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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老实说这个人比起陈旰更不是东西。”

    “……怎么说?”

    “他们俩啊,一只狐狸一匹狼。奇怪的是:平常不跟人有身体接触的陈旰可以容许姓华的搭他的肩。我有听人说过,陈旰有同性倾向,对他一直很戒备。他倒对我没什么,看他们那样,我认为他跟姓华的可能有一腿。”

    这少年粗俗……太直白了,也不懂含蓄点,这黄老二……柳下溪打开门,范明青还在走廊里踱步。听到开门声,立即走过来。

    “昨天与死者共同午餐的人姓华,与死者是同行。”

    “刚才,警局那边来电话了。说这位华医生自动到警局来了。”范明青连声道:“我让人马上带他过来。这位同学?”是关还是放?

    “让他回学校吧。清荷,你还有一位同学呢?”

    姚风在那儿?守候的警员没有阻止他东张西望到处溜达。“真不象人住的地方。”他啧啧称奇,是男人就不该与灰尘太计较吧。白色的卧室,白色的蚊帐跟灵堂一样。他随手掀开,去,床单枕头也是雪白的,难道这个人就不会掉头发?啊哈!经过他努力不懈地寻找终于终于找到了几根……这到底是头发还是阴毛啊?这么硬……当它是头发好了。

    “瞧瞧,清荷,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头发也。一尘不染的人也会跟普通人一样掉头发嘛。”

    柳下溪走过来,找范明青要了一个胶袋:“这毛发在那里找到的?”

    “床上。”

    真硬,比普通人的头发要粗一点……“这是陈医生的头发一没错!”清荷看到肯定道:“那次我进诊所的时候,很不安只把目光盯在他黑色的头发上,看到他的头发又硬又直觉得他应该是直率的人,就决定把来意直接跟他说。后来与他对视就被催眠了。”

    柳下溪对他的头发印象不深。

    “老四、老六,我们回去。”得到离开容许的黄随云在外面长长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见这两人还在里面舍不得走,不得不出声唤道。

    “这就完了?”姚风还舍不得走。

    “黄随云,你有注意到陈旰的头发么?”这里的人只有黄随云跟死者相处的次数多。

    “神经,谁会去注意男人的头发!”黄随云没好气道。

    “头发有什么问题?”范明青不解。

    “现场死者留下来的头发要长一点,要软一些。”柳下溪把自己从血案现场收集的头发一对比,很明显看得出不一样。柳下溪把目光转向姚风:“你是有目的搜寻头发吧。”

    姚风嘻嘻一笑,手腕一转,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死者现场相片。指了指范明青:“从这位警察大哥身上摸来的,我会点小魔术当然眼睛利过你们手也快过你们。也看过几本侦探小说。这种血肉模糊的尸体,看不清真面目,不过是凭他身上的衣着来判定是谁。就有可能是假面杀人事件。”

    “假面杀人事件?”邹清荷与黄随云同时重复。

    “也就是说死者根本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人啊。我看清荷的表哥常常特意地看他收集死者的头发,总在皱眉头想必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却没有证据支持吧。柳表哥也有这种怀疑倾向对不对?”

    真是人精啊。

    没错,看不清死者的脸总觉得……不一定就是陈旰。这就得等尸检报告出来才准确,当然也不能幼稚地认为脸被砍得模糊就不是他……一切都要讲证据。当然,现场收集的毛发未必是死者的……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如果真是病患疯起来杀人,不合理却又是正常的。

    范明青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还有,这不是小魔术好不好,纯粹是偷窃的行为……“回去吧回去吧!”巴不得这几个小鬼快快走。

    华医生怎么看都是社会精英,瞧瞧,身上那名牌西装……范明青知道只怕得花上自己半年以上的薪水。

    华医生是自己找上警局的,要求认领陈旰的尸体。

    “我要见陈旰的尸体!他在这城市是孤独的,我不能让他躺在冰冷的地方。”眼睛是红的,显然是用泪水清洗过的。“我突然听到这事好震惊,昨天还一起吃饭……你们不会明白他是多么地有才华,凶手抓到了没有?”哽咽加上悲伤的口气看得出他与死者感情不错。这陈大医生也是有朋友的嘛。

    “华医生,这个警方已经通知他老家的父母了。接到通知后两老昏过去了,他们的伤心不会输给你。”范明青为难啊,尸体不是谁要就给谁的啊,当然是给直属亲人嘛。估计同样为死者伤心的人不是为尸体打破头吧?

