事……我才知道自己的知识有够浅的。井底之蛙……不想承认也不行啊。”

    “柳大哥怎么突然说起多愁善感的话来了。”

    柳下溪认真地看着邹清荷:“我不是平空说着多愁善感的话。今天下午,新来的杨局长找我谈话了。去年两位局长的事发生后接任的是临时代理局长,正式的新局长才上任一个星期。这位杨局长是认识我爷爷和叔叔们的。他希望我在刑侦一队呆上十多天,五月一号去英国进修半年或者更长。”

    “去英国进修?”邹清荷一呆:“英国啊?!”

    “英国的苏格兰场。”

    不是邹清荷多情,柳大哥为难的是要与自己分别一段日子吧。如果不是挂念着自己柳大哥是很高兴去英国进修的吧……“好啊,去吧。回来后的柳大哥是世界级的名侦探了。”与柳大哥确立感情后两人分离的时间并不多,间隔最长也就是自己参加新生军训的那段时间。会很想念吧,可是这是好事,不能让自己绊住柳大哥的脚步。

    当然不会因为喜欢的人不在身边感情就会变淡。邹清荷对自己与柳大哥还是充满信心的。

    “舍不得离开你。”柳下溪有点闷声,总觉得是老爷子在变着法儿支招离散他们俩。可是这种机会也难得,去英国进修他是心动的。杨局长这种举动不过是看着与老爷子的情面上让他有升职的契机吧?他个人是讨厌这种事的。不过,面对涉及专业领域的新仪器不懂使用它们的自己是沮丧的。

    邹清荷把从孟欣那边拿来的资料与小录音机放在他面前:“柳大哥,帮我看看这个。我做饭去。”

    “这是?”

    “有一位学长卷进了一桩车祸案里头。”

    “车祸?交通事故是交管局管的。”

    “柳大哥怎么看?”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问柳下溪:“给华叔钱的人是何秘书吧。我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理由。”

    “很简单。有人冲到车前的时候,马洪刚当时应该跟何秘书说话没有看前面。”

    “没看前面?开车怎么可能不看前面的路?”

    “开悍马的马洪刚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有信心。这条路按你在纸上写的人不多车也不多。开车的人大意了。一般来说,开车的人看到前面突然冲出人来,会紧急刹车或者迅速打方向盘避开冲出来的人。你看相片上的痕迹,撞在车头的右侧。这表示冲出来的人与当时的开过来的车辆有一定的距离。技术好的人在这距离上能安全避开。悍马的性能不用怀疑,刹车快的话根本撞不到人。就算不刹车迅速转动方向也来得及。从何秘书的证词听起来,她是在撞到人后才知道出事也表明她的视线没有看前方。”

    “这样!”清荷兴奋地拍着桌子道:“这么说……不对啊,就算这样也不能为学长脱罪,学长的罪名是推人是谋杀呐。”

    “这份证词有问题。证人苗女士。她说亲眼看到冯铭推人,接着就看到人被撞了。从这个证词来看她应该在冯铭的身后,而这位华叔给你们的证词里说他听到保姆苗女士穿过马路后叫着‘撞死人了’也就是说,她比于贵江先穿马路,她根本不可能看到身后的冯铭推人。证人蒙先生走在最后面,他亲眼见冯铭推人然后逃跑……这位证人蒙先生的证词是最有力的……不过他收了何秘书十元钱的贿赂,他的证词变得有问题了。证人柯先生坐实了他的证词。柯先生是附近某幢楼的居民,当时他在三楼的阳台上晒衣服,他的证词是:伤者走在前面,冯铭、苗女士走在伤者的后面,然后弯腰去洗衣机里拿衣服晒,后来听到有人叫‘撞死人了’这才重新望过来,看到提着菜篮子的苗女士在马路中间与人说话,而冯铭迅速离开了。这案子结案得非常草率。”

    “这么草率也结案。”邹清荷对自己的祖国有盲目的热爱,虽然早知道世事有偏袒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两边的人马给了警方压力吧。这事拖下去对马于两家都不方便。”

    “可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从表面证词来看也算是证据确凿。”柳下溪摇头:“真相大白后,冯铭被冤是可以要求赔偿的。我的直觉是当时马洪刚有可能闯了红灯,苗女士应该是看到下面是车道是红灯才横穿马路的,伤者于贵江有可能被急着要过马路的谁撞了一下人到了车道上,脑溢血突然发作,闯了红灯的马洪刚并没有注意前面,悲剧就发生了。要清楚整件事,得重新询问你的学长、苗女士以及证人蒙先生。”