    “陈医生的父母?他有父母的?他不是孤儿?”

    “啊?!你不是他好朋友吗?怎么,他没跟你说过家里的事?”瞧瞧,这朋友怎么做的……“好朋友是意气相投不是查家底。”柳下溪把话叉开:“华医生与死者认识几年了?”

    “三、四年了,在一起医生们聚餐上遇到的,他刚巧坐在我旁边,我们聊起来。不少见解相似互有启发,来往多了起来。后来我把他拉进了心理学研讨协会,他是寂寞的人刚开始与大家相处得不好,渐渐地了解他这个人的行事方式,尊重他的习惯尊重他的职业……他就是一只没有攻击性的猫。”

    “猫?”这个词汇突然跑出来,不新潮的两位警察一时盯紧了华医生,这位华医生也为自己突然失言懊恼着。

    “当着陈旰的面我也是这么说他的。只要他感觉受到攻击就开始张牙舞爪,其实他很可爱的,我想柳警官是应该了解我的感受吧。

    ”

    柳下溪皱眉,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

    “说说昨天你的行程吧。”柳下溪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他纠缠下去。

    “昨天我的行程?原来柳刑警也把我当成嫌疑犯了。放心吧,我会全力合作的。昨天我与陈医生一样有研究要做。这个研究我们是有经费可以拿的,时间限制也不紧,陈医生比我敬业。我大约在九点起床九点四十到诊所(不好意思,我一个住没有人能替我证明)。

    接着我那组的六人过来研究了二小时,到中午的时候突然想吃涮羊肉了。就去找陈旰了,陈旰嘴挑,合他胃口的食物不多。涮羊肉算是他难得喜欢的食物了。后来,我们遇到了柳刑警,陈旰还上前打了招呼。吃完后,我们直接分开了,我被电话叫走了,我一患者出了点状态。”

    “出了什么状态?”

    “与陈旰案子无关,我不会回答的。”华医生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

    “你们吃了些什么?”柳下溪不放过他,紧咬着问。

    “你说能吃什么……”华医生脸色不好地挑剔地盯着他。

    怎么就突然带上了敌意?

    “这个华医生,你看有没有问题?”时间过得真快。天终于下起雪珠子来,落在地面有细碎的声音,上不一会儿融成了水。

    “现在还说不上。你派人去朱记调查他们吃了些什么,离开时几点。”

    “下一位嫌疑人已经在下面等了。叫她上书房来么?”

    “……好啊。下面血腥味还有,会让他们紧张的,来这儿吧。”柳下溪翻到了陈旰这次研究的材料,正在看,真的很普通的……有一种应付差事的马虎。

    医生之死07

    心理学柳下溪多少涉猎了一点。

    陈旰对他这一组的材料只是简单地陈述与归档。这与柳下溪目前接触得最多的:制作档案是同一性质。

    进来的是一少年。柳下溪望着范明青……这个人怎么办事的?应该叫黄随云口中的小青才对啊……范明青不是看不明白柳下溪的眼神。只是,他也有难处。整个警局希望这只瘟神早点走。

    嫌疑人第六号在陈旰留下的档案里称:男c。姓姜。也就是黄随云口里的小姜。

    头发就象半只西瓜皮盖在脑袋上,一双死鱼眼,歪肩耸腿。被拘留这么长时间,在他身上并没有找到半点不满。

    “请坐。”柳下溪很客气。

    这少年模样萎靡但衣着不菲。一屁股坐下去……头往后昂,腿翘起来抖啊抖。

    柳下溪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可以肯定这少年不在意任何事。面对这样的人,柳下溪没有心情问话。

    “没话问?我走了。”半天没有动静,小姜同学总算把头给摆正了。

    “你填完就可以走了。”

    柳下溪虽然没有开口询问,却列出类似考试试卷的问题。

    范明青凑上来一看:几十道啊。

    小姜眼里出现了厌恶。拿起笔还没有写下去柳下溪站在他身边道:“全部填不知道或者不认真回答,我以妨碍公务阻扰破案的罪名让你在拘留所做完一千份数学高考试卷才放你回去。”

    小姜一呆,死鱼眼翻来翻去。“知道了。”

    拿着写满的证词纸,范明青高兴地拍拍柳下溪的肩:“对付这些小鬼还是你有办法。我这就让人去查证他的证词是否属实。看来,他的嫌疑很快被解除了。”

    “这一点…这一点…他吃完中饭回转诊所时,看到诊室的窗户是开的。他们去吃中饭离开时肯定是关着的,陈旰与华医生在外面,只有他有钥匙,陈旰这个人不会把钥匙交给别人的。据我所知,以前的合伙人也没有他诊室的钥匙。这表示,在他们离开后,有人进了那间诊室,并且把窗户打开了,真怪为什么要开窗?这么冷的天……”

    “死者怪毛病也太多了些。”范明青一拍掌:“是不是有学生从窗户爬进来拿自己的包?”诊室在一楼,玻璃窗也没安防盗网。

    “……走的时候,除非他们没有把窗户从里栓上。”

    “这有可能。怎么就没有目击者看到有人出入?”

    “这家诊所开门做生意,常有陌生人出入。不特别提醒附近的邻居注意,是不会有人观察来往的人群。你们调查过周围的邻居怎么说?”

    “有事办的不在家,没事做的天冷躲在屋子里休息。就是没半个目击者。”

    “……还有一种可能,凶手那时已经在室内了。”

    “你认为凶手开的窗?”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柳下溪叹了一口气。“小青还没到啊?”

    范明青早就饿了,这位柳同事也太拚了点,昨夜忙了一晚的他顶不住倦意,打着呵欠道:“不如先吃点东西。”

    “这就回去?”姚风转动着灵活的眸子看着拍拍饱满肚皮剔着牙心满意足的黄二狼。故意忽略坐在另一边,心痛地看着钱包的邹清荷。

    “你想怎么样?”打了一个饱嗝,人也是懒洋洋的。在拘留所不好过啊,度秒如年的……气愤伤心悲哀……想着自己就成了一冤案的牺牲者,大好的年华没来得及享受,泪水差不多要流下来了,可又不想示弱,憋得慌。当时怎么想的?老子死也不承认不开口,让你冤去!

    想不到还能重新呼吸自由的空气……美啊,这夹雨带雪的天气在他眼里也变得明闪闪晃起眼来。

    “反正,请的是一天的假的,不如去现场再瞧瞧?”姚风那被好奇勾出来的推理逻辑因子在叫嚣着。

    黄二狼与邹清荷齐摇头。

    “算了吧,闲事莫理危墙莫入。”这胆子是吓小了。突然见人死得如此血腥,他黄老二不好意思说,当时吐得苦水都出来了。

    “清荷,你居然连这点求知心都没有?”看看从老二这边入不了手,姚风转向攻击老四。

    自从黄二狼转达那句:“为了能上北大把自己卖给了一个男人,依然活得有滋有味。”就与陈旰势不两立了。邹清荷终于把钱包放进口袋,既然钱花掉了也不会自己跑回来,即成事实也就节哀顺变了。“老六,不要把凶杀案当成游戏。人是真的死了被人残忍地杀死了,这种事你就不怕啊。”

    “怕啊。怕也要弄清楚。”

    平时的姚风没有这么任性啊?!怎么突然就不讲理起来了?

    黄二狼摆手:“反正不要算上我,这事不想沾。”

    邹清荷掏出一个小本子来:“黄二狼说真的你怎么看陈医生?”