    五位目击者06

    孟欣一大早守在古榕后街派出所了,这案子当初是由这里结案上呈的。

    穿着制服的警察小朱接待了她:“我们找何铃香问过话了,她说只有华叔跟苗彩凤收了她的十块钱,蒙斌没拿。这算不上贿赂对方,毕竟只有十元钱。她说这只是为耽误对方时间的一点补偿。我们放了华叔,他也是可怜人贪了一点小便宜。”

    孟欣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扬了扬手上的小录音机,表示刚才这一番已经成了呈堂证据(先前那个让邹清荷带走后她重新买了一个新的):“这就是你们警方的态度啊。我知道了。我的当事人一个北大的学生,有可能成为是中国未来的经济学家,好好的有为青年被你们白白地安上一个谋杀罪名,警方没有查证事实就直接拘留他十天。你们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小朱脸色微变:“孟律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看,有什么需要我们援手的只管吱声。警民一家嘛,不要说见外的话。”

    孟欣冷冷一笑:“是是是,你们真是靠得住啊。”给了小朱一个“你们等着瞧”的眼神离开了。靠他们?还不如邹清荷这几个学生靠得住。

    孟欣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她昨天从邹清荷套问证词的态度里明白。适当的强势是非常有必要的,有些人根本不吃柔言软语低声下气这一套,做律师看来也是当强时绝对不能示弱。

    警方给的证词除了华叔的更改了,其他证人的居然还维持了原状……孟欣不得不怀疑警方到底有没有认真对待这案子。

    “孟律师!这边。”罗静在路边招手,冯铭已经被保释出来有些局促不安地立在她身边。

    “孟律师,昨天真对不起。”现在在她面前的冯铭外表虽然憔悴,精神却是正常的:“连关了那么天多,神经快崩溃了,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他不安地看着孟欣。

    孟欣笑着点点头:“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无论谁换成你这处境也难以保持平常心。现在你的罪名还是没有被洗清,只是保释在外。”

    “我明白。”冯铭抿了抿嘴,他的唇很薄,平常是能说会道的人。这些日子在他身上遭遇的事让他学会了沉默:“这件事从头到尾我自己也是胡里胡涂的。”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们找了家茶馆坐下。

    “只要能澄清你没有推人,你可以反告他们为自己争取适当的赔偿。”

    冯铭眼睛一亮:“真的?”他太倒霉了,打工的那几个地方才不管他被警方拘留的原因,把他当成自动旷工离职,工白做了领不到薪水。

    孟欣笑了,把自己深夜翻书找来的法律条款摆在他面前:“是的,这些条例就是你的武器你并不是赤手空拳的。等洗清了目前的罪名你可以再请我帮你打官司,赢了是要付我律师费的哦。”

    “合理赔偿……精神损失费……”冯铭笑了起来:“原来还有这样的律条存在,我后悔没有学法律。”

    罗静敲了敲桌子,她没这么乐观:“现在还没有把你的罪名洗清说这些太早了。”

    “我确实没有推人!”冯铭咬着牙道:“这事栽在我头上,我也不是软柿子由人捏。”

    孟欣喜欢自己的当事人有朝气的样子,当事人若没有斗志连她自己也会意志消沉呢。“我会帮你的。当天的事……算了,等一下我请专家来问你。”

    “专家?”罗静与冯铭齐声道:“你请了什么专家?”

    “邹清荷的表哥。他在市公安局工作。邹清荷昨晚打电话给我,约好中午跟他表哥见面,他会把我昨天交给邹清荷的资料还我,会指点我注意些什么,怎么对付证人的证词。”

    昨晚罗静与教授保冯铭出来后,罗静狠狠说了冯铭一顿。

    冯铭什么也没理回到宿舍睡了一觉,今天起床后精神好多了。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空洞洞的大脑回想起自己来北京后的一切……是什么时候自己偏离最初拼命读书的心态的?哦,是了……是那一次自己与温如山找晚上打工的机会……才知道北京市还有一个阴暗的黑夜霓虹灯的夜世界……那些年龄与他相当的少年们妖娆的没有尊严的带着谄媚的笑容,跟狗似的舔着丑态百出的男人们……恶心得让他们把胃也要翻出来。一打听,这些少年们一个月获取的金钱比教授的聘金还高。知识比肉欲廉价啊。自己心目中圣洁的祖国的心脏在那一刻里砸得粉碎。

    写了那篇有关邹清荷的文章,一直到昨天冯铭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学校对自己的处罚也不过是再次论证了人性与社会现状的无耻。

    昨晚,罗静骂他的话,他没有深思。

    现在好好地想着以前没有想过的另一个事实:如果是自己冤枉了邹清荷呢?就象是这回自己被人冤枉了一样。

    将心比心……他醒悟了。当时的自己就怎么这么蠢啊。现在邹清荷居然会出面来帮助举目无亲的自己,一方面反衬了自己心胸狭窄做人的鄙陋啊。现在也没资格再矫情不诚心接受别人的帮助了,不然还能算人么?