    “嘴皮子贱,容易得罪人。平时就一副孤高的样子特尻,臭规矩又多。有人恨他是一定的。他拿你的事来威胁我,说我不答应的话,要把你的事捅到学校去。还美名其曰:心理战术。你请我这一餐不冤!”

    邹清荷脸红了,心理很难过。自己的事就这么见不得光么?还连累了黄二狼……半天才道:“对不起。”

    姚风拽住他的胳膊:“你又没做错什么。这事智者见智,仁者见仁。都怪死者不好,你又没有碍他什么事。”

    三人住了嘴,姚风打量这老店。客人真少,跑堂的服务员围着火炉打盹。

    “老二,说真的,假设凶手真是你们六人中的会是谁?”安静小会儿的姚风忍不住开口道。

    “你今天干嘛这么兴奋?”闭目打盹的黄随云拍他的头:“让我睡一会儿。”

    “就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姚风紧追不放。

    “不可能是我们中谁干的。”黄随云不耐烦了。

    “理由!”这下连清荷也集中精神听他说。

    “我们六个人三男三女。读清华的小玉连鱼也不敢杀,什么家事也不会做的眼镜女。除掉眼镜的话跟瞎子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凶手?小青,传统的贤惠型的少女,一心指望着嫁一个好丈夫做家庭主妇,虽然对陈旰猛放电,其实是有男朋友的。个子娇小哪有力气对付陈旰?小惠?更不可能了,老实过了头,唯唯诺诺的。说东不敢往西什么事就要由别人拿主意。三男的?除了我还有可能外。小姜,纯粹是打发日子玩的主,对什么都不在意,也不清楚他的头脑好不好。冷漠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发呆还是发呆。小郭?机灵得过了头,就象只哈巴狗围在陈旰身边。跟那小姜完全是一个极端。极端过了头的自私只盘算对自己好的事,说他会杀人打死我也不相信。六人中,真要说值得怀疑只有我了。身体素质比他们好、力气比他们大、胆子比他们大、头脑比他们好。被关在拘留所连我自己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我杀了人。别提多沮丧。”

    “当然不可能是你。”邹姚两人同时出声。

    “不是安慰,是事实。”邹清荷一本正经道:“事实胜于雄辩,我们认识久了解你的为人。见老太太过马路都会去扶的人怎么可能杀人?”

    受称赞了……不好意思地摸头:“这是习惯,我奶奶上街总带着我。她身体不好,我一直扶着她。一见跟她差不多的老奶奶们在街上晃就觉得危险。”

    “家教真好!”姚风啧舌:“我认为不是你做的是那现场太复杂,不是你这样的智商想得出来的。”

    “喂!”瞧这话贬得……黄二狼不气反而笑了起来。心里堵住的东西一时烟消云散了。

    “清荷,你怎么看?”

    “他们六人除掉,陈医生的学弟除掉,嫌疑人还有一位是以前的女看护。估计也不可能是她做的。这么看来警方完全没有可怀疑的对象了。案子说不通,很奇怪。奇怪在哪里一时总结不出来。只能假设,你们离开后,有可能凶手潜进了室内……不可能是小偷,楼上没有被侵入翻动。后来,陈医生回来……有研究工作陈医生应该没有约其他病患。凶手与陈医生一定认识甚至可能是陈医生的病人,我估计他们见面后,外面的大门被锁上了。陈医生死前穿着医生袍……出外的时候他还穿着西装。这么说,他让凶手在诊室等他,他自己回卧室换了衣服。然后跟凶手独处,凶手坐在沙发上,陈医生坐在椅子上。陈医生的催眠术很厉害,有可能他在催眠凶手时催眠失败凶手突然发狂站起来杀他,陈医生从椅子上跌在地上,血溅了出来。到这里都好解释,可后面那些插在尸体上的凶器就无法解释了。还有那血迹形成的图形……这东西应该只有陈医生与你们几个知道。”

    “不,知道我们随手所绘图形的还有其他参与此项学术调查的人。”

    “我的看法不同。”姚风笑咪咪道:“我认为陈医生根本没有死,前一段我也赞成清荷的见解。陈医生遭到病人的袭击有可能流了血。他找不到武器,抓到放在桌边的钢笔,插进了死者的胸口。没多久死者就死去了。杀了人,陈医生慌神了,地面上有他的血与死者的血……于是,为了掩饰他的血液,他去找了菜刀把死者砍砍砍,砍得面目全非。然后为了更自然就决定嫁祸给你们六人。他自己逃跑了。说不定现在早就离开北京了。我翻了一下,他的房间根本找不到钱包、存折、身份证、户口本等必须品。”

    “钱包、身份证在警局的证物清单上。”清荷加上一句。

    医生之死08

    “何况,自卫杀人没必要做多余的事。嫁祸别人这种事还嫁祸数人也太不合理了。”邹清荷继续否定姚风的见解。“现代侦察手法可以从牙齿从头发从血液从指纹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又不是福尔摩斯那个年代。”

    姚风摇头“怎么解释被毁了容的脸与莫名其妙的嫁祸?”

    “我又不是凶手怎么知道?”清荷的倔劲也上来了。“凶手会杀人,本来就超出了常理。毁容也好嫁祸也好。需要时间……也可以拖延警方的时间,让侦察走错方向。太多不合理了,明明是存在就是合理的……”清荷突然拍桌站了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正在打盹的黄随云受惊蹦了起来。

    “还有一种可能。”清荷紧捏着的手成拳状:“做这些事不是没有原因。共犯!凶手为了封人嘴拖人下水,故意造出一位共犯来!

    也就是说,你们这一组有人在其他伙伴不知道的时间里回到了诊室,撞到了凶手行凶。凶手没有杀这个人而是逼着这个人共同犯罪。逼着这个人斩杀尸体甚至有可能当时死者没有断气。但是,如果这么简单的话……这个人留下犯罪的痕迹会很快被警方查到,也间接会把凶手抖出来。于是,凶手与这个人一起嫁祸你们。这就是著名的要藏树叶就要把它藏在森林里。与凶手联手的人……这个被逼的共犯就在你们六人中!”

    姚风与黄随云拍起掌来。

    “凶手太坏了!”姚风打寒噤。“要不要把你想到的可能性告诉你表哥?”

    邹清荷沉思……柳大哥现在在那儿?现场还是回警局或者去别的地方调查了?

    “有可能是小郭!”黄随云完全相信了邹清荷的推理:“这小子特不是好东西。”

    “我觉得是拿菜刀的那一位。最象凶器的就是菜刀了。”姚风放弃自己的理论投靠了清荷的见解。

    “我觉得凶手还会有动作……这个人肯定危险!等等,老黄……我记起来了。菜刀的指纹是薛睛玉留下的,她就是你口中的小玉吧。你说过她是:‘连鱼也不敢杀,什么家事也不会做的眼镜女。’对不对?”

    黄随云点头:“没错。”

    “可是,她留给警方的口供是:曾经帮死者下过厨,菜刀上有她的指纹很正常。她坚持说不知道医生死了。就因为她太无害了,警方一开始就没有认真对待她的口供。”

    “快去通知警方啊。”姚风急起来,连黄随云的脸色也大变。

    “你说什么?!”范明青大声道。正在吃面的柳下溪抬起头来。“怎么了?”

    “从警局在来这儿的途中,载着薛睛玉的摩托车翻车了。”

    “薛睛玉?清华的那位女才子?”柳下溪放下了面碗:“情况怎样?”

    “送医院了。”糟糕糟糕真糟糕啊。

    “我们去医院……其他几位先放回家,口供的事放一边。伤得真不真?”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翻车,在街道上翻车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情况还不了解。”范明青完全没有主意了。这事这事闹开的话要负起责任的人是自己吧。要是,直接在警局审问口供就好了,怎么就没有预先想到会在途中出事?……哎,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柳下溪紧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老范,你一个人去。我留在这里。还有把薛睛玉的伤势完全隐瞒起来,对外就说昏迷不醒吧。

    ”

    “你认为?”