    罗静还是怕冯铭无意得罪人,执意要跟他们一起见邹清荷的表哥柳下溪。她私心里也是好奇这个与邹清荷有些暧昧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柳下溪并没有出外勤,不用穿制服上班还有点不习惯。

    他留在局里看刑侦一队过往的案例,一边带着耳塞学英语。这英语磁带是清荷的,柳下溪自己以前在学校学的英语还不够出国进修的级别。既然决定要去英国了就要好好的学,这英语不能不在这十来天强行硬记啊。柳下溪的天份绝对不在语言上,他并不喜欢硬背硬塞的学习方法,不得已,只能用自己喜欢的绘画来强制学会英语对话。(嗯,他自学的方式是一边听中英语会话一边画出相关的内容,用图形帮助自己增强记忆。)当人忙碌时时间是过得很快的,不自觉就到了中午。

    柳下溪看了看表:与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柳下溪并不喜欢迟到。

    他先进了约定好的小餐馆。

    “你是柳下溪同志吧?”孟欣站了起来,看着高大的柳下溪进了门,手里拿着昨天交给邹清荷蓝色的资料胶袋。

    “我是。孟律师。”柳下溪微微一笑,自己拉开椅子坐下,也没多余的客套。他看了一眼罗静与冯铭,没印象,邹清荷的同学他认识的不多。

    冯铭在他的目光下脸有点别扭地红了红:“我是冯铭,谢谢你的帮忙。”

    柳下溪看着桌上吃剩的碗看来他们已经先吃了饭,这样也好,等一下清荷过来他俩单独吃就好。

    “你还没吃吧,想吃什么?”孟欣很热情道。她想不到邹清荷的表哥如此有男人味的成年人……不知道有没女朋友。

    “不了,我等清荷过来再吃。”柳下溪见多了女性看猎物似的眼神,稍稍挑了一下眉头,这位女律师他不喜欢。

    “邹清荷要过来?”冯铭有些喃喃,他还没做好面对邹清荷的准备。别人越光明磊落自己就越显得阴暗。

    “嗯。”柳下溪没有多话。看了看表,今早清荷骑走了他的摩托车。今年学校一开学柳下溪找大哥动了点关系把邹清荷的户口从学校的集体户口里迁到了自己住址所在的街委会。领了新的身份证后清荷去考了摩托车的驾驶证。聪明的孩子就是不同啊,很快拿到了证,能潇洒地开着车在北京街头溜溜。

    看得出柳下溪对人自动保持一定的距离,孟欣也是识趣的职业女性,笑了笑:“那好,我们来研究一下案子。”她把今早从古榕后街派出所录的音放给柳下溪听。

    “关键在蒙斌身上。大慨的情况昨晚清荷已经对你说过了。”柳下溪习惯性地拿出自己的本子与笔:“孟律师你要做的事……小心地调查蒙斌。这五人的证词中唯一驳不倒的就是他的证词。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他与伤者以及马洪刚等人有没有关联。他指证冯铭也许只是因为刚好冯铭就在他的视线内……三人成虎的典故你们都知道。”柳下溪不自觉地翘起嘴角:“在现实中今人的智慧有时还真不如古人。”

    他的话显然让面对的三个人感觉莫名其妙,瞧他们一面茫然的样子,柳下溪内心叹息:没有默契啊。若是清荷在面前自然能领悟他的话这“三人成虎”还是昨晚清荷在睡觉之前这么说的:“以前看典故的时候对‘三人成虎’大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真实生活里到处存在着这个呐,古人的智慧确实是今人的借鉴与警惕啊。”

    “我该做些什么?”冯铭喝了口茶,看着这个警察,从他身上很明显察觉到一股迫力。

    “当时发生的事你记得些什么?”柳下溪直直地看着他。

    冯铭捧着头:“那天我很累,很困。我的视力下降很快,现在左眼是10右眼是06,一直没有去配眼镜。当时眼前的一切都晃悠着精神也不集中,那天晚上我还有一份家教要上,家教上到九点半之后再去赶晚上10加油站的夜班。我的家教学生就住在晓春小苑里,那条路平时也就走熟了。朦胧中觉得前面的人停下来,我也就跟着停下步子,后来有女人的声音抱怨:‘不走也别挡道。’我闪开了一下,让道给后面的女人。眼皮往下拉,只想着找一个地方睡觉。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尖声叫道:‘撞死人了。’当时我的瞌睡一下子就给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想着自己如果迷迷糊糊往前被车撞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又是庆幸又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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