    “这六个人中肯定有一个与凶手照过面,而且被凶手设计了。才玩了这嫁祸的损招。其他被放回去的嫌疑人你也不要放松,暗中跟踪追查说不定薛睛玉的出事是声东击西……还有那位姓华的医生也要留意……”

    这算是为范明青打了一剂强心针。如果是凶手杀人灭口的话,那狐狸的尾巴就会暴露出来。可以抓得到的,保护证人与追捕罪犯是他的强项。只是,柳下溪为什么还要留在现场?

    柳下溪在沉思。不是静坐而是有规律地从这头走到那头。

    是谁在喧哗?好像听到了清荷的声音……“不可以进去!”警卫的声音不小,柳下溪到门口意外地发现是清荷他们:“不要紧,是我叫他们来的。”

    “柳大哥。”清荷很高兴,外面真冷啊,没带伞,头发都湿了。

    “没回学校?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后面一句是对黄随云说的。

    清荷把自己的理论重复给柳下溪听,柳下溪赞许地点头:“是我大意了。已经出事了。”

    黄随云的脸色“哗啦”又青又白整个人瘫了下来落在地上,姚风在他身边撑不住他。

    “目前情况不明,老范去医院了解情况了。你隐瞒了什么?”

    黄随云紧紧地抓住姚风的手臂:“我,我我我好恨啊!”突然由低沉的声音拔高拔高高高震得人耳朵发木。

    “小玉昨天确实有拿刀做菜,她喜欢医生……真不明白啊,她为什么会喜欢上那样的家伙。文静的她第一次主动要做菜,想必是在家练习过了吧。明明菜也切不好,偏偏要硬撑着抢小青的份内事。我看,医生根本没有领她的情。昨天,医生跟姓华的出门到外面吃饭。小玉是白费心机了。看着她失望地皱着小脸默默地把做了一半的菜收拾好丢掉,让看的人都替她难受。陈旰真的不是东西……我对小玉说:‘跟他告白吧。对方接受了是好事,她也就找到好男人了。对方拒绝了也就痛快的死心,去寻找另一份情感。’

    “如果不是我跟她说这些混话,事情一定不是这样了。我是算着时间回来拿东西的。不想看到让眼睛长针眼的事。第一次回来路上遇到小姜,第二次回来门还是关着的。我注意到窗户打开了,就决定爬窗进来拿书包走人。然后我闻到了血腥味,拉开窗帘布就看到陈旰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当时,我吓坏了。马上准备逃跑。就在我害怕地抖动窗帘布的时候,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我看到了发夹。小玉头上的发夹,接着又注意到尸体上的菜刀。完了完了。我那时认为是小玉告白不被接受后杀了陈旰。我不敢进去,在外面徘徊了一阵,想报警的。可是一想着小玉这一生完了又不忍心,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看到小青朝诊所走来。想着多一个人胆子大些。等时间差不多后我走到诊所,不意外地见到了小青在呕吐。两人相互壮胆重新进来,我乘小青不注意捡走了小玉的发夹。有人为伴吧,小青胆子也大多了。没多久除了小玉与小姜其他的人也来了。我们看到了现场看到了那血溅的图案很眼熟也看到尸体上的凶器。明白了我们被人陷害了,大家商量着决定能不开口就不要开口。我自告奋勇地说去通知小玉这件事。小玉没有见我,她宿舍的人说,她睡了感冒了人不舒服。那时,我觉得不对,凭她没能力杀死陈旰。都是我的错,早点跟警察说,就能避免她出事。”

    看着室友揪着头发的懊恼悔恨……邹清荷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就不坦率点?这么关注人家女孩子分明是他动了心啊,如果……哎,现在说什么也是迟了。

    “说实话就这么难么?”清荷以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指责他。

    “谁知道谁知道,忍不住就把视线对住了她。原先还看她不顺眼的,长得又不漂亮还从不正眼看我。根本就没有看好男人的眼力。

    可是我昨天一心一意地想保护她,就算她可能是杀人凶手也认了。我真的很傻是不是?”

    姚风捶着他的背,半晌说不出话来。

    “发夹在那里?”

    “我藏在右拐那边砖土堆里了。”

    柳下溪让看守现场的一名警员陪他一起去找了。

    “他会不会有事?”姚风比清荷先问出口。

    “……现在还没有结论。”柳下溪轻叹。案件发生后某些知情人总喜欢撒谎隐瞒非得等事情恶化或者事实摆在面前才肯说真话。“进这屋子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柳下溪坐了下来。这大厅只有几把椅子与一张大桌。

    “冷清。”

    “没人气,单调。”

    柳下溪敲着桌子:“陈旰的收入不差,大约有五千元以上的月收入。有趣的是,他不进银行没开过户头。每个月固定寄八百元钱回老家。这房子他是一次性付款的,这笔钱有点来历不明。非常有趣的是,这屋子里的现金不超过一千。你们认为他的钱从那里来又消失到那里去了?”

    “另外有窝。”姚风反应一向很快。

    “他在工作的地方确实有宿舍,不过是与人同屋的,他没有住过。他不习惯。警察有调查过他以前的同学,大家对他没印象。读大学的时候他没有住校,独来独往。不出众不出色。很奇怪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引起人注目?”柳下溪在自言自语。

    黄随云来,把发夹给了柳下溪,手却没有缩回去,就这么直直地伸着。垂着头的他显得分外乖巧。柳下溪打趣地看着他:“你希望我锁你啊?”

    发夹挂上几根女子的长发,还有白色窗帘的布纱……发夹很普通。黄色的琥珀为夹面,还很新。柳下溪进了血案现场的房间。仔细察看窗帘,果然找到被挑断的布纱。

    “发夹被窗帘挂落的。”姚风很有把握道。

    邹清荷接着他的话道:“假设小玉打算跟陈医生告白,她走的时候悄悄地把窗户的拴拉上。没多久她转回来,也许她在外面吃了饭,也许没吃。她从外面小心地打开了没有内拴的窗户,从外面爬进来。可能是即将要进行的告白让她很紧张,连发夹掉了没有注意到。

    进了屋的她,这么多的空间,她躲在某处等医生回来。比如说,二楼某间从窗户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书房。她也许想知道医生对她的评价,她翻到了他们这次研究调查的材料……。后来她,看到了医生回来,可能不是一个人。她也许迟疑了没有马上出去,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解释她出现的理由吧。她还是出去了,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凶手肯定是惊讶的……凶手迫她成了从犯,也许想解决她吧,可能正巧这时候,黄随云出现了。”

    “那时候凶手还在?”黄随云诧异地抬起头。

    “可能。”清荷也没把握,他这只是推理。

    医生之死09

    天色暗了下来。

    看着这几个紧跟在自己后面的少年,柳下溪有些头痛啊。老范打电话找他求救,薛睛玉的家人在闹,从电话里就听得到:“还我健康的女儿来……”的哭喊声。

    小雨夹雪有增大的趋势,缩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天空等警方派车过来。

    “啊,果然是你,柳下溪。”两个轮子的警车停在他们面前了。

    “尹落英?”

    “嘿嘿。本来被革职的我又重新被招回了。这事还多谢你呢我的工作才有转机。我现在是金花街那边的民警,负责那一区的治安,离家很近。分局的人忙不过来,把我借调过来暂时跑腿几天。我是过来接你的。这几天我协助你(负责跑腿的)。”

    尹落英把雨衣递给柳下溪。地面太湿,车胎往前滑行。

    这三人没办法跟他了。柳下溪把清荷拉到一边,从钱包里拿出钱来:“打车回去吧。”看得出这几只小鬼都不像有钱在身的样子。

    知道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